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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怒剑锄奸
2025-12-02 10:10:50   作者:陈青云   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袁倩倩这一走,“五通丐”和那名手下立刻着了慌,互打了一个招呼,双双弹出了圈子,也想开溜。
  宇文冬大叫道:“大哥,搁下他!”他自己截住那个半百丐者。
  柳杰回身拦住“五通丐”,只两个照面,“五通丐”的打狗棒被削成两段,长剑抵心窝,搏斗终于终止。
  宇文冬怪叫一声:“妙啊!”
  身形滚入杖影,“砰!”背上结实地捱了一杖,但他的短剑已刺进对方的前胸,一声长长的闷哼,剑拔人倒。
  血腥的场面,在短短的时间里结束了,除了“紫燕袁倩倩”一个人负伤而逃,其余的全搁在现场。
  “五通丐”面目凄厉如鬼,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宇文冬上前道:“大哥,别杀他,他该接受帮规制裁。”
  说完,目注“五通丐”,又道:“朱长老,你相信祖师爷是有灵的么?现在我废了你的功力,押你回总舵,静待帮规处置!”
  随说,手指随着点出。
  闷哼声中,“五通丐”身躯晃了两晃,坐下地去,脸孔已扭曲得变了形。
  柳杰收起了剑,喘口气,道:“兄弟,一切算解决了。”
  宇文冬嘻嘻一笑道:“不赖,大哥是怎么赶来的?”
  “一路追老驼子来的,兄弟,你怎么脱的身?”
  “我嘛……略施小计而已!”
  “你不是被那婆娘制住了么?”
  “我是故意装的,目的是摆脱老驼子!”
  “对了,他为什么要找你?”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以后我再告诉你,啊呀!我那疯师父……”说完,弹身冲入破屋。
  柳杰扫视现场的积尸一眼,摇摇头,这是他首次流这么多人的血,怔了一会,抓起被废了功力的“五通丐”,进入破屋。
  宇文冬坐在木板床边直搓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柳杰放下“五通丐”,走过去道:“兄弟,常前辈怎么样?”
  宇文冬斜起眼道:“不知是什么鬼手法所制,我解不了!”
  “五通丐”咬着牙道:“神仙也解不了!”
  宇文冬瞪眼道:“你少放屁!”
  “五通丐”本性阴残,喋喋一声怪笑道:“少得意,‘血手印’下,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提到“血手印”三个字,柳杰登时目爆厉芒,走过去道:“血手印是谁?”
  “血手印便是血手印!”
  “他人在何处?”
  “杀人时会出现!”
  “你不说?”
  “哼!我为什么要说,告诉你小子,老要饭如果先死,你们也不会太久。”
  柳杰伸手抓住他的肩头,厉声道:“说是不说?”
  “不说!”
  “你有种!”
  五指一紧,指头插入肉内,鲜血登时冒了出来。
  “五通丐”惨哼着,两个眼球几乎要突出眶外,那份怨毒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柳杰咬牙切齿地道:“你不说我把你活活抓死!”
  突地,宇文冬高声道:“大哥我查出来了!”
  柳杰回头道:“查出什么来了?”
  宇文冬道:“疯师父有五处大穴被制,点穴的手法十分诡异,前所未见,都点在气血之交的地方……”
  “能解么?”
  “可以,但是我的功力不济,指劲不能透达。”
  “让我来试试!”说着,松开扣住“五通丐”的五指回至床边,又道:“你告诉我,该点哪些部位?”
  宇文冬一面用手指,一面口里道:“任督之交、阴阳之会、冲带之结,只点这三处就行。”
  柳杰并食中二指,运起了“少阳指”功,小心翼翼地在宇文冬所指的部位,连戳了三指。
  不久“疯丐”常乐天胸部一阵起伏,睁开眼来。
  宇文冬翘起大拇指道:“大哥,你真行!”
  “疯丐”坐起身来,茫然看了两人几眼,道:“怎么回事?”
  宇文冬抢着把事实的经过说了一遍。
  “疯丐”常乐天的目光,扫向“五通丐”,凝视了片刻,叹口气道:“实在是本门的大不幸!”
  宇文冬道:“师父,您先调息一阵,等复了元气再谈善后,怎样?”
  “疯丐”点点头,就床上趺坐,运起功来。
  柳杰拉着宇文冬的手,走到门外,四下望了一眼,道:“兄弟,此处不可久留,‘玄天教’势大通天,可能有人会来?”
  宇文冬道:“小弟也想到了,但得等疯师父运完功!”
  “以常老前辈的身手,怎么会被制的?”
  “嘿,说起来丢人,是我不小心中了圈套,迷迷糊糊地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当饵,引诱师父坠入他们布好的陷阱,就这么回事。”
  “丐帮目前无主,何以善其后?”
  “疯师父不死,会有妥当安排的。”
  “现在所虑的是‘血手印’,不过……”
  “不过怎样?”
  “没什么,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对了,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
  “那老驼子……”
  “嗨!大哥,这是我悄悄告诉你的,可不能宣扬。”
  柳杰吐口气,道:“不是宣扬,我是问你,他是不是失踪了几十年的‘人魔张驼’?”
  宇文冬惊讶地道:“大哥,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柳杰沉凝地道:“听说‘人魔张驼’在三十年前,已被五大掌门劈落月水湖中。”
  “谁说的?”
  “就是那丐帮叛逆‘五通丐’朱立,他对袁倩倩说的。”
  “你相信么?”
  “所以我才问你。”
  宇文冬默然了片刻,道:“大哥,我向你保证,他是货真价实的‘人魔张驼’!”
  柳杰未尽释然,因为“五通丐”的那番话,鉴鉴可凭,似乎不是捏造的,而且宇文冬对魔驼找他这一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很可能其中另有文章,当下唯唯以应道:“其实,真也好,假也好,都与我无关,只是好奇一问而已。”
  宇文冬七窍玲珑,察微知着,立即道:“大哥,你似乎不相信我说的?”
  柳杰脸上微微一热,道:“兄弟,我说过了,管他是不是,反正无关紧要。”
  宇文冬正色道:“大哥,我对你可没一句假话,所说的,都是真的,要是为了某种原因暂时不便说的,我可不会编假话骗你。”
  柳杰笑了笑,道:“兄弟,我相信!”
  略略一顿,又道:“兄弟,我要向你说再见。”
  宇文冬大声道:“什么,你又要走?”
  柳杰和缓地道:“兄弟,我有要紧的事要办,不能不走!”
  他心里念念不忘“血手印”,更不忘陆庄那些白骨骷髅,他一心要揭开这血腥的谜,最使他蚀骨诛心的是身世问题,到底是姓陆还是姓柳?
  义父柳仕元临死语焉不详,仅说庄院厅中的遗骨,是自己的生父,又说,父亲遗言不许报仇,也没指出仇家,血手印记,是自己发现的,而问到姓氏,仍说姓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冬望着他奇怪的表情,皱眉道:“大哥,你发什么呆,不高兴么?”
  柳杰知道自己沉思失态,忙道:“没什么不高兴,我只是在想一些……嗯,有关身世的问题。”
  “你说,你是孤儿?”
  “是的!”
  “那有什么好想的?”
  “兄弟,孤儿也有身世啊!唯其身世不明,所以更会时刻不忘。”
  宇文冬低了低头,道:“大哥,对不起,这的确是件伤心事,不谈吧,我跟你一道走……”
  柳杰立即道:“不成,你得协助常前辈善后,不能撒手不管。”
  宇文冬的眼圈突地红了,带着伤感的音调道:“大哥……我们……何时再见?”
  柳杰也有些黯然,但强装出笑容道:“兄弟,你又不是女孩子,这么多愁善感……”
  宇文冬双眼一亮,道:“如果我真的是女孩子呢?”
  柳杰一愕,道:“你是么?”
  宇文冬咕地一笑道:“我不敢是!”
  “这是什么话?”
  “因为你恨女人,我如果是妇人,不就糟了。”
  “兄弟,你如果是妇人的话,我……”
  “怎么样?”
  “还是不分开!”
  “哈哈哈哈,大哥,你看我这副令人呕心的德性……”
  柳杰拉住宇文冬是手,道:“兄弟,我走了,请代我向常老前辈告不辞而别之罪,我们不久再见。”
  宇文冬点头道:“大哥,你珍重,记住一句话,如果找不到我,就到我们当初结拜的地方……”
  “你是说月水湖畔?”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那地方!”
  “你会不分日夜守在那里?”
  “不,当然不会这样,那里我常去,如我不在,也会留字告诉你目标。”
  柳杰把他的手一阵摇撼,道:“好,一言为定,我走了,多多珍重!再见!”
  说完,举步便走,走了一程,回过头,见宇文冬仍痴痴地站在原地不动,不由感到鼻酸,心里说:“兄弟,我们不久会再见的,你怎知道为兄的身负血仇,而且身世如谜啊!”
  从信阳偏东南行,便是大别山。
  第三天傍午时分,柳杰抵达山湖,这是他第三次来临,但心情显然与上两次不同,他的功力又迈进了一大步,他下定决心非深入秘塔不可。
  山湖荡荡,秘塔巍巍,景色在神秘中带着宁静,但柳杰的内心却如鼎沸,决心是下了,但并没有充分的把握。
  塔顶上悬着的宝剑和玉匣,在阳光下闪闪生光。
  “血手印”为什么要悬挂这一剑一匣呢?企图何在?
  柳杰到了湖滨石梁之前,牙齿咬了又咬,暗忖:“凭我新参修成的混元神功,能敌得过塔里人的罡煞么?”
  在仇与恨的催迫下,他踏上了半浮水面的石梁,生死二字,抛之度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不久,到了塔门前的石基上,“混元神功”提足了二十成。
  事实正如预料,与上次一样,一道疾劲无比的罡风,自塔门卷出。
  他立即挫马曲身,施展“混元神功”的“卸”字诀,双掌如圈疾划,如山罡劲,在圈划之下,从两旁滑了开去,这一来,他信心陡增,精神百倍。
  塔里传出了一声惊叫“咦!”
  柳杰一咬牙,朝塔门弹射。
  又一道罡风卷出,更强劲,身已离地,无法施展这玄功,一个身躯如抛球般往回抛射,眼看就要落入湖中,急切里猛然提气凌空拧身,双掌划空,险极地落回石梁之上,他调匀了一下真气,又举步欺去。
  顾盼间,又到了原来位置。
  情况没改变,又一道罡风暴卷而至,这回,他改变了方式,施展出“混元神功”的“震”字诀。
  用这一字口诀,是相当冒险的事,如果对手功力太强,震之不散的话,本身便将自蒙其害。
  如果对方功力不逮,那便成了功力回震,威势之强自不用提了。
  一声“隆!”然巨响,连塔基都起了晃动。
  柳杰自己也为之目震心摇,但他不敢稍有迟延,立即电射入塔,极快地侧移数尺,背贴门边塔壁。
  首先入目的,是迎面壁上那双令人殷栗的“血手印”,然后,一个怪影呈现眼帘,他右手已运起了“少阳指”,以备应付猝然的袭击。
  目光定了,才看清是一个白发老人,盘膝端坐在手印正下方的石床上,两道目芒,像两柄利剑,似要穿透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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