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人受制
 
2024-11-08 11:29:35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约有多半天光景,大车停在了中律门里。
  云凌上人到过不少地方,还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红房子。怔了片刻,忽觉一种灰暗的东西扑进了他的生命里,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几十年没有过寒森之感了,这时突然出现这样的感觉,难道暗示着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中律门吗?这把骨头真的要扔在这个邪恶的地方?他顿时有了一种老年人的惶然,眼前现出黄汤一样的地面,一股风吹来,他感到热辣辣的有些烫面,一步走下去,迈进了难以预料的软绵浑黄天。
  吕文东提醒道:“上人,这边走吧。”
  云凌上人没言语,冲何家兄妹一点头,三个人跟着吕文东走向一群红房子中间。
  他们进了一间大屋子,里面有许多人。
  靠近北墙,坐着一个白服白发、精神婴烁的老人,面色红润,双目精光澄澈。云凌上人看见他,立时愣在了那里。少顷,他脑中转了不少念头,冷笑道:“阴阳兄也受制于人吗?”
  白发老人清朗地一笑:“我是策划者,云凌老弟,想不到吧?”
  云凌上人叹然说:“怪不得中律门这么嚣张,原来有‘阴阳真人’出谋划策”。
  “阴阳真人”胡风天是“阴阳派”祖师,丹法奇异,威名不下于云凌上人,只是他很少走动江湖,所以人们并不把他放在心上。可一旦他步入了江湖,那份量,江湖人就会清楚了。他为人邪逆,喜怒无常,谁也摸不清他的脾气,云凌上人对他也不敢小瞧。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阴阳丹法”威力到底有多大,他神奇地生存在人们的传说中。
  他古怪地扫了两眼云凌上人身后的何家兄妹,拊掌大笑道:“妙啊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愿足也。”
  云凌上人吓了一跳:“胡疯子,你在打什么主意?”
  胡风天乐道:“与你不相干的。我一直想找两个传人,未能如愿,他们不是十分合适吗?”
  云凌上人怒道:“你少作孽吧。他们是亲兄妹,是不能练‘阴阳丹法’的。”
  胡风天更乐了:“是兄妹更妙,天助我也!兄妹才有真种子,破迷透雾大采取。他们若不神已迷乱,还不能练我的奇门武学呢。”
  云凌上人的心仿佛被刀子捅了一下子。这下可把兄妹俩毁了。在中国这片黄土地上,不论以什么理由,兄妹媾合都是不能接受的,他们自己就受着心灵的伤害,这是惨到极点的卑行。云凌上人恨怒之极地说:“胡风天,你积些德吧,那样他们兄妹就无法活下去了!”
  胡风天摇头晃脑地说:“我只懂阴阳,不明道德。他们两人永远也不会清醒了,不会知道他们干了什么的。我若使些手段,他们会把对方看成爱侣的,一定能为阴阳丹道大放异彩。”
  云凌上人气得浑身发抖,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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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凌上人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胡风天满不在乎地笑了两声,对何家兄妹说:“我的宝贝徒弟,想坏我了啊!快跟我走吧。”
  何方宁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目光投向云凌上人。胡风天懂得他的心情,怕生,便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何月巧见状大骇,她知道哥哥受了伤害,一声惊叫,纤掌一振,猛地拍向胡风天的面门。这太出人意外了,即便胡风天高明之极,也吓了一跳,慌忙歪头侧身,飘开了几步,不过有些狼狈。但他没有发火,他知道兄妹亲情是不能随便斩断的。他冲何月巧微笑了一声,伸手就抓,快似闪电。何月巧根本无法闪躲,被胡风天抓点了她的“合谷穴”,她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胡风天嘿嘿一笑:“你们跟我走吧?”
  两人呆了一会儿,乖乖地跟他走了。
  云凌上人低下了苍老的头,他知道这一去对他兄妹意味着什么,若一步走错,那永远也无法弥补了。他难过地看着兄妹俩消失,心灵老了一层,仿佛上面长了甲皮。
  这时,从北墙角走过一个面如死尸的枯瘦怪人,两眼闪着近乎绿色的冷光,尖吱吱地笑道:“云凌老发,他们走了,我们开场。”
  云凌上人刚才没注意他,这时苦笑了:“很好,连一向不屈人的‘僵尸’也投到了中律门来,人心不古啊!”
  “僵尸”许三尺是江湖谈之色变的凶残魔头,个子不高,坏心眼却如他的头发一样多。他在云凌上人身边来回地走了几趟,说:“老朋友,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英雄都是应运而生的。中律门强大,前程光明。此间乐,何思蜀?你不要抱着正统的那一套不放吧,没有一点儿用的。时光都是生前好,死后谁问空漠漠?还是及时享乐吧,你也快活到头了,难道至今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云凌上人道:“世上有奸雄必有良善,两者不一样的,想合而为一是不可能的。”
  许三尺摇头说:“可能的,世上有许多办法可以改变人的初衷,你也不例外。”
  “你想怎样?”云凌上人冷声问。
  许三尺笑道:“没有别的,只想让你加入中律门,给你个护法干,怎么样?挺自在的。”
  云凌上人冷笑道:“我的长白山要比这里干净多了,我不会离开那里的。”
  许三尺哈哈地怪笑起来,声音里仿佛长了刺,直往人身上抽:“老朋友,这里不是长白山,你现在也不是那个神勇无比的云凌上人,而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你还乱开什么价呢?”
  云凌上人正色道:“你少说废话吧!我不会与你们为伍的,我可以不干涉你们的事。”
  许三尺笑了起来:“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云凌上人冷声问:“你以为我乐意来吗?你们若解了我身上毒,平等对谈,一切都是好商量的,否则……”
  许三尺嘿嘿笑道:“老友,解毒不难,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行吗?”
  “我一个条件也不会轻允的。你把你们的门主叫来吧,有什么我当面与他谈。”云凌上人说。
  许三尺不住地摇头:“门主是不会见你的,你在他面前还是逊色的。用不了多久,江湖人对他无不仰视的,那才是一轮从东升,无不抬头看。”
  云疫上人冷“哼”声:“既然他有那么大本领,还强迫别人入伙干什么?”
  “这个好理解,他不能什么事都去干吧?好花也需绿叶扶,英雄总该享受一番英雄的威风。”许三尺振振有词,吹捧他们的门主不遗余力。
  云凌上人不由有些纳闷,许三尺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对他们的门主何以会五体投地呢?难道那个神秘的人物真的就不可战胜?在江湖中,谁也不敢自诩永远无敌的,他们的门主就那么自信吗?这是个謎。云凌上人沉闷了一会儿,说:“我不会对你们有用的,何必强人所难呢?”
  许三尺笑道:“你有用的,这一点你也明白,就别推辞了,相聚总算有缘。”
  云凌上人无言以对,他心里矛盾痛苦极了。若拒绝中律门的要求,他们一定会对他动大刑的,自己这般年纪了,怎受得了伤残之苦?若受不住酷刑答应入伙,那还不人格丧尽?事已至此,不如爽快些,外人至多说自己老糊涂了,鬼迷心窍,不会言其它。贪生怕死对一位高人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他放松了一下身体,笑道:“护法在中律门地位如何?”这是明知故问。
  许三尺忙说:“仅次于门主,权力大着呢。有人侍候着,有人供驱使,不比冷冷清清一个人乱跑强吗?”
  云凌上人叹了一声:“我总不比你看得更开,弄不清自己该如何处事。”
  许三尺笑道:“在中律门里呆一段,你就什么都清楚了。人就是那么回事,别太认真了。”
  云凌上人说:“我现在犹如废人、你们不希望我老是这副样子吧?”
  许三尺笑了:“那是当然,不过你要发个誓,一切听从门主的调遣。”
  云凌上人知道会有这一关,毫不犹豫地高声道:“我以自己的人格起誓,加入中律门,绝不反悔,亦不背叛,听门主号令。”
  许三尺很满意,但他们是不会轻意相信一个人的,纵是云凌上人这样的高手,他们也不轻信的他的誓言,这实在有些过份了。许三尺得意地笑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一颗如麦黄杏大小的黑色药丸,说:“老朋友,这是解药,你服下吧。”
  有人端过开水递给云凌上人。
  云凌上人接过药丸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象解药,疑问:“你们又要搞什么鬼?”
  许三尺笑道:“已用不着搞鬼了,我们是一家人了,你吃下去就会明白的。”
  云凌上人迟疑了一下,心一横,吃了下去。药一入肚,他就觉不对劲,这不象解药的功效,惊问道:“许三尺,你给我吃的该不是‘亡魂亢阳丹’吧?”
  许三尺哈哈大笑:“老朋友,你又上当了,中律门是不相信誓言的,只相信制约。‘亡魂亢阳丹’虽然可以增加你的功力,但也会让你顺从听话,脑袋不那么好使,这样我们的合作就会愉快了。你只要没有异心,日子还会好过的。”
  云凌上人知道这回栽到家了,后悔亦无用,不如大度些更让他们看得起,他不在乎地问:“你就不给解药了?那我也不想要了。”
  许三尺笑道:“解药自然会给你的,不然我们之间就不存在合作了。”他递给云凌上人一小瓶药水。
  云凌上人闻了一下,颇觉有清爽之感,就喝了下去。顿时,周身骨骼作响,一股热浪在丹田泛起。他立感功力更胜从前,不过大脑有些轻微不适,不想思考问题,心中霎时掠过浓重的悲哀。他本想举手给许三尺一掌,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打死他自已也好不了呀。
  许三尺笑道:“老朋友,心中别有恨,丹药对你没有大影响的。你只要别与我动手,我的内劲不击到你身上,你体内的丹药就不会伤害你。可以这么说,从此以后,我是你的克星。”
  云凌上人道:“你人不高,坏点子确是不少。”
  许三尺顿时大恼,他最恨别人说他个子矮,举掌欲击云凌上人,吕文东拦住了他:“一句玩笑,何必当真呢!”许三尺气得一甩手,瞪了云凌上入一眼。云凌上人笑道:“你给我假药吃,我都没恼,我的一句话,难道药性就那么强?”
  许三尺冷然道:“云凌,你以后少耍嘴皮子,别忘了我是可以让你不好过的,你要试一下吗?”
  云凌上人摇头道:“我不想合作从打开始,正相反,我希望以打告终。”
  许三尺说:“你最好别动这样的念头,否则,有你的苦头吃了。”
  云凌上人冷然一笑:“那你想试什么呢?”
  许三尺还要说什么,吕文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都是朋友,就别争了吧。”
  云凌上人连声哀笑。许三尺点头微笑。
  “阴阳真人”胡风天把何家兄妹领到自己的红房子里,眯起眼笑了起来;这两兄妹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该做他的徒弟,太理想了。
  他盘腿坐到床上,对他俩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弟子了,我传授你们阴阳派无上丹法,功成之后,你们会无敌天下的。”
  兄妹俩弄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印象还是有的。两人直对着他笑。胡风天很满意,乐哈哈地说:“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一对练功爱侣,他采你身上阴,你采他身上阳,阴阳和合,神功大成。”
  兄妹俩一阵傻笑,什么也没有说。
  胡风天让人熬了独门丹药让兄妹俩喝下,除去他们的衣服,让两人合在一起。胡风天见时机已到,立即发功控制了兄妹俩的感觉,两人顿时错以为互是心中的情侣。在胡风天的暗示下,兄妹开始进入功境。胡风天不失时机地开始传授两人“阴阳丹法”,这近乎是强制接受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兄妹俩脸上闪出动人的红光。胡风天大喜,两人的进境之快,大出位的预料。他以为要达到红光闪现,至少要三天呢。
  兄妹俩这时已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恍惚中,两人仿佛飞离了穷困的故乡,奔向他们说不清的地方。青山绿水呀,醉人;黄花白茎啊,芳香。一片明丽的光云从天空中落下,变作洁净的水荡漾;一个闪光的宝石变成娇嫩欲滴的荷花,向水中投去。花儿受了水的滋润,顿时生机勃发,青气盈盈,惹人爱恋。
  一颗金光灿灿的纯黄“宝丹”从花中生出,水中的“青丹”也露了一半,两颗真丹慢慢向一起靠拢,在快要接近时,各自的丹气顿时浓郁,向对方弥散、包围。真丹的中心有一点粉红色光芒闪现。忽然,也许在远山,也许在近水,起了风雨,丹气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在山摇地动般震荡之后,两粒真丹猛地结合在一起。初时,“结合丹”外围一片灰暗,片刻之后,就放出了五彩的光芒,愈来愈明亮、在水天间飞旋仅三十六个时辰,兄妹俩就修成“阴阳真丹”。虽然他们神功大成,可一点也没有变得清醒些,反而坠进了似真似幻的境地中去了。两人好象无时无刻不在梦中,自理的能力有所下降,一切行为似乎都依附着胡风天。但他们却一点也感不到悲哀,两人的心里都觉得自己找到意中人,找了归宿、一百年也不会厌倦的。可是醒了呢,两人若有一天恢复过来,那将怎样适应横在他们面前的残酷呢?这是连胡风天都不敢想的,也许他们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胡风天了却了宿愿。找到了理想中的传人,让他万分欢心。破例,在他的红房子里为一对弟子举行欢庆仪式,大摆酒宴,请来了他的几位狐朋狗友。云凌上人也在其列。
  胡风天乐哈哈地说:“小徒奇质异体,神功已成,特请诸位相贺,以后还请多照应。”
  云凌上人看了两兄妹几眼,见他们的神色似乎比前几天好些,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他们师徒从此三人成“一人”,何时是了局呢?
  吕文东这时笑了起来:“胡兄,你能找到这样的宝贝徒弟,可多亏了我,这样的弟子不好寻。”
  “是啊,是啊!”胡风天不住地说,“百年不遇,千载难逢,可遇面不可求。”
  许三尺笑道:“‘胡阴阳’,你的弟子再妙也不能这么快就修成了‘阴阳丹法’呀,你到底使了什么邪法?难道你也参加了采战?”
  胡风天脸色一变,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阴阳派’自有规矩,谁象你‘僵尸’,不分尊卑老幼胡乱来。”
  许三尺连忙赔笑道:“胡兄莫恼,玩笑当不得真的,我只是奇怪成功得也太快了。”
  胡风天轻“哼”了一声,没吱声。他也弄不清何以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练成了呢。就目前而论,何家兄妹的功力已超过了胡风天,而他可是修行了几十年啊!云凌上人心中有数,可能是“风波”老友胡灌的药水子起了作用。一点不错。
  胖乎乎笑嘻嘻的“打不死”丁狂说:“胡老友,你的弟子神功大成,可喜可贺,但不知有多大威力,能让我一试吗?”
  胡风天笑道:“我想请各位露几手绝学,让他俩见识一番呢。”
  丁狂站起来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慢悠悠走到何方宁身边,说:“来,我们比划一下。”
  何方宁不由看了胡风天一眼。胡风天乐在心里,冲他微笑点头。何方宁顿时站了起来,走到旁边去。丁狂笑道:“我是不怕打的,你尽管下手吧!”
  何方宁毫无表情,右手臂一颤,仿佛螺旋般地摆动了一下,电闪似地击出三掌,三个掌印排在一起,组成一个可怕的弧形。
  丁狂笑眯眯地站着静观未动,以为还会和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他是相信自己的。可等掌打实了,他立感不妙,想逃已来不及了。“嘭”地一声,他被打出→丈开外,摔倒地上,十分狼狈。
  丁狂好恼,他做梦也想不到“阴阳丹功”与别的功夫不一样,竟能破他护身“合气”。两眼盯着何方宁,暗思找回面子的办法。
  胡风天也觉奇怪,他以为何方宁目前是不能击倒丁狂的,这是怎么回事?都是大高手,没有一个明白人,其中的缘由唯有天知。若细究,那只能是何方宁的“阴阳丹功”能改变别人身上的阴阳气,使其阴阳失调,以致落败。正是如此。何方宁练成的“阴阳丹功”不同于胡风天传授的神功,其间有了变化,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何方宁的“阴阳丹功”是越用越厉害,直至不能自控,那时他也完了。他初显身手,功力发挥不足,“劳宫穴”没有发出“阴阳二气”,丁狂如此无事。若等到他能运功自如,一掌打到丁狂身上,丁狂非血肉迸飞不可。丁狂的“打不死”是有限度的,谁也料不到何方宁的“阴阳气”是他“合气”的克星。
  胡风天见丁狂不怀好意,忙走过去劝说:“老朋友,他和我们不一样,别与他一般见识。”
  丁狂嘿嘿一笑:“我还没有试出他的身手呢?刚才太大意了,险些栽了。”
  胡风天一想也好,弟子总要入江湖厮杀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他笑了一声,退到一边去。
  丁狂不知自己失去了一次下台阶的机会,提气布身,慢慢靠向何方宁。他想来个突然袭击,这虽与他的身分不合,但他自有分解。
  他却不知道何方宁的神功是种“自然拳”,应变对敌全凭本能。他是很少动脑想的,脑也动不了。丁狂欺进,何方宁就有了对敌的准备。丁狂如旋风一转,猛地一拳打向何方宁的左肋。何方宁双臂立展,腾空而起,犹如一条怪龙,火花连闪般击向丁狂的头顶,他感到这个角度打击敌人最妙。他的感觉是正确的,这一次出手,他的掌心就发出了明显的“黑白阴阳气”,“黑白”二气犹如一束光均匀射出,阴阳平衡。丁狂这时大感惊异,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了,身子急矮,旋身飞射。多亏他见机早,不然这次准完。
  何方宁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奇怪他何以不打而逃,却没有追击的意思。这次,丁狂只好自找台阶了。他尴尬地笑道:“胡兄,你了不起,你的弟子比我们都强。”
  他够狡猾的,把别人也扯上了,那意思十分明白:“我不行,你们也不行。在座的都是超级高手,不但知他的弦外之音,也知他的话不谬。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云凌上人就觉自己若与何方宁动手,就未必会败。何方宁的功力怪异而且奇高,这是他过人的地方,但也有明显的不足,缺乏经验。云凌上人自信自己的对敌经验可以教何方宁几年。至于他的这种感觉是否正确,那只有打起来才会知道,而云凌上人并不要与何方宁动手。许三尺点头怪笑了几声,说:“我也试一下,以后就放心了。”
  胡风天笑而颔首。
  他慢慢提起右手,向前猛一推,左右一摇晃,顿时六七个掌影排在一起向何方宁拍去,仿佛他有三双手。他的“僵尸功”阴毒无比,出手惊世骇俗。何方宁这次更沉着了,双手在胸前摆成一个“八”字形,轻疾地一摸,好象他的手按在墙上。霎时间,他的胸前闪出两排掌影布成的“气八字”,向许三尺飘去。许三尺有意要与他较一下内劲,把功力又提了两成。“扑扑”几声轻响,在他们之间泛起一股刺鼻的腐臭气。许三尺一个踉跄,向后转着圈退了十几步,样子狼狈而又可笑。何方宁静而未动。许三尺讨了个没趣,后悔不该自取其辱。他只知自己的“僵尸功”厉害,不知何方宁的阴阳二气正是他的“腐尸气”的天敌。大凡邪逆之物,都怕纯正刚阳的宏大之气的。
  胡风天见弟子身手不凡,哈哈大笑:“诸位老友,这是福,是中律门之福。有他们在,我们也许用不着动手就可以扫荡武林了。”
  云凌上人冷笑道:“江湖很大呢,无奇不有,不可太小瞧了大下人,龙吟虎啸未必全在中律门里。”
  吕文东不以为然地说:“上人,你多虑了。中律门人才之多非你所能想象的。门主近日若功德圆满,张三丰也不是对手了,还惧谁?”
  云凌上人“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胡风天忙说:“诸位别争了,还是干一杯吧。”众人举杯,一饮而下。何家兄妹两眼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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