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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马场奇遇
2025-11-07 20:18:39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人类绝大部份都有一种好胜之心,这正是赌博能够吸引许多人的主要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香岛每有赛马的日子,人们便忘记了一切正常的工作;有人在天未亮便跑到赛马场去轮候进场;也有人愿意出三四倍价值,恳求持有入场券的人转让。总之,马场里面好像有无限宝藏似的,赌徒们就像个寻宝者。
  而事实上,每次赛事完毕之后,大部份人都是垂头丧气地踱步回家;就只有少数人眉飞色舞地,坐着街车离去。尽管如此,赛马场上却是经常客满的。
  香岛赛马会逐年逐年在扩充;由一个荒漠之地加盖竹棚,而进展到拥有最新设备的美丽而唐煌的大厦。难得有许多马迷还对亲友们解释地说:“这幢大厦我也有份‘捐钱’兴建的。”正因为赛马这玩意儿在香岛各阶层如火如茶地吸引着各式人等,所以赛马会虽然年年在扩充,仍难容纳得下庞大数字的马迷。
  因此,外围赌马相应产生。
  有人粗略估计过,全岛的外围公司总收入,比起赛马会的收入更加可观。那是因为外围公司不必纳税给政府,而一般普罗马迷由于抽不出空进马场,再加上外围带家只收九折赌本,还可以先下注,胜则先收钱,负则后结账等等优厚条件的吸引,外围公司生意兴隆,自是意料中事。于是大大小小的外围公司,真的是多到无法估计。大者大到可以不限注码,有些大户下注十万八万买一匹马的独赢;小者到十元八块,他们也不嫌你少。如果是熟客,只要拨个电话就行了。之后,你可以足不出门,打开收音机,逐场收听即场实地广播的赛果。
  这种外围投注,虽然不合法,但在香岛居住的人,都知道这是公开的秘密。
  “铁拐侠盗”吕伟良对任何事情都有兴趣,但永不沉迷。计算起来,他也有一年没进过马场了。这一天他突然出现在马场里,令到许多认识他的亲友,都大感惊奇。
  原来那一天,有位由美洲回来的华侨,造访吕伟良;他们是在吕伟良环游世界时,在美洲认识的。分别时候,吕伟良留下了香岛翠红路十号地下的住址给他,所以这一回,倒轮到吕伟良尽地主之谊了。
  这位年青的华侨叫何清球,他要吕伟良带他到马场去观光一下,所以他们联袂进了公众席。第一和第二场赛事,已经举行过了。由于吕伟良抱住玩耍性质,每场只下注五至十元,但同行的青年华侨何清球,却因为赢了第一场赛事,而在第二场输了数百元。
  吕伟良觉得这青年人性情太过冲动,于是劝谏了几句,想不到何清球反而觉得他太过啰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静悄悄地离开了他。还好吕伟良早有预备,他看见进场人太挤迫,老早约好如有散失,待最后一场赛事完结之后,便在横门出口处相见。所以,吕伟良也懒得费神去人堆中找寻他。条然间一阵异香扑鼻,一个穿着紫色迷你裙的女子,出现在“铁拐侠盗”吕伟良的身旁,低声间道:“这一场,你投注那一匹马?”
  这娇媚的声音,吕伟良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没有立即答话,因为他发觉他并不认识这位美女。
  “怎么你不理睬我?”她嘟着嘴,含嗔地微笑着。
  由于她加上这么一句,却令到“铁拐侠盗”吕伟良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
  “我叫冼碧君,你是吕先生么?”她又神秘地一笑,“我是认识铁拐侠盗的,觉得奇怪吗?”
  “一些也不奇怪,这世界本来就不见得太大。”吕伟良也报以微笑,“但恕我健忘,我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小姐你。”
  “那就难怪人家说,贵人善忘了。”冼碧君用手掠着被风吹散的秀发,“你还记得那间飞镖缥倶乐部么?”
  “铁拐侠盗”吕伟良给她这么一提,倒有点印象了。
  原来有一次他跟一班友人到飞镖俱乐部练眼力,目睹有几个女子也正在那边作飞镖竞赛,当时有一个女子连发三镖都掷中红心,他情不自禁地叫出一声“好!”于是引起那女子的注意,回眸一笑,虽是百媚生,他竟不放在心内。现在他才想起这紫衣女子,正是那飞镖能手。这一段回忆,在他脑海中只是一晃。
  他正想答话,第三场赛马开始了,冼碧君神情紧张地踏高了脚,手挽着吕伟良的臂弯,目不转睛地瞪着马儿排闸,一边又轻声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一场你投注那一匹马呢。”
  “我根本没有投注。”
  “那真可惜,要是我早些见到你,我会劝你买那匹雌马‘香槟皇后’,今场一定会爆个大冷独赢,等着瞧吧!”
  她这种充满自信心的表现,吕伟良也不觉得惊奇,因为他深懂赌徒的心理;未产生结果时,他们都是认为十拿九稳的。
  不到一分钟,司闸员旗号一挥,十四扇闸门一齐弹开,大约有十匹马先后由闸厢内抢出。这时候,冼碧君紧张得手舞足蹈,前后左右的人也在议论纷纷,有些还叫得震天价响,这闹哄哄的情景,令到很少到马场里来的吕伟良,看得呆住了。
  “糟!它落后了。”冼碧君放开了吕伟良的手臂,自手提袋中取出一副望远镜来。
  “你买了多少独赢票?”
  “我买了六号香槟皇后,五百元独赢票,一千元位置票。看来这千五元是输定了。”
  “铁拐侠盗”吕伟良半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赌徒们那喜怒哀乐的起伏心情,他是了解的。
  “啊!真厉害,逢马过场,跑得真快!”冼碧君突然像疯狂了似的,直跳了起来。“我的香槟皇后啊,快些快些,跑快些!”
  “铁拐侠盗”吕伟良这时候只见一匹白色骏马,节节争先,穿上彩衣的骑师只是推策,未见加鞭,马儿转眼间已过终点。
  一阵阵唏嘘叹息声,教吕伟良也跟着前后左右的马迷陷入灰色意境中。只有冼碧君欢喜到直跳起来,捧住吕伟良脸部狂吻,这一来,顿教吕伟良手足无措,脸为之红。
  “陪我领彩金去,可以吗?我的香槟皇后爆冷啦!”
  冼碧君说着,已经伸手挽住吕伟良的手臂,举步欲行。吕伟良看见前后左右的马迷,都向他注视,假如他拒绝了这份“优差”,冼碧君这个有些“十三点”的女郞,势必有些更令他惊异的举动。例如顿足,大发娇嗔等等,都会令到他更加尴尬。因此,吕伟良唯有跟住她走。
  领彩金的窗口处,很冷落;尤其是六号马“香槟皇后”,独赢派彩达一百二十元,试问有几个人买中?
  洗碧君领了一万二千多元的独赢彩金,许多马迷都向她发出了羡慕的目光;其实,更令人羡恭的,还是她身边的吕伟良。
  “来!我们快些去赌下一场的独赢票,我有准确贴士呀。”她像一阵旋风似的,一把挽住吕伟民的手臂就走。
  吕伟良边走边问道:“你的位置票还没有领彩金呢。”
  “是的,待散场后到楼下去领好了,现在时间宝贵,我要立刻去排队,赌买下一场的票。”
  “那么,你独个儿去吧!”
  “你不陪我吗?”
  “我想找回一个散失了的朋友。”
  “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男朋友。”
  “人太挤了,找人有如大海捞针,别找啦,陪陪我好不好?”
  冼碧君似乎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令到吕伟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
  她夹在人龙中,排队轮购独赢票,吕伟良只有陪伴在侧,她一边翻阅着手上一本马簿,一边问道:“你不赌马,为什么又到马场来?”
  “我本来就是陪朋友来的,对于赌马我是门外汉。”吕伟良说。
  “那么,跟我买,这一场又爆;虽然没有‘香槟皇后’派得那么多,总有四五十元派彩。你知道我说那一匹马吗?”
  “我没有横财命,还是让你多赢一些。”
  “你是对我的贴士没有信心而已,这样吧,我替你买二百元独赢票,输了,当我的,赢了,你还给我。”
  “我实在不想占你的光。”
  “别这么样,反正今天我是赢定了。”
  正当他们谈话间,人龙不断往前面移动,而吕伟良却一直留意着跟在冼碧君身后那个男子;只是表面上他却似若无其事的,跟冼碧君在谈话。冼碧君却一边在看马经。
  还差几个人就轮到了,跟在冼碧君背后的男子突然离去,他表面上似乎是改变了主意,不买独赢票,而跑去买连赢位的票。
  他正企图挤进人丛中,却给一个人一把抓住,回过头来一看,正是“铁拐侠盗”吕伟良。
  “兄弟,你是有意在师爸面前露一手么?”吕伟良冷然一笑。
  “我简直不知你在说什么。”那男子瞪了他一眼。
  “少说废话,乖乖的,把刚才扒去的,都原庄放回小姐的手袋中去,少一个仙,我就拆下你一根胁骨凑数。”
  “你此人真不讲理。”
  “好吧,那就不是我不讲理,只是你倒霉。”
  吕伟良说着,已经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他极力挣扎,竟是无法动弹,吕伟良五指有如铁钳一般,把他牢牢握住。
  突然间,吕伟艮身边出现另一个男子,低沉着声音,向他发出了警吿,说道:“你是那一路的人马?还不放手,你就得小心!”
  “大概你是个瞎子吧?”吕伟良头也不回,只是冷冷一笑,“我是谁,你还用得着多问吗?”
  吕伟良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给他抓住手腕的扒手,只觉得一阵痛澈心脾,不由自主的,把一叠钞票掏了出来,正想交给吕伟良,身旁的那个男子竟然出手奇快地,欲夺取过来。
  可是,他出手虽快,竟也快不过吕伟良。只见吕伟良左手快如闪电的,接过那叠钞票,右手早已放开那扒手,沉肘出击,隆的一声,身旁那男子被他击中一肘,倒退了几步。
  那家伙抚胸顿足,正要冲前,却有人制止着他,低语道:“算了,等会儿散场后再跟他算账。”
  “铁拐侠盗”吕伟良望也不望他一眼,手拄铁拐,正想找回冼碧君,却不知她跑到那儿去了。
  吕伟良跑到他们先前站立过的地方,四处张望,只是没法找到一个穿上紫色衣服的女子。他心里很焦急,因为他自扒手手中追回来的那叠钞票,本来就是冼碧君的,现在只怕冼碧君和其他人等,会误会他的用意。
  于是,当那场赛事过去之后,他跑到那一层楼的派彩地方巡视,却看不见冼碧君前来领彩。心里想:大概这一场她轮了。
  他再跑到购票的人龙巡视一遍,仍见不到冼碧君的芳踪。心里焦急异常,于是再由楼上跑到楼下,又由楼下跑回到楼上,总是不见有个穿紫色迷你裙的女子。回到三楼,倏然间,他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暗处,虽然那人并非冼碧君却是那青年华侨何清球。
  吕伟良扶住拐杖,走到他身边,问道:“胜负如何?”
  “有钱赢才是奇迹。”何清球叹息一句,“原来这里不是跑马,是跑人啊!”
  “跑人?”吕伟良一时间想不通此话的含意。
  “坦白吿诉你,我曾经去澳洲习过骑术,对于马的性能和相马术,有些心得,但是今天有许多事,我看不过眼。例如第三场,大热门的一号‘爱神’的确是好马,实力超群,配上好手戴司夫,可说必胜无异,除非跑到半途马仰人翻,因此,‘爱神’成为一面倒大热门,是合理现象,马迷也够眼光。可是结果怎样?结果爆出了六号‘香槟皇后’,独赢派彩一百二十多元,试问有谁买中?除了内幕人仕之外,相信所有马迷绝大部份输了。”
  “我有个朋友赢了。”吕伟良说。
  “那你的朋友一定是内幕人仕,起码也与内幕人仕有多少关连,否则他必是神仙。”
  “是的,她真的像个仙子般美,至于是否跟内幕人仕有关,我就不得而知。”
  “你说的是女人?”
  “是的,我跟这位小姐,只有过一面之缘。今天我们无意中在此相逢,她提醒我买六号马,但我不相信,结果,她赢了万多元。”吕伟良把手中的一叠钞票一扬,“这里一万元整数的彩金还是她的呢。”
  “这女人的贴士必是来自内幕人士,能够介绍我认识么?像‘香槟皇后’这样的赛事,只要羸一场就够了。”何清球说。
  “如果能够找到她,当然可以,但现在却无法找到她。这里一万元彩金,我正不知如何安置。”吕伟良又问:“你刚才那番说话,可是说赛事有作弊可能?”
  “明眼人都晓得有古怪,‘爱神’排第二档,为什么不抢占内栏?如果骑者是个不够经验的新人,倒也难怪,但鞍上人是个经验老到的戴司夫,他偏偏把‘爱神’拉出大外档抄上,这如广东人俗语说‘搵路嚟行’,当时我一见这情形,便知那一场赛事必不正常,结果是大热门‘爱神’跑了个梗颈四,这正是输在人不是输在马,所以我说此地只是跑人不是跑马,就是这个道理。”
  “原来你对赛马这么有研究,怪不得一回到香岛,你就嚷着要到这儿来了。”吕伟良又间:“然则,这一场赛事,你又有何高见?”
  “我不会再把血汗钱投入这污浊的场所。我觉得赛会对马迷毫无保障。所以,索性就在这里看看,他们这班畜牲怎样演戏好了。”
  吕伟良看见何清球那愤愤不平的神态,几乎笑了出来。说道:“来到这些地方,本来就是为了娱乐,如果太认真,便没有意思了。”
  “你这么说正是‘久处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即如在场的马迷,大多数都是盲目地跟风,绝不明白其中内幕。我却看得极其清楚,所以输定了也不再博。”
  “既然你不赌,那就替我四下里找找一个穿紫色迷你裙的女子。我要还这一万元钞票给她呢。”
  “好吧,让我帮帮你。”
  两个人找了两场赛事的时间,仍一无所获。
  直至到全部赛事完毕,已是黄昏时候。
  “铁根侠盗”吕伟良想起冼碧君说过,那一千元“香槟皇后”的位置票,留回散场后才到楼下去收钱,于是立刻赶到楼下派彩的窗口等候着。
  可是,领彩金的人纷纷散去,几个窗口里的职员也准备收工了,还是见不到冼碧君的芳踪。
  “走吧!”何清球催促着,“我看那位小姐一定满载而归,她不会希罕这稀罕一万元的。”
  吕伟良心里道:一万元不是个区区之数,许多马迷赌了几十年马,也不能在一场之中赢上这么大的数目。但是,他明白何清球的真正含意,所以也不跟他辩驳,只跟他一道儿离开马场。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最后离场的人,甚至到场维持秩序的警员也收队了。
  就在他们步到停车场附近的时候,有人加速脚步,紧迫过来。但是,“铁拐侠盗”吕伟良却若无其事的,跟何清球并肩走着。倒是何清球机警异常,只听他低声说道:“你那一万元惹来麻烦了,有道是财不可露眼,眼前我们就要被制,早知如此,我把身上的余款投注在那班畜牲的身上,倒是好过啦!”
  其实,吕伟良早就知道有人跟踪他们,只是不作声,以免引起何清球的不安,想不到他也发觉了,索性把刚才在场内与一班扒手结下梁子的情形,约畧说了一遍。
  全部过程,也还没有说完,背后已有人大喝一声:“好管闲事的,别走!”
  可是,“铁相侠盗”吕伟良却充耳不闻,反而笑问何清球:“你喜不喜欢打架?”
  “我喜欢骑马、游泳、打高尔夫,但是却很少打架。”
  “那么,等会儿你也不要太过紧张,他们不惹到你身上,你便冷眼旁观好了。”
  “你准备跟他们打架吗?”
  “是的。这种人不教训教训他们,心中闷气总是难伸啊!”
  “可是,看来他们有好几个人呢。你会寡不敌众。”
  “铁相侠盗”吕伟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
  后面那几名大汉,已经抢了上来,其中一个不知厉害,伸手直抓过来,吕伟良头也不回,振臂一摇,那家伙竟然跌倒数尺之外。
  只见他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说道:“这跛子身上有电,我们大家小心!”
  有个大汉冷笑一声,道:“身上怎么会有电?看来只不过懂些内功吧!你们站过一旁,让我来对付这浑蛋!”
  “铁根侠盗”吕伟良只觉得一声怒吼过后,拳风直迫左侧。他还是头也不回,沉杖一晃,回掌接招。
  那口气极大的大汉,长得满身肌肉,头戴鸭嘴帽,身衣飞机恤,一看就知道是个“打仔格”。
  “喂!大碌木,小心他的铁拐杖,要不要家伙?”一个短小精悍的大汉,呼叫着。
  “原来你叫大碌木,的碓是人如其形,名符共实。”吕伟良谈笑自若的,边打边说,“看来你这大碌木只能用作废柴了。”
  大碌木被他这么一气,拳如风转,虎虎然直迫过来。
  只见吕伟良铁杖一点,人已凌空飞起。大碌木正要回马变招,突感背后一阵寒意,“砰”的一声,背上已中了一掌,大碌木不由自主地向前直扑,虽然凭住他的马步有点根基,不致仆倒地上,但是口腔一阵腥闷,鲜血已经如泉直喷,喷得满地鲜红。
  袖手旁观的几名大汉,看得清楚,竟然无人敢上前接应。
  有个大汉叫了一声:“撤!”
  这正是黑色暗语中“快些走!”的意思。于是几个人四散奔逃。
  何清球虽然也知道“铁拐侠盗”吕伟艮是个技击好手,却想不到他的功力如此深。眼看众人知机而退,心里正自轻松,突然眼前一晃,只见吕伟良已经抢到一名大汉面前,铁根杖一横,拦住了去路,冷然一笑道“打了一个莫名其妙,叫我吕某就这样让你走,似乎太不象话了。留个名堂,否则莫怪铁杖无情!”
  话未说完,一辆黑色汽车风驰电掣的,直冲过来,吕伟良只闻其声、未见其车,已是铁杖一撑,人在半空打了个筋斗,那辆汽车就在脚下掠过,真的是间不容发。
  吕伟良双足着地时,那辆黑色汽车煞停在二丈之外,刚才被截停问话的那大汉,趁机抢前,钻进了车厢之内,汽车转眼间绝尘而去。
  吕伟良也异常迟速的,铁杖一点,走到他的自用车之旁,正想急促拉开车门,何清球已走了过来制止,道:“别追了。如果我有心脏病的,立刻就要进医院去。”
  吕伟良给他这么一阻,那辆黑色汽车去得更远。这时候他才发觉,停车场附近驻足看热闹的人倒也不少。立刻匆匆的跨进车厢中,与何清球同车离去。
  “看来这班人不会放过你。”何清球很担心地说。
  “我倒希望有机会再见一见这班坏蛋。”吕伟良一边开车一边说,“只怕他们没胆子再见我。”
  “他们似乎是个有组织的集团。”
  “当然是经常在马场活动的扒手集团。”
  “那一定有着很厚的后台。”
  “我从来不理会这些。”
  “你一点也不怕?”
  “如果我怕,我索性不理。”
  “你的确不愧是个名符其实的铁拐侠盗。一”
  “生活在这都市里,如果每个市民都抱住各家自扫门前雪的心理,罪恶的事情一定更多。我也明白,像我这样好管闲事,必然给坏人恨透,但许多时耳闻目睹一些不合情理的事,老是沉不住气,于是连这半条人命也不顾了。我就是这么个怪人。”
  “可惜像你这么样的怪人并不多,否则就天下太平了。”何清球笑了笑,又说:“我们到那儿去吃晚饭?”
  “你喜欢吃什么菜?这儿有京菜、津菜、粤菜、客家菜、潮州菜,甚至日本、韩国菜都有地方可以让你尝到,真的是五花八门,种种式式都有。”
  “我还是想吃广州风味的粤菜。”
  于是,吕伟良把他带到一家最著名的粤菜馆,但那儿已经挤满了人,真的是座无虚席。
  “就像是免费的。”吕伟良苦笑一下,“我们还是到别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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