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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探虎窟
2025-11-07 20:30:50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吕伟良驾驶着他那辆自用车,离开酒店,缓缓地转入了另一条比较僻静的街道。冼碧君这才回答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一些关于戴司夫他们的秘密?”
  吕伟良心里感到奇怪,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样问呢?我从来没有向你这样表示过,可不是吗?”
  “我也没有意思去揭人秘密,但我知道你是个喜欢理人闲事的人,可不是吗?”
  “你像在责备,又像在质问。”
  “我对你又是仰慕,又是关怀。”
  “你这样说会令我感到受宠若惊。”
  “你那位朋友,似乎恨透了赛马圈的人。”
  “大概是输得太多吧?”
  “也许是的。但无论如何,我说的故事,你一定很想知道。”
  “那么你说吧。你口齿伶俐,我相信你说故事一定很动听。”
  “话说某地的人狂热于赌马,他们不论上中下存阶层,对于赌马都如痴如醉。”冼碧君果然开始在说故事了,“但是,俗语有道,十赌九骗,正因为太多人喜欢赌马,于是马圈中可以直接影响赛果的人,便很易被人利用。这种可以直接影响赛果的人是什么人,你可知道?”
  “当然是骑师。”
  “对了,马匹的实力固然重要,骑师的斗志更重要。于是有人拉拢骑师,控制每一场赛事,而他们坐享其利。”
  “你说的大概是石牛和华中平他们这班人,可不是吗?”吕伟良说着,又把汽车开进了一处住宅区。
  “他们只是次一级的,幕后还有个大后台。据我所知,这个集团每一场马杀进一百数十万是平常事。”
  “你说的故事真有趣,但与我完全无关,因为我根本不赌马,即使像今天陪朋友进场玩玩,也所输有限。”
  “想不到你原来是个这么自私的人,我还以为你行侠仗义,见义勇为呢。”冼碧君瞪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市民之中有多少深受其害的吗?由于他们控制了一切,所以赢钱的只是极少数人。”
  “有人赢,当然也要有人输。想不输吗?最好不要赌了。”
  “请你停车,前面就是我居住的地方了。”冼碧君用手指指前面一幢大厦。
  “铁拐侠盗”吕伟良把汽车停在大厦前面,开了车门让洗碧君出去,但她又回头说道:“可以送我上楼吗?电梯里不时有飞仔活动呢。”
  吕伟良因为时候不早,又不大清楚这女子的背景,所以不想过份亲切,但对方既然这么说,他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他下了车,陪着冼碧君走进大厦的电梯里。只见冼碧君按了一个“10”字,电梯门关闭后,便缓缓上升,最后在十一楼停了下来。
  冼碧君挽住吕伟良的手臂,令到他不由自主地步出了电梯,跟她在大厦走廊步行过去。
  “这是我感到最恐惧的时刻。”冼碧君忽然说道。
  “为什么?”
  “因为等会儿你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像活在一座坟墓里。”冼碧君叹息了一声,“你可以陪我进去坐一会儿吗?”
  “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也该休息。”
  “我试过一口气吃了十多粒安眠药,给送进医院里去。”
  “你不是说,这里只住上你一个人吗?”
  “是的,但还有个女佣,是她拨电话报警,把我送入医院的。”
  “铁拐侠盗”吕伟良脑海里倏然一晃,想起了不久之前,报章上的一段新闻,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闻,因为这大都市里每天都有这么多人自杀,尤其是许多欢场女儿动不动也是这样服下安眠药自杀的。
  现在吕伟良想起了,眼前的冼碧君是个红舞娘。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冼碧君已经用门匙开了住宅的街门。顺手在门角处把厅子里的灯光按亮了。
  “进来坐一会儿。”当她看见吕伟良稍有犹疑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吃人的。”
  吕伟良终于由硬朗的水泥地板,踏上了柔软如棉的地毡。冼碧君很随便的,把那对便鞋脱掉,赤足走过去扭开了电唱机,令他感到意外的,就是电唱机播唱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新潮舞曲,竟然是一首古典华尔兹。
  “你喜欢音乐吗?”冼碧君头也不回的,步到酒柜之前。
  “随便甚么我也喜欢听听,就是没有特别爱好,或者深入研究。”吕伟良又说:“这首乐曲与你,似乎相差了半个世纪。”
  “你说得对,许多人都以为我是个新潮派人物,但是回到这里来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这个世界的人,大都拥有两副面孔。”
  “那是因为环境所迫。”
  “我谅解你的心情。”
  “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我。”冼碧君说着,已经倒好了两杯酒,递了一杯过来,“我们还是别提那些烦恼事了。来!饮一杯!”
  吕伟良接过那个酒杯,笑道:“你不怕酒入愁肠愁更愁吗?”
  “这是我唯一的良伴,我最幸运的时候,喝上两杯就倒头大睡,否则,就要动用安眠药了。”
  “别提安眠药了,我真怕跟你在谈话间,你会呼呼睡去。”吕伟良呵呵大笑一阵,“你的故事说完了没有?”
  冼碧君喝了一口酒,说道:“想不到你对我的故事也开始发生兴趣。”
  “你有说故事的天才。”
  “但这是真实的故事。”冼碧君又认真地说,“我知得并不十分详细,但我可以吿诉你,这是一个大集团,你只可以当作小说一样听,却不能管这闲事,否则,就等于惹祸上身。”
  “你怕我有麻烦吗?”
  “当然,他们都是有来头的人。万一你有什么麻烦,我就等于间接害了你。”
  “好吧,那你就尽管说你的故事好了。我也只是想听一听,却没有兴趣去理会。”
  “对了,这就好了。”冼碧君又呷了一口酒,“这样我会更加放心说下去,否则我就替你担心。”她沉思片刻,又问道:“你的朋友何先生跟你走后,你可知道他们饭后准备到什么地方去?”
  “他准备到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呢?大概是去找点消遣。”
  “不,去大档。”
  “大档?”
  “是的,大档。你知道什么是大档么?”
  “不知道。”
  “是这个集团的总部。他们开外围狗,外围马,可能还有地下赌场之类。”
  “想不到你就知道这么少?”
  “难道你知得比我更多?”碧君侧着头问道。
  “那又未必,不过,我却知道石牛那家伙的来头,他是刘老虎一个心腹手下。有他在着,这班人当然和刘老虎大有关系了。”
  “你可知道刘老虎是什么人?”
  “不知道。你呢?”
  “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向戴司夫査查?”
  “我为什么要査?”冼碧君睁大了双眼,“这件事根本与我无关。”
  “但我知道你很有兴趣。否则,你不会这么好耐性,说故事给我听,可不是吗?”
  “看来你有资格说故事给我听。”
  “戴司夫跟你的关系十分密切,我看你一定很希望摸清楚他的底子,可不是吗?”吕伟良笑了笑,又呷了一。口酒,“这件事我知的也不多,但你想知道也并不难,因为他们不会避忌你。”
  “既然不关我事,也不关你事,我们还是不要谈它。”碧君举起酒杯,“来吧!我们喝一杯!”
  “谢谢你!”吕良伟又说,“我吿诉你一个秘密,你可知道,戴司夫是个有妇之夫么?”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也知道啊!不怕坦白吿诉你,我对他并不很认真。他只不过是我的熟客之一。”
  “熟客?”吕伟良故意怔了怔。
  “我倒忘记自我介绍,我是一位舞小姐。”
  “哦!”吕伟良又表示明白了,点点头,“那么,今晚为什么不上班?”
  “有时心情不好,我就不去上班。今天是跑马的日子,晚上一定有许多冤鬼,所以我避之则吉。”
  “许多小姐都希望多几个冤鬼纠缠住她们,只有你这么古怪,难道你喜欢坐冷板凳不成?”
  “我很难吿诉你关于我的心情。总之,我就是不喜欢过这种生活。”冼碧君吁了一口气,“但是,为了生存下去,叫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我看见你这排场,倒是好像不大希罕似的。”吕伟良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番。
  “在这世界里混,当然要有点办法,到舞场这种地方去的,有许多冤鬼,也有不少老衬。”
  “老衬?”吕伟良会意地一笑,因为他晓得这是指一些“自甘吃亏”的人而在这里,不间可知,必然是男人了。
  “是的,在我们一班姊妹里,通常总是喜欢把一些纠缠着我们的人称为冤鬼不时用钞票奉承我们的人,称为老衬。而我拥有的老衬特别多。”
  “即如戴司夫之流,是么?”
  “不,这家伙并不阔绰,只会占我便宜,但他是骑师,我倒希望从他那里得回一些准确可靠的贴士。”
  “像今天的‘香槟皇后’,相信你可以抵偿一切损失了吧?”
  冼碧君粉颊绯红,只是厅子里的灯光并不十分光亮,加上她喝了酒,因此并不易察觉,但她却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喝着酒。
  “对不起,我说错了话。”吕伟良立即表示歉意地说。
  “不要紧,像我这样子的职业,这样子的外表,也难怪外人误会我是个低贱的女人。”
  “职业本身无分贵贱,只在乎你个人的为人如何。”吕伟良又问:“为什么你会时常到飞镖俱乐部去?”
  “因为我觉得那地方比较清静,而且,飞镖这种娱乐也比较高尚。我有许多姊妹老是喜欢整天整夜的坐在麻雀桌旁,我如果要赌,就只是喜欢看跑马。因为那是赌博之外,还是一种刺激的运动。”
  “好了,时候已经不早。”吕伟良看看墙壁上的电钟,“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在飞镖俱乐部相见。”
  冼碧君嫣然一笑道:“为什么不在这里住一晚?我这儿有地方啊!”
  “我不习惯睡在陌生地方,除非迫不得已。”
  “但是,你现在离开这里只怕有麻烦。”
  “为什么?”吕伟良忽然又有所悟的,恍然道:“你是指刚才一直跟踪着我们的人吗?”
  “对了,相信现在他们还在外面啊!但我想不到,你也发觉了。”
  “我早就发觉,但我一方面怕你琳破了胆,另一方面,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心里。”冼碧君打量了他一番,吕伟良也明白她的意思,她可能正在为他担心。
  可是,吕伟良却坚持要走了。她只好把他送到门口。
  “铁拐侠盗”吕伟良“出到大街上,若无其事的拄住铁拐杖走路,突然间,黑暗中有两条黑影飞也似的扑了出来,一前一后的,把吕伟良包围着。
  “死跛鬼,想不到你也这样风流。”一个飞型男子喝了一声,就想直扑过来。
  “慢!”吕伟良突然叫,“你是什么人?”
  “你可管不着!”另一个叫喊道:“揍他!”
  飞型男子跨进一步,抡拳欺了过来。“铁拐侠盗”吕伟良竟自不动,待至对方欺到了跟前,才见他沉腰弯臂,也看不清他用的是什么出手,只见那飞型男子转瞬间便蹲在地上,捧腹呼叫起来。
  另一个陡然间从皮靴中拔出一把约莫一尺来长的童军刀,刀光一映,拦腰刺来。
  吕伟良拐杖后挥,“铮”的一声,刚格开了一刀,只见他轻跃一步,右手闪电似的拍向那家伙左肩膊,但闻“唷”的一声尖叫,右手撤刀堕地,以手紧扶左肩,转身拔足飞遁。
  蹲在地上的飞型男子,眼看势色不对,也捧腹欲逃,岂料刚站起来,但感肩膊有物压着,吕伟良的铁拐杖已经加在肩上。
  “吿诉我,谁主使你们暗算我的?”吕伟良间道。
  “我不知道。”飞型男子嘴里答着,身子有好几次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
  终于,给他看见他的同伴弃在地上的一把童军刀,就近在咫尺之间,他猛然将身子一沉,企图摆脱铁拐杖的压力,俯身过去抢起那柄童军刀,可是,他只感到肩上重担难卸的铁拐杖如影随形的,竟把他压得更加难受。
  突然之间,铁拐杖又移开了,那飞型男子如释重负,急忙伸手夺刀,铁拐杖陡然往地上一点,压在他的手掌背上,痛得他杀猪般叫。
  吕伟良拾起那柄锋利无比的童军刀,冷然问道:“你到底说也不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飞型男子但见刀光闪映,心里一寒,忙答道:“是戴司夫教我们跟踪冼碧君的。”
  “他现在那里?”
  “我不知道。”
  那飞型男子话未说完,但感头顶上“刷”的一声,刀锋过处,那梳得光滑的鹅公髻,已被削去了一半。
  “现在可知道了?”吕伟良又迫间一句。
  “在大档。”飞型男子说,“可能在大档。我们只是接到电话行事的,他叫我们有什么事今晚打电话去大档!”
  “好吧!今夜我且饶你一命。”吕伟良铁拐杖离开了对方的手掌。
  飞型男子如获皇恩大赦,回身想走,又给吕伟良扬声喝住“慢着!”
  “老哥还有什么吩咐?”
  “你还没有吿诉我,你的名字呢?”
  “沙皮九,许多人都知道我这纬号。”
  “算你一场造化。”吕伟良又问:“大档在什么地方?说清楚了才可以走。”
  “云山路五号。”
  飞型男子说完便走,但只走上两步,又给吕伟良喝住:“站住!”他只感到脚上一软,险些儿跪倒地上。他只道吕伟良又有什么留难,只听到吕伟良说道:“把这柄刀带回去给你的同伴,叫他别让我再见到他,否则他会比你更加难看。”
  是的,他身边虽然没有镜,但他知道样子必然十分难看,因为他感到顶上生风,那些头发还留在地上。

×      ×      ×

  云山路五号是一幢外型十分豪华美观的高尚住宅。楼高三层,四周树木花草围绕,近街的矮墙,虽然只有七尺高,但上面加了两尺多高的铁疾藜,水泥墙头之上又嵌满了锋利如刀的碎玻璃,看来要偷进去真的不易。可是,“铁拐侠盗”吕伟良对于翻墙越壁,早已视作等闲,他虽然只得一条腿,但他手上的铁拐杖却在许多不寻常的场合,帮了他不少忙。
  只见他按了铁拐杖上一个暗钮,“呼”地一声,银光一闪,铁杖尖端射出一条丈多长的银索,直透树后,落下时一个多头倒钩钩住了一枝横枝,只见吕伟良用力试拉几下,似乎很稳固,于是他又按动了另一个暗钮,倏然间铁拐沿住银索直滑下去,人也上了树枝上面。他迅速整理好银索和倒钩,纵身一跃,人已落入院子内草坪之上。
  他还未站起来,突然间眼前黑影一晃,吓得他立即闪身树后,奇怪的是,那黑影转眼便不知所踪。以身手之敏捷来说,吕伟良自问不弱,但想不到这黑影竟像闪电一般,快得出奇。
  吕伟良只怕他躲了起来,窥伺自己的行动,所以不敢轻易露面。
  他等了几分钟,仍无动静,便利用树木花草的掩护,三纵两跃,到了大门,只见那儿分别站了两个黑衣大汉。他若无其事地由水泥通道走了过去。
  他也不打招呼,直行直过,两名黑衣大汉竟不加阻拦,还鞠躬如也的弯腰打揖。大概是因为这是内门,他们以外面的大铁闸也准他通过,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也照样准他通过。
  吕伟良一跨了进来,耳畔便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他心里想:原来这儿设备齐全,有冷暖气还有隔声设备,怪不得在外面院子里半点声音也听不到。
  吕伟良站在一角,向屋子里周围打量了一下,觉得这里各式各样的赌博十分齐全,那些侍应女郞也非常之漂亮可爱。比诸梳打埠各大赌场,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正准备走入赌桌前的人堆中,忽然有个穿黑色西衭,白色上衣的男性侍应生,走到他的身旁,很有礼貌地说道:“先生,我有甚么可以为你効劳吗?”然后又指指入口处一个窗口,说道:“那就是换筹码的地方。”
  “铁拐侠盗”吕伟良自口袋中取出一张十元钞票,笑道:“我不是来赌钱的,我想找个人。戴司夫先生可有来过?”
  “戴司夫?”侍应生反问道:“是不是那位大骑师?”
  “对了,我听说他来了你们这里,可不知在甚么地方可以找到他呢?”
  “他跟刘老板在三楼,但上三楼是要经过特别通传的,如果你要见他,还是让我叫人代你上去叫他下来,你先到会客室去坐一会儿。”
  “用不着了。他应该知道我来找他,我还是四下里逛逛,等会儿他总会下来的。”吕伟良又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麻烦你为我换一换筹码。”
  侍应生接过了钞票,离去了。吕伟良正在沉思,又有个穿得很暴露的兔女郞,含笑盈盈的走过来,问道:“先生,你想饮些甚么酒?”
  “多少钱一杯呢?”
  “进来这里,一切都是免费的,想你一定是初次到这里玩吧?”
  “是的,我是为了找朋友而来。想请问你一句,这里的老板是不是姓刘?”
  “是。就是刘老虎先生,许多人都认识他。”
  “三楼是禁区,那么二楼又是甚么地方?”
  “二栖是最新型的狗马场。如果你有机会去参观,你一定会叹为观止。”
  “现在可以去吗?”
  “你早一小时来,还可以上去,但现在跑狗节目完毕了。他们正在计数,当然不会让人上去骚扰了。”
  “那么,真的是损失了机会,早知如此,我便早些来看看那新型的狗马场。”
  “只要梳打埠有狗跑,我们这儿就有,你可以明晚早些来啊!”处想了想,又问:“你是谁介绍来的?”
  “戴司夫先生。”吕伟良顺口答了。
  可是,片刻之后,他便发觉这标回答并不尽善,因为戴司夫就在这间屋子里,说不定转眼间便出现在眼前。还好那个女侍应先似乎并不太关心这件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所以递过一杯酒之后,也就离去。而那个男侍应生,这时候也把一百元筹码换来了。
  吕伟良故意选择最多人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然后以飘忽的动作,闪到了洗手间。他很快又由洗手间的通风窗爬到院子外面。根据他在内部的观察,他觉得这幢建筑物极有可能有一道后门,或者是暗门之类,说不定还有一道后梯,可以通上二楼和三楼。所以他才会明入暗出,以避过人们的注意。
  果然,经过几分钟的搜索,给他在一处树林中找到了一个隐蔽着的后门。这后门外面牵挂着炮仗花,如果不细心观察,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后墙之一幅。
  吕伟良由这儿进入,竟然发觉有两条通道,一条通往地牢,二条通楼上。他心里奇怪:为甚么不听见那侍应生提及地牢呢?根据刚才在里面内部的观察,也看不出有地牢的设备。
  晃然间,他心里明白过来了,这可能不是甚么地牢,只是一处隧道。这集团既是非法的,他们想到万一要逃避的方法,所以才有这不易看见的后门,自然也极有可能有条隧道通到屋外。
  但是,“铁拐侠盗”吕伟良目的只是想到三楼一窥究竟,却不想多生枝节。于是,他便静悄悄的,摸上三楼去。
  由后梯通上三楼通道的后门,并未锁上,大概是他们想不到会有人由秘密后梯摸上来,更大的理由还是必要时他们逃得更快,不必四下里找锁匙开门。故此,这后门只是掩上了。
  吕伟良很轻易入到三楼的走廊里,但一间间的房间,房门尽是关闭着,令他如入八阵图一般,一时不知所措。
  突然一阵步声传过来,吕伟良匆匆躲到一大缸青槐之后,不到几秒钟光景,一个男侍者捧住一托盘的食物,走到一间房门前,举手轻叩两下,里面反应出来的,是个男子的声音:“进来吧!”
  那侍者走了进去。不一会,又有个侍者捧着酒水进了那间房。
  待至两个侍者先后离开那房间之后,走廊上又回复了宁静。
  吕伟良由走廊步过,正想走到那间房门之前倾耳细听,岂料当他经过左边一间房门时,却听到了一阵男女的嬉笑声,他驻足听了几句,便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立刻就拄住杖往前行,当他行到刚才那两个男侍者入过去的房门时,却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他说道:“刘大哥,近来风声很紧,恐怕越来越难觅食了。你说我们须不须要避一避风头?”
  “放心好了。”这种粗壮的声音有如洪钟一般响亮,“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多少日子以来,我们就是这样靠那些畜牲赚到了大钱,我和你今日的生活这样舒适,也全靠有胆有色。甚么风声紧不紧,我知道你有的是高超技艺与辩驳天才。只要我们合作得天衣无缝,伯他甚么生包公、赛龙图,哼!总之是钞票挂帅。”
  “今晚吃晚饭的时候,我和马主华和牛哥等,遇上了两个男子,一个跛足,一个姓何,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头。”这又是戴司夫的声音。
  “阿牛已经起过他们的底子了。”这显然就是刚才那个说话如洪钟的“刘大哥”的声音。“据阿牛说,那姓何的有点来历不明,就是那跛子却有点儿来头。”
  “跛子也有来头?”戴司夫的声音,似乎十分惊奇。
  “对了,你可知道他是谁?”
  “难道就是闻名于一时的铁拐侠盗么?”
  “是的,这跛子正是铁拐侠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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