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树枝插胸死　遗托神秘箱

 

2024-08-09 10:14:44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大家脚程都快，片刻间就到了地头，地上情景，果如周震宇之言。“无名氏之墓”五字亦尽皆在目。
　　两个劲装汉子，不待吩咐，已一齐动手向新土地方挖掘起来，霎眼之间，土坑之中赫然现出一条尸体……
　　但，却是一条大马猴！
　　周震宇心中一懔，脸上的神色都变了……
　　石里金刚万昆山怒目圆睁，再也忍不住地大骂了一声，喝道：“好一个狡狯的奸徒……”
　　骂声未了，蓦地只听哗啦一声，响自头顶之上，大家猛然一抬头，只见正有一棵大树从半天之中，折腰倒了下来……
　　大家心神齐震，各自闪身，向四外纵去……
　　这时，只见一条人影从一旁疾掠而到，伸手向周震宇抓去，同时，口中喝声，道：“快随老夫走！”
　　那人似未料到周震宇被制，拉得周震宇身形一倒，却未把他带走。
　　就这慢得一慢，铁臂神鹰徐良才回身射到，右手一探，抓住了周震宇，这时，他在气恼之中，已使出了全身功力，五指落处，竟深深的抓入周震宇大腿肌肉之内，只痛得周震宇慘叫一声。
　　同时，云里金刚万昆山怒吼一声，身形已猛然向来人扑了过去……
　　来人一带之下，未能带起周震宇，周震宇已被铁臂神鹰徐良才一鹰爪功抓住，接着，云里金刚万昆山的掌力又泰山压顶般卷到，来人不遑与铁臂神鹰徐良才争周震宇，自己保命要紧，右手一松，先放了周震宇，左手一翻，接了云里万昆山一掌。
　　两人掌力相接，云里金刚万昆山的身形被挡得一顿，而那人却借着掌力反击之力，身子一弹，射人密林之中，一闪而没。
　　云里金刚万昆山身形再纵而起，吼声中紧紧追了下去，带来的八个壮汉之中，也在大喝声中，有四人随在云里金刚万昆山身后追去。
　　另外四个壮汉，各各亮出兵刃，向四周一散，分据了四角，把铁臂神鹰徐良才与周震宇护在当中。
　　那八个壮汉，都是云里金刚万昆山的得力手下，人人江湖经验丰富，应变迅速，事情虽发生得快如闪电，他们的措施却是一丝不乱。
　　铁臂神鹰徐良才松手放开周震宇大腿，五指之间，已是鲜血淋淋，一片殷红。
　　铁臂神鹰徐良才深虑再有人来劫走周震宇，当机立断，拦腰一把扶起周震宇，一挥手道：“我便先回城去！”身形一起，在四个壮汉护卫之下，先回了松桃。
　　铁臂神鹰徐良才带着周震宇回得万府，对他可就不再客气了，把他重重向地上一摔，甚至连他伤势也不过问，任他血流不止。
　　铁臂神鹰徐良才可真是气极了，何方小子，眼睛里简直太没松桃万家了。
　　周震宇现在是咬紧牙关，大气不哼一声，当前的情势变化，实在也让他无话可说，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昨天的所行所为了。
　　幸好，他功力虽然被制，手脚尚能自由，当下自己动手撕开裤脚，掏出随身药物，自敷自扎，止了血。
　　云里金刚万昆山回来得极快，看他气得发白的脸色，就知道他没逮住那人，说不定还没讨得好。
　　云里金刚万昆山一声吩咐带人，周震宇又被摔到云里金刚脚前，人还没站起来，头顶上只听云里金刚万昆山暴喝一声，道：“姓周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还不快快把实话说出来。”
　　周震宇支起身子，盘膝坐在上，先望了云里金刚万昆山那气无可出的样子一眼，冷笑一声，说道：“你如果认为在下说的不是实话，那么，在下就无话可说了，反正我人已自己送到你们手中，你们看着办吧！”
　　不错，周震宇已然不肯吐实，但他刚才的表现，在武林人物中说，可是一点不含糊，是一条汉子。
　　云里金刚万昆山闯荡江湖数十年，平生讲究的是豪情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顾，周震宇正目而视，脸无怯色，是一个典型的铁血汉子。
　　云里金刚万昆山虽然是怒气冲天，却还不失理智，以他的身份，在这种人物之前，便不得不有所矜持了。当下，双眉一皱……
　　周震宇不待他开口，接着又冷笑一声，道：“凭你万大侠在武林中的身份，总不能用恶毒的法子强人所难吧！”
　　这正是云里金刚万昆山目前踌躇不决的心事，却被周震宇一言道破。
　　云里金刚万昆山脸色一愣，旁边的铁骨神鹰徐良才却已冷然接话道：“好一张巧舌，哼！老夫可不管那些，现在就叫你尝尝老夫鹰爪搜魂的厉害。”说着，大步向前，直逼周震宇。
　　周震宇心中暗暗一祺，准备咬紧牙关硬挺下去，这时，云里金刚万昆山忽然一摆手道：“徐良才……”
　　铁臂神鹰徐良才身影直进不停，截口道：“老爷子，今天的事，不能一概而论，这小子太奸滑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冷哼一声，道：“但我万昆山今天还是万昆山！”他实在不能自贬身份。
　　铁臂神鹰徐良才身形一住，恨恨的瞪了周震宇一眼，轻叹一声，退回一旁！
　　周震宇哈哈一笑道：“万昆山果然是万昆山，就凭这一点，你的字号在江湖上没被人白叫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当然听出周震宇这一笑，把他是扣得更死了，心里明知他存心狡狯，拿他就没有办法，也改不过口来，气得一顿脚挥手道：“找个地方，先把他关起来。”
　　松桃万家原没有什么地牢设备，只有一座冬天储存食物的地窖，于是那地窖就成了周震宇的囚房。
　　送走周震宇，又喝退了其他的人，厅中只剩了云里金刚万昆山和铁臂神鹰徐良才主仆两人了。
　　这时，云里金刚万昆山指着身旁一张椅子道：“良才，你也坐下，我们好好的计议一下。”
　　铁臂神鹰徐良才轻叹一声，坐了半边椅子，道：“老爷子，您也太好说话了，那小子明是拿话扣你，你却还是让他遂了心愿。”
　　云里金刚万昆山摇了一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老夫是看从那小子身上，不可能问出什么结果了，与其动了手，又问不出什么结果，那就不如不动手的好。”
　　铁臂神鹰徐良才怔了一怔，道：“老爷子，你看出了什么端倪？”
　　云里金刚万昆山心事重重的紧锁着一双浓眉道：“那姓周的可能没说假话。”
　　铁臂神鹰徐良才默默的沉思了一下，道：“老奴看，那姓周的大不简单，老爷子如果将人比人，可能就要上了他的大当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摇了一摇头道：“一切都可以解释是他事先的安排，其中有一点，他本可以安然脱身而去，但他却没有利用那机会，使人不得其解。”
　　铁臂神鹰徐良才眨了一眨眼皮，嗫嚅地道：“老爷子说的是……”
　　万里金刚万昆山道：“在他将木箱交给老夫时，他本可立时告退，但他当时不但没利用那机会，反而要老夫当面把木箱打开来，而陷自己于被疑的地位，以他以后表现的聪明才智，当不致笨到自找麻烦吧……”
　　话声微微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所以老夫认为，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箱中装的是什么东西……由此推想，他也很可能是中了人家的圈套……”他也只是这样推想，说话的语调，因此并不十分肯定。
　　铁臂神鹰徐良才道：“人心难测，江湖技俩又是日新月异，层出不穷，依老奴的看法，我们还是不能放过他。”
　　云里金刚万昆山点点头道：“我们留下他是可以，但也不可太为难地了，我们不能不留退步。”
　　铁臂神鹰徐良才心中颇不以为然，不过，他也不能反驳，勉强的应声说道：“是！”
　　云里金刚万昆山长叹一声，道：“看今天的情形，对方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凭我们目前家中的力量，只怕有点不足以应大变，你现在马上就替老夫跑一趟梵净山庄，请凌庄主相助一臂之力。”
　　铁臂神鹰徐良才立时站起身道：“老爷子说的是，老放这就去了。”躬身一礼，转身大步向厅外走去。
　　眼看铁臂神鹰徐良才已将走出大厅，云里金刚万昆山忽然想起一事，喝道：“良才，回来。”
　　铁臂神鹰徐良才幌身而回，道：“老爷子，还有什么吩咐？”
　　云里金刚万昆山声音一低道：“昌儿的事，尽量不能让凌二小姐知道。”
　　铁臂神鹰徐良才点了一点头，道：“老奴知道。”提起凌二小姐，这条铁汉，也不免黯然伤神，难过之上更加上难过，身形一转，疾射而出。
　　云里金刚万昆山这时也不想回到后院去，独自伤神的在大厅中发了一阵楞，然后亲自转到关禁周震宇的地窖那里看了一看。
　　这时，地窖外面已经派了八个人，分班看守，戒备得极是严密，他又特别嘱咐了一番，回转自己书房而去。
　　好容易挨到天黑，算算时间，去梵净山庄的铁臂神鹰徐良才也该回来了，云里金刚万昆山更是坐立不安，心中焦急之至。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马嘶之声，云里金刚万昆山暗道一声：“来了！”便急急向门口迎去。
　　他刚走出书房，转向大厅，人还没迎到门口，只见一个名叫范二的汉子，神色慌张的胞来，截住他道：“老爷子，不好了，后面地窖里出了事……”
　　云里金刚万昆山长叹一声，心里说不出的不是味，凭他云里金刚万昆山，想不到竟然被人欺上门来……
　　一愣之际，厅外一声哈哈大笑：“万兄，你在发什么楞？”
　　云里金刚万昆山一敛神，迎目望去，只见铁臂神鹰徐良才正陪着一位年近五十，清癯儒雅的秀士走了进来。
　　梵净山庄凌大庄主凌宏斌有四个血盟兄弟，这位清癯儒雅秀士便是最小的一位，老五玉尺童生叶秋白。
　　玉尺童生叶秋白在梵净山庄五老之中，年纪最轻，但却是梵净山在才智出众的智多星，这时有他赶来，真比大庄主凌宏斌亲自赶到还管用。
　　云里金刚万昆山暗自吁了一口气，结眉一舒，迎上前去，双拳一抱道：“五爷，你可来了……”
　　玉尺童生叶秋白拱手道：“凌大哥闻信之下，本来要亲身立时赶来，只因不巧庄中来了几位贵宾，一时无法抽身，特命小弟前来听候差派。”
　　云里金刚万昆山一把拉住玉尺童生叶秋白道：“五爷，你这样，小弟可不敢当……请，现在就有一件事，请你一同去看一看。”
　　不待玉尺童生叶秋白再问话，便拉着玉尺童生叶秋白匆匆向地窖所在处奔去。
　　万府所发生的事情，玉尺童生叶秋白已从铁臂神鹰徐良才口中打听清楚，见云里金刚万昆山一脸情急，心中也是一震，道：“又出了什么事？"
　　云里金刚万昆山一摇头道：“刚得报，小弟还没问清楚，您就来了……”
　　三人身形奇快，眨眼间来到地窖前面，只见四个轮值看守地窖的汉子，东倒西斜的躺在地窖门首，地窖窖门已然大开。
　　四周刀出鞘，箭上弦的站着七八个汉子，气氛是一片紧张。
　　云里金刚万昆山双眉一挑，问道：“这是怎样一回事？”
　　领班的汉子，向前一礼，回话道：“无声无息的四个值班兄弟，被人制住了身手，周震宇却被杀死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虎目一瞪，口中骂了一声：“你们……”话到口边，心意一转，觉得这次的对手，实在太强了，就自己亲自出手，都没讨得好，又岂能责怪他们，话声一敛，身形一起，当先下了地客，玉尺童生叶秋白与铁臂神鹰徐良才摇肩跟身而人。
　　地窖之内，已有人点起一盏油灯，灯火闪烁之下，只见地上滩着周震宇穿的那身衣服，衣眼之中只见一滩黄水，正向地下慢慢渗去。
　　铁臂神鹰徐良才怒骂一声，道：“好恶贼，竟然使出化骨散，杀人灭口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虽是一脸忿懑之色，却未出声发话，只举着双目，望着玉尺童生叶秋白出神。
　　这时，只见玉尺童生叶秋白双眉高耸人云，顺手取了一根竹棍，一面沉吟一面拨动着周震宇的衣物，看得非常仔细。
　　接着，他又仔细察看了四周一阵，眉头一皱，直起了身子，云里金刚万昆山总口问道：“五爷，你看出了端倪没有？”
　　天尺童生叶秋白摇了一下头道：“惭愧！小弟还不能有得，我们到外面去看看那几位贵属吧。”
　　这次是玉尺童生叶秋白先走出地窖，看了那四个躺在地上的汉子一阵，抬头问道：“你们有谁试行解过他们的穴道？”
　　那领班汉子向前欠身一礼道：“回五爷，小的动过手，却无法解开他们穴道。”
　　玉尺童生对秋白微微一笑，道：“请你去取些陈年老醋来。”
　　那汉子犹豫了一下，急急转身而去，不久取来一大碗陈年老醋，玉尺童生叶秋白叫他给每人灌了几口，然后道：“你再出手，试看解解他们的穴道。”
　　那汉子泛着一脸迷惑之色，伸手向那四人身上拍去，说也奇怪，他这次劲力一吐，当时就有了反应，当他拍完第四个人时，第一个人已支腰坐了起来。
　　那汉子暗暗一叹道：“叶五爷到底是叶五爷，果然名不虚传。”心里不知多么的敬佩。
　　据四个清醒汉子报告，他们事先一无所觉，只见人影一闪，就被来人制住了穴道，到底来了几个人，他们谁也说不出来，甚至来人穿的什么衣服，也没看出来，更不用说来人的面貌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苦笑出声，道：“小弟真惭愧，事情一出，便被闹了个举宅皆惊，可见小弟往日只是虚名在！”
　　玉尺童生叶秋白神色凝重的道：“话不是这样说，只因……”
　　话声微微一顿，掠目四向一扫，接着，道：“小弟一路赶来，尚未用膳……”
　　云里金刚万昆山知道玉尺童生叶秋白，有话不便当众说出来，“哦”了一声，向铁臂神鹰徐良才一挥手道：“良才，快去配几样酒菜，我们先回书房去了。”
　　铁臂神鹰徐良才飞身而去，云里金刚万昆山请玉尺童生叶秋白一同转向书房，分宾主就了座。
　　另有待童奉上香茗，待童退下去后，铁臂神鹰徐良才也随后来到书房，云里金刚万昆山又命徐良才一旁坐下。
　　玉尺童生叶秋白不是外人，也深知铁臂神鹰徐良才与云里金刚万昆山的关系，彼此都甚是互敬，也不把他当下人看待，所以云里金刚万昆山才命他一旁坐下。
　　事实上，松桃万府，除了云里金刚万昆山两老夫妻之外，只有一儿一女，人口甚是简单，铁臂神鹰徐良才就等于万府的总管，一应大小事，都是他一人负责，云里金刚万昆山早就要与他兄弟相称，只因徐良才父子两辈，都是万家的老家人，徐良才坚守本份，誓不越礼，所以维持了现况，但是，云里金刚万昆山的一儿一女，对他都以大叔尊称。
　　云里金刚万昆山长长叹息一声，道：“五爷，那杀人灭口的人，莫非是来自茅台舒家？”方才玉尺童生叶秋白，一声吩咐拿醋，他就想起茅台舒家了。
　　茅台舒氏三霸，舒奎元，舒奎屏，舒奎明三兄弟，点穴手法，并不奇奥，但却自成一家，解穴之前，一定要用醋为辅，为江湖上一奇。
　　玉尺童生叶秋白点了一点头道：“从点穴手法上看，只怕是他们三兄弟下的手了，但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老哥为什么和他们结上了仇？”
　　云里金刚万昆山双眉一皱，满面迷惑之色，苦思一阵，摇头道：“说来只怕五爷你不相信，小弟对茅台三霸向来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更不用说和他结仇了。”
　　玉尺童生叶秋白道："这就奇了，他们三人虽然难惹难缠，又复心黑手辣，但数十年来，却紧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自誓，为什么会忽然与你老哥作起对来？”沉吟了一阵，忽然话锋一转，接道：“那张字条还在不在，请给小弟看一看。”
　　云里金刚万昆山连忙从怀中取出木箱中所附那张字条，交给玉尺童生叶秋白，道：“字条就在这里，请五爷过目。”
　　玉尺童生叶秋白接过那张字条，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道：“这字不是他们茅台三霸的手笔。”
　　云里金刚万昆山随口道：“你认识他们的字？”
　　玉尺童生叶秋白道：“他们三人的情形，小弟很清楚……这张字条暂时由小弟留在身上好不好？”
　　云里金刚万昆山颔首道：“五爷留下就是……”
　　话声顿了一顿，接着站起身来，一抱拳又道：“兄弟此次退出江湖，落叶归根，回到本乡水土，原想悠游林下，这几天清静生活，想不到不到半年，就出了这档子事，不瞒五爷你说，兄弟故旧星散，目前已是人孤势单，家中现有的力量，实不足以应付当前大变，一切唯有依仗五爷你了。”
　　玉尺童生叶秋白连忙抱拳回礼道：“老哥您太客气了。你我通家之好，何出此言，如果此事真是茅台三霸所为，说不定就是冲着我们梵净山庄而来，我们更是同仇敌忾，无分你我了。”
　　要知二十多年前，茅台三霸就和梵净山庄发生过一次冲突，被凌大爷子以重创之后，彼此便相安无事了，不久前，云里金刚万昆山长子万家昌与凌大爷爱女凌二小姐有了婚嫁之约，如今万家昌被杀，当然也直接伤害到了梵净山庄，所以，玉尺童生对秋白说出这种活来。
　　云里金刚万昆山长叹一声，道：“身入江湖不由己，看来，兄弟这心愿又落空了。”
　　玉尺童生叶秋白笑了一笑，道：“万老哥，这就是江湖啊！……小弟还有几件事情，有请万老哥赐教。”万昆山原是满怀感慨，闻言声下，精神一振道：“什么事，五爷请说！”
　　玉尺童生叶秋白道：“家昌这次因何外出，出去有多少时日了？”
　　云里金刚万昆山道：“兄弟有一位故友，现住三湘汨岩，近日乃是他六十大庆，兄弟命他前往祝寿，算起来他离开已有十天了。”
　　玉尺童生叶秋白道：“你说的可是三潇大侠堇建君？”
　　云里金刚万昆山道：“正是他。”
　　玉尺童生叶秋白皱了一皱眉头，沉吟了一阵，忽然道：“小弟现在想看看家昌的首级。”
　　云里金刚万昆山点头道：“良才，你去取来，请五爷看一看。”
　　铁臂神鹰徐良才走出房去，不久捧回了万家昌的首级，装万家昌首级的木箱已毁，现在暂时包在一幅锦缎之内，打开锦缎，现出万家昌的首级，云里金刚万昆山见了，不由得又悲从衷来，忍不住老泪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