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击毒犯　不遗余力

2025-02-09 15:01:20   作者：南宫宇   来源：南宫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你看！”白维廉把望远镜交给了马狮龙。
　　马狮龙接过了望远镜。
　　在大约离他们三千五百米的海面上，有两条船，一艘是常见的改良了的中国式渔船，另一艘是内河式的平底船。
　　那一艘内河式的平底船上堆满了人，一看便知是投奔怒海的难民。
　　船头上有几个人站着，手中晃着长刀，在阳光之下，闪闪生辉。
　　“海盗？”马狮龙问。
　　白维廉点点头。
　　“还不过去？”
　　白维廉开动了引擎，船便像箭一般的标往前面。
　　“接着！”
　　马狮龙连忙接过，那是一柄最新式的曲尺，内藏二十五发子弹。
　　白维廉的肩上挂着另外一柄轻型的机关枪。
　　马狮龙道：“想不到你的船上，竟有这样犀利的武器！”
　　“来往这公海的地方，没有足够的武器，就像一个美丽的女郎，深夜在芝加哥的街头独行一般。”
　　他们的船渐已接近那两艘船。
　　马狮龙已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极其健硕的男人，腋下均挟着两个小鸡般似的女孩子跳过船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作如此奸淫掳掠之事！
　　这世界难道真是没有法律的？
　　忽然，一声枪响。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马狮龙右边不远处的一个铁趸之上，在猛烈的阳光下，仍然可以看见火花迸溅。
　　马狮龙怒极。
　　他早已知道是站在船头那人放的冷枪。
　　他不用瞄准便发了一枪。
　　那汉子连“呀”的一声也不能发出，便跌了下船。
　　其他的海盗都震惊起来。
　　“马狮龙，你果然是宝刀未老！”
　　马狮龙却没有心情与白维廉说笑。
　　似乎在海盗船的人，有人又想放冷枪。
　　白维廉已一跃而上了甲板。
　　他举起手中的轻机。
　　那些海盗都是识货之人，他们知道这类型的轻机，能够在一分钟之内发射六十粒子弹。
　　一眼望去，海盗只有十多人。
　　只要一眨眼，他们便会灰飞烟灭。
　　白维廉道：“放下那些女子！”
　　那两个大汉立刻从命，站在船边，有点手足无措。
　　马狮龙持枪指向其中一人。
　　那人的脸抽搐着。
　　马狮龙再一提枪，还没有发射，那人便已吓得掉下水，他又再指向另一人，那人全身颤抖，双腿立时支持不住，他庞大的身躯也掉下水去。
　　想不到这些表面狰狞的汉子，竟是那么窝囊！
　　白维廉叫道：“过去，过去！”
　　那些海盗连忙攀回自己的船上。
　　“他们抢劫了你们什么？”
　　那些船民似乎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不过在他的机关枪之下，只明白他的身体语言。
　　马狮龙用最简单的越南语道：“劫走了什么？”
　　那批船民吱吱喳喳的说了一大串话。
　　白维廉道：“他们说什么？”
　　马狮龙道：“其实我的越南话也是有限，我只知道他们说，船上根本没有什么可劫，只是刚刚抢走了那两个女孩子！”
　　“怎样对付这班海盗？杀了他们？”
　　马狮龙一时之间，实在不能抉择。
　　这批海盗无疑是人间渣滓，连这些劫无可劫的船民也要下手，找不到财物，便要找女孩子泄欲。
　　忽然，海盗船上有人叫道：“那不是我们的主意！”
　　那人说的并不是越南话，而是泰语，幸好马狮龙也明白一点点。
　　“是谁的主意？”
　　“是那两个淫虫的主意！”
　　那两个淫虫，早已被马狮龙吓得掉下海。
　　“放了我们……我们也是可怜人！”
　　“可怜人？”马狮龙觉得可笑。
　　“我们本是种罂粟的，来到城市，又不懂其他手艺，只好……”
　　那海盗语带诚恳，马狮龙有点意动。
　　可是，他忽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劲风。
　　他来不及回过头，也来不及放枪。
　　他向前一扑，随即反身弹上，只见一个恶狠狠的汉子，正手持一柄弯刀劈下。
　　马狮龙左手一圈，握着那汉子的右腕，并立时以那汉子的弯刀，挡格另一汉子又再劈下的一刀。
　　原来那两个掉下水的海盗并不如马狮龙想象中的窝囊！他们掉下海中，并不是因吓怕，而是企图从水中攻上！
　　马狮龙因为与那海盗船上的人说话，因此才被这两人有可乘之机。
　　而那个与马狮龙说话的海盗，也一并非想作什么恳求，而是在拖延时间。
　　白维廉也是怒极，这些人根本不配称人。
　　他发了十多廿发子弹，前面七八个海盗立时中弹身亡，跌下海中。
　　马狮龙仍然握着一个海盗的手腕，与另一个海盗在周旋，因为距离太近，而且那海盗的刀法极快，一时之间，马狮龙无法开枪。
　　那汉子一进一退，一削一劈，极为有法度。
　　马狮龙趁他一退，一手夺过弯刀，一刀劈下，那个汉子已半开胸膛，血如喷泉飞溅！
　　另外一个看到如此情形，有些呆木，马狮龙本想一枪把他了结，但觉得一枪使他丧命，实在是便宜了他，于是便一刀劈下。
　　那人横身一闪。
　　刀并没有开膛的劈过，那人被刀尖从左边的太阳穴，直划过右边的面颊与颈项。
　　这一刀好深！
　　那人退后，翻了两个觔斗，也跌下海中。
　　马狮龙走近船边。
　　可是，那人始终没有浮上来。
　　船上的海盗看见马狮龙夺刀杀人的手法实在骇人，加上刚才白维廉的一下机枪横扫，船上的海盗都缩回船舱之内，默不作声！
　　白维廉跳过海盗船去。
　　马狮龙看看手上的弯刀，血从刀尖滴下，忽然，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也变得那么冷血？
　　马狮龙道：“白维廉，算了！”
　　白维廉用机枪向甲板扫射了一会，看来他也并不是想伤人，旨在恐吓。
　　马狮龙道：“算了，让他们走吧！”
　　“不！”白维廉道：“你们过来！”
　　他叫了两个男船民过来。
　　“看看海盗船上有什么东西可用，拿些过去！”
　　那两个船民并不明白白维廉说什么。
　　马狮龙立时用越南话翻译。
　　两个船民走进船舱，不一会，便搬了两袋白米上来，白维廉示意他们回去。
　　马狮龙一向不喜欢流血，无论是自己流血，或是别人流血，不过，对着这群没有血性的人……
　　“白维廉，过来吧！”
　　白维廉跳回了自己的游艇。
　　马狮龙道：“你们走吧！”
　　那艘越南难民船开动了，船上的男女老幼，都向马狮龙与白维廉欢呼挥手。
　　两人也向他们挥手。
　　他们有幸遇着这两人，才逃过一次劫难！
　　可是，在他们面前，还有多少劫难呢？
　　天地不仁，这些无辜的人，为什么生来便有此命运？
　　马狮龙把手中的弯刀掷过去海盗船，叫道：“你们也走吧！走去找些应劫的人才下手！”
　　船上的海盗并没有再露脸，但船却慢慢的开动。
　　白维廉道：“其实让这些人活着，只是……”
　　“算了，应杀的人已杀了，并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总算出了一口气！”
　　他们看着那艘海盗船离开。
　　忽然，白维廉看见那边海面似有人浮起。
　　他拿起手中的机关枪。
　　马狮龙道：“什么人？”
　　“我看是你刚才用刀劈过的人！”
　　“死不了？”
　　“我看是死不了，让我……”
　　“不，算了，让他尝过我这一刀，也尝过死亡的滋味，也许有所改变！”
　　白维廉把枪放下，道：“马狮龙，你仍然相信人性本善？”
　　马狮龙点点头。
　　“连那些海盗也如此？”
　　马狮龙仍然点头。
　　白维廉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你的见解正确！”
　　马狮龙道：“其实海盗与船民都是可怜的人，只不过，他们的可怜程度各有不同！”
　　一阵风吹过。
　　马狮龙道：“还不扬帆？”
　　“好！”白维廉收起了两柄枪，然后与马狮龙合作，把巨大的白帆扬起。
　　白维廉是个帆船好手，马狮龙这次跟他出海，就是想学习他这种本领，想不到却无端遇上这场海盗风波。
　　白维廉这艘游艇，其实是一艘两用的船。
　　假若遇到大风浪，或者要快速航行，只要开动一副双引擎，便可以高速行驶。
　　如果有风吹来，也可以扬起大帆，一方面可以满足一下控制帆船的乐趣，也可以省回一些汽油。
　　因此，白维廉出海，一向都比其他船走得远一些，明明是只有十多天的燃料，白维廉能够走到差不多要一个月旅程的地方。
　　白维廉是一个幸运的人。
　　他能够以自己的兴趣作为谋生的本领。
　　一年之中，他只要参加几次国际帆船大赛，便有足够的金钱让他过优悠的生活，其余的时间，他仍然是以船为家。
　　如果他在东半球的时候，他便常在南中国海的岛屿之间来往。
　　假如心情好的话，他甚至会去到南半球的海域，在那些不知名的岛屿间来往游玩。
　　有时，他却又喜欢在西半球。
　　在中美洲与南美洲之间的大西洋，有无数的岛屿，也是他徜徉的好去处。
　　今年，他刚巧来到香港，遇到了马狮龙，便约他到南中国海游玩。
　　控帆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学问，并不是表面看那么简单，每年中有不同的季节，吹不同方向的风，单是吹某方向的风，其中又包含了不同偏差的方向。
　　因此，要控制好风帆，让大风好好的把风帆带动，这种乐趣，有征服大自然的感觉。
　　海上的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浪漫。
　　风浪是无情的，大自然也是无情的。
　　不过，此刻两人却是极其享受，因为风向极为稳定，船正以高速驶去。
　　那种在水面上高速滑行的滋味，实在非常美妙。
　　这阵风足足吹了一个小时，接着的时间，却是风平浪静。
　　马狮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海，无边无界的海！”
　　“当然是海！我是想知道离香港有多远？”
　　“你来看看航海地图！”
　　白维廉是个天才的驾驶员，别人看航海地图，一定要用精密的仪器，还要准备计算巳（器），才可以测出自己那艘船的位置，而他却只要看一下地图，再加上他自称的“灵感”，便可以说出自己那艘船在什么地方。
　　他所说的“灵感”，当然并不是那么神奇，是上天的特别赐予，其实那是他航海的经验与自己天份的结合。
　　白维廉看了一下地图，道：“已接近泰国海岸了！”
　　“泰国？”
　　当马狮龙说出“泰国”两字的时候，他便看见一枝泰国旗。
　　那是一艘相当大的游艇。
　　船头及桅上都挂有泰国旗。
　　马狮龙又拿起了望远镜，自言自语道：“千万不要再遇上那些海盗劫船的事！”
　　可是，他最不想遇上的事，却偏偏又再遇上。
　　马狮龙透过望远镜，看到游艇上有十多个人在厮杀，有些则赤手空拳，有些是拿着长刀短刀。
　　“怎么了？”白维廉问。
　　“又是劫船！”
　　白维廉抢过了马狮龙的望远镜，看了一会，道：“过去吗？”
　　马狮龙道：“慢着！”
　　“为什么？”
　　“这次的械劫似乎有点不同！”
　　“有什么不同？”
　　“这是艘极为名贵的游艇，而那些海盗也并非是一般流氓！”
　　白维廉没有再说话，他再度拿出那柄轻机及短枪，而且上满了子弹，道：“无论如何，这些是少不了的！”
　　马狮龙接过了短枪，道：”看，旁边那艘海盗船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