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投书劝避祸 良友太关怀
2025-02-08 22:08:45   作者:郑证因   来源:郑证因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不过现身的僧人,全是赤手空拳,不带兵刃。此人在这两位僧人一扑过来时,他脚下一点墙头,竟自落在这禅院中,这时由北面墙头又落下两位僧人,西南两面。这四位少林僧,也全跟踪而下,把此人形成三面包围,此人毫不带惊慌之色。他把身形站稳,竟自发话道:“在下特来参拜少林寺掌教致果老方丈,僧人们何得无礼,这也太嫌小家气了。”这时六位僧人全是蓄势以待,在他话声出口,掌教方丈的禅房是坐东向西,来人正是面向着禅房。不过院落很大,相隔还有六七丈远,跟着从禅房前走廊下蹿出两个僧人,一起一落已到了此人的面前。涵一大师自己本预备动手,一看这种情形,知道掌教这里早有预备,只好缩手,暗中查看,依然贴近了南墙后,在一株老柏树下借着枝叶隐住身形,要看看掌教这里如何对付来人。

  此时见禅房走廊下飞蹿出来的正是监院宏德大师和掌罗汉堂宏一大师,这两位身形飞纵到来人面前,双手合十,由监院宏德大师发话道:“尊驾夜入少林寺,不遵守我少林寺的院规,应该立时逐出山门,掌教念你非佛门中人,更是奉命而来,特令贫僧等接引你。不过尊驾一身杀业太重,我少林寺乃善门祥和之地,不愿意你这一身血腥之气污了我佛门净土。掌教方丈不愿你再向前多走一步,尊客你要自己谨慎,请你立刻说明来意,贫僧等替你传达。”这客人此时丁字步一站,也在拱手答着礼,向宏德大师道:“高僧这番话不应该向我讲,我先说明了我的身份和我的来意,在下姓韩名子翼,在朝廷恩封领侍卫之职,现在我奉当今御敕,到宝刹中向掌教致果方丈宣示。少林寺虽是佛门弟子,你也应该知道四海之内皆为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论僧俗全应该崇敬朝廷,何况朝廷还有管辖高僧道的设置,难道少林寺就敢不遵守王法么?”宏德大师道:“原来尊驾是受皇家爵禄的贵人,不过僧人们清修少林寺,跳出三界与世俗隔绝,只知道奉经念佛,不知道什么叫国法王章,施主你虽然奉着皇上的御敕,宣示在你,听从与否那可由不得施主你了。”

  涵一大师因为此人始终未和自己正对面,相隔又太远,没辨清他的面貌,此时听到他报出姓名也自惊异,此人在大内率领一班侍卫,平时就与三十六友有仇视之意,争权夺宠,时时在皇上面前进些谗言。此番火焚集英楼,谋杀三十六友,未尝不是他一半的蛊惑。现在此人既到来,所来的还未必就是他一人,他手底下很有一班劲敌,大约今夜的事就要把这少林寺闹个天翻地覆。这时听那韩子翼冷笑一声道:“高僧,在下此来已经明白告诉你,是奉御敕而来。掌教方丈不出来见我,我只好暂时告退了。”监院宏德大师方要答话,这时老方丈禅房内竟自发话道:“贵客降临,贫僧哪有不迎接之理,只为韩施主深夜降临出人意外,贫僧等薰沐未毕,焉敢亵渎贵客,韩施主你要担待一二。”相隔禅房那么远,致果老方丈一边走着,一边说着,绝没有大声喊嚷。可是老方丈所说的话,字字送入来人耳内,这韩子翼也自一惊。这时致果老方丈已经走出禅房,顺着雨道当中向这边走过来,这时包围来人的大师们全往后一退,可是一字排开,却把来人的去路阻住。致果老方丈缓步走到近前,相隔着还有七八尺远,致果老方丈就把脚步停住,向韩子翼合十一拜道:“原来尊驾竟是燕山韩子翼,贫僧久仰大名了!”这韩子翼又是一惊,自己和福建少林寺素无一面之会,只不过听同道中讲说过这位老方丈一生灵异之迹。可是一见面他竟说出自己的出身之地,这真是怪事。韩子翼也拱手答礼道:“老方丈恕我韩子翼冒昧登门,老方丈为武林中执掌名门正派的老前辈,更为少林寺得道高僧,我韩子翼本当以弟子礼拜见,无奈今夜有御敕在身,老方丈要体谅我韩子翼决非狂妄。”致果老方丈忙答礼道:“韩施主不要客气,贫僧皈依佛门,对于名利场中早已隔绝,倒不知有什么事能够惊动到皇上那里,请施主明白指示。”这燕山韩子翼忙答道:“在下所奉御敕,请示老方丈在哪里宣读。”致果老方丈微微一笑道:“贫僧乃佛门弟子,这少林寺乃佛门净土,并没有预备下接待朝廷恩旨的仪式。韩施主可随意宣读,贫僧依着佛门规诫,来领受朝廷的旨意就是了。”

  韩子翼好生不悦,心说好大胆的僧人,依仗着少林寺为领率武林正宗的古刹,就敢这么目无朝廷,你把当今主上看成了那种平庸的皇上,这是你自取灭亡,与我韩子翼何干。跟着他又冷笑一声道:“既然老方丈不肯摆香案迎接朝廷的御敕,我韩子翼是个庸俗无知的人,不明白佛门中戒律宗法,那么就这里宣读吧!”他随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把布包打开从里面抽出来一副黄绫御敕,这时监院宏德大师向走廊下招呼了声:“掌灯过来。”两个小沙弥持着纱灯,如飞而至,监院宏德大师接过来一盏纱灯,罗汉堂宏一大师也接过一盏纱灯,分立在韩子翼两旁,各把纱灯高举。这时韩子翼把御敕展开,从头至尾念了一遍,这道御敕大意是:“逆党蒋畏三、蒲清平纠合一班不法之徒,图谋倾覆社稷,谋刺当今,事机不密,一班恶党先后就戮,唯蒋畏三、蒲清平脱身逃去,仍行结纳亡命,企图死灰复燃,风闻二逆遁入福建莆田少林寺。查少林寺乃佛教倡明之地,历代僧众奉佛受法决不肯隐匿恶徒,使数千年庄严古刹,为逆党所污。敕令致果方丈立时清查全寺,速将蒋畏三、蒲清平献出,庶使法轮常转,佛光普照万代,如敢隐匿恶徒,一经查出,立即以与逆党同谋论。钦此。”这道御敕宣读之后,韩子翼却把面色一沉,向致果老方丈道:“老方丈你执掌少林寺,身为掌教,门下数百僧众全仗你一人的教诲,使少林寺古老禅林,能够为佛门光异彩,如今朝廷已侦得蒋畏三、蒲清平避祸禅林,隐匿在宝刹内。主上不忍不教而诛,所以先令我韩子翼捧御敕来到蒲田,请老方丈你把这件事好好作个交代,免得叫这数千年香火地毁于这两人身上,那未免不值了。”致果老方丈合十答礼道:“韩施主你这种关切的话,贫僧感激万分,不过这种事来得过嫌突兀,朝廷何所见就认定了这两个人隐匿我少林寺中,这两个人有与没有,以什么为凭呢?”韩子翼道:“老方丈你不是平凡的僧人,所以朝廷也另眼看待。当今主上是英明果敢有作有为的皇上,他虽然身居大内,但是天下的事全逃不开他的耳目。他自主朝政以来哪一件事诬枉过人,老方丈,这蒋畏三、蒲清平若是不在少林寺中,主上决不肯这么冒昧从事,致招天下物议。老方丈你要为少林寺利害计,不要为一己的私情,使这名山胜地同归于尽,那可就后悔已晚。”致果老方丈冷笑一声道:“韩施主,若是一定认为这两人在我少林寺中,那只有请韩施主你伸手拿人。你指定了哪个就把哪个带去献与朝廷,论功行赏,韩施主你定能够换换顶戴了。这件事请韩施主你不要再说下去,我这少林寺绝没有这么两个逆党,捕风捉影之谈,就可以作为实据,贫僧还有什么辩别,请韩施主你公事公办好了。贫僧身为少林寺掌教方丈,责无旁贷,只要搜查出这两人来,贫僧定然依律领罪,决无怨言。”韩子翼哈哈一笑道:“老方丈你这么拒绝我韩子翼,不肯遵敕办理,我焉敢相强,只是我韩子翼向朝廷复命之时,也就是你少林寺化作劫灰之日了。我们彼此全应当看在佛祖面上,不要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情,把这佛教倡明之地,断送在意气之争上,那就是万幸了。”致果老方丈冷然说道:“韩施主,这种话请你不必讲了,蒋畏三、蒲清平与少林寺毫无牵连,今夜韩施主奉敕而来,只有请你随意地办理。僧人是佛门中苦渡清修的人,哪愿意招惹这种是非,只是磨难当头,任凭贫僧等怎样的解释,韩施主也未必肯听,贫僧也无可如何了。”

  韩子翼这时竟把御敕仍然纳入怀中,向致果老方丈一拱手道:“老方丈,我韩子翼对于老方丈你早怀景仰之心,如今得这个机会来到大悲山,竟能与得道高僧一晤,这也是平时最快意的事。我对于老方丈愿作最后逆耳之言,老方丈你应该明了现在的情形,朝廷中若没有十分把握,也不愿意招扰到跳出红尘的人。不过我韩子翼只要把老方丈这种情形回复主上,只怕少林寺灭门之祸就在目前,我韩子翼何尝愿意造这种孽,老方丈还要三思。”致果老方丈正色说道:“韩施主你真是具菩萨之心,动慈悲之念,不愿意我少林寺惨罹浩劫,贫僧拜领盛情。不过蒋畏三、蒲清平不在我少林寺中,贫僧实在辜负了韩施主的盛意了。”那韩子翼这时已经纵身而起,飞登到院墙上,斜着身躯复向致果老方丈道:“这宏伟的禅林就要化作一片劫灰,我岂能不稍存恻隐之心。一再以良言相劝,老方丈乃得道高僧,竟会这么不达时务,叫我韩子翼无可如何。”他说罢翻身一纵,飞登初祖庵屋顶,扑奔画壁长廊,起落纵跃如飞,直扑少林寺的山门而去。韩子翼这一走,少林寺已造成难挽回的劫运。韩子翼一身轻功绝技,施展起来,真有不同凡俗的身手。刹那间,已经出了少林寺,才往山门前一落,从两旁古松下各飞纵出一名僧人,一左一右,全是双手合十,向韩子翼致礼道:“僧人等奉掌教方丈之命,恭送韩施主。”韩子翼知道这是暗中监视自己,遂也微一拱手向两旁答礼道:“不敢劳大师们,再会了!”韩子翼在向左右一拱手之下身形往起一纵,从山门前飞纵起来,这次他却用“八步赶蝉”的轻身术,在这山道上倏起倏落,已经到了那座天中福地拔陀开仞的牌坊下,穿过了这座牌坊,眼前已经是斜山坡的山道了。两边是苍松夹道,在这深夜中,这条山道上阴沉沉,虽有星月之光,可是这种地方,道两旁全是千百年参天古树,上面的树帽子几乎把四五丈宽的山道完全遮蔽上,韩子翼从牌坊下两个纵身,已经连蹿出七八丈来。

  蓦然间从道左边一棵古松上,如同飞鸟般落下一人,往山道上一落,身轻如燕,赶到往起一长身,两下相隔不到一丈远。韩子翼已然看出又是一名僧人,韩子翼赶忙往回一撤步,双掌在胸前交错,一掌应敌,一掌护身。可是这名僧人,迎着韩子翼合十一拜道:“这位施主可是朝山拜顶的大善士么?僧人要向你结个善缘。”韩子翼听这和尚这种口吻,分明不是这少林寺中的僧人。可是深夜间竟自拦阻着道路,向自己募化,这分明是有意相戏了。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万无此理,遂冷笑声道:“这位大和尚你要和我结什么善缘?和尚你不必故作这种狡狯,在下我才从佛门善地出来,已经交代了我的心愿。和尚你何必这样相戏?我领教你是哪座名山、何处宝刹的高僧?”这和尚却口念着阿弥陀佛道:“施主你和贫僧相遇,这也是一段缘法。我久仰施主你是一个慈悲作善的人,所以在这里等候施主。好歹的也要把我这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穷和尚打发一下才是。”韩子翼是一个久走江湖的武林名家,他认定了还是少林寺中的僧人故意拦路邀劫,遂厉声说道:“和尚你错打了念头,你以为我韩子翼看不出你本来面目,你再不闪开我可要无礼了。”和尚哈哈一笑道:“原来施主就是这样的行为,你还朝山拜顶,岂不多造一层罪孽。”韩子翼厉声呵斥:“大胆僧人,敢来戏我。”身躯往下一矮,双掌往前一推,右脚用力一点山道,“猛虎伏桩”式,已经猛扑过来,向这和尚面前一落,双掌猛往外一推,向这和尚身上打来。韩子翼一照面,这种双推手,就把掌力运足了,他认定了这个僧人故意和自己为难,所以一发招,就用的是重手法,双掌打出来,僧人哈哈一笑道:“多谢施主的布施。”和尚的身形往左一带,双臂也往左一提,猛然把双臂翻回,向韩子翼两手腕上劈来,灰布僧袍十分肥大,两只袖管一甩开。这一往外递招,袖管带着风声,韩子翼觉得他这种掌力发出来也十分劲疾,忙把双臂往下一沉,身形往左一斜,右掌斜着往这和尚的右腿上斜劈过来。这和尚身躯从左往后一转,脚底下是“倒踩莲枝步”,身躯已经欺到韩子翼的背后,左掌已然翻出,向韩子翼后胯上击来。韩子翼急忙往右前一上步,身躯往前一提,斜翻身,双掌一错,“孔雀剔翎”式,左掌往和尚的腕子下撩上来。这和尚一领左臂,掌随身转,身形盘旋得好似旋风一般,竟自往韩子翼左胁上一掌横劈下来。韩子翼往起一提气上半身往后一带,缩进半尺去,右掌翻起,向和尚的“曲池穴”上猛切下来。和尚身躯往右一斜,抽招换式,左掌“叶底摘花”反从右臂下穿上,骈着食中二指,向韩子翼的“云台穴”便点。韩子翼双掌往起一圈,左掌拨着和尚的左臂,右掌却是“金插手”向和尚的胁下猛戳过来。和尚脚下二换步,已经转到韩子翼的右肩头旁,双臂猛向外一抖,“黑虎伸腰”竟向韩子翼右胁下打来。

  这时忽然山道上面有人高声喝喊:“何处僧人不守佛法?竟敢侮慢贵客。”这时和韩子翼动手的僧人虚点一招,口中说道:“施主你倒是没白布施了他们,我这化小缘的只好退避三舍了。”身形一晃一个“穿掌”式,身形飞纵起已经逃入道旁的树后。那韩子翼还待追赶时,这时山道上面发话的人已如飞赶到近前,正是监院宏德大师。韩子翼愤愤不平站在山道上,等着宏德大师来到近前,韩子翼带怒问道:“拦路邀劫的可是贵宝刹中人么?”宏德大师合十答礼蔼然说道:“韩施主,这可是多疑了,掌教方丈因为这条山道阴暗异常,恐怕施主你不辨路径,误走入乱山中找不着出山大道,所以叫贫僧赶来相送。不知哪里来的远方僧人,竟敢向施主你无礼,韩施主怎的倒会疑心是我少林寺的门下,这也未免轻视我少林寺的家法不严了。”韩子翼明知道他们是故意地这么和自己较量身手,现在也不便和他分辩,倒要赶紧办自己的事。愤愤不平地向宏德大师一拱手道:“替我致意掌教方丈,韩子翼改日定来拜谢老方丈这番关心之意,再会了!”转身顺着山道如飞扑奔山口。在他才一走开,那松树后面纵出一人,向宏德大师面前一落道:“监院这叫你见笑了,这厮也叫他尝尝我蒋畏三是否就不敢和他们对手。”宏德大师微笑一声答道:“掌教老方丈早知师弟你要对付来人,此时不愿叫师弟你过露色相,所以叫我赶来把这厮打发走,掌教方丈还请师弟你到禅院中一谈。”涵一大师遂跟着监院宏德大师转回寺中,一直够奔掌教的清修禅院。

  来到禅房中,致果老方丈正在床上盘膝打坐,涵一大师依礼参拜,老方丈在禅床上欠身答礼,令涵一大师在禅床旁落座。致果老方丈向涵一大师道:“此人在宫中颇有势力,他此番入我少林寺,并没讨出一点好去,怀恨愈深,再来时定有一番局面。涵一你已然许身佛门,个人是安心忏悔一生的杀业,我少林寺也是祥和之地,决不愿意妄动杀机。只是这种磨难临头,又叫人如何摆脱,现在已经步步紧逼,我只盼望你能遵从本座之意,不要妄自与来人动手。有什么事自有本座应付,我倒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对于我这掌武林正宗的少林寺任意侵犯。你只要等待本座不能应付之时,那也正是我少林寺末日到来,大劫临头,再难避免之时,佛祖慈悲当不忍令我们同罹浩劫。”涵一大师忙站起向致果方丈合十一拜道:“弟子深感掌教慈悲,使我入佛门消灭一身杀业,只是我这一身冤业太重,恐怕辜负掌教一片慈悲之心,反带累得佛门善地生出一片杀机,弟子个人越发的加增罪孽了。”致果老方丈却把头抬起来,望着涵一大师正色说道:“这种念头你不必再起,要知道因果循环会有定数。本座早已对你说过了,佛家讲究明心见性,驱除魔障。任凭你修为多深,也摆脱不开魔火烧身,要想成正果西天见佛,必须渡过这些关,才算是从孽海中逃出来。你还是回达摩院去吧!”

  涵一大师答应着才一转身,突然听得禅房外面有人呵斥:“大胆狂夫,竟敢擅闯佛门净地,你还要往哪里走!”监院宏德大师正侍立在一旁,耳中已经听出外面呵斥的声音,正是罗汉堂的弟子奉派巡查全寺。此时定是又发现有人擅入本寺中,宏德大师一纵身已经蹿到禅房门口,竹帘只推开一角已经闪身到了外面。涵一大师也正作势往外纵身,致果老方丈已经呵斥道:“涵一我才嘱咐你,难道竟不遵本座之命么?”涵一大师只得停身结掌把身形退回来,只听外面竟自有人带着讥讪口吻道:“大师们何必这样小家气,少林寺香火虽盛,也是十方施主布施来的,难道就不许我俗人瞻仰这庄严的佛寺么?”又得宏德大师道:“施主要入本寺中瞻仰,为什么在这黑夜之间不说明来意,可怨不得僧人们掌下无情,开罪施主了!”这人竟带着笑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千里传音,要面见本人方好交纳。”宏德大师道:“本寺中五百僧众究竟你是要找哪一位?若再和贫僧纠缠,我本掌少林寺监院,可不容尊驾这么故意为难。”那人竟哈哈一笑道:“我来的只是一身,少林寺五百僧众全是武功出众,艺业惊人,难道还怕我一人么?只请那俗名蒋畏三法号涵一逃禅避祸的和我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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