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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紧锣密鼓
 
2019-11-21 15:27:1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萧师姑又惊又慌问道:“老师,您,您身子不舒服?”
  “不是不是……”风仗雨心念电闪:“为何这把金纸扇会在萧师姑手中?他准备给段妹及萧瑟瑟的纸扇,又是谁送的?赵佶刚继位不久,不可能送这许多纸扇给辽国!”
  萧师姑见他双眼发直地盯着那把纸扇,忍不住问道:“老师是因为这把纸扇……这可是宋国国君所赠,难道你以前见过?”
  “没有,不是……”风仗雨有点语无伦次地道:“娘娘可否将手中的折扇借我一阅?”
  萧师姑虽然看出有点蹊跷,但哪知道内情,当下道:“一把纸扇而已,有何不可?”
  风仗雨接过纸扇草草一阅,已可断定此为赵佶所书画,亦正是自己此行十余人之目标,当下道:“娘娘可否借为师几天?”
  萧师姑反问:“老师一向十分冷静镇定,今日因何为一把纸扇大失常态?”
  这刹那间,风仗雨已想好了借词:“你不知道,这是宋国当今皇帝亲笔书画的,他本人之书画造诣极高,这把扇子在宋国最少可值几千两银子!”
  “这确是你们宋国皇帝送来的,皇上不喜欢纸扇,便转送给我,在大辽君臣眼中,宋国皇帝并不是什么神明,学生虽然喜爱纸折扇,那只是偷闲方便而已,并无特别感觉……”
  萧师姑反问:“不过,为何你能一眼便可认出这是赵佶画的?”
  “因为为师对古书文物略涉猎,也喜欢赵佶的字,这种字体是他独创的,我也曾得到一把他画的扇子,但论意境画法,不如这一把,因此便能一眼认出来。”风仗雨越说心头越定,也越流利。“改天为师拿来给你看看。”
  萧师姑暗中嘘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老师便拿去吧,不过过两天你可要再来,顺便将你所收藏的那把拿来让学生欣赏一下。”
  “娘娘厚赐,卑职感激不尽,唉,为师一生潇洒,但一见到心爱之书画便常失常态,倒让娘娘见笑了!”风仗雨长长嘘了一口气:“此亦是凡人必有之缺点,刚才若有敌人偷袭为师必死无疑!”
  萧师姑失笑道:“老师真是异想天开,在我大辽大内又怎会有敌人暗杀您?”
  “只是为师的一个比喻而已。因为为师沉溺于赵佶的瘦金体,而且也觉得有几分相似,因此……嘿嘿,真是失态,见笑见笑!”
  萧师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师今日之态度真的与平日迥异,真是好笑!”
  “因此为师才会连连呼失态失态,见笑见笑!”风仗雨言毕一阵大笑,乃用此来掩饰窘态。
  “学生已着人弄好了饭,老师不可再推却了。”
  风仗雨只好道:“娘娘厚赐,为师若再推却,便不近人情了!”
  萧师姑双掌一合,发出拍拍声响,宫女进来。她吩咐立即开饭。
  酒醇菜佳,风仗雨吃不知其味,但却装出垂涎之态,他心潮起伏,表面上却要谈笑风生,这可也是一项本领。待酒足饭饱,风仗雨才告辞。
  萧师姑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倏地泛上一个疑问:“他真的对宋国皇帝的书法感兴趣?还是另有原因?咦……莫非他来此是为了这把扇子?”她心神恍惚,风仗雨早已出宫,她仍站在房内沉思。
  离开德妃寝宫,风仗雨迅即冷静下来,一个念头立即翻上脑海:“德妃会怀疑否?她会怎样怀疑?必须完全消除她的怀疑,但事先必须知道她怀疑自己什么!不会怀疑我是为此而混入辽国大内的吧?”
  此念一起,他双脚立即加快,急速返回颐心宫卧室,在房外开门时,刚好韩晓雪开门,他低声道:“到我房内来?”韩晓雪见他神态有异,也不多问,随他进房。
  风仗雨慎重其事地将门关好,低声道:“一切小心,提防隔墙有耳!”说着将那把金纸扇取了出来。
  韩晓雪娇躯一抖,脱口问题:“你已得手?就是这把东西?”
  “不错,就是这把扇子!”
  风仗雨压低声音,但仍掩不住兴奋的神色,并将之打开让她看。“不过,目前还不能说已得手,但距离成功已不太远。”
  “此话怎说?”风仗雨这才将刚才之经过告诉她。“你得替我想想办法?”
  韩晓雪问:“自德妃手中骗取此扇之办法?”
  “德妃对我已有所怀疑,这两天我必须让她消除怀疑。”风仗雨吸了口气,道:“然后我才可以再实施第二步计划。”
  “你的第二步计划是什么?”
  风仗雨道:“拿老神仙交给我的纸扇跟她换,如果她肯的话,那么则一切风平浪静,一切依旧,而无人怀疑。第三步便是趁延禧过几天要出外狩猎,我劝芙蓉再次南巡,到了南京,老神仙便会派人接应,换而言之,交了差之后,由南京到宋国,不过咫尺,大家亦可以平安回去,而我的责任也就可卸下了!”
  “你如何劝芙蓉?之后又会如何?返回宋国继续你的游侠生涯,还是另有大计?”
  风仗雨轻声笑道:“愚兄这种人有什么大计?以后的事如今还顾不上,最重要的是应付德妃,静待延禧离京!”
  韩晓雪沉吟了一下,道;“要让德妃打消对你之怀疑,首先便是练好瘦金体字,让她过目,使她相信你对她所言,并无虚言!”
  风仗雨一拍脑袋,脱口道:“哎呀,我怎地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正如俗语说的,当局者迷也!”
  “不过要学一种书法,岂是三天两头可成之事?”
  韩晓雪笑道:“你一向聪明,为何会懵懂一时?德妃刚跟您学毛笔字,又不识汉字,在她眼中只要有三分相像,便会觉得有七八分了,这个倒好骗!”
  风仗雨道:“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一顿又道:“你出城去找‘雪山双黑’和从明,我相信他一定在等候消息。一定要在这几天找到他!”
  “‘雪山双黑’何在?他肯跟咱们走?你认为他俩会跟咱们同甘共苦?”
  “我相信不会看错人,他俩一定会跟咱们一齐走。”风仗雨道:“一切来得顺利,我反而觉得有点不真实,须提防在路上有变,咱们多两名高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另外你先去通知罗山及秦势,把小马找来,告诉他们随时准备出发!”
  “不,这个还是由你直接去找魏掌柜!他一定信你!”
  风仗雨想了一下道:“也好,我这就去跑一趟。”顺手收起那把纸扇,低声道:“先这样决定,有事我今晚会找你!”
  韩晓雪也恐耽太久会引人思疑,匆匆离开。
  风仗雨略为振作一下,将纸扇藏好,然后离开大内,直奔汉城。他如今已是大内红人,认识他的人渐多,因此他小心翼翼,偷偷潜入京韵客栈后巷,再跃上屋顶,潜伏了一阵,不见有人跟踪,然后才由后门闪进去。
  他敲开了罗山的门之后,道:“你俩装作随时准备离开上京,到城外等候我!”
  罗山惊喜地问道:“少主人,你已经得手了?”
  “也可以这样说,你俩在路上相遇,我可以拉你俩当皇姑的侍卫。”
  “城外官途附近你们能否找到地方小住?如果可以的,最好这三五天便先离城,皇姑出巡一定带了不少人马,你们只需留意,必能发现。”
  秦势道:“咱们明天就出城去找一找,一找到地方,便立即离开。”一顿又问:“少主人,此事是否已是最后之定案,不会有变化吧?”
  风仗雨沉吟了一阵才道:“这个我倒不敢说……这样吧,你们边找地方,边等我进一步消息,如果我不方便来通知你俩,会派韩姑娘过来。就这样吧,我还得去通知小马他们。”
  风仗雨匆匆离开,直奔迎宾客栈。此时未到晚饭时刻,店里正闲着,掌柜魏赵正在算账。风仗雨含笑上前,道:“掌柜的,可有五加皮酒?”
  魏赵抬起头来,四顾无人,含笑道:“不用再对暗号了。风少侠来此,莫非事情有什么变化?”
  “基本上可以说,那宝物已到手,再不行我也可以将之取走,请通知他们随时离开上路!”
  魏赵目光一亮,嗫嚅了半晌方道:“不是老朽不相信你,而是此事太过重要,因此不得不问详细一点。你的基本上可以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如今在德妃手上,刚才借我三天观摩。在下可设法劝德妃送给我,再不行,便会设法在关键之处设计涂之,如此对大宋之威胁,亦已消除!”
  魏赵道:“如今老朽清楚了,既然此物可在你手上三天,请后天一早来此一趟,届时将有明示。”
  “明示两字何意?掌柜可否明言?”
  “便是指示你如何办?”
  “由谁指示在下?老神仙?”
  魏赵脸色一沉,忽然提高声音道:“客官要喝酒,请找个座位坐下,如果不喝其他酒的,便请吧。”
  风仗雨知道他在赶自己离开,当下点点头便出店了。他不敢耽搁,立即回宫,先吃了晚饭,然后回房。
  他顾不得在炕上练功,立即磨起墨来,对着纸扇练起“瘦金体”来。赵佶的书法十分清秀,虽然好看但却无甚气势,也较易学。
  风仗雨本就聪明,学了一个时辰,已基本上掌握了瘦金体的特点。他已有把握以此来蒙骗萧师姑,这才歇息。
  次日一早,风仗雨先跑去段飞红处,告诉她纸扇已在自己手上,请她再等候消息。
  段飞红喜不自禁,道:“如此我可以改向那厮要一件狐皮大衣,让他在外面多耽一段时间,以利咱们逃离辽国。”
  风仗雨竖起拇指道:“段妹果然聪明!就这样决定,我去找芙蓉!”
  风仗雨敲开了芙蓉的门,她刚刚下床,还未梳洗,不知为何她觉得以此模样见风仗雨十分无礼,便吩咐梅花,着风仗雨稍后再来。
  风仗雨只好去见贺娘,贺娘的伤已完全康复,正在炕上练功,闻是风仗雨的声音,连忙收功开门。风仗雨一关门,便在她额上香了一记,道:“近来可好?”
  “闲着无事可干,老是想着你。”贺娘忍不住把红唇送上去。两人缠绵了一阵,贺娘问道:“你为何今天这般空闲?”
  风仗雨话到嘴边,忽然嘻嘻地道:“我先去皇姑处请安,然后再去内务府,午前皇上下朝,可能又要找我了!你伤势已大好了吧?”
  “跟未受伤前一样,即使动武,亦无妨碍!”
  “如此我便放心了!”风仗雨低声道:“我有空会来看你……还有,你一切依旧,不可让皇姑思疑!”风仗雨离开之后,又去敲芙蓉的门。
  芙蓉见风仗雨这般早来找自己:必定有重要的事,因此梳洗好之后,便支开梅花。她渴望见到他,但到他站在自己身前时,却含蓄地笑了一笑,轻声问道:“有要紧的事吗?莫非受皇上责怪?”
  “不是,我今日来此是问你几句话,并决定一件事的!”
  “这事很重要吗?”芙蓉心情立即紧张起来:“快坐下慢慢说。”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契丹儿女对男女之事,不像汉族那样“虚假”。她讶然道:“难道你至今还不相信哀家?”
  “是不是想嫁给我?”
  “想,想死了,恨不得立即嫁给你!”芙蓉说着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惊喜地道:“你肯娶我了?快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愿意立定主意?“”
  “好,那咱们过几天便走吧!”风仗雨一脸严肃地道:“不过你可得想个借口离开上京!”
  芙蓉料不到事情来得这般快,反而觉得有点不真实,心情也十分凌乱,呆了一下才问道:“你今日说的一切可当真的?”
  “你看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你真的肯娶我?”
  “当然是真的!”
  芙蓉又吸了一口气,道:“你先将你的计划告诉我!”
  “你找借口到南京,当然要把我和侍卫带上,到了南京之后,咱们便到一个地方隐居,过神仙般的日子!”
  芙蓉当然不傻,既然已将话挑开,便索性问道:“风郎,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已达到你混进大内的目的?”
  “说我是混进来的,有点过份,我不过是因利乘便,我所做的事于辽国无害!”
  “你是为宋国做事?”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委托我办此事的不是宋国君臣,是我的一位父执!”风仗雨道:“你放心,我所做之事对敝国有点好处,但绝对不影响辽国。”
  芙蓉吸了一口气,道:“我有点糊涂,对宋国有利,却无损辽国,这到底是件什么事?可否告诉我?”
  风仗雨道:“到了南京,我自会将一切告诉你。宋辽如今根本不是敌国,而是盟国,对宋国有利的事,不一定会损辽国利益,相反我若不做这事的,说不定有朝一日反而影响两国之关系!”
  “我是皇姑,你可有考虑到我的身份?”
  “当然有,不过你千万莫以为我光是利用你的,身份地位来行事,你对我的情意,我是早已感受到,而且时隔多时,你一如既往,亦令我感动。”
  芙蓉又吸了一口气,认真地道:“看来我只能相信你了!”
  “我同样相信你,如果我不是被你感动的话,我大可以把那物交给我在上京的朋友,托他悄悄带走,然后我再悄悄溜掉,那你又能奈我何?我带上你不过是要把你娶回去,只是目前还不能离开而已。”
  “你决定几时行动?”
  “三天之内,我会告诉你,请你想个好借口,免让皇上思疑。”风仗雨道:“皇上在最近会出去狩猎……”他心头一动,又问:“你离开上京是否一定要得到皇上之批准?”
  “这倒不一定……”芙蓉道:“不过这不是小事,理应告诉皇上,如果他不肯你又如何?”
  这的确是个难题,风仗雨不由自主地在房内踱起步来。“如果他不答应,那的确是件头痛的事,你务必想个好借口。”
  芙蓉忽然问道:“你们有多少人在上京?”
  “七八个朋友。”风仗雨双眼如电地望着芙蓉。“他们会先出城,在路上暗中保护咱们,如果一路平安,他们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不过我那两位契丹朋友,会跟随着我,作为联络人!”
  芙蓉粉面微微一变,半晌又问:“段飞红是否你的朋友?”
  风仗雨暗暗佩服她的聪明,点头道:“是,但我是来此之后才认识她的。”
  “你一定会带她上路,如果皇上不肯又如何?”
  “皇上出去狩猎后,咱们才离开,并悄悄带上她……老实说,皇后,德妃等人也不希望她留下来!”
  想不到芙蓉竟然点头道:“这倒也是,文妃娘娘前天过来找我,便提及她了。她不是契丹人,依例只能当宫女,如今让皇上这般宠爱,既不是辽国之福,她本人亦未必有什么好处?最后必定要离开辽国后宫!”
  风仗雨听了她这句话,一颗心才放了下来,道:“皇姑您先好好想一下,卑职去内务府……”
  话未说毕,芙蓉已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你已定下心要娶我,此处又无别人,你还叫我皇姑?还自称什么卑职?你就不怕我心凉?”
  风仗雨笑嘻嘻地叫道:“芙蓉姐,小弟先走了!”
  “你要我做这许多事,难道便没来点犒赏我的表示?”芙蓉将脸贴了上去,风仗雨立即轻拥着她,在她脸上香了几记,最后嘴唇才停在红唇上。

×      ×      ×

  风仗雨刚走到大内,便见到兴哥,他暗吃一惊,忙问:“皇上已退朝了?”
  “是的,他跟萧奉先在颐神殿等你哩!”
  “可知皇上找我有什么事?”
  “好像有什么事要与你商量!”
  风仗雨匆匆随兴哥到颐神殿,果见萧奉先也在里面。他见到风仗雨便堆上笑脸道:“咱们辽国的新栋梁来了!”
  风仗雨忙道:“萧大人这么说,不是要折杀卑职么?”
  萧奉先握住他的手道:“以后咱们同心合力扶助皇上振兴辽国,相信皇上和契丹人都会感激你!”
  延禧道:“若朝内之大臣都像你们这般,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小风,来,来,萧卿家已将各地之情况呈上来,咱们商量一下,订一个可行之策!”
  风仗雨忙道:“皇上,卑职身为内臣,且对辽国情况不甚了了,平时提点不成气候的建议已越俎代庖,实际上这种事应由萧大人作进一步之规划,然后由皇上决定……卑职若再厕身其中便不大适合了。”
  “你是不是怕别人妒忌你?”延禧道:“朕已说过,朕便是你的靠山,谁都动不了你一根毫毛!”
  风仗雨向萧奉先投过求救的一瞥,道:“事实如此,并非卑职不肯为大辽尽力,只怕弄巧反拙而已,请皇上明察!”
  萧奉先道:“那你也可坐下来听一听,亦可在旁提点。”
  风仗雨方才坐下。萧奉先这才逐项逐样说起来。他花了一个晚上苦背各种资料,那一路有多少地、多少人,羊有多少只、牛有多少头,还有点如数家珍之味儿。
  延禧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行啦,这些东西你都得记住,只要你记住了,朕还听来作甚?你快拿出一个办法来,充盈国库、补给军队,又不令百姓反感。”
  “臣认为风大人那个方案十分可行,真是面面俱到。”
  延禧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俩便到内务府写一份奏折,稍后放在龙桌上,朕看后若有不明,自会问你们,此事一定,大后天你便陪朕去狩猎,可得督促下面的人严格执行!”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次咱们得走远一点,即使花个一个月的工夫也不打紧,重要的是收获!有人说朕不理朝政,简直放屁!”
  他说至此,拿眼望了他俩一眼,续道:“身为一国之君,只该理大事,大事一定,天下太平,小事嘛,自然是由大臣们管,否则朕养你们作甚?这叫作举重若轻。”
  “是,是,皇上英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辽中兴指日可待,实乃契丹之福,苍生之福。”
  萧奉先拉一拉风仗雨的衣袖,两人一齐跪下。“微臣等佩服至五体投地!”
  延禧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萧奉先与风仗雨站了起来互视一眼,发出会心微笑,然后联袂出殿。
  路上风仗雨问道:“萧兄,你陪皇上狩猎,可有趣否?”
  萧奉先失笑道:“这不是有没有趣的问题,而是必须如此,否则萧家在大辽怎能长久兴旺,长久享荣华富贵?当然,愚兄也喜欢狩猎,也有两下子,否则皇上亦不会非要我陪不可。”
  “这次皇上真会出去一个月?”
  “只要他喜欢,就算两个月,他也不在乎。”
  “皇上和大哥不在,朝内不会安稳,你不怕阿思与其他人勾结……”
  萧奉先冷笑道:“朝内还有愚兄的人,他想造反,嘿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他转头一望风仗雨,略带暧昧地道:“皇上对风老弟越来越看重,料不久之后,你又要晋升了说不定以后还要老弟多多提拔哪!”言毕一阵大笑。
  风仗雨忙道:“大哥这样说不是要折煞小弟么?皇上早试探过小弟的口风了,小弟婉拒了。因此大哥大可放心,小弟的官只会在大哥之下,不会在大哥之上。”
  萧奉先道:“风老弟你千万莫误会,你若升更大对愚兄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出了纰漏,你要救愚兄不也比较方便!我只重实质,对那几品秩实在看得很淡!”
  风仗雨道:“位高势危,大哥深谙此理,小弟也与大哥有同感,因此目前这官已是小弟之极限!”两人相顾而笑,眨眼间已至内务府,光治闻报便出来迎接。
  萧奉先忙道:“光治兄毋须客气,小弟只是来借个地方写奏章,打扰诸位,小弟过意不去哪!”
  光治笑道:“萧大人肯屈驾光临,内务府蓬荜生辉呀,请进。”他将他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略为收拾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萧奉先叫道:“风老弟你不进来帮愚兄,那是诚心要让愚兄在皇上面前受斥啊!”风仗雨只好进内,替他磨墨。
  “萧兄这次陪皇上狩猎,可得用点手段,让皇上将你视为不可替代之左右手,不,是唯一的依靠才算成功,因此时间多久,绝不可放在心上,若达到目的,何妨劝皇上多玩几天?”
  萧奉先道:“风老弟真是愚兄腹中蛔虫,我正有此意。舍弟还劝我早点回来,论智慧他实不如你良多,也幸好愚兄没有造反之心,否则你必是愚兄最好的军师!”
  风仗雨忙道:“大哥言重,须防隔墙有耳!”
  萧奉先不过是依风仗雨之建议略作修改,他一挥而就,搁下笔又聊了一阵,这才收笔,送给他过目。临行时道:“过两天愚兄便要陪皇上出去,今晚到舍下欢聚一下如何?”
  “待大哥回来之后再为你接风吧,在大哥未成为皇上不可或缺的臂膀之前,咱们还是少来往为佳。”风仗雨压低声音,道:“如此阿思不会疏远小弟,他有什么想法,大哥才能了如指掌。”
  “我走了之后,你多担待一些,舍弟性子又直又暴,难成大事。”
  风仗雨送他到大门口,回去向光治略作交代,又装模作样地办了一会公,看看日已近午,便悄悄离开,却一溜烟溜去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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