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再生波折

 

2019-11-21 15:49:25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正在危急之际，从明自旁一把抓住王三槐手臂，将其拉开，段飞红见爱郎危急，奋不顾身上前。萧长峰见她胁下全是空门，心头暗喜，左袖上扬，遮住段飞红双眼，右手改掌为爪，向其腰际抓去！
　　就在此时，“嗤嗤”声响，几枝钢针向萧长峰左掌心射去，萧长峰不由自主地将掌缩向袖管内，同时振袖拍飞钢针，经此一耽误，段飞红也及时跃后闪开。
　　与此同时，峪谷里响起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从明转头望去只见三骑马，如箭飞了进来，当先那骑皮肤黝黑的汉子，离鞍飞了起来。
　　最后一骑的是马八腿，只听他叫道：“救兵来了，把和尚抓住，以绝后患！”
　　黎明前几个起落，已跑到托钵面前，林参天等人心头大定，重振精神三把长剑居然配合得丝丝入扣，黎明前一至，他们分开一个位子，他立即捣出一拳。
　　这一拳招式平平无奇，但内劲蕴藏其中，声势大是不同。托钵心头一懔，知道来了劲敌，不敢大意，急忙改变打法，先采守势。
　　黎明后则去攻打萧长峰，从明有他之助，拳掌威力陡然增加，再加上王三槐及段飞红在旁配合，形势登时扭转。萧长峰不是鲁莽之人，默顾形势，今日虽然已伤了一人，但对方反而增加了三个，实力已完全不同，他当机立断，随即发出长啸，同时奋力向段飞红发出一股掌风。强劲之掌风把地上之沙石全都卷了起来，段飞红不敢撄其锋，不由自主地让开几尺！
　　说时迟，那时快，萧长峰已自她身边窜过，临走时袖管反手一招，正中其肩胛，只觉火辣辣地一阵疼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呼。
　　黎明后奔前，但萧长峰轻功本就在其上，加上起步在先，早已登上山走了，从明呼道：“强寇莫追。”
　　那边厢的托钵听见萧长峰的啸声，也已突围而出，同样向山上驰去，看来他们早已计划好了，万一不敌便上山，以占尽优势！
　　从明抱拳道：“多谢两位壮士相助！”
　　黎明前道：“咱们只是奉恩公之令，在你们有难时出手相助，这与你们无关！”
　　温子谦道：“贤昆仲虽然是看在风大哥的脸上，仗义相助，但这份情，咱们还是十分感激的！”
　　林参天道：“身在峡谷，危机未过，还是先出了谷再寒暄未迟！”当下群豪纷纷上鞍。林参天则扶方远帆上马，一口气驰出峡谷。
　　从明忽然拉停马匹，等马八腿上来，低声道：“今日托钵跟咱们这一战，说明辽国已完全知道咱们来辽必另有目的，而且风仗雨亦与咱们有关，这消息无论如何必须尽快通知他，让他先有个准备！”
　　马八腿一听急道：“小要饭的立即去通知他！”
　　“且慢，他有一位家仆罗山的，必定会尾随咱们作联络，愚意你跟他对调，路上遇到罗山请他继续尾随咱们后面，距离不可太远，万一咱们有事，他便作为一个伏兵……”
　　马八腿未待他说毕，已问道：“小要饭的则留在风大哥身边？”
　　“不错，万一有事，仍请你辛苦一下，再来联络！”从明道：“把那匹空马带上，路上必须小心，尤其是大和尚及那老头武功不弱，万一你落在他们手中……”
　　马八腿又截口道：“小要饭的自有办法应付，若然被迫得过不去，最多自杀，绝不泄漏半句！”
　　从明在他肩上轻轻一拍，道：“头陀相信你！”
　　马八腿拍马向另一方向驰去，他背后还跟着一匹空马。
　　马八腿怕遇到托钵，故意绕圈过山岭，然后再向檀苏驰去，幸好他有一匹空马可以交替骑乘，到三更才抵檀苏城外。
　　他也不进城，在城外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睡了囫囵觉，城门开后他才进城。却直趋将军府，门卫将他截住，他说要找风大人的私人保镖秦势。
　　侍卫见他一副有恃无恐，不敢造次，乖乖进内通报。秦势一听侍卫的形容，他知是马八腿来了，连忙出府见他。“哎呀，表哥，俺有事要找你哩！”
　　“吃过早饭没有？”
　　“还没吃哩！”
　　“咱们正要吃早饭，进来吧，饭后咱们便要离开了。”秦势嘴上这样说，却把他带到自己卧室。“什么事？”
　　马八腿道：“昨天黄昏前，托钵和一个老头出现啦，打伤了方远帆和段姐，幸好那‘雪山双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托钵已怀疑风大哥跟咱们是一伙的，头陀要我回来告诉他，请风大哥小心！”
　　秦势一惊，忙道：“你且坐坐，我去叫少主人来！”他叫人把两份早饭送进房内，自己风风火火地跑去找风仗雨。
　　风仗雨刚收拾整齐，开门要去吃早饭，见他神色慌张暗吃一惊，低声问道：“出事了？”
　　“是的，小马在我房内，有重要事告诉你！”秦势不由分说，拉他到自己房内。“小马，你快说！”
　　别看马八腿平日嬉皮笑脸的，但说起话来却又扼要又清楚。“头陀要小弟留在你身边，直待有事才派我去找他们。他把罗山留下来，我自然知道其意思，因为罗山武功比小弟好多了！”
　　不料风仗雨听后却十分镇定，淡淡地道：“要来的，终于会来，你便留下来吧，我这便去吃饭！”
　　秦势一怔，道：“少主人你不用计划……安排一下。”
　　风仗雨头也不回地道：“按原订计划行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秦势与马八腿互望了一眼，都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半晌秦势才道：“咱们也吃吧！”
　　饭后，秦势告诫。“有事跟我说，万万不可直接找少主人，甚至是韩姑娘！”
　　马八腿道：“这个道理我都晓得，放心吧！”秦势丢了一套颐心宫侍卫的军服给他。穿了之后，衣服略大，颇有“沐猴而冠”之感觉，秦势不由笑了起来。马八腿苦着脸道：“小要饭的，穿惯了破衣裤，穿这个反而浑身不自在！”
　　秦势道：“不行，这是皇姑的侍卫，能穿破衣么？走吧！”一手拉了他出去。
　　大军终于出发了，马八腿紧紧跟随着秦势。而秦势又尾随马车后面，马车前是韩晓雪，再前一点才是风仗雨。出了城之后，韩晓雪才发现马八腿，见到他的模样，忍俊不禁，马八腿却一本正经地以指加于唇上，示意她不可声张。
　　大军出城之后，便全速前进。把地上的沙土卷起一条黄龙，尾随其后。驰了六十余里，风仗雨下令就地休息，让人马都喘一口气。
　　韩晓雪去风仗雨身边，低声问道：“马八腿来此是不是事情有了什么变化？”
　　“是，托钵和萧长峰现身狙击他们，幸好‘雪山双黑’赶到替他们解了围，但方远帆及段妹均受了伤。”风仗雨装作若无其事，就像说了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般。“从明派他过来，让罗山尾随他们，以增实力！”
　　韩晓雪沉吟了一下才问：“托钵有否怀疑你与他们是一道的？”风仗雨点点头。
　　韩晓雪粉脸登时一变，颤声问道：“万一他俩跑来向皇姑报告，事情便可能会变化，你还这般自在？难道智珠在握？”
　　风仗雨道：“这件事是我之前一直担忧的，如今既然已经戳穿了，反而无所谓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相信皇姑会站在我这边，只要咱们不让他们知道来辽的目的，他俩也无可奈何！”
　　他见韩晓雪低头沉思，接道：“目前我最担心的是万一他们有人落在托钵手中，是否能抵受严刑迫供！”
　　韩晓雪抬头问道：“你对他们这般没信心？”
　　风仗雨苦笑道：“任何人在未曾历劫时，一切豪言壮语及信誓旦旦都不能相信，愚兄只有一个方法：不开口，但迫供的办法可有一百种！”一顿又道：“这些人之中，我对你是最有信心的。”
　　“这又是什么原因？”
　　“因为你下山时已有了充足之思想准备，连失去贞操都有了准备，这不是较其他人让人安心么？还有一点，你曾经落在中京萧英德手中，也不曾出卖咱们！”
　　韩晓雪微哂道：“他想得到我的身子，根本未用刑，只是借他人来‘杀鸡儆猴’，事实上也不曾受过考验！”
　　风仗雨报以一笑，道：“你有此说，更使我放心。”就在此刻，远处传来贺娘的呼叫声，他只好转身跑过去。
　　贺娘低声问道：“韩丫头跟你说什么？”
　　“她希望到了南京便回宋国，着我替她在皇姑面前美言几句！”风仗雨道：“她说皇姑救了她一命，她应该报答，但一来她已服侍了皇姑半年，也救过她……”
　　芙蓉刚好走过来，截口道：“她认为哀家待她不好？”
　　“不是，她是孤儿，很想去调查杀父母之大仇。”风仗雨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孤儿，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芙蓉沉吟了一下，道：“到了南京之后再说吧！”
　　贺娘一副欲言又止之神态，风仗雨猜到几分，乃道：“贺娘有话要说？”他用眼神鼓励她。
　　贺娘鼓起勇气，道：“奴婢服侍皇姑多年，年纪也日渐老去……而年轻的人已渐渐可以取代奴婢……因此奴婢也想……”
　　芙蓉轻哼了一声，问道：“你也想离开哀家？”
　　贺娘道：“是的……奴婢总不能不嫁……”
　　“哦？你等到如意郎君了？为何哀家毫无所觉？”
　　贺娘状甚忸怩，垂首玩弄衣角，不敢吭声。风仗雨干咳一声，道：“此事贺娘跟我说过……在饶州城巧遇她的旧情郎，这十多年来他到处找贺娘……贺娘被其感动，答应与他再续前缘，不过必须待她护您到了南京。”
　　芙蓉瞪了他一眼，不悦地道：“为何他们的事，我这个做主子的都不知道，而你反而知道？”
　　风仗雨忙道：“卑职知道此事，纯属凑巧。那夜卑职值夜，见远处有一道人影，迅速掠去，便追出去看个究竟，不料贺娘同时间发现，自另一边追了出去……就这样他俩见面了……这其中许多感人肺腑的情景，卑职不便多言。”
　　芙蓉转头问道：“贺娘，是这样吗？”
　　贺娘双耳发红，娇羞地道：“是……当年因吵了一场架，奴婢一怒之下，远去辽国，想不到他事后跑遍天涯海角，最近到了辽国才无意中找到奴婢……只十多年他已满头白发奴婢十分感动……”
　　芙蓉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待我如此，哀家也愿意跟他一生一世……好吧，到了南京你便可自由了。”
　　贺娘连忙行礼。“多谢皇姑恩准。”又转身向风仗雨行了一礼才退下。
　　芙蓉问道：“今日行程如何？”
　　“依计划而行，如今便出发吧。”风仗雨向梅花挥挥手。
　　梅花扶芙蓉上车，风仗雨下令大军立即出发。又驰了几里路，远远见到一座山，一字排开，挡住去路。马八腿拍马上前，低声道：“这便是托钵伏击咱们的地方了，不知他如今还在不在？”
　　风仗雨心头一沉，挥手着他退后。他拍马急驰而前。只见峡谷里有萧长荣及他带的先锋队，风仗雨隔远问道：“出口可有敌踪？”
　　萧长荣道：“卑职派人守在谷口，至今未见有人。”
　　“你们吃过饭否？”
　　萧长荣道：“早已吃过了。”
　　风仗雨道：“你先去吧，谷口我会另外派人守护！”言毕返身驰回，向侍卫交代了几句，即有四名侍卫驰前，接替萧长荣他们，风仗雨叫道：“大家走快一点，过谷吃饭休息。”
　　当下大队人马火速通过峡谷，直至谷外三里，风仗雨才下令休息造饭。附近有草甸，正好给马匹饱餐一番。众侍卫饱餐之后，均席地躺下歇息，只有风仗雨一颗心仍然提起，不时四顾瞻望。
　　过了半个时辰，风仗雨下令起程，心中仍有疑云。“为何托钵不在此处相候？他还有什么打算？”
　　他左思右虑均猜不出托钵之用意，心中如悬了一块大石，唯有不时催促手下急驰，待到了檀苏才会安全多了。
　　一路不歇，眼看日已偏西，映得半天红霞，而檀苏城亦远远在望。
　　又驰了一阵，隐隐约约见城外来了好些兵马，风仗雨心头一跳：“耶律望的兵马已赶到？抑是檀苏的官兵出城迎接？”他心中如十五只吊桶般，七上八落。
　　终于逐渐走近，看得出城外全是兵马，辽国官兵甲胄在身，刀枪森严，风仗雨心头一跳，又忖道：“莫非托钵先行一步，到檀苏报讯？”回心一想，又觉不用担心，檀苏的官兵不可能不相信皇姑，只要芙蓉力保自己，必无人敢妄动。
　　风仗雨派一位侍卫先上前打探，回头挥挥手，大队人马将马速放慢。芙蓉探头问道：“风大人，为何放慢脚步？”
　　“檀苏城有点异常，先且不急！”
　　芙蓉站起身来，踮足瞻望一番，不以为然地道：“大概萧将军出城迎接哀家，有什么异常？”
　　“皇姑不觉得他们军容鼎盛，杀气腾腾么？这哪像是来迎接皇姑？”
　　芙蓉又惊又怒地道：“难道这萧照明竟敢造反？”她见风仗雨脸有不豫之色，改口问道：“你准备怎样办？不进城？”
　　风仗雨目光落在远处，道：“那侍卫回来了，待问过他才决定。”
　　果然那侍卫如飞驰至，人未至已滚下鞍。风仗雨问道：“他们怎说？”
　　“萧将军说刚才有几个宋国的高手，强行过关，将军担心他们要对皇姑不利，因此率兵出城迎接！”
　　风仗雨抬头望去，果见大军已缓缓向前进，他猛吸一口气，气纳丹田道：“大家慢慢前进，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任何情况都以保护皇姑之安危为第一优先，听到没有！”众侍卫齐应一声。
　　“人马集中，缓缓前进。”
　　韩晓雪道：“萧长荣来了！”果见萧长荣在众军之前，她一夹马腹，率先驰出，高声问道：“副领班，檀苏城如临大敌，有那一点像是来迎接皇姑？”
　　风仗雨传音问道：“萧兄，城内情况如何？”
　　萧长荣道：“萧将军说刚才有几个宋国的武林高手，强行过关，但他们只是经过而已，不过将军怕有意外，因此特别率兵相迎，只是担心他们会破坏……并没有其他意思。”
　　风仗雨声色俱厉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萧长荣脸色微变，忙道：“这都是萧将军告诉卑职的，那几个宋国高手卑职未曾见过。”
　　风仗雨一挥手，道：“你到后面去。”心中忖道：“根据马八腿之形容，与托钵一道的必是萧长峰无疑，如今萧照明领军出迎，决非无因。会否是萧长峰与托钵已先一步到了檀苏城，并准备在此对付我？若如此，则萧长荣替其圆谎，便非无可能了！”
　　韩晓雪拍马上前，问道：“大哥，如今决定如何？”
　　风仗雨心念电转，觉得芙蓉一定会保自己，此刻即使有风险，相信亦不会有生命之危，乃道：“继续前进。”
　　韩晓雪见他脸上充满坚毅及自信之色，不敢多问，只好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只见三骑人马火速驰至，跪在地上呼道：“萧照明率副手恭迎皇姑凤驾！”
　　芙蓉探头道：“平身免礼，为何要率兵相迎？你担心什么？”
　　萧照明连忙解释一番，说的与萧长荣说的完全一样。芙蓉冷冷地道：“你不将军队撤回去，哀家便不进城。”
　　萧照明惊道：“万一皇姑安危出了问题，末将担当不起！”
　　“谁要你担当？你认为哀家身边的侍卫不足以保护我？如此哀家还敢到处巡视？”芙蓉冷笑道：“须知哀家本就无打算到贵处！”一顿又问道：“你担心难向什么人交代？”
　　风仗雨料不到芙蓉有此高明的一招！这一招他想到了也不敢劝芙蓉施用，但出自芙蓉自己之意思，意义便完全不一样了，他心中不由暗暗喝彩！萧照明有点手足无措地道：“末将除了向皇上……及皇姑交代之外……不需向别人交代。”
　　“既然如此，你还犹疑什么？”
　　萧照明向两个副手低声交代了一下，那两个副将立即长身向来路跑出去，挥手让大军后退。萧照明道：“皇姑，大军已退，请皇姑起驾。”
　　芙蓉拢出架子，待大军退远才下令起驾。风仗雨故意让人马缓缓前进。芙蓉着见萧照明在马车旁侍候，问道：“今晚将军有何准备？”
　　“末将已准备了酒菜要为皇姑洗尘。”
　　“耶律望将军到了否？”
　　“哦？耶律将军要来？末将未接到消息。”萧照明问道：“不知耶律将军到檀苏何事？”
　　“他来接哀家去南京小住。到檀苏大概是对哀家的诚意吧！”芙蓉忽然问道：“托钵国师是否在檀苏？”
　　萧照明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道：“国师几时到檀苏，末将竟不知道！”
　　“萧将军，哀家希望你今日说的话，全是真实的！”
　　萧照明额上汗迹涔涔淌下，涩声道：“末将怎敢打诳语，的确不知道……”
　　芙蓉冷笑一声：“既然是真实的，你为何会流汗？萧将军，你嘴巴说谎，但心里却不让你骗哀家！”风仗雨对芙蓉不由刮目相看，这才知道自己向来小觑了她，是否她故意在自己面前扮柔弱幼稚，以招自己怜惜？
　　大队人马终于进入檀苏城，城门立即关闭。萧照明将芙蓉等人引入将军府。除了芙蓉的近身侍卫之外，连萧长荣及赫察也另作安排。
　　芙蓉一到便洗澡，趁下人尚未送热水进来，风仗雨立即抓紧机会，闪进芙蓉房内，低声道：“托钵及萧长峰必在城内，小心应付。”
　　芙蓉冷笑一声：“在哀家面前他们敢怎样？你放心，除非他们敢造反，否则动不了你一根毫毛！”
　　风仗雨这才放心离开，他立即将梅花、韩晓雪、马八腿召到自己卧室，道“看来城内异常，大家都得小心。梅花，你立即到皇姑房外守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呼叫！”
　　梅花应声走去，马八腿即道：“大哥，那秃颅一定在城内，今日这个架势便是提防你会临阵溜掉，他们今天一定是为了对付你！”
　　“这个我自然知道，稍候吃晚饭时，你们千万不可喝酒，万一推辞不得，也只能浅尝即止，提防酒内被放了迷药！”说着他自怀内掏出几颗药丸来，道：“每人一颗立即服下，这是三哥配的解百毒药丸，未必能奏全效，但起码可稍解毒性！”
　　当下四人立即服下药丸，秦势问道：“少主人，如果他们对你动手，咱们该如何？”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皇姑刚才已说过了，除非她被杀，否则不教他们动我一根毫毛。”风仗雨道：“如果你们妄动，反要暴露身份！”
　　韩晓雪道：“你最好也给一颗药丸给她吃，以防万一。但小妹有个疑问，托钵手上抓到什么证据？若无证据，他明知你是辽帝及皇姑之红人，又怎敢动你？”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风仗雨道：“芙蓉今天的表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使我更有信心！只是托钵若沿途跟咱们到南京，要想开溜便困难了！”
　　马八腿道：“多想无益，船到桥头自然直！”
　　风仗雨长身道：“说得是，散了吧，各自回房等候消息。我还得送药丸给皇姑！”当下散掉，风仗雨走至芙蓉房外，梅花仍站在门外，风仗雨塞了一颗药丸给她，低声道：“吃掉它，这是解百毒的药丸！皇姑洗好了否？”
　　“洗好了，正在梳洗及更衣哩！”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芙蓉已盛装以待，风仗雨进内给她一颗药丸，芙蓉稍为犹疑了一下，便吞服了。风仗雨道：“虽有此药，但还是少喝为上！”
　　忽然外面传来声音：“皇姑，萧照明求见。”
　　芙蓉看了风仗雨一眼，示意他开门，风仗雨打开房门，只见萧照明跪在门外阶下，道：“启禀皇姑，末将刚接到急报，皇上和德妃正赶来檀苏城！”
　　延禧来此，实在出人意料，风仗雨喝问：“皇上去狩猎怎会突然到此？你消息是否有误？”
　　“没有错，连续两次急报，怎会错，皇上龙驾离城料不足十里了，请问皇姑要否去接驾？同时末将来告诉皇姑晚宴，待皇上到了才举行，若皇姑腹饥的，末将即送些点心到房内，让皇姑先用。”
　　芙蓉又惊又怒，沉声问道：“皇上为何来此？是你还是托钵请他来的？”
　　萧照明叩头不已，道：“末将全不知道……总之不是末将所为……皇姑您还未告诉末将是否要出迎？”
　　“你都已来催驾了，哀家还敢不去么？”芙蓉怒气冲冲地长身而起，喝道：“带路！”回头又道：“风大人陪哀家去，你替我查清楚，是谁要跟哀家过不去的？”
　　萧照明自地上爬了起来，向外面呼道：“皇姑要出城迎接皇上，把城门打开！”
　　当下芙蓉带上梅花及韩晓雪及贺娘，在风仗雨的护侍下，随萧照明出府。门外早已备好了马匹，除他们之外，尚有檀苏大大小小的官员，一起向城门驰去。
　　城门内外早已点燃了数十根火把，把周围照得光如白昼，城门洞开，萧照明一马当先，到了城外。他回头道：“皇姑，末将先上前迎接皇上，请皇姑在此稍候。”他不待芙蓉答应，便放马急驰而去。
　　突然改变行程，这是最大的意外，芙蓉及风仗雨心头都有点忐忑。未久，果见黑压压的一片人马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