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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啼笑皆非
 
2024-10-13 14:54:48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进入店门,众人立即选了一座一厅四厢大独院住下来。
  弹尘净面完毕,立即入座饮茶。
  古老头首先凝重地说:“少主人,根据街上的武林人物之多,前来嵩山参加大会的各门各派各世家,可能为数不少……”
  许格非凝重地颔首道:“这是意料中的事,他们依然把我看成了屠龙堡的继承人,近年四大总分舵杀人放火结的怨,都将记在我的头上。”
  古老头则继续说:“大会的情形如何,究竟来了哪些门派,我们直到现在还闷在葫芦里……”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问:“你的意思是……”
  古老头正色道:“老奴的意思是,直到现在我们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也没有接到任何人供给我们的情报,就拿丐帮来说,对我们也有了距离……”
  尧庭苇和丁倩文立即凝重地颔首道:“古老头说的不错,我们虽然来到嵩山临边的康泰镇,可是我们对山上的情形却一点也不清楚,这样光知己而不知彼,虽然我们心胸坦荡,一片热诚,也不怕他们暗算我们,但是,万一他们对我们不利,到时候我们一定吃亏。”
  古老头立即颔首道:“两位姑娘说的不错,这也正是老奴一直担心的事。”
  许格非却迟疑地说:“有师祖长白上人和铁面丐……”
  话刚开口,古老头已凝重地说:“我们又怎的知道上人已经前来了呢?”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剔,目闪冷辉,立即望着古老头,沉声道:“你是说,他们在给我的邀请柬上写了师祖担任公平见证人,但实际上根本没派人去长白山请?”
  古老头正色道:“少主人,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如此—说,许格非顿时愣住了。
  丁倩文则迟疑地说:“以少林法胜大师和武当静尘道长为首的请柬,还能假的了吗?”
  古老头正色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须知,他们两人才是真正发起当年围攻屠龙堡,老魔毛司康的人。”
  雪燕儿愤声道:“他们在请柬上所写邀请我爷爷,为什么我爷爷没有来?”
  古老头正色道:“派去的人早巳持帖出发,直到现在没有人回来,不知是途中发生了意外,还是没有找到长白上人的居所,我们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正为了这件事着急哪!”
  如此一说,不但雪燕儿愣了,就是尧丁三女也都没有话说。
  许格非立即懊恼地沉声问:“以你的看法呢?古老头!”
  古老头道:“老奴以为,我们现在该探听—下虚实了。”
  如此—说,尧丁四女俱都赞同地缓缓颔首。
  许格非继续问:“怎么个打探听法?”
  古老头恭声道:“当然是派人出去探听……”
  单姑婆这时才哼了一声道:“每个人都照了面露了相,怎么个探听去?我敢说,山上的少林寺这时候恐怕已接到了我们到达的报告,各大门派也正紧急召开会议商量怎么个对付我们呢!”
  古老头立即沉声道:“所以才准备要你施展一下化装术嘛!”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对了,这是一个可行之策,我想今夜就化装一下,前去夜探少林寺……”
  话未说完,尧丁四女和单姑婆俱都面色大变,脱口轻啊,几乎是同时焦急地说:“那怎么成?少林寺是何等地方……”
  话刚出口,古老头已淡然一笑道:“也不过是个和尚众多的大庙而巳。”
  单姑婆听得两眼一瞪,神色一惊道:“你说什么?和尚众多的大庙?那你今夜前去试试?”
  古老头淡然道:“我因为是个驼子,如果你能把我背后的驼子弄掉,我今夜就去。”
  单姑婆一听,立即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神仙。”
  古老头继续凝重地说:“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入少林寺不但可以完全知道对方的虚实,很可能窥知他们准备对付我们的计谋。”
  尧庭苇不禁忧虑地说:“话虽这么说,深夜进入少林寺,终究是太危险了。”
  丁倩文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尤其各派齐集少林寺,少林寺本身必然也多派警戒,严加防范。”
  古老头立即道:“那是当然,也正因为各派齐集少林,少主人才有更多机会进入少林寺。”
  许格非却正色道:“我认为并不一定非进入少林寺不可,在其他门派间同样的可以听出个梗概。”
  丁倩文不由忧急地说:“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古老头立即道:“即使被发现了,少主人也可迅速离开,少主人已经化了装,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邬丽珠突然道:“可是他们会揣测呀!”
  古老头道:“揣测终归不是事实。”
  单姑婆看出来,许格非已经决定前去夜探少林寺了,因而关切地问:“那么请哪位姑娘随你前去呢?”
  许格非尚未开口,古老头已抢先道:“哪一位也不要去,就少主人一人……”
  话未说完,单姑婆突然怒吼道:“要死的,你疯啦?”
  许格非凝重地正色道:“古老头说的没错,任何人跟着我去都会让我分心。”
  丁倩文关切地问:“那么许弟弟改扮成什么样的人前去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是有头有脸有名气的人物。”
  尧庭苇一听,立即反对道:“那不行,有头有脸有名气的人相识的多,一见面就打招呼攀交情,说起话来口音不对,谈起往事牛头不对马嘴,那还不马上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古老头正色含笑道:“那当然是为防万一被人撞上了便于临时应付,等待对方发觉有异,少主人早巳离开了现场了。”
  丁倩文也摇头忧虑地说:“我也认为都不相识的好。”
  古老头立即凝重地断然说:“不,只有有地位有名气的人才有希望顺利地接近少林寺,否则,三步一究底,五步一盘根,过不了几道哨卡就翻出了底牌,到了那时再想脱身恐怕就难了。”
  单姑婆突然道:“你到底要我将少主人化装成谁呀?你心里有没有底儿。”
  古老头不答反问道:“你看咱们少主人化装成一个什么样人物,才最不易被人识破。”
  单姑婆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昔年具有一表人才的人物,就像咱们在塞外百花仙子处,我把百花仙子化装成个老学究,我敢说,当时在座的四位姑娘也没有哪一个看出破绽来……”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你的易容术冠盖天下,独步武林,就是百花仙子也要逊你一筹,你的两手通神,好了吧!”
  许格非等人一听,俱都忍不住笑了。
  单姑婆则老脸一仰,得意地哼了一声道:“根本就是嘛!”
  尧庭苇立即望着大家,催促道:“大家快想一想许哥哥到底化装成谁前去才好?”
  古老头突然又道:“不止少主人一个人化装,单姑婆、冬梅、丁姑娘都要化装。”
  如此一说全厅的人不由同时惊异地说:“哇,去这么多人呀?不是说光许哥哥一人前去嘛?”
  古老头立即道:“少主人一个人去山上的少林寺,丁姑娘和单姑婆冬梅则分别到街上的酒楼茶馆听听外间的传闻消息。”
  冬梅一听,立即胆怯地说:“我出去一定会惹事的……”
  古老头立即道:“你跟单姑婆,当她的孙儿或儿子,丁姑娘化装成一个文质彬彬的儒士……”
  一提到文质彬彬的儒士,许格非的目光倏然一亮,脱口急声道:“噢,我想起来了,咱们经过历城时不是有人说天南秀士卧病济南,恐怕不能前来参加这次大会吗?”
  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俱都恍然想起,同时颔首道:“不错,他们是这么传说的。”
  许格非兴奋地说:“我就化装成天南秀士前去好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有些懊恼地说:“不过,天南秀士通常着月白长衫,兵器是把折扇……”
  古老头一听,立即断然道:“只能穿少主人自己穿旧的蓝衫了,绝对不能到街上再买东西,没有折扇,也只好不拿了,拿了反而露出破绽。
  大家深觉有理,因为市面上也不可能买到天南秀士仗以成名的玉骨精致折扇。
  于是,大家一俟匆匆饭罢,立即进入内室化装起来。
  许格非对镜而坐,一面由单姑婆化装,一面亲自给她指点两年的时间,变化必然不大,只是化装时略带一些病态罢了。
  化装完毕,没有人说像,也没有人说不像,因为大家都没有见过天南秀士,只是许格非自己大赞现在的他,的确和天南秀士没有两样。
  许格非自己虽然说非常酷肖,但尧丁四女却依然为他担心。
  因为,一个出了名的武林人物,不但他的衣着有所偏好,就是他仗以成名的兵器,也从来不离身。
  但是,这两样许格非都没有,这便是一项很大的漏洞和缺失。
  为许格非化装完了,单姑婆自己化装成一个白发银胡的乡巴佬,冬梅也化装成—个布衣朴实的乡下青年。
  丁倩文则化装成一个修眉细目,五柳黑须的中年儒士。
  三人中都适合自己的伪装身份,只是冬梅的一双澄如秋水的明亮大眼睛,透着几分迷人。
  古老头让冬梅陪单姑婆去的原因,是因为冬梅不但武功冠四婢,为人也机警,遇上事单姑婆不会吃亏。
  这时虽然看出了这一缺点,但为了许格非还要赶往少林寺也不便再换春绿了。
  四人经化装好,古老头立即机警地说:“少主人和丁姑娘你们四位由厅侧沿墙根绕至后面,老奴率领着春绿、夏荷和秋菊三人由前门出去分别绕向院后,只要离开了独院,闪身到其他独院了口前,他们便不会再怀疑了。
  古老头把话说完,大家立即分头进行。
  果然,古老头四人一出院门,即见两边远处正对这面的院门,突然掩住了原来偷拉开的门缝。
  古老头早巳叮嘱好了春绿三人,这时一出院门,除古老头仍立在门下表示要等人前来的样子,春绿三人却一阵风似地奔向了院墙左右。
  这一招果然厉害,左右远处相对的两座院门,虽然有的再度悄悄地拉开了一条门缝,但迅即又将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春绿三人已飞似地奔回来,古老头依然立在门下,直到估量许格非四人已离开了客栈,才踅身走进门内。
  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和冬梅,四人一出后院门,立即分别闪身进入三条通道内,各自设法觅寻各自的出路。
  单姑婆和冬梅两人非常顺利,转了没两转便看到了一道平墙木门,门外停满了车辆,槽上拴着成排的马匹骡驴。
  一看这情形,两人再不迟疑,径直走了出去。
  走出平门一看,不少车夫马夫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聊天,有的喝着大碗的茶,有的则坐在空车辕上抽着烟。
  单姑婆知道走到客栈的车马大院子里来了,只要按着车轮的车印走,就能找到大门口。
  果然,绕了两个弯便看到了灯光明亮的车马大门口,正有两个店伙坐在门下聊天。
  单姑婆穿的是古老头的旧衣服,颏下贴了一绺山羊胡,很像个乡巴佬,徒手未拿兵器。
  冬梅穿的是古老头的崭新衣服,背插着宝剑,虽是土布衣,但却是紧身窄袖,一看就是练武人穿的衣服。
  门下的两个店伙,一看马车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头和一个背剑的英挺少年,不由惊异地由长凳上站起来。
  单姑婆立即苍劲低沉地笑着说:“我们爷儿俩随便走一走,看看热闹,到酒楼上喝两壶酒。”
  两个店伙见冬梅背着剑,一双明亮大眼睛威棱地瞪着他们两人,哪里还敢多盘问什么?是以,急忙含笑举手指道:“老爷子,酒楼就在旁边,是咱们本店特别设的……”
  说话间,古老头和冬梅已走过了两个店伙的身前,单姑婆呵呵一笑道:“多谢两位小二哥。”
  说罢转首,果见是自己住的店,酒楼就紧临店门的旁边。
  这时街上的人正多,多是武林人物在街上游荡。
  单姑婆和冬梅一面走向酒楼前,一面借着两街的灯光注意街上,但见人来人往,看不见许格非和丁倩文。
  到达酒楼前,酒保立即向前招呼。
  单姑婆知道底楼都是些贩夫走卒,道听途说,没有什么真实消息,楼上雅座,酒客的身份地位也高,听到的消息也较为正确。
  是以,两人毫不迟疑,径向楼上走去。
  单姑婆一登上楼口,全楼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向单姑婆和冬梅两人望来。
  两个酒保跑过来—看,当然有些失望,看单姑婆和冬梅都是粗布土衣,能不能付出酒钱来都成问题,遑论赏钱了。
  但是,看了身背宝剑的冬梅,一表非凡,眉笼煞气,俊面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知道怠慢不得,两人赶紧哈腰堆笑道:“老爷子,您两位请坐。”
  说着,肃手指了指就近的一张空桌。
  楼上近八成座的酒客,绝大多数是武林人物,见单姑婆和冬梅土里土气,没什么稀奇,也就继续猜拳行令,举杯呼干,高谈阔论起来。
  两人一落座,跟来的一个酒保,立即哈腰堆笑,恭声问:“老爷子,您喝壶什么酒,来点儿什么菜呀?”
  单姑婆旨在前来听听消息,刚刚吃饱了晚饭,哪里喝得下酒。
  是以,呵呵两声,装出一副慈祥神态道:“来二两白干,两碟小菜就好了。”
  酒保一听,自己的脸上都有些尴尬,强自一笑,嘿嘿两声道:“老爷子,这位小侠……”
  话未说完,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老婆婆的愤怒声音道:“酒保,把我们的酒菜给我们移到这儿来。”
  单姑婆闻声一看,只见东墙角的一桌上,一个身着蓝绸上衣,下着黑褶裙的老妇人,领着一个一身绿衣的小姑娘,正向着这边悻悻地走过来。
  由于对方也是一个老妇人带领着一个少女,因而单姑婆特别注意,因为她闯荡了江湖数十年,竟然不认得这一老一少是谁。
  只见老妇人四方脸,大眼睛,面色铁青,提着一柄护手双钩剑,悻悻地走过来,显然在方才的那一桌上闹了不愉快。
  再看绿衣少女,桃形脸。柳叶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倒是一副小家碧玉型的美人儿,由于她背后插着宝剑,眉宇间也凭添了几分英气,愈增她少女的魅力。
  但是,打量间,发现那位手提双钩剑的老妇人,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和冬梅,径向她们的桌前走来。
  单姑婆心中一惊,赶紧收回视线,望着仍立在桌前的酒保,不解地问:“你说什么来着?”
  酒保见问,赶紧哈腰堆笑,肃手一指冬梅,恭声问:“小的是说,这位少侠吃些什么?”
  单姑婆恍然噢了一声道:“他还小,用不着吃什么喝什么!”
  酒保听得一愣,正待说什么,手提双钩剑的老妇人和绿衣背剑少女已到了桌前。
  单姑婆看得一愣,那位妇人已强自绽笑,谦和地说:“老爷子,只有您这儿还有两个空位,我们娘儿俩借坐一下好吗?”
  单姑婆听得两道霜眉一蹙,不由转首看一眼全楼,这就一会儿的工夫,方才空闲的几张桌子,这时已坐满了酒客。
  继而一想,她和冬梅出来的目的就是探听一些消息,说不定能在这一对母女身上,获得一些机密线索。
  心念电转,立即含笑肃手道:“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
  话未说完,老妇人已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同时感激地说:“谢谢您老爷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说话间,那位绿衣背剑少女,也带有几分羞怯地在冬梅对面坐下来。
  随在身后的两个酒保,也急忙把移过来的酒菜杯箸摆上。
  老妇人急忙将双钩剑倚放在桌腿上,执壶满了一杯酒,立即含笑道:“来,我老婆子敬老爷子和少侠一杯。”
  单姑婆和冬梅突然发现有四个黑缎劲衣黑巾包头的壮汉,提着单刀,满面怒容地走过来。
  但是,两人都视如未见,依然含笑将杯举起来,单姑婆尚装出一副慈祥的声音,呵呵笑了两声。
  也就在双方举杯正准备送向唇边的同时,当前一个黑脸虬须的魁梧大汉,突突用刀尖将老妇人的杯口按住。
  单姑婆看了心中当然懊恼,刚登上损来便遇了这种事。
  冬梅何曾看到这种仗势欺人的事,顿时气得面色铁青,但是,单姑婆没有表示,她也不敢乱动。
  对面的老妇人却叭的一声放下了酒杯,起身怒声道:“我们母女势单力薄,惹不起你们铁门寨躲开了你们,你们依然追了过来,你们到底打算怎样?”
  这时,全楼酒客见发生事情,俱都停杯落箸,转首向这边望来。
  已经撤刀回去的虬须黑汉,嘿嘿一笑道:“你们母女把酒菜搬移到这边来,就是瞧不起我们铁门寨的人。”
  老妇人立即愤声道:“你们守着我女儿,说的话句句不堪人耳……”
  话未说完,另一个三角眼,扫帚眉,勾鼻尖嘴的汉子立即轻佻地说:“看你的女儿也有十七大八啦,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怕什么呀!”
  站在较后面的黄面削瘦汉子,突然向前一步,举刀一指冬梅单姑婆,粗俗地说:“你们娘儿俩,分明是一个想嫁给这个糟老头子,一个想送给这个小子……”
  绿衣少女一听,顿时大怒,飞腿踢开坐凳,锵的一声将剑掣出来,同时怒叱道:“娘,您能忍我可不能忍了,什么铁门寨,仗势欺人,一窝子土匪……”
  老妇人听得面一变,不由脱口怒叱道:“媚儿……”
  话刚开口,四个持刀大汉同时用刀一指绿衣少女,怒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贼婢,胆敢辱骂我们铁门寨,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未说完,实在忍不住的冬梅,倏然由位置上站起来,冷冷一笑问:“怎么?你们铁门寨敢莫是阎罗殿不成?”
  单姑婆一见,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起身一摇双手惶急地说:“孩子,你绝少下山,根本不知道江湖上的厉害,你看,全楼的英雄豪杰大侠们,没有哪一个胆敢出来支援,你就该知道铁门寨的声势不凡,人家敢在嵩山脚下闹事,少林寺的眼前调戏妇女,便知人家是大有来头的门派。”
  四个壮汉见单姑婆明着劝冬梅,实则是想挑起公愤,进而引起少林子弟的干预,因而,四人同时怒骂道:“老狗放屁,你想找死。”
  冬梅冷冷一笑,双眉飞剔,靥罩杀气,锵的一声将剑掣出来,同时哼声道:“想找死的是你们,可不是少爷我。”
  酒保们早巳慌张地请来了掌柜的,只见一个中年灰衫人,慌忙拱手道:“大家都是朋友,万望息怒……”
  话未说完,当前虬须黑汉已大喝一声:“好小子纳命来!”
  大喝声中,急步向前,手中单刀一式“力劈华山”,照准冬梅的天灵就砍。
  冬梅何尝将这些人看在眼内,哼子一声,身形一闪,剑尖猛地点在黑汉的刀背上。
  只听锵的一声脆响,接着响起一声刺耳惊心的惨叫。
  因为,虬须黑汉的单刀被冬梅一点,嚓的一声,将桌角砍了下来,由于这一点之势,黑汉的身形收势不及,虎冲向前,冬梅趋势垂剑,剑身经由黑汉的肩头,直切到腰间。
  全楼酒客—见,呼的一声站起来,不少人发出了啊声。
  另两个持刀大汉,同时厉喝—声,双双举刀向冬梅砍去。
  冬梅自知已经闯祸,但是她却觉得并没有做错,是以,这时一见另两个大汉双双举刀砍来,再度一声沉喝,一式“破浪逐波”,径由两个大汉中间穿过。
  一到两个大汉的背后,倏然回身,疾演“拨草寻蛇”,剑光一暗,又是两声刺耳惊心的凄厉惨嗥。
  只见两个举刀齐剁的黑衣大汉,撒手丢刀,同时仆倒,两个人出身体己被冬梅的剑身拦腰斩过,仅有些许肚皮相连着。
  全楼酒客一见,俱都吓呆了,就是老妇人和绿衣少女也都愣住了。
  冬梅知道再不走就走不了,立即望着已藏在桌下的削瘦汉子,怒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强盗头子,有本事要他到东海岛上来找我。”
  说罢转首,望着已走至地身后的单姑婆,沉声道:“爷,我们走!”
  惊呆了的灰衫中年人,急忙一定心神,慌得伸手向前将冬梅拦住,同时沉声道:“你们在此杀了人,你们不能走。”
  冬梅立即横剑剔眉,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灰衫中年人到了这般时候,不能再说是酒楼掌柜了,是以,急忙抱拳沉声道:“在下少林三十七代俗家弟子……”
  子字方自出口,冬梅突然呸了一声,同时愤声道:“你最好不要说少林两个字!”
  说罢闪身,径向梯口走去。
  单姑婆心中一动,趁机向前低声道:“你是少林三十七代弟子,还得称呼他一声师叔祖。”
  灰衫中年人一听,心中一惊,再度愣了。
  单姑婆和冬梅两人,就趁灰衫中年人一呆之际,匆匆下楼,一出酒楼门口,踅身向东,直奔镇东街口。
  两人一出街口,立即展开身法飞驰,直到一处荒草矮树乱坟前才双双刹住身势。
  单姑婆回身察看,发现身后确实没有人追来,这才双双进入矮树林内。
  一进矮树林,冬梅立即不安地说:“单姑婆……”
  话刚开口,单姑婆已镇定地说:“过去的事不要提了,赶快恢复原来的模样转回店去。”
  冬梅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惊异地说:“怎么?我们不去探听消息啦?”
  单姑婆立即无可奈何地说:“在酒楼上已闹了事杀了人,哪还能四出探听消息?所幸我当时应付得好,没有惹出大乱子,否则……”
  冬梅立即不解地问:“您是说,那个酒楼掌柜的真以为我是他的师门师叔祖了?”
  单姑婆正色道:“至少他心存顾虑,不敢贸然动手,他不但不敢拦阻我们离开,还得安抚酒楼上的酒客。”
  冬梅听罢,却忧急地问:“这件事我们回去怎么对苇姑娘说呢?”
  单姑婆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当然实话实说呀!”
  冬梅一听,立即惶急地说:“不行呀,苇姑娘一定会处罚我。”
  单姑婆正色道:“那是当然,不过她可能看在你家小姐的面子上告诫一下算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恢复了老婆婆和侍女的原来模样,只是单姑婆手里少了一根鸠杖。
  两人出了矮树林,立即向镇北街口绕去。
  单姑婆前进中,越想越懊恼,不由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有看丁姑娘的了。”
  其实,现在的丁倩文处境更糟糕。
  丁倩文迅速地离开了客店,走出一道长巷,即是灯光明亮,熙来攘往的大街。
  她也是一进入大街就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许格非和单姑婆以及冬梅三人顺利地脱离客店。
  由于一直没有发现三人,只得进入大街,径向正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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