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欺凌小门派 仗义救分舵
 
2024-09-01 14:42:2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谷晴风双眼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武当派,很奇怪么?”
  “是的……”麦青青道:“为什么那天在石家庄,青松道人认不出你?”
  “你忘记了么,我摘下面具时,青松正与宋氏兄弟决斗,他根本看不到我的脸目,何况我跟他根本不熟,而且……他们都可能认为我已死了。”
  麦青青说道:“同门师兄弟怎会不熟的?”
  谷晴风道:“我是俗家弟子,年纪与青松虽然差不多,但却比他高一辈!”
  麦青青又惊呼一声。一这样说来,你岂非与枕风道长同辈?”
  “不错,我是他的小师弟,当年家师只收我一个俗家弟子,他对我期望甚殷,希望我能够为武当放一异采,发展俗家弟子,与少林俗家弟子争一日之长短,可惜我……”
  中原武林,很多名拳师,名镖头都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武当与少林齐名,谷晴风的师父太清道长,有这个想法,也不奇怪。
  麦青青道:“我听家师提及,令师好像已经仙逝?”
  “是的,我十岁上山,十八岁家师都羽化了,家师要我先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挣到一点声名,然后再招收徒弟,那时候,大师兄他们都已有了弟子了!”
  “江湖上知道你的人,似乎不多!”
  “我下山年多便‘失踪’了,认识我的人自然不多!”
  麦青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谷大哥,你离开埋剑谷之后,可曾去过武当?”
  谷晴风摇摇头,道:“这件事你不可告诉别人!家师授我的主要是内功心法及剑法,但是自从我结识了晴妹之后,便壮志消沉……我跳下悬崖……”他忽然住口不语。
  麦青青诧异地说道:“谷大哥,你是从悬崖上跳下埋剑谷的?这……这是为什么?”
  谷晴风吸了一口气,他先清一清喉咙,继续说下去,却不答麦青青所问:“我幸得不死,起初消沉了一阵!后来要发奋练武,却放弃武当的剑法,另创一套袖法,一套掌法。
  一便在武学上另辟蹊径谈何容易,我每一招使出来,都有剑术的影子,我痛下决心,把以前所学的忘记,因此连谷名也改为埋剑谷!”
  麦青青道:“原来如此,如今你的武功一定大有所就了。”
  谷晴风日光又有痛苦之色。“那是无可奈何的,唉……”他长叹一声,这才发觉这句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是以续道:“十八年的岁月可不短,相思又是最煎熬人的,若不以练武学艺来寄情,如何打发日子?”
  麦青青道:“埋剑谷内有树藤可爬上去,你为何不离开,却要等那十八年?”
  “这是诺言!若不是我吃了一枚‘三叶朱果,’恐怕还得多耽十年八年!”
  “是什么诺言,使你活在痛苦中。”
  谷晴风又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以后再说!唉,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说这些话,我可不想别人知道!”
  麦青青芳心暗喜,低着头道:“我,我是你妹妹嘛!”
  “也许你也是孤儿吧,而且我跟你也总算有缘,临走时为你求无情仙子……你知道么?我一向不喜挟恩自电的,不过为了救人也只好破一次例了。”
  “谢谢你谷大哥,也许好心有好报,你为我丧失了一枚‘三叶朱果’,上天又赐了你一枚!”
  谷晴风微微一哂,道:“我根本没有打算向她要一枚三叶朱果。”
  麦青青见他笑时,眼睛神采暴露,心头忽地一跳,道:“谷大哥,山上没人,你为何不把面具拿下来,让阳光照一照也好。”
  谷晴风见她一脸诚恳,不忍拂她,摘下面具,麦青青目光一及,只觉他脸色虽然异常地苍白,但由五官所组成的面目,与众不同,似有一股叫人不能抗拒的力量般,使她心头如小鹿般乱撞。
  谷晴风轻轻一叹,道:“十八年了,我一定很老很丑了!只怕晴妹已认不出我了!”
  麦青青脱口道:“不不你不老,而且还很好看……”话出口,她粉脸如遭热火烘烧般,比晚霞还娇艳。
  谷晴风眉头轻皱,忖道:“这姑娘人虽漂亮,却有点奇怪,好端端的怎地红起脸来,真是莫名其妙!”
  半晌,麦青青才想到一个话题。“谷大哥,你还未告诉我,为何不回师门探望师兄?”
  “因为我以前的表现令他们失望,所以我……不过……我内功心法也是武当派的,而且我也不会不认师门,只是得待我做了一两件大事,让他们改变了对我的印象……”
  麦青青截口问道:“你们师兄弟间有龃龉?”
  谷晴风轻哼一声:“他们说师父偏心,另有绝学授我?其实那有这种事,这也是使我重出江湖,放弃使用武当派的任何招式的原因之一!”
  麦青青道:“谷大哥,我也赞成你的做法。”
  两人淡淡说说,颇不寂寞,到了下午,他们便翻过山岭,来至山阴。
  下山时,谷晴风重新戴上面具,麦青青也束起头发,仍扮男装,联袂西进。
  谷晴风道:“麦妹妹,今夜咱们赶不到云安镇了,得在荒野上过一夜,你怕不怕?”
  麦青青道:“有你在,小妹还有什么好怕的?”
  谷晴风淡淡一笑,道:“当年我若与晴妹成亲!生下一男半女,也跟你一般大啦!”
  麦青青不知为何,心头忽地一沉,便闷闷不乐起来,故意把速度放缓。
  谷晴风停下步来,问道:“麦妹妹,你累了。”
  麦青青点点头,谷晴风只得也放慢速度,但始终在麦青青前面,麦青青加紧脚步,欲与其并肩,孰料谷晴风也把速度加快,气得她暗咬银牙。
  天色渐黑,麦青青道:“谷大哥,我又饥又渴,走不动啦!”
  谷晴风跳上一棵大树,向前望去,俄顷又跳了下来。“小妹,你再忍耐一下,前面有座小庙,咱们到那里歇脚吧!”
  两人到了一座山岗,果见那里有座山神庙,一望便知断绝香火已久,庙门歪歪斜斜欲坠,谷晴风当先进去,头也不回地道:“里面没人,你在外面等等。”
  麦青青不悦地道:“为何要我在外面等!”
  “里面肮脏,待愚兄清扫一下!”
  麦青青芳心喑喜,如饮蜜糖,过了一阵,谷晴风才出来,伸手拂去衣服上的尘埃,道:“行啦,进去歇吧!”
  麦青青心头一动,道:“谷大哥,我饿得很,烦你去找一点食物来,我去检些枯枝,好生火过夜!”心中暗想:“他肯为她犠牲十八年青春,不知肯不肯为我做一点事……”
  心念未了,谷晴风已道:“你小心一点,有事时便赶紧离开,或者高声张叫,我去去便来!”言毕头也不回地展开轻功向前奔去。
  麦青青心头怦怦乱跳,发了一阵怔才到庙后找寻枯枝。
  太阳如火球一般,烧着西边的青山,归飞的宿鸟也在树上吱吱喳喳地叫着,麦青青已经检了一大堆枯枝,谷晴风却还未回来。
  她走进山神庙,见里面很小,只有一座殿堂,神枱已倒塌,地上有鸟粪,谷晴风虽然已经打扫,但麦青青嫌其还不干净,又折了几条树枝打扫了一遍。
  太阳早已隐没在青山之后,麦青青十分无聊,用手折着枯枝,心中不断冥想今夜与谷大哥共渡良宵的情景。
  时间逐渐流逝,谷晴风还未回来,麦青青一颗心乱糟糟的,寻思道:“谷大哥不会偷偷撇下我吧!”
  想到此,麦青青掏出火熠子来,点了两根枯枝,走出破庙,忽见远处有人影幌动,她心头大喜,一句谷大哥正要叫出,忽又见来的不止一个,她心头一跳,暗道:“谷大哥有朋友?”登时把话咽下。
  紧接着,麦青青便发现来的一共是三个,却没一个是谷晴风,她想起谷晴风的叮咛,暗吃一惊,连忙吹熄火把,躲到破庙后面。”忽,那三条人影便到了庙前,一个破锣似的声音道:“咦,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有火光!”
  另一个尖细声音的道:“管它什么,先进去歇一下再说。”
  那三人进入庙内亮了火熠子,见地上有堆枯枝,有点奇怪,先头那个道:“这里一定有人,咱们”
  尖细声音的道:“不要点火,免得把魔头引上来!”
  第三个的声音甚是宏亮。“咱们先搜一搜,说不定那人便在庙内!”
  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在庙外道:“你们是什么人?”
  庙内三人没一个发觉有人迫近,闻声却吃了一惊,反问道:“阁下是谁?”
  庙内亮起火熠子来,只见那三个汉子都年在四五十间,有肥有瘦,却刷地一声,如品字形般站在一起,肥的在前面,两个瘦的在后面。
  庙外那人正是谷晴风,只见他手上提着一个包袱,冷冷地道:“庙内那个姑娘呢?”
  矮胖汉子道:“咱们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谷晴风眼睛瞪着他们,却张口叫道:“麦姑娘!”他连叫三遍,一遍比一遍响亮,估计方圆五里之内都听得到,可是却没一丝回音,谷晴风目光一变冷冷地道:“三位再不坦白,在下可不再客气了。”
  背后那个黑面高瘦汉子道:“咱们三个刚到,根本没有见过任何人!”
  谷晴风道:“她一定会在此等我的,若不是有人把她抓去……”说到此,他忽然想起谷中树来,倏地厉声道:“你们三个都给我留下来吧!”
  他把包袱往地上一抛,身子标前,那三个汉子倏地分开,把谷晴风围住,谷晴风哈哈地道:“又是三才阵,哼,早没稀奇啦!”左袖倏地拂出,弹向肥矮汉子的后脑!
  那两个瘦汉见他发动攻势,也立即攻出一招!
  谷晴风左袖突然回扫,涌出一阵强劲的罡风,而右袖却在此刻,悄没声息地贴地飞出。
  这一袖神不知鬼不觉,待得那矮胖汉子有所觉时,已慢了半步,袖角拂在他靴筒上,他只觉足踝一阵发疼,脚一软,已跌倒地上。谷晴风倏地转过身来,左掌右袖望那两个高瘦汉子攻去!
  那两个汉子武功本来不是如此不济,可是一来已是惊弓之鸟,二来,料不到谷晴风如此高超,而且深谙三才阵法的变化,是故一见谷晴风掌袖齐出,一时间便乱了手脚,各目为战。
  这样败得更快,只见谷晴风身法如电,一连七招,便把他们制住!
  那矮胖汉子艰辛地站了起来,咬牙道:“你们以为用武力便可以统一武林么?
  呸!咱们武功虽然不如人,但却有骨气,没人甘心做走狗!”
  谷晴风一怔,问道:“你说什么统一武林。”
  “哼,不必假惺惺,谁不知道你是统一盟的人!”
  谷晴风道:“我不是统一盟的人!你们三人到底是什么人?”
  “咱们三个是川南‘铁戟门’的弟子,因为本门被统一盟在一夜之间歼灭,全门上下一共六十八人,只剩下咱们三个!咱们三个为了替师门保存一点元气,准备逃去中原……”
  他吸了一口气,叹道:“由于害怕会暴露身份,咱们连本门的兵器铁戟也不敢携带。刚才来到山下,见山上小庙有火光,以为有庙祝,便准备来借宿,不料快到这里时,火光便不见了!咱们入庙,只见到地上这堆枯枝!”
  “真的如此?”
  “若有一句虚假……”
  他话音未落,谷晴风衣袖一拂封住三个汉子的哑穴,同时把地上的火把踩熄。
  “谷兄何必如此紧张?”
  谷晴风目光一变,反问:“阁下何尝不紧张?否则便早该现身!”
  “不错!有点意思!”庙外多了一个人,灰袍高身,脸戴面具。
  谷晴风冷哂道:“原来是你!”
  “国认识我么?”
  “我只知道你自称谷中树!”
  谷中树道:“阁下消息倒也灵通,相信我的来意,你必已知道!”
  谷晴风冷声道:“麦姑娘又落在你手中?”
  “不错!你还有机会救她!”
  “把你截下来?”
  谷中树摇摇头。“不是,是用你来与她交换!”
  “假如谷某不肯呢?”
  “那么其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
  谷晴风心头暗暗吃了一惊,嘴上却淡淡地道:“我跟她只是萍水相逢,为何要与她交换,难道你以为我有自讨苦吃的兴趣?”
  “昔年的‘玉面金剑’谷少侠,侠誉载道,相信十八年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吧!”
  谷晴风吃吃笑道:“剑已埋,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何况我根本不是什么‘玉面金剑’!”
  “阁下何必自欺欺人?武林中姓谷的人可不多!”
  “不错,在下便从未听过谷中树三个字!”谷晴风话未说毕,身倏起飞前,双袖齐出,一扫面门,一卷足踝!
  谷中树尖啸一声,身子倒飞出庙,谷晴风喝道:“那里逃!”脚尖一点,紧跟谷中树,也出了破庙。
  谷中树双脚刚落地,谷晴风的袖管又已拂至!他双臂一抬,一对巨灵之掌,穿袖而出,发出两股凌厉的掌风!
  掌风击在袖管上,袖管立时翻起,谷中树乘势反攻,右掌一圈,斜印谷晴风的胁下!
  谷晴风手臂一翻,袖管一卷,已望谷中树的右臂缠去,而另一袖则注满真力,坚硬如刀,切向谷中树的脑袋!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谷中树自然不想与对方换命,是以立时退后一步另谋再起。谷晴风以袖为武器,大占便宜,上身一俯,手臂暴长,再一袖望谷中树扫去。
  “这是什么袖法?”谷中树也非省油灯,一边抵挡一边发问。
  “这叫做‘流云断金袖’,请指教!”谷晴风攻势一经展开,便如长江水一般,滔滔不绝。
  谷中树见他这套袖法,变化多端,忽柔忽硬,忽疾忽慢,大异寻常,斗了六七十招,逐渐落于下风,是以斜闪一步,抽出一把软剑来。
  他一剑在手,精神大振,手腕一抖,泛起几朵碗口般大小的剑花,如毒蛇吐信,虚实难测。
  谷晴风把注在袖上的真力,增加两成,先下手为强,连攻七招!
  谷中树长啸一声,软剑也同时发动攻势。已闻一噗噗”之声不绝于耳,软剑刺在袖管上,反弹过来,发出一阵响声!
  谷中树也把剑上的真力提高两成,十七招过后,只闻“嗤”的一响,已在谷晴风的左袖上刺穿了一个洞。
  可是他还来不及高兴,谷晴风的右袖虚弹一下,一股罡风袭在谷中树的胁下,火辣辣地疼痛,真气一松,再也无法凝劲刺穿袖管了!
  两人拚命争取主动,越斗越快,只看得那三位“铁戟门”的手下,目定口呆。
  眨眼间,两人已交换了百多招,谷晴风因服食过“三叶朱果”,内力较雄浑,加上袖管较长,占了便宜,便又逐渐争得上风。
  “姓谷的,你快叫人把麦姑娘送过来吧!”
  “这不是痴人说梦话!”
  “拿麦姑娘来跟你交换,难道不公平么?”
  谷中树大怒:“你莫发狂!”剑法一变,剑随意动,剑走偏锋,身随剑走,进退无常,招式也显得更加诡秘多变。
  谷晴风冷笑一声,道:“原来宋氏兄弟的剑法是你教的!咦,不对,你只教他们软剑的招式……”
  话音未落,谷中树一口气攻了十七招,每一招都是寻隙而进,遥指要害。
  谷晴风只得凝神应战。眨眼又过了数十招,仍是未分胜负,激战中,谷中树软剑如蛇儿般,避过谷晴风的袖管,刺向谷晴风的小腹!
  谷晴风一撑腰,长袖“呼”的一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扫向谷中树的颜面!
  谷中树一伏身,手腕一横,剑刃改刺谷晴风的小腿!这一剑连消带打,使来恰到好处,谷晴风赞了一声好,双脚微顿,拔空跃起,黑夜之中,惊鸿一瞥,只道是一只硕大的麻鹰!
  谷中树轻叱一声,长身而起,软剑趁势向上一撩!这一剑如毒蛇出洞,使得又快又毒,直奔谷晴风的下阴!
  谷晴风猛啸一声,右脚尖在左脚面一点,硬生生再拔高五尺!
  不料,谷中树剑招未老,身子也离地而起,剑势仍然笼罩着谷晴风的下阴!
  谷晴风无可奈何,左袖直击而下!
  谷中树正欲加速刺去,不料谷晴风居高临下,又是在危殆之时,这一击力蕴千钧,袖未至,袖风把软剑压弯!
  说时迟,那时快,袖管已缠上软剑,谷晴风右袖又再击下,两人的身子同时下坠!
  剑与袖仍然缠住,但谷中树双脚先落地,立时换了一口真气,右掌迸力拍出!
  “蓬”的一声,掌袖相触,罡风四溅,谷晴风身在半空,没处着力,身躯被激起,谷中树软剑乘势一绞,谷晴风的袖管裂开一角,软剑脱困而出。
  谷中树心头一喜,对方少了一只袖管,等于少了一只手臂,身子窜起急追!
  可是他双脚刚离地,谷晴风那只几乎断掉的袖管,突然翻起,扫在谷中树的肩胛上!
  谷中树只觉肩胛如遭火烙,真气一泄,落下地来!
  谷晴风反败为胜,凌空折腰,倒飞过来,不料谷中树双脚一落地便知要糟,手臂一扬,二只袖箭望谷晴风射去!
  谷晴风见袖箭来得快速,暗吃一惊,连忙使了“千斤坠”沉身落地,右掌拍出一记劈空掌,凛烈的掌风把箭扫飞,转头一望,谷中树已趁这个空隙,展开草上飞的轻身功夫,向山下飞去!
  谷晴风心悬麦青青的安危,那容他逃跑?也在后急追!
  谷中树突然回身,再发了一管袖箭,谷晴风被它阻了一阻,谷中树已在七丈之外,知道追不上,只好住步,喝道:“姓谷的你若敢虐待麦姑娘,下次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处!”
  谷中树也回声道:“谷晴风,你莫以为无人知道你的底细!嘿嘿,你自己小心吧!”
  谷晴风急窜几步,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的情敌!”谷中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未止,人影已不见。
  谷晴风颓然止步,心中不断地叨念着:“情敌情敌……他是我的情敌?他到底是谁?他知道我爱的谁?他是在我‘失踪’之后才认识睛妹的,还是一早便……”这一连串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翻上他的心头,每一个问题他都没办法解决,不过有一件事却使他大感安慰,便是心上人阴天晴极可能尚在人间!
  假如阴天晴已死,谷中树还吃他谷晴风什么干醋?
  谷晴风想至此,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醒起麦青青来,他暗叹一声:“她的命就是苦,希望她吉人天相!”他本想立即止路,但想起山上尚有那三个一铁戟门”的弟子,只得重返山神庙。
  他点了几根枯枝,解开他们的麻穴,那三个汉子知道自己武功与对方相差太远,又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恶意,态度却甚是恭谨。
  “刚才谷某冒犯,尚请三位原谅!”
  那矮胖的道:“些少误会何必挂齿?刚才那人是统一盟的人么?”
  “据说他是统一盟的护法!”
  三个汉子相顾骇然,谷晴风问道:“你们知道统一盟的总舵在那里么?”
  三个汉子一齐摇头。谷晴风又问:“统一盟是怎样找上你们‘铁戟门’的?”
  “上个月中旬,他们一连暗杀了本门三个高手……”矮胖汉子苦笑一声,道:“本门的所谓高手,在谷大侠眼中,自然不值一哂……”
  谷晴风忙道:“客套的话不必多说,你们挑重要的说吧!”
  “是是。本门损失的三位高手,立即派人调查,尚未有结果时,便收到统一盟的一封劝降书了,他们要本门臣服,尊他们为主,如此才可平安,否则便要杀得咱们鸡犬不宁,并给咱们七天的时间考虑,假如咱们答应的话,便在掌门的大门外挂两对白纸灯笼!
  “本门虽然不肖,但在川南因为替乡民主持公道,声望甚高,掌门人武功虽然不高,但却是条铁汉,便断然拒绝。于是召集门人回门戒备。过了七日,仍无动静,直至第十三天的晚上,他们才突然来偷袭……”
  说至此,那三个汉子脸色既惊又怒,料当时的情况必定十分惨烈!
  “贵门掌门是谁?”
  “掌门人称‘铁戟王’铁信一!本门便是他创下的,咱们的戟法大都是他授的,但他严禁咱们称他为师!”
  谷晴风眉尖一皱,忖道:“统一盟既然志在武林,为何又会去动这样的小帮会?难道是取其在川南有声望?”话虽如此,始终难以释怀。当下再问:“三位可知川境尚有否其他帮会受诛?”
  “听说川中的‘柳树庄’以及‘杨家堡’也被统一盟捣毁!”
  “有没有屈服的?”
  “没有听见,不过若是屈服的,外人又怎会知道?”
  谷晴风挥挥手,说道:“三位走吧,趁天未亮,再赶一程,出了川境,料较安全!”
  那三个汉子唯唯,拱手告别。谷晴风坐在庙外,抬头望天,缅怀心事,思潮起伏,想至激动处。只觉肠子都似扭在一起了。
  忽然那三个汉子跑了回来,叫道:“谷大侠,咱们在后山发现一个女子被人制住!”
  谷晴风一怔,随即跟他们向山后走去,果见一棵树下,躺着一个穿男装的姑娘,那姑娘长发披肩。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两行清泪沿腮淌下。令人又怜又爱,可不正是麦青青?
  谷晴风大喜,叫道:“妹妹!”解开她身上的麻穴,顺势把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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