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幼苗遭磨
2025-11-09 09:59:53   作者:公孙云生   来源:公孙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法儿又悠然醒转。
  他不再哭了,只有咬紧牙根忍受。
  那书生见他醒转,又是猛地一喝,道:“小杂种,脱不脱?”
  又是一鞭抽在法儿的屁股上。
  像这样的毒打,即是钢筋铁骨,也难以忍受得了,何况法儿年龄幼小皮肤白嫩!
  终究,他忍受不了这种酷刑,眼泪有如决堤的河水一样哽咽着道:“大叔,我脱就是!”
  法儿颤栗的站起身来,将外衣脱下。
  书生见状,喝道:“统统都给我脱下来,不准留一件。”
  法儿惊惧的看看他,不愿意连内衣裤也脱掉,因为赤身露体,虽说他的年龄幼下,也有点不好意思。
  书生见他不动“劈啪!”一声抽下,喝道:“脱不脱?”
  法儿知道不脱是不行,只得将内衣裤完全脱掉。
  他白嫩的皮肤上,现出条条紫痕!
  陡地——
  那书生双眼红丝满布,一阵“嘿嘿”冷笑,也不讲话,手中软鞭,如同雨点般的向法儿身上抽来!
  终究,法儿抵受不住这种毒打,再次晕迷过去。
  等到醒来时,只听那书生说道:“你以后要听大叔的话,绝不会如此打你,这是你自讨苦吃,可怨不得我,你以后能不能听我的话?”
  法儿气息微弱的应道:“我一定听大叔的话。”
  书生这才转怒为喜,从怀中换出一颗药丸道:“把它吞下,就不痛了!”
  法儿不知是什么药丸,只得伸手接过,放在口中吞下肚内。
  不多时,法儿只感到肚内一阵火热,烧得他似要口中射出火来。
  渐渐地,他被烧得吐不出呻吟声。
  他试着要想高叫一声,出乎意料,竟然有口难言。
  法儿不由得大骇,瞪着双目看着书生,那书生却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小杂种,你服下哑丹,以后永远不能讲话,你要随时听从我的命令,待将来长大时,再给你服下解药,就会讲话了。”
  说完,他顺手从腰间掏出一张猴子皮,又道:“起来,把这件东西披上,我教你一套把式。”
  法儿虽然已哑,但其灵智未失,他见大汉拿出猴皮要自己披上,不知何意?他自然不愿意,但又惧怕软鞭,只得站起身来。
  这时,他的伤痛,确已止住,但是,皮肤上累累伤痕,却是依然如故。
  那书生又是一声断喝,“快披上!”
  法儿畏缩的接住,连头带脸都蒙住了,刹那时,变成了一只猴子。
  那书生一见,哈哈大笑,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子这一下有办法了!”
  说时,那份得意之形状,漾溢于言表。
  他忽地站起身来,那张阴险诡诈的脸面,立时变成一付狰狞的样子,沉声说道:“你看着,我教你一套把式!”
  话声中,学着一付猴象,摆出各样的姿式。
  法儿颖悟绝伦,见他的招式,即紧记在脑海里,他满心不愿意学习,但又惧其淫威,只得……
  书生连比划了几个招式,转头道:“你学会了没有?”
  法儿由于不愿学猴象,遂摇摇头。
  书生满布血丝的双目一瞪,从床上抓起软鞭,“啪!”的一声,又抽在法儿的脚上,喝道:“小杂种,你这样笨,可有得你的苦吃,老子再满一遍给你看,若是还不会,我活活抽死你!”
  气哼哼的丢下软鞭,又摆出原来的招式。等他表演完毕法儿满眶泪水,只得照样的比划。
  书生甚感满意,高兴得一歪身躺在床上。
  不多时,鼾声雷动时,酣然入梦。
  法儿涩缩的蹲在床前暗暗地流着泪水。
  他想了母亲被“华夏三罡”逼落悬崖,尸骨不存,此仇不共戴天,不知他日能否得报,他想起了拚死搭救自己的苗鹏万与慕容杰,将来能否找到慕容杰的女儿设法替父亲报仇,这些事情,都落在他的肩上。
  可是,自己现在又落在这个姓张书生手中,弄得自己有口难言,今后不知到如何地步?他又想起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母亲不告诉自己,每次问起这事,母亲都满眶泪水,究竟是什么原因?
  “华夏三罡”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会认识母亲呢?
  这个张书生,将自己弄成猴子,是何用意?
  这一天来的事情,反复的在他那稚弱的心里忖思着。
  可是,他却找不出答案。
  这一个可怜的孩子,忖思之间,歪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朦胧之间,惊闻—有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爹爹,您从何处弄来的一只猴子?”
  接着——又是女人的声音道:“你爹从山上抓来的,明天就到街上表演。”
  法儿霍然而醒,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亮,身旁站着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
  她正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
  床上坐着一个三十许的女人,生得面似桃花,双目点漆,眉峰之间隐含着一份荡意。
  那个男人,瞑目端坐在床上。法儿站起身来,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女孩“啊!”的一声惊叫,道:“妈!这不是猴子是一个人,你看他与我一般高。”
  书生闻言,双目倏睁,面带煞气,抓起软鞭,对准法儿的头顶,“啪”的抽了一下,大喝道:“你再像这样站立起来,我就……”
  举起皮鞭,又连连的抽个不停。
  法儿口不能言,只能双手抱头,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挨打。
  那女孩似乎甚为不忍,她一头钻在书生的怀中,叫道:“爹爹,不要打了,伤着他有多么可怜。”
  女人却冷冷一笑接道:“红儿,你爹是在教训他,若不好好的把他教得服服贴贴,人家谁会相信他是一只猴子呢?”
  但红儿却依然在叫嚷着,不要抽打。
  终究,书生才气忿忿的停止下来。吃早饭之时,书生用手捏了一个饭球,丢在地上。
  法儿的肚子,确已“咕咕”直叫,只得含着泪水,上前拣起饭球,学猴子象吞食着。
  书生见状,喃喃自语的道:“这才象样!”
  红儿吃饭之间,见猴子在垂泪,她本想说话,但一见爹爹,又把到嘴边上的话,咽了下去。
  饭后,那书生和女人,准备外出。
  女人对红儿说道:“红儿,我和爹爹外出一会就回来你好好看守小猴子,莫让他跑掉。”
  红儿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急忙说道:“他不会跑的,我会看守他的。”
  书生也回头对法儿道:“我告诉你,如果想逃,我剥掉你的皮。”
  说完,即与女人连袂走出。
  屋里剩下了法儿和红儿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当前的情况,一个生长在天堂里,一个在地狱里。
  法儿装作猴象,畏缩的蹲踞在墙角落里。
  红儿坐在床上双目中射出可怜的神色,看着他。
  一阵沉默。
  终究,红儿鼓足了勇气,她首先跳下床来,走到门口看了一下,悄声问道:“你在何处,被我爹爹捉来!”
  法儿只得干瞪眼,却答不出话,只是将口连连开合。
  红儿疑惑的问道:“你不会讲话?”
  法儿泪水盈眶,点点头。
  他继续又用手比划了几下,挨打吃药之事,完全表露出来。
  红儿何等的聪明,她已明白了一切,刹那时,大眼睛里,贮满了泪水,她急忙回看看,又悄声说道:“你忍耐一下,我会设法搭救你逃走!”
  她恐怕爹妈会听见,急忙又跑到门口左右看看。
  恰在这时,书生与女人连袂返回。
  那书生走进屋内,立时,从腰间革囊里,掏出一条锁链锁在法儿的脖子上,道:“现在我们要到街上表演,你要好好的做,倘若不依照我的命令,回头小心你的皮肉受苦。”
  说完,即带着妻女向外面走去。
  大街上,已布设了一个场子,那书生将法儿脖子上的锁链拿掉,喊道:“金鸡独立!”
  女人则在一旁,一手敲锣,一手打鼓。
  法儿随着书生的话音,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式。
  逗得围观的乡民哈哈大笑。一场表演完毕,法儿即端起一个小木斗向围观的乡民,逐个索取赏钱。
  此际——
  那书生及女人,两眼睛,滴溜溜地在人丛中搜寻。
  他俩的面上,带着阴沉的诡笑。
  围观的乡民,有的丢下一锭银两走开,有的由于囊空如洗,也就悄悄地夹在人群中溜走了。
  书生面上的笑容,并未平复,他见人群散尽,即与女人收拾锣鼓,带着一猴一女,返回客店。
  红儿整天都是闷闷不乐,因之,整天也未说话。
  吃晚饭时,女人开心的问道:“红儿,莫不是那时不舒服,告诉妈妈。”
  话声甫落,陡地——
  红儿双目流泪,小手指着嘴巴,却不说话。
  女人开心的向她口里一看,并无异状,只得又问道:“你口里有没有什么!”
  红儿却指指地上,用手比划了一会。
  那书生的手,在腿上重重一拍,说道:“敢情,这孩子误食了哑丹?”
  他用手敲着前额,沉思了一会,喃喃自语,道:“嗯,很有可能。”
  旋即,侧头看了法儿一眼,却是他蹲跨在地上,闭着眼打盹。
  忽然——
  那女人接口道:“你怎会将哑丹丢在地上,被红儿吃了还不快拿出解药,你要将她闷死不成?”
  那书生对女人似乎甚为惧怕,立即从内衣袋中,取出一颗绿色药丸,说道:“红儿,快吞下,一会就会好。”
  法儿闻声,双目忽睁,射出一缕希望的目光,看着书生及女人。
  他俩一见,不约而同的回头冷笑道:“你还得等一等,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红儿趁他两回头的当儿,做势将“哑丹”解在口中,立即端坐瞑目运功。
  约有饭时间,她忽地睁开眼睛,叫道:“妈,我在地上拣了一颗药丸吞下后,一直就讲不出话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道:“那是你爹在山上所炼的哑丹,准备……”
  话声忽止,双眸陡射寒光,看向法儿,大喝道:“小猴子,这一辈子你莫想能说话。”
  吓得法儿急得打了个冷颤。
  同时,又见她双目如寒冰利剑,似要穿透自己的心田,他那敢再看,慌忙的垂低下头来。
  夜色渐渐降临,男女两人,端坐在床上闭目运功。红儿躺在床侧,似已睡熟。
  法儿也卷曲在地上,由于白天在街上表演,身体十分疲苦,他悠然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正倒在母亲的怀里苦诉时,蓦见——
  有人在摇撼着他,同时,耳边响起了一缕小声音道:“快醒来。”
  他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却见红儿气喘呼呼的蹲在自己的身边,他还未来得及说话,红儿伸手将一颗药丸放在他的嘴内,说道:“你快把它吞下,以后就会说话了,但在目前你却不要开口,免得我爹爹再给你吃哑药。”
  法儿这才明白,她是为了搭救自己,才装作不会讲话,意在骗取解药。
  他暗暗钦佩红儿聪明绝伦,真想不到与自己般大的女孩会有如此的智慧,令人钦佩。
  他感激得用手指在地上写着:“多谢姐姐,我名叫李元法,如有逃生的希望,日后应报你的大恩大德。”
  手指在地上写着字,他却暗暗思忖:不知书生与那个女人何处去了?是以,又继续写道:“令尊令堂何往?”
  红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爹妈每个夜晚都要出去……”
  法儿从红儿的口中,知道了书生的姓名叫姚青,女的名叫周凌芳,她自己名叫姚红红。
  他紧紧的记在心中,准备日逃得活命,冤报冤,恩报恩。
  红儿又道:“你千万不要说话,不然的话,我也很危险,因为我的双亲,他们会翻脸不认人,你一定要小心,快睡吧!”
  她说完,即上床钻进被窝。
  法儿仍然卷曲在墙角,他的心情,略见开朗,因为现出了一丝生存的希望,使他有了勇气。
  孩子的心事,不过是刹那间之事,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法儿被姚青妇夫带住另一座镇。他们仍然把法儿当作猴儿玩,逗得围观的人,都是哈哈大笑,然后法儿又拿着大木斗向观众索钱,时间很快的过去了七天。
  在这七天之中,凡是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每夜晚必定死去两个少年男女,他们的死状,都是赤身露体,好象都是被人吸尽精血亡,除此之外,并无一点伤痕。
  这种事情,不径而走,很快的传遍江湖。
  有些武林人物,感到奇怪,即遥远的前来探看,但也查不出半点线索。
  不过,那些有见识的高人,一见即知是江湖的败类,利用取补之术,练习一种绝毒的武功。
  但是,究是何等样人所为,却找不出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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