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上双星会 地上芳踪渺
 
2024-09-01 14:41:41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几句话听来平平无奇,但石陵矶,齐云燕与范长镇等高手便心生警惕:“此人内功若无数十年的苦修,怎能至此收发自由的境界?”
  齐云燕想起宋大三兄弟的武功,心头更是一懔,心想统一盟连三个侍剑童子都有此功力,其余的可想而知,绝非省油灯。当下转头提醒群豪小心。
  庄门又再打开,那两个提灯的庄丁再度现身,接看一个大腹贾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目光一及,脸上升起惊诧神色,大概是料不到有这许多“不速之客”!“诸位爷有何指教?”
  齐云燕见他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功造诣甚深,当下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大腹贾不悦地道:“不管你们来打秋风,还是来找碴子的,都应该先查清楚才好上门!”
  齐云燕脸色不变,仍然不愠不火地道:“对不起,在下仍是刚才那一句,阁下料不会拒绝答复。”
  大腹贾沉吟了一下,道:“在下乃本庄庄主陆晋,阁下等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附近的人!”
  石陵矶道:“附近的人可能未必知道,因为贯庄至此才建了三年多,假如是有心人,要骗骗邻居,实在易如反掌,何况所谓邻居,最近的离此也半里多!”
  陆晋道:“你们可以不相信,陆某再问一句,你们纠众来此何干?”
  范长镇冷冷地道:“咱们怀疑贵庄是统一盟的一个据点!”
  陆晋满脸惊诧,反问一句:“统一盟是什么东西?”
  范长镇道:“咱们有人亲眼看见自称是统一盟的人,乘坐一辆马车走进贵庄去的!”
  陆晋问道:“请问那个有野心的朋友何在?”
  “这个阁下不必多问!”
  陆晋拂袖道:“阁下如此分明是要恃众凌寡,不知阁下又是何方高人,何不把大名见告,以便让在下荣耀一番,日后对子孙也有个交代!”
  范长镇等人脸色齐是一变,怒道:“就算咱们要恃众凌寡又如何?对你们这种人根本不必讲什么道义!”
  陆晋哈哈大笑,喟然道:“阁下好生坦白,如今江湖已没有什么公义,什么道德,剩下的只是实力!听涛庄实力不如阁下,咱们认命就是!请搜吧!”言毕站在旁边肃手弯腰。
  石陵矶与齐云燕互望了一眼,心中暗生警惕,可是偏又不能不进去,以免示弱!当下转头向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并肩前进。
  当他们来至陆晋旁边时,陆晋突然问道:“两位要不要由在下带路?”
  他目光与语气都含有轻蔑的神气,齐云燕脸上微热,轻咳一声,道:“阁下是主人,咱们正有此意!”
  陆晋轻笑一声,转身当先入庄,齐云燕踏一刖一步,几与他并肩而行,石陵矶则落后一步,其他人纷纷进去,范长镇派人通知其他三队人马,要他收紧包围圈,同时他走在最后押阵。
  原来听涛庄占地虽不小,但房舍并不多,看情况里面最多只住二三十个人,不过庄门后那片草地却颇大,不过其作用令人疑惑!
  草地之后便是厅堂,厅堂也不大,里面的家俱都是竹制品,正中的墙上尚挂了一幅仇十洲的中堂美女图,看来既清雅又别致,给整座厅堂的布置看来,听涛庄的宾客,必然极少,因为若讲究气派的,在大厅张挂美女图,不但天之于气派,而且也有点突兀!
  陆晋淡淡地道:“此乃本庄唯一的厅堂,诸位可以随便搜索!”
  石陵矶向儿子打了两眼色,石孝仁、石孝义兄弟立即带人在厅内搜索起来。陆晋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道:“请诸位再跟在下进去!”
  厅堂之后是厢殿,那里只有四间厢房,这便是前院。前院与后院之间,有一个庭院,种了几棵古意盎然的树木,中间砌着一条石板路,旁边尚有一道有盖的回廊,回廊曲折前进,颇为别致。
  陆晋冷讽热嘲地道:“阁下也该派几个人,搜搜那几棵树!”
  齐云燕脸色超常地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一落,就有二三十个汉子跳出回廊,在庭院中搜索起来。
  陆晋继缙前进,到了内院,他大声道:“诸位可以随便搜索,但若损坏了物品的,当立即赔偿!”他转头对石陵矶,“阁下年纪最大,似是首领之一,你能答应在下两件事么?”
  石陵矶望了齐云燕一眼,见他不加反对,便道:“请庄主先把条件说出来!”
  “第一,陆某只给你们一个时辰搜索;第二,以后不准再来本庄骚扰陆某!”陆晋沉声说道:“阁下若不能答应,本庄便……”
  齐云燕随即截口问道:“贵庄便会怎样?”
  “与你们玉石俱焚!”陆晋神色凛然。“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陆某虽然不屑,但叫我任人凌辱,喜欢来便来,喜欢去便去,却万万不行!”
  齐云燕忖道:“这姓陆的刚才一直很合作,怎地来到后院,便似变了一个人,嗯,莫非人便在这里?一定是如此!”当下代石陵矶答道:“庄主是否任咱们搜索?假如如此,咱们便答应你!”
  陆晋长叹道:“肉在砧板上,陆某还能反对么?”
  齐云燕低声跟石陵矶交换了一下意见,道:“好,咱们答应你!”
  陆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退了一步,道:“如此请稍候一下,待陆某把内子及丫环们叫出来!”他说罢走前大声吆叫起来。
  过了一阵,里面的女人便都走了出来,齐云燕暗数一下,共是八个,问道:“还有没有?”
  “没有了,诸位请吧!”
  内堂有座起居间,那八个女人便与陆晋坐在那里等候,石陵矶的三子孝道及四子孝德带着几个人,看着他们。
  为了保证能在一个时辰内搜遍全庄,石陵矶又派人到庄外找人进庄协助。
  时间慢慢流逝,听涛庄在数百人的搜索下,几乎无一处不被“光顾”过,可是就是不见宋氏兄弟三人,就连齐云燕等人也不知道那谷中树及麦青青的踪影也都不见!
  齐云燕等白道领袖都十分焦急,找不到人,不单止失望,而且难以下台,于是齐云燕把庄外的人全部调进庄内,下令再搜一次,务必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可惜时不假我,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第二次的搜索还未竟全功,但陆晋已经大声道:“一个时辰已过,请诸位守诺言,请吧!”
  范长镇道:“请问庄主,可否再让咱们多搜一阵?”
  “这是事先谈妥的条件……”
  齐云燕道:“请庄主通融一下,咱们今后便不再来打扰你!”
  陆晋沉吟了一下,道:“好吧,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在下便再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吧!满意否?”
  石陵矶抱拳道:“多谢庄主雅量,半柱香工夫经已足够!”
  “这次希望你们能守诺言!”
  群豪不敢再说,立即加紧搜索。“天狐”蓝湛道:“大家用硬物敲击地上,也许房内有地道密室!”
  “九头鲨”潘浩祥暗暗点头。“这姓蓝的果然聪明机智,而且心思缜密,处事冷静,可惜他属旱地绿林,否则……”
  群豪都抽出兵器,撞击地上,但下面一片实地,没有一丝可疑之处。半柱香的时间又过去了,齐云燕与石陵矶无奈何,只得告罪“收兵”。
  陆晋脸上没一丝表情,却亲目送众人出庄。最后一个人踏出庄门,蓝湛忽然大叫一声:“哎呀,我怎地……”
  石陵矶见他说了一半,便不说下去,忍不住问道:“蓝当家的,有什么事?”
  蓝湛忙道:“没什么……”说着向他打了个眼色。
  石陵矶与齐云燕立即走前,与其他人有了一段距离。齐云燕道:“蓝当家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湛低声道:“齐堡主,刚才出来时,你是否有留意,草地上那座假山有点奇怪?”
  齐云燕与石陵矶交换了一下眼色,齐声道:“听涛庄布置清雅,有座假山有何奇怪?”
  蓝湛道:“两位可能没有留意到一个现象,听涛庄布置虽然清雅,但只种植树木,连花也没几棵,也没小桥、亭台之类的建筑物,为何会弄了一大座假山?而且假山也该放在后花园才对?”
  齐云燕与石陵矶听他这样一说,也都觉得那座假山有点蹊跷。当下齐云燕问道:“那座假山与宋大三兄弟有关?”
  “蓝某认为宋大他们可能在假山之下!”蓝湛眉头跳动:“再想想,由庄门到厅堂草地,有一条石板路,照理应该砌在中间,但为何砌在一旁,而且假山就在路旁?”
  齐云燕失声道:“那么假山这般大,一辆马车也可以容纳下去!”
  蓝湛跺足道:“咳,刚才我怎样没想到这一点?”
  石陵矶道:“这姓陆的如此狡猾,一定有问题,咱们再进去……”
  蓝湛摇摇头,道:“如今再回去,面上实在不好看!”
  齐云燕道:“不错,咱们不可打草惊蛇,今夜再偷偷进去!反正里面的人并不多,咱们挑些高手进去便足以应付!”
  蓝湛鼓掌说道:“小可之意,正是如此!”
  齐云燕想了一下,看看离开听涛庄已经不近,便把人手解散。为防万一,叫他们分散在附近搜索及防守,以免听涛庄的人悄悄溜掉!

×      ×      ×

  听涛庄经过几百人的“蹂蹒”,就好像风雨过后,一切依旧,连一个出入的人都没有。匿在附近监视的群众,都大为放心。
  黑暗又笼罩住大地,夜风吹来,传来了阵阵的江涛声,竹树婆娑,发出奇怪的声响。声音虽然奇怪,却甚有规律。
  住在听涛庄内的人,都很喜欢听到这种声音,尤其在夜里,一听到这种涛声,睡意便袭上心头,也睡得更加香甜。
  这种声音也大受夜行人的欢迎,有了涛声的掩盖,便不虞被人听出行动的声音了。
  齐云燕、石陵矶、范长镇、蓝湛和石氏兄弟,再加上剑魂堡的十八位金剑客,他们都顺利地潜入听涛庄!
  一入庄他们依计划,分成两队,一队由石陵矶负责,另一队则只有齐云燕、蓝湛、两个金剑客和两个形容猥琐的汉孑。
  石陵矶见庄内只有挂着几盏风灯,不见一个人影,便率着人向内前进。齐云燕向后一挥手,那两个金剑客抽剑后退,立在附近戒备。
  蓝湛带着那两个汉子走近假山,齐云燕则跟在后面。
  那两个汉子形容虽然猥琐,但却是江南四大开锁名匠之二,大凡这种人,对机关消息,土木建筑也会有兴趣涉猎,这两位不但是开锁名匠,对机关消息,也颇有研究。
  他们刚巧在附近活动,于是由石陵矶出面,敦聘他们来此,这两个欣然答应。
  假山的机关虽然复杂,但不到顿饭工夫,便被打开了——假山突然整座移开,露出一个丈余宽的洞口!
  那两位名匠探头一望,叫道:‘好聪明呀,他们引江水进来,利用水力推动机关!难怪连这么大的假山,也推得动!”
  蓝湛探头一望,道:“这地道如此宽阔,再多的人也走得掉……”
  话音未落,石孝德已跑了过来,叫道:“齐叔叔,庄内没一个人!”
  齐云燕道:“一定是由这条地道跑掉的,快通知令尊,咱们先追,你们随后来,希望还来得及!”
  第二队六个人一齐跳落地道,那两个开锁名匠在前带路,幸而地道内并没有机关埋伏!
  地道的建造工程十分浩大,看来听涛庄还经常清理,是以里面没一丝霉气。
  地道的出口也找到了,离听涛庄竟有七里之遥,而且在长江之畔!齐云燕沉声道:“哼,跑得了这次,跑不掉下次!”
  不久石陵矶等人也都到了,他望着滚滚奔腾的长江水,喜道:“此刻江水湍急,他们过不了江,咱们沿江追下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人!”
  齐云燕叹息道:“最怕他们今早在咱们离开后,便立即由地道遁走!唉,现在也只好尽力而为了!”
  石陵矶道;“大伙儿虽然都已散了!但统一盟的事,料将传遍江湖,除非他们不露面,否则……”
  蓝湛截口道:“石老爷子所说虽然有理,但最怕他们躲在暗处施偷袭,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们发动攻势之前,便把之扑灭!”
  齐云燕道:“齐某正是此意,所以希望能抓他们几个人,迫他们供出统一盟的底细。”
  蓝湛道:“所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凭齐大侠在中原的声望,发一份武林帖,当有人振臂而起,众志成城之下,自然可以把对方的巢穴找出来,万一不行,也可以使大家有个准备!”
  齐云燕道:“就这样决定,江南这边由你们负责,现在咱们向西前进,天明之后再分手!”

×      ×      ×

  蓝湛所料不差,谷中树等人进入听涛庄之后,便把马车停在假山之旁。
  陆晋亲目立在车前侍候。“请问护法吃过晚饭没有?”
  谷中树道:“饿了一整天,正想叨扰你一杯!”
  陆晋道:“属下也未进膳,如此甚佳……”目光一及,见宋氏兄弟走下车厢,又忙上前打招呼。“这女子是谁?”
  宋大大刺刺地道:“此人对本盟颇有作用,陆堂主不必多问!”
  陆晋是统一盟的堂主,若宋氏兄弟是侍剑童子,又岂敢如此对他?
  谷中树则道:“请堂主带路!这辆马车就放在这里,不要移动它!”
  陆晋唯唯喏喏,带他们进入后院的书房,不久下人便送上酒菜,陆晋察言辨色,见宋氏兄弟闷不作声,知道必是出师不利,便只说些无关痛痒的趣事。
  谷中树也只低头喝着闷酒,一搭没一搭地虚应看,自陆晋认识他时,他已是如此,是以也不奇怪。
  酒足饭饱之后,陆晋便带谷中树与宋氏兄弟去休息。谷中树道:“陆堂主,今夜小心一点,提防有人来捣乱!”
  陆晋道:“请护法放心,这些年来,没人对咱们起过一丝疑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谷中树冷冷地道:“以前外面还不知道有个统一盟,但现在人家知道了!”
  陆晋忙道:“属下会小心,请护法放心。”
  谷中树道:“万一有事,立即来通知我!”
  陆晋连声答应,谷中树提起麦青青入房,他把麦青青放在床上,自己则盘膝于地运功调息。
  黎明前,陆晋忽来通知:“护法,不知为何外面来了很多人!”
  “是什么人?”谷中树吃了一惊。
  “估计是石陵矶那几个不知道死活的人!”
  谷中树又问道:“宋氏兄弟知道了没有?”
  “属下已派人去通知他们了!”
  谷中树抓起晕迷不醒的麦青青,道:“若非万不得已,不可跟他们冲突!谷某相信他们对你只是怀疑而已,你立即带我到假山那里去,我连人带马车一齐‘消失’,他们没证据,又自认侠义,料不会难为你!”
  陆晋一边答应,一边带谷中树走向前院,半路上宋氏兄弟也因得到消息,过来会合。
  宋大皱眉道:“石陵矶那糟老头,怎会知道”
  谷中树冷哼一声:“不用说,必然是你们被人悄悄跟踪而不自知!”
  宋三还待分辩,谷中树瞪了他一眼,又道:“由现在开始,你们三个得听我的命令!第一个命令便是闭嘴思过!”
  宋氏兄弟不敢再吭一声,陆晋打开假山地道的入口,把马匹及马车放了下去,谷中树与宋氏兄弟才跳了下去。
  就在此刻,外面传来拍门的声音,陆晋一面关起地道入口,一边吩咐手下拖延他们进庄的时间。
  这前后只不过相差那两三盏热茶的工夫,石陵矶他们便扑了个空!

×      ×      ×

  谷中树驾车驰出地道,天色尚未全亮,出口是在一座树林中,也没行人发现。
  谷中树放马急驰了一阵,回头对宋氏兄弟道:“你们三个先下去吧!”
  宋大问道:“护法不回总舵?那么这个妞儿……”
  谷中树冷冷地道:“你们三个的德性我还不知道?哼,别人相信你们才十三四岁,难道我也不知道?趁现在没人,快下车!咱们分道扬镳,免得车辙太深引人思疑,这妮子由我负责!”
  宋大心中暗暗冷笑。“九成是你见这妮子长得标致,想先享用一下,才把她交回去,哼,何必反来数说咱们?”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谷中树在盟内的地位,的确比自己兄弟高,当下不敢再吭一声,领着兄弟跃下车去。
  谷中树吆喝一声,催马再进,他沿江急驶,不久便来到一座树林处,谷中树把马勒停,走入车厢,拍开麦青青的晕穴,改点麻穴,问道:“麦姑娘,令尊令堂叫什么名字,可否见告?”
  麦青青把头别开,怒道:“你别想我会告诉你!”
  谷中树并不怒,目光落在麦青青脸颊上,神色又迷乱了,喃喃地道:“妳真像一个人……”
  麦青青娇躯倏地一震,反问:“你说我像谁?”
  “这人你不认识……”谷中树吸了一口气,再问:“你爹娘叫什么名字?嗯,你告诉我,我绝不会对他们不利!”
  麦青青哈哈笑道:“我怕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告诉你?”
  谷中树一怔,喃喃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麦青青沉下脸来。“你捉我到底是为了埋剑谷主,还是另有原因?”
  谷中树目光一变,冷冷地道:“我不想用残酷的手段对付妳,但也请妳不要迫我改变主意!”
  麦青青大声道:“我生不如死,还有什么可怕的?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谷中树悠悠地道:“真是小孩子话!你现在这样便叫做生不如死么?”
  麦青青一摔头,恨恨地道:“难道不是?”
  谷中树轻笑一声,问道:“妳试过被人脱光衣服,然后缚在马背上,在闹市经过没有,那滋味一定不错!不管如何,相信妳这一生必不能忘记!”
  麦青青脸色大变,尖叫道:“你,你不是要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对付我吧?”
  “这种手段虽然无耻,但对付无赖却是最好的办法!”
  他目光虽然含着笑意,麦青青却觉得比愤怒更加可怕,声音几乎变哭。“我,我……不是无赖!”
  “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改变,无赖也会变成光棍!”谷中树歛容道:“我告诉你,你若肯合作的话,我可以放你离开,否则让我带到统一盟,你知道那有什么后果么?”
  麦青青怯生生地道:“什么后果?”
  “刚才那三兄弟起码不会放过你,当他们玩厌了之后,会把你送到‘欢乐堂’去……”
  麦青青急问道:“欢乐堂是个什么地方?”
  “它好像是妓院,可又不像,因为妓院是要钱的,欢乐堂却不收钱,那是本盟兄弟们闲时去取乐的地方!到那里的姑娘,唉,我还未见过有人可以去里面活满六个月的……”
  麦青青机伶伶地打了个冷噤。“为什么?”
  “一半是生病死了,一半是受不了折磨自尽的!”
  麦青青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良久才道:“那……宋大今年才十四岁,他……他也……”
  谷中树哈哈笑道:“十四岁虽是他亲口说的,但你相信么?”
  麦青青又是一怔,谷中树又问道:“不必多说了,现在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埋剑谷主叫什么名字?他的巢穴在那里?”
  “我我不”
  谷中树叹息道:“看来你一定是觉得很热,所以希望有人替你脱下衣服。”
  麦青青如遭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叫道:“我真的不知道!”目光瞥及谷中树那充满杀机的眼神,语气一变,呜咽地道:“我只知道他姓谷……那埋剑谷在庐山香炉峰下,详细地点我说不出来,我是无意中跌下去才知道的……”
  “姓谷的艺出何门?”
  “昨日我在石家庄才第一次见到他,我根本没有机会问他!”
  “你追着他作甚?”谷中树目光忽然升上一片妒火。
  麦青青有点吃惊地道:“我……他曾经救过我,我自然得向他当面致谢,所以……”她简单地把失足摔落埋剑谷的情况说了一遍,不过有关马天养及“三叶朱果”的事则隐去不谈。
  谷中树目光落在车外,不言不语,忽然他身子一震,双眼神光连闪,倏地窜出车厢,吆喝一声,催马拉车出林。
  马车一出林,便见官道上有好几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是武当五子的老大青松道人,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钱老七!
  谷中树喝道:“车来了!快闪开!”马儿悲嘶一声,往人丛中驰去。
  麦青青一听谷中树这样说,便知道外面必然有人,而谷中树恰好忘记制住她的哑穴,是以她立即张叫起来:“救命,这驾车的是个坏人!”
  青松道人见马车来得凶,忙道:“请施主们闪开!”双脚一错,斜走几步,右臂一探,伸手去抓马缰,意欲把车拉停!
  谷中树冷笑一声,马鞭“毕啪”一响,望其手臂卷去!
  青松道人双脚不停,随马而奔,手腕一沉一翻,已多了一柄拂尘、拂尘一卷,缠向马鞭!
  谷中树怪笑一声:“牛鼻子好生厉害!”马鞭如蛇儿般灵活,改抽青松道人的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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