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武林精英聚齐　正邪双方相斗　越打越凶猛

 

2024-08-17 07:53:21   作者：皇甫琼华   来源：皇甫琼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白脸老人双足也只不过是刚落实地，灵灵双掌离他两条小臂差不多已是三寸不到的光景，大笑声中，沉两臂再一缩一伸，两掌对着灵灵右耳门及右肋就猛印过去，应变奇快，出手当真是比众不同。灵灵前欺势子太猛，因而一时间就来不及变招封挡，何况也又是运足九成内力施为，是以在霎那间就无法收回回劈劲道，是故，发觉白脸老人两掌快要达到要害时，只有藉前欺势子疾俯上身并猛点双足，那个身子就迳向前面平射出去。
　　他应变已是够快，但白脸老人出手如电，是以他右耳门及右肋虽未被人家击中，可是后背却被人家掌缘擦过，顿感直若被利斧划过一样，当真是痛入骨髓，因而他在足落实地转身而立之一瞬间，简直是惊的来冷汗泉涌而出。
　　白脸老人并未跟踪再击，只见他收掌大笑道：“动手过招，双方总有伤亡，道长若是即速下岭，那就可保平安了！”这几句话不但说的尖酸刻薄，而且又是持才傲物，不要说在场那些掌门长老每个人都听的愤愤不平，灵灵更是羞愧的下不了台，老道士激的来潜运毕生功力于双掌，敞声一笑后，正待挥掌向白脸老人劈去时，武当派掌门清松身形闪处，人如飘风一样，已是移至他的身侧，左掌当胸，对白脸老人微微一笑道：“贫道和各位友好是应邛崃派金霞道长之邀前来印证武学，道长多此一问，想必不屑和我们这些无门无派的邪魔外道切磋所学了。”
　　清松长眉轩动，转脸对静立那儿的金霞微忿道：“道兄柬召贫道和各位友好来宝岭切磋艺术，尚请订下应行遵守之规章如何？”
　　金霞道袍飘飘，前行五步来至白脸老人身侧纵声一笑道：“道兄名满四海，艺绝武林，才情尤其是超人一等，贫道愚蠢，一切就看道兄令谕行事如何？”
　　清松双目中两道炯炯眼神在对面邛崃派那二十几个人脸上扫了一遍后，对金霞朗声说道：“天下武术虽有各门各派之划分，但红花绿叶俱出一源流，道兄柬召坛门帮派及息影高人来宝山互证武学，实为近几十年以来之一大事，若非道兄德高望重，这场盛会就无法如期举行
　　说这儿微微顿了一下，又道：“铁牛岭风云际会，各位友好兴息影高人自是缘份不浅，是以贫道之意，切磋艺术应以点到为止，方不失道兄发起这场盛会之本旨，区区管见，尚请道兄卓裁。”
　　金霞左掌立胸，就地缓缓转了一圈后，对清松朗声答道：“道兄高瞻远瞩，在场各位宗师长老自是遵命无疑，星月交辉，诸位不可辜负这种美好夜景，尚请各位高人不吝所学，也是让彼此共同增长见识，双方有所裨益了。”
　　话落口，他双肩一晃，一个人就先退了下去。
　　清松见他这样老奸巨滑，心中对他甚为轻视，正待转身退下去时，那知白脸老人在大笑声中，已是欺至他身前八尺之处，笑道：“武当剑术天下无双，道长想必愿意指点我几招镇山绝学。”
　　清松见他适才点伤青城派的灵云，已是看出他身负绝世武学，这时再见他赤手空拳来逼自己用兵刃动手，心中不由激了一缕怒意，是以反臂拔出长剑，笑道：“敝派这点雕虫小技，怎么能当老居士如此赞誉，来铁牛岭高人不少，俱是想见识一下老居士的绝艺，老居士快请赐教几手稀世奇技，也好让大家……”
　　话未说完，白脸老人陡地解下束腰彩带，振腕一挥，突忽间就商他拦腰扫到，出手如闪电，当真是迅捷至极。
　　清松只气的身形半转，长剑“怒龙翻身”直劈他右腕骨，左手五指一张迳去拿带尾，应变迅捷，当真是一代武学宗师的风范。
　　白脸老人料不到他会去拿带尾，是以突敛运聚在彩带上的内力，疾收横扫势子一扬右腕，避过老道士的剑势，左掌突出，对着他右肩关节就猛劈，当极立断，应变当真是守经达权。
　　清松侧身横移两步，避过他的掌劈右肩关节，横移之际，长剑“断崖倒峰”但见寒光一闪，老道士已是反臂挥剑向他中盘扫到。
　　白脸老人身形离地拔起，半空中伸臂扬带，捷逾飘飘风般又向他当头打下。
　　清松长眉一扬，剑演“拔云托月”忧天之势，快比电奔迳硬飞先。
　　白脸老人右手疾敛内力，随手一抖，彩带宛若云蛇一样，已是变打为缠，一下子就把老道士封来长剑卷住。
　　清松见他能运内力把软软一条彩带逼成铁杖一样，那还看不出来他内功精湛之理，是以大喝一声，除了不但抽回长剑，反而左腕一圈一送，长剑迳向他前胸掠去外，同时左臂一伸，左掌又向他头面拍去。
　　白脸老人足刚落地，霜锋离他前胸也只不过是还有两寸不到的样子，吃了一惊，赶紧侧脸仰身猛抖右腕，打算用彩带卷偏长剑，甚而至于希望把长剑卷离老道士右手。
　　清松岂肯就这样让他轻描淡写避过左掌右剑，是以潜运真力缩右臂横移左掌，除了长剑挥脱彩带卷缠外，左掌变拍为劈，已是又改向他右上臂劈去。
　　白脸老人失去先机，迫的来干脆藉仰身之势疾向左后方一倒，他才饶幸避过老道士迅快一击，不过，他在身形贴地之一瞬间突地一挥右臂，彩带卷起一股劲风，已是快如奔电猛向老道士下盘扫到。
　　清松见他败中求胜，心头虽是暗赞他身手不凡，但道袍一荡，人已越至他左肩三尺开外之地，精芒颤动，剑锋在霎那间就指到他左“太阳穴”上。
　　若照印证武学规矩，白脸老人就得弃带认输，哪知一声敞声大笑刚起，清松微一分神之际，白脸老人就地两个翻滚，人已挺身趑趄，彩带如仙姬罗袖飞舞，掣电般就猛向清松抢攻三招，招招都是奇诡难测，着着全是直攻老道士头胸腹三处致命之处，一刹那，带影纵横，锐风如啸，威势实在是凌厉绝伦清松被他三招疾攻只有挥剑出绝学封挡攻来带势，老道士虽是化解弁他凌厉三招，但却惊异他实在是个身怀奇学之士，是以封他最后一招的霎那间，赶紧演出五招武当镇山绝技，剑如天矫游龙，隐带风雷之声，立时就回敬过去。
　　白脸老人适才一时大意，以致空负身怀奇学，反而弄成陷入绝境的下场，是以满腹怒火一下子就高升到顶门，再发觉三招抢攻当真是惹来人家全力报复时，更是气的来目眦欲裂，因而突连毕生功力于彩带，舞带架开过老道士五招势如冰山下塌的还击后，大笑一声，彩舞“翻天覆地”，立即又疾向老道士猛攻过去。
　　清松双目中五色七彩甫现，全身是被人家罩在带的与劲风之中，长眉一扬，剑吐“险阳初动”寒光如一座晶幕，连忙护着周身上下，晃肩点足，赶紧迳向右侧方移去。
　　那知他身形甫动，白脸老人彩带尾一下子就卷住他两条小腿，心头一震，剑化“裂地道流”，白光一闪，急忙硬向彩带斩去，左掌前伸，同时对着白脸老人劈去。
　　高手过招，迅捷异常，白脸老人右腕一抖，还来不及把清松拉倒在地时，老道士剑光过处，已是把彩带斩断，是以白脸老人在微一怔神间，反而被老道士左掌劈飞出去八尺才口喷鲜血坠落在地。
　　一声大笑再渡荡空而起，适才在清松剑指白脸老人左“太阳穴”时疾跃而来，转眼间又飞纵回去的独臂矮仙张妙天已是移至清松身前八尺之地，只见他白眉一扬，大笑道：“道长既已立下比武规章，为什么你要自毁前言，有意下毒手打伤蜀中公子赵剑秋？”
　　清松愣了一下，皱眉答道：“这事实在是贫道不是，老居士有什么惩处，贫道甘愿在各位高人面前敬领责罚如何？”
　　张妙天怔了下神，才纵声一笑道：“道长自知理短，那你就自断左手吧。”
　　清松含首一下，举剑就直向自己左腕斩去。
　　但见一点莹莹光华闪电而至，金石声中一下子就把老道士长剑打偏，紧接着衣袂带风之声甫入张妙天双耳，在清松身侧已是越落城派掌门灵灵道人。
　　只见他对清松正色说道：“道兄出手应变，此乃因势利道之举，这事你一点也没有错，怎么能说……”
　　话还未完，张妙天陡地大笑一声，接口道：“事实俱在，这位道长干什么要信口雌黄，你要是有意破坏规章，那我就依样画葫芦了。”
　　话音甫落，独臂伸处，右掌就直向灵灵劈去。
　　灵灵皓眉一扬，左掌斜出，封开过他出手一声后，喝道：“老居士住手，贫道有话说。”
　　张妙天大笑道：“还有什么可说，道长接我几招吧。”
　　话声中，独臂挥舞，右掌翻飞，指顾间回环对他攻出七掌，掌掌直若锐斧开山，着着全指关节要害，掌风激荡，掌势实在是凶猛绝伦。
　　灵灵适才对开他出一击，已是皱了一下眉头，这时再被他七掌疾攻，那还不功行右臂，劲透右掌，赶紧出绝学去对挡攻来掌势。
　　他虽是封独臂矮仙七拿疾攻，但一条右臂已是被张妙天深厚内力震的来有些酸麻“心头一震，左臂挥动，两掌连忙就向独臂矮仙交相回敬九掌，这九掌有扫有劈，有印有打，每掌都是运足八成内力施为，因而掌势也是使人失魂落魄。
　　张妙天敞声大笑中，那一双右掌宛若铁牌飞舞，他就是硬迎灵灵凌厉掌势，看他那付狂傲样子，在场那些掌门宗师之流俱都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硬架过灵灵几学后，立时白眉轩动，双目中射出凶光，狂笑一声，展开长白山铁笔峰独门绝学“万里排云掌”猛向灵灵攻去，其势之猛，直若地动山摇一样，掌势当真是威猛无匹。
　　灵灵那里还敢大意，除了运气护身外，袍袖挥处，他也把青城派镇山绝学“八卦阴阳掌“施展出来去同张妙天的“万里排云掌”颉颃，一刹那，掌影翻飞，劲风四起，拼斗之猛，实在是激烈至极。
　　这当儿，清松已是被少林掌门弘一大师拉下去，那个绰号叫蜀中公子的白脸老人赵剑秋也被木霞扶了回去，他内力精湛，除了立时服下他随身携带的疗伤药物外，赶紧又运气行功，自疗所受掌伤。
　　片刻工夫，灵灵和张妙天两人就拆了六十多招，灵灵虽是把“八卦阴阳学”全套六十四招演完，但他就是抢不了先机，心头一急，猛运毕生功力于双掌，大喝一声，立时觅隙再演一招他青城派最威力的奇学“万仙下凡”但见掌影漫天晃动，当头就疾向张妙天袭去。
　　独臂矮仙白眉一扬，只见他天蓝色宽大长衫一荡，那个高不处五尺的身子已是向横里移出去攻尺，杀机顿起，突忽间他又欺至灵灵近身之处，右掌“搅江倾海”掣电般就达到灵灵胸腹之间的人字骨要害之处。
　　铁笔峰镇山三绝招之一的怪学骤然出手，掌势那还不凌厉绝伦，只惊的灵灵来不及吐招封挡，赶紧仰身一个倒纵，迫的来只冇后越出去避让这种致命一击。
　　他应变已是够快，但张妙天是一代怪侠，却实有一点真章实学，而且这一招不但是运足内力施为，并还出手如电，是故，他跃离地面的霎那间，虽是避过独臂矮仙击中要害，但右大腿仍是被人家掌缘拂中，若不是早就运气护身，张妙天这一掌就得把他腿骨击碎。
　　那知他跃落地面之一瞬间，一股波翻波涌的刚猛劲道向他后背袭到，他在几声大喝与佛号中连忙闪身避让时，无奈稍为迟了一步，以致还是被那股劲道边缘击中，五腑气血翻动，人也离地向前飞起。
　　少林掌门弘一飞落场中，瞥见青城派的灵玄及峨嵋派的掌门宏慈两人同时伸臂接住灵灵身子后，右手扶着铁禅杖，左掌当胸一立，对着猝向灵灵暗施袭击的那个身躯修长，银发满垂胸询，两臂特长的装束怪异老人说道：“罪过，罪过，施主为什么要顺风放火，竟会背约作出这种乘人不备之事来？”
　　装束异老人神然自若的敞声一笑道：“那位道长既已身负内伤，那就不忍再让他多受苦痛，我老头子大慈大悲成人之美，难道还有什么不是之处么？”
　　这种矫情立异之话一出，当真是把老成持重的弘一气得来慈眉不住轩动，老和尚朗声宣一遍佛号，忿然道：“柯施上再不慎言行，我佛就是慈悲为本，老衲也担心你进不了极乐世界之门，放下屠……”
　　装束怪异老人身形一闪，移至弘一身前八尺开外，冷笑一声打断老和尚的话，冷冷说道：“大和尚，你用不着来铁牛岭说教，武林中那些门派怕你们少林寺，我老头子却还没有把你们少林派看在眼里，你人和尚要是不服，咱们就来较量一下武学如何？”
　　弘一倒底是有道高僧，他知道遇上这种桀骜不驯之徒，压根儿就么道理可讲，心念及此，立时答道：“柯施主要老衲献丑，老衲只有从命了。”
　　这个装束怪异老人正是鹿智鹿仁鹿勇三兄弟的师父长臂银叟柯汉笙，他一向在滇康交界的绵绵山潜研武学，皆因他获悉鹿智在白虎观被杨婉玲腰斩，鹿仁鹿勇于随同劈天破地二怪来邛崃山途中，又被婉玲斩断左臂的音讯后，乃在盛怒之下赶赴邛崃山，打算借比武竟技之时，觅隙出手替他三个门人报仇。
　　想是他为来铁牛岭赴约的那些各门各派都与杨婉玲是志同道合之辈，是以瞥见青城派掌门灵灵被张妙天迫的来仰身跃退他身前时，情不禁就打出劈空掌风去落井下石，这样，他才可以先消下去一点怒气。
　　话未落口，身形闪动，长臂挥处，左掌纵击，右掌横劈，掌挟劲风，他已是疾向弘一攻去。
　　老和尚身为当今武林中最大主脉之一的少林派掌门，一向仁心仁闻，清名极盛，见他赤手空拳进招，不由矮身向后一个飞纵，倏忽间就跃退一丈两尺，袍袖扬处，铁禅杖离手飞出，双掌一错，对着他如影随形，正待吐招再击的两条长臂就斜劈过去，这一招招名“分藤见佛”，是少林寺独门绝招之招式虽是平淡无奇，但内中却含有三式变化，学招实在是精奥绝伦。
　　柯汉笙冷笑一声，扬双臂一沉一送，两掌已是平胸推出，掌风逼人，掣电般就直向弘一前胸印去。
　　他以为老和尚两掌分劈之际，前胸空门立时大露，是以他这迎胸一击，当真是用上九成内力出手，其势之猛，大有立将老和尚毙命掌下之势。
　　但闻一声佛号刚自老和尚口中绽出，弘一身形半转，除了左掌横向他面门递去外，那只右掌一沉，快比飘风般已是向他右肘关劈到。
　　这一下，只惊的他仰脸沉臂猛顿双足，那个身子在刹那间就跃退一丈五尺，心中不但砰然而跳，脸上也立时变了颜色。
　　老和尚收掌合什，对他正色说道：“回头是岸，柯施主，还是立既返回宝山如何？”
　　但见他气的来冷哼一声，纵身就向上和尚扑去，右手招“画龙点晴”食中二指直点老和尚双目，左手一记“断松观景”，掌如巨斧掠空，迳横劈老和尚右肋，点劈同施，威势凶猛狠辣无匹。
　　弘一知道他是一个目无余子之徒，无法用佛理去渡化这个狂妄恶人，是以潜运九成真力于双掌，左手“托钵进殿”，右掌“灵鸟敛翅”，劈右腕，斩左肘关，一瞬间竟硬封过去。
　　柯汉笙心头微微一震，迫的来右手一扬一圈，变点为劈，又向老和尚左肋递去，左手一缩一伸，变劈为印，同时直向老和尚右胸猛拍，变招迅快，应变还真是俐落已极。
　　弘一真火既动，自是就不会再存忠恕之道，只见他慈眉一扬，身形陡地向右后方凭空拔起，半空中挫腰一蹬双足，扬右掌就疾向柯汉笙顶门劈去。
　　长臂银叟当然晓的老和尚内力深厚，但他是个赋性狂傲之徒，因而缩右臂上移左掌，他竟是去硬接老和尚凌空一击。
　　弘一慈眉轩动，左臂疾伸，左掌在倏忽间又对他加劈下去。
　　这一下，老和尚是出手如电，因而柯汉笙在一时间就来不及伸右掌去共接老和尚下劈掌势，是故，三掌一接，老和尚那个悬空身子略为顿了一下后就泻落在地外，柯汉笙双肩一晃，他竟崑后退三尺。
　　老和尚疾宣了一声佛号，两拿推处，一团狂飙掌风卷出，潜力激荡，劲气汹涌，快如闪电又向他拂去。
　　柯汉笙被弘一抢去先机，他那里还来的及运功对抗，情急之间，赶紧横里一跃，只有疾向左侧方避让。
　　老和尚见他适才暗算灵灵，早就打算要惩戒他一番，是以左足斜上一步，那团裂石成粉的狂飙也跟着横卷过去，势如怒涛撞岸，当场就把他那个还没有跃落实地的身子震飞出去一丈多远后才泻落在地。
　　两声干笑刚划空升起，邛崃派人丛中的万里追风马子野已是快比电奔飞在柯汉笙身前，只见他那小眼中射出来闪震凌芒的炯炯眼神逼视在弘一脸上，干笑一声道：“少林派虽以外家功夫傲视武林，但我老人家看起来却并不见得怎样高明，大和尚不必狂妄嚣张，你也接我一掌如何？”
　　话音未落，右臂一伸，扬右掌就向弘一遥空劈去，老和尚见他那副样子，心中不由吃了一惊，猜知他必是遁迹四十多年的马子野时，疾运毕生功力于左掌，挥掌赶紧迎去。
　　马子野干笑一声道：“大和尚内力不错，你再接我老人家一掌看看
　　说完话，左足横移半步，两掌平提胸前，只见他银发颤动，两道精光炯炯眼神深注在弘一脸上，有顷，猛地一翻一推两拿，立时就有一团排山倒海般的刚猛劲道直向老和尚撞去，其势之猛，只惊得双方观战诸人的脸上都微微变了一下颜色。
　　弘一适才运聚毕生功力才和马子野拼一个不相上下之局，他见人家随手一击就这样厉害，因而就打算在掌招上和这个魔头去抗衡，这时，他见马子野这一击威势之猛简直是较适才更为凌厉时，情不禁心头微微一震，本想闪身避让，但当着在场这些高人面前他又实在，是不愿弱了少林掌门的名头，是故，再度把毕生功力运聚于双掌，默诵了一遍佛号后推掌就硬迎上去。
　　这种各运内力的硬拼，全看双方的内功修为而分出胜负，压根儿就没有一丝可以取巧之处，只要一方内力较对方差逊一色，那就会当场落一个不死既伤的下场，是以双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差不多都是不会去作出这种立判生死的拼搏。
　　万里追风一方面是自恃内功精湛，内力深厚，再方面是他要在那些正宗门派的宗师长老面前震伤甚而至于震毙领袖武林的少林掌门，要这样，才能炫露他的内功造诣，才能替邛崃派以及那些应邀前来助拳的奇人异士挽回适才挫折的气忿，是以他不但蓄势出手，而且又是全力施为，看样子，他要是不能得手，那就真有一点下不了台之势。
　　两团势如南海潮泛的强猛劲道一接，马子野脸色一变，双肩摇晃，虽是后退一步，但弘一慈眉深锁，双足浮动，他忍不住就退出去五尺，五腑气血翻涌，耳中嗡嗡之声更是历久不绝。
　　老和尚知道内伤甚重，是以赶紧运气控住伤势后，正打算转身跃下去时，万里追风猛提一口丹田真气硬压下去那团翻动气血后，已是纵身向他疾扑过来，掌演“雷电轰山”千山七绝谷独门绝学，掌挟开天劈地之势，捷逾电奔又向他猛攻过去，掌势之凶猛，大有借他身负内伤之时无力出手对挡，立即就可把这个名满武林的少林掌门毙命当场之势。
　　一声宛若古刹钟鸣的低沉佛号刚自半场边划空而起，弘一僧袍荡处，人在倏忽间已是侧移一丈二尺，佛号余音未落，他身侧就多出一个手握铁禅杖，年约七旬以上的高龄老僧来，只见那个高龄老僧振腕一杖，对着正向弘一续下辣手的马子野那支右掌就疾迎上去，杖风如啸，杖势沉猛至极。
　　万里追风吃了一惊，赶紧撤出早向后一跃，转眼间，他也退出去八尺，但见他小眼圆睁，瞪着那个高龄老僧冷笑一声道：“老师父，你怎么还没有升天成佛？”
　　这个高龄老僧正是弘一师叔性然大师，他右手横杖，左掌立胸，微微一笑道：“老衲尘缘未了，我佛还不要我飞升极乐。”
　　说这儿，转脸对弘一低声说道：“你快退下去运气控伤，让我去接他几招吧。”
　　马子野冷笑两声，又道：“咱们几十年没有见面，料必你老师父艺业又精进不少，今夜里既是在铁牛岭相遇，那我就看看你倒底练到什么地步了吧。”
　　说完话，转脸向邛崃派人丛中招了下手，月光下，立时就一有道精虹真向他飞去。
　　他探臂伸手一接，手中已是握着一支精光闪闪的纯钢禅杖，但见他抡动禅杖猛演一招“击月劈日”绝学，杖挟呼呼劲风，当头就向性然打下。
　　老和尚疾宣了一声佛号，袍袖挥处，铁禅杖“知云见佛”，杖影一闪，他迳硬封上去。
　　两个人一上来就硬打硬碰，那还不把双方观战诸人看的来目瞪口呆，噤若寒蝉。
　　月色下虽见淡红火星四射，但双杖交接之时却仅响起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金铁交鸣之音，老和尚扬了一下慈眉，万里追风瞪了一下那双小眼，除此之外，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就看不出来再有什么表情。
　　马子野冷笑一声，招变“敲天撞地”，禅杖又向老和尚劲前“气门穴”及左右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