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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初次上朝
 
2019-11-21 15:24:1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风仗雨离开文妃寝宫时,心情极之轻松。那当然是因为文妃的那句话:一个月内替他取得金纸扇。
  返回颐心宫内,蹑手蹑脚走至贺娘房外,轻轻的叩起门来。
  尽管他力道极轻,但贺娘功力不凡,虽在睡梦中,仍然被惊醒,此时此刻来敲她房门的,唯有风仗雨一人而已,是以,她连忙衣也不披,便跳下床去,将门拉开。
  风仗雨立即闪进房去,贺娘随即将门关上,再一个转身,双臂如蛇般缠住了风仗雨,同时送上香唇。
  两张嘴巴不曾分开,但人已双双倒在炕上,风仗雨抬起头低声道:“先说话再……”
  “不,先亲热再慢说,我已想了许多天了。”
  风仗雨道:“唉,狼虎年华大抵都如此……”他话未说毕,贺娘又将他的嘴封住了。
  满室春光过后,风仗雨这才道:“我已替你在萧奉先那里疏通好了,日后你见到他们不必有芥蒂,该几时联络,几时交换消息,一切照旧,无须顾忌。”
  “他真放过我?”
  “当然,他想笼络我来对付阿思,又何必跟你计较?”风仗雨道:“而且他还交代了萧保先,一切依旧!”
  贺娘语气不无妒忌地道:“你真厉害,到上京才多久,便成为萧奉先及阿思争夺的对象!”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如今已是大内副总管,赐秩从三品,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有关大内的资料,甚至是忠告!”
  “啊……想不到这皇上也这般重用你?你可知汉人要任此职有多难?这证明皇上对你实在十分宠爱,唔,你可得好好利用……”
  风仗雨望着她笑问道:“如何利用?利用他什么?”
  贺娘撇撇嘴道:“到今日你对我还不说真话?你对我不信任?”
  风仗雨道:“我根本没想要在辽国耽多久,大约再过一两个月便要回国了!”
  贺娘娇躯一抖,脱口问道:“那我又如何?”
  风仗雨道:“如果你愿意离开辽国的,大可以跟我去宋国生活!”
  贺娘腰肢一软,倒在他怀内,轻声道:“那皇姑又如何?”
  “我看她也愿意跟我去。”
  “问题是宋国欢迎咱们么?就算朝廷不计较,老百姓难道也有此雅量?”贺娘叹了一口气:“宋辽两国交战多年,双方已种下了一时难以解脱的仇恨,你是男人,凭什么保护你自己的女人?”
  “没有特别的办法,只能尽力。”风仗雨说这话时,忽然想到一个地方,随口道:“保护不了,也可以避开!带你们去一个三不管的地方,便可解决你的疑虑!”
  “你千万莫以为我怕死,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八岁才知道男欢女爱的滋味,我只是怕死得太早!”
  风仗雨忍俊不禁,问道:“谁教你一向假正经!”
  贺娘伸手在他大腿上轻轻拧了一把,道:“什么假正经?你不会用好听一点的话来形容?哼,难道你要我向男人抛媚眼?”
  “咱们说正经话的,你到底是谁的徒弟?你真的跟赏梅道人学过艺?”
  “我那天所说的完全是真话,只是后面那一些……我到了辽国……对啦,我忘记告诉你,我母亲是契丹人,死得早,但辽国还有一个姨母,因此来辽国找她……”
  风仗雨截口道:“且慢,你姨母以前是否皇姑的乳娘?”
  “这些都是真的,若是假的,还能瞒得过皇姑?她是皇上的姑姑,做她保镖,大内可查得详尽了!你当然不一样,因为一是皇姑自己挑选的,二是在她南巡时,你沿途救她好几趟,她一回来便向皇上及周玉报告了,错非如此,你能这么快得到皇上之重用?”
  风仗雨忽然想起韩晓雪来,嘴上却道:“你说得也是,请继续说下去!”
  “我来找姨母,便遇上萧奉先了,当时也不知什么原因,一见到他,魂魄便被其夺去。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梦,但是后来他也知道了,便劝我接替姨母,在皇姑身边服侍,我对他言听计从,当然不会反对了……”
  风仗雨又再截口问道:“他让你潜伏在皇姑身边,当然会给你任务了?”
  贺娘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希望我一发现皇姑有疑,或在她那里听到皇上有什么对萧家不利的举止,便须立即告诉他!后来便发展成每月见面汇报一次了!”
  “皇姑一直不知道?”
  贺娘沉吟道:“应该不知道,否则以她之性子,早就发作了,你可得替我保密,否则我很难面对她。”
  “赏梅道人还有什么徒弟?”
  “家师还有一位弟子,年纪比我小,入门却比我早,因此他可是我师兄,我入门不久,他便艺满下山了。”
  风仗雨问道:“他叫什么名?为何我未听过有此人?”
  “他是个孤儿,因此姓名是师父赐的,叫梅香宇。”贺娘道:“师兄行事一向低调,行善也不留名,行走江湖时,经常用假名,而且他下山之后,听说常隐居在山野思索武学之难题,并创了不少新招。他是个有大志有毅力的人,他日一定能成为一代宗师!”
  风仗雨耸然道:“如此人物,异日有机会定要认识一下!”
  贺娘娇躯微微一抖,道:“只是不要让他知道咱们的关系……”
  “哦?这是什么原因?”
  贺娘叹了口气,道:“男大女无所谓,咱们却是女大男十来岁,你不怕人家笑话,我可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咱们一辈子只能偷偷摸摸?”
  “我不在乎偷偷摸摸,总之这辈子我也只能跟你了!”贺娘长叹一声:“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呀!”
  风仗雨笑道:“不用叹惜,让你再销魂一次就是。”说着便张开双臂,将她搂住,贺娘的腰肢立即软了。
  自从萧瑟瑟告诉风仗雨她一个月内,可以替他取得金纸扇,风仗雨便开始焦急起来,老举棋不定,要否向皇姑建议再次南巡,以便乘机逃离辽国。
  这天他刚要回颐心宫吃午饭,准备跟段飞红朝个脸,不料有个太监在半路拦住他。“大人,娘娘要请你吃饭。”
  风仗雨问道:“那位娘娘?”
  小太监道:“是德妃娘娘,她说其他娘娘都请过你吃饭,就她还没有,因此……”
  风仗雨心想不去不行,未等他说毕便挥挥手道:“那好,请带路!”
  太监在前引路,风仗雨随后,又道:“娘娘何必这般客气?”心中暗自忖道:“她耳目则是十分灵光,居然知道其他娘娘都请过我吃饭!”
  到了德妃后宫,太监直接引成他到偏厅,只见德妃已盛装坐在那里,桌上已放了两盘菜、两壶酒。她见风仗雨到前,立即长身口称老师。
  风仗雨连称不敢。“娘娘,请上坐。”
  “不不,今日是学生专诚宴请老师的,不是叙君臣之情,当然是老师上坐,否则这宴会取消也罢。”
  风仗雨推却不得,只得坐在上座,道:“微臣学识浅薄,怎敢当娘娘老师……娘娘若遇到不明之处,微臣斗胆与你切磋就是,何必……”
  “老师此言差矣,所谓学识浅厚,一来可能,是对贵国老学究而言,二来极可能是你谦虚而已,对学生来说,老师不但学究天人,而且最难得的是老师的胆量。”
  “胆量与学识有何关系?”
  “虽然没有关系,但对学生却关系极大!”萧师姑诚然地道:“如果老师没有胆量,又怎敢毫无顾忌地指导学生呢!”
  风仗雨道:“既然娘娘执意如此,微臣再推辞便是矫情了!只是你我终是君臣……”心中却十分佩服她的聪明。
  “我知道贵国太子对太傅也是执弟子之礼的,为何在辽国便不行?”
  风仗雨只好“投降”,道:“好好,娘娘既然有此心,微臣敢不尽力乎!”
  “风老师又说错了,你应该自称为师才对,尤其只有你我两人在场时,绝对不可行君臣之礼!”萧师姑道:“来,待学生先敬老师一杯!”
  风仗雨大方地接受,心头一动,忙道:“希望娘娘记住刚才说过的话才好。”
  萧师姑嫣然一笑,居然有“六宫粉黛无颜色”之概,“学生刚才说了这许多话,不知老师指的是那一句?”
  “便是两人在场,不可行君臣之礼这一句!”
  “你怕学生反悔而治你之罪?”萧师姑失笑道:“即使在我宫内侍女太监面前,也是如此!我虽是女流之辈,但言出必行!”
  风仗雨叫了一声,道:“就为言出必行四个字,为师也要回敬你一杯!”两人说后开始动箸。
  酒过三巡,萧师姑问道:“不知老师几时开始来授课?”
  风仗雨问道:“不知你想学什么?”
  “学文识字当然由浅至深,老师可自编教材,不过有关你们汉人之历史,学生却希望能以事件为教材,如此方可学到经验,宝贵的教训,你说是吗?”
  “那倒可以。”风仗雨心里想道:“我总不能找些对契丹有用的历史教材吧!”心里想着,口中却道:“你知道辽宋两国即使朝廷不打战,百姓也很难化解仇恨吗?”
  “就因为辽国侵犯贵国的土地?”
  “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贵国军队没有后援供给粮食,而任由军队在宋国之境‘打草谷’,宋国百姓的粮都让你们军队抢走了,很多人因此饿死,这仇恨有多深?还有,你们任由士兵强夺宋国妇女,这种仇恨就更加解不开了?”
  (作者注:“打草谷”是辽国军队术语,意即敌国百姓便是草原,便是粮食,辽国士兵都可以抢之。两年来辽国军队都是实行此法,因为没有后勤部队,没有后顾之忧,因此行军极快,并以此刺激辽国士兵之斗志,抢掠更加凶猛。)
  萧师姑想了一下才道:“这是没办法之办法,辽国粮食本不多,若非行此法,谁能养得起那些士兵?”
  “如果国家有完整之税务,朝廷自然有钱有粮,又怎会养不起?”
  萧师姑笑道:“这是解决不了的事,咱师徒还是不要讨论了,在宋国行之有效的,在辽国未必可行!敝国几次打败贵国,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行军迅速,尤其草原骑兵,一两天必可抵达黄河,而宋国土地肥沃,物粮茂盛,敝国百姓早已心所向往,故此打仗也格外勇敢。”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师姑嫣然一笑,道:“希望老师最好讲些别的道理,宋国不打草谷,结果却吃败仗居下风,这又是什么道理?”
  风仗雨道:“宋国战败,原因既多又复杂,但相信这不是根本的原因!”
  萧师姑问道:“可以举一两个例子么?”
  “朝廷官员贪污腐败,只寻求自己的利益,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下,国怎会强?加上当今无能,贪图享乐,平日心里装的全不是强国爱民的事,临到国家有难,只懂得下面的人替他解决,如此国家只会一天天衰弱下去。”
  萧师姑道:“我虽然很少读你们的历史,但我小时候听人讲过一个‘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宋太祖虽然因此而解决了开国功臣居功自傲,不将王法国法放在眼内的难题,但同时候也产生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国家没有可用的将帅,太平时期当然无问题,一旦有战事国家军队又怎能打胜仗?”
  风仗雨一怔,问道:“你们契丹都是以此来教训子孙的?”
  “不错,因此咱们立战功的将军,必能居高位,必然掌权,如此才会激发后人立战功,他们打仗时才会奋不顾身,相反,宋国使用的都是些只懂纸上谈兵的官员,因此两国对垒咱们胜多败少。”
  “马上得天下者,不能马上治天下,换而言之,打天下的人和保江山的是不同的两批人。”风仗雨道:“如果娘娘认为你的看法是对的,则为何至今你们尚灭不了大宋国?为何你们的国势和国力会日渐衰弱?那也证明了为师所说有其道理!”
  萧师姑不由沉吟起来,半晌才道:“老师尚发现辽国有什么致命缺点?”
  风仗雨心头再一动,道:“微臣初来乍到,还不大了解,不敢夸夸其谈!”
  “那好,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替学生分析一下!”萧师姑挟了一块羊腿肉放在他碗内,道:“这肉好吃,老师尝尝!”
  “为师已饱了。”风仗雨觉得有点热,伸手解开衣领。“今天可能要下雨了,闷得很!”
  “下雨好啊,咱们这地方热,但是雨下得太少。”萧师姑走了过来,抽出一把折扇来,刷地打开,替他扇起来。
  风仗雨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那把折扇,只看了两眼,一颗心便狂跳起来。
  萧师姑含笑问道:“老师是不是觉得奇怪,这是你们汉人的扇子,为何我手上会有一把?”
  “正是,难道上京也有人造折扇?”
  “没有人造,不过倒有汉人拿来这里卖,辽国贵人一般都会买来用。学生觉得颇为方便,因此也喜欢用。”
  风仗雨伸手道“让为师看看。”萧师姑既无防备,把折扇给他,风仗雨接过后,道:“微臣怎敢让娘娘替我扇扇!”同时低头望着那把扇子。
  萧师姑笑道:“老师又忘记咱们之间的约定了!”
  风仗雨笑而不答,只见扇子上写着李白的一首五言绝诗:“床前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背面画着一个书生的背面,窗子打开,窗外有一轮明月。画工一般,却颇能让流落在异国的游子引起共鸣。
  风仗雨暗中嘘了一口气,因为这不是他要盗取的那一把,随口问道:“娘娘这把扇子是买的?”
  “不是,是阿思送的。”萧师姑问道:“这扇子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风仗雨先把全诗的意思告诉她,再逐字教她认。“娘娘有空时照此抄写就是,因为这些字都不深。”
  萧师姑失笑道:“学生只想认一些字,可不想学写,不过我很喜欢听你讲故事。”
  “娘娘照此抄过十来次,印象便深了,将来学的字多了,便不容易忘记。”风仗雨长身道:“多谢娘娘盛情招待,过几天微臣再来。”
  “下次老师来时,记得讲几个有意思的故事。”萧师姑道:“这把扇子就送给老师使用吧!”
  “微臣怎敢夺娘娘之所爱?”
  萧师姑道:“学生还有一把,哎,一把扇子值什么钱,便权充学费吧!”说着抿嘴一笑。
  风仗雨道:“娘娘拜微臣为师最好告诉皇上,以免微臣日后出入,引人误会,以讹传讹之后,再传到皇上耳内,对你对我都不好。!
  萧师姑粉脸微微一变,道:“老师提醒得很好,学生遵办,绝不会让老师受委屈,待学生亲自送你出去,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风仗雨让她送出门外,再与她挥手作别,萧师姑故意高声叫道:“老师有空请再来指导学生!”
  风仗雨回身道:“娘娘请回,待微臣先回去编点教材,再来找你。”他返回内务府实行自己的职务。
  一个时辰后,他便提早离开,然后匆匆赶回颐心宫,直接去见段飞红,段飞红摒退侍女,道:“我有点事情请副总管办,你们且回避一下。”
  侍女退出去之后,风仗雨低声问道:“近日如何?”
  段飞红苦笑道:“对人笑背人愁,你说这种日子好过吗?总想早点离开!”
  “操之过急,反要误事,慢慢来,一个月之内必有好消息。”
  段飞红惊喜地问道:“你有把握一个月内盗出那物?那到底是什么扇,有什么特征?”
  “当今亲笔画的画,不是扇子的问题,而是那些题字。”风仗雨道:“这件事不必多问,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希望你能把从明送出宫去,他留在这里时间一久,终究不是办法。”
  “好,明天我去见延禧便办这件事,幸好延禧传他进宫,其实是为了你而已,相信不会有问题。”
  段飞红道:“很多谢你来看我,你走吧,省得让人误会!”她长身开门亲自送他出去,道:“这件事便拜托你了!”
  “娘娘托办的事,微臣自当尽力!”风仗雨告辞回房,取出纸笔来,认真地写起字来,每天写四十来个字,一口气写了五六张,估计已足够了,这才收笔。
  次日,风仗雨到颐神殿请安,延禧见到他高兴地道:“小风呀,你运气真好,德妃娘娘向朕提起,要请你当老师哩!你这小子为何这般受欢迎?”
  风仗雨笑道:“也许微臣善于拍马屁!”
  “胡说,昨夜德妃将经过告诉朕了,也只有你敢这样做!她脾性与一般人不一样,也只有你才能收服她!”延禧哈哈大笑:“算你小子有本事。”
  风仗雨见他高兴便乘机道:“皇上,微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延禧大步走回椅子上坐下,道:“说!”
  “跟段妃入宫的那位拉胡琴的老头,如今还留在后宫教那些乐工,”风仗雨道:“依微臣之见,皇上请他进来,意不在此,只求亲近那白族姑娘而已……”
  “正是,再说下去!”
  “那老头留在宫内,反让段妃不能安心留下来……皇上为何不绝其念,早日把那老头送出宫去,最好送点银子给他,让他速速离开上京?”
  延禧一拍案子道:“你怎不早点说!兴哥,快来!”兴哥匆匆而进,延禧令他立即去处理这件事,回头又对风仗雨道:“小风,你若还有什么好建议,随时都可以向朕提出来!”
  “微臣知道。”
  “朕想过几天,再去狩猎一次,你看如何?”
  “微臣觉得皇上去得太密了,刚回来几天,又要离开,如此难以在朝内大臣中树立权威!”
  延禧不大高兴地问:“此话怎说?”
  “待皇上在朝内做出几件大事来,镇住了朝野,届时皇上随时离开,都不怕有人会生出异心。”
  “你认为有人对朕生异心?”
  风仗雨忙道:“微臣对他们不了解,不敢肯定,这只是依常理推测而已,再说皇上即位其实日子还很浅,即使对朝内大臣也不太了解……”
  延禧点点头道:“明天起,你也上朝,不必奏什么,只须暗中观察。”
  “皇上,大内副总管也要上朝?这可坏了规矩啊?”
  “你忘记还是朕的御前听候?朕上朝,你当然也得在旁听候,明早你便站在丹墀上,把他们一个个看清楚!”
  风仗雨道:“只怕如此一来,微臣要招其他人之妒了!”
  延禧冷哼一声:“只要朕保你,你还怕谁?就此决定,即使你不愿意上朝,也得陪朕一段时间。”一挥袖道:“你跪安吧!”
  风仗雨退了出去,心头忐忑,未知是福是祸。可是延禧话已说出口,不能违其意,只能见机行事。他索性回房,先练了一阵功,然后想了几套应变之法。
  次日一早,风仗雨便去找兴哥,然后陪延禧上殿。兴哥只能站在殿后,两位太监走过来,延禧道:“阿克,你今日休息,让小风陪朕上殿!”另一个唤黎裹的随风仗雨陪延禧登殿。
  只见殿上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山呼万岁,延禧喝道:“平身!这位风仗雨爱卿是御前侍卫,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也见过,日后他会不时陪朕上朝,卿家们不必大惊小怪!好,有事禀奏!”
  黎裹喝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忽见一位老臣走了出来跪奏:“皇上,从来陪皇上上朝的都是太监,今日让一位汉人陪皇上似乎不合朝规。”
  延禧道:“风爱卿如今是从三品,又是御前听候,陪朕上朝有何不可?国法可有说不可者?若无,则朕亦不算犯规,若朕让他列朝班,爱卿之奏还有道理!”他挥一挥袖,示意那老臣退下。
  延禧道:“今后若有需要,朕都会请风爱卿陪朕上朝,他不是太监,他是大内副总管,诸位爱卿若还有异议,朕便另赐他一个官职!”
  文武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敢作声,但旋又见一大臣上前跪奏,“我院最近收到前方来报,宋军不时越境惹事,朝廷须调集军队……”
  话未说毕,延禧已道:“宋军犯境,难道你们不会杀回去?”
  “宋军人多,边境又长,我军若不调集军队,甚难突破其防线,因此……”
  延禧道:“阿思,北院对此有何看法?”
  阿思上前道:“宋军人虽多,但均不善战,要突破防线并不难,只看皇上之意思,因为这一来很可能重启战事,则我军很多方面尚未准备妥善。”
  延禧转头问道:“萧奉先爱卿,你又有何看法?”
  萧奉先道:“正面交锋,虽然咱们不怕,但终是件大事,必须准备完善,并有大战之准备,因此臣建议,派小部份军队在对方落脚之处越境,抢掠一番,出口鸟气便行了。”想不到他们在此事之看法,居然十分一致。
  延禧只求玩乐,大战之事他可不愿意,乃道:“准奏,便依此下旨,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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