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飞鸽令书传千里
 
2022-05-02 10:12:59   作者:秦红   来源:秦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说话间,两只蟋蟀又已走到小沟中间,双方“摩拳擦掌”对峙片刻,巨无霸首先发动攻势,一跃而上,压住母夜叉杀手连施!
  由于母夜叉有反败为胜的先例,所以老顽童高三歌毫不着急,看见母夜叉被巨无霸压住,还笑嘻嘻道:“对!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先屈后伸乃是高等战术,看来这一次我的母夜叉是赢定啦!”
  一剑震武林卫涛讶笑道:“您的母夜叉?”
  老顽童高三歌吃了一惊,忙道:“不!不!我说错了,是巨无霸!是巨无霸!”
  然而,他口里说的那只“巨无霸”没有再施故技,他被真正的巨无霸压在身上,毫无还手之力!
  转眼工夫,老顽童高三歌的那一只已脚折翼破,静静的躺着不动,而真正的巨无霸在他身上振翼高鸣,样子十分得意!
  老顽童高三歌眼睛一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剑震武林卫涛含笑道:“胜负已定,您老可以开始脱了!”
  老顽童高三歌搔头,挖耳,期期艾艾道:“这……这……我这身衣服又不值钱,你要之何用?”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道:“价值不在衣服,而在看着您老光着身子回去!”
  老顽童高三歌脸孔一沉,凝目吓唬道:“我是同心盟的第二号金衣特使,你敢侮辱我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面无惧色笑笑道:“就因您老是同心盟金衣特使,所以在下才敢向您讨‘赌债’,假如您老是‘五绝神魔濮阳鸿飞’之类的人物,在下说甚么也不敢跟您打赌!”
  老顽童高三歌似乎为其词锋所惊,歪头打量他一阵,耸肩嘿然说道:“好,算你嘴巴厉害,脱就脱吧!”
  说罢,果真动手脱起衣服来了。
  适于此时,流浪天使卢仪南走回房来,他一脚跨进房,看见老顽童高三歌正在脱衣服,不由神色一怔,诧声道:“高特使你在干甚么?”
  老顽童高三歌紧绷着脸孔道:“还赌债!”
  流浪天使卢仪南看看一剑震武林卫涛又看看他,失笑道:“你跟他赌甚么赌输了?”
  老顽童高三歌不回答,他把身上最后一件内衣脱下狠狠往地上一摔,就那样光着上身出房而去。
  流浪天使卢仪南眉头微微一皱,回望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问道:“卫兄跟他赌了甚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手指地上那道小沟,笑道:“斗蟋摔,讲好我输了给他五两银子,他输了脱光衣服出去!”
  卢仪南一望那道小沟,摇摇头道:“卫兄这样做未免太过份,高特使这个人虽然孩子气重了些,人倒是蛮正派的……”
  一剑震武林卫涛微微一笑道:“卫某倒认为做得恰到好处!”
  卢仪南目光一注道:“卫兄这话怎么解释?”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卢兄已经知道,你们十一位金衣特使中,眼下有两位是艾东村和艾西村冒充的,但卫某还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冒充了谁,换句话说,除了卢兄一人之外,余者均有嫌疑,而要找出艾东村和艾西村,最好的方法就是设法使他们脱光衣服!”
  卢仪南有些领悟,也有些不解,追问道:“脱光衣服就能看出真伪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一面取出云中雁薛子亮的皮,一面颔首道:“不错,卫某曾在桑苎茶庄获得这张人皮,卢兄请看!”
  卢仪南上次在隆中山抱膝石上险些被人剥皮,因此对一剑震武林卫涛出示的人皮并不感惊奇,他接过云中雁薛子亮的皮抖直看了一番,发现人皮的背部有人皮扣子,不由点头道:“原来卫兄迫使高特使脱光衣服是要看他背部有无扣子,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老顽童高三歌的背部没有人皮扣子,所以他已没有嫌疑!”
  卢仪南将人皮摺好还给他,笑道:“卫兄要其余九位金衣特使脱下衣服来检查,只怕不容易,因为我的同伴们个个都有一付怪脾气,而且其中还有一位‘冷面西施朱云仪’是女性……”
  一剑震武林卫涛微笑道:“卫某绝不做打草惊蛇的傻事——那其余的九位金衣特使刻下都在同心盟吧?”
  卢仪南道:“第五号金衣特使‘南天王佟阳’及第十一号金衣特使‘独眼神丐东方月’于月前奉令外出办事,余者都在,刚刚卢某去到盟主的房中时,第九号金衣特使‘铁灯和尚’仍在与盟主下棋,一旁观战者有第一号金衣特使‘不倒翁尉迟必胜’,第三号金衣特使‘八臂金猿段云平’,第十号金衣特使‘南海散人’等三人,其余的第二号金衣特使‘老顽童高三歌’是刚由这里出去的,第六号金衣特使‘木剑仙关士扬’和第七号金衣特使‘千手剑客上官威’大概在花园里与人闲聊,第十二号金衣特使‘冷面西施朱云仪’可能在她房中刺绣。”
  一剑震武林卫涛问道:“卢兄曾否感觉出那两位金衣特使有些异样?”
  卢仪南摇头道:“没有,果真同心盟的某两位金衣特使已不幸惨遭剥皮,那艾东村和艾西村此刻穿的是那两位金衣特使的整套人皮,这和一般的易容术不同,除非如卫兄所说脱光他们的衣服,否则根本无法看出来!”
  一剑震武林卫涛点点头道:“确然如此,那么卢兄是否已通知盟主了?”
  卢仪南道:“是的,刚才卢某去到盟主的房中时,因见许多人在场,故用‘传音入密’禀报,盟主闻报后,也用‘传音入密’回答,他说待那局棋结束后,即在他房中接见卫兄。”
  一剑震武林卫涛忍不住笑道:“盟主看来很好下棋!”
  卢仪南道:“正是,他这两天正在和第九号金衣特使‘铁灯和尚’做七局决战,刚刚对奕的是第六局,看样子快结束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问道:“前五局胜负如何?”
  卢仪南道:“据说盟主三胜二负,不过正在对奕的这一局,盟主是输定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道:“这确是棋逢敌手,他们以前对奕过没有?”
  卢仪南点头道:“奕过,铁灯和尚的棋艺是我们十二金衣特使之最,整个同心盟大概也只有葛盟主一人能与他分庭抗礼,前几天铁灯和尚大放厥词,说他的棋艺高于已故的‘五绝神魔濮阳鸿飞”,盟主听了不服,就跟他订下七局胜负之战。”
  正说着,一名书僮在房门口出现,向卢仪南躬身道:“盟主请卢特使等移驾书房面谈!”
  卢仪南面上微现诧异,起立问道:“盟主说改在书房么?”
  那书僮又躬身答了声“是”,转身先走了。
  卢仪南似乎有某种问题想不通,皱眉沉思片刻遂即转对一剑震武林卫涛道:“卫兄,我们去吧。”
  一剑震武林卫涛很注意他的神色,看见他面有隐忧,便问道:“卢兄,有甚么不对么?”
  卢仪南摇头强笑道:“没有!没有!”
  说着当先移步出房。
  一剑震武林卫涛随后跟出,走未几步,卢仪南领路转入一道狭窄石梯,左转右转,大约已下到二楼,眼前出现一片圆形天井,四面围着栏杆,地上铺着大理石,布置十分高雅,显系同心盟主蓬莱仙翁葛怀侠的起居之处。
  卢仪南走到一间书房门口,举手敲了三响,只听房中有人应声道:“请进!”
  声音清悦有力,一听就知道是蓬莱仙翁葛怀侠本人!
  卢仪南轻轻推开房门,然后侧身而立,向一剑震武林卫涛含笑道:“卫兄请!”
  一剑震武林卫涛也不客套,只颔首一笑,便举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精美绝伦的书房,约有两丈宽阔,那位白发苍苍的蓬莱仙翁葛顾侠此刻含笑站立在一张檀木椅前,他一见一剑震武林卫涛进来,立刻拱手笑道:“老朽不知卫大侠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一剑震武林卫涛对任何人都是一付吊儿郎当之态,独对这位蓬莱仙翁葛怀侠却是丝毫不敢放肆,他以晚辈身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礼,接口答道:“不敢,草野莽夫得蒙盟主收纳并予接见,不胜荣幸之至!”
  蓬莱仙翁葛怀侠笑了笑,手指对面一张檀木椅道:“卫大侠请坐!”
  房中只有三张檀木椅,摆成三角形,彼此的距离约有一丈二三,似乎太远了一点,但一剑震武林卫涛并未在意,他道谢之后,遂在蓬莱仙翁葛怀侠“指定”的檀木椅上坐了下来。
  接着,卢仪南也在另一张椅上坐下。
  蓬莱仙翁葛怀侠神态安详而沉静,他笑望一剑震武林卫涛半晌,开口缓缓道:“卫大侠此番从何处来?”
  一剑震武林卫涛恭声答道:“洛阳。”
  蓬莱仙翁葛怀侠脸上升起和蔼而又莫测高深的笑容,说道:“前此黑衫蒙面少年残杀五派人士,同心盟虽曾屡次派遣金衣特使赶往缉捕,唯因该蒙面少年行踪诡谲,出没无常,遂使多位金衣特使空手而返,其后卢特使向老朽推举卫大侠,果然卫大侠才艺出众,料敌机先,少林一役终将该少年捕获归案,现该少年正禁锢于正心牢中,唯该少年个性极为倔强,虽经刑亦不招供只字,老朽风闻卫大侠当夜曾故意放纵某一少女逃离少林寺,暗中予以跟踪,意欲侦出该批匪徒之来龙去脉,以便将之一网打尽,卫大侠此番突然驾临,想必有所收获,可否详细为老朽一道?”
  一剑震武林卫涛肃容欠身道:“是的,晚辈此番之来,便是欲将所得敌情禀报盟主!”
  当下,他以沉着的声调,将自己“结识”艾菁混入桑苎茶庄所遭遇的一切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
  其中,他隐瞒了与艾菁的纠缠和灰衣蒙面老人现身替自己挡住艾南村两件事,前者是儿女私情,讲出来未免尴尬,后者关系自己的身份,在目前讲出来,只怕不易获得对方的谅解。
  蓬莱仙翁葛怀侠注目静静听取,当听到艾东村和艾西村正在同心盟充当金衣特使以及那位“老山主”指令他们今夜刺杀自己的消息时,他似乎一点不感惊奇,只微微笑了一下,听完了一剑震武林卫涛的叙述,他上身略往后倚手捻胡须笑道:“可怕,今天若非卫大侠及时赶到,老朽恐怕养逃劫数了!”
  神态口吻,充满讽刺之意,分明不相信一剑震武林卫涛所说的一切!
  卢仪南颇感意外,忍不住道:“盟主,卫大侠所言均属实情,属下敢以生命作保,务望盟主察纳!”
  蓬莱仙翁葛怀侠颔首笑笑道:“也许,不过,在此之前,老朽却得到了一项更惊人的消息!”
  卢仪南动容问道:“盟主得到甚么消息?”
  蓬莱仙翁葛怀侠脸上又升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双目凝注一剑震武林卫涛半晌,答道:“老朽说出之前,先要做出一件对不起卫大侠的事!”
  大概他早就安排好,故尔话刚说完,只听“刷!”的一声,蓦然由房顶上降落一道铁栅,将一剑震武林卫涛困死在半间书房中!
  卢仪南刚才听盟主要在书房接见一剑震武林卫涛,心里就有些奇怪,这时一见盟主突然发动机关将一剑震武林卫涛困住,不禁大惊失色,起立颤呼道:“盟主,您这是甚么意思?”
  蓬莱仙翁葛怀侠面容陡沉,冷笑道:“卢特使稍安勿躁,你看人家卫大侠对此并不感意外呢!”
  一剑震武林卫涛并非不感意外,他只是没有把惊骇形诸脸上,事实上,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一直把蓬莱仙翁葛怀侠视为正派而慈祥的老人,而且此番自己是为了救他性命而来的,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不过,他曾在江湖上经历过许多惊涛骇浪的事,无形中已锻炼成一付“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胆气,所以虽然眼下这道铁栅来得莫名其妙,他仍然端坐不动,镇静如恒!
  当然,另一方面,他确信蓬莱仙翁葛怀侠如此对付自己,必有他“合理”的解释。
  果然,沉寂片刻之后,蓬莱仙翁葛怀侠移目回望卫涛,又露出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容:“很抱歉,卫大侠,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可能是真的,但老朽在未明了一件事情的真相之前,恕老朽无法采纳!”
  一剑震武林卫涛沉着一笑道:“晚辈在长安有一家镖局生意还不错,此番自愿充当同心盟的金衣特使,实因葛盟主两度派遣卢特使光顾敝局,使晚辈油然而生‘知遇’之感,故尔不自量力,葛盟主如果觉得晚辈靠不住,尽可不必接受晚辈的毛遂自荐和刚才所说的一切!”
  蓬莱仙翁葛怀侠笑吟吟道:“事情如是这么简单,老朽今天也不敢如此对待卫大侠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平平静静地道:“那么,葛盟主请将心中想明白的事说出来吧!”
  蓬莱仙翁葛怀侠突地笑容一敛,正色道:“前此不久,老朽接到一项密告,据说长安万象镖局的总镖头‘一剑震武林卫涛’乃是俞立忠化身的,俞立忠为了想洗刷自己的冤枉,乃恢复本来面目跟随卢特使来到同心盟,不幸当时同心盟未接受他的申诉,致使他含冤而死,如今老朽所要明白的事是:俞立忠既然已经死了,那位‘一剑震武林卫涛’自然也应跟着消失才对,可是后来却又出现了你这位‘一剑震武林卫涛’,请问你到底是谁?”
  这一番话,使流浪天使卢仪南听得面色大变,他瞪大两眼惊望着蓬莱仙翁葛怀侠,失声大叫道:“盟主,不会有这种事吧?”
  蓬莱仙翁葛怀侠吐出坚定的声调说道:“有的,那密告之人不是无名之辈,他的话百分之百可以相信!”
  一剑震武林卫涛接口哈哈笑道:“我猜密告者一定是同心盟的金衣特使!”
  蓬莱仙翁葛怀侠凝声道:“错了,你说刻下同心盟有两位金衣特使是艾东村和艾西村冒充的,假如密告者是同心盟的金衣特使,你刚才所说的一切,老朽至少会相信一半!”
  一剑震武林卫涛确以为密告者是艾东村和艾西村两人,因为只有他们知道自己的秘密,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陷害自己,但这时一听密告者竟不是同心盟的金衣特使,不由为之一呆,脱口惊诧道:“不然,密告者是谁?”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他是业已息隐武林的‘武狂龚一夫’!”
  卢仪南忙道:“盟主,武狂龚一夫是黑道人物,他的话似不宜相信!”
  蓬莱仙翁葛怀侠微微一笑道:“武狂袭一夫确非好人,他曾经是杀人如麻的武林魔头,但他有个优点是从来不说假话!”
  说着,转对一剑震武林卫涛笑问道:“现在,你愿意回答老朽你是谁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回答之前,晚辈先想请教盟主一事!”
  蓬莱仙翁葛怀侠颔首道:“好的,请说!”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盟主有没有想到,武狂龚一夫因何要向盟主泄漏晚辈的秘密?”
  蓬莱仙翁葛怀侠又点头道:“有的,他大概存心不良,龚一夫是昔日‘十二武煞星’之一,自从‘十二武煞星’之首——武魔濮阳鸿飞——逝世之后,其余的武狂、武毒、武颠、武妖、武狐、武淫、武狼、武怪、武丐、武鬼、武夫均相继隐退,这些人只怕不甘心无声无息的老死荒山,可能有复出之象,老朽已在密切注意中!”
  一剑震武林卫涛欣悦道:“盟主既已注意及此,晚辈就可放心了!”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现在轮到你回答老朽的问题!”
  一剑震武林卫涛顿了顿,面现一丝冷笑道:“在桑苎茶庄,艾东村也曾这样问过晚辈,晚辈给他的答复是,我是俞立忠借尸还魂的人物!”
  蓬莱仙翁葛怀侠目光一凝道:“你也打算这样答复老朽么?”
  一剑震武林卫涛点头道:“是的!”
  蓬莱仙翁葛怀侠仰脸哈哈笑道:“由此可知,你对老夫根本没有一点诚意!”
  一剑震武林卫涛神色从容地道:“盟主打算如何处置晚辈,晚辈都不在乎,只有一点盟主务请相信,艾东村和艾西村刻下正在同心盟冒充金衣特使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他们今夜要行刺盟主,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蓬莱仙翁葛怀侠笑道:“要老朽相信你的话,除非你先说出你是谁!”
  一剑震武林卫涛道:“这一点恕难从命!”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因此老朽只好把你的话当作耳边风了!”
  卢仪南插嘴道:“盟主,属下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好将今夜的应酬一律取消!”
  蓬莱仙翁葛怀侠摇头道:“不,今晚的赏月酒宴老朽要参加,宴后老朽仍将与铁灯和尚进行第七局决战!”
  卢仪南慨然说道:“盟主乃是关系天下武林安危的人物,盟主一人安全,天下武林亦得安宁,故此——”
  蓬莱仙翁葛怀侠摇手笑打断他的话,道:“卢特使请放心,老朽还没老到像一块朽木那样的无用!”
  说到此,又转到一剑震武林卫涛道:“老朽决定暂时把你关入正心牢,你有没有话要说?”
  一剑震武林卫涛心中大怒,却淡淡一笑道:“这倒奇怪,盟主尽可不必相信晚辈的话,却无拘留晚辈的权利,请问这是那一门的鬼道理?”
  蓬莱仙翁葛怀侠冷峻一笑道:“道理很简单,老朽认为你是黑衣蒙面少年的同路人!”
  一剑震武林卫涛一扬剑眉,冷然道:“哼,有何凭据?”
  蓬莱仙翁葛怀侠道:“有些事情,有时‘判断’比‘凭据’更正确!”
  一剑震武林卫涛一哂道:“晚辈恭聆盟主的正确判断!”
  蓬莱仙翁葛怀侠含笑缓缓道:“老朽闯荡江湖一生,自觉头脑并不比别人差,可是有件事老朽却十分明白,一个人不管他有多大的聪明才智,他总是‘人’而非‘神’,所以当老朽听到说你计算出黑衫蒙面少年可能会在少林寺出现,而结果果然在少林寺捕获黑衫蒙面少年时,老朽就有些怀疑,因为从那件事上看,你似乎有‘能知过去未来’之能,而老朽确切相信,除了‘神’外,‘人’是无法预知‘未来’的,因而老朽有了个疑念,也许黑衫蒙面少年在少林寺的落网乃是你玩的魔术,你的目的在借机进入同心盟,争取老朽的信任,然后,你所说有人要行刺老朽可能不假,但那个刺客可能就是你!”
  一剑震武林卫涛霍地站起,嗔目大声喝道:“胡说!”
  蓬莱仙翁葛怀侠脸孔一凝,冷冷道:“也许是胡说,但老朽在未知道你的姓名来历之前,老朽自觉判断很接近事实!”
  一剑震武林卫涛颓然坐下,长叹一声道:“正心牢何在?我想我应该到那里去补补这数日来的睡眠不足了!”
  蓬莱仙翁葛怀侠冷笑道:“老朽衷心预祝你睡得安稳!”
  语毕,右手微抬,做了一个手势。
  刹那间,困住一剑震武林卫涛的那半间书房,地面开始缓缓下沉,把一剑震武林卫涛“呑入”地下去了!
  一剑震武林卫涛闭目端坐不动,只觉地面下沉约莫五丈,一顿而止,睁眼一看,发现四面景象已非,已置身于一间石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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