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定计

 

2019-11-22 14:47:00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树林里的声音全部消失，柏长青吃了一惊，不知对方闹什么玄虚，他运足眼力望去，不见有人离开树林。估计对方隐藏起来，准备施展暗杀手段。
　　柏长青心头一凛，觉得统武盟这千人之中，亦有大智慧的高手，他们在听到武当山有援兵赶来，依然对目标紧咬不放，证明他们自信力颇高，除非他们亦有援兵即将赶至。
　　若是后者，则这场争夺战胜负尚难逆料。柏长青很想跟觉慧私下商量，可惜黑暗之中，根本辨不清面目。尚有一点，他虽在长安慈恩寺里，见过他一面，但印象模糊。
　　他干着急了一阵，突闻一道惨叫声起，令人毛骨悚然，定睛望去，看不到什么，估计有人被暗杀，却不知是敌是友！
　　他运功凝神静听，果然听到一个沙沙的脚步声，大概下面的人在移动，接着又有衣袂飘飞声，有人悄悄飞上树。柏长青定睛望去，跃上树的是位蒙面汉，正好背着他。柏长青暗叫一声妙，运劲于指端，一缕指风射出！
　　“嗤”地一声响，接着是一道闷响，那厮“叭”地一声，从树上跌了下去！
　　柏长青心头一动，自己也可以暗杀蒙面汉，是故振衣向旁边一棵大树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暗劲迎面袭来，劲力之强出人意料，似乎无坚不摧，他大吃一惊，双掌齐出，也发出两股掌风！
　　“飒”地一声，他身子受掌风一激，如大鸟般向后倒飞！对方功力之深，大出意外！幸好柏长青临危不乱，凌空一个觔斗，卸掉部分气劲，仍落在树上。
　　只觉体内气血一阵翻腾，连忙运功调息，幸好无碍！他近来功力大进，从未试过遇到功力这般超绝的高手，心头诧异不已。
　　宇文雄有这等手下，难怪他野心薰天，不把天下高手放在眼内！他运足眼力望过去，对面那棵大树上，空空如也，未见一人！
　　柏长青心头又是一跳，暗叫一声，好快的身手！忽然他听到背后有道微响，身子倏地自树上滑下六尺之后，双脚反蹬在树干上，如离弦之矢般，射向另一棵大树！
　　背后“喀嗤”一声，枝叶狂飞，在身后掠过！
　　柏长青叫一声好险！这一次，柏长青虽未与对方接触，但从掌风之特点！强劲而无声息，好像大海里之暗涌来判断，发掌之人与刚才同为一人！
　　柏长青连忙再换一棵树，一换再换，凌空飞越！“飒”地一声，一根长枪，自侧急刺过来！
　　柏长青知道少林高僧，使用长枪的极少，是故料是敌人！电光石火之间，五指一落，抓住枪杆，拧腰一旋，那人站立不稳，连人带枪摔了下去！
　　柏长青身子下坠三尺，及时松手，左肩轻舒，抓住另一根树枝，挺腰一荡，身子如大鹏般，再度斜飞上去。
　　他脚尖在树枝一点，身子再度换位，一柄长剑自身旁一刺而过，他左臂一翻，五缕指风应声射出，“哎唷”一声，一道青影随叫声摔了下去！
　　这几件事说来虽慢，实则疾如白驹过隙，一闪即逝！直至此时，柏长青才能喘一口气，边运功调息，边运眼力四处瞄射。
　　附近似乎无人，他身子倏地如鱼儿一般，一滑而下，贴着树干滑下去！蓦地一个戴帽的汉子，回身一刀向他砍过去！好个柏长青：此时方显出其不凡之功力来，左掌在树干上一按，身子斜飞而出，“卜”地一声，刀斜砍在树干上！
　　他头也不回地道：“自己人！”身子移前，正要再上树，猛觉头顶上风声飒然，知有细小之暗器射至，急切之间，双脚用力一蹬，斜窜丈余，右掌凌空划了半个弧圈，掌风将暗器卷飞！心神未定间，他慌不择路，向一棵大树奔去！说时迟，那时快，又一股暗劲袭体而至！
　　柏长青急怒攻心，大叫声，一个“移形换影”，硬生生挪开七尺，那股掌风过处，第二股掌风又至！
　　此时，柏长青早已立定桩，双臂运功，缓缓推出！
　　“蓬”地一声闷哼，柏长青但觉对方掌风强劲，一股过后，暗劲倏地而生，忍不住蹬退一步，慌忙运功护住心头，说时迟，那时快，第三股暗劲又至，他虞不及此，又蹬退了一步！这是什么功夫，这般厉害？一股劲可分三次袭击，真是闻所未闻！幸好他及时运功护住心头，否则岂不是要受伤！
　　“阁下好怪的功夫，看来天下无双，又何必躲在暗处施袭？出来让少爷见识一下！”
　　无人应他，柏长青运功于臂，缓缓走前，到那树后，哪里还有人？抬头望去，树上有一戴帽穿长袍的影子，料是少林高僧，乃走向另一棵树去，亦未见有人！
　　柏长青心头大悸，忖道：“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超绝，而且城府深沉奸诈，实是平生大敌，可得小心，否则今夜可能会命丧于此！”
　　心念一动，立即走动起来，连换七八种身法，再悄悄飞上一棵大树上！他一跃三丈，几乎至树顶，此处之树枝十分细小，但他站立其上，载沉载浮，像一只蜻蜓附于芦苇上！
　　柏长青在树梢上，观察了一阵，居高临下，眼界果然大为开阔，下面的敌我双方态势，看个七七八八，而蒙面人之活动较激烈，少林僧人则都躲起来，施展拖字诀，希望等到援兵至再作反击！
　　蒙面人不断找寻目标，而少林僧人亦不断改变方位的，以避对方合击，在移动中亦难免有人会露出身形，因此也有零星的格斗。
　　自从他躲在树梢上之后，那个袭击他的人，便再没有出现过，柏长青暗喜妙计得逞，但他一口真气不能提得太久，当下便悄悄滑下四尺，站在一根较粗的树干上。
　　高雅又悄悄装上对袖矢，他就躲在柏长青那棵树上，不过在柏长青脚下近丈处。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形势却没有什么变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忽然柏长青发现，那些蒙面人已经不见，他吸气飘身，轻轻跃落地上，道：“那些蒙面人跑了！”言毕跃下，取出火折子来，迎风晃亮。
　　火光下，只见树后露出一张张面孔来，目光都带着疑惑，接着人才走出来，都是戴着高帽的汉子，样子有点滑稽。
　　柏长青问道：“谁是觉慧大师？”
　　一位蓄着白须的汉子走前，脱下帽子道：“阿弥陀佛，老衲便是觉慧，多谢施主仗义施手！”回头又道：“都把帽子脱下来。”
　　刹那间，林内露出一片光头来。柏长青忙道：“大师不用客气，可惜晚辈来迟了，令贵寺高僧多所损失。”
　　“魔氛嚣张，邪风大炽，合该白道有此一劫，这又怎能怪少侠呢？”觉慧又喧了一声佛号的道：“尚未请教少侠名号，师出何门？”
　　“晚辈归本宗，家师阳照天。”
　　觉慧微微一怔，阳照天声誉不是很好，料不到他徒弟，竟然这般侠义，更想不到的是两年前他曾见过他，只是匆匆一面，已经忘记。
　　觉慧微微笑道：“阳施主有你这位徒弟，足可傲视武林。少侠年纪轻轻，有此本领，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希望好自为之！”
　　“多谢大师教诲，只是晚辈自知年轻识浅，不敢当大师盛赞！”柏长青诚恳地道：“今后望大师不吝指教，则晚辈幸甚！”
　　“令师身子可好？”
　　柏长青神色一黯，道：“家师前年仙逝了。”
　　“可惜，武林又少名高手。”觉慧喧了一句佛号，回头道：“悟净，清点一下死伤人数！”
　　一名中年僧人道：“师叔，小侄已清点过，受伤的有八九个，不幸殉道的也有四个。”
　　觉慧道：“死的就地火化，把骨灰带上，受伤的立即上药包扎，休息一下，天亮便立即上路！”抬头又问：“归少侠认为此去武当山，路上尚会否遇到敌人袭击？”
　　这个问题十分难答，柏长青沉吟了一阵才道：“不管有没有人袭击，咱们总得小心提防。”
　　觉慧微微一怔，随即哈哈一笑：“少侠说得有理！”话刚说毕，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觉慧忙道“小心！”柏长青则向林外射去！


　　马队来得极快，正是黎明前之黑暗，一时之间看不清楚来者之身份，柏长青只好快步迎了上去，万一来者是敌人，也可示警，让少林高僧有所准备。
　　忽然有人叫道：“三哥，咱们来了！”
　　这是甄嘉之声音，柏长青自然认得，登时大喜，叫道：“敌人已被打退，大概是咱们的援兵赶来，刚才溜掉的。”
　　说着双方已接近，柏长青认得跑在最前面的正是甄嘉及叶知秋，心头登时如通过一道暖流，树林里的人亦已知道来者是自己人，都纷纷跑了出来，双方很快就在林外会师。
　　吃肉自后排众上前，问道：“觉慧师兄可在？”
　　“阿弥陀佛。多时不见，师兄风彩更胜从前，真教贫僧欣慰。”觉慧亦同样排众而出。“多谢师兄及时赶到，否则这场恶战，实在凶多吉少！”
　　吃肉哈哈笑道：“师兄又痴了，彼此均为了伏魔护道，职之所在，言谢岂不见外？”稍顿问道：“听说遇到一批蒙面人伏击，不知胜负如何？”
　　觉慧喧了一声佛号，方扼要地将经过说了。原来，他们是在两里外遇伏的，且战且退，才到此处。“对方武功之高，出人意料。”
　　柏长青道：“不错，其中有一个内力居然有三波力道，端的十分厉害！”
　　觉慧问道：“如何三波力道？”柏长青乃将两处遇袭之情况说了一下。
　　吃肉和尚失声道：“是魔道上至高功夫‘修罗三重浪神功’？闻说此功失传已久，今又重出江湖，看来又有一番风波了！宇文雄收罗到这样的高手，难怪他野心勃勃。”
　　柏长青沉吟道：“依晚辈观察所得，此人之功力，与宇文雄相较，只高不低！”说着话，天色已蒙蒙亮了。
　　觉慧道：“不如进林先歇歇，顺便吃点东西，便出发去武当吧！”当下众人鱼贯入林，让马儿吃草喘气，人亦喝水吃干粮。
　　叶知秋将柏长青拉到一边，道：“三弟，你所说的那厮，武功真的这般厉害？”
　　柏长青点点头，叶知秋喃喃地道：“这就奇怪了，这种人才，又怎会甘心为宇文雄所用。”
　　柏长青心头一跳，忖道：“大哥说得有理，像司马千羽、练彩石武功都比宇文雄稍逊一筹，尚且要自立为主，逐鹿中原，何况那人……”
　　耳际却听叶知秋喜道：“是故咱们也不用过于担心，此人可能在利用宇文雄而已，只要他俩有互斗之心，咱们便有机可乘了。”
　　边远接道：“大哥说得有理！三弟，你忘记邪不能胜正，这至理名言了吗？”
　　柏长青心中仍有点说不出来之感觉，一时之间又未能捕捉到，只是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吃干粮。
　　休息了一阵，天色经已大亮，吃肉和尚道：“兵贵神速，咱们还是上路吧！”当下群雄纷纷上马，依然由柏长青、高雅、甄嘉作先锋，只是如今实力大增，吃肉把叶知秋及黄菱也派作先锋。
　　经过一天之急驰，天黑之前，已平安抵达老河口镇，群雄已呈疲态，跨下马匹就更加举步维艰，于是决定在该镇好好歇息。
　　进镇之后，先锋先去找客栈，共分三间客栈才够住，幸好老河口地处交通要冲，平日往来之客商不少，是故镇上之客栈不少。
　　俄顷，大队人马全到，叶知秋跟吃肉及觉慧大师商量人手之分配，结果把最多房的客栈让给少林高僧住。其他人分散住在另外两间。
　　大家辛苦了几天，觉得要好好聚一下，只是少林高僧全是素食，因此觉慧他们便留在客栈晚饭，其他人则到镇上最大的酒楼，把楼上全包了。
　　有了少林高僧的加入，武当派实力大增，群豪都信心百倍，放怀大吃，不过吃肉却严禁他们喝酒，提防夜里遇袭，醉酒误事。
　　饭后，吃肉、叶知秋及柏长青专诚去找觉慧大师，四人先商量夜里戒备之事宜，却着重如何跟统武盟决斗一事上，可是四人意见各一，吃肉和尚笑道：“咱们在此争执实无意义，不如待上了武当山之后，再与各路英雄开会研讨吧！”
　　当下各自回去安歇，一宿无话。次日一早，又再出发，快马急驰，黄昏时分，已到达武当山脚，至此群雄才放下心头大石。
　　铁冠道长早得报，率领群豪在山下迎接，免不了一番寒暄，扰攘了一番才上山。


　　铁冠道长走在最前面引路，柏长青连忙快步上前，低声问道：“道长，南海孤神及居竹居士回山了否？”
　　“大前天南海孤神回来，昨早居竹居士也回来了！”
　　“他们有否带人上山？”
　　铁冠摇摇头，道：“天下高手不在武当，便在统武盟，贫道对他俩并不寄望。”
　　柏长青沉吟了一下，反问：“难道他俩不知道此道理？”
　　铁冠微微一笑，回头反问：“莫非少侠已抓到他们之把柄？”
　　柏长青报以赧然一笑。铁冠续道：“是故咱们只能小心提防，万不可露出风声。”
　　“这道理晚辈省得，道长放心！”柏长青回道：“不知道长是否知道目前武林中有哪一位懂得‘修罗三重浪神功’？”
　　铁冠微微一怔，问道：“少侠问此必有原因？”柏长青边走边将在邓州地界树林内外，遇到袭击之情况说了一遍。
　　铁冠又是一怔，道：“此神功贫道年少时，曾听家师提过，据说早已失传……也许这只是一项跟‘修罗三重浪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其他神功，吃肉亦只是推测耳！不过，此人之功力这般深厚，日后倒是个劲敌！”
　　“正是，不过晚辈亦衡量过了，即使他再厉害，大不了咱们派三名高手与他周旋，整体而言，咱们之实力仍在对方之上！”
　　铁冠点点头，反问：“然则少侠对灭统武盟，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柏长青沉吟道：“引敌来攻武当山，那是上上之策，但宇文雄不是省油灯，他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因此晚辈建议咱们主动出击！”
　　“目前咱们连他在何处，以及其巢穴，遍布大江南北，主动出击，亦未必有效。”
　　“灭他一个分舵，犹如切其一根手指，如此他当然不痛，但若咱们切其十指，你说他会作何反应？”
　　铁冠道：“少侠所言极是，但问题是咱们下山之后，山上空虚，宇文雄可能会杀上武当山，或因咱们实力分散，而采取逐个击破之技，则咱们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柏长青含笑道：“如果能用此法引对方来武当偷袭，反是好事，并且咱们可以来个回马枪，使对方腹背受敌，则不畏大功不成矣！”
　　铁冠想了一下，赞叹道：“少侠智慧及胸襟过人，非凡夫俗子可及，贫道佩服之至！”柏长青连声不敢，铁冠又道：“不过此事还得仔细计议一下。”
　　“晚辈信口雌黄，前辈们当须仔细合议！”
　　说着已至太子坡附近，武当派已为少林高僧们另建了几座竹寮，却比群豪较靠近紫霄宫，群豪亦回居处歇息。吃肉与铁冠返回紫霄宫，并把觉慧大师请了上去。
　　一宿无话，次日一早，有小道童来找柏长青、叶知秋、慕容瑶光、拓拔徒、司马千羽及傅星雨等人上山。
　　群雄心中都有数，料上山之原因，果然在石松的丹房里开会研究正邪决斗大事。铁冠首先做了个开场白，并将柏长青之建议说了出来。“归少侠之建议虽然略为大胆一点，却不失是一条好计，不知诸位道兄及施主有何高见？”
　　丹房内沉默了一阵，司马千羽才道：“不知诸位是否相信司马某？”
　　吃肉道：“若不相信庄主者，又怎会请上来？庄主有话但说无妨。”
　　铁冠道：“正是，今日便是希望大家畅所欲言，事关正邪之生死，实在非同小可，即使是反对之意见，亦尽早提出来，希望能订出一个万全之策！”
　　司马千羽道：“承蒙错爱，司马某便大胆说几句！归少侠之策，是欲激怒宇文雄，让他率人攻山，咱们再回头护驾，与山上留守的人，施展前后夹击之术，期能一举歼灭统武盟……”
　　他拿眼扫了群雄一下，见没有人反对，才续道：“但宇文雄是城府深沉，谋定而动之人，他绝不会在下面某几个巢穴被捣后，便轻易出动，因此此计策可能不适应于宇文雄身上！”
　　“宇文雄之为人的确如此！”慕容瑶光道：“但归少侠之策，大体上还是正确的，只是咱们还得想点办法效果！”
　　司马千羽轻笑一声：“请仙子把办法告诉咱们！”
　　慕容瑶光见他有轻视自己之意，怒道：“只许你说，难道别人便说不得？”
　　铁冠忙道：“谁都可以说，长篇大论固然欢迎，三言两语亦不妨。”
　　瑶光忿忿不平地道：“一个人即使城府再深，只要他之要害被捅，也会暴跳如雷，失却冷静，只要他如此，咱们便有机可乘！”
　　海石道：“区区赞成，如果咱们将其有实力之巢穴，连捣几个，将其视作左右手的人，杀掉几个，便会迫对方提早跟咱们决斗，因为他耗不起！”
　　傅星雨点头道：“论人才，咱们比对方多，宇文雄的确耗不起，最后迫他孤注一掷！”
　　石松道：“若苦守武当，让其在武林到处肆虐，亦非办法，且徒令生灵涂炭而已，是以贫道赞成此计！”
　　铁冠问道：“不知还有谁反对？”
　　拓拔徒道：“老子不反对，不过对统武盟之情况，咱们一无所知，即使要捣其巢穴，亦无从下手！”
　　叶知秋道：“拓拔前辈所说极是，目前咱们首先要调查清楚对方在各地之分舵及实力，才可进行第二步计划！”
　　铁冠微微一笑，道：“不劳诸位担心，武当派利用俗家弟子，这两三个月来，明查暗访，终于有所获，咱们已查到统武盟四个分舵之地点！”
　　拓拔徒道：“查到四个便先干掉四个，而且还得继续查！”
　　铁冠道：“话虽不错，但那四个分舵，距离颇远，咱们若派人围剿，劳师动众，万一走漏风声，宇文雄来个直捣黄龙，咱们便来不及调动人手了！”
　　拓拔徒道：“若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
　　叶知秋道：“请问道长，那四个统武盟之分舵，地处何方？”
　　“其一在许昌，一在商丘，一在太原，另一在济南府历城！”
　　叶知秋道：“咱们先派三队人，一队作预备队，另两队负责剿灭许昌及商丘之分舵，如此派出去之人手仍不会太多，三队人马相距不远，万一有意外，亦可互相照应！而以晚辈推测，宇文雄亦不会轻易进攻武当山！”
　　拓拔徒拊掌道：“此法大妙，老夫亦相信宇文雄不敢挥军进攻武当！”
　　慕容瑶光问道：“破了许昌及商丘两巢之后，叶少侠便准备率兵回山？”
　　“不，第三队人马立即进攻历城分舵！”
　　柏长青问道：“若果灭了三个分舵，宇文雄仍不为所动又如何？”
　　叶知秋沉吟了一阵方道：“太原离长安太近，且路途遥远，劳师动众去到太原，人家若屯了重兵，以逸待劳，咱们不是送羊入虎口？”稍顿又道：“若没有发现新的巢穴，愚意便立即回师，再定计划！”
　　海石道：“此点区区赞成！总不能蛮干！”
　　铁冠目光一掠，道：“既然没有其他意见，便依叶少侠之见，不过派什么人出征、派多少人，诸位还得再费点心神。”
　　当下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叶知秋、边远及柏长青三人各带一队人马，每队人员不超十二个，另派无名叟、拓拔徒及海石三人为后援，万一哪一队出现困难，三人便驰去支援！
　　众人又商定人手、联络方法。结果决定第一队由叶知秋带队，攻打许昌，第二队由柏长青带队攻打商丘，第三队则由边远带队，准备攻打历城，此一队只派六个人，先作前期工作，待第二队人马攻打下商丘，立即星夜赶到历城，协助第三队。
　　第三队当日便先悄悄下山，易容上道，最后出发的是第一队。
　　吃肉和尚道：“还有一点，必须先说明一下：如今山上可能有奸细，此计划及名单绝对不能外泄，甚至三队人下山之目的，亦不能泄漏半句，使对方有了提防。”
　　铁冠道：“今日会议到此为止，稍后请叶少侠稍留！”
　　当下众人鱼贯离开，只剩下一个叶知秋。铁冠问道：“少侠知道何事贫道要留下你吗？”
　　叶知秋笑道：“大概晚辈武功比较低微，道长有以教我了。”
　　“不，少侠人中龙凤，贫道哪有资格指教你？事实上，江南那边咱们也发现了一座统武盟之分舵，想就此事与少侠商量一下，并且少侠对江南一切比较熟悉。”
　　“不敢当！”叶知秋又惊又喜地问：“不知那座分舵，位于何处？”
　　“就在无锡城！”铁冠道：“贫道希望你在破了许昌之后，火速赶到江南，奔袭无锡，因人多嘴杂，路途又远，是以单只征求少侠之意。”
　　叶知秋心头一跳，道：“晚辈正怕破了对方三分舵，宇文雄阵脚仍未乱也，将此任务交给晚辈，正好！”
　　铁冠道：“海石对江南亦熟，贫道会修一封信给你，南下前请将信交给海石，他便会随你南下！”当下把四个分舵之情况说了一遍，叶知秋耽了顿饭功夫，才离开紫霄宫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