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武功绝高
 
2019-08-07 22:48:14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宋天行也飞身而起道:“区区待会就回……”
  顿饭工夫过后,宋天行独自回到云铁城拨给他所住的听涛轩精舍中。
  李四娘,古双城,了尘师太,杜少康,石无垢,以及云铁城,虎儿,小酒鬼等,早已在等着他了。
  宋天行一进门,李四娘劈头就吼道:“小子,那蒙面人究竟是谁,你就一点也不肯透露?”
  宋天行苦笑着目光环扫在座群豪,然后沉思着道:“李前辈,此事说来话长,待会再谈如何?”
  目光凝注杜少康脸上,正容接道:“如果区区没有猜错,这位前辈该是‘醉弥勒’杜大侠了?”
  杜少康哈哈大笑道:“不错,老酒鬼正是杜少康……”
  宋天行躬身施礼道:“晚辈宋天行见过杜前辈。”
  杜少康摆手笑道:“免了,老酒鬼不作兴这套。”
  他口中说着不作兴这一套,却扭头向小酒鬼喝道:“小酒鬼,你平常念念不忘,名满天下的宋大哥,现在见着宋大哥了,还不上前拜见!”
  小酒鬼连忙向宋天行唱了一个肥喏道:“小酒鬼胡萍,见过宋大哥。”
  小酒鬼胡萍,年纪才十六岁,比虎儿大一岁,别瞧他刁钻促狭,但外表却是眉清目秀,颇有点书卷气,面且本性嫉恶如仇,不像乃师那么有酒万事足,不分邪正,这片刻之间,他跟虎儿二人,却已搞得颇熟络了哩!
  宋天行注目胡萍,心中电转着:“听老酒鬼这口气,他们此行还是受这小洒鬼的怂恿,敢情这老酒鬼的行动也受了这小酒鬼不少影响哩……”
  他心念电转,口中却笑道:“不敢当,胡老弟请坐。”
  接着扭头向杜少康笑道:“名师出高徒,这位胡兄弟想必已尽获杜前辈的真传了?”
  杜少康笑道:“别的我不敢说,喝酒的功夫,倒算是马马虎虎。”
  胡萍却抢先说道:“宋大哥,听说你是当今武林中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的,可惜今宵只有那蒙面人一个人表演,没有看到你宋大哥大展神威。”
  宋天行神秘地一笑道:“胡老弟,传说往往是不可靠的……”
  李四娘怒声截口道:“小子,还不说正经事!”
  宋天行笑道:“李前辈,天行这就说啦!”
  微顿话锋,神色一整地道:“本来我还想暂时保密的,好在目前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说出来也不要紧。”
  李四娘瞪了他一眼道:“别婆婆妈妈的了,痛快点说吧!”
  宋天行强忍笑意道:“是!李前辈,方才那蒙面人就是天行我。”
  此话一出,在座群豪,都不由地同时发出一声惊“啊”。
  李四娘随即问道:“是你?方才那个你又是谁?”
  宋天行答道:“那是宇文敖。”
  “哦——”
  李四娘惊“哦”之间,宋天行又接着说道:“当我第一次发出啸声之后不久,即已到达此间,当时因情况并不严重,所以我暗中将宇文敖叫出,互相易容之后方重行赶来。”
  小酒鬼胡萍嚷道:“好啊!原来方才大展神威的就是宋大哥自己,宋大哥,你真不愧是年轻一代中的天下第一人……”
  云铁城也忍不住慨叹道:“天行,你这一妙计固然瞒过了敌人,但也几乎将我急坏啦!”
  李四娘蹙眉接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需要这么神秘,你小子且说说看?”
  宋天行正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接着,他将金陵之行的经过情形,从头到尾,源源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并且顺便说明,自己之所以故意将功力递增之事隐瞒,主要是为了便于应对那功力高不可测的万事通。末了,并要求在座群豪,继续为他保守这一项秘密。这一段经过说完,足足耗去了一个更次的时间,距天明也不远了。
  古双城目注宋天行问道:“天行,你准备前往洛阳?”
  宋天行答道:“我想,等将徐太夫人接来此间之后,立即起程。”
  古双城沉思着道:“好,我也陪你走一遭。”
  宋天行大喜道:“能得师叔前往,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四娘淡笑道:“诸位都折腾了一夜,也该回去调息一下啦!”话说得好听,但骨子里却是在下逐客令哩!
  杜少康首先接道:“我倒不累,只是,云堡主,酒喝光啦!”
  云铁城笑道:“酒还多的是,杜老请跟我来……”
  李四娘同时笑道:“你这酒鬼,就只知道喝酒。”
  杜少康醉眼朦胧地道:“李大姊,你这话真太外行了,事大如天醉亦休,这是人生的最高享受啊!”
  在群豪纷纷离去间,李四娘却向宋天行喝道:“小子你留下。”
  宋天行怔了怔,重行坐下,微显不安地道:“李前辈有何吩咐?”
  李四娘目光如电地凝注宋天行,沉声问道:“小子,方才你说到明孝陵中埋伏与脱险的经过时,不但语焉不详,而且支吾其词,个中可能还另有隐情吧?”
  这问题真有点作难,试想,明孝陵铁罩内那一段旖旎风光,教宋天行怎能据实直言哩!
  因此,宋天行不禁为之讷讷地道:“这个……没……没什么隐情啊!”
  李四娘冷哼一声道:“凭万事通的诡诈,和徐君亮那一封混账的亲笔信,我绝不相信他仅仅是将你们两个困在一起为满足,还说没什么,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姜是老的辣,虽然是臆测之词,却料了个八九不错十。
  宋天行窘得俊脸一红道:“李前辈,您……”
  李四娘精目一瞪道:“我怎么样?难道我说错了!”
  宋天行嗫嚅地道:“李前辈……事情……经过,并不如您所想像的那么严重。”
  李四娘道:“希望不致如此,那么,且点点滴滴,详细道来。”
  在李四娘如电神目以及那咄咄逼人的词锋之下,宋天行只好委婉地将与南宫静一同被困明孝陵中的经过情形,据实说了一遍。
  李四娘听完之后,丑脸一沉,冷哼一声道:“你小子说得倒轻松,这等大事,还不算严重,小子,你说,一个女儿家的清白之躯,只有在什么人的面前才能显示?”
  宋天行心头一震道:“李前辈,有道是:嫂溺援之以手,天行此心,可质诸天地鬼神!”
  李四娘神色微霁道:“这当然不能怪你,可是,如果徐君亮那厮确有某种不得已的苦衷,而使静儿好事成空时,你小子可不能逃避责任!”
  宋天行心头再度一震,道:“这个,李前辈请尽管放心,天行此行前往洛阳,必然见到君亮兄,请他做个交代。”
  李四娘微一沉吟道:“我也去。”
  接着,精目中寒芒一闪道:“如果徐君亮那小子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甚至连他那牛鼻子师傅,我也不会饶他!”
  宋天行轻轻一叹,蹙眉未语。
  李四娘也接着幽幽一叹道:“天行!你知道,静儿身世奇惨,她的命已经是够苦的了,至于她与我,名虽记名弟子,实际上却情逾亲生骨肉,而我,更是孑然一身,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你想,我熊让她再在情场上受到挫折和打击么?”
  宋天行心中不住暗忖:“这老人面丑心慈,短短几句话,却道尽了人世间至情至性的亲情……”他心念电转,口中却恭应道:“是的,天行也将竭尽所能,帮助前辈与静姑娘完成心愿。”
  李四娘目光深注地道:“好!希望你莫忘了自己所说的话!”李四娘这话语意双关,言外之意就是:万一徐君亮那厮有了意外变化时,你宋天行可不能自食诺言,逃避应负的责任。
  宋天行微微一震间,李四娘柔声接道:“好了,你也回房去休息一会吧!”
  宋天行辞别李四娘,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云铁城竟赫然坐在房中等他。
  当然,这准翁婿俩,又有一番别后的详谈,而云铁城所最关心,也最是老怀弥慰的,是爱女中凤与宋天行定情的事,他久悬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完全放落了。

×      ×      ×

  翌日,辰牌时分,石无垢,朱振邦,云中凤,南宫静,程淮等一行,也匆匆赶来了,当然免不了又是一番热闹。
  第三天,宋天行亲率朱振邦和四个银衫剑士,前往金陵,将徐太夫人接来金汤堡暂住。
  五天之后,宋天行商请石无垢兄弟,杜少康,了尘师太等人坐镇金汤堡,以防意外之后,偕同古双城,李四娘,云中凤,南宫静,朱振邦,以及小酒鬼胡萍等人首途北上,向洛阳进发。
  这一行,南宫静与云中凤二人是临时要求加入的。
  至于小酒鬼胡萍,与宋天行颇为投缘,他为了借机向宋天行讨取教益,特别要求乃师准予随行。
  本来,虎儿与裘儿二人也要求同行,但宋天行以两小功夫未便荒废,而途中娃儿太多,也难照顾,所以加以严词拒绝。
  他们这一行,本是取道安徽北部,前往河南,但当他们到达豫皖交界之处的信阳城时,却被一件意外的事故给滞留下来。
  信阳城,是蜿蜒于豫皖交界处大别山脉边的一个山城,名虽为城,实际上却是一个规模小得可怜的镇甸。
  宋天行等此行,虽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颇为惹人注目,但一则因此行目的早已宣布,再则,凭他们这一行的阵容,可说放眼当今武林,也没人惹得起,所以,他们一个个都是本来面目,一点也未掩饰行藏。
  当他们进入信阳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们这一路行来,总是由朱振邦和小酒鬼胡萍二人打前站,这时,小酒鬼胡萍醉态可掬地迎了上来,向着宋天行笑道:“宋大哥,朱老已将小镇中最大一家客栈的独院包了下来,可是,我小酒鬼却在前面独自开了一个小房间。”
  接着又神秘地一笑道:“宋大哥你猜,我这是为了什么?”
  云中凤抢着白了他一眼道:“偏是你小鬼头鬼名堂最多!”
  胡萍滋牙一笑道:“这叫做人小鬼大啊!”
  精目四下一扫,又压低嗓音接道:“宋大哥,你们先走吧!我跟朱老都是故作互不相识的,记着,前面左转弯,吉星客栈就是。”说完,负手安详地向前面走去。
  宋天行心知这人小鬼大的小酒鬼,必然有什么重大发现,当时也不再追问,只以真气传音叮嘱道:“老弟,你可得小心点。”
  小酒鬼头也不回,但却有意无意之间,将头连点三下,表示他已知道了。
  宋天行等一行径直向吉星客栈走去,小酒鬼胡萍的脚步却突然加速起来,两三个拐转之后,进入一个死巷,他才如释重负地轻吁一声,放慢了脚步。
  原来就在死巷的尽头,一个灰衫文士,因此路不通而匆匆折了回来。
  暮色苍茫中,但见灰衫文士脸色阴沉,两太阳穴微微鼓起,双目奕奕有神,显然是一个内功颇具火候的武林中人。
  灰衫文士一见胡萍跟进死巷,不由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仅仅在心底一哼,立即神态从容地与胡萍擦身而过。可是,这小酒鬼也怪得很!灰衫文士刚刚走过,他也立即转过身来,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不即不离地保持三丈远近。
  这小镇的面积本来就不大,两三个拐转之后,已走出镇外进入郊区。
  那灰衫中年文士本是埋首疾行,这时他却陡地回过身来,向着胡萍冷笑一声道:“小鬼,你阴魂不散地跟着老子干啥?”
  胡萍淡然一笑道:“这真是笑话!阳关大道,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么!”
  灰衫文士一愣道:“你当然能走,不过,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究竟为什么要跟着我?”
  胡萍习惯地取过背上的酒葫芦,“咕嘟咕嘟”地牛饮起来,对方的话,竟听若罔闻。
  灰衫文士欺近一步,怒声叱道:“小狗别装羊了,答我所问!”
  胡萍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目一翻,漫应道:“朋友,你想问此干啥?”
  灰衫文士冷笑一声道:“好,老子再说一遍,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胡萍滋牙一笑道:“朋友,你真太小家子气了!你先跟我那么一大段,我一点都没在乎,如今,我才跟你多远,你就沉不住气,横眉怒眼的发起威来。”
  灰衫文士微微一愕之后,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果然是有心人……”
  胡萍截口笑道:“不但是有心人,而且是要命客。”
  这时,夜幕业已低垂,他们所走的路,又是镇外的一条僻静山径,四野寂寂,已阒无一人。
  灰衫文士精目环扫,脸上杀机骤起间,胡萍又淡笑着自语道:“如果要杀人灭口,这所在倒是恰当不过了。”
  灰衫文士似乎被对方道破了心事而微显不安,同时他也可能是顾虑到近在咫尺的宋天行等人有所察觉,而临时改变主意地冷笑一声道:“小狗,你如有种就继续跟下来!”
  胡萍笑道:“小爷并非没种,只是没工夫跟你了。”
  灰衫文士道:“你没工夫,老子更没工夫,少陪!”说完,转身就走。
  胡萍一声沉喝:“站住!”
  灰衫文士不但没停下来,反而更加疾速地向山区奔去。
  胡萍冷笑一声,扬声喝道:“匹夫,你如能再走出百步,小爷这‘胡’字就倒过来写!”
  灰衫文士头也不回,边走边扬声笑道:“小杂种,你干脆跟老子姓姜算了……”他的话声才落,蓦觉劲风压体,心头一凛间,就奔驰之势一个斜纵,飞射右侧三丈之外。
  灰衫中年文士的应变措施不可谓不快,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竟然还是迟了一步,以致身形才落,“啪”的一声已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打得他两眼金星乱舞,踉跄地退后三大步才勉强站稳。
  小酒鬼胡萍安详地卓立在他面前,淡淡一笑道:“如何?还没走出六十步吧?”
  灰衫文士半边脸肿起老高,双目中充满惊悸神色,却是滴溜溜地直转。
  胡萍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打鬼主意,小爷老实告诉你,省了吧!”略为一顿,又沉声接道:“匹夫,为免皮肉受苦,你老老实实答我几句问话!”
  灰衫文士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想问些什么?”
  胡萍漫应道:“比方说,你们这一行的首领是谁?此行是准备打谁的主意?”
  灰衫文士怒声答道:“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多管闲事!”
  胡萍冷冷一笑道:“方才,你自己才说过,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你我之间,果然是井水不犯河水么?你再想想看,方才你亲眼看到的,跟小爷说话的那一位是谁?名满天下的宋天行大侠,你不致不认识吧!”
  灰衫文士钢牙一挫,突然冷不防地发出一声凄厉长啸。
  胡萍俊脸一沉道:“匹夫找死!”叱声中,扬指一点,灰衫文士的身躯应指而倒,他那一声厉啸也仅仅发出半声,像琴弦绷断似地嘎然而止。
  不过,灰衫文士的厉啸虽然只发出一半,但半里外的山谷中,却发出一声同样的长啸。接着,幢幢人影,风驰电掣地向胡萍身前激射而来。
  半里距离,以普通一流高手的脚程而言,也不过是片刻工夫而已。小酒鬼胡萍一见敌人巢穴近在咫尺,回避已不可能,而来敌人数虽多达四五人,但由对方的身法上判断,这几个也不见得比眼前这灰衫人高明。
  他初生之犊不怕虎,心念电旋间,已决定留下来,试试最近几天由宋天行处所学来的几招神奇招式的威力。
  那五个人,一律玄色劲装,一阵风似地奔近胡萍身前,目光一扫被胡萍击毙的灰衫人,微微一愣,由为首一个麻脸汉子注目问道:“小子,你的同伴呢?”
  胡萍侧目漫应道:“‘你的同伴’不是躺在这儿么!”
  麻脸汉子怒哼一声:“凭你这乳臭未干的……”
  胡萍截口冷笑道:“不信,你不妨试试!”微顿话锋,朗朗笑道:“为了节省时间,干脆你们五个一齐上吧!”
  麻脸汉子似乎仍不相信那灰衫人会被一个年轻娃儿击毙。他一面精目环扫,搜索附近是否还隐藏着敌人,一面向他身边的一个青脸汉子努努嘴道:“江明,你去,擒下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
  那青脸汉子一声恭喏,飞身而出,一式“苍鹰搏兔”,十指箕张,向小酒鬼胡萍兜胸抓来。
  小酒鬼胡萍一声清叱:“回去!”探腕一晃一甩,那青脸汉子向胡萍飞扑的身形,竟陡地以更快速之势倒射而去,“叭!”地一声,跌落三丈之外,一动也不动了。
  胡萍这一手所表现的干净利落,竟使对方连他使的什么手法也没瞧出来。此情此景,不由地使他们从心底直冒寒气。
  胡萍淡淡地一笑道:“怎么样?相信了么?”话锋略顿,又淡笑着接道:“叫你们五个一齐上,偏不听话,现在,可只有四个啦!”说完,捧蓍酒葫芦,一阵狂饮,这情形,哪还把他们四个人放在眼中。
  那麻脸汉子脸色连变间,陡然一声沉喝:“并肩子上!”喝声中,刀剑齐举,四人一错身间,已采取包围之势,分四面向胡萍袭来。寒芒飞闪,劲风生啸,大有一举将胡萍剁为肉酱之势。
  小胡萍星目中异采连闪,朗笑一声道:“唔!这才乖!”
  “乖”字才落,一口酒箭,激射而出,同时双手捧着酒葫芦一个急旋。一阵金铁交鸣声中,对方那四个劲装汉子倒下了三个,不但人被酒箭射倒,连手中的兵刃,也被酒葫芦震飞三丈之外。唯一例外的,是那麻脸汉子,不但避过了小胡萍的酒箭扫射,手中的鬼头刀居然也没被磕飞。
  不过,不知急,还是惊?他那一张麻脸,已变成了猪肝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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