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妙婚姻
 
2019-11-23 10:50:59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殿宇是建在一片广达数亩的广场之上,背倚一削如砥,连猿猴都无法攀登的百丈峭壁!
  殿宇极高极深,往远处遥望,可以瞥见放置在殿宇中央的一具特巨金棺。
  宇文萍是重要人物,自然知道“三妖”之首“冷金尸”,就躺在这具特巨金棺,参练他的奇诡武学!
  金棺左右,侍立着八名弟子,除了各佩长剑外,右边四人,每人手中一窝“七孔黄蜂针”,左边四人,每人手中一筒“五云捧日慑魂钉”。
  殿外则如雁翅一般,排列十八名弟子,手中所持,则是各自不同十八般武器!
  加上四外有十名护法,不断巡査,殿中还有六七种厉害机关削器,委实连只飞禽,都无法闯入殿内!
  “狂血神”与宇文萍一到,“金棺霸殿”以外的十八名弟子,一齐躬身施礼,并由一名领班大汉,抢前两步,抱拳说道:“玄武坛领班邬大通,参见二门主暨宇文总巡!”
  “狂血神”一来平素处事,极为小心,二来又因曾闻得奇异声息,遂虽在业已问过龙腾空、俞枫之后,仍向邬大通问道:“邬大通,你率队在此值勤,已有多久?”
  邬大通躬身答道:“弟子是子正接班,约莫已有个半时辰。”
  “狂血神”道:“在这个半时辰之中,‘金棺霸殿’附近,可有异样响动?”
  邬大通道:“二门主望安,除了殿内殿外二十六名弟子,全神防护以外,东南西三面,暨北面削壁顶上,并有十名护法,不断轮流巡视,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情事丨”
  “狂血神”回过头儿,向宇文萍笑道:“宇文总巡,看来也许是我听错多虑,此间既然无事,我们便回去休息……”
  话方至此,这位“金棺门”二门主的脸色突变!
  他不是看见了什么异样人事,而是从宇文萍的一双妙目,发现了异样光芒!
  “狂血神”何等机敏,有此发现,立即回身仰头。
  他回身仰头之举,是顺着宇文萍的异样眼光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狂血神”不禁发出一声怒啸!
  他生恐惊动了躺在那具巨大金棺中,苦练神功的“冷金尸”,故而这声怒啸,并不高亢,只颇宏厉及远!
  啸发未久,十条人影宛如电掣星驰般,从东南西北,以及那百丈峭壁顶端,飞聚到“金棺霸殿”之前!
  这就是分在各方防守,均为一流高手的十位护法。
  “黄山遁叟”俞枫首先诧然问道:“二门主发啸召人则甚?难道此间有甚怪异发现?”
  “狂血神”脸若冰霜,沉声说道:“诸位护法请凝目看看,‘金棺霸殿’殿脊中央那具“小型金棺”之上,有些什么东西?” 
  十大护法闻言,均一齐抬头看去。
  原来这“金棺霸殿”,除了殿中有具“巨型金棺”之外,在殿外的脊顶中央,还塑有一具代表“金棺门”威权表记的“小型金棺”。
  由于殿宇高达数丈,金棺又小,时间更在深夜,邬大通那等武功不错之流,都茫然瞠目,看不出有何异状?
  但十大护法,个个是一流名手的宗师身份,这一凝神注目,却个个全身一震,脸上均现愧色!
  “狂血神”吸了一口长气,略压心中激怒,目注龙腾空道:“龙护法有‘百变云龙’之号,轻功高明,独步当世,请你上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在那具‘小型金棺’的材头部位,搞了什么花样,为何有银丝微闪?”
  龙腾空自难推托,一声遵命,肩未晃,身未屈,只把双掌住下微按,身形便宛如长箭般,穿起了数丈高下。
  半空中,稍一变式屈伸,便飞登殿背,仔细注目。
  但龙腾空并未多作停留,只略一注目,便自翻身纵落。
  “狂血神”道:“龙护法,那‘小型金棺’的材头部位,为何有银光闪动?”
  龙腾空一抱双掌,苦笑躬身答道:“有人在金棺的材头部位镌上了,‘金棺必败’四个银色的小字!”
  “狂血神”听得双肩一挑,目闪煞芒叫道:“邬大通……”
  邬大通全身颤抖地,刚刚抢前两步,“狂血神”嘴角披处,右掌已翻!
  “蓬”的一声邬大通人飞丈许,五脏倶裂!
  龙腾空抱拳道:“二门主请暂息雷灵之怒……”
  “狂血神”自鼻中“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我无法判断来人是从东南西北何方侵入,故难责怪诸位护法,但邬大通负贵殿前守备,竟被人在殿顶脊上,作了手脚,岂非罪有应得?”
  龙腾空苦笑道:“不论来人是从那一方面侵入,属下十人,均有失职之罪,但二门主又怎能断定此事是在个把时辰以内发生,而非早就出了纰漏?”
  这两句话儿,把位怒气冲天的“狂血神”,问得无词可驳,闭口无言!
  龙腾空道:“但不论对方是何时侵入均足证本门在防范上有了漏洞,如今当前急务,是检讨重于怪责,属下才斗胆奉劝二门主暂息雷霆之怒,赶紧召集有关各人,把‘阴风峡’内的各处桩卡,加强重新布置!”
  “狂血神”听得颇以为然地,点头说道:“龙护法冷静高明,就请你代我传令,除如今九位护法,一齐密集。‘金棺霸殿’,全神防护,暨有专任警戒职司者外,本门中香主以上的所有诸人,全到‘血殿’集合!”
  龙腾空躬身领命,立卽疾驰离去。
  “狂血神”又命值勤弟子,收敛邬大通遗尸,并传呼工匠,撤换殿脊“小型金棺”后,便与宇文萍相偕共赴“血殿”,途中并摇头叹道:“宇文总巡,我认为‘金棺门’的实力,已凌驾当代武林中任何门派以上,这‘阴风峡’总坛,也成了铁铸江山,谁知今夜居然还出了这大纰漏?”
  宇文萍自从痴情白瑾以后,此心早变,闻言微叹说道:“常言道得好:‘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
  “狂血神”不等她再往下说,便双眉轩处,“哼”了一声道:“哼,什么叫‘能人背后有能人’,只要等大门主闭关期满,神功一成,他便是强中强手,能上能人,放眼乾坤,有谁能敌,连那曾为‘天魔’一派宗主的‘辣手人乾’阎一贞,也就不够看了!”
  宇文萍以眼角余光,暼见“狂血神”脸上那种暴戾骄狂神色,不禁心想,根据近来发生的种种情事,“金棺门”果有败亡朕兆,自己委实应该见机行事,归入正途,或许可以逃过这场劫数……
  “狂血神”见宇文萍默然不语,发话问道:“宇文总巡,你怎么了?难道你以为我所说太狂,对大门主闭关苦参的神功绝艺,丧失信心?”
  宇文萍知道自己略有失态,遂陪笑说道:“属下那里敢对大门主的神功绝艺,失去信心,只是被二门主提醒,认为在‘金棺霸殿’殿背弄鬼之人,可能就是那‘辣手人乾’阎一贞呢?”
  “狂血神”道:“我也认为可能她是?但这老婆子只可暗中弄鬼,若一明面现身,便非灰头土脸不可,因为集十名护法之力,业已足抵她那点功行,再加上殿堂之中的多种厉害埋伏,多半会把她留在当地!”
  说话之间,业已到了“狂血神”所居静室之前的议事“血殿”!
  这时,因龙腾空所传,乃紧急命令,故而“金棺门”下的一干得力人手,均已纷纷赶来云集相待。
  “狂血神”先向“疯酒怪”说明经过,目光一扫,向宇文萍问道:“白首席护法呢,我正欲有所借重,他为何单独不到?”
  宇文萍笑道:“二门主见谅,白首席护法是被东门供奉拉住,在‘百毒洞天’开怀畅飮,烂醉如泥……”
  “狂血神”似乎大感意外地,“哦”了一声说道:“东门供奉性情太以高傲,向来与任何人都落落寡欢,他怎会与白首席护法这等投缘,一见如故呢?”
  宇文萍笑道:“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几乎无法以言语解释,东门供奉或许是炼药日久,心情太以寂寞,白首席护法几度告辞,都被东门供奉坚留不放,他们二人遂成为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狂饮状态……”
  “疯酒怪”笑道:“照理说来,东门供奉的心情,应该不会寂寞,因为我选派了十名容光绝代,擅于弾唱歌舞的……”
  话方至此,忽然瞥见“狂血神”送过一瞥眼色。
  “疯酒怪”想起宇文萍曾被东门禄看中,并加追求,惟未得逞之事,遂移转话头,向“狂血神”笑道:“如今除未惊动四妹以外,本门中重要人手,均已到齐,究应如何加强防范,便请二哥分派一下。”
  “狂血神”咳嗽一声,先把自己闻得奇异声息,与宇文萍加以査看,发现有人在“金棺霸殿”殿脊上的“小型金棺”材头部位,镌了“金棺必败”的四个银色小字情况,向与会诸人,说了一遍。
  “金棺门”各堂执事,各家香主,均听得又惊又愧,从脊心和脑门上,暗沁冷汗……
  “狂血神”面色倏地一沉,朗声说道:“如今,因开派大典在即,不容再出丝毫差错,我要规定几件事儿,有违背者,捉头来见!”
  “金棺门”群豪个个抱拳俯首,鸦雀无声——
  “狂血神”沉声说道:“第一、自今日起,所有人员,不准外出,并以信鸽飞调各地分壇好手,尽速向总坛报到!第二、每处桩卡,日夜均加派双岗,倘发现敌踪,或可疑情况,立以‘九龙信火’升空传讯,并全力加以牵扯堵截,不令来敌有丝毫逃脱机会!第三、我与三门主、四门主暨宇文总巡、铁总巡等,组织机动支持,并不断至各桩卡处,巡回巡察,倘发现有任何失职情事,均以邬大通为例,立按门规,加以处死!”
  “金棺门”下群众,听得个个“喏喏”连声,躬身告退,各回岗位去加强防范。
  “狂血神”遣散诸人后,又向宇文萍笑道:“宇文总巡辛苦太久,也回去歇一歇吧,明日我们还要送四门主前去‘百毒洞天’呢……”
  宇文萍觉得这样作法,委实太宠东门禄,而使凤栖桐太过委屈……。
  但不是自己之事,要想反对也无法出口,只好点头一笑,抱拳退去。

×      ×      ×

  退出“狂血神”所居静室,宇文萍自然是回转自己的小红楼中。
  如今,她有一肚皮的疑问,这些疑问,并不是有关“金棺霸殿”,而是有关“百毒洞天。
  并不是“百毒仙郞”东门禄在她心目中,比“冷金尸”来得重要,而是“百毒洞天”之中,多了一位宇文萍的心上情郎白瑾。
  至少,宇文萍心中藏缊有三大疑问……
  第一、她弄不懂白瑾身边怎么会有东门禄一向自己佩带的第一号“百毒护身牌”?
  第二、落落寡合的东门禄,怎会对白瑾如此投缘?
  第三、白瑾志欲大破“金棺门”,而欲成此事,非先诛除“冷金尸”、东门禄两大巨擘不可,她既有和东门禄举独相对机会,怎不觅机下手,而会和对方酒逢知己,喝得酩酊大醉?
  此外,还有两个附带性的疑问……
  第一、白瑾人在“百毒洞天”之中大醉,怎会有张三岐红叶,落在洞外?
  第二、那五色花海之中,仅披长袍,未着内衣的裸尸,究是何人?若是寻常弟子,似乎无须弃置得这等秘密,但“金棺门”中,所有要紧人物,刚才已在“血殿”集合,并未见有缺席不到之人?……
  这一阵串的疑问,若加猜测,准保令人猜得头昏脑胀,而寻不出正确答案?
  但除了最后那项有关尸首身分的疑问外,只消握有一把“钥匙”,便可迎见而解地,开启秘密!
  这把“钥匙”,就起白瑾!
  宇文萍认为只要白瑾一回小红楼中,她便可以问得淸淸白白!
  但等宇文萍回到小红楼中,白瑾却尙在“百毒洞天”内,未曾回转。
  宇文萍委实有一点累,但白瑾未回,东门禄又是凶毒刁狠无比的喜怒反复小人,她关怀个郎安危,却那里能独自安歇?
  睡不着觉,只有在那角小红楼上倚窗支颐,痴痴坐等……
  夜色更深,天光欲曙!
  环境,景色的本身不变,但其感应,却随当事人的心情,大大有异!
  如今的环境,景色,是白居易“长恨歌”诗中所谓的“耿耿星河欲曙天”!
  这在恩爱夫妻,或无愁情侣的感应上,是最甜蜜,最缠绵,最情浓的时刻!
  但在思妇,离人,痴男,怨女来说,却太凑凉,太难熬了!……
  宇文萍支颐独坐,在楼头痴痴的等,苦苦的盼!
  盼……盼……盼,空中的“耿耿星河”,终于消失,业已天光大亮!
  宇文萍沉不住气了,柳眉双挑,一跃而起!
  她要再去“百毒洞天”,不顾一切地,硬闯“百毒洞天”,看个究竟?
  白瑾安然便罢,万一有假三长两短,自己便猝然出手,搏杀那“百毒仙郞”让准备于今天出嫁的凤四门主凤栖桐,作个望门寡妇!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天下事往往便有妙不可言的异常巧合!
  就在宇文萍跳起身形,芳心忐忑地,准备赶赴“百毒洞天”之际,有人来了。
  别人,对宇文萍已无关痛痒,如今,她为情所迷,关心的只有一个……白瑾。
  但,来的人不是白瑾的人,只是白瑾的信。
  送信的人,是负责守护“百毒洞天”的舵主陶伟。
  宇文萍不暇向陶伟问话,便抢过他手中所执的一封信柬,急急拆阅!
  龙飞凤舞的字,果然是白瑾亲笔!
  宇文萍放心不少,仔细瞩目,只见柬上写着:“萍姊,我很高兴,与东门供奉,是莫逆至交!今天,是他与凤四门主的合卺佳期,东门供奉要留我权充伴郞,要等把他和凤四门主,饮完交杯酒儿,送入洞房,我才能回来,和你畅述一切。
  东门供奉认为,嘉礼可候开派大典的群豪毕集之际,隆重补行,让凤四门主风光风光,但有桩简单仪式,却必须于今日先作。
  那就是东门供奉觉得大门主待他太厚,礼遇太隆,在他完成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娶亲”大事之前,他一定要和他的新娘子,前去“金棺霸殿”,向正在练功的大门主,行上一拜之礼!
  东门供奉请萍姊转告二门主,今日申初,请二门主、三门主,将凤四门主,送往“百毒洞天”,因他炼毒有誓,怕见天光,不便亲迎,连往“金棺霸殿”,参拜大门主,也多等日落之后,乘轿前往,出轿时,并用巨伞遮顶,以蔽星月之辉,否则他炼毒杀人,造孽太多,一违誓言,恐遭天谴!”
  这封信儿,白瑾居然把“百毒仙郞”东门禄认成了莫逆至交,叫宇文萍怎不有点啼笑皆非?
  看完俗儿,宇文萍才向陶伟发话问道:“陶舵主,这封信儿是谁交给你的?”
  陶伟答道:“是白首席护法亲笔所书,并亲手交给属下,送来‘揽翠红楼’,免得宇文总巡有所惦念!”
  宇文萍道:“白首席护法不是喝醉了么?他何时酒醒?”
  陶伟道:“白首席护法昨夜是与东门供奉同榻而眠,今晨交给属下此信时,还满脸飞红,仿佛仍有酒意,尚未全醒。”
  宇文萍皱眉道:“这事有点奇怪,东门供奉性情高傲,一向与人难合,这次怎会与白首席护法,一见如故,特别投缘?”
  陶伟笑道:“属下等也觉诧异,因为白首席护法,手持第一号‘百毒护身牌’,进入‘百毒洞天’中不久,那‘百毒屏风’,便转红色,不许任何人再复擅入的了……”
  宇文萍“哦”了一声,诧然说道:“这样说来,白首席护法与东门供奉,才一见面,立成知交……”
  陶伟接口道:“当时事实,确乃如此,属下等人,看得十分诧异,均以为他们两位,早有交情,是昔日江湖旧识!”
  宇文萍摇头道:“不对,不对,白首席护法在前来‘阴风峡’总坛之前,与东门供奉,绝无半面之交……”
  语音顿处,想起一事,目注陶伟问道:“陶蛇主,东门供奉既然立有重誓,怕见天光,他是怎样把那‘百毒护身牌’,送给白首席护法的呢?”
  陶伟苦笑道:“东门供奉作事,一向独断专行,从不容人过问,属下怎知详情?只觉得东门供奉近来性情大变……”
  宇文萍听他说至此处,插嘴问道:“他在性情方面,起了什么变化?”
  陶伟嘴角一动,但似有什么顾虑,向宇文萍看了一眼,欲语又止……
  宇文萍看出他的表情变化,嫣然笑道:“陶舵主不必存任何避忌之心,有话尽管讲!”
  陶伟伸出舌尖,舐舐嘴唇,低声说道:“东门供奉最好女色,一向每夜均要三名以上的美女侍寝,有时到了中宵,还要更换!”
  宇文萍颔首笑道:“我知道他的这种毛病,但英雄好色,也是理之常情,何况东门供奉闭关炼药,也委实太以寂寞,他只好来个‘温柔不住住何乡’了!”
  陶伟笑道:“宇文总巡素与东门供奉交厚,当然知他性情,但你大概却绝想不到东门供奉最近却将二门主派去‘百毒洞天’,慰他寂寞的十名精擅弹唱歌舞的绝色美女,一齐赶走,不再留侍!”
  宇文萍失笑道:“这倒并不过份出人意料,大概东门供奉佳期在即,要留些精神,侍奉四门主?” 
  陶伟道:“凤四门主是昨天才到,东门供奉约莫在三日以前,就遣散那十名美女……”
  宇文萍笑道:“陶舵主有所不知,凤四门主人虽才到,喜讯却已早来,东门供奉的如此作法,定是想给凤四门主一个良好印象,免得才一乘龙,便翻醋,因为他这位新娘子,不论在武功智计等那一方而,都要比东门供奉,高出多多,若一大发雌威,他定会吃不消而兜着走呢?”
  陶伟听得她这様分析,只有唯唯称是。
  宇文萍又向白瑾所书柬儿,看了一眼,站起身形说道:“干脆,我如今就把东门供奉之意,转禀二门主,也好使得四门主那位新娘子,早点准备准备。”
  陶伟对宇文萍的脸上,看了一眼说道:“宇文总巡目有红丝,显然彻夜未眠,东门供奉是请二门主申初送亲,如今时间还早,宇文总巡怎不……”
  宇文萍不等他往下再说,便苦笑一声道:“我小必歇息了,反正我太关心白首席护法,在他未回这‘揽翠红楼’之前,我也无法安心,睡得着觉……”
  语音略略一顿,自怀中取出那枚三岐红叶,递向陶伟道:“这枚红叶,可能是白首席护法遗失在‘百毒洞天’口之物陶舵主请带还给他,并替我传句话儿,就说东门供奉一向落落寡合,与他结交不易,叫白首席护法把握机会,与这位本门中的第一大红人,好好亲近亲近。”
  陶伟接过那张三岐红叶,向宇文萍恭身一礼,便即退去。
  宇文萍的这种作法,委实含有深意!
  他叫陶伟代还红叶之举,是提醒白瑾,莫忘本来,不要被“百毒仙郞”东门禄的花言巧语,或怪异药物,迷失本性!
  至于那几句传话,更是提醒白瑾不要错过东门禄一心一意,想作新郞,防范必然稍疏的刺杀此獠大好机会。
  目送陶伟回转“百毒洞天”,宇文萍果然毫不休息地,又向“狂血神”所居丹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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