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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玉手缚虎龙
 
2022-12-24 10:42:35   作者:高臯   来源:高臯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她们一个在山巅,一个在山麓,走出不及十丈,谢蓉已然发现一个深邃阴沉,黑黝黝的洞口,她立即招呼谢芙,两人戒备着向里面淌去。
  约莫百丈后,洞径突转曲折,纷岐复杂的道路,密如蛛网一般,谢芙姊妹已然不知身在何处了。
  她俩摸索良久,找到一间小巧精致的大殿之前,两盏发着绿芒的八角宫灯悬在殿门两旁的圆柱之上,门上一块横匾,写着“抱犊”两个金字,殿门虚掩着,静悄悄地听不到半点声息。
  谢芙迟疑一阵,终于轻轻将殿门推开,与谢蓉并肩跨了进去,刚刚踏进两步,砰的一声,殿门关了起来。
  谢芙心头暗懔,急左鞭右笔,与谢蓉同时撤出兵刃,两人背靠背,向四周打量着。
  “姊姊你看……”
  谢芙感到谢蓉身躯一颤,音调也显出十分惊骇之状,急身形一旋,与谢蓉掉换了一个方位,目光所及,不觉心神一震。
  一排透明的木箱之内,整齐的排列在一条长型木桌之上。每一木箱之内,躺着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孩,看他们那份安详的神态,像是正在酣睡一般。
  谢芙心知这些小孩,必然是一种标本,心中一恶,几乎呕吐出来。她不敢再看他们一眼,低声向谢蓉道:“此间大有蹊跷,咱们不宜再留,走。”
  跃出抱犊堂,她们才喘出一口气,但心情却是沉重无比。由适才所见,足以证明此间的主人,必是一个武林罕见的盖代魔头,她俩互相瞧了一眼,即默默地向前奔去。
  约莫一箭之地,又是一座同样的建筑,只是横匾之上,改为“集慧”二字而已。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她俩明知这集慧堂中,必然是有些惊人的事物。依然忍不住向那紧闭的厅门走去。
  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迎面吹来的寒气,使得她俩的娇躯一抖。当她们回目搜寻之后,又感到些微的失望。因为这座厅堂之内,除了那奇重的寒气,就只有一些空荡荡的桌椅。
  谢蓉浏览一周后,道:“走吧姊姊!这里什么也没有。”
  谢芙道:“不,妹妹!你不认为那寒气来得十分离奇?”
  不错,此时正当盛夏,炎日在天,骄阳如火,纵然是山洞之中,也不应有这般酷烈的寒气。但谢蓉却无法找出它的理由,只是摇摇头道:“寒气果然离奇,小妹却难以了解它的究竟。”
  谢芙微微一笑道:“来,我带你瞧瞧。”
  她伸出纤纤玉手,抓起屋角一支铁环,轻轻一拉,便现出一条向下延伸的地道,那凛冽的寒气,正是由地道石缝之处渗出。
  她俩拾级而下,进入一间石室,一片阴森惨烈之气,几乎迫得她俩退了出来。
  石室四局摆着大小不一的水晶石瓶,每一石瓶之内都盛着人类的一项单元。例如头,臂,腿,心,肝……等等。琳琅满目,毫发俱备。这悚目惊心的场面,实在太过惊人,谢芙姊妹再也忍耐不住,一起掩面奔了出来。
  退出了集慧堂,谢芙似乎余悸犹存,她撅着嘴道:“那魔头这般惨无人道,说甚么咱们也留他不得!”
  谢芙螓首微领道:“咱们身入虎穴,祸福难知,妹妹千万要小心一二。”
  谢蓉道:“姊姊放心,小妹理会得。”
  她俩继续前进,经过几度转折之后,前面豁然开朗起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音乐之声也同时飘入她们的耳鼓。
  谢蓉不禁大喜道:“姊姊,咱们终于找到了地头……”
  打从她俩进入山洞不仅所见所闻,尽是一些阴森恐怖之水,而且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一个,现在地势既然开朗,自然是到达了她们所见到的那神秘山谷,不论是祸是福,总算找到了预定的目标,谢蓉那能不芳心一喜!但……
  “妹妹先别高兴,咱们依然还在山洞中,而且那乐声之处,可能隐藏着难以预料的险恶……”
  谢芙说话之间,她们已驰到那开朗之处,谢蓉抬头一瞥头上灰蒙蒙的石块,忍不住一声长叹。
  乐声是由一列庞大的房廊之中传出,管弦细细,还杂着低回抑扬,如诉如泣的歌声。
  两扇精巧的月洞门敞开着,巨大的珠灯,在放射着耀眼的光芒。“自在宫”三个斗大的狂草,是用珠钻连缀而成,可以想到宫内,必然是一个十分豪华的所在。
  她俩步入宫门,第一个感觉,是香气氤氲,轻歌曼舞,像是踏入温柔乡中一般,尤以那股怪异的香气,乍入呼吸器官,感到有点难以忍受,但呼吸稍久,不仅香气消失,还有一股懒洋洋的感觉。
  逐渐地,她俩感到心情烦躁起来,连日的劳累,似乎刹那之间,在侵袭着她们全身的细胞,因而纤足挪移,如举万钧,如果不是还想着她们来此的目的,几乎就想倒身在那红位之中,来一次呼呼大睡。
  再前进,是一间悬着红珠灯的广厅,无数妙龄女郎,在坐卧行走,或舞或歌,神态轻松已极,她们有一相同之点,就是袒裼裸裎,身无半缕,让诸般色相,作毫无保留的暴露。
  谢芙姊妹,最初是面红耳赤,芳心狂跳。急忙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咬着牙放步疾走。最后她们似乎认为袒裼裸裎是一种诱惑,人类自呱呱坠地,原本就是身无片帛,衣服是一种不合理的拘束,违反了人性的自然,她俩抬起头来,纤纤玉指,也向着纽扣之处伸去。
  忽地,谢芙目光一窒,向两名女郎呆呆地凝视着,一线灵光,突然由内心升起。她回头一瞥谢蓉,见她已然解开了前面的胸衣。
  她口中一声轻叱:“还不给我扣上……”纤掌一扬,轻轻击在谢蓉的灵台穴上,身形疾转,两缕指风击得她身前的那两名女郎娇躯一颤。
  “姊姊!我……怎么啦……”谢蓉清醒了过来,但已羞得几乎无地自容。
  “咱们中了那香味的道儿,快吃下一粒柴凤胆,愚姊还得救人……”她给谢蓉服了粒苏大娘生前所赠祛毒灵丹紫凤胆,自己也服了一粒再将两粒分别喂给她适才指风弹中的两名女郎,解倩,京娘。
  紫凤胆果有祛除百毒之能,解倩,京娘,在谢芙飞指弹穴相助之下,也同时灵智尽复。
  “局主……大小姐……我……该死……”解情京娘瑟缩在墙角之间有一种难以言宣的愧恨之色。
  “咱们中了敌人的狡计,两位毋须自责。”
  在谢芙的安慰下,解京二女迅速着上衣衫,道:“卢大侠及裘姑娘在此地不远之处,但……”
  谢芙愕然道:“怎样?他们遭到毒手不成?”
  解倩京娘同时娇靥一红道:“是……是这样的,咳……还是去看看再说……”
  谢芙见她们语意含糊,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以救人要紧,再也顾不得那些细微末节了,遂令解京二女带路,径向一处蜂房般的石室扑去。
  香味更浓了,在那里视线模糊的蜂房之中,传来一声声惊心动魄的哀婉之音,它是那么凄切,那么酸楚,但却有着一股奇妙的力道,令人血液奔腾,心神动荡,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为了某种需要的吸引,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好在谢芙等已服食过紫凤胆,否则,单凭一道人所难免的情关,她们就难以逃出生命。
  在蜂房之前,谢芙脚步一停,那双冷电般的秀目,向身后三女狠狠一瞪道:“此处危机四布,你们要提高一点管觉,走……”身形一晃,径向那蜂房之中闯入。
  那是一些全武行,在石室中激烈的上演着,诸多丑态,实在不堪入目,然而谢芙却冷静得像一尊石像,所谓无我无嗔,那怕他意马心猿。
  终于,她们找到了卢伯琪,这位英朗飘逸的美少年,正与裘五姑在翻云覆雨的抵死缠绵着,她冷竣的浓哼一声,两缕指风,已分别弹了出去,然后扭转娇躯,以她那超凡脱俗的内力,发出一声低叱:“卢师弟!你清醒了么?”
  “是的,师姊……”
  “速与裘姑娘各自吞服两粒紫风胆,淫毒自可祛除……”
  “是的,师姊。”
  衣服发着抖动之声,也传来一阵阵悲怆嘤嘤啜泣,是的,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自视是何等崇高,估不到片刻之间,已然失去了她那崇高的本能。因此裘五姑纤掌一抬,猛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住手!”一声低叱,谢芙的指力不偏不倚的击中了裘五姑的曲池大穴,冷冷道:“你想死?”
  “属下无颜偷生……”
  “你看不起卢少侠?”
  “属下并无此意。”
  “那么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此间事了,我要补喝你们一杯喜酒。”
  “谢谢局主。”
  卢伯琪武功人品,堪称佼佼不群,得婿如此,裘五姑还有何求,但……
  “师姊……我……”卢伯琪那英朗的面颊之上,罩着一层严霜,和无穷的悔恨,但却无法否定既成的事实。
  谢芙黛眉双挑,冷冷道:“你要始乱终弃?”
  “小弟不敢……”
  “香姑丽质天生,难道配你不过?”
  “配,配……”
  “那就听师姊的话!”
  “是……小弟一定听……”
  “好,你们夫妇在此间巡视一下,看还有没有咱们认识的友人……”不待卢伯琪答言,纤足一点,已飘身立门外,谢蓉等也跟踪奔了出来。
  片刻之后,卢伯琪裘五姑先后奔出向谢芙作了一个失望的表示,谢芙道:“既然如此,咱们已没有留恋的必要了,那位知道出山的道路?”
  谁能知道出山之路?除了本山素知之人,如果凭智慧分辨,谁又能与谢芙的智慧相比?因此,她的询问,没有人能够回答。
  良久,谢蓉道:“咱们回头向原路找找看,反正又没有敌人捣乱,迟早总会找到的。”
  谢芙闻然一凛,暗忖:“不好,敌人还未现身,咱们就几乎万劫不复,想出山,只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但她不便将内心的恐惧表示出来,又是淡淡一笑道:“咱们的一切,可能尽在敌人监视之中,洞内的道路,又是那么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可能跌进敌人的陷井,妹妹千万大意不得。”
  然后,她叫谢蓉领头,卢伯琪夫妇,解倩,京娘随后跟进,她自己断后,排成一个简单的班骓阵法。
  他们是向着来路走,但峰回路转,竟将他们领到一个奇妙的境地。
  在野草如茵之间,横跨着一条小溪,流泉淙淙,有如天籁溪旁碧瓦红墙,耸立着一座尼庵,苍松环绕,翠竹悠悠,景物局调之美,大有世外桃源的风格。
  “姊姊!咱们终于……”为了能够闯出山洞,谢蓉忍不住发出欢呼,但她那欢呼的声浪,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因为她发觉她不仅未能走出山外,反而闯到山谷的中心来了。
  最令她骇然的,是那悄然而来数十名野人,他们乱发蓬飞,满身污秽,除了羞处遮着一片布条,与原始人几乎没有两样。
  最初,他们有点错愕,陌生人的突然出现,他们似乎有点不能适应,逐渐地,他们在不安的骚动着,双目圆睁,发着野兽般的欲焰,最后,这些形同猛兽的野人,像怒潮般的冲了过来,张牙舞爪,向谢芙等疯狂进扑。
  这般野人太丑恶了,就当前的景色来说,实在有点大煞风景,而且他们那近乎赤裸的丑态,另有一股骇人的力量,因为谢芙等一行六人,除了卢伯琪,全部都是女性,因此,当那般野人疯狂的扑攻之时,她们全都手足无措,羞得抬不起头来。
  卢伯琪见状大急,他见那般野人飘行草巅,来势如风,身手之高,几乎每人都可名列当代一流高手,凭他个人之力,如何能挡得住这般野人的疯狂攻击?于是大声喝叫道:“这些野人功力很高,各位千万不能大意!”
  他呼叫之间,野人已经冲到,数十只带着劲风的手掌,一齐向她们抓来。
  谢芙姊妹首先发觉了当前的危机,双鞭齐吐,一起击了出去几声劈拍响处,近十条人影,在她们鞭风猛击中倒飞而回,解倩京娘反应虽然慢一点,好在她们的班骓阵法并未撤除,谢芙出手之际,已然带动了阵法,因而扑来的野人,没有一个得了手去。
  攻势的顿挫,更激发了他们的凶性,又见怒发飞扬,鬼啸四起,他们已发动了第二次的猛扑,当然,这一次的扑击,比前一次更加凌厉,但由于谢芙等已逐渐恢复了正常,班骓阵法的威力,也同样增加了几分。
  野人再度失败,还有几人重伤不起,他们只得又退了回去,谢芙向他们打量一阵,即对卢伯琪道:“师弟,这般野人,全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很可能是被人所害的武林高人……”
  卢伯琪道:“小弟也有这等想法,咱们如能制住他们,必可获得不少隐秘。”
  “笃,笃、笃。”
  卢伯琪语音甫落,那尼庵之中,忽然传来几响木鱼之声,声音沉重,如鸣闷雷,连谢芙这等功力之人,也感到胸头一震,不容她再作思忖,眼前已起了惊人的变化,那些形状丑恶的野人,竟一起舞蹈起来。
  他们舞蹈是有节拍的,木鱼笃的一声,他们必然跳跃一下,而且在跳跃之时,目瞪口呆,双膝直挺,像僵尸跳月似的,令人有着毛发悚然之感。
  解倩她们虽然都是身负绝学的江湖儿女,终究是一个先天较弱的女性,目睹这等怪异之事,内心不免生出怯惧之正,谢芙却神色自若的淡淡道:“估不到这荒山绝谷之中,竟有这么一位绝世高人,咱们当真不虚此行了。”
  一顿接道:“她以武功及药物,控制这些武林高手,待会再来攻击之时,来势必然更加猛烈,不过,纵然山覆海倾,班骓阵也足有自保之能,只是这些野人,咱们就难以顾及。”
  谢芙是分析敌人,也在鼓励自己的士气,班骓阵更严整了,她们紧守方位,严阵的等待着。
  笃笃笃声由缓而急,野人的跳跃,也变成了骇人的旋风,在一阵密如骤鼓的声浪下,他们挟雷霆万钓之势涌了过来,数十名身手超凡的野人,结成了一个整体,轰的一声巨响,与班骓阵作了一次爆炸性的接触。
  木鱼依然像战鼓般的敲击着,野人也不断的往返攻扑,他们不知道痛苦,更不畏惧死亡,纵然断去一臂,折去一腿,还是在狂猛的拚命扑出。
  谢芙暗暗叹息一声,她心知道不予以严厉的重创,这攻击是难以退止的,于是,她银牙一挫,软鞭疾挥,一记震风面三晨,随手扫去。
  震风回三晨,是震天三式的第一招,鞭风所及,虫蚁也难以生存,威力之大,可以想见,她此时是藉班骓阵法,结合六人的力道所发出,力道之强,是难以思议的。
  一声闷震之后,音响似乎消失了,人们的耳鼓也同时失去了作用,只见草木四飞,山川易形,那远在三十余丈外的尼庵,也像玩具一般的倒了下去,自然,那首当其冲的野人,除了一些断股残肢,竟无法找到一个成形之人。
  谢芙在迫不得已中,初次使用班骓阵法,但一招之中,便毁掉数十名生命,是她所未能预料的,一片忏悔的泪珠,也就挂满了她的粉颊。
  “唉……他们是无事的,我不该……”她悔恨,她自责,良善的本心,使她感到十分矛盾。
  “我不杀人,人必杀我,生死相搏之时,出手往往难以自制,何况咱们身在陷井,怎能再存慈悲之心!”卢伯琪对谢芙加以劝解,并提醒她道:“来者只怕是本谷的主人,强敌当前,师姊千万不要分心!”
  谢芙亟抬头一瞥,又见一名身着缁衣的女尼,手握拂尘,缓缓而来,她行动之间,双脚离地约有两寸,是一个身具踏空履虚的绝顶高手。
  眨眨眼,女尼已到达谢芙身前,看年龄,约在三四十之间,美目流盼,敢情还是个风流高手,佛门败类。
  那女尼向谢芙等瞧了一眼,冷冷道:“杀死本谷奴才的是你么?”
  撇撇嘴,谢芙一哼道:“看你这般神态,那里像一个出家之人,哼……”
  女尼怒叱一声道:“我的丈夫都不管我,你凭什么来多管闲事?”
  女尼还有丈夫,岂不成了天下奇闻,谢芙眉峰一挑,接着道:“你是出家人么?”
  “不错,哼,我出不出家,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出家人还有丈夫,感到有点奇怪罢了!”
  “孤陋寡闻,哼,我不是来跟你们聊天的,杀人偿命,知道么?”
  “当然知道,又可是咱们还没有活够,实在抱歉得很!”
  “那只怕由你不得,不过,你们要愿意做本谷的奴才,我倒可以大发善心,网开一面。”
  谢芙心中一动,道:“你的丈夫呢?咱们可以见见他么?”
  女尼讶然道:“怎么?你们由升仙乐府而来,竟然没有见到我的丈夫?”她语音微顿,面色倏地一寒,道:“偷入本谷之人,更是饶你们不得,接招。”
  手腕一振,拂尘根根竖立,宛如千百缕金针,罩向谢芙等六人周身要害,劲力像泻地的水银,几乎突破班骓阵前的罡气。
  谢芙芳心狂震,忽地一声轻叱,挥鞭猛击,鞭头以乱点鸳鸯的手法,硬将女尼那一记拂尘接了下来,以六敌一,他们竟未能取得优势,谢芙不由大感焦急,她心知女尼的丈夫,定然是一位盖代魔头,如果不能及早生擒女尼,等到她的丈夫到来,前途实在未可乐观,因而取出一支判官笔,软鞭疾挥,一连反击三招,判官笔以岳家枪魁星点斗的独门绝艺,拚力点了出去。
  嗤的一声,女尼倒了下去,谢芙的娇靥之上,也变得一片惨白,她这一鞭三招,与神枪一击,已然尽了全力,如果一击不中,他们就只有听凭宰割的份儿了。
  她连点女尼三处要穴,才松了一口气道:“你的丈夫无故掳劫我的朋友,迫不得已我才冒犯你们,我不愿做的太绝,但希望你能跟咱们合作。”
  女尼怒道:“你要怎样?”
  谢芙道:“只要你带我们出山,就可获得你的自由。”
  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在无可奈何中,女尼只好由一条秘道将他们带出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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