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裹粮入山真相大白 长夜一梦幻境离奇
 
2021-03-25 15:42:08   作者:蛊上九   来源:蛊上九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那二人本就是奉了司徒隰城之命,入山寻找参客的二人,他们本是胡子出身,只是做案太多,存不住身,这才转到三道沟,冒充参客,暂避风头,老大便是那破竹嗓子的韩相祯,老二便是那尖嗓子的董魁,现在孔广生一口道破,知道一场恶斗,必然难免,因此把心一横,也不再打逃走的主意,韩相祯便对孔广生喝道:“便是老子们杀了他们,你待怎样?”
  说着又转头对董魁道:“老二,你怎么样?能支持吗?”
  董魁这时,已把那支镖从大腿里拔出,一缕血顺流而下,忍着痛说道:“不管了,咱们合力干掉他再说。”
  说时一挥手中兵刃,便向孔广生扑到,韩相祯也跟着上前。
  孔广生一看他们二人手中兵刃,非常特别,长约三尺左右,钢柄上按着一支熊爪似的东西,掌爪分明,可抓可击,这才想到:“怪不得死的两个,身上有熊爪伤痕,原来是这个家伙弄成的,也真亏他们能想得出。”想着便展开剑招,和他二人斗在一起。
  论功力来说,韩相祯和董魁虽然不如孔广生,但合二人之力,孔广生如果想制伏他们,倒也得费一番手脚,只因这时,他二人已经心虚,并且董魁已经受了伤,所以实力大减,不过又因为孔广生想把他们活擒回去,由司徒阳城当众处置他们,因此存下了个拼死之心所以仍然杀成个平手。
  转眼便已过了四五十招,他二人在拼命之际,孔广生又不愿立下杀手,因此始终擒获不住,心中一急,暗想:“这样下去一起活擒的事情,怎能做到呢?我为什么这么傻,不会先伤了他们一个,问题不是就解决了吗?”
  想到这儿,手下一紧,剑势犹龙,一招“分花拂柳”,荡开二人的兵器,窥定董魁的大腿,又是一剑削去。
  董魁那条腿本已受伤,行动有点不灵,孔广生这一剑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又削在那个创口上,连皮带肉,去了好大一块,直痛得他大吼一声,翻身倒地,在那儿翻滚不休,等到韩相祯来救,一早就来不及了。
  孔广生重伤了董魁之后,一回手便把韩相祯接住,说道:“朋友!还是投降了吧?乖乖的跟我回去,只要你们能够真心改行向善,说不定司徒场主高抬贵手,还能饶你们一条命在哩。”
  韩相祯作恶多端,自知必死哪肯再听孔广生的话,反倒存下了一个恶念,一面拼命对敌,一面后退,一面向董魁喝道:“老二,今天的事也说不得了,我把这小子引开,你忍着痛去杀了那两个雌儿,如果这小子舍了我来寻你时,那我就乘机豁扯,将来一定找朋友来替你报仇好了,你快去吧。”
  董魁闻言,果然一咬牙,爬了起来说道:“对!老大!咱们就这么办吧,我死以前,也要把那阮家丫头奸一下哩。”
  孔广生这时已被韩相祯引离洞口二丈开外,眼看董魁正向洞口走去,若不拦阻,张阮二女,必然无辜,若要舍了韩相祯前往拦阻,则韩相祯就一定会脱掉,同时韩相祯也已改了方式,绝不进攻,步步后退,只想逃脱。
  这一来,孔广生可就急了,心想:“放走一个,终是祸害,算了吧,擒回去也是麻烦,干脆解决了算了。”
  心意一决,更知道二女危机迫在眉睫,绝对怠慢不得,因此大喝一声:“该死的万恶贼徒,你死到临头,犹不知悔吗?”
  说时已运起大乘神功,剑尖在韩相祯的兵刃上一沾一带,撇开了他的门户,跟着左掌对准韩相祯,劈胸推出。
  韩相祯喊声:“不好。”连忙用掌来迎,两掌一交,只听得:“咯剥”一声响,韩相祯惨叫一声,手腕已被震得粉碎。
  孔广生更不停留,旋剑一挥,红光起处,韩相祯连头带肩,斜斜的被劈了下来,尸身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孔广生杀了韩相祯,回头一看,董魁并未入洞,反而向另一边,正在一瘸一拐的向草叶里钻,孔广生哪能放过,大喝一声:“哪里走?”人便像燕子似的,飞了过去。
  董魁本想进洞糟蹋阮家大闺女,但没想到韩相祯死得这么快,因此哪敢再作非非之想,连忙转身,打算钻进草叶里去逃命。
  可是他快,孔广生比他还快,一个纵身,早已如飞而至,剑又向董魁的大腿上穿到。
  孔广生的意思,本是想再在他大腿上加上一剑,不致送掉他的命,好把他带回去,谁知董魁闻到孔广生的喝声,回身还想对敌,但刚一回身,就已看到剑已来临,本能的忙一闪让,没想到大腿伤势正痛,行动不灵,这一闪没闪得开,反倒痛得人向前一栽。
  二五凑一十,孔广生的剑尖便正好挑入他的裆内,饶得孔广生怕杀死了他,问不出口供,连忙撤剑,但董魁的一具淫根,已被削下了一半来。
  这也是董魁一身淫孽过重,不知害死多少人家的好儿女,才有此报。
  这一来,董魁又是一声大叫,痛倒在地,心知必死无疑,因此也不再做活命之想,说了一声:“姓孔的!你我无仇无怨,今天我死在你手里不要紧,咱们来世再见好了。”
  说着一举手中兵刃,倒转过来,便想自戕。
  孔广生哪能容他这样做法,早就劈手把它夺过,摔在一边。
  董魁厉声叫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还想怎样呢?”
  孔广生看到他那样儿,心下一惨,不由得软了下来,想道:“他已如此,何必再带回去叫他多受罪哩,只要他把话说清,就让他痛快点死去算了。”
  因此开口说道:“只要你把你们入山以后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便一定如了你的愿,否则的话,也就怪不得我要把你带回三道沟了。”
  董魁想了一想,无可奈何,这才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董魁和韩相祯入山之前,并未存下坏心,只是贪图那几百两银子的赏号,所以也曾叫第一次遇上的两个人回去,后来又遇到两个参客,一看他们已经掘到了两支成形的老参,根胡俱全,这种人参,每支价格,不下千两,这才又起了贪心,把那两个参客杀了,货色掠为己有,从此一不做,二不休,留在山里的五个参客,全都遭了他们的毒手。
  同时又看到两个猎户,也杀了,夺下了他们的熊皮,假装黑瞎子吓人,后来又在老羊口左近,掳来了一个女的,两人轮奸,怎耐那女子年龄太小,才不过十二三岁,因此招架不住他们两人的蹂躏,没上两日,便就死去。
  他们二人暗地里一打听,知道山下的人并没有怀疑到他两人的身上,这才胆气愈加壮了起来,干脆故布疑阵,在近山口左近,放下自己的衣履,装出已膏兽吻的样子来骗人,并在这山谷之中,挖了这个土洞,窥空便出山去掳掠少妇长女,回来痛快,顺从的还好,如若稍有违拗,便是用强行奸,然后一刀了却,张家儿媳妇,天生妖淫,和他们过去有过一手,所以才能留下。
  后来听说司徒阳城回来了,倒也曾吓得打算远走高飞,但随后又听说司徒阳城往龙家窝堡去了,并且又看到阮大娘每夜带着大闺女为守山口的赌徒们,送酒送菜。
  他二人对阮家大闺女,早有垂涎之心,因此暗伏山口,窥空突出,抢了就走,送回洞中,先行捆起,然后再出来打听,有无人前来追寻。
  想不到第二天便碰上司徒隰城,躲闪不及,同时司徒隰城又叫出了他二人的名字,这才猛下毒手,杀死了司徒隰城的两个随行之人,重伤了司徒隰城,被他逃走。
  依着董魁,这时就想远走高飞,但韩相祯一心舍不下阮家大闺女,总想她能心甘情愿的顺从了自己,然后带走,去寻快活。
  谁知阮家大闺女倒真是个烈性女子,任凭怎样恐吓诈骗,也是不从,甚至韩相祯和董魁当着她的面和张家儿媳妇行淫,想挑拨起她的欲念来,可是阮家大闺女心如铁石,越看越恨,反倒破口大骂起来,只求速死。
  并且咬伤了韩相祯的鼻头,董魁几次劝韩相祯杀了她算了,韩相祯终是不舍。
  这一天便看到孔广生了,二人回洞取了兵刃,前往一找不见,这才有点着慌,想不到大数已经来临,欲逃不能了。
  董魁把话说明,已是声嘶力竭,痛苦不堪,哀声向孔广生乞求,早点成全于他,给他一个痛快。
  孔广生事情已明,也就不再细问,手起一剑,刺入董魁胸膛,解决了他的痛苦,然后擦剑归鞘,返身入洞,那张阮两女,已经跪在洞中,不住的向孔广生道谢。
  孔广生命她们起来,一看天色,才有半夜,山路崎岖,带着两个女的走起来,当然不便,因此向张阮二女说道:“我也累了,好在这儿已无别人,我们将就安心在这儿好好的睡一下,等明日天明,再送你们出山便了。”
  孔广生说这话时,心里原来非常纯洁,并未想到其他,可是张家儿媳妇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脸上不由一红,便凑上阮家大姑娘耳边说了几句话。
  阮家大姑娘也是脸上一红,看了孔广生一眼,羞羞涩涩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一咬嘴唇,似要开口,又行咽下。
  孔广生心无杂念,见她们这样鬼鬼祟祟,不知她们所说为何?还以为她们是要方便,又碍着自己的原故,因此说道:“你们……”说道这儿,又觉得女人的这种事说不出口,不由得脸上也红了起来。
  阮家大闺女红着脸说道:“我们……你……”她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大闺女,虽然感恩图报,有意献身,但也没能说得出口。
  孔广生越想越对,认定她们是要方便,要方便当然不能拉在洞里,想是她们又怕自己偷看,脸上就不由得格外红了起来,也没思量,便对阮家大闺女说道:“我在里面好了,你可以出去,外面没有人的。”
  孔广生此言一出,阮张二女就格外误会了,以为孔广生是要和张家儿媳妇来一下子,因此阮家大闺女,低头应了一声:“是!”便向外走出,张家儿媳却做眉做眼起来,歪身躺下,看着孔广生似怨还喜,嘴角微笑,一般浪意,溢出眉梢,仅等孔广生上前动手。
  孔广生虽说已是二十二岁的人了,却还是个童男子,对于这种阵仗,根本不识,反倒奇怪起来,对张家儿媳妇说道:“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出去呢?难道你不要吗?”
  张家儿媳妇斜着眼嗲声嗲气的“呒”了一声说道:“谁说我不要呢?我不是在这儿等着你吗?”
  这一说孔广生就格外的听不懂了,奇怪道:“等我?我怎么能跟你……”接着用手向外一指,说道:“还是找她的好。”
  孔广生这句话的原意,本是说:“你要解手,我怎么能跟你去呢?你还是去找阮家大闺女的好。”可是孔广生没把话说全,因此被张家儿媳妇把意思误会成:“我怎么能跟你那个,还是阮家大闺女的好。”’
  这一误会,张家儿媳妇好似有些失望,把嘴一撇,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清楚了呢?”
  说着走到洞口,向阮家大闺女招手说道:“还是你进来吧,他要的是你呐。”
  孔广生听张家儿媳妇这样一说,不觉一怔,可是还没等他把张家儿媳妇那句话的意思弄清楚以前,便看到阮家大闺女踱了进来,绯红着一张脸,走到孔广生面前停下,低着头,两支手仅在那儿盘弄衣角。
  张家儿媳妇反在这时,充起老资格来说道:“这有什么可怕难为情的,咱们女人迟早总是要有这一遭的,只是第一遭的时候,不免有点儿痛,不过忍过那一阵,也就没有事了。”
  说着又把阮家大闺女拉到孔广生身侧,对孔广生说道:“您对她要温存一点,慢慢的向里面顶,别狂风暴雨似的,叫她吃不消,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哩。”
  孔广生听到这里,才弄清了她们的意思,不由得既急且窘,莫知所措的说道:“你们……你们这说的是些什么?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张阮二女才明白是自己误会了,涨得满脸绯红,尤其是阮家大闺女,好似受了无限的委屈一样,直怪张家儿媳妇道:“你看,这都是你。”跟着眼泪便滚了下来。
  还是张家儿媳妇老练,笑道:“错了也就错了,你又没被擦掉一块皮,哭什么呢?孔大侠既是好人,现在想必也饿了,待我来做点吃的吧。”
  说着便把洞里藏着的食物整治出来,送到孔广生面前。
  孔广生也真的有点饿了,便藉着吃东西把刚才的一场误会扯了开去。
  吃完之后,便安排睡觉,孔广生命二女挤在洞里,自己便歪靠在洞口的壁上假寝,不只是不敢睡熟,而且夜风吹来,阵阵发冷,便又爬起来,把洞口的草,仍然堆好,这才有了点暖意,想到刚才的一场误会,又不觉好笑起来。
  一会儿,眼看二女已经睡熟,阮家大姑娘梦呓连连,或哭,或笑,或叫,或骂,在回忆这三日来的往事。
  又过了一会儿,灯油点完,突然熄灭,孔广生一阵疲乏,不知不觉之间,也就歪身睡倒。
  没多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人在叫他,孔广生睁眼一看,却是司徒阳城站在面前,对他微笑。
  孔广生连忙起身说:“阳城兄,你怎么来了?”
  司徒阳城:“我特别带着人接你来的,回去吧!”
  孔广生向外一看,果然有不少的人来了控着马匹在等他,并且一个个都在对他笑着。
  孔广生也不知道他们何事这样高兴,便和司徒阳城上了马,一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恍如江南,不多久便到了三道沟,三道沟已经家家挂灯结彩,热闹非凡。
  孔广生问司徒阳城:“为了何事?”
  司徒阳城道:“贤弟还不知道?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啊!阮大娘因为你替她救回了闺女,他感恩图报,愿意把闺女嫁给你,这就是大家在为你办喜事的。”
  孔广生吓得大声说:“怎么可以呢?我怎么能够要她呢?况且我又没有答应,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做呢?”
  司徒阳城:“你答应不答应有什么关系,这是大家的意思呀!”
  说着用手向外一指,说:“你看,新娘不是已经来了吗?”
  孔广生果然看到阮家大闺女头上顶着一块盖头,凤冠霞帔,姗姗而来。
  司徒阳城,就拉住孔广生,要孔广生和阮家大闺女同拜天地。
  孔广生一急,摔开司徒阳城的手便跑,谁知四面的人已围了上来,再也跑不出去,孔广生无法,只好冲进自己的房中,反手关上房门,和衣向被窝里一钻,用被蒙住头,心里越想越窝囊。
  孔广生想道:“这真是岂有此理,我怎能做这种事呢?这不是挟恩图报吗?传扬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死,骂死?”
  接着又想起司徒阳城来,奇怪他怎的也忽然会变成这么无理取闹起来,又想到诸天香,自己和她虽然尚未定局,但事情总是不可能再有所变动的,那自己又怎能在这儿做起这荒唐事情来呢?
  孔广生想着想着,突然身上一重,好像有一个人压上了自己的身上一般,连忙用目看时,便正是阮家大闺女,却不知何时已走进房中,伏在自己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并且把一张粉脸紧偎着自己,阵阵粉香。袭人欲醉。
  孔广生不由大怒,心想:“这丫头原来也是这种坏东西,我怎能要她呢?”
  想着便想起身推开她,可是手足如被缚住一般,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想开口叫喊都办不到了。因此不由得急得一塌糊涂,便死命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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