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再立一功

 

2019-11-21 15:21:18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延禧上前将他扶起，道：“想想朝内这许多大官拿了朝廷这许多俸禄，却从未做过一件令朕高兴的事来！你刚到不久，便屡立奇功，这从三品也实在委屈你了！不行，再改！朕赐你为三品大官！哈哈……”
　　“皇上……微臣十分惶恐……”风仗雨道：“皇上这般眷顾，只怕朝内诸大臣不服……”
　　延禧冷笑一声：“他们有什么权利不服？笑话，如果他们能有一个能像你这样，朕也会晋升他们！”
　　“不，皇上如果爱惜微臣，微臣还宁愿要从三品……省得日夜当心不服者的暗箭……只怕有一天皇上稍一不察，相信了他们的谗言，则微臣死无葬身之地了！”
　　延禧脸色微微一变，道：“不管谁敢对朕说你的坏话，朕都不听，爱卿还怕什么？”
　　“因为微臣根本只是个‘御前听候’毫无实权，所谓位高势危呀！”
　　延禧在龙椅上坐了下来，沉吟了一下，道：“周玉畏罪自杀，大内总管一职悬空，便由爱卿担任，你觉得如何？大内总管总算有实权了吧！”
　　风仗雨心头一阵窃喜，略为沉思一下，又道：“皇上，微臣一不是太监，二又是汉人，只怕不宜当这个职位，请皇上三思。”
　　延禧脸色再一变，风仗雨道：“皇上一下旨，朝内大臣十有七八会群起反对，而微臣必成为众矢之的了！”
　　延禧叹了一口气，道：“爱卿所说也有道理……那你自己有何建议？”
　　风仗雨觉得自己因为同僚的牺牲贞操，才能晋升，心内不喜反愧，但为了大局又不能不答：“皇上，大内总管历代以来均是由太监担任，若由微臣出任，实在不宜，反对者之力量也必大，皇上实无道理为微臣一人，而得罪了群臣，如果皇上恩赐的，微臣斗胆进个建议……”
　　延禧道：“说，赦你无罪！”
　　“微臣担任大内副总管，并任颐心宫副领班及御前听候……只是兼职太多了，显得微臣贪……”
　　延禧截口道：“不，能者多劳！朕下旨宣布，那就等于是朕委任你，而非由你建议！准奏！”
　　风仗雨又道：“还有一事请求皇上恩准！圣旨中勿提及那大理女子之事……”
　　延禧哈哈大笑：“这个自然，你道朕是昏君么？好好，你回去吧！小兴子进来听口谕！”风仗雨退出，兴哥急进。
　　风仗雨虽然得以升官，但心内却无半点喜悦，想起段飞红，他深觉内疚，不但不能救她出火坑，反要借她受宠升官，其内心感受实在难以形喻。
　　风仗雨怀着沉重的心情返回颐心宫，他躺在炕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万一文妃替他弄到了那把金纸扇之后，他如何带段飞红离开？
　　他霍地坐了起来，暗道：“看来得去告诉她，不要让延禧太迷恋她，否则根本没有机会离开大内！”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再度躺了下去，又忖道：“当了大内副总管，首先得弄好与光治的关系，免得他妒忌自己，事事掣肘……唔，得趁早找个机会向他表白一下！”想到此，他立即下炕出门。
　　到了饭堂，取出一锭银子来，交给管事，“本官今晚要宴请大内副总管，替我弄一席酒菜！”
　　管事问道：“请问大人要请几个人？”
　　“就他一个人……不，总共四个人！”风仗雨临时改口，觉得也须宴请赫察及萧长荣，“够不够？”
　　“这个可难说……丰俭由人嘛！”
　　“会否太寒酸？如果不够，你最好先告诉下官，以免本官丢了面子！”
　　管事沉吟道：“这锭银子做两三个人的菜还可以，四个人嘛，就显得……”
　　风仗雨又摸出两块碎银给他，然后自己去盛饭，在饭堂里，随便吃了一点。
　　饭后，他知道芙蓉必在午睡，因此亲自跑去找耶律光治，“什么风把你吹来，请风大人进内喝杯茶。”
　　“小弟特来通知你，今晚小弟在颐心宫布下酒菜，请你过去共谋一醉！”
　　耶律光治将他拉了进去，道：“什么事这般破费？”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道：“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只怕光治误会小弟。”
　　光治微微一怔，道：“凭你我之交情，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小弟办了周玉一案，皇上龙心大悦，封小弟为大内副总管……小弟心头忐忑，特来征求光治兄之意见，若光治兄不欢迎的，小弟便回了皇上，请他另作安排。”
　　光治一呆，料不到延禧会封他为大内副总管，因为这个职位，极少由汉人担任。他干笑一声，道：“皇上的御旨，小弟怎敢不欢迎？”
　　“光治兄这样说，便是不把我当作兄弟了！”
　　光治道：“事实如此，风兄这样说不是为难我么？”
　　风仗雨一本正经地道：“不，小弟是真心来求教的，因为汉人担任副总管，恐怕诸臣不服，那么皇上宠我，岂不变成害我？因此希望光治兄替小弟分析一下利弊！”
　　“坐下慢慢说。”光治一时间心乱如麻，沉吟了一下才道：“小弟细想一下，大内副总管确是未曾由汉人担任过……不过朝廷里好像也没有明文规定，汉人不能担任……当然相信会有人有异议，但皇上御旨，又有谁人敢当面反对？”
　　“话不能这样说，如果日后小弟难以展开工作，或者下面的人阳奉阴违，反而把事情办砸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可能是杀头的事，光治兄，你说小弟是不是要惴惴不安，惶恐不知所措乎？”
　　光治干笑道：“皇上之命令，难道风兄敢违背？”
　　“趁他还未下旨，小弟想办法让他收回成命，相信不会太难办！”
　　光治心里忖道：“好厉害的风仗雨，你借征求我的意见，却要我行替你担保之实！我若劝他别当，他肯定会告诉皇上，到时得罪皇上的是我，我若赞成的，以后不是要替他扫平许多事？”
　　风仗雨道：“光治兄，小弟是诚心来请教你的，你为何不答？莫非你劝小弟莫接这烫手的山芋，又不好意思开腔？唉，你我情若手足，有话就明说，我不会怪你！”
　　光治叹了一口气，道：“风兄，这事还真棘手，小弟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说……这个……”
　　风仗雨道：“那好，光治兄先想一下，今晚吃饭时再说，小弟先回去。”
　　风仗雨告辞后立即返回颐心宫，见到赫察，乃道：“赫察兄，小弟设宴请你跟萧长荣兄，万万要赏光！”
　　“哦，风大人何事这般破费？”赫察话不多，但却是个仔细之人，问道：“风大人还请了谁？”
　　“还请大内副总管耶律光治！”
　　赫察只道自己与萧长荣是陪客，便欣然答应，道：“好，小弟一定赴约，长荣那里小弟通知他！”
　　风仗雨办了这件事之后才去向芙蓉请安。“皇姑，卑职还有一件事得先向你禀告……”
　　芙蓉轻哼一声：“你几时跟我说话还要吞吞吐吐？”
　　“皇上又升卑职当大内副总管及颐心宫侍卫副领班，您看卑职该不该答应？”
　　芙蓉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啊，看来我还得恭喜你了……你今天告诉哀家这些，是怪哀家没升你的职？”
　　“不是不是，皇姑误会了，卑职的确是诚心来请教你，该不该去当那个大内副总管的？”
　　“哼，这是皇上对你的青睐呀！本朝至今，尚未有汉人当大内副总管的，看来皇上对你真是青眼有加了！凭你之聪明才智，还怕会干不好？”
　　“汉人去当大内副总管，只怕下面的人不服，有可能会导致办砸了皇上交代下来的事，那可是杀头的勾当呀！皇姑还是替卑职拿拿主意吧！”
　　芙蓉这才收起脸上那几分讽嘲之色，沉吟了一阵道：“下面有人不服，这是必然的，不过相信你很快便可收服他们，即使是周玉的亲信，也无法翻出你的五指山，皇上赐你此职，那是表明要重用你，也是看重你的表现，日后无人敢暗中对你下手了……当然萧奉先和耶律阿思等人说不定会妒恨你，你自己掂掂轻重利害吧！”
　　风仗雨笑道：“卑职请教您，您却又要让卑职自己掂量，问了等于无问！”
　　芙蓉道：“接旨吧！反正你还兼着颐心宫副领班之职，只是赫察日后如何支使你？他是正四品，你是从三品，还低你一级哩！不过，你可得从中替颐心宫搞好与大内侍卫之关系！”
　　“这个不用皇姑吩咐，卑职也是理所当然要做的事！”风仗雨道：“皇姑的意见，卑职今晚会慎重考虑！”
　　芙蓉叹了一口气，道：“你本是哀家的人，如今却是皇上的人了！希望你不要忘本！”
　　风仗雨道：“皇姑对卑职好，卑职心中有一本账。有些话不必多说，总之，卑职绝对不会令皇姑失望！风仗雨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芙蓉目光一亮，道：“好，你这句话哀家记住了！你若有事便忙去吧！”
　　风仗雨告罪一声，才退了出去。


　　风仗雨房内，一张桌子摆满了酒菜，人却有四个。
　　酒过三巡，风仗雨方将今晚设宴之用意对述律赫察及萧长荣说了。那萧长荣脱口道：“那真得恭喜风兄呀！来，小弟先敬你一杯。”
　　赫察也举起杯来，神色却有点尴尬。“风大人以后可要多多提携呀！”大内副总管比颐心宫侍卫领班高出一级，他虽不知风仗雨只要一个从三品，但已知道自己绝对指挥不了这个副手。
　　风仗雨道：“赫察兄放心，小弟绝对不会干涉你的指挥，有需要你照样给小弟下命令，小弟始终是你的副手！”
　　赫察忙道：“不敢当不敢当，有事小弟找你商量就是，千万别说什么指挥？”
　　风仗雨举杯道：“光治兄今日下午必定十分困扰了，这是小弟的错，小弟先敬你一杯！”
　　光治干笑一阵，道：“风兄好生厉害，把最困难的事留给小弟？你敬的这一杯我先领受了，今天下午小弟的确十分为难哪！”
　　风仗雨道：“你我情同手足，小弟方敢如此放肆，不过也请光治兄海量汪涵！如今光治兄必已有答案告诉小弟，小弟早已洗耳了！”
　　“汉人当大内副总管困难必定有，下面有人不服，朝内有人不服气，那也是必定有的了，不过有皇上在你背后撑腰，再加上风兄之聪明才智，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因此小弟最后还是觉得你应该接旨上任！”
　　风仗雨道：“小弟上任，那还得光治兄不吝指导呀，否则小弟到哪里还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办不成？”
　　光治道：“风兄若不觉愚兄啰唆的，愚兄自然会提点你！”
　　“再敬你一杯，有光治兄这句话，小弟便放心不少了！只要光治兄肯赐教，小弟高兴犹唯恐来不及，又怎会嫌啰唆？”
　　赫察也举杯道：“小弟便先预祝两位合作愉快成功了，长荣弟你也举杯敬一下吧！”
　　四人干了一杯，风仗雨边替他们布菜，边又问：“光治兄，以你之见内务府最难办的是什么事？最难对付的又是什么人？”
　　光治道：“这还用问吗？最难办的人和事，都是周玉的亲信，也是那几个大太监！须知太监在内务府有特殊的地位！”
　　“那么小弟再斗胆问一句，平日他们对光治兄之态度如何？服从指挥吗？”
　　光治道：“表面上服，但我知道他们骨子里只听周玉一人的命令！事实上，内务府大事必由总管决定，小弟也只是从旁协助而已，要做的事其实不多！”
　　风仗雨问：“光治兄，内务府也有许多侍卫，他们之作用何在？不是已有大内侍卫了么？”
　　“大内侍卫是保护皇宫之安全，内务府侍卫是替皇上权行特别事务的！”光治道：“待风兄来了之后，小弟自会仔细向你解释！”
　　“好，如此小弟先多谢了，来来，吃菜吃菜！”
　　这一顿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散席。半夜风仗雨又上了殿顶，把段飞红已被延禧宠幸过和自己已升为大内副总管的事告诉韩晓雪。
　　韩晓雪神色一黯，居然不吭一声，风仗雨低声道：“我都恨自己无能，不能替她免掉这一劫！”
　　韩晓雪叹了一口气：“其实小妹也钻牛角尖了！接到此使命之后，其实便应有了各种各样之准备，甚至赔上性命，再是流落异国，做契丹人之奴隶，只要有价值，段姐也不一定白白吃亏！”
　　“道理人人均懂，只是心里还是十分难受！”
　　“不错，小妹也是如此！但若见到段姐，也是这种神情，只怕她会更加难受！”
　　“愚兄受教了，如今还有一个担心，假如咱们得手了，要逃离辽国，如何带她离开？只怕延禧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大内！”
　　韩晓雪脸色一变，涩声道：“这一点，大哥务必专心解决，咱们若离开，只留下她一个人，那就更加凄惨了！”
　　风仗雨长长一叹，道：“希望上天赐福！”
　　他心情沉重，便返回房内练功了。次日午后，便有许多人跑来向他道贺了！毕竟大内副总管之职，绝非御前听候能相比的，那是有职有权的位子，而且还能随时接近帝后，朝内大臣都得刮目相看。
　　午饭后，圣旨已到，钦差道：“风大人，请立即至内务府报到！”
　　“臣遵旨！”风仗雨送走了钦差，立即更衣带着圣旨到内务府，只见耶律光治率了大批内务府官员列队站在大门外。
　　风仗雨微微一怔，道：“光治兄怎地弄了这么一招来？”随即又提高声音道：“诸位同僚，下官初来乍到，一切都不懂，日后还请同僚们多多指教，若有做错的，亦请包涵，不过下官保证尽快熟悉内务府的事务和职责！”
　　光治道：“风大人文武双全，是难得之人材，皇上派他来内务府，那是皇上瞧得起咱们，希望日后上下一心，办好皇上交代的事！”
　　府内外响起一片呼声：“参见副总管风大人！”
　　风仗雨忙道：“免礼免礼，请进。”那些人怎敢先进？一个个站着不动，光治这才挽着他的手先进。
　　待他俩走到里面，那些人才敢散去。风仗雨心里忖道：“耶律光治是在向我示威吗？哼，我又不是要在此长居久住，便让你显显威风又如何？”
　　光治道：“风大人，待下官带你到各处走走看看，熟悉熟悉本府的工作如何？”
　　风仗雨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他抬头一望小楼，问道：“光治兄怎不搬到楼上办公？”
　　光治道：“风兄是想小弟让皇上杀头？”
　　“如今未有总管，在总管委任之前，理所当然由光治兄暂代领军，坐在小楼上发号施令，十分合适，皇上又怎会砍你的头？”
　　光治笑道：“若论品秩，小弟只是正四品，风大人是从三品呀，要坐也该由风大人坐！”
　　“哎，小弟这个从三品怎及得光治兄正四品来得实在呀！小弟凭的只是皇上一时之喜爱，光治兄凭的可是真材实料，劳苦功高呀！”风仗雨道。
　　光治心中暗道：“总算你有自知之明！”嘴上却道：“风大人过谦了，你若没有功劳，皇上又怎会提你为从三品呀？不说这个了，风兄可知皇上属意何人来当总管？”
　　“小弟不知，光治兄可有适合人选？也许小弟可向皇上进言。”
　　光治忙道：“这是皇上的恩威，小弟怎敢僭越？”风仗雨也不再多言，随他到各处参观，他暗中观察那些太监及侍卫，并没有抵触之情绪，宽怀不少。
　　这一天他都呆在内务府，经了解方知道内务府所负责的工作范围十分广泛，几乎是大内大小事务均在其监管之下，虽然侍卫及各司各衙门都是独立的，但有必要时内务府都可以过问。
　　皇上对某大臣有所怀疑，也可通过内务府的番子（侍卫）及探子暗中调查及拿人，既是皇上的管家，也是皇上的耳目及捕快。
　　风仗雨暗暗高兴，有了个大内副总管之职，他在大内活动，是更加方便了。当下问道：“光治兄，内务府可曾试过设两位副总管吗？”
　　光治道：“有，据小弟所知，曾有三次同时有两位副总管的，事实上内务府总管的事太多了，即使有三位副总管，也不为过。”
　　“是的，以前你的活太繁重。”
　　光治笑道：“风大人来了正好，咱们可以分工一下，来，咱们进来商量一下。”
　　次日，风仗雨想起他那御前听候职责，连忙由内务府跑去颐神殿。兴哥站在外面，低声道：“皇上在里面批阅奏章，你且等等。”
　　“皇上可曾找我？”
　　兴哥尚未答，延禧的声音已自内传了出来：“谁在外面说话？”
　　兴哥忙道：“启禀皇上，御前听候风大人在门外候着哩？”
　　“传他进来，朕有事跟他商量！”
　　兴哥推一推风仗雨，风仗雨连忙跨进去，低声问道：“皇上有事交代微臣去办？”
　　延禧放下手上的笔，抬头道：“昨夜朕又去找那大理女子……对，她叫什么名字？”
　　“段飞红。”
　　“段爱妾令朕十分满意，你看朕应该如何安置她？”
　　风仗雨心头一沉，却不得不装快慰，堆下笑容问道：“请恕臣不明皇上的意思……”
　　延禧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看朕是否可封她为妃子？”
　　“她是白族人……就臣所知本朝开国至今，尚未有外族女人在后宫为妃之先例。”
　　“朕便不能破个例？”
　　“皇上对她不过是恋其美色及新鲜而已，她是个外族人，还不容易打发？”风仗雨道：“随便找个地方安置她就可以了，说不定过一段日子，皇上玩厌了，就给她点银子打发她走算了，不是干脆一点！”
　　延禧沉吟道：“但昨晚朕已答应过她了……”
　　风仗雨道：“哎，这还不容易？就把事情推给祖宗遗训去，料她也不会强求……”
　　“胡说，枉你一向聪明，这回怎会这么笨！”延禧道：“如果祖宗有遗训，朕昨夜答应她，又怎解释？”
　　“对不起，微臣考虑不周……要不先拖她一段时间，或将此事推给内务府，再不行由微臣替皇上解释，这便不损皇上之威信了！”
　　延禧哈哈大笑，道：“朕正等你说这句话！下午你便替朕办这件事，记住，绝不能办砸了！”
　　风仗雨忙道：“微臣必定尽力替皇上办事，而且只会成功，不会失败！”
　　延禧大笑：“这才不枉朕对你之恩典！”他走回桌子后面，又望了下来，挥手道：“去吧！”风仗雨连忙退了出去。眼看即将午饭，他决定到内务府与光治共进午饭。
　　饭后歇了一阵，他才走去梨园找段飞红。段飞红一见到他便道：“大哥你不必安慰小妹！”
　　“你百般讨好他是为了得一贵妃之名份？”
　　“这不好么？说不定他肯把咱们要的东西赐给小妹，不是省了咱们许多事吗？也省得你冒险？”
　　“可是你有想到后果吗？若身为妃子，他日你如何随我离开大内，逃出辽国？”
　　段飞红一呆，道：“小妹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昨夜小妹已经……而且他已答应了……”
　　风仗雨这才将中午跟延禧说的话转述了一遍。“这个问题大可解决，只是我还未想到如何安置你？”
　　段飞红问道：“小妹住在这里不好么？”
　　风仗雨轻轻一叹，道：“如果你能得到皇姑的青眼或允许，而搬到颐心宫去那就太好了！他日离开大辽，愚兄少不免还要利用皇姑出巡之机，悄悄溜掉，若皇姑能看上你，带你一起上路，那就太理想了！”
　　段飞红一怔，道：“小妹没想到你东西还未到手，便已想到逃跑的步骤……”
　　“因此，你不要对延禧太迁就，如果让他对你难分难舍，届时如何脱身？”风仗雨道：“当然，你态度也不能改得太快太多，要掌握好分寸！”
　　“但如果不对他好，那件东西咱们能到手么？”
　　风仗雨道：“愚兄会再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大哥，你老实告新小妹，你到底有几分把握？”
　　风仗雨沉吟了一下才道：“如今还说不准……”
　　“这就对了，小妹也没做错！”段飞红问道：“大哥，你能告诉我，咱们要盗的是什么东西吗？”
　　风仗雨将头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道：“一把扇子，一把金纸扇！”
　　风仗雨重回颐神殿，对延禧道：“皇上交给微臣办的事，臣幸不辱命，已办妥了。”
　　延禧大喜问道：“如何办妥，快告诉朕？”
　　“臣问她要实际的还是要虚名。外族人是不能当贵妃的，虽然皇上可以为你破例，但必遭群臣反对，久而久之，君臣不能同心，有朝一日皇上醒悟，会觉得你是祸水呀，你说届时会有什么后果？”
　　延禧问道：“她怎样说？”
　　“她说她要实际的，让你封她为贵妃，乃因她不知大辽后宫有此规定！”
　　延禧大笑，道：“好好，小风你是会办事呀！朕委你大内副总管要职，可没用错人哪！”
　　“皇上英明！”风仗雨见他高兴乃道：“皇上，请问周玉畏罪自杀，大内总管一职悬空已久，请问新总管几时到任？”
　　延禧沉吟了一下道：“本来朕要用你，但偏你一不是契丹人，二不是太监……朕尚未有好人选哪！”
　　风仗雨道：“但总不能悬空太久呀！”
　　“嗯，小风有你在朕放心得很，就是再悬空一段时日也没问题！”
　　“皇上为何没有考虑耶律副总管？”
　　“荒谬，他也不是太监，怎能当总管？再说他一介武夫，有勇无谋，当总管还差点火候！”延禧道：“还有一点，他人缘不是太好！”
　　“微臣知道，将会把皇上的意见婉转地告诉耶律副总管。”
　　延禧笑道：“你好好地干，说不定将来朕会破例升你为大内总管。”
　　“多谢皇上，微臣一定尽力！”风仗雨道：“皇上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臣斗胆再进一言……将段飞红安排在梨园居住，皇上幸临那地方实在不成体统，也有失皇上之……威严，何况那是下人们居住之所，岂能让皇上在那里腾云播雨……”
　　“唔，有道理……爱卿有何高见？”
　　“再说皇上若常去那里，迟早会走漏风声，会否引起其他妃子不快？”风仗雨道：“因此微臣斗胆建议皇上在颐心宫另筑一小院，他日皇上幸临，也可说是去看望皇姑……”
　　延禧道：“这果是好建议！不过，朕哪里等得小院建成？”
　　“段姑娘可先住在微臣如今的卧室，而臣则搬到内务府里暂住，小院加速建造，相信也不会太久，还有一地方，可安排她先住在皇姑侍女的房内，然后把那侍女调到臣之卧室，如此则更加隐蔽矣。”
　　“好好，就依最后这个方案进行，今夜你便立即安排好，明天朕便去宠幸她……嘻嘻，朕回来之后，元妃、文妃等人还未去宠幸过哩，你跪安吧！”
　　风仗雨心头暗喜，退出颐神殿后，立即去见芙蓉，把皇上之安排告诉她。芙蓉冷冷地道：“真是好计，如此你便可以甩掉哀家了！”
　　“皇姑想到哪里去了！以后卑职还是会经常来请安，再说卑职也知皇姑的心意，咱们要的是长期相聚，不是短期……”风仗雨道：“请皇姑相信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