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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代桃僵 尔虞我诈
2025-08-01 10:52:18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离开机场闸口,阿生立刻发觉一个穿着毕挺西装的男子,站在出口处不远的地方,他那条净色领带上面有一朵红玫瑰……
  阿生故意站下来,用手帕抹了一下他的眼镜,这时那男子的领带只是纯咖啡色。阿生知道他没有找错对象,于是迎着那人走过去。阿生掏出银烟盒,抽出一支印有红玫瑰标志的看烟来,又佯作找火柴。他故意让烟支上的红玫瑰标志暴露出来,其实那中年男子老早已经注意他手中的烟盒。
  阿生很有礼貌地问:“先生,借个火,可以吗?”
  那中年男子摸出个打火机,替阿生点火。
  就在这一刹那间,打火机一方面燃着了火,另一方面也发出了一种声音。
  原来那是一具最袖珍的录音机,这时阿生听到播出的声音是个男子的,他说:“请到外面去,一辆编号44563的奶白色汽车正等着你,祝你好运!”
  的确是巧妙无比的设计,打火机兼备录音机的性能,阿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在这种场合,借火的入无须说半句话,便将口讯传达,实在令到一向以精灵鬼见称的阿生也不能不深深佩服。
  阿生吸着了那根香烟,说了一句:“谢谢你!”
  在他抽香烟的时候,他看见那男子很注意他那支香烟,大概就是因为对方看清楚了那红玫瑰标志,所以才向他传达口讯,阿生若无其事地离开机场,出到外面,果然瞥见一辆奶白色汽车等候在路旁。阿生走过去细看,编号正是:“44563”。
  阿生走到车旁,暗淡光线底下,可见车内只坐了一名司机。阿生正想伸手将车门拉开,但车门不待他的手接触,已自动弹开了。阿生坐了进去,车门又自动关上!不到一秒钟,车便开动。阿生留意那位司机,只能在暗淡的灯光下看见他皮肤黝黑,面目呆滞,一句话都没说。
  在这一刹那间,阿生的视线被一种发光物件吸引着,那就是表板上贴着的印刷品——红色发光漆印成的一朵玫瑰花……
  这些东西在常人看来并无特殊之处,因为市面上也有这一类胶贴饰纸出售,不少小学生就用一角钱购来贴在书包之上。但是现在阿生的眼中,却并不是“装饰”那么简单。“红玫瑰”似乎是贩毒集团的一项特殊标志,阿生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了。
  那司机一直默默无言,也没有问阿生想到什么地方去。阿生真有点不耐烦。
  难道这家伙是个哑巴?———阿生心里想。
  阿生按捺不住了,他问道:“你贵姓?”
  “……”那家伙一言不发,专心驾车,他甚至不象聋子一样。
  阿生忍不住问“你有什么交给我吗?”阿生心里认为:贩毒集团起码会对他有点交代。
  那司机仍然不作声。
  不过,经阿生这么一问之后,却将一些东西递到后面给阿生。阿生看清楚了,是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上了酒店房间号码。
  阿生心里开始明白,原来对方可能因为语言不通。也有可能这是上级给予他的命令,只允许他这样做。
  阿生把字条纳入口袋中。
  不久之后,汽车停下来了。车门自动弹开,阿生只好下了车。
  阿生一直非常留心后面有没有其他车辆跟来,结果他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车辆。
  阿生走进酒店,立刻有人招呼他。
  那人十分有礼貌地问道:“先生,有没有预先留下房间?”
  阿生道:“有的,305,姓柯的。”
  “那么请到这边来登记吧,柯先生。”
  阿生走到柜面,交出假护照,填上了“柯仲平”的姓名。
  护照虽然是假的,但阿生明知对方不可能看得出破绽,因为机场的海关检查站人员一定比这里的人更精明,但他们也看不出。
  阿生的行李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排肩式的旅行袋,但侍役仍然争着为他服务,阿生以为他志在讨些小账,也就只好让他把旅行袋挽上楼去。
  侍者将钥匙为阿生打开“305”号房的房门,逐一交代房内的陈设,例如哪个是热水喉,哪个是冷水喉,哪个是唤人铃等等。交代完毕之后,阿生摸出一叠钞票,准备给点小账给那侍者。但是,那侍者忽然出示了一份证件,会心地一笑。
  原来眼前出现的,是B市的国际特警组人员,证件上的姓名是:刘大海。
  国际持警的证件虽然是真的,阿生仍防有诈,尤其是出发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人接应。
  因此阿生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大海笑了笑:“这是市分部接到的命令,我们要在这里接应你,吕阿生先生。”
  阿生呆了一阵,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一名国际特警,而是对方的人,后果实在难以想象。因为除了国际特警之外,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姓名叫吕阿生。
  刘大海的证件虽然是真的,但阿生的假护照居然亦可以乱真,有时真与假只是一线之差。如果贩毒党的人神通广大,他们不但可以以假乱真,甚至亦可以查出阿生的底子来。阿生假如不小心露出马脚,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阿生苦笑了一下:“兄弟,你搞错了!我不是吕阿生,是柯仲平。”
  柯仲平是阿生要假冒的人,所以他必须坚持!但是,刘大海却笑道:“吕队长,难怪你误会,我一下子忘记了这次行动的口令。”
  国际特警是世界性的组织,B市也有分部,眼前的入印使真的是阿生的同行也绝不出奇!但阿生由于所负上的任务太过重要,他不能不小心翼翼。
  刘大海看着阿生说:“素仰大名,想不到我们的同行只真是个步步为营的高手,佩服佩服!”他笑了笑又说:“这次行动的口令是:利剪!只有利剪才可以把有刺的毒玫瑰剪掉,我说得对吗?”
  阿生这时才放下心头大石,因为事实上“利剪”确是此次行动的秘密口令,除非对方真的神通广大,否则不可能知得这么多。
  阿生顽口问:“有什么事吗?”
  刘大海说道:“我们已奉到密令,在暗中保护你!如果你认为有什么需要,不妨吩咐。”
  “暂时没有。”阿生说完又问:“什么是黄色信号?”
  “贩毒党的暗号,表示一切正常,可依原来计划行事。”刘大海说:“红色讯号则表示危险,必须等待进一步指示。”
  阿生至此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空中小姐在指示自己人下一步的行动。
  刘大海又说:“我不能逗留在此太久,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说完,他退了出去。
  阿生仍然放心不下,动手检查房间里的一切陈设,看了有没有人偷偷装置了窃听仪器之类,万一有的话,刚才他和力大海的对答就被人偷听到了,所以阿生觉得,现在动手检查还是迟了一步,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还好,检查的结果并没有可疑之处,阿生这才真的放下了心头大石。
  阿生开了一大缸水,洗了个澡。
  水喉声刚关上,阿生突然听到外面房间传来一响声——那是有人在开抽屉的声音。
  阿生暗吃一惊!但是,他到底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国际特警,对于这一类事件自然懂得如何去应变。他把水龙喉重新扭开,让水声造成对方的一种错觉——以为他仍在沈澡。然后他围上一方毛巾在腰间以下,他是来不及穿回衣服的。阿生蹑足至浴室门旁,偷偷望出房外——这是一间附设有浴室的套房,房门本来关上了,对方如何人来?阿生由此已想到对方并非等闲之辈。
  但是,当阿生望向房间里的时候,却不见有人,不过阿生并不因此而放松戒备,他自信自己的听觉不会出毛病。果然,阿生刚由浴室走出来,立即就有一条黑影扑了过来……
  熙影来势极急,阿生只能就地将身子一蹲,双手做了一个自卫的姿势,顺势落那人一托,“哟”的一声,那人跌向床上。
  在这一刹那间,阿生还不敢肯定对方手上是否有枪,所以他迅速飞跃冲前,扑向床上,将那人压在下面,双手分别足住对方的手腕,这也是唯一可以制止对方向他开枪的方去。
  但是,就在阿生能将对方控制之后,他便开始感到不妙:首先是嗅觉中那阵醉人的香水气味,然后是胸前感觉到压住的是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天啊!原来眼前被他压着的是一个女子!
  那女子只有二十余岁,成熟丰满,脸部轮廓长相迷人得很。阿生要不是由于对方的极力反抗,他真的会就此放开她,尤其是阿生这时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根本没有穿衣服。
  阿生开始感到她被征服了。
  她娇喘着,然后逐渐软下来,阿生看见她粉颊通红,其实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阿生道:“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瞪了阿生一眼,含嗔道:“瞧你这样子,我要大叫非礼了!”
  阿生苦笑道:“这是我的房间,即使你把警察叫来,我也可以说你只是个卖春娘子!”
  那女子啐了阿生一口,由床上爬起来,她企图过去将手袋取回,但给阿生快了一步,将手袋夺过!
  呵生一边打开手袋检查,一边笑道:“希望搜出东西不致令我和你都感到尴尬!”
  于袋里载着的,只是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看来并无可疑之知。阿生把手袋扔过去,还给她,同时笑道:“你想找一些什么?”
  那女子道:“想发财!”
  “你不大象个女小偷!”阿生说,“谁派你来的?”
  “我想抽支香烟,可以吗?”她说着,已将手袋打开了。忽然又说:“有香烟吗?我的香烟刚吸完了。”
  “你太有礼貌,反而令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阿生走过去把他的银质烟盒取来。现在他才看清楚,烟盒上的雕刻十分精巧,是一朵玫瑰花。
  阿生把银烟盒打开,让她伸手取了一支香烟。她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那个银烟盒,直至把一支香烟取到了手,她又非常留意烟枝上的红玫瑰标志。
  阿生心里有数,为她燃着了香烟,又说道:“现在也许你肯说出你的芳名了。”
  “如果你刚才让我把这银烟盒找到,我们就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误会!”那女子抽了一口香烟,嫣然一笑地说。
  “你要找的,原来就是这东西么?”
  “是的,否则我无法相信你是我们的人!”
  “其实你何必鬼鬼祟祟?你可以直接向我讨取!”
  “那太不高明了!”。
  阿生笑道:“现在你也不见得高明吧!”
  那女子尴尬地一笑。
  “我是首领派来与你联络的人,欢迎你来到我们这里!”那女子伸出手来,跟阿生握了一下。又自我介绍道:“小姓岑,岑美娇。”
  阿生握着她的玉手不愿放,赞叹着说:“果然是又美丽,又艳又娇!”
  岑美娇面颊红得娇艳欲滴,垂下头来,挣脱阿生的手,嗅道:“别浪费时间了,快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
  阿生这时才想起浴室的水喉未关上,还好,浴缸去水的洞孔没有塞上,否则这儿早已变成水塘了。

  在一间充满了地方色彩的夜总会里,到处都是穿上了夏威夷恤的男人,穿着西装或礼服的根本找不到一个,女人则穿上了当地的大花长裙。
  阿生在岑美娇的带领下,进入这光线暗淡的夜总会里来。
  阿生以为这里一定先坐了一班贩毒党的人物,但是,岑美娇带他绕了半场之后,却拣了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小角落坐了下来。这里只有一张仅供二人对坐的小桌,顶多也只可坐三个人,但是如果第三个人坐下来,就必须背向音乐台那边,看不到台上的表演了。
  小桌贴墙摆放,墙上有饰灯,桌上有鲜花,如果他们是一双情侣,这情调确实不错。
  侍者走过来,岑美娇不知用土话跟他说了一些什么。
  岑美娇道:“你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吗?”
  阿生其实已经来过两三次了,但他仍然点点头,表示岑美娇说对了。
  岑美娇又说:“我点了一些别处吃不到的本地小菜,让你增加胃口。”
  “谢谢你!”阿生问:“你是华侨吗?”
  “是的,在这里长大。有什么不对?”岑美娇眉毛一扬,取出了一包香烟来。
  阿生记得她说过香烟刚吸完了,才向阿生讨了一支的,但现在那包香烟还有十支以上,可见她只是故意要向阿生讨证物,查身分。
  阿生一边为她点火,一边说道:“并没有什么不对,我只是顺口问问!你不会见怪罢?”
  “怎会呢!”岑美娇嫣然一笑,“你很讨女人欢喜,而且很会说话。”
  “你过奖了!”
  “为什么你不问我,只有我们两个人?”
  阿生苦笑道:“坦白说,我肚子很饿,一切还是等吃饱了再说吧。”
  “不妨告诉你,这顿晚饭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岑美娇道。
  阿生还猜不透她这句说话的真正用意,突然感到有些东西在移动。阿生感到有些手忙脚乱,但那些侍者却视若无睹,岑美娇却若无其事地吸着香烟。
  那张小桌和两张椅子,连同那幅墙壁,都被稳固在半圆形的地板之上!因此唱盘似的地板作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动之后,出现在夜总会这边的,同样是一桌二椅看来并无两样。
  但是,阿生和岑美娇二人,这时却在墙后的密室中,面对着两名彪形大汉。
  岑美娇由椅上站直了身子,问道:“首领呢?我们的客人到了。”
  只见其中一名大汉用手在后面的墙上按动了一个按钮,地板那边开了一个洞。
  岑美娇对阿生说:“请跟我过来。”
  阿生跟她走到洞口,下面是一把扶梯,有灯光透了出来。岑美娇首先由梯子下去,阿生跟了下去。穿过了一条走廊,来到一个房间门口,岑美娇站住脚,回头对阿生说:“你的护照交给我吧!”
  阿生把写上“柯仲平”名字的护照拿出来,交到岑美娇手中。
  岑美娇打开一瞥,便将门推开。房间之内,有如一间办公室的布置。办公桌后面坐了个中年人,皮肤黝黑,非常高大。岑美娇进来之初,叫阿生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但阿生为了表示尊重对方,没有坐下,只是站着。
  岑美娇把阿生的护照递到中年人面前,又用当地的土话不知说了一些什么。
  中年人打量了阿生一遍,又看过了那本护照,这才叫阿生坐下来。
  阿生尊重主人的意见,坐了下来!他把室内各处看了一周,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这位中年人既是首领,怎么室内只有他一个人?若照常理,他起码应该有三两个保镖才对。
  也许这中年人只是“替身”,或者“师爷”之类亦未可料——阿生心里想。
  阿生默不作声,那中年人在低头查着那本属于柯仲平的护照。阿生不知道对方会否看出破绽,不过无论如何,表面上他都要表现冷静,否则就可能前功尽废,功亏一篑。
  中年男于终于抬起头来,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柯先生,欢迎你到B市来!”中年人硬硼硼地说,“你吃过了晚饭吗?”
  “还没有。”阿生说。
  “那么,我们一道出去吃吧,顺便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
  中年男子由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把护照交还到阿生手上。
  那中年人在桌面上的按钮盘按了一下按钮,房间一角开了另外一度暗门,三个人就是由那儿穿了出去,过后那度门又自动关上。
  走了一段短短的走廊,便可以看见一部电梯,从电梯门门表板数字符,这儿是地下室,再上一层是地下,上面至少还有五六层高。
  阿生心里想:这贩毒党的组织也可谓庞大,而且严密得很。别的不说,单是目前所见,相信警方要抓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人登上电梯,电梯升至地面便停下来,走出电梯,外面原来是车房。
  车房里灯光火着,那边有数名彪形大汉,分别围在一个大木箱旁边,看来他们正在赌扑克,但看见首领来了,便急忙收拾一切。
  一个男子匆匆坐上一辆汽车的司机位,另一个大汉则抢过来拉开车门,让阿生等人坐上汽车后座去,那大汉则坐到司机位旁边去。
  中年人说:“到俱乐部去!”
  司机答应了一声,随即开动马达。
  阿生从汽车的望后镜中可以见到其他各人抢登后面另一辆汽车里去,他们大概是保镖,这时势必尾随而来。如此大阵仗,亦可以想见其他一切矣。
  阿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可以到达“俱乐部”,他已腹如雷鸣。阿生觉得对方太过做作了,只要证明他那“柯仲平”的身份,又何必如此转转折折?这可能是中年人为了小心防范计。
  到了一处郊区,一幢豪华别墅孤立在路旁,汽车就驶入那别墅中去。别墅大得很,里面不但有花园,还有泳池,如果不是知道了对方的底子,阿生还以为这是亿万巨富的住宅呢。
  各人下了车,中年人对阿生说:“这是行家晚上聚会的地方,菜色非招牌部是一流的,但等闭人却不容易享受得到!”
  阿生心里想:所谓“行家”,大概是指贩毒的“同业们”。贩毒者居然拥有一间设备如此豪华的俱乐部!
  阿生还不知道对方姓什名谁,他却又不敢堂而皇之的去问,怕露出马脚时,那就弄巧成拙了。
  阿生跟着中年人步过花径,岑美娇与阿生并肩同行,保镖们只有一人跟在最后。
  阿生低声问他身旁的美娇:“我该怎样去称呼首领才好?”
  “他姓程,就叫程先生好了。”
  岑美娇低声对阿生说道。
  各人入到屋内,果然是一家高级俱乐部的设备。
  一名侍者很有礼貌地过来招呼他们,中年人吩咐他说:“找一间贵宾房,我请朋友吃晚饭!”
  侍者把他们带到一间铺满地毡的房间去,里面果然设备豪华,一切俱全,男侍者退出去之后,不到一分钟光景,就有二名穿制服的少女捧着茶水入来。
  贵宾房的主要部分大约有70平方米,一张中型圆桌是可以加宽加大的,另一角布置成豪华客厅的模样,单是那套沙发和那种彩色电视机,相信在这个国度里,已不是一般人所能享受得到的。
  左边是一间供休息用的寝室,附有浴室洗手间;右边,有个更大的洗手间,门前旁边是个大衣柜和储物室,都是入墙式的设计。墙壁有古画和糊了墙纸,有空气调节设备。
  阿生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不能不佩服这班人神通广大,懂得享受,也不能不感到惊奇——为什么当地警方会一无所觉?
  姓程的中年男子招呼阿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示意女侍应们靠洋酒来,但阿生表示不懂得喝酒。其实他是担心酒后误了大事。
  阿生受到如此热烈的招待,多少感到受宠若惊。他看见女侍捧进来的,全是十分名贵的陈年旧酒。他虽然不喝酒,也晓得这是数百元一瓶的佳酿。
  中年人吩咐一名女侍为他点菜。看情形他们是相熟的。
  阿生只喝着一杯,只有极少极少洋酒的大杯汽水,这还是中年入坚持的,中年人现在的态度轻松了许多,起码没有初见面时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甚至岑美娇也没有刚才那么拘谨。
  中年人对阿生说:“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一切费用由我负责好了。”
  阿生不明白他的意思,苦笑道:“何必破费呢,我的行李还留在酒店里。”
  “我会派人去为你拿来的。”那姓程的男子说。“这里的环境幽静,而且保证招待满意,相信总比市区的酒店好得多。”
  “嗯……”阿生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去推辞对方的一番好意。
  “不要三心二意了!”中年人举杯与阿生相碰,笑道:
  “祝我们合作愉快!”
  阿生木然举起手中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用意何在,总之那中年男子的表情和眼神充满了一种神秘感,令到他有点忐忑不安。
  不久之后,晚饭开始了。
  阿生实在吃得很辛苦,他有太多事情不明白,偏偏对方又要把他留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他想不通的事,本来打算问伪冒酒店侍者的刘大海,但现在既然要留在这里,当然不可能再见到刘大海了。这会不会又是一项阴谋?
  阿生吃完那顿晚饭之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因为什的心里只想着以后事情的发展。
  到了各人离席,回到沙发椅这边时,娃程的男子表示要打个电话,叫岑美娇陪同阿生到房间去参观,因为,阿生今晚就要睡到那儿去的。
  岑美娇笑道:“你似乎有点不高兴,其实许多人都得不到这种待遇。”
  阿生苦笑道:“是优待还是软禁?”
  “你还未享受过今晚的,难怪你会说这种话!”岑美娇又是神秘一笑:“我劝你别惹怒程先生,否则你所得到的效果可能相反。”
  “你在恐吓么?”阿生说,“在这里,我应该是客人,但你们把我当囚犯!”
  “不!你错了,我们是担心行家撬墙脚,因为许多同行都晓得你是代表H市一个大集团前来购货的。我们不想节外生枝!”
  “但是,一切我们早已谈妥了,我不会反悔的,你们到底担心什么?”
  岑美娇笑了笑:“应该由我来问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这时候,那姓程的中年人进来了!他若无其事地笑问阿生:“满意这里的一切设备吗?不妨告诉你,B市最高贵的酒店,也无法与这里比!”
  阿生说道:“我想,我还是住到酒店去好些!”
  “别固执!”那中年人说,“你来了本市,便是我们的客人,我们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因此你必须听从我们的摆布!”
  岑美娇向阿生递眼色,阿生知道她的意思是叫自己驯服下来。
  阿生没有反驳机会,那中年人走了。
  阿生难免会因为他的无礼而感到生气,但是,岑美娇却对他说:“这里黑吃黑的事件常常发生,你在市区会失去安全感。”
  阿生忍不住说:“这里不是常常聚集了你们不少的行家吗?”
  岑美娇忍不住笑了:“不!这里并非什么俱乐部,而是程先生的私人别墅,用以招待外地来的宾客。四周围的保安措施严密,决非一般人所能踏足半步的,哪里有什么行家?”
  阿生这时才恍然大悟。
  对方虽然欺骗了他,但他却不能不服。其实在出发之前,任如重已对他说清楚了,这是非常特殊的任务,甚至连A国的贩毒特务也不知道全部行动的后果如何。他们只知道这是干载难逢的机会,必须把握,难得的是阿生的年纪,当材和脸形轮廓等等,俱与柯仲平相仿,这就是国际特警愿意与A国特工合作的唯一最佳理由了。
  岑美娇又说:“你不会寂寞的,等会儿自然有人来陪伴你!”
  说完,她回眸一笑,便离开了那间寝室。
  门关上了。
  阿生冲过去,但无法再将门打开。
  阿生有一种“上当了”的感受,姑勿论真相如何,目前他是不甘寂寞的,这算是什么?软禁呢?还是别有用心?
  于是阿生开始设法逃出去再说。
  但是,窗门有铁枝,外面可以看得见守卫重重,如何逃得出去?阿生突然感到一阵昏迷,眼前景物在移动,他急于要找到那张床……
  但是,他还未走到床缘,已经倒了下来,还好,地毡很厚,没有跌痛他。在昏迷中,好象有人把他扶上床,然后为他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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