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在线读记
2024-11-19 10:04:30   作者:孟法师   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

  第八章 鹰王的秘密 
 
  这一章有点意思。具体情节是这样的:萧十一郎在野外路遇被人追杀奄奄一息的独臂鹰王,在鹰王快要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的时候,神秘陌生的“小公子”闯入了这个世界。连同三个不如他远甚的手下:赵无极、“海灵子”、屠啸天。小公子智计多端,看不出他的容貌,一身青衫的同时手持一柄两尺左右的刀,此刀乃是武林中人为之垂涎拼死的“刈鹿刀”。他即用此刀结果了半死的鹰王。此景萧十一郎隐伏在暗处看得真切,他并且听到了一个由“小公子”一手策划的阴谋:诬蔑萧十一郎是杀死独臂鹰王的元凶,并借以刺激逍遥侯的虚荣心,以遂己“欲”。 
 
  后半段是另一时间另一地点另外事件的展开。讲述萧十一郎在一个三岔口的酒店痛饮八碗后,等他要等的人。遇一“阔少爷”,对方面容姣好,而且不摆架子,以萧十一郎为酒中知己。二人对饮,萧独醉,而后另来了一队黑色的马车,内中有一人柔声道请随行护驾的骑士们歇歇喝碗酒。之后的智暂时间里,领队的老赵,却意外地死于“阔少爷”之手。 
 
  认真而满意地享受完这段文字。谈一点小感想。我想有三个亮点。 
 
  一、古龙的赋比兴(或者艺术观): 
 
  世上有很多人都像野兽一样,有种奇异的本能,似乎总能嗅出危险的气息,虽然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但危险来的时候,他们总能在前一刹那间奇迹般避过。
 
  这种人若是做官,必定是一代名臣:若是打仗,必定是常胜将军;若是投身江湖,就必定是纵横天下、不可一世的英雄。
 
  诸葛亮、管仲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能够居安思危,治国平天下。
 
  韩信、岳飞、李靖,他们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决胜千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李寻欢、楚留香、铁中棠、沈浪,他们也都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叱喀风云,名留武林,成为江湖中的傳奇人物,经过许多年之后,仍然是游侠少年心目中的偶像。
 
  现在,萧十一郎也正是这样的人,这种人纵然不能比别人活得长些,但死得总比别人有价值得多。

  往往这么没头没脑地“横插一杠”,显得自己好比是一个缺席者形象或局外人身份一样。──而在其中依然有着某种“古龙式的谦逊”,穿插(说明)自然,落落大方。正象《古诗十九首》中的名诗名段一样。并非一味地赋,而是间杂比兴。呵呵。 
 
  二、古龙的小天地(或者世界观): 
 
  从林外掠入的三个人,除了海灵子和屠啸天之外,还有个看起来很文弱的青衫人,身材并不高,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上全无表情;但目光闪动间却很灵活,脸上显然带着个制作极精巧的人皮面具。
  他的身法也未见比屠啸天和海灵子快,但身法飘逸,举止从容,就像是在花间漫步—样,步履安详,犹有余力。
  他的脸虽然诡秘可怖,但那双灵活的眼却使他全身都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魅力,令人不由自主会对他多看一眼。
  但最令萧十一郎注意的,还是他腰带上插着的一把刀。这把刀连柄才不过两尺左右,刀鞘、刀柄、线条和形状都很简朴,更没有丝毫炫目的装饰,刀还未出鞘,更看不出它是否锋利。
  但萧十一郎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这柄刀带着种令人魄散魂飞的杀气!
  难道这就是“割鹿刀”? 
  红鼻子老头“哼”了一声,正在舀酒,突见道路上尘土起处,远远地奔过来一行人马。
  萧十一郎的眼睛立刻亮了,简直连一丝酒意也没有。
  这一行人,有的臂上架着鹰,有的手里牵着狗,一个个都是疾服劲装,佩弓带箭,马鞍边还接着些猎物,显然是刚打完猎回来的。
  秋天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第一匹马上坐着的似乎是个孩子,远远望去,只见粉妆玉琢般—个人,打扮得花团锦簇,骑的也是匹万中选一的千里驹,正是:“人有精神马又欢。”好模样的一位阔少爷。
  ……
  只见这阔少爷圆圆的脸,大大的服睛,小小的嘴,皮肤又白又嫩,笑起来脸上一边一个酒涡,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连萧十一郎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这世上阔少爷固然很多,但可爱的却不多,可爱的阔少爷而没架子,更是少之又少。

  小公子的暗的形象,比对阔少爷的明的形象。两种形象都不象是这个神秘人物(此时还不能肯定是否同一人,姑妄言之)的真实形象。再说,古龙笔下的人物形象,往往有其两面三刀的性质,难以理喻,唯以情感。 
 
  杀人,刀,砍头,下毒,箭。杀人,谁杀谁,用什么杀,怎么杀,为什么杀,杀的结果怎样,不杀的结果怎样,……古龙的小天地的生存逻辑,就在于这些问号的有增无减。
 
  “古龙的小天地”,我喜欢这样说。这里有地,也有人,有金玉,也有木石。有奢糜,也有简约。有明月,也有苍原。有爱有恨,有生有死,有离有聚……总在一股咀嚼不尽的深深怅惘中令读者迷离萧索。 
 
  三、古龙的江湖意识(或者人生观) 
 
  这一点我打算在以后的章节的深入阅读后,再来从长考虑。

  (到此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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