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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喜反愧
 
2019-11-21 15:20:09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段飞红听后脸色大变,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哥,请跟小妹说实话……那厮是不是已跟你说过要小妹的身子?”
  “他没有说,但他把你们硬‘请’进大内,用意十分明显……那件事迟早会发生。”风仗雨沉声道:“段妹子,你可得有个准备。”
  从明问道:“少侠口中的准备两字,是何所指?”
  “一是作最坏打算,二是准备逃跑!”
  从明不由看了段飞红一眼,过了一阵,段飞红忽然抬起头来,道:“小妹还是选择第一项,反正三槐他不在乎。而且小妹相信选择这一项,除了牺牲自己的贞操外,还有其他好处,说不定我能得宠,则对盗取宝物大有得益,再说逃跑也不一定安全,说不定还会影响全局。”
  风仗雨忍不住握住了她的小手,道:“段妹子,义兄无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来,致使你受苦受辱,但是你也是愚兄这一生最佩服的女子!”
  从明道:“段姑娘,你可曾深思熟虑?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拖延则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段飞红道:“小妹已想清楚了,贞操对女人来说,纵然重要,但比起国家民族生死荣辱来,又算得了什么?你们放心,我绝不会后悔!”
  从明点一点头,道:“你能这样想,连头陀也佩服你!”
  段飞红强笑道:“你们佩服我什么?说得小妹连饭也吃不下咽啦!”
  风仗雨一笑道:“好好,不说此事了,大家吃吧!顺便告诉你们,我的事已经完成,最近会比较空闲。”
  从明道:“那便多想办法打开辽国宝库,早日完成使命,早日远走高飞!”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希望能早点到手,只是欲速则不达,唯有顺其自然,不过苦了你俩而已。”
  从明道:“头陀闲散惯了,也吃惯了苦,在后宫教教他们拉琴日子好过得很,但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件事儿!”
  段飞红道:“你们怎地又说起这件事来?大哥若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一点小妹十分清楚!”
  从明仍提那事:“风少侠,若用得着头陀的,你绝对不用客气,多一个人把风也好!”
  风仗雨道:“小弟记住了。”又聊了一阵,风仗雨便起身告辞了。
  日子过得平静,转眼三天过去了,风仗雨天天在房内练功和苦思神龙门石壁上之武功,心一静,脑便灵活,获益良多。这天,侍卫来找他,低声道:“萧奉先大人在元妃娘娘宫内宴请大人,请大人今午务必赏光”
  风仗雨心中暗道:“我还以为他一回来便要请我哩,他能拖到今天也不容易!”当下道:“请回覆萧大人,下官必准时赴宴!”
  他换了一套新做的衣服,闲坐了一会,看看时间已差不多,这才去赴宴。到了宫外,已有人在等候。“风大人请进,萧大人已到了。”
  风仗雨忙跟她进内,果然见到萧奉先坐在椅子上与乃妹倾谈,见到风仗雨进来,连忙起身走前,热情地抱住风仗雨,“风老弟呀,这次多谢你呀。你真是我萧府的大恩人,本来一回来就想请你吃一顿,后来舍弟劝说,怕有人知道反而不妙,因此才拖到今天……老弟千万莫见怪呀!”
  风仗雨吃吃笑道:“小弟本来还担心你会立即找我哩,先歇一歇正好,小弟又不会怪你!”
  “来,快请坐下来。”萧奉先道:“舍弟将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了,真教萧某敬佩万分呀!萧府得你一人,胜过千军万马,今日咱们一定要多喝几杯!”
  萧贵哥道:“大哥,人家还未答应你以后要替你办事哩,你拿话扣住他,人家心不甘情不愿,日后合作又怎会愉快?”
  萧奉先干笑一阵,问道:“风老弟,舍妹说得可有道理?”
  “有道理之至,合作必须愉快,这是首要条件!”
  萧奉先脸色一变,问道:“风老弟意思是咱们日后再无合作的机会了。”
  “咱们从来都没有合作过。”风仗雨道:“不过,承蒙贤昆仲青睐,小弟也把你俩视为朋友了,朋友之间遇到困难总会伸出帮助之手,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说得好!好朋友还应该在对方有需要时,伸出温暖的手,拉朋友一把,这便是你们汉人说的义吧?”萧奉先道:“风老弟,你实在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帮助朋友,不求回报,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萧贵哥道:“大哥,你别忙着说话,该上酒菜了吧?”
  萧奉先忙道:“对对,愚兄是急昏了头,快将酒菜送上来,待某先敬风老弟一杯!”
  菜不多,只有八道,每道份量也不多,但十分精致,萧奉先敬了风仗雨一杯后道:“风老弟慢慢品尝,咱们慢慢聊,这次你对舍下贡献实在太大了,这顿酒菜真算不上什么……嗯,风老弟有什么需要,但请开口,相信在辽国愚兄弟办不了的事还真不多!”
  “刚才小弟已表明了,朋友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施以援手的!”风仗雨道:“如今小弟只想吃喝,暂时实想不出有什么需要,不过萧大哥这份心意,小弟先领受了!”
  萧贵哥挟了块海参放在风仗雨碟子上,道:“表面上风大人不是萧府的人,但萧府在有需要时,希望风大人还能像此次如此鼎力相助。”
  “其实在下并没有做过什么事呀,娘娘这样说,卑职汗颜之至!”
  萧贵哥媚眼瞟了他一眼,道:“今日咱们是以朋友兄弟之身份相聚,风大哥再称小妹娘娘,我可要生气了!”
  萧奉先道:“妹子说得好,今日咱们只是以兄弟身份吃顿饭,聊聊天而已,不要有拘束!”
  风仗雨道:“好,如此小弟便放肆了!”他斟了一杯酒道:“难得贤兄妹青睐,让小弟在举目无亲的异国,平添几许温暖,这一杯聊表小弟寸心,小弟先饮为敬!”
  萧贵哥抿嘴一笑:“皇姑视你为禁脔,你敢说在大辽举目无亲?”
  “男人风流无所谓,但有一点小弟得先声明的,便是小弟与皇姑却毫无暧昧关系!”风仗雨正容地道:“在异国生存朋友多多益善,不知两位是否赞成愚见?”
  萧奉先道:“这个当然,不过朋友有许多种,风老弟交友可得谨慎呀!”
  “此话怎说,可否请萧大哥明言?”
  “有的人表面上是好朋友,其实无时不想利用朋友以达到其目的,事后便一脚将之踢开,甚至还要在背后捅上一刀,岂可不谨慎乎?”
  风仗雨略为沉吟了一下:“朝中有谁是这种人?”
  萧奉先干笑了一阵才道:“谁是这种人萧某不便在背后开口,但愚兄却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这种人!风老弟只需对证一下为何萧府的朋友可以遍天下,别人的合作者为何这般少,当可得出结论!”
  风仗雨道:“小弟十分荣幸结交上萧大哥!”
  萧贵哥搭腔道:“你认识小妹,便不觉得幸运?”
  萧奉先忙打圆场:“其实愚兄妹能交上你这个朋友,咱们也觉得十分幸运!”
  “大哥,你别故意打岔!”萧贵哥不饶不依地道:“风大哥,你还未答复小妹哩!”
  风仗雨连忙端正面容地道:“能认识娘娘虽然也是在下的荣幸,不过男女有别,更何况你是娘娘,万一让人怀疑,在下有十个头颅,也不够皇上砍!”
  萧奉先道:“妹子,风老弟说得未尝无理,万万不能让他因此吃亏!”
  萧贵哥轻哼一声,道:“你以为小妹想跟他通奸?这要砍头么?”
  风仗雨道:“娘娘怎会看得上下官?不过人言可畏,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萧奉先知道乃妹素来任性,当下沉下脸来,道:“风老弟是人世间的奇才,将来对咱家帮忙极大,妹子你千万千万不可任性!”他转头道:“风老弟,除非愚兄弟请你,否则你绝对不可跨入此一步!”
  “小弟晓得这其中的利害!”
  萧贵哥嘟起小嘴,一脸不高兴,不过她素来对这位大哥畏惧几分,不敢当面反对。风仗雨忙斟了一杯酒,道:“萧家妹子,在下敬你一杯,希望体谅在下不得已之苦衷!”他一仰脖将酒干了,萧贵哥脸上不快之色方稍褪。
  萧奉先道:“来,大家再喝一杯!”
  风仗雨问道:“萧大哥,小弟有一句很想问你的话,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问……”
  萧奉先微微一怔,问道:“什么话不敢问?嗯,你问吧,我绝不怪你!”
  “论实力,辽国国内无人可与萧家比拚,再说论官职萧大哥虽然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论实权萧大哥谦认第二,也无人敢认第一,你还想……”
  萧奉先未等他说毕,已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方道:“你听过一句话吗?这还是你们汉人的老话:位重势危,位置越高,职权越重,摔下来的机会越大,因此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盘算,方免沦落万劫不复之境!”
  风仗雨想了一下,问道:“大哥想取皇位而代之?”萧奉先又先一阵大笑,道:“你错了!也许许多人也以为我想当皇帝,我才不会那么笨!”
  风仗雨一怔,忙道:“大哥之言教人难以明了,古往今来,多少英雄掌权,为了皇位鹿逐天下,不惜牺牲无辜生命,却未曾听人话过,做皇帝笨……”
  “正因为人人均想做皇帝,那么已坐在皇位上的人,表面上风光威风,但骨子里可是晚上都睡不着觉,你必须拉拢一些有实力的权臣,遇事时方有一部分人会拚死保护自己,愚兄还不如做权臣,让皇帝既宠爱我又怕我!”萧奉先话毕,又一阵大笑。
  风仗雨忍不住道:“你不怕你因为功高震主,因为势力过大,而他狠下心来,要先灭了你,这不是引火自焚?”
  萧奉先脸上露出几分暧昧的神色。“问题是你掌握分寸的本领了,所谓分寸是让皇上知道你的实力,又能对你放心!”
  “谅小弟斗胆再问一句:大哥自认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错,其他本领我并不出色,但自信对皇上心中想些什么,他爱好什么,厌恶什么,敢说揣摸得八九不离十!”萧奉先道:“为了更有把握,我把两位妹妹都送进皇宫:一来让皇上认为彼此是一家人,二来,也可作为萧家的耳目!”
  “原来如此,小弟今日真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受教了!”风仗雨举起杯来,道:“小弟再敬大哥一杯!”
  萧奉先喝了酒之后,得意洋洋地道:“朝内还有三公,还有三师,更还有南北院的宰相,愚兄为何不争取?换作别人一定会去争个一品官干干,我不,我甘愿当个二品官,可是论真正的实力,谁能跟我比?我不当一品官,皇上对愚兄之忌惮便少了几分,而且还有北院枢密使耶律阿思在哩!”
  风仗雨装作大惑不解地问道:“阿思在朝,与大哥之计划也有关?”
  “当然,我在表面上得让人感觉他实力跟我差不多,如此皇上才不会提防我,甚至会拉皇亲国戚来对付他!”萧奉先道:“如此愚兄之地位不是稳如泰山么?”
  风仗雨这才觉得萧奉先绝非一个简单的人,他表面粗豪低调,实际上大智若愚,与阿思比较,他城府更深,阿思则给人感觉老奸巨猾,论胸襟及手段,阿思与萧奉先比较相差何止以道里计!
  他不由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主人”,看来搭上萧奉先这条线,对他日后离大辽,对己更加有利。
  风仗雨叹息道:“小弟自认聪明,但在萧大哥面前,犹如萤火比之皓月,真乃汗颜无地!小聪明跟大智慧相差十万八千里也!”
  萧奉先认为自己已“收服”了风仗雨,心头大喜,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道:“你放心,只要老弟对我萧家忠心耿耿,我保你荣华富贵,比你在宋国好上十倍百倍!”
  风仗雨忙道:“那还得萧大哥多多提携!”
  萧奉先道:“皇姑对你十分信任,如果她有什么……对萧家不利的举动,务请老弟立即通知一下!”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你我日后还是少点来往,如果让人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我能够探取到的消息必然有限,这便失去意义了……”
  萧贵哥搭腔问道:“为什么?”
  萧奉先止住她:“你一个女人懂得什么!风老弟这才是老谋深算!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并不在乎天天在一起吃喝玩乐,愚兄赞成!”
  “还有一点,日后若有事要与贵府联络,我还是通过贺娘来传比较方便……”
  萧贵哥轻呼一声:“你也知道贺娘跟咱们的关系?”
  萧奉先与风仗雨同时哈哈笑了起来。“风兄弟是什么人物?贺娘那几度板斧,又怎瞒得了他的一双利眼!好,仍请她联络!这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今日此宴之后,除非有必要,否则一切尽在不言中,彼此必须互相信任!”
  萧奉先忽然语气一转:“愚兄也有一句话想问你……”
  风仗雨哈哈一笑:“彼此已如此坦诚相对,萧大哥还有什么难于启齿的?”
  萧奉先一字一顿地道:“你是不是准备在大辽扎根?”
  风仗雨心头一慌,沉吟了一下才问:“此点对大哥很重要?”
  萧奉先一笑,道:“你总得让我有个打算,如果你是要扎根的,必须想办法让你在大内掌点实权,你这御前听候,官拜从四品,却是连一个兵都没有!”
  风仗雨道:“当初小弟受皇姑知遇之恩,答应为她干一年,如今还有五个月。”
  萧贵哥急问:“一年届满,你便要回宋国?”
  “本来是如此打算,因为在下不是契丹人,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
  “什么情况会令你改变?”
  风仗雨抓抓头皮,道:“这可难说,也许延长一年,也许延长两年也未定,端视我的心情,以及是否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萧奉先不由沉吟起来。风仗雨又道:“不过,萧大哥你大可放心,今生除非你不用我,否则在下都不会叛变你!”
  萧奉先双眉一掀,连忙斟了一杯酒,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咱们一言为定,干一杯!”喝干之后,他又叹了一口气,道:“希望我能让你改变主意,其实百数十年来许多汉人在辽国为官,不但在此生根,而且对辽国之帮忙极大!”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道:“小弟跟他们之情况不一样!”
  萧贵哥又搭腔问道:“如何不一样?”
  风仗雨道:“一来小弟对仕途向无兴趣,我只是一个江湖人,惯于遨游山林,不惯于受拘束于礼教;第二,他们都是些不能在中原立足的人,来辽国当官是已无退路!但小弟不是如此,我在宋国还有许多好朋友!当官对小弟来说,只是一时好玩,真性情还是喜欢驰骋江湖,所谓人各有志!”
  萧贵哥问道:“你回宋国之后,也不会当官?”
  风仗雨不由大笑起来。
  萧贵哥嗔道:“小妹问错了?为何这般好笑?”
  “宦海无常,更甚于风云,我在辽国当过官,再回宋国还能当官?”
  “他们也许不知道……”
  “当官之后,不是要时时刻刻提防人家知道?”风仗雨沉声道:“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一点,萧大哥可能比较能理解!”
  “是极是极!宋国朝廷贪官腐化,百官无能,以老弟之性格,也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
  风仗雨道:“正是如此!由此证明大哥十分了解小弟!再干一杯,今日便到此为止,正如萧大哥所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      ×      ×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好几天,这几天,风仗雨宴请了阿思,还有大内几位主管。再准备去请司礼太监。那天他刚走出房外,便见到兴哥了。“哎,兴哥,我正想请司礼太监和你今晚喝几杯哩,你来得正好,省得……”
  兴哥却迫不及待地道:“皇上生气了,说你这御前听候不尽职,几天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哩!”
  风仗雨一惊,忙问:“皇上真生气了么?”
  “是生气了,不过你可得陪陪小心,说几句好话,也许便能大事化小事,快随小弟去晋谒!”
  风仗雨哪敢多说,连忙随他跑到颐神殿,可是殿内空空不见一人,风仗雨问道:“皇上哪里去了?”
  兴哥也一脸惶恐地道:“刚才小弟听皇上在殿内骂你这御前听候不称职,几天都不见人影,因此小弟赶紧跑去找你……不知皇上此刻去了何处!”
  “要不咱们到处找一下。”风仗雨想就此了解一下国库之所在。“愚兄怕有什么事发生,更不知道他因何事急着见我!”
  “不会不会,在大内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他临时有事去了某地而已,最怕咱们一离开,他便回来了,届时你更难向他解释!”
  风仗雨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应该在此守株待兔?”
  兴哥道:“不错,一步也不能离开!”
  两人便站在殿外守候,时间慢慢流逝,但未见延禧之身影。
  风仗雨无可奈何,只好倚墙而立,这才觉得皇帝不好伴。天上的最后一抹彩云终于变成暗红色,暮霭四合,仍未见延禧回来。
  风仗雨道:“兴哥呀,皇上说不定到那一宫去过夜了,难道我还要继续等他?”
  兴哥语气十分坚定地道:“等,一定要再等,至少你也得等到天黑齐之后才能回去!”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再不与兴哥多说,独自一个站在一旁,想着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兴哥道:“看来皇上是不会来了,大哥你可以回去了!”
  风仗雨道:“这时候回去,恐怕连饭也吃不上了!”
  “大哥,你是不是怪小弟不近人情?”兴哥叹息道:“你入宫时间还短,很多事不知道,皇上脾气不好,就像是六月份的天气般,说变就变,小弟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呀!”
  风仗雨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两记,道:“愚兄怎会不知道你的用心?只是愚兄还不习惯罢了,你放心,我由始至终没有怪过你。”
  “大哥,你回去不是没饭吃么?后宫御厨还有人,不如你跟小弟去那里凑合吃一顿吧!”
  风仗雨道:“不必了,侍卫的厨房也还有人,他们半夜还要煮宵夜给当夜班的侍卫吃哩!”
  “大哥……”兴哥鼓起勇气道:“小弟劝你一句,伴君如伴虎,这是你们汉人的古话,但非常有道理,莫以为自己先前得到恩宠,便少了戒心,须知道你只是个无根的官员!何况御前听候只是个虚衔,什么权力也没有!如今你圣眷正隆,人人均要畏惧你几分,只要你在皇上跟前失宠,那么暗箭便会如飞蝗而至!皇上可以将你提到天上,也可将你打落十八地狱!”
  兴哥一口气说至此,咽了一口口水,续道:“莫以为萧奉先可以横行霸道,因他之势力是连皇上也怕他几分呀!”
  风仗雨回过身来,诚恳地道:“兴哥贤弟,愚兄衷心感谢你这番金石良言,愚兄将永远记住,日后保证不会再犯这种幼稚的错误!”
  兴哥喜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风仗雨抱拳道:“愚兄明早再来听候,暂时告别!”他满怀心事地返回去,边走边想着心事,近日他处处得意,的确松弛了,兴哥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般,令他惊出一身冷汗将以为戒!
  次日早饭过后,风仗雨已到颐神殿等候延禧。大概他狩猎刚回,多时未曾上朝,今甫乍到,待决之事较多,因此风仗雨等了好一阵,仍未见他退朝回来。不料等到巳时将届满方见兴哥陪着延禧回来。更料不到的是延禧一见到风仗雨,居然一把将他抱住,眉开眼笑地道:“小风你来啦,快进殿说话!”
  兴哥见状大为欣慰,延禧道:“你不要进去,守在门外,未得朕之允许,谁都不许走近!”
  风仗雨见他这般热情,有点受宠若惊,他索性什么话也不说,延禧一屁股在龙椅上坐下来,道:“你也找张椅子坐下来。”
  “谢主隆恩。”风仗雨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一旁。
  “你知道朕为何这般高兴吗?昨天下午朕处理国事,心烦意躁,窝了一肚子气的火,后来到梨园去看那大理来的女子……哈哈……”
  风仗雨心头一沉,故意问道:“皇上,为何这般高兴?”
  延禧双掌一合,赞叹道:“朕御过无数女子,还不曾试过这般的可人儿!”
  风仗雨心如刀割,脸上却要装出惊喜之色:“皇上昨夜宠幸过她啦?”
  “嘻嘻,想不到她还是处子之身……唉,真是天生尤物啊,第一次她还有点生涩,第二次她已经……哈哈,真是妙不可言呀!”延禧忽然长身而起,道:“你记得朕前几天对你说过吗?假如你再立一功,便再升你一级!你立了这件大功,从今开始你便是从三品大官了!”
  “谢皇上恩赐!”风仗雨连忙跪下谢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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