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勾魂魔女　蝴蝶镖铩羽　燕云女侠　青霜剑逞威

 

2021-02-05 17:50:01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林百川接过剑来，略一拂拭赏鉴，含笑说道：“这柄‘青霜剑’锋芒绝世，真乃前古神物，愚兄算是开了眼界。但冷师妹所谓或许能令我由此获得另一柄前古神物‘紫电剑’之语，却是何意？”
　　冷如霜娇笑说道：“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记得我师傅曾对我说，‘紫电青霜’这一双雌雄古剑，气机会有感应，每当其中一柄出世之后，另一柄往往也随同而出的。”
　　林百川“哦”了一声，点头说道：“这等前古神物，系夺天地造化的五金精英所铸，确可能往往通灵。”
　　冷如霜接口笑道：“故而我要林师兄把这柄‘青霜剑’的长短形式，仔细看清，免得日后万一遇上‘紫电剑’时，竟告失之交臂。”
　　林百川诧道：“失之交臂，冷师妹此话怎讲？”
　　冷如霜秋波微注，向林百川瞟了一眼，秀眉双挑，含笑说道：“这也是我师傅说的，据她老人家所知，那柄‘紫电剑’在百余年前，被人封藏时，曾连剑上宝光芒彩，也一并加以掩蔽，故而若是不知底细之人，纵然获得此剑，亦可能认为是一柄凡铁，加以忽略过去。”
　　林百川闻言，遂又对这柄“青霜剑”，仔细看了两眼，才交还冷如霜。他这样作法，只是表示接受冷如霜一番好意，但心中却绝未起甚么想得“紫电剑”的念头。
　　两人一路笑语，足下如飞，不知不觉之间，业已到了一座山谷的谷口。
　　这山谷的谷口形状，宛如蝴蝶，故名“蝴蝶谷”，“勾魂魔女”卫红英的“蝴蝶寨”，就设在这“蝴蝶谷”内。
　　往日谷口，一片平坦，今日却有了花样。所谓“花样”，就是在谷口山道之中，用极细黄沙，堆起了高约三尺，长约五丈，一左一右，两道沙堤。
　　沙堤之上，并每隔两尺五寸，便插着一柄钢刀。钢刀插法，是把刀柄插入沙内，刀尖刀刃，露出沙外，看去森森慑人，好不锋利！
　　林百川懂得这种花样，在堤前止步，向冷如霜含笑叫道：“冷师妹，‘勾魂魔女’卫红英设下这‘插刀沙堤’，似乎是在称量称量我们，看我们能否通过。”
　　冷如霜笑道：“对方当然是旨在称量，林师兄知不知道要想通过这种‘插刀沙堤’，必须合于两项原则？”
　　林百川微笑说道：“我懂得，第一项原则是‘行刀必须折刃’，第二项原则是‘踏刃不能入沙’。”
　　冷如霜暗佩林百川见识丰富，娇笑说道：“林师兄既然知道原则，我们便立即施为，你走右边，我走左边，闯入这‘蝴蝶谷’吧！”
　　她说完，纤腰一闪，便飘身而起，落向左面沙堤，第一柄钢刀之上，单足点住刀尖。林百川自也照样施为，落向右面沙堤的第一柄钢刀的刀尖之上。
　　他们虽然脚尖点住刀尖，但却绝未把那柄浮插沙内的小小钢刀，踏得陷入少许。
　　冷如霜见林百川也已上了“插刀沙堤”，遂向他扬眉一笑，脚下步步生莲地，向前走去。
　　她所行之处，也就是每踏上一柄利刃，那利刃刀尖立卷，但却绝不向沙中沉落。这是绝顶轻功，和绝顶硬功的综合施为，一般武林人物，多半无此火候。
　　林百川完全以冷如霜马首是瞻，他也在沙堤之上，缓步前行，照样从从容容地，踏沙无痕，踏刀折刃。
　　等他们把沙堤之上的百柄钢刀，完全踏毁，“轰”的一声，有数十名劲装大汉，从“蝴蝶谷”内，电闪而出！
　　这数十名劲装大汉闪出后，并非向林百川，冷如霜袭击，只是分立山道两旁，每人手持长剑，斜斜举起，剑尖互搭的。
　　冷如霜嘴角微披，侧顾林百川道：“林师兄，我们才过刀山，如今又要闯闯剑阵……”
　　话方至此，林百川剑眉剔处，缓步从容地，业已走入那森森剑阵！
　　冷如霜笑道：“林师兄不要争先，这桩约会，是我和那‘勾魂魔女’卫红英所订，怎可把我撇下？干脆我们来个不分先后挽手同行好么？”
　　能与“燕云女侠”冷如霜这等绝代天人，挽手同行，林百川那有不愿之理？
　　他才一点头，冷如霜身形晃处，已与林百川并肩同闯剑阵，并把一只柔荑素手，伸向林百川的手掌之内。
　　林百川触手温香，有点神迷意醉，而一颗心儿，也不由自主地，不住卜卜乱跳。他握着那只软绵绵，光滑滑，香馥馥的手儿，想摸不敢摸，想放又舍不得放。
　　冷如霜发现他有点失魂落魄，嫣然一笑，以传音密语，向他的耳边说道：“林师兄！你要把精神集中一点，振奋一些，否则，‘勾魂魔女’卫红英会讥笑我们，惧怯她所布剑阵了。”
　　林百川脸上一热，剑眉剔处，绮念全消，大大方方地，挽着冷如霜的手儿，缓步同行，根本就未把头顶的数十柄利剑，看在眼内。
　　转瞬间，“剑阵”又已走完，未遇任何风险。
　　这是“勾魂魔女”卫红英知己知彼的识趣之处。因为她从昨夜一会，暨适才“行沙踏刃”之上，业已试出林百川，冷如霜两人，均身怀上乘内家绝艺，不是寻常手段所能给他们伤害。纵令在森森剑阵之上，耍花样，也不过徒贻笑柄，并伤损一些手下匪徒的性命而已，故此不弄任何玄虚。
　　于是，剑阵才一闯过，在“蝴蝶谷”中，闪出了十余人来！
　　当先一人，正是“勾魂魔女”卫红英，她此时一身上下，全是粉红色泽的艳冶打扮，不再鱼目混珠地，乔装白衣书生。
　　卫红英身后，是两名青袍老者，右面一名身材高大，蟹脸巨目，形相十分狞猛，左面一名，则身材瘦削，鹰鼻鹞眼，形相十分阴险。
　　两名老者身后，是八九名身穿黑色骷髅衣的精壮大汉，林百川心中明白，自己昨夜于乱葬荒坟中，所遇见的一具僵尸，和两具骷髅白骨，大概全在其内。
　　卫红英抢步当先，迎着刚从无数交叉利剑下，闯入“蝴蝶谷”口的林百川和冷如霜，一抱双拳，娇笑说道：“中州大侠和燕云女侠，双双宠降，委实使‘蝴蝶寨’蓬荜生辉，卫红英迎接来迟，尚请林大侠，冷女侠，莫加怪罪才好。”说着，她目光微一转动，脸上出现了相当冶荡的神秘笑容。
　　原来林百川有点忘形，业已闯过剑阵，却仍把冷如霜的那只纤纤玉掌，挽在手内，似乎显出一种过份亲密的神态。
　　冷如霜是玲珑剔透之人，一见卫红英现出神秘笑容，便知其意，遂把被林百川紧紧握住的那只手儿，缩了一缩。林百川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之处，不禁俊脸通红地，赶紧把冷如霜的手儿放开。
　　冷如霜毫不在乎，仍然大大方方地，目注卫红英，扬眉叫道：“卫寨主，冷如霜和林师兄……”
　　话犹未了，卫红英便“咦”了一声，“吃吃”媚笑地，接口说道：“这是妙事，冷女侠与林大侠，昨日在山脚酒肆中，尚且陌不相识，怎么仅仅半宵之隔，便变成这样熟络的师兄妹了？”
　　林百川一面耳根发热，一面朗声答道：“我们师门之中，渊源极厚……”
　　冷如霜含笑摇手，截断了林百川的话头，向他缓缓说道：“林师兄，你不必答覆卫寨主的这种问题，这是我们私人的交谊，她管不着的！”
　　语音一顿，转过脸去，妙目中神光如电，盯在卫红英的脸上，轩眉叫道：“卫寨主，今午之会，冷如霜与我林师兄，是践约而来，卫寨主打算在谷外迎宾，抑或在谷内待客？”语意中，锋芒虽露，已有要卫红英立见真章之意。
　　卫红英好似修养极好，毫不动怒地，双扬柳眉，娇笑答道：“燕云女侠，和中州大侠等如此佳客光降，卫红英那有不尽地主薄谊之理？两位请进寨内待酒，冷女侠不是还要见见令亲‘紫面潘安’黄玉通么？”
　　冷如霜闻言，向林百川笑道：“林师兄，我们进谷去吧，一来看看我那不成材的表侄黄玉通，二来也看看卫寨主的‘蝴蝶寨’中，究竟是怎样令人胆落魂飞的虎穴龙潭，刀山剑树？”
　　卫红英侧声肃客，并含笑说道：“刀山剑树，两位已然闯过，虎穴龙潭，则根本不曾设置，卫红英昨夜业已把话说明，少时愿以一只‘五行轮’，领教领教冷姑娘的‘青霜古剑’，那就是了。”
　　冷如霜从容缓步之下，一指肩头笑道：“青霜古剑，现在肩头，但卫寨主何必定要和我见甚真章？你是聪明绝顶的人，难道就不知道‘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和‘欲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几句话么？”
　　这位“燕云女侠’委实是菩萨心肠，尚想不动干戈地，把“勾魂魔女”卫红英，加以劝化，使她幡然觉悟，改邪归正的。
　　卫红英笑道：“还有两种俗语，冷女侠可知道不？”
　　冷如霜道：“甚么俗语？”
　　卫红英柳眉双挑，眼中厉芒微闪，朗声说道：“一种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另一种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流泪’！”
　　听了卫红英的答话，再看了这位“勾魂魔女”的凶厉神情，冷如霜知道她积恶难改，决不是自己苦口婆心的三言两语，所能劝得醒悟。
　　一座“蝴蝶”形的大厅，巍然峙立面前，卫红英揖客登阶，进入厅中落座。
　　冷如霜见厅中陈设，华丽异常，并准备好了一席盛筵，遂眉头略蹙，向卫红英叫道：“卫寨主，我们不是为了吃喝来的，你还是快点动用你的‘五行轮’吧！”
　　卫红英笑道：“时属正午，那有不备酒饭之理？冷女侠与林大侠且请入座，我一面奉陪二位饮酒，一面命人去接‘紫面潘安’黄玉通前来，与冷姑娘相见好了。”
　　冷如霜方与林百川交换了一瞥眼色，卫红英又复斜睨着林百川，娇笑问道：“林大侠，你和冷女侠不敢入席之故，莫非害怕这酒菜之中，下了甚么断肠剧毒不成？”
　　林百川不堪她言语激刺，遂入席坐定，并举起面前酒杯，一倾而尽，向卫红英叫道：“卫寨主，在下已叨盛宴，请你把那‘紫面潘安’接来，不要稽延……”
　　卫红英不等林百川话完，便扭头向一名身穿骷髅衣的精壮汉子，沉声说道：“吴夏，你带两个人去，到‘安乐窝’中，把那位‘紫面潘安’黄玉通抬来！”
　　林百川听出这“抬来”二字，含意不妙，遂向冷如霜看了一眼。
　　冷如霜因黄玉通自甘堕落，久处贼巢，早知情势凶险，故而仍颇沉着，无甚惊异之状。
　　林百川借着举杯饮酒，作为掩饰，嘴皮微动地，暗运“蚁语传声”，向冷如霜耳边问道：“冷师妹，我们业已身入虎穴，看来恶战难免，那位答应共荡魔巢的‘九环侠丐’葛天明葛老人家，不知何时可以赶到？”
　　冷如霜也以传音密语答道：“不知何时可到，但葛老人家一诺千金，不会爽约的。”
　　话方至此，那名叫吴夏的山寨头目，业已率领两个喽啰，舁来了一具软床。软床上躺着一人，但却连头脸都被一幅薄被盖住。
　　喽啰把软床放在席前，冷如霜目注卫红英道：“卫寨主，这床上躺的，便是我那没有出息，自甘下流的表侄黄玉通么？”
　　卫红英听出冷如霜语含讥刺，却不以为意地，点头笑道：“我保证是他，只怕冷女侠认不出了！”
　　“了”字才出，冷如霜双眉忽挑，右手伸处，凝劲虚空一抓！这是内家极上乘的“大接引神功”，软床又近在席前，床上那幅薄被，遂自应抓飞起。
　　冷如霜接着缩手挥袖，罡风微拂，薄被飞落一旁，软床上赫然现出了一具骷髅白骨。白骨既现，显然“紫面潘安”黄玉通业已在卫红英的“蝴蝶裙”下，为色殒身，作了风流怨鬼！
　　林百川勃然大怒，右足一抬，便把筵席踢翻，席上所有杯盘酒菜都向卫红英飞去。
　　卫红英猜到对方一瞧见白骨，定会翻脸，遂早有预防地，及时飘身离席。
　　杯盘粉碎的一片“哗啦”声中，卫红英仍然媚笑迎人地，向林百川叫道：“林大侠，你……”
　　冷如霜脸色一沉，截口说道：“卫寨主，不必再讲废话了，你的‘五行轮’呢？”
　　卫红英闻言，目中厉芒电闪，点头答道：“好，冷女侠，林大侠请，我们到厅外院中，互相切磋切磋！”
　　林百川首先飘身出厅，冷如霜又向软床上的那具骷髅白骨，看了一眼，也自随后走出。
　　厅外，是片广场，已有一名精壮喽啰，捧着一只“五行轮”，在场中侍立。卫红英伸手接过“五行轮”，向冷如霜扬眉说道：“冷女侠，我们昨夜之战，彼此未曾尽兴，今日且放手一搏，只要你能胜得了我这只“五行轮”，卫红英宁愿为“紫面潘安”黄玉通偿命！但卫红英万一侥倖，冷女侠却……”
　　冷如霜见她有点吞吞吐吐，皱眉问道：“卫寨主欲待如何，不妨直说，你应该痛快一点。”
　　卫红英媚笑答道：“我就是想痛快痛快，若是我的‘五行轮’，胜了你的‘青霜剑’时，你却得把你那位‘玉哪咤’林师兄，留下给我，代替‘紫面潘安’，伴我同度欢愉岁月。”
　　林百川怒叱一声：“妖妇无耻。”便向卫红英扑去！
　　冷如霜伸手拦住林百川，含笑叫道：“林师兄不要动怒，这场‘青霜剑恶斗五行轮’之战，是我和卫寨主早订之约，你不能横加插手。”
　　林百川剑眉一蹙，满脸悻悻之色。
　　冷如霜对卫红英轩眉笑道：“卫寨主，你又在说废话了，只要你能够胜得了我手中的‘青霜古剑’，冷如霜与林百川，身在龙潭虎穴，定然是插翅难逃，还不是由你随意处置么？”
　　卫红英冷然说道：“好，我们不说废话，冷女侠请亮‘青霜剑’吧！”说完，右手横持“五行轮”护住当胸，足下不丁不八地，站桩卓立，凝神待敌。
　　冷如霜目光微注，看出卫红英这只奇形兵刃“五行轮”，可分为前后两部。
　　前部是一个比海碗略大的精钢巨轮，轮上并分布均匀地，有五枚三角形的森森锐齿。后部则是一段长约盈尺，粗如儿臂的钢铸轮柄。
　　从整体看来，卫红英的这只“五行轮”，份量不轻，轮上锐齿，不仅可以伤敌，并专门锁拿刀剑之属，着实颇具威力。
　　冷如霜边自打量对方，察看敌情，边自伸手肩头，轻轧崩簧。“仓郎郎”一阵龙吟，精虹电闪之下，业已把那一柄“青霜古剑”掣在手内。
　　卫红英相当识货，一闻清越龙吟，暨看见剑锋芒彩，便失声赞道：“端的好剑，真是前古神物！”
　　冷如霜笑道：“你的‘五行轮’也不差，有点像是昔日苗疆‘五毒婆婆’的‘五大法器’之一，系百炼精钢，加杂‘寒铁’所铸成，未必惧怯我这柄‘青霜剑’呢。”
　　卫红英听对方竟一口叫出自己所持“五行轮”的来历，不禁暗暗吃惊，知道这位“燕云女侠”，不仅武学精深，连见识阅历方面，也相当渊博丰富。
　　一个手持“五行轮”，一个掣出“青霜剑”，一场精彩搏斗，立即展开。
　　“五行轮”锁，砸，划，拿，招式诡辣沉雄！
　　“青霜剑”点，挑，劈，刺，招式轻灵精妙！
　　一个是巾帼英侠，一个是红粉魔头，一个似江海凝光，一个似风云变幻，这场打斗端的好看煞人。
　　十招，三十招，五十招，“勾魂魔女”与“燕云女侠”之间，仍然分不出甚么强弱高下，保持了你来我往，有攻有守的平衡局面。
　　林百川着实想不到卫红英能有这高武学，一旁观战之下，不禁又为冷如霜关心，又为当前局势，暗担忧虑。
　　因为要想荡平魔巢，只有在武功方面，占了绝对优势，才可如愿。如今，冷如霜被卫红英绊住，看来胜负之数，一时难分，剩下其余群寇，若是……
　　林百川念方至此，身边一个身穿骷髅衣的精壮汉子，狞笑叫道：“林大侠，我们不必只看热闹，我弟兄五人，练有一种小小‘五行剑阵’，想对林大侠请教几手！”
　　林百川因关心冷如霜，欲替她凝神掠阵，故而对于这名匪徒的叫阵之语，未曾立即答话。
　　那名匪徒，发出一阵狂傲中隐含哂薄的“哈哈”大笑，轩眉说道：“原来号称‘玉哪咤’的堂堂‘中州大侠’，不过如此，连个‘五行剑阵’，都不敢……”
　　林百川忍不住这口鸟气，不等那匪徒话完，便即掣出自己的青钢长剑，纵下场内。
　　那五名身穿骷髅衣的匪徒，既见林百川下场，遂每人一柄丧门剑，分占了五行方位，把林百川围在当中，于是，另一场凶狠搏斗，也自展开！
　　林百川起初以为这五名匪徒，显然是卫红英手下头目，不会有甚太高武学，颇存轻敌之意。那知大谬不然，一开始动手之后，便感受到沉重压力。
　　这五名匪徒，是卫红英手下的“勾魂三使”，和“追魂双煞”，功力相当不弱，也算得上是第二流中的佼佼身手。以他们的武功火候，比起林百川来，虽有不逮，但那相当精妙纯熟的“五行剑阵”，却可弥补他们的功力不足。
　　他们在攻击之时，决无单独行动，至少是三剑同施，甚或五剑齐发。守时，至少也是三剑联防，其余两柄“丧门剑”，则窥伺在林百川的身后，准备逆袭。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还怕人多！”
　　在这种打法之下，林百川空负一身内家绝艺，却于短时间内，无法占据绝对上风，控制局面。
　　就在林百川被困“五行剑阵”之际，“燕云女侠”冷如霜与“勾魂魔女”卫红英方面，已到了决定胜负阶段。
　　冷如霜确实也未料到卫红英这只“五行轮”，竟有如此威力？在斗到百合出头时，不禁嗔念大动！
　　她柳眉剔处，功力潜加，剑演“伏魔三式”！
　　“天女散花”、“龙女降魔”、“佛女度世”，三绝招回环并发，剑气如海，剑影如山，果然把“勾魂魔女”卫红英逼得花容失色地，接连退出了四五步去！
　　冷如霜把握优势，跟踪进袭，青霜剑寒芒电闪，向卫红英分心刺到！
　　卫红英似是不甘就此落后，要想夺回先机，竟一摆“五行轮”，欲将冷如霜分心刺来的“青霜剑”身锁住！
　　冷如霜心中冷笑，暗忖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竟自恃“五行轮”是百炼精钢，加杂寒铁铸边，企图锁夺自己的“青霜剑”。
　　对方既有此意，何不索性将机就计，让这“勾魂魔女”领略领略前古神物的绝世锋芒？
　　冷如霜既有此意，手下自然略慢，但却把真力内劲，完全贯注在持剑右臂之上！
　　卫红英见对方似乎招术用老，撤剑不及，剑身竟被“五行轮”锁住，自然欣喜异常，把“五行轮”一旋一夺。
　　冷如霜静等“青霜剑”身被“五行轮”锁紧以后，便猛发内力，抖臂震剑！
　　一来，由于“青霜古剑”的绝世锋芒，二来由于冷如霜的强劲内力，竟把卫红英那只“五行轮”的轮头，完全生生震断！
　　轮头一碎，寒芒四飞！
　　但四飞寒芒之中，却混杂着一线细细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