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2025-04-15 20:54:33   作者：剑虹   来源：剑虹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对骊龙双剑，至多不过精钢所铸，并非吹毛断发，截金削玉的上古神兵，惟有那剑柄上的两颗“骊龙之珠”，才的确是人间异宝，稀世奇珍。
　　萧明纵身入谷，情景和龙康大不相同。
　　龙康原是习成了“一阳玄功”，剧毒不侵，而萧明本身并无抗御剧毒之能，乃是凭借两颗“骊龙之珠”。
　　因此，龙康不畏毒雾，人在雾中穿行，萧明却是排雾而入。
　　说也奇怪，两颗“骊龙之珠”忽放异彩，人影到处，毒雾四散。
　　人影过后，毒雾又合。
　　一颗“大黄丸”噙在口中，成了多余之事。
　　萧明审出“骊龙双剑”，果然不畏奇毒，不禁心中大喜。
　　既然奇毒避易，他还怕个什么？腾身飞纵之间，禁不住豪情陡发，半空中真气略凝，扬声叫道：“萧爷来了！”
　　话音甫落，身形凌空一折，向人丛中落去！
　　他来势惊人，早已觑定了在人丛中黄衫飘闪，宛如蝴蝶穿花的姑射仙子，骊龙剑寒光一闪，搂头下劈！
　　这一剑气势磅礴，只见漫空寒星乱颤，生似剑山倒塌一般，直向那姑射妖妇临头疾罩而下。
　　姑射仙子陡觉寒风掠面，剑气袭衣，仰头一看，不禁花容剧变。
　　剑影千重，笼罩丈余方圆，她除了是铁打铜铸之身，万无生理，登时吓的妖魂出窍，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害人无算，今晚落得一剑飞魂，原是应该之事。
　　萧明狂叱一声，沉腕疾落。
　　那知妖妇命未合休，就在这千钧一发，立将变鬼之时，忽见两个蒙面之人，茫然闯到来！
　　萧明心知这些蒙面之人，尽是侠义之士，被“九毒仙人”毒技所制，加以驱使，其遭遇之惨，已属痛心疾首之事，怎可对他们乱施杀手？
　　心念转动之间，不觉剑势一缓。
　　姑射妖妇精灵如鬼，黄衫闪动，横飘一丈！
　　她得了性命，那敢再停，接着几个起落，在浓雾中冉冉而没。
　　萧明一看姑射妖妇业已乘机脱逃，不禁钢牙猛咬，抡目遍扫，只见那“太饕一妪”仍然在一群蒙面人中乘隙蹈瑕，纒斗龙康。
　　当下大喝一声，掠身而起！
　　人如电泻，剑风似轮，电光石火一瞥，已到“太饕一妪”当头。
　　巨吼一声，振腕下砸。
　　丑怪如鬼的“太饕一妪”，毕竟不如姑射妖妇闪纵轻灵，待她发觉煞星临头之时，业已逃命无方。
　　一声凄厉惨号，划破夜空。
　　血光飞逝，一颗白发人头，落地有声。
　　接着一具无头尸体，扑通栽倒。
　　萧明杀了“太饕一妪”，着落实地，仰天一声长啸。
　　声如金石裂帛，划空而起，余音散播，飘垂四野，久久始息！
　　那些蒙面之人，从姑射妖妇和太饕一妪一逃一死，登时群龙失首，一个个呆立当场，宛如木雕泥塑一般。
　　萧明抡目四顾，不禁心念乱转。
　　他身无解毒之药，要救这些蒙面之人，委实难事。
　　他想把这些蒙面人，暂时带出谷口，但又没有驱使他们之策，明知这些人神志已失，岂肯听他？
　　筹思无计之下，突然叫了一声道：“龙康！”
　　龙康虽身负绝学，但自闯入谷中，被一些蒙面人绊住，竟然力战无功，如今萧明一到，形势立变，出手之下，便杀了太饕一妪，姑射妖妇也望影而逃，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这一叫，立刻躬身请道：“萧大侠有何吩咐？”
　　萧明抡剑一指道：“这些蒙面人，尽是中原武林正派侠士，和名重一时的高人耆老，他们全都被‘九毒仙人’老毒妇毒药所迷，你有什么解救之策么？”
　　他以为龙康在北天山玄玄教下，习成了“一阳玄功”，既然能抗拒奇毒，也许有解毒之方！
　　其实“功力”和“药物”，两者全然不同。
　　龙康怔了怔，摇头说道：“这个……在下……”
　　他顿了顿接道：“在下不通医理，从来没硏究过药物之类。”
　　龙康一提“不通医理”，萧明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桑芸儿的父亲“天南医隐，九指华陀”，不禁暗忖：“看来这些武林侠士所中的迷魂之药，只有九指华陀桑老丈能解了。”
　　忽听龙康道：“在下师尊，也许能解此毒，但他老人家……”
　　萧明截住话头道：“令师闲云野鹤，一时那里去请？”
　　龙康忽然双目一亮道：“萧大侠！在下想到了一个办法。”
　　萧明眉头一扬道：“快说！”
　　龙康欠身道：“那‘九毒仙人’定有解药。”
　　萧明漫声应道：“不错，那老毒妇准有解药。”
　　龙康接声道：“这就行了，我们赶快去搜寻那老毒妇藏身之所，先逼她交出解药，然后……”
　　萧明剑眉一轩，沉声说道：“你想的虽好，这些蒙面人虽被毒药所迷，武功不失，我们去搜寻‘九毒仙人’老毒妇，谁来约束他们，要是一哄而散……”
　　话到此时，忽然心中一动，抡目遍野，向那些蒙面人一个个仔细打量。
　　原来他想起了乾坤一掌公孙望！
　　他估计乾坤一掌公孙望，自从在那莲花峰下的幽谷之内，经过灵鹤疗毒后，显然神志已清，知觉已复，怎的一直没有下文？
　　蒙面人虽是一个个脸蒙青纱，身材体形，却是无可掩饰。
　　但他纵目遍扫之下，大失所望！
　　显然，所有蒙面人中，根本没有乾坤一掌公孙望！
　　不禁心头一沉，暗忖：“公孙前辈时乖命蹇，莫非已被那‘九毒仙人’老毒妇要了老命？”
　　想到此时，悲愤之情，难以自制，愤然说道：“龙康！我们去搜！”
　　龙康微微一愕道：“是搜那‘九毒仙人’么？”
　　萧明眉梢一挑道：“不搜那老毒妇，还搜那个？……”话音甫落，手中骊龙剑振腕一划，便待腾身而起！
　　忽听龙康道：“这些蒙面人……”
　　就在此时，深谷以内，又传来一片呜呜之声。
　　那些蒙面之人，如闻号令，登时一个个张头耸耳，作凝神谛听之状。
　　突然，衣袂翩翩而起，人影滚滚，向深谷奔去！
　　萧明双瞳闪光，猛地大喝一声道：“龙康！点穴！”
　　他一面关照龙康，一面身随话起，出手如电，指风飒然划空，当场点倒了两个蒙面之人！
　　人如脱弦之箭，又向前面赶去。
　　那龙康一听“点穴”，恍然顿悟，暗赞了一声：“好办法！”
　　龙康异人之徒，除了剑术稍逊萧明一筹之外，武功并在伯仲之间，自然精通点穴认脉，一式“游龙升空”，追踪而上。
　　凌空发指，指风如啸。
　　两人不但轻功超绝，指上功力，也都异曲同工。
　　萧明习的是“多罗指”，传自乾坤一掌公孙望，进境之速，已足洞穿金石，五步之内，虚空点穴。
　　龙康为千古无情叟唯一门人，习的是“大力金刚指”，弹指点穴的功夫，显然不在萧明之下。
　　这一双武林奇葩，此时宛如虎入羊群。
　　只见那些蒙面之人，一个个应指而倒。
　　原来他们只听那呜呜之声，却不防有人暗算。
　　要是在清醒之时，也许没有这般容易。
　　霎眼之间，二三十个蒙面人，纷纷倒地，最后只余下了两个。
　　萧明忽然喝道：“住手！”
　　龙康闻言，猛地一刹身形，惑然问道：“留下他两个？”
　　萧明眉头一轩，大声说道：“这谷地看来错综复杂，乱石林立，不留下他两个领路，一时之间，那里去寻找‘九毒仙人’？”
　　他心细如发，居然在仓急之中，想到了这点，委实常人所难。
　　龙康双目一亮，赞道：“萧大侠高见，在下愚昧！”
　　萧明凝目望去，只见那两个蒙面人正自放腿疾奔，晃眼之间业已转入了一处山角不见了！
　　当下眉头一皱道：“快追！”
　　猛一展身形，蹑虚飘空，幻化成一缕轻烟，疾逾流星陨石，眨眼间已赶到了那山石转角之处。
　　此时浓雾渐稀，星光隐约，萧明翘首四望，但见峰峦接天，黑沉沉四周壁立而起，不禁暗忖：“好个险峻之地！”
　　他怕追失了两个蒙面人，不敢多事瞻顾，猛一提丹田真气，身形加速，拚力飞掠急赶！
　　龙康紧紧追随，只在萧明身后三步。
　　他也许轻功较高，但却不敢超越萧明之前。
　　他自从在北天山疏勒峰，那玄玄教的总坛之所，蒙萧明割发代首，饶下了一条性命，又经过龙城古墓中的一幕，业已激发良知，决定悔过自新。
　　因此，他把萧明当成了恩人。
　　乱石中转弯抹角，一阵急赶，渐已听得衣带飘风之声。
　　萧明吁了一口气道：“赶上了！”
　　又一个转弯，果见那两个蒙面人，只在前面不远。
　　萧明一打千金坠，突然刹住身形。
　　赶上了反而不赶，龙康不禁微微一愕，跟着停下步子，恭声问道：“萧大侠！怎不一口气赶上？”
　　萧明摇了摇手，轻声道：“已经到了地头！”
　　原来那呜呜之声，就在前面数丈之外。
　　龙康点了点头，低声道：“难道那‘九毒仙人’，就藏在此处？”
　　萧明目注前方，缓缓接道：“至少这里有九毒门下之人……”话到此时，紧了紧手中骊龙剑，蹑足而行，缓缓走了过去！
　　忽听那呜呜之声，嘎然而止。
　　萧明凝目打量，只见前面巨石相连成墙，巍如城廓，只有一条狭窄小径，像是可以通到石后。
　　巨石高耸，至少总有五六丈左右，估计一纵而登，委实不易。
　　萧明方自微怔，忽见那石墙上光亮一闪，同时出现四盏红纱宫灯。
　　不禁心中一动，暗忖：“看这排场，大概是‘九毒仙人’现身，这老毒妇莫非又想玩弄什么花样不成？”
　　当下渊渟而立，向那巨大石墙之上看去。
　　只见四盏红纱宫灯左右一分，中间出现一个黄衣美妇。
　　那里是什么九毒仙人，依然是那姑射仙子。
　　她刚才吓得亡魂落魄而逃，此时却已镇定下来，柳眉微一剔动，手指石下，扬声问道：“姓萧的！你一再和本门为敌，到底什么原因？”
　　看情形，萧明和龙康一路追踪而来，早已在她意料之中，要不然，岂会突然在这巨石之上现身，并加以质问？
　　萧明昂然叱道：“妳还要问？莲花峰上九十八颗人头……”
　　话犹未了，石墙上的姑射妖妇，突然罗袖一挥接道：“你说的可是那座‘人头塔’？”
　　萧明大声道：“不错！中原武林九十八位高手，无辜死难！”
　　姑射妖妇口角一撇道：“我以为你真有什么寻仇之理，原来是为了莲花峰头九十八个冤魂之事，那是亢龙羽士所为，与本门何干？”
　　她居然也讲起道理来了。
　　萧明眉梢一挑，怒声说道：“他号九毒魔君，怎的无干？”
　　姑射妖妇冷笑道：“他只不过僭用本门名号，而且已经身首异处，你强把他的事，栽诬到本门之下，岂有此理？”
　　她说来像是振振有词，不待萧明答言，又接道：“你们自夸正派，也是这样无的放矢么？”
　　萧明双目一睁，大怒喝道：“妳推的好干净？那亢龙羽士，要非得了妳们一册‘九毒奇经’，怎会为祸中原武林，杀人如草，以致各派侠善之士，同罹浩劫？”
　　姑射妖妇哂然一笑道：“你说来说去，仍然是不通之论。”
　　萧明瞋目叱道：“为什么？”
　　姑射妖妇像是存心辩论是非，哼了一声道：“古来谅有甚多高人异士，把他们澈悟出来的精奥武学，录成秘笈宝典，藏之于岩穴幽洞，这也是常有之事，纵令那册‘九毒奇经’，被亢龙羽士获得，以至为祸作恶，难道错在本门？”
　　她说来滔滔不绝，果然不是毫无道理。
　　萧明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更好的反驳之词，弄得哑口无言。
　　姑射妖妇显出满得意之色，接道：“你如自知理屈，那就赶快回头，本门与中原武林，河水不犯井水……”
　　话音未了，萧明身后不远，忽然响起一个娇叱之声道：“好个河水不犯井水，数十位中原武林高手，被你们用迷药所制，黑纱蒙面，加以驱使，这难道不算河水犯了井水？”
　　萧明愕然回头，只见发话之人，乃是东门婉儿，她身后跟着黄衣女冠谷三春，和小乔乔雯。
　　不由暗赞道：“这话驳的好，眼前的事，我怎么没有想到？”
　　但随即一惊，诧然问道：“东门姊姊，妳们怎么来的？”
　　东门婉儿微微一笑道：“我们遥见那谷口毒雾已散，并隐隐有一阵桂花香味……”
　　萧明双瞳之内，顿射奇光，急急问道：“真的么？”
　　东门婉儿怔了怔道：“难道桂花香味，有什么蹊跷不成？”
　　萧明欣然道：“姊姊不知，那是解毒之味……”
　　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小乔乔雯，和声接道：“乔姑娘也许记得，当日在那白驼山‘紫阳魔宫’之内，要不是突然吹到一阵桂花香味，恐怕连七海神丐前辈，当时也难逃浩劫！”
　　小乔乔雯点了点头道：“是啊！那阵桂花香味，来的奇怪。”
　　东门婉儿道：“那香味究竟何来？”
　　萧明略一沉吟道：“小弟当时还以为是公孙前辈所为，因此并不在意，那知事后一问之下，公孙前辈也大感惊异！”
　　东门婉儿奇道：“如此说来，岂不成了疑案？”
　　萧明眉头一皱道：“这个……”
　　忽听石墙上的姑射妖妇嘿嘿冷笑道：“妳这妞儿问的好，妳怎样进了这‘绝魂谷’的呢？”
　　东门婉儿柳眉一竖道：“反正我进来了，难道我问得不好？”
　　萧明扭头一声狂叱道：“妖妇！妳还有何说？”
　　他刚才被人家一下问住，弄得无话可答，此时抓住了理由，也就不肯轻易放过，立刻反问了过去。
　　只听姑射妖妇冷冷一哼道：“你说的什么？”
　　她显然是被东门婉儿发话一顶，业已理屈词穷，此时只好故意找岔。
　　萧明一听之下，怒火狂腾，厉声喝道：“好妖妇！难道妳没有耳朵不成？……”他一时愤怒之情，难以遏制，骊龙剑虚空一晃，直向那石壁下的一条狭径奔去。
　　原来他想从那狭径登上石墙，去找姑射妖妇算账。
　　龙康和他并肩而立，见状大叫道：“萧大侠且慢，让在下作次先锋吧！……”人随话起，腾身追了上去。
　　两人一先一后，刚好奔近狭口，猛见狭径以内，闪电般纵出两个蒙面之人，各执丈八长戈，迎面飞刺而到。
　　萧明和龙康同是一惊，左右疾闪而开！
　　那两个蒙面人骁勇异常，一刺落空，挥戈又到！
　　萧明暗暗叫苦，心道：“这真是麻烦之事……”错步旋身，又避开一戈。
　　忽听龙康扬声叫道：“萧大侠！还是点穴么？”
　　萧明急急应道：“不错！点穴！”
　　他胸怀正直，始终存着匡危济困之心，明知这些蒙面人，尽是被“九毒仙人”施用迷魂毒药，弄得神志不清的正派侠士，岂肯加以伤害？
　　那知他告诉龙康的话音未了，狭径中又纵出四个蒙面之人，一律手执长戈，宛如猛虎出林之势，锐不可当。
　　六枝长戈，分别对付两人，一戈未落，一戈又到，萧明和龙康两人，虽身怀绝学，一时之间，竟也弄得束手无方，闪避不暇。
　　石墙上的姑射妖妇，满脸得意之情，连声冷笑道：“我手下之人，尽是中原武林高手，凭你两个毛头小子，敢在这座‘绝魂谷’中，夸强道胜，岂非找死？”
　　萧明盛怒难忍，一面闪避长戈，一面勃然叱道：“无耻妖妇，妳空说大话，敢来一试么？萧爷在三招以内，如果不把妳这妖妇劈成两半，宁愿输掉一颗项上人头！”
　　只听姑射妖妇冷笑接道：“你先胜了我手下之人再说。”
　　萧明又闪开一戈，咬牙恨道：“这些蒙面之人，原是中原武林正派侠义一流，如今被妳们用毒药所迷，加以驱使，萧爷岂能放手施为，中了妳这妖妇的借刀杀人之计？”
　　姑射妖妇似是被萧明一语说中，怔了怔道：“杀与不杀，那是你的事啊……”
　　顿了一顿，蓦又加上一句道：“你好大的口气！”
　　萧明大声喝道：“什么？”
　　姑射妖妇嘿嘿冷笑道：“我说你未必杀得了他们！”
　　萧明满以为猜中了姑射妖妇的用心，纵声笑道：“好妖妇！妳不用白费机心，想用言语激我，萧爷自有解救他们之法，但决不损他们半根毫毛。”
　　他只顾说话，不免略为分神，只见乌光一闪，金风划空，一枝长戈，劈面刺了过来。
　　他骇然一凛，猛地偏头，刚好让开，戈尖挟着一股凉风，掠耳而过！
　　石墙上的姑射妖妇瞧在眼里，发出一声森森冷笑道：“好小子！你该认败服输了吧！”
　　此时三枝长戈，攻刺愈急，萧明再也不敢分神答话，只好展开绝顶轻功身法，闪避游走！
　　他原想用“多罗指”虚空点穴之法，制倒三人，但三人戈长丈余，一时之间，竟是难以近身，施展五步点穴之效。
　　另一面的龙康，也同样尴尬万分，一筹莫展。
　　石墙上的姑射妖妇，却是冷笑之声不绝，并满口讽激之词。
　　场外的东门婉儿注目凝神，忽然心中一动，扬声说道：“我们怕是上了这妖妇的恶当呢？”
　　萧明闻言一愕，大声问道：“上了什么恶当？”
　　东门婉儿柳眉一扬道：“这几人戈法纯熟，配合圆妙，决非一朝一夕之功，中原武林中，几时听说过有用戈之人，而且一出就是六个？”
　　萧明大叫一声道：“不错！我们上当了……”腾身一纵而起，骊龙剑振腕电奔，招发雪山绝学“神光离合”，但见漫天剑影，倒卷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