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道人

 

2021-05-12 14:54:48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疯道人一声长叹，他缓缓走向弘雨。
　　弘雨根本没有防备，疯道人离他只有一米之远。
　　疯道人倏然出手，向弘雨身上要穴一击。
　　弘雨根本没有什么防范，他没有想到疯道人会向自己出手。
　　突然一个人影生生地闪站在弘雨与疯道人之间。
　　这是那个小老头儿。
　　疯道人硬是生生地停住了手。
　　弘雨脸白如纸，他没想到疯道人会向他暗施杀手。
　　“你为什么要杀我？”
　　疯道人一笑：“不是你先在天池之畔杀人的么？为什么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而非要杀人呢？”
　　弘雨也一愣，是啊，假如能不杀人，那么一老一少死不了，痴老人与九天秀女也死不了，这四个汉子也不会死，大家想想办法，不是会更好么？
　　弘雨呆呆地想：也许是我错了？我干嘛要杀人呢？
　　疯道人一笑：“杀人者该杀……”
　　弘雨凛然，是么？他也该被杀么？
　　疯道人是天下有名的侠义之人，他说的也许对？
　　弘雨想不明白。
　　“杀人者就该杀么？”
　　问这话的是那个小老头儿。
　　他当然是问疯道人。
　　疯道人看定他，点点头。
　　“那么，我就该先杀了你。”
　　“凭什么？”
　　“你杀死了弘环和弘云……”
　　“你怎么知道的？”
　　“你手里有弘云的黄木令。”
　　疯道人哈哈大笑。
　　“弘云是我徒儿，她下山与弘环成亲去了，黄木令托我带上山来，寻找神木，这有什么奇怪。你以为我一个侠义之士，也会随便杀人么？”
　　“狗屁侠义之士！”小老头儿骂道。
　　“我看见你杀弘云和弘环了！”
　　“你看见了？”疯道人面不变色。
　　“对，是我，还有弘延。”小老头儿说。
　　“你杀死弘云与弘环时，没想到林中有人，你在他们恩爱之时出手杀人……”
　　疯道人冷冷一笑：“你有什么凭证？”
　　“我和弘延就是凭证。”
　　“可弘延死了。”
　　“你让一老一少、九天秀女杀我，杀弘环，是为了灭口。可惜你杀了弘延，杀不死我。”
　　“你是谁？”疯道人问，目光凛然，注视着小老头儿。
　　“你不必装不认得，我这易容之后的打扮，你分明认得，这就是‘天下毒王’的模样……”
　　“可你并不是‘天下毒王’……”
　　“我是他唯一的传人高枕无忧弘依。”
　　说着，小老头撕下了他面上的人皮面罩。
　　疯道人静静地看着他：“对，你是弘依，是弘依。但你也不能说明是我杀死了弘环弘云。谁都知道，你是天下一毒的传人，你们都是邪派中人。”
　　“狗屁！比你们这些假模假样的正派人物好得多！”
　　“你还是拿不出什么凭证？”疯道人说。
　　众人静等他二人争执。
　　弘依一笑：“我拿不出凭证，我是拿不出凭证。我不光知道你是疯道人，还知道你是皇宫大内侍卫总管于程，如果九天秀女不死，这些人不死，他们会说出你就是那个在背后指使他们的大内侍卫总管于程！可惜他们都死了……”
　　疯道人冷冷一笑：“因为无人对据，你就可以任意诬指我。是不是？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疯道人脸微微变黑了。
　　“九天秀女是大内侍卫，因为她是血滴子，而我呢？你看——”
　　疯道人伸出了枯瘦长长的手，手指上的指甲是肉色的，干干净净的。
　　“你总不可以说我的指甲是黑黑的了吧？”
　　弘依一笑：“这有什么奇怪。这只说明九天秀女他们是被人胁迫才去做血滴子的。而你——”
　　他一指疯道人：“你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疯道人哈哈大笑。
　　“你还是没什么凭证……”
　　弘依眼中流出泪来，他向天一揖。
　　“三哥，你不让我杀人，不让我用毒器杀人，我听你的，我听你的，可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了，因为我杀的不是人，他是一只野兽！他不是人……”
　　疯道人神色一变，他刚刚要纵身而起……
　　晚了，弘依手里的短竹筒向他喷出一阵雾。
　　疯道人立即落在雾中。
　　他马上跌落在沙滩上。
　　他面上已然没了人的模样，药销毁了他的面容。
　　他的身上全无衣物了，他急速地把身上的一切衣物全抓光，他像狮子一样吼着，但双腿站不起来。从臂上一丝红线渐渐走向全身。
　　“你马上就会死，红线转瞬入心……”
　　弘依冷冷地说。
　　众人惊诧，不知说什么是好。
　　弘依说：“如今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是没命了。这是‘天下毒星’一生配制出的天池剧毒，草爬毒液……”
　　疯道人轻轻一叹，看定弘依：“我恨，我恨，我恨没先杀死你。在那京都，在柴房里……杀死你这个虫子……”
　　弘依看定了他。
　　“你杀的人还少么？”
　　疯道人一声长啸，回手一剑刺死自己。
　　众人要向前走近。
　　“别动！那毒近不得的……”
　　弘依回头看了看弘澧和三姬，又看了看弘雨和拂儿、慧珠。
　　他神色黯然。
　　“你们都中了毒啦，这是天池毒虱，草爬毒液，沾之无救，你们都会没命了……”
　　三姬飞一般掠近，三柄锋利的宝剑指向弘依。
　　弘依看都没看，他脸色惨白，轻轻叹息：“我也活不长了，那毒雾也沾在我的手上。”
　　三姬漠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