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剑扫乾坤撼武林

2025-03-14 12:13:09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江涛闻叫声止步，回头看去，见林间走出一个人来，江涛不由脱口道：“是妳？”
　　——来人是胡佩珊，她笑了笑，道：“对，是我。”
　　“前辈，刚才指他是‘摧魂手’的人……”
　　“除了我有谁能听出他的声音？”
　　“感谢前辈相助。”
　　“不客气，我应该先祝福你大难不死，这也是上天有眼，让你能为父母报仇，”黯然，语略顿，又道：“我们已经见了几次面，都无法倾吐心事，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江涛一想也是，他们在“雷云山庄”已有数面之缘，可是都没有好好谈些切身问题。
　　胡佩珊虽然是白天基的的爱人，也被逼迫嫁给他父亲，但她心不坏，也非她所愿，否则不会痛恨白天基与她哥哥胡大干，也因良心受谴责而愧疚不安。
　　江涛心忖后，道：“我亦盼望与前辈……噫？我应该称妳阿姨比较恰当，阿姨，我亦盼望与妳一叙，获得教益。”
　　胡佩珊凄楚一笑，问道：“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样子一个女人？”
　　“我没有想过，也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我嫁给你父亲对不对？”
　　江涛点了点头。
　　“那当然也知道我跟白天基的关系是不是？”
　　江涛又点了点头。
　　“你叔叔既然还活着，当然会告诉你这件事，我承认我是一个贱妇，但对白天基他们谋害你父母的事，我一无所知。”
　　“这一点我相信妳。”
　　“当年白天基离我而去，我心中充满对他的恨，后经我哥哥胡大干逼迫嫁给你父亲，其中当然带着一份对白天基的恨与报复。
　　经过与你父亲相处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我喜欢他，也爱上他，他是一个心胸宽大的男人，也是一个好丈夫。
　　这时候白天基突然出现来找我，要求重温旧梦，我已经对不起你父亲了，当然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也因为我不答应与他重修旧好，所以他们谋害你父母亲的事，也就不让我知道。”
　　“我相信妳不知情，也没有参予其中。”
　　胡佩珊黯然神伤，道：“我些年我隐居，一方面勤练武功，一方面抚育我女儿丽芬，另外我更盼望你活于人世，我能告诉你真相。”
　　“妳对‘云山别荘’所发生的事几时才获知？”
　　“大约在五天后，我从‘雷云山庄’要回去才获得消息，对白天基的心狠手辣我除了痛恨还是痛恨，奈何我武功不如他，也杀不了他，希望你能谅解我不为你父母亲报仇的苦衷。”
　　“我谅解。”
　　“那我心中就无罣碍了，倒是另外有一件事……”
　　“阿姨妳请说。”
　　“你知道丽芬深爱你吗？”
　　江涛被问得心头一荡，应道：“知道。”
　　“我希望你能善待她、爱她，不要让她的跟我一样情海坎坷，悲凉孤独一生……”黯然神伤语止。
　　江涛颔首道：“我会真心爱她，不辜负她。”
　　“你给我这个承诺我会永远感激在心里，也了无牵挂了。”
　　一个母亲沉痛心声，听来令人心酸，江涛体会出来胡佩珊殷殷期盼女儿未来人生是美好的、幸福的，不要步上她坎坷的情路后尘。
　　心忖后，说道：“阿姨，不必谈感激，爱她、给她幸福应该是我的责任……倒是有一件事我想请问妳。”
　　“什么事？你说。”
　　“在‘雷云山庄’我叔叔与白天基动手结果如何？”
　　“他们缠斗了数个时辰，无法分出胜负，于是约好时间地点再决生死。”
　　“约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好像是两个月后，在‘雷云山庄’同一地点。”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白天基.报仇……”
　　“我还有话问你，你那套剑法太过玄奇精奥，是谁传给你的？”
　　“一半得自一个姑娘拳法所蜕变，一半得自我所创……阿姨，依妳看我这一套剑法杀得了白天基吗？”
　　“很难说。”
　　江涛闻言心头一颤，事实也证明白天基武功非同寻常，“飞剑手”于雄话不虚假，胡佩珊的话也十分可靠。
　　心念疾转后，说道：“替父母报仇，我责无旁贷，不管如何，我必须去找他，所以在此向妳告辞了。”
　　胡佩珊知道江涛报仇心切，不便再多说什么，只说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不便多留你，但希望你多珍重，也不要忘了丽芬在等你。”
　　“我会谨记在心，告辞。”
　　江涛辞别了胡佩珊，取道直奔白虎山而去……


　　在绝壁千仞山林间，江涛找到了白雾谷。
　　此谷果然名符其实，谷中白雾弥漫，遥望谷中半晌，江涛才弹身奔入。
　　江涛发现白雾越来越浓，三丈之外景物几难看清，深入约五六十丈，突闻一声冷喝声：“站住。”
　　挟着喝话声中，一条黑影犹似幽灵般地飘落在数丈之外，江涛下意识将脚步停了下来，对方又问道：“你闯入本谷，所为何事？”
　　“找人。”
　　“找谁？”
　　“白天基。”
　　对方闻言，显然吃了一惊，半晌才又问道：“你到此找本帮帮主？”
　　“没错。”
　　“尊驾如何称呼？”
　　倏然，江涛听出发话人的声音是谁了，傲然道：“董玲，我已经听岀妳的声音了，妳还不知道我是谁？”
　　“啊！你……你是江涛？”
　　“对，我是江涛。”
　　江涛应话声中，朝着董玲走了过去……及近看清董玲怔立当场，显然江涛的出现令她意外与震撼。
　　他们有深情厚爱、有深仇大恨，纠结的爱恨情仇，难于磨灭。
　　江涛笑了——冷酷笑了，道：“董玲，妳想不到我还活着？想不到我还能来找白天基？”
　　“是意外……你来找我们帮主报仇？”
　　“对，杀他，也不会原谅妳。”
　　“你是来找死？傻子，回去……”
　　“找死？哼哼哼……妳怎么知道我杀不了白天基？”
　　“你心里清楚你武功不是他的对手。”
　　“妳又怎么知道我现在武功不是他的对手，再说妳不也希望我死在他手里？以免找妳算那笔妳对胡小茵的账？”
　　“江涛，我……”悲伤涌上心头，语止。
　　江涛冷笑一声，道：“我忘不了妳施于我与胡小茵的残忍手段……”
　　“对，我手段残忍，那是因为由爱生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要报复，但我从没有要杀害你的生命，毕竟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献出爱与童贞清白的人……”哽咽，语止。
　　江涛嗤之以鼻，道：“别又在我面前演戏了，妳的眼泪引诱不了我再上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一直认为我们恨还没有结束，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们的仇恨结束了……”
　　“结束？哈哈哈……可能吗？可能结束吗？”
　　“不是可能，是应该结束，因为……昨天我发现我怀孕了。”
　　“怀孕？对，我不会杀孕妇。”
　　“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啊?!……什么？”
　　江涛脱口叫了起来——这一句话无疑像一记闷雷击在他脑海，他瞠目结舌地注视着董玲，那敢相信这事实。
　　董玲幽声说道：“我说我腹中怀了你的骨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江涛极度惊骇。
　　“我也想不到，就那一次……在色院‘一品红’房里那一次。”
　　江涛愣了、傻了，就那一次董玲竟然怀孕了，对江涛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突然，他似有所悟，笑了，解嘲地笑了……
　　“你笑什么？”董玲讶然问道：“笑妳当我三岁小孩，妳的心计我见识过，这次妳又想拿怀孕唬哢我。”
　　“你不信？”
　　“妳的话我能信吗？”
　　“好，你不信？我让你相信。”
　　董玲说完，双膝跪地，举手发誓：“皇天在上，我董玲所怀身孕若不是江涛骨肉，愿遭五雷轰顶而亡，此誓，天神共鉴。”
　　毒誓一发，江涛不能不信了，他又愣住了。
　　董玲又问道：“你信了吗？”
　　江涛被这意外的事震所震撼，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再不信，我只有一死以示清白。”
　　董玲说完，举起手准备运功自绝，低喝一声，朝脑门劈下——
　　“不——’江涛喝声同时响起，他一探手，抓住了董玲劈下的手掌，叫着：“我相信……我相信妳怀了我的孩子……”
　　董玲感触悲喜交集，突然投在江涛怀里哭了……
　　江涛也激动地紧拥着她，毕竟他们贞洁的第一次都献给了对方，虽然因恨而展开报复，但爱在、情未逝，现在有了孩子，仇恨都该放下了。
　　怜惜地吻着董玲的泪水……脸颊……樱唇……炽热的吻，让当初的真爱回来了……
　　董玲哽泣道：“我知道我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我不值得你的原谅与宽恕……但你因为孩子而原谅我宽恕我，江哥哥，我真无以为报。”
　　“不必言报，妳能改邪归正，将来爱我们孩子，我就满足了。”
　　“我会的……会改变自己，以爱养育我们的孩子……”她轻轻挣开身子，说道：“你走吧。”
　　“走？……”
　　“是的，快离开这里。”
　　“不，我是来找白天基报仇的。”
　　“你要让我腹中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不会的，妳放心……”
　　“江哥哥，你找白天基无疑是送死，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没有父亲，走吧，不要让我跟孩子为你哭泣……”
　　情真爱挚的关怀，令江涛动容，当下说道：“感谢妳对我的关心与牵挂，但此来我不报仇誓不作罢，而且我已习得一套剑法，妳不用担心我不是白天基对手。”
　　“万一……”
　　“不会有万一，妳放心，不要阻止我报仇。”
　　董玲知道她难于阻止江涛报仇决心，只好说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找白天基报仇，但现在他不在帮里。”
　　“不在？不会是妳不要我找他，故意骗我？”
　　“我发誓决不是骗你。”
　　“那么我等到他为止。”
　　“你既然如此坚决，我带你进去吧。”
　　话落，转身朝谷内飞奔而去。
　　江涛紧随其后，两个人风驰电掣般飞奔，刹时已来到一处悬崖之前，董玲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座吊桥，道：“过了这座吊桥，就是‘神魔帮’总堂了。”
　　江涛举目一瞧，但见两座悬崖间有一座绳索吊桥，桥很窄，只容一人行走其间，董玲又问道：“你还来得及反悔不进入。”
　　“我不会胆怯退缩。”
　　“那么跟我过桥吧。”
　　江涛随着董玲步上吊桥，往下一望，白雾弥漫，深不见底。
　　过了桥，突闻一声冷喝：“什么人？”
　　“是我，董堂主。”
　　“原来是董堂主，请过。”
　　江涛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可见“神魔帮”防卫之难测与森严。
　　董玲示了一个眼色，道：“你随我来吧。”
　　两人行约数十丈，眼前景物又为之一变，楼宇与毗连房屋已遥遥在望。
　　到了大院围墙外的门口，守卫着六个黑衣人，他们向董玲施礼后，目光落在了江涛脸上，董玲说道：“他是来拜访帮主的，”随即向江涛道：“请随我来吧。”
　　话落，当先进入墙门大院，旋即二人来到一座楼宇前，只见大楼门口两旁也分立了十个黑衣人，董玲向江涛说道：“你在这儿稍候，我进去通报帮主夫人，也就是副帮主。”
　　江涛颔首，董玲急步入内。
　　守卫的黑衣人目露精光，冷视着江涛，江涛心里陡然震动了数下，一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他有点惶恐与不安。
　　他皱了皱眉头，有了另外思考……
　　不久，董玲返身而出，说道：“帮主夫人有请，你进去吧。”
　　江涛哂笑一声，傲然趋步走入大门……目光所及，这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厅堂，大厅两侧分立了数十个黑衣人，这些人神情肃穆，也现杀机……
　　大厅大殿上坐着一个黑衣妇人，江涛走近一看，骇叫出口：“啊?!……是妳？”
　　“对，是我。”
　　江涛几乎不相信眼前所见，骇目哑口，半晌才问道：“妳……妳是‘蝶花仙子’黄美玉？”
　　“怎么？出你意外？”
　　岂止意外，江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事实，“蝶花仙子”竟然在“神魔帮”，而且是白天基的夫人。
　　——她曾经说在怪屋中等待江雁近二十年是假的？
　　——她说不知道白天基人在何处更是谎言？
　　对，一切都是伪装，所说的都是谎言。
　　好阴狠狡诈的蛇蝎美人，若非亲眼目睹，江涛那敢相信这是事实？倏然，江涛笑了——解嘲地笑了……
　　“蝶花仙子”反而一愕，道：“你？……你笑什么？”
　　“笑我终于见到妳的真面目了，哈哈哈……妳不是说妳在那岀租的怪屋中等了江雁十几二十年？妳不也说不知道白天基在什么地方？不但是谎话连篇，而且还是她的并妇……”
　　“这有什么值得奇怪？”
　　“黄美玉，白天基不是也要杀妳灭口吗？妳……”
　　“我与他有共同目标，所以原谅他，不可以吗？”
　　“贱！无耻。”
　　“对，女人有时候很贱很无耻，但我不是说我们有共同目标吗？这目标就是称霸武林，杀你与江雁，才能消我之恨。”
　　“称霸武林，杀我与江雁，其实真正目的是为了‘血屋’图？”
　　“聪明，说对了。”
　　“很好，白天基既然不在，我就先收拾妳这个蛇蝎女人。”
　　江涛话落，举步逼前，脸上杀机骤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