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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龙首大会
 
2024-10-13 14:58:54   作者:忆文   来源:忆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冬梅当然知道对方的厉害,但她虎口震裂,流血不止,也不能再继续藏拙不施煞手。
  是以,这时一见对方钢钩扫到,身形一旋,同时娇叱,长剑也如雷打闪,反削对方的左肩。
  晋根尚已看了两场冬梅的交手,自觉已看出一点冬梅的剑路,加之冬梅虎口震裂,功力大减,必可震飞的宝剑,再将她劈为两片。
  这时一见冬梅旋身挥剑,剑路和方才一样,心中大喜,招式倏变,厉喝一声掣手,钢钩猛的削向冬梅的右腕。
  岂知,就在他厉喝抬钩的同一刹那,冬梅再度一声娇叱,招式未老已变,而且,寒光如电一闪已到了他的肋下胸前,冬梅也移位到他的侧后方。
  晋根尚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惊得魂飞天外,全场英豪由于场中的突然变化也发出了一声震撼山野的意外惊啊。
  全场英豪的惊啊虽然声震山野,却没有淹没晋根尚直上苍穹的凄厉惨叫。
  群豪定睛一看,晋根尚的尸体已被斩为两断,就倒堆在冬梅的脚前不远。
  但是,挥剑斩了晋根尚的冬梅,依然保持着弓形架势,反臂挥出的长剑仍斜指着半空的斜前方。
  脱口惊啊的群豪俱都愣了,似乎都没想到冬梅在—个多的照面下便斩了晋根尚。
  因而,大家忘了喝彩,忘了鼓掌,嘴巴似乎紧张得张不开讨论了。
  很多门派的掌门长老和高手们,看到许格非手下的一个侍女冬梅便有如此高绝的武功,他的四位未婚妻子,以及他的老仆古老头和单姑婆,那岂不更高得惊人骇人。
  铁门寨的乌寨主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大总管上场,竟连两个照面不到就呜呼了。
  现在,他倚为左右臂的人都死了,如今他才大梦初醒,他是永远别想称霸东南武林了。
  全场一静的一刹那,却有两个美丽的黄衣少女簌簌地滚下了泪水,一个是魏小莹,一个是黄丽莺。
  她们两人虽然与许格非相识的时间不一,感情不同,但炙爱的心都一样。
  现在,她们自觉武功还不如许格非身边的一个婢女,遑谕与他的四位未婚妻相比了。
  全场空气一凝之后,冬梅收起门户架式,翻腕将剑收入鞘内。这时悟清仙长和铁面丐才肃容沉声道:“三场完毕,你可以离场了。不过,你小小年纪,正值豆寇年华……”
  “如此任性发挥,将来岂不杀人如麻?”
  冬梅抱拳躬身道:“仙长和帮主教训得是,不过,小婢此番回去,必受我家少主人重责,但天下英豪,有目共睹,小婢也是为了自保,不得不如此。”
  铁面丐则微一挥手道;“好了,你去吧!”
  冬梅恭声应是,并向三面英豪一一行礼,才在满场的彩声中飞身纵回。
  铁门寨的乌大奈一见,不由愤然站起,转身就待离去。
  褐石谷的魏小莹一见,心中一动,立即朗声道:“请问公平见证人,大会尚未宣布结束,与会之人可否径自离场?”
  悟清仙长立即道:“各地前来参观的英雄豪侠们不受约束,但柬邀与会的各派各门各世家如果离去,发生寻仇打斗及意外,大会概不负责。”
  魏小莹一听,立即沉声要求道:“请大会准许本谷人员离去。”
  说着,并以威棱的目光看了一眼神情颓废,准备离去的乌大奈。
  乌大奈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打消了念头。
  因为,他仗以辅佐的大二总管以及总武师沙克诗,半时辰不到都丧命在摘星台上。
  如今,跟着他的人虽然尚有数十个,但都是平庸人物,遇事都派不上用场。
  最令他担忧的是,魏小莹曾经追随许格非一个时期,想必也具有了一身惊人武艺,如此时此刻离去,万一场外挑战,他这条老命很可能送在她的手里,这可由冬梅丫头的身手而证实。
  这时再看了魏小莹的威棱日光,更加肯定他的想法不错,因而再度回到位置上坐下。
  魏小莹一见,也立即望着铁面丐,沉声道:“既然这样,本谷人员等大会结束后再离去。”
  这时,全场又开始了嗡嗡如沸的议论,靠近许格非等人处的观众,则俱都望着单姑婆为冬梅包扎伤处。
  站在公平见证台上的悟清仙长和铁面丐,游目看了三面席位上的各门各派,朗声问:“还有哪一门派世家间有解不开的结?”
  话声甫落,许格非看了一眼接近正午的太阳,缓缓地由大椅上站起。
  许格非一站起,不少人脱口轻啊,接着全场一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俊面上。
  东南大南庄的大二庄主和褐石谷的魏小莹,以及天山派一丰道长和百花仙子、了尘师太等人,俱都看得面色一变,暗自焦急。
  因为,这个大会完全是为了对付他许格非而召开的,友人都在想尽办法转移各派对他的注意力,而他许格非自己却先引头开始了。
  只见许格非神色自若,先缓缓地游目看了一眼全场,这才镇定稳健地说:“公平见证人,诸位前辈,各派和名世家的掌门领袖大侠们,我就是许格非。”
  一提到他的名字,全场英豪突然暴起一阵震入耳鼓的热烈掌声。
  许格非一见,甚是感动,立即面向三面英豪拱手致谢。
  一俟掌声稍歇,继续镇定地说:“方才舍下冬梅,连战三场,连杀三人,诸位也许认为她手辣心狠,但我却不以为然,我一直认为恶人是绝对纵容不得。”
  全场英豪听了虽然没有鼓掌,却有一两千人齐声赞对。
  许格非继续说:“我说不能纵容是有根据的,当年有个狡猾阴险的刁徒毛司康,大家现在应该证实了我说的话没有夸大,当年武林各派的侠义之士,在他苦苦的哀求之下,终于给了他一个自新机会,但是,结果怎样呢?”
  说此一顿,游目看了一眼雅雀无声的全场,继续说:“结果是遗留后患,造成了魔窟屠龙堡,为武林造成了空前的浩劫大难……”
  话未说完,邛崃派的席位上,突然一个灰衣老人愤然站起来,怒声道:“许格非,你身为毛司康的弟子,居然公开辱骂你的授业恩师,你实在是大逆不道,应该当场就地处死,以为武林各派辱骂师长者戒。”
  许格非一看那位灰衣老者,知道是邛崃的俗家弟子,由于他和道玄坐在一起,想必辈份不低。
  这时一俟对方话完,立即淡然问:“我已经把毛司康杀了,那又该怎么办?”
  全场一听,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惊啊。
  那个灰衣老人则厉色道:“那更应该当场处死。”
  许格非淡然问:“为什么?”
  那个灰衣老人道:“因为他是你的授业恩师。”
  许格非立即问:“毛司康是我的恩师,是你亲眼看到我向他行拜师大礼,还是他曾和你私下里这样谈起……”
  灰衣老人一听,顿时暗吃一惊,因为天下武林中何止百万人痛恨毛司康,他哪里敢和毛司康扯上关系?
  是以,心中一惊,立即愤然举手一指全场道:“在场的英雄豪杰,哪个不知道?”
  许格非立即道:“这么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或亲耳听到毛司康这么说,同样的是传言耳闻而已。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可以说向天下英雄郑重宣布,毛司康不但不是我的恩师,而且是使我家园被焚,丧失父母的血海仇人。”
  如此一说,全场又是一片轻啊和骚动。
  许格非则继续沉痛地说:“我们一向都称呼毛司康为老魔,不但我父亲死在他的部属之下,我的母亲也因被诱入魔窟而重伤身死,我也在那次混战中落水,险些溺毙在沉羽潭中……”
  崆峒的席位上,突然站起一个灰袍老道人,同时愤声道:“至少毛司康曾将你由水中救上岸来。”
  许格非立即道:“你错了,由水中将我救上的不是老魔,是我的未婚妻子尧庭苇。”
  说着,并肃手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尧庭苇。
  尧庭苇娇靥一红,急忙起身向着全场行礼抱拳。
  全场英豪一见,俱都目光一亮,因为他们很少见到这么丽质绝美而透英气的少女,是以,立即暴起一阵热烈掌声。
  但是,那位灰袍老道人却怒声道:“许格非,贫道希望你不自欺欺人,她分明是尧恨天的女儿尧庭苇。”
  尧庭苇一听,顿时大怒,不由矫叱道:“你这位道长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之人,请你呼着你的祖师佛号说,你真不知道我的父母均遭尧恨天杀害,我的姑母悟因师太就坐在你对面的贵宾席上。”
  那位灰袍老道人,先是迟疑,接着摇着道:“贫道不知道,而且贫道也从来没听说过。”
  尧庭苇一听,更加愤怒地问:“那么监视我姑母悟因师太不准和我会面,中途阻挠,以及故意把我们营地隔离大会营区,并暗中派人火烧我们帐篷的,是谁的主意?”
  那位灰袍老道人,依然淡淡地摇头道:“这些事与贫道毫无干系。”
  尧庭苇见对方实在刁顽阴险,不由向着摘星台上的悟清仙长和铁面丐抱拳谦声道:“小女子尧庭苇,请大会公平见证人准许向崆峒派控告并挑战。”
  全场英豪一听,立即暴起一声震撼山野,直上苍穹的如雷好声。
  因为,大家由各地星夜兼程,千里赶来嵩山的原因,就是要看看许格非和他的四位未婚妻子的庐山真面目和绝世武学。
  是以,这时一听尧庭苇要求出场向崆峒挑战,那还不兴奋的疯狂起来。
  只见一声暴好之后,全场骚动,议论纷纷,除了崆峒邛崃等派的人外,所有参观大会的英雄,个个面现兴奋笑容。
  但是,身为公平见证人的悟清仙长和铁面丐却举起双手来请全场肃静,并由悟清仙长关切地问:“尧姑娘欲控崆峒派何事?”
  尧庭苇道:“控告他们崆峒派,趁许格非卧病船上,曾在黄河口以两艘巨船,倾全派人力,携数百弓箭手,以火箭射击我们的行船……”
  那位灰袍老道人早已面色苍白,但他却力持镇定,愤声分辩道:“绝无此事,本派从不做这种乘人之危,拦路打劫的勾当……”
  尧庭苇愤然一指全场,道:“我想在场的英雄侠士们,应该有不少位是西北灵武河口一带的人,这等大事,是无法遮拦隐瞒的。”
  话声甫落,立即有数千人纷纷大声道:“是的,当时双方打斗时我们都看到了。”
  “绝对有这么回事,我们愿意作证。”
  “不错,两艘大船烧了好几天才拖走。”
  如此一嚷,全场沸腾。
  当然,不可能有这么些人当时在场,但是,事后赶去观看的人一定有,而且,其中不乏希望双方交手两场看看热闹的人。
  悟清仙长本人当然也希望看一看尧庭苇的身手和武功、因为也关系着将来他们昆仑派应该持何种态度对待许格非等人。
  是以,一见群豪中这么多人作证,立即向着尧庭苇,肃手道:“尧姑娘请入场要求对方还个公道。”
  尧庭苇原本站着,这时一听,飞扑而下,红影一闪已到了崖边,接着腾空而起,直射摘星台的上空。
  全场英豪同时一愣,不少人发出啊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已到了摘星台上空的尧庭苇。
  因为尧庭苇的身法太快了,也太突然了。
  只见尧庭苇借着下降之势,双臂平展,两腿迈步,徐徐旋转着降落在斗场中。
  北顶上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当年一流高手们,个个看得神色震惊,俱都暗自心骇,这时,他们才知道,外间并非虚传,许格非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身怀绝学的高手。
  少林寺的法胜大师,心有感触,不自觉地失声赞道:“好一式‘天马行空’!”
  也就在法胜大师话声甫落的同时,全场英豪,突然暴起一阵震耳惊心的冲霄彩声。
  但是,气不喘,脸不红。面不改色的尧庭苇,却向着公评台,微一躬身道:“请公平见证人要他们派人出场。”
  由于在辈份上尧庭苇还是铁面丐的师叔,是以,悟清仙长稽首,铁面丐抱拳深深躬身。
  因此,由悟清仙长向着崆峒派的席位上,朗声道:“贵派可选好了出场的高手?”
  崆峒派席上的人早吓呆了,当然也没有人敢出场和尧庭苇交手。
  祸是由那位灰袍老道人引起来,这时他只得硬着头皮,愤声道:“她在西北总分舵时,人人称呼她小姐,也人人知道她是尧恨天的女儿。”
  尧庭苇立即沉声问:“你怎的知道在西北总分舵上人人都称呼我小姐?这么说,你与尧恨天或魔窟的什么重要人物有渊源喽?”
  那位灰袍老道人一听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赶紧否认道:“我……我……贫道……根本与魔窟的任何人没有瓜葛……”
  尧庭苇立即沉声问:“你既然与西北总分舵上的人没有瓜葛又不常常前去西北山区,你怎的知道西北总分舵上的人称呼我小姐?”
  灰袍老道人立即两手一分,比了个浑指全场的手势,强自愤声道:“这件事普天下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尧庭苇立即道:“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尧庭苇的身世,只有你不晓,今天你当众公然再提出来,分明是借机羞辱我,现在请你出场。”
  场字出口,倏然举臂翻腕,锵的一声,寒光电闪,群豪尚未看清楚,尧庭苇已剑身前横了。
  尧庭苇的拔剑动作真是太快了,就像具有法术天师向空一招,东西已到手一样。
  群豪一见,再度掀起一片惊啊,不少人愣了。
  那位灰袍老道人一见尧庭苇掣出剑来,立时惊得面色如纸,浑身颤抖,目光痴呆地望着场中的尧庭苇,心里悔恨懊恼,暗骂自己不该多开嘴巴。
  尧庭苇剑一在手,立即望着灰袍老道人,浑声道:“如果你不愿出场,本姑娘将用剑掷你,如果你能将剑接住,这一场就算你胜了。”
  她的话未说完时,对面崆峒席上业已大乱,那些立在灰袍老道人附近的人,早已慌得东逃西敞,纷纷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铁面丐一看,深怕尧庭苇树下强敌,因为崆峒派弟子多为顽劣之徒,什么卑鄙事都做得了出来,再说玉剑掷出,即使能掷中那个道人,但取剑时也是一件麻烦事。
  尤其,万一不慎伤到其他人,必然节外生枝,而且自己这方也亏公理,反而造成对自己的不利。
  是以,急忙向悟清仙长商议了几句。
  悟清仙长一听,立即和声道:“武器为我辈武林人士之第二生命,不可轻易离手,贫道奉劝尧姑娘,可改用飞蝗石。”
  尧庭苇一听,立即颔首应了声是,并俯身在地上拣起了一粒龙眼般大的小圆石。
  悟清仙长立即转向灰袍老道人,沉声道;“林姑娘改以飞蝗石与你比试功力,由此地至你那儿,至少十六七丈,希望你能接住,你接住后,当然也可以再打回来。”
  灰袍老道人一见改了飞蝗石,精神顿时一振,因为他就是在各种暗器上下过一番苦功夫。
  是以,立即颔首赞好,并同时问:“假若贫道打回去的飞蝗石打中了她呢?”
  悟清仙长尚未开口,尧庭苇已沉声道:“本姑娘马上横剑自刎以向你谢罪。”
  话声甫落,全场立时掀起一片震惊啊声。
  但是,灰袍老道人却听得目光一亮,神色见喜,立即兴奋地颔首喝了个好,同时一挥手,极为自恃地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尧庭苇一听,立即娇叱一声:“小心了!”
  娇叱声中,左手叩剑向背后一隐,右手未举,仅提到腰际,叩在指上的小石业已弹出。
  只见一道灰影,疾如奔电,快如青烟,咻的一声轻响已到了灰袍老道人的面前。
  灰袍老道人尚等着尧庭苇蹲马拉架,举臂扬腕,没想到她的剑向背后一移,一点灰影已到了他的面前。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嗥一声急忙仰面。
  但是,已经迟了。只听叭的一声脆响,立即旋起一蓬青烟,灰袍老道人的道髻上的玉环立被击的粉碎,道髻立时散开了。
  全场英豪先是一呆,接着暴起一声发自内心的冲霄烈彩。
  当然,数万英豪中仍有不少人听了震耳欲聋的如雷彩声才定过神来。
  灰袍老道人急定惊魂,顿时大怒,不由把垂下来的头发向后一推,怒声道:“她耍奸使诈,使用暗藏手法……”
  活未说完,全场轰的一声发出了嘘声。
  悟清仙长则沉声道:“发射飞蝗石时尧姑娘已向你发出警告,再说,暗器本来就是暗中打出的一种武器,你怎可诬指尧姑娘耍奸使诈?”
  灰袍老道人一听,立即恨声喝了个好,同时恨声道:“贫道还她一粒铁蒺藜。”
  说话之间,业已探手腰内,接着厉喝一声,抖手打了出来。
  灰袍老道人口中说的是一粒铁蒺藜,但他抖手打出的却是两点黑影。
  群豪一见,又是一片意外啊声。
  只见两点黑影,快如电掣,挟着一阵轻微啸声,一前一后,直向尧庭苇的面门射去。
  尧庭苇并未将剑交回右手,也并无准备飞腾闪跃之势,更无伸手去接之意,她只是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两点飞来的铁蒺藜。
  果然,只见一前一后飞来的两粒铁蒺藜,后面的一粒突然加快,呼哨一声,越过前面的一粒,直射尧庭苇的面前。
  这时,尧庭苇才左手将剑一立,右掌同时一翻,只听嚓叭两声,当前的一粒恰好被剑由中间切为两片,另一粒则被翻云手震了个粉碎。
  全场英豪本来准备为灰袍老道人的特殊暗器打法而喝彩,由于只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所以如雷的彩声也分不清为谁所发了。
  但是,一些明眼人和高手,直到这时才为尧庭苇捏了一把冷汗,因为用掌力击碎铁蒺藜固然难,至少可以将铁蒺藜震偏,而用剑刀迎切,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试想,万一毫厘之差,一剑切偏,那还得了,势必当场击中娇靥,立时满脸开花,接着也就一命呜呼了。
  尧庭苇立即举臂翻腕,沙的一声将剑收入鞘内,接着面向悟清仙长和铁面丐,抱拳躬身道:“请公平见证人要求对方公开道歉。”
  悟清仙长和铁面丐一听,立即望着崆峒派的席位朗声道:“尧姑娘心胸宽大,不为已甚,对贵派明知尧姑娘之身世而故意歪曲事实,已不愿追究,请贵派全因道长,立即道歉!”
  神情尴尬,惶惶不安的全心道人,立即向着愣在原地发呆的灰袍老道人全因,低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那位灰袍老道人,急忙一定心神,立即心不甘情不愿地沉声道:“贫道不应该未弄清真相而公然说尧庭苇是尧恨天的亲生女儿,非常抱歉。”说罢,径自垂头坐下。
  群豪一见,立即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以为双方和好的庆祝。
  尧庭苇也就在这样热烈欢呼声中,飞身起步,就像一朵风吹的红云般掠着地面和粗索,直飞到许格非的长桌旁。
  刚刚准备歇落的欢呼,又因为尧庭苇表演了一招“掠地飞行”而再度升起来,而且,掌声彩声,久久不歇。
  尧庭苇只得走回自己的坐椅前,再向三面英豪抱拳行了个礼。
  许格非一俟掌声彩声稍歇,再度缓缓地站起来。
  全场英豪一见,掌声彩声俱都戛然停止了。
  许格非的再度站起,格外令人注意,但是,了尘师太以及百花仙子等人,却已没有了方才的焦急心情。
  因为,了尘师太等人业已看出来,一些企图包围夹攻许格非的门派世家,经过了冬梅和尧庭苇的先后下场不但打消了原计划,而且也俱都显得惴惴不安。
  只见许格非先向摘星台上的悟清仙长和铁面丐,拱手和声道:“听方才铁门寨的乌老寨主说,这一次的大会完全是为了对付我许格非而召开的,我想这一定是外问的传言所误,对我有了误解,现在请两位公证监证人,代在下询问一下各门各派各世家,还有哪些与在下结有嫌隙的,请提出来。”
  话声甫落,大黄庄的老庄主突然由席位上站起来,同时怒声道:“我,老朽黄震南有冤屈。”
  许格非一看,正是他前天晚上,假扮天南秀士时遇到的大黄庄老庄主黄震南。
  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女儿黄丽莺却焦急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肥大袍袖。
  悟清仙长关切地问:“黄老庄主有什么冤屈,与何人有嫌隙?”
  黄老庄主则举手一指许格非,怒声道:“我要控告许格非,他不该收容当年为害东南的古老头、单姑婆为奴为仆。”
  一提到古老头和单姑婆,全场英豪又是一阵议论和骚动,纷纷向古老头和单姑婆望去。
  有人在今天控告古老头和单姑婆,早在许格非他们两人意料之中。
  但是,由于对方黄震南控告的是许格非收容恶人为仆,他们两人自是不便随意发言。
  许格非则和声道:“东南际云关的武夷山庄,乃老魔毛司康。设立的总分舵,由长春仙姑负责……”
  一提长春仙姑,黄老庄主勃然色变,顿时大怒,不由厉声道:“就是那个贱妇掳去了我的儿子黄天仓。”
  许格非却继续说:“长春仙姑本是无耻尤物,我到东南后的第三天地已死在地下室内,东南总分舵也随之瓦解,至于有关劫掳令郎黄天仓的事,我可命单姑婆向你解释。”
  单姑婆一听,这才起身向着许格非应了个是,接着面向摘星台上的公平见证人行了个礼,这才望着黄老庄主,抱一下拳,沉声道:“黄老庄主久违了,我们在东南时,曾经会过一面,而且,我老婆子也见过令郎黄天仓,当然,我也更清楚令郎与长春仙姑的交往经过,不过,你黄老庄主也心里明白……”
  黄老庄主一听,不由厉喝问:“老朽明白什么?你当时助纣为虐,共同作恶?你今天才应该向天下英豪交代个明白呢!”
  单姑婆毫不迟疑,而且极镇定地说:“那是当然,我单姑婆在长春仙姑的手下做事,的为是讨口饭吃,过个安适的生活,除了管家护院,不参与任何事情。”
  说此一顿,游目全场,立即郑重地问:“诸位英雄侠士中,有不少是东南的朋友,请问哪位见过我老婆子深入别人的府上闹事,或在东南武林公然杀害侠义道上的人士?”
  把话说完,继续游目全场,但久久没人吭声。
  黄老底主却怒声道:“但有关小儿黄天仓的事你却插手了。”
  单姑婆一听,立即颔首称好道:“好,你黄老庄主不这么说,我也不便公开,既然你都不在乎了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话未说完,坐在老庄主身边的黄丽莺和她的二弟弟,俱都焦急地暗暗拉扯黄老庄的大袖子,显然要求他们的父亲不要再追究了。
  单姑婆见黄老庄主无意坐下去,只得道:“令郎黄天仓所喜欢去的场所,我老婆子不便说,但那天晚上我将令郎送回去时,我是怎样对你老庄主说的?”
  黄老庄主却怒声道:“老朽认为那是你们故意布置的圈套,先将小儿送回,然后再设计将他劫回。”
  单姑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我老婆子可以告诉你,那是你的大少爷自己找回去的,而且跪在长春仙姑脚前苦苦哀求,最后才终因内虚过度,枯竭而死。”
  全场英豪一听,立即哈哈笑了。
  悟清仙长只得望着黄老庄主,宽慰劝解道:“说来令郎是死在长春仙姑的手里,而长春仙姑已死,这件事也就不必追究了。”
  黄震南知道,他不能再说别的了,否则,单姑婆必然会入场要他还个公道,想当初单姑婆在东南就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现在她追随了许格非两三年,武功当然早超过许格非身边的四个丫头。
  心念及此,英气一馁,不由黯然叹了口气,缓缓地坐了下去。
  单姑婆一见,也向着悟清仙长和铁面丐行了个礼走回位置上坐下。
  一些爱看热闹的英豪当然感到有些失望,尤其东南武林的高手们,久已听说单姑婆的武功如何如何,这时没有能看到,当然更感到懊恼。
  但是,许格非却望着悟清仙长和铁面丐,沉声道:“听说东海的南海帮和渤海帮此番专程来参加大会,也有一笔帐要我在此清算一下,不妨请两位帮主当众说明一下。”
  话声甫落,群豪骚动,纷纷向东崖上看去,悟清仙长和铁面丐也同时看向南海帮和渤海帮的席位。
  只见两帮席位上,几个首领人物,一阵紧急交头议论,立即站起两个人来。
  渤海帮的席位上站起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黑面虬髯中年人,南海帮席位上站起来的是一位黄袍白发苍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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