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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棋茶棚中
 
2024-07-06 10:59:41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走过一重土坡,绕过一汪清湖,迎面是一条平坦的官道。
  他们顺着官道朝西方加快脚步前进,约莫赶了半里路,黄勃突然有所发现,机警的拉住秋璇站住,骇然凝视着前面两丈远的官道上。
  原来那官道地面上,此时明晰的写着一个大如车轮的“雪”字。
  字痕极新,显然是有人刚刚用树枝写就的。
  黄勃情知事出有因,当下暗暗运功待变,一面凝神谛听,一面猜测着来人写出这个字的用意。
  秋璇紧紧依偎着他,摆头四下张望,觫觫地道:“勃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黄勃想了一下,摇摇头笑道:“不管他,咱们走咱们的路!”
  说罢,拉着她起步再走,越过“雪”字向前走了五六丈,蓦然看见官道的中央又写着一个大字——“山”。
  黄勃不由剑眉一竖,停步冷笑道:“雪山?不错咱们正是要往雪山去——走啊!”
  秋璇忙拉住他惊恐的道:“这一定有什么诡计,咱们弄清楚了再走。”
  黄勃大笑道:“别怕,我猜底下还有字,咱们索性走下去看看他弄些什么虚玄!”
  又走了五六丈,果然地上又出现了一个字——“不”。
  黄勃不再停留,拉着她直走过“不”字,再无所畏惧,笑道:“雪山不——哈哈,你猜再下一个字是什么?”
  秋璇抽着冷气,怯怯的道:“雪山不——大概是‘不好走’吧?”
  黄勃笑道:“若然如此,那倒是要谢谢他的关怀了!”
  说话间,只见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字——“能”。
  这次秋璇笑了,她宽心的望着他笑道:“勃哥哥,这人一定是劝我们雪山不能去,你说是不是?”
  黄勃点头笑道:“看来错不了,现在就要看看这位‘好心人’有没有在‘去’字底下署名了!”
  他们又走了五六丈,果然不出所料,地面上写了个“去”字,而“去”字底下接连写着六个小字——“身裹红毡的人”。
  黄勃不禁惊噫一声,停步暗忖道:这人自从那晚在莫千山引走了黑白双魔后,就一直未再现身,怎的今晚忽然又在此地出现呢?他究竟是谁?为何要留字警告我?是善意的呢?或是另有目的?
  这一连串的问号,他只解开了一个,那就是这位身裹红毡的人对自己绝无恶意,除此而外,再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因为最大的关键在于“身裹红毡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解的谜。
  秋璇又摆头四面搜视一阵,惊疑地问道:“勃哥哥,我记得你曾经提过这个身裹红毡的人,他是谁呀?”
  黄勃抓头苦笑道:“他么,或许是个幽灵吧!”
  秋璇露出责备的眼光,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指,道:“别胡说,我猜他可能是武林高人!”
  黄勃沉吟道:“除此而外,我对他也只好胡思乱想了……”
  秋璇微现担忧。仰望他问道:“他说雪山不能去,一定不是出言恫吓,你不听他的话?”
  黄勃摇头大声道:“不听!除非他现身说出理由!”
  秋璇不由嫣然一笑,牵起他的手道:“那么,咱们去找个人家借宿一夜,天亮再走好么?”
  黄勃道声好,立即拉着她迈开大步向前急赶。
  半个更次后,看见远处有一点灯光,便加紧步伐奔去,不一会,赶到近处,发现竟是一座雄伟庄严的三清道观。
  这座道观傍湖背林,殿宇古老而浩大,山门外黄墙深远,气派古朴,似已建筑百年以上。
  两人在山门石阶下站住,秋璇畏葸地道:“三更半夜打扰人家,有点不好意思吧?”
  黄勃轻声笑道:“咱们是出家人的‘施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着踏上石阶,举手敲门,等了一会,山门“咿呀”的一声开了一缝,由门内探出一个中年道人的头来。
  黄勃忙朝他拱手行礼道:“道长请了,小可等赶路错过宿头,意欲借贵观住宿一夜,不知方便否?”
  中年道人眨着一对鼠眼上下打量黄勃和秋璇一阵,然后脸色一整,举掌稽首道:“施主们请稍待,容贫道请示观主再来伺候如何?”
  黄勃长揖道:“有劳道长了。”
  中年道人谨慎的把山门闩好,随听门内一片跑步声由近而远——可知他请示去了。
  黄勃颇觉好笑,回头向秋璇低声道:“真小气,好像‘施主’们会偷他们的东西似的!”
  秋璇稚气的溜眼一笑,悄声道:“别说人家的坏话,给他们听了去就不让咱们借宿了!”
  黄勃耸耸肩,仰望山门含笑道:“我猜他们观主一定还没睡觉!”
  秋璇讶道:“你怎么知道?”
  黄勃微微一笑道:“道观寺院接纳过路人原是极平常的事,假如观主睡着了,他们根本不会去吵醒他,你说是不是?”
  秋璇点点头,疑惑道:“可是这么晚了不睡觉,岂不透着蹊跷?”
  黄勃笑道:“大概在做什么祀典吧,你不看刚才那道人面上一点也没有睡过觉的样子?”
  秋璇含情脉脉地瞟他一眼,笑道:“你真细心!”
  黄勃傲然笑道:“当然!这是江湖经验嘛!”
  秋璇噗哧一声笑道:“但祀典不是要撞钟擂鼓敲敲打打一番么?为什么现在一点声响也没有?”
  黄勃一想不错,不由俊脸通红,张嘴结结巴巴道:“哦,这个,大概是……因为……”
  正不知要如何自圆其说,只听门内一片脚步声由远而近,跟着山门“咿呀”的大开,先前的中年道人含笑出迎,举掌稽首道:“两位施主如不嫌简陋,就请随贫道入观便了。”
  黄勃客套两句,便和秋璇随他举步入观,只见三清大殿灯光通明,各处观房人影恍惚,似在忙些什么的样子。
  黄勃心中起疑,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道长,贵观今晚为何如此忙碌?”
  中年道人脚下不停,嘴里含糊答道:“没什么,来了几位远客。”
  黄勃假作无心的搭腔道:“是不是京师哪位王爷上香来了?”
  中年道人又含混“唔”了一声,领头匆匆走进一排观房,在最末一间房子停下,打开房门,侧身伸手让客,含笑道:“两位施主是否要用些点心?”
  黄勃拱手谢道:“道长勿辛劳,小可等早先已用过饭了。”
  中年道人不再礼劝,举掌为礼道:“既然如此,两位就请歇息,贫道还有些事,恕不奉陪了。”
  黄勃连称不敢,中年道人义一稽首,转身匆匆而去。
  秋璇见道人去远,扯了扯黄勃的袖子,羞赧地嘟嘴道:“勃哥哥,这怎么行?”
  黄勃一怔,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行?”
  秋璇羞得粉脸泛红,低头扭了扭身子道:“我不要……”
  黄勃摸不着头瞄,茫然又问道:“你不要什么?”
  秋璇又羞又急,跺脚道:“咱们应该借两间房间嘛!”
  黄勃恍然大悟,不由得也着了急,搓手道:“唉!那道人真糊涂,怎么错把咱们当作……当作……啧!我去喊他来!”
  说着返身便走,秋璇慌忙拉住他道:“不要去了,他们会笑死的!”
  黄勃扬手击额道:“不错,这一去他们定会笑咱们是糊涂蛋,何不事先声明,唉!这,这该怎么办?”
  秋璇咬着小指头想了想,脸一仰,道:“咱们进去看看,说不定房里有两张床呢!”
  黄勃一哦,跨步入房,星目一扫,只见房内一床一桌两凳,陈设简雅清洁已极。
  不禁眉头一皱,摊手叹道:“完了!这简直是存心找麻烦!”
  秋璇趦趄入房,宛似一支待宰羔羊,浑身紧张的道:“你睡吧,我不睡了。”
  黄勃忙道:“不,你睡觉,我打坐。”
  “不,你去睡,我要练天星七式。”
  “不不!你睡觉,我的橐龠十八掌还没练熟呢!”
  “哼!学人家讲话,不成理由,应该你去睡。”
  “好,你不睡,我去喊道人来解决!”
  秋璇骇了一跳,含嗔白了他一眼,只得乖乖上床和衣躺下。
  黄勃关好房门,开始装模作样的练起橐龠十八掌,练了几手,见她兀自睁着两颗水汪汪眼珠望着自己,不由窘迫地一笑,收掌跳上桌上,背向她阖目端坐,行功吐纳起来。
  吐纳间,耳中隐约听到她辗转反侧不成眠之声,不觉有些心旌摇曳,丹田处升起一股热流,神驰意荡,心潮纷乱,不由自主的下桌走到她床前。
  她闭目而卧,似乎浑身不觉,薄被下的苗条体态轮廓分明,海棠春睡,娇情之状,撩人动火。
  黄勃按捺不住,俯身在她香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她霍然睁眼,惊“嘤”一声,仓皇拉起薄被蒙住脸,觫觫地发起抖来。
  黄勃在床沿坐下,轻轻抱住她的身子,热切地唤道:“秋璇……秋璇……”
  她抖个不停,低声央求道:“勃哥哥,你不要……不要这样
  黄勃心头猛震,咬咬唇,毅然缩回手,起身过去打开房门,闪身出房,反手把门关上,走到天井,仰天迎着清凉的夜风深深吸了一口气。
  神智清醒,想想自己刚才藏在心底的意图,登时心生莫大的惭愧。
  ——啊!她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深爱着自己,可是自己却对她动起渎念,这太卑鄙,太不应该了……
  ——自己不也一样很爱她么?为什么会对她动起轻薄的念头?……
  他忽然想到邹小萍,心房像被铁锤重重击了一下,浑身起了一阵颤栗。
  ——是了!自己打从结识小萍后,无疑的,秋璇在自己的心目中已渐淡薄下去。要是自己错了么?小萍,她救我于危困,待我以真诚……
  他脑中正想得纷乱,蓦然瞥见数丈外三清大殿的屋檐上腾起一条黑影,电射般向后殿屋脊掠去,一闪而没,快速绝伦。
  心头微震,暗想这座道观实在透着古怪,我何不掩过去探个究竟?
  念头一起,即时纵身跃上房顶,轻纵巧点朝三清大殿飘去,眨眼飘到殿脊,躲在暗处四面窥望。再不见先前那条黑影,于是轻轻蹲行到殿檐边,探头往下一望——
  殿上灯火如画,中央一张八仙桌围坐着二僧二道二俗六个老人,他们个个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武林有数的一流高手。
  此时居中一位身披大红金线袈裟的白眉老和尚正起立发言。黄勃瞧清他的面貌后,心中陡地一惊,暗道:原来是他!莫非和他同桌的就是四派掌门人?他今晚召集他们在此地开会商议对抗无双堡之事?
  原来,白眉和尚竟是那位在莫干山力克黑髑髅巫节的少林派上代遗老——慧心上人。
  只见他此时站着向众人侃侃言道:“……当然,此次敝派于莫干山同役中实力牺牲殆尽,但敝派绝无借重诸位之意,老衲所以一再强调此点,乃是因为……咳咳,总之,东剑欧阳克昶创立无双堡,扬言无双堡天下无敌,其蓄意统治武林之野心昭然可见,数日前黑白双魔已开始侵扰武当,今天武当掌教白羽道友亦在座,可证明老衲所说并非虚夸之言!”
  坐在他身右的一位白发老道人表情严肃地连连颔首,表示慧心上人所说句句是实。
  慧心上人目光湛湛地扫视众人一眼,接着敛目微微一喟,继续道:“自从两百多年前五位掌门人竞技失踪后,无可讳言的,贵我五派之武学均一落千丈,时至今日,虽不能说毫无进展,然欲以一派之力与无双堡相比抗衡,老衲不说,猜想在座诸位亦心里有数是,故老衲以为,贵我五派如能摒弃前嫌,竭诚合作,同心协力歼灭无双堡,武林方有安宁之日,为己为人,成败兴亡在此一举,老衲言尽于此,愿拜聆诸位之高见!”
  说罢合十低诵一声佛号,缓缓落座。
  六人静坐沉默片刻后,左边站起一位俗家装束的黑须老者,他神态阴沉地抱拳朝众人一个罗拜,然后对慧心上人道:“敝派承蒙上人相邀参与今晚之会,在下谨代表敝派向上人致十二分之谢忱,关于今晚所议各节,在下愿即刻返回崆峒与掌门师兄相商,相信敝兄绝无不从之理,惟适才上人言外之意,似因敝派掌门未谴亲自与会而有所不满。在下会前已有说明,实因敝派掌门师兄派务繁忙,未克分身之故——”
  他停顿一下,目光迅速一掠身旁的一道一俗,微笑续道:“说来真是无独有偶,此不只敝派掌门未到,连华山、昆仑两位掌门人亦因有事而无法亲临,无怪上人频频表示踞,然依在下管见,五派联合,兹事体大,绝不可率尔操急草草催成,故今日之会,亦可谓为将来五派掌门聚集会谈之铺路,未知诸位以为然否?”
  武当掌门白羽真人登时面现不悦,拂袖起立,冷笑道:“姜大侠既如此说,贫道今晚来得不是时候了!”
  慧心上人慌忙站起道:“白羽道友稍安毋躁,姜大侠既要慎重行事,自有其道理在,今晚之会老衲原来敢存多大奢望,咳咳,现在老衲愿举出一个事实,以证明贵我五派之联合已至刻不容缓之时!”
  他说完面容陡沉,抬脸目射冷电一瞥黄勃藏身之处,举掌“啪啪啪”击了三下。
  黄勃立感不妙,方待撤退,蓦听身围一阵“沙沙”声响,摆脸四顾,忽见前后左右张起一片黑色大网,漫天罩到。
  这片黑网来得太已突然而又快速,黄勃还想不出应变之策,全身已被罩个正着,心头一凛,急忙运指查出,谁知黑网坚韧无比,一查之下竟然丝毫不破。
  正在左冲右突不得出之际,耳边爆起一声长笑,眼前人影一晃,跟着浑身一紧,自己的身子连带里在身上的黑网已被人挟着飞落殿里,抛到地上。
  透过黑网定睛一瞧,挟自己下来的正是少林慧心上人。
  慧心上人也在这时方才看清了黄勃的面孔,不禁大感意外的一楞,诧呼道:“噫!你不是黄小施主么?”
  黄勃穴道被制,手脚不能动弹,只好闭目冷笑道:“不错!今晚不期而遇,上人好厉害的待客之道!”
  慧心上人失笑道:“适才听说有两个年轻夫妇入观借宿,黄小施主就是其中之一么?”
  黄勃阖目缓缓道:“小可不习惯在如此礼遇之下回话!”
  慧心上人连忙俯身解开黑网,骈指欲解黄勃麻穴时,蓦地,武当掌门白羽真人和另一个俗家服装的瘦老人忽然双双抢到慧心上人身前,怒声叱喝,一齐挥革向黄勃劈下!
  慧心上人大吃一惊,双臂展如鹰翅,一手震开一个,大喝道:“两位何春鲁莽,你们知道这位小施主是谁人门下么?”
  白羽真人和瘦老人被慧心上人陡发的内力震开二三步,两从均是脸色一变,面容难看已极,瘦老人目露凶芒,嘿嘿笑道:“上人敢情已和这小子拉上交情,韦某真是失敬得很!”
  慧心上人白眉一皱,转望白羽真人问道:“白羽道友与这位小施主有何仇恨?”
  白羽真人忿怒地瞪视着黄勃,厉声道:“这小子就是西刀的徒弟摧花郎君单飞云,他月闯入敝派紫筲观无理取闹,贫道出手稍迟,被他杀死了三个门下弟子,今日在此落网,正好拿他偿命!”
  瘦老人也怒声说道:“何此如此,这小子竟敢毁我华山匾额,连伤派下弟子十多人,今天非取他性命不可!”
  慧心上人听得仰天哈哈大笑,道:“老衲适才以为来了无双堡的人,哪知却是黄小施主,这位小施主与老衲在莫干山有过两面之缘,据老衲所知,他姓黄名勃,乃是北掌和长白雪飘飞的得意高足,两位误认他作西刀的徒弟,宁非天下笑话?”
  白羽真人对慧心上人似乎很敬重,当下强按怒火,锁紧双眉道:“上人看假了吧?这小子明明是摧花郎君单飞云!”
  瘦老人阴恻恻地冷笑道:“上人如是打算与西刀攀交情,这个谎也扯得太不漂亮了!”
  慧心上人闻言神态一严,慢慢转脸怒视瘦老人半晌后,忽地垂眉敛目,浩叹道:“老衲不欲为此小事与韦大侠伤和气,但老衲虽然无能,算年龄亦痴长韦大侠三十有余,韦大侠不觉出口大过份么?”
  韦大侠骄慢如故,嘿嘿冷笑道:“上人既然黑白不分,又欲以年龄来教训韦某,这倒是武林一大奇闻!”
  慧心上人不再理他,转对白羽真人问道:“白羽道友确认这位黄小施主就是当日侵犯贵派的那个摧花郎君单飞云?”
  白羽真人颔首不语,不满之色溢于言表,似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慧心上人面现迷惑沉思半晌,旋即向黄勃问道:“黄小施主是否曾经化名侵犯武当华山两派?”
  黄勃暗骂摧花郎君害人不浅,当下微微一哂,缓缓道:“小可久闻武当华山均为武林胜地,久欲登山瞻仰一番,可惜白羽真人所说的月前,那时正是小可偕上官姑娘欲去金陵,在莫干山麓巧遇上人之时,上人难道不记得么?”
  他巧妙的将对方掳去秋璇的一段略掉不说,为的是怕他难为情。
  饶是如此,慧心上人脸上仍然有些发红,他点点头正要开口,忽地神色一震,摆头朝殿外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喝声甫落,一个淡妆素服的绝色少女飞进殿来,她急急奔到黄勃身边蹲下,惶恐地叫道:“勃哥哥,你怎么啦?“
  黄勃羞愧无地,呐呐道:“没什么,偷听人家的话,被人家网住了!”
  慧心上人一见上官秋璇跑进来,似乎很怕她会当场抖出自己上个月在莫干山麓掳她之事,连忙转向白羽真人道:“白羽道友请再任细的认一认,老衲敢保证这位小施主确实是北掌和长白雪飘飞的徒弟,数日之前他师父弄雪道长曾经为贵派解了一场小危,道友如不辨故我,岂不成为笑话?”
  白羽真人见奔进殿来的少女喊“摧花郎君叫勃哥哥”,至此也有些半信半疑,移目重新仔细打量黄勃,还未有何表示时,华山派的韦大侠已开口冷笑道:“韦某不信世上有两个面貌相像之人,上人既敢保证,可有何证据证明他是北掌和长白雪飘飞的徒弟?又有何证据证明他不是那个到敝派寻事之人?”
  慧心上人顿时语塞。秋璇已听出梗概,这时忙抬脸向韦大侠道:“老前辈,您可识得长白雪飘飞的雪精丸?”
  韦大侠微微一愕,随即沉哼一声道:“听说那是弄雪道长的疗伤圣药,但韦某从未见过,那识得它是个什么样子?“
  白羽真人面现喜色,跨前一步道:“贫道早年曾蒙弄雪道友赠赐两粒,识得雪精丸,女施主问此何为?”
  秋璇不及答他的话,赶忙推推黄勃的肩胛道:“勃哥哥,我记得听你说过,你身上带有一瓶雪精丸,是不是?”
  黄勃含笑眨了眨眼,原来他正暗中运气意图解开麻穴,故此不便用口回答。
  秋璇温婉一笑,抬头向慧心上人道:“上人现在有证据可以证明我勃哥哥是长白弄雪道的徒弟了!”
  慧心上人点头一笑,回头对身后一位年约五旬身披黄袈裟的和尚道:“悟了,你去将黄小施主身上的雪精丸取出来让白羽道友看看!“
  悟了应声走出,伸手在黄勃杯里掏摸几下,竟摸出一束古铜色的羊皮。
  黄勃一见大惊失色,脱口喝道:“不是这个,这不能看!”
  悟了一愕,迷迷糊糊问道:“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已将羊皮丝带解开,展开一现,登时面容递变,惊呼道:“啊!仙机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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