第六章 揭破真面目 粉碎大阴谋
2024-08-24 14:05:06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危机四伏
这时,熊北周不由佩服地道:“独孤大侠眼光锐利,观察入微,思想细密,判断准确,老夫十分佩服!老夫心里也有同感,也早从李锷的目光表情中看出来了。”
雷莽这时忽然扬起一掌,疾拍向头顶天灵,熊大爷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声道:“三弟!你要作什么?是何意思?”
雷莽悲声道:“小弟大意,害死了李锷,况且小弟嫌疑最大,小弟为了表明心迹,只好一死以示!”
熊大爷肃容道:“三弟!你真傻,咱们三人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大哥怎会怀疑你?何况你用的是豹尾鞭,凶手用的是剑,怎会是你呢?”
古诚上前一步道:“三弟!你怎会如此糊涂,生出这样的念头?”
熊大小姐这时也抢步上前拉着雷莽手臂道:“三叔!你千万不可有这些想法,我们怎么会怀疑您!”
雷莽顿足道:“但我心中愧疚难安,总觉得李锷被杀,我要负责任!”
独孤行不便开声,也不想说话,他只在旁细心注视。
熊大爷安慰他道:“三弟!你这样想就错了,也中了敌人的毒计,他们存心要杀害李锷,李锷现在不死,他们也会千方百计杀他,你如一死,正如了他们所愿,如今他们已经彻底毁了我的右手,你一死,等于毁了我半条左臂。我已折去七十二骑,现在就只剩下你和二弟了。三弟!你懂吗?”
雷莽含泪垂下手臂,道:“大哥!小弟一时糊涂,请大哥原谅!”
熊大爷一笑道:“这才是好兄弟!”
古诚道:“三弟你明白就好了,以后我们的处境将会更危险!咱们必须千万小心!”
熊大小姐眨眨明眸,问道:“爹!你看凶手是从房门进来的,还是从窗户进来的?”
熊大爷道:“蠢丫头,这还用问,一定是从前门进来的,并且是光明正大的进来。不信,你可以问问独孤大侠,看他同意不同意我的看法。”
熊大爷见女儿脸露不信的神色,所以要问独孤行。
“独孤大哥!你和我爹的看法一样吗?”熊大小姐目光转向独孤行问。
“在下同意熊前辈的看法,凶手既是熟人,也为了不让李锷起疑心,方便他行刺,一定不会从窗门进来,必定从房门从容地进房。假如你是凶手,会从窗口进来吗?”
这一问,令熊大小姐不能不信了,她摇摇头道:“当然不会!”
古诚道:“君儿!现在你同意你爹的看法了吧!”
熊大小姐向熊大爷扮了个鬼脸,熊大爷摇摇头。
这时店掌柜的和小二领着人,抬进一口棺材,对熊大爷道:“大爷!棺木买来了,是不是立刻收殓了”
熊大爷点点头道:“尽快收殓,立即动手!”
八个仵工立时七手八脚,掀开棉被,很快地为李锷净了身,换上寿衣,将李锷从炕上抬起,放落棺中。
李锷身上赫然放着一封信,一封普通的信。
熊大爷一步上前,伸手捡拾。
独孤行伸手一拦,道:“前辈小心,恐防有诈!”
一言提醒熊大爷,忙缩步收手,望着独孤行道:“怎么办?”
掌柜的与小二早已退出房外做他们的事,房中就只有独孤行和四个仵工,独孤行道:“先辈和他们先退出房去,为防万一,小心点好,由在下捡起那封信。”
熊大爷道:“这怎么成,要独孤大侠你冒险!”
雷莽道:“独孤大侠!大哥!由小弟来捡吧。”
上前就欲伸手捡那封信。
独孤行一把拦住他道:“还是由在下来吧,一有危险,在下会破窗闪避的!”
熊大爷见他意决,只好叮嘱道:“独孤大侠!一有不对,立即闪避!”
熊大小姐无限关切地道:“独孤大哥,一切小心!”
独孤行一笑,挥手叫他们快出去。
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李锷的棺木也叫仵工抬出了房外,独孤行小心行前一步,他仔细打量着那封信。
信封是普通的信封,和独孤行上次接到的信封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信封鼓鼓的,就是这个缘故,独孤行才阻止熊大爷贸然上前取信——他恐防里面有炸药或歹毒的暗器,房内人多,万一真有,那时就走避不及了,这是独孤行的想法。
抽出腰间长剑,伸前,小心地用剑尖触触那封信,同时全神戒备着,准备情况不对,立时穿窗而出——他站立之处,离窗口最近。
剑尖触在信封上,没有异样,轻轻一挑,信封翻了个身,细一察视,没有异样,他这才收起长剑,小心地上前一步,伸出食中两指,小心翼翼地挟着信封一角,拈起来,信封轻轻的,嗅了嗅,也嗅不出有何异味,才放心地将信封放在桌上,拿出一把锐利的短剑,小心地将封口割开,用剑尖挑开封口,瞥见信封内有几张信笺!他放心地吁了一口气,信封鼓鼓的,原来装了几张信笺。
轻轻抽出信纸,最上的信纸上写着几个大字。独孤行扬声对房外的四人道:“前辈!没事了,进来吧!”
熊大小姐第一个进门,来到独孤行身边,十分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信封内装的是什么?”
独孤行看了她一眼,笑道:“在下不是好好的吗?熊前辈!你看看这封信!”
伸手将写着几个大字的信纸递给正跟着进来的熊大爷。
熊大爷伸手接过,问:“信封里没装什么玩意吧?哦——”
熊大爷一眼看到纸上写的字,脸色倏地一变,惊哦了一声。
熊大小姐和古诚、雷莽急问道:“信纸上写的什么?”
熊大爷激声动地读道:“先杀李锷,毁你右臂,古诚、雷莽也难逃劫运。熊北周,左右双臂一毁,你也命不久矣!”
众人听得大惊,特别是熊大小姐,道:“爹!谁人敢伤害你,女儿就和他拼了!”
雷莽怪叫道:“好大的口气,只要撞在咱的手里,咱要不将他碎尸万段,咱就不叫雷莽了!”
古诚道:“三弟!沉着冷静,千万不可冲动,要不然,正好中了凶徒的奸计!”
熊大爷点头道:“二弟说的不错,咱们必须冷静,看来,他们矛头所指,将是二弟和三弟,咱们今后必须千万小心,切不可单独行动。”
独孤行将手中的几张信纸递给熊大爷道:“信封中就只得这几张信纸,累咱们空自紧张吃惊了一场,敌人实在善工心计,看来敌人这一招收到了效果!”
他指的是刚才恐防信封里有古怪,白白担了一场虚惊的事!
熊大爷接过信纸,逐张看过,随手递给古诚,冷笑道:“歹徒想用这一招来扰乱咱们的心神,那是白想!”
古诚顺次一看,第一张写着:“古诚!不出三日,必取你命!”
第二张写着:“雷莽,古诚命丧,你随后!
第三张写着:“熊北周,你完了,彻底完了!
第四张写着:“独孤行!算你命大,这回必取你的性命!
没有署名,每张纸就写着这几个字,信纸是随处可买到的毛边纸,字迹普通,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从信封到信纸、笔迹上,根本寻不到线索!
雷莽看完之后,气愤得差点将信纸撕了。
熊大小姐看后,对独孤行道:“这些信纸和信封都很普通,随处可以买到,字迹也平常,凭这些很难找出线索来!”
独孤行点头道:“他们很细心,从不留下一丝线索,在下上次收到一封信,约在下前往大雪山的,也是同样的信封、信纸、字迹,想来上次暗算在下和刺杀李锷的,肯定是同一人!”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封约他前往大雪山,几乎使他丧命在雪崩中的信,拿出来递给熊大爷观看。
熊大爷接着,掏出信纸,和在李锷炕上发现的信一比较,果然如独孤行所说,信封、信纸、笔迹,全都相同:“唔,一点不错,暗算你和刺杀李锷的,果然是同一个人!”
把信转递给古诚、雷莽、熊大小姐三人顺次观看比较。
“果然一样!”熊大小姐将信放在桌上。
古诚道:“他们现在已展开行动,大哥!咱们留此无益,还是尽快赶回熊镇,早作准备,万一熊家大院发生意外,那就不堪设想了。”
“立即起程!”熊大爷当机立断,道:“李锷遗体暂时厝在在庙中,等以后再运回熊镇择地安葬。”
语声一顿,转对门外几个仵工道:“这里有五十两银子,麻烦各位将棺木抬到庙中安放,过些时日老夫自会寻来,将棺木运走,灵牌上请书李锷之名,一切烦劳。”
其中一名仵工收下银子,道:“大爷请放心,棺木暂厝镇头天师庙中,大爷们以后到天师庙去寻找就成了。”
说完退出房外,和另三个仵工将棺材抬走。
望着抬走的棺木,熊大爷自语地道:“七十二骑毁了,彻底的毁了!”
“大哥,七十二骑虽毁,但咱们熊家大院并不是好欺侮的,咱们还有力量,要叫他们双倍偿还!”古诚安慰熊大爷。
“爹!咱们走吧!不要再想了。”熊大小姐上前拉着熊大爷往房门外走去。
殷殷叮嘱,依依不舍,熊大爷别了爱女,向独孤行抱拳一礼,古诚和雷莽也别过独孤行,三骑马,冲风冒雪,马蹄扬起的雪花与落下的雪花迷漫地扬在一起,霎那间,将三骑渐渐去远的人马蒙蔽了。
一任风吹雪落,熊大小姐凝立在风雪中,呆望着人马远去的方问。
独孤行站在熊大小姐身边,对呆站着的她道:“熊小姐!风雪大,咱们回客栈吧。”
熊大小姐闻言抬头,朝他嫣然一笑:“独孤大哥!我和你,真的这样生分,不能再接近些吗?答应我,叫我君妹,好吗?独孤大哥!”
独孤行想不到熊大小姐这样直率坦白。人说北地姑娘豪放大方,不似江南少女,忸怩作态,果然不差。独孤行望着熊大小姐娇笑的脸庞,目中满含情意,热切的目光,他实在不忍心拒绝,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何况,一个少女纯洁无邪的情意,可以将一个硬汉融化,拒绝她,将会严重地伤害她的心灵。独孤行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为什么要我遇见你,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我?
熊大小姐那热切的,充满情意的目光如火般灼炙在独孤行脸上,将独孤行内心的抗力慢慢熔化。终于,独孤行抗拒不了,心里低呻一声,口里叫道:“君妹!”
熊大小姐闻听独孤行叫她“君妹”,如饮醪酒,满脸绯红,颤着声音唤道:“独孤大哥!”娇躯一软,扑倒进独孤行怀中。
独孤行也被她那声“独孤大哥!”唤得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张臂搂住了她——紧紧的。
两人在风雪中搂抱在一起,心中的激动,沸腾的血液,挡住了风雪的酷寒,两人都沉醉在突发的激情中。
熊大小姐被独孤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搂着,身躯软软的,她感觉到在他的怀中,无比舒适安全。甜蜜迷醉,耳中听到他强烈的心跳声,与她的“卟卟”的心跳声溶混在一起,刹那,她在恍惚中,感觉到自己和独孤行合二为一。
独孤行搂着熊大小姐,恍惚又回到他初恋的时光,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忽然间又会想起初恋的情景,他又感受到了初恋时的那种激情,那种甜蜜与迷醉,忘记了眼前的一切,忘记了风雪酷寒,天地间就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当爱情来到的时候,你抗拒不了,就像独孤行现在一样,他本已将他的心完全密封起来,自以为很固实,谁知却脆弱得很。熊大小姐纯真的情意之拳轻轻一敲,就碎裂了,彻底瓦解了。
爱情真有无穷的魔力,奇妙得不可思议,使人感情爆发,不可收拾。
现在他俩的情况正是如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身上已落满了雪花,从头到脚,看上去就像一个雪人。
沉醉在爱情激流中的人,是不知时间流逝的!
沉醉中的独孤行,猛然间心内闪过另一个少女的身影,那个第一次闯进他生命中,令他刻骨难忘的,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的少女的身影。
独孤行终于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一个软弱低微的声音在他内心叫道:“我怎能这样?不能,不能。”
但另一个强而有力的声音在抗拒着,而且压过了那低微的声音道:“能!你为什么不能!你能够!”
独孤行内心实在矛盾极了,他心彷徨,他不知道接受还是推却的好。最后,爱情的力量,终于击碎了其他一切阻力,也可说是感情战胜了理智。
爱情可以让人神魂颠倒,勇气百倍,信心十足,也可以令人沉沦苦海,意志消沉,斗志全失。不知独孤行是前者还是后者。
轻轻松开双臂,独孤行真不忍心移动仍沉醉在爱情美梦中熊大小姐,低下头,看到熊大小姐像睡着了一样,长睫毛的眼脸垂盖下,脸上真是娇媚动人极了,独孤行双目像被磁石收住了一样,不能移动。“君妹。”独孤行终于低沉轻唤。
熊大小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徐徐张开明媚的双眼,口中轻“嗯”了一声,身躯倚偎在他怀中,没有动。
“君妹,咱们回去吧!”独孤行略提高了声音,并轻轻推动她双眉。
“行哥。”熊大小姐像梦呓般低唤了声:“这样快就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有事要办!”独孤行提醒说,熊大小姐不情愿地,娇慵无力地慢慢挺起身:“行哥,不能多留一会吗?”
“不能,咱们傍晚时份还要去十里香酒铺,妳忘记了吗?”独孤行替她拍打身上的落雪。
熊大小姐这时候也平静下来,想起还有正经事要做:“行哥,那么咱们快回去吧!”
很自然的,拉住了独孤行的手。
独孤行不自觉地也反握着熊大小姐柔搰的玉手,一股暖流通过了两人全身,熊大小姐深情地看了看独孤行一眼,轻声道:“走吧。”
两人踏着积雪,带着一身雪花,向镇内走去。
× × ×
天已放黑,外面风雪更大,寒风凛冽,像洪水猛兽一样肆虐着大地,雪花一个劲地下着,像不将大地的一切完全彻底掩盖在白雪下不罢休一样,密密麻麻地撒落。
熊大小姐和独孤行穿戴整齐,准备走出客栈到十里香酒铺,他两人在客栈房中已调息过,两人现在精神奕奕,十分充沛。
熊大小姐身穿皮裘,仍然束发戴帽,作男装打扮。
独孤行看着熊大小姐一身男装,脸色白中透红,眉目如画,有如粉装玉琢般,容貌俊美至极,不由笑道:“君妹,若你真是个男的,不知要迷倒多少女孩子,就连我,若是个女的,也会被你迷倒。”
熊大小姐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也不由失笑道:“这敢情好,小妹倒要尝一尝被大群女孩子包围,终日在温柔乡里的滋味。”
独孤行看一看天色,道:“君妹!咱们去吧,一切小心,情况若有不对,你就先走,不要管我!”
熊大小姐上前偎在他肩膀上,深情地低声说道:“独孤大哥!无论如何凶险,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独孤行知道劝不动她,只好叮嘱道:“无论发生何事,都由我出头,切不可轻妄动,知道吗?”
熊大小姐娇媚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点头。
两人带上房门,出了客栈,冒着风雪,向十里香酒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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