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公孙远祭神遇刺客　逍遥指现形废武功

 

2019-12-12 11:03:47   作者：东方白   来源：东方白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又是红日上窗时刻，他睁开眼，她的剑尖抵在他的咽喉，娇靥上如凝寒霜。秦鸥一惊道：“杏春，别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
　　“杏春……”他把声音拉得长长地，用一个指头拨开剑身，但她把剑尖又指着他的心窝，道：“我是余寒斋派来的杀手，只怪你对我推心置腹。”
　　“但是你爱我，我也爱你，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可是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在她的脸上还真看不出儿戏或妥协之色来。
　　“杏春，你就是杀了我，我的一缕亡魂也永不离你左右，因为昨夜一度温存，我只有相见恨晚的感受。”
　　“哧”地一声娇笑，她丢了剑，扑入他的怀中，道：“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
　　“试试我对你的信心到底有多深？”
　　“大哥，你真聪明，信心很重要！大哥你一定要牢记，在紧要关头，不论发生了何事，你都要对我有信心。”
　　“当然。因为自我爱上了你，才知道今生今世不虚此行。”
　　“作你的妻子如果可以预约，下一辈子我都愿意……”两人箍紧扭缠在一起……很久很久，她才挣脱开来道：“大哥，吃了饭咱们也该去办事了……”
　　连云港市郊有一座大庙，是金船帮帮主公孙远独资所建，每逢正月初一弥勒佛圣诞、二月十九观菩萨圣诞、七月十八日王母娘娘圣诞、十九日值年太岁圣诞及十月初五达摩祖师圣诞等日，公孙远必然率领弟弟及独子到庙中焚香膜拜。
　　今天就是十月初五，也正是达摩祖师的诞辰，由于此庙供奉神祗众多，一般百姓，不翻翻“搜神记”，恐怕没有几人能叫出神祗的名称来。
　　公孙远为人俭朴笃实，虽是富甲一方，却一点架子也没有，只有一辆翁车，车中是公孙远父子及弟弟公孙孝，另外有些奠仪及供品。
　　“老二，听说你又弄了个女人……”公孙远可不管晚辈在一边，弟弟脸上是否挂得住。
　　“大哥，小弟已届不惑之年，两个女人连个蛋也没下一个，古人说：不孝有三……”公孙远一抬手打断了公孙孝的话，道：“你的侧室不是生了个女孩？”
　　“大哥，女孩子早晚要嫁人，怎么能继承香火？”
　　“怎么不能？可以招赘呀。不过大哥也并非不关心你的事，而是既要想生个一男半女，接续香烟，就该去找正经人家的黄花大闺女，风尘中的女人能生孩子吗？就算能生，谁知道那孩子……”公孙远并未说下去。
　　即使不说下去，公孙孝也知道下文。他没说什么，证明第三个老婆出身不正。
　　“关于你带来的冷姑娘，放在鹰游山的别墅中，才不过几天，她的仇人已跟踪而至，你以为值得吗？”公孙远并没有看儿子一眼，又道：“如果是值得的，就是以金船帮全部实力对抗人侵者，咱们也绝不皱皱眉头，可是石八她……”
　　“爹……石八可不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姓石的女人当然非来自风尘中，但她一会姓冷，一会姓石，一会又是三六九，你不以为她的身分太诡谲了吗？”
　　“爹，她的兄长毕竟是您的事业合伙人。”
　　“那是你二叔拉拢的，老实说，爹只见过余寒斋两次，我对那人很不欣赏……”
　　“爹，他们本身有些秘密那是他们个人的事，咱们公孙家只是讨他的妹妹，没有连她哥哥一起讨来。”
　　“你混帐！”公孙远大声斥喝，道：“就凭她自称不怕‘逍遥指’这句话，爹就不愿沾他们的这份光，这门亲事爹不答应。”
　　“爹，孩儿已对她许诺过……”
　　“爹已派人对冷姑娘委婉地转达了我的意思。”
　　“爹……您……”
　　公孙远挥挥手，道：“孩子，爹是为你好，也是为了公孙家千秋万世的基业着想，正与邪逃不过爹的眼睛，你就不用说了。”
　　公孙傲还想力争，但被公孙孝阻止。
　　这座庙太大了，如要逛完前后五进、大小殿三十余殿、神祗五百余尊，几乎要半天的时间，最高的神像约一丈八九，甚而两丈出头。
　　车夫匆匆把奠品携往达摩祖师殿，在供案上摆好，燃上香烛，先由公孙远下拜，接着是公孙孝，再最后是公孙傲。
　　这工夫公孙远已负手踱向后殿，而车夫也亦步趋跟去。公孙孝却对公孙傲道：“平常你很聪明，怎么这会儿又笨了呢？”
　　“二叔不帮忙反而责备我，哼！”
　　“哎呀！你爹的脾气你还没摸透？只要你做了，他又能怎样？”
　　“做了？”公孙傲道：“二叔是说要我先和她……”
　　“是啊！”
　　“二叔，你以为她像你那些女人一样，勾勾指头就来，挥挥手就去？”
　　“怎么姓石的娘们是节烈女？”
　　“她说不进洞房，门儿也没有……”
　　“我的天！这你就没咒念了？用点脑筋呀！”
　　“二叔，在这方面您是行家，我不懂……”
　　“把她灌醉，啥事还办不了？”
　　“二叔，你以为她是初出茅庐之辈，论酒量，我还比她差一截子呢。”
　　公孙孝无奈地摊摊手，这工夫公孙远已到了第四进的偏殿处，这儿的三间偏殿，也大得出奇，而且都有后门，前后相通。
　　所以乡下人下来逛庙往往迷路转不出去，小孩子迷了路看到了那些高大、森严、面目狰狞的神像，往往吓得尖嘶。
　　就在这时，神龛后转出二人，看来都是中年，一个文生打扮，一个像生意人。这生意人迎了大来低声道：“这位可是公孙远公孙帮主？”
　　公孙远一怔，抱拳道：“区区正是……”
　　“公孙大侠能否借一步说话？此事对大侠至为紧要。”
　　公孙远道：“既然对在下至为紧要，就在此处说吧！此人是在下的车夫，没有外人。”
　　这个像生意人的中年人正是秦鸥所扮的，低声道：“公孙大侠，您可能有麻烦，请立刻小心戒备。”
　　“不知是什么麻烦？”
　　“‘逍遥指’极可能会光顾阁下……”
　　公孙远上下一打量，道：“请问尊驾是……”
　　“在下秦鸥，同道谑称‘夺命圣手’……”
　　“久仰，久仰！
　　公孙远似乎不大相信，道：“秦大侠怎知‘逍遥指’要向在下下手，莫非大侠认识‘逍遥指’？”
　　“在下并不认识此人，但由于最近的查探及观测，深信在府上作客的石八及其兄长余寒斋极可能和‘逍遥指’有来往！”
　　“噢！”公孙远也久闻秦鸥的盛名，这个武林后起之秀，武功卓绝，行为也颇值得称道，但近来公孙远却风闻此人可能就是“逍遥指”的传说。
　　谣言之可怕，不在谣言本身，而在于听谣言的人，一不小心就会上当，也就是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但智者毕竟太少了。
　　公孙远道：“何以见得石五兄妹与‘逍遥指’可能相识？”
　　“此事说来话长，但至少在下可以猜出石八要嫁令郎，旨在觊觎金船帮的偌大产业……”
　　就在这时，忽见这偏殿后门外鱼贯抬进三乘高而窄的轿子。秦鸥低声道：“公孙大侠，来了，这是侏儒门的人。”
　　第一乘轿中突然掠出一个身高只有三尺三四寸，除了头略大些形同元宝之外，腿短臂也短，却穿了一身彩衣的侏儒来。
　　此人掠窜的方式极怪，就像弹丸一样蜷成人球，迳撞秦鸥。到了他的身边不到两步的上空时，不知自何处撤了了一柄只有两尺长的剑，也可以说匕，“刷刷刷”就是三剑。
　　秦鸥深信这必是侏儒门的掌门人黄元宝，此人头如元宝，正好名字也叫元宝，武功诡异，要不，凭一些侏儒，是无法在武林中开派立寨的。
　　秦鸥闪过三剑，此刻另外两乘轿中又各窜出两人，加上帮主共为五人。其中两个侏儒，正是不久前在小河上舢舨中和秦鸥动手后潜水逃走者。另外两个乃是侏儒门的左右护法。
　　就在五个人正要一齐扑向秦鸥时，哪知也改了装的余杏春突然也拔剑向秦鸥攻出。这一下子可把公孙远愣住了，他听说过侏儒门这一派，也略知非正大门派，但与秦鸥同行者为何突然向自己人出手呢？
　　只闻余杏春攻出一剑道：“距天不算远……”那黄元宝道：“隔地却最近。”
　　原来这是余寒斋的人和侏儒门的连络暗语，只要对上这暗语，即为自己人，可以联手应敌。五个侏儒施展出类似滚膛刀法，像五个人球在秦鸥的四周翻滚。再加上余杏春抽冷攻出一两剑，秦鸥在记忆中自出道以来，没有负荷如此强大的压力。
　　“嗤嗤”声中，左袖和右裤管被挑破了两个洞。几乎同时，黄元宝的短剑寒芒暴涨，在他的右大腿上划了道血痕。
　　夕阳已自窗棂上消失，逛庙的人几已绝迹。
　　就在这时后门外走进一个瘦小的蒙面人。秦鸥大声道：“公孙大侠，此人可能就是‘逍遥指’。”
　　此人上身是大绿镶红边绸褂子，下面是红裙子，分明是一老妪。
　　来人的动作太快，两袖交拂，人已扑向公孙远。公孙远可以说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防守的，可是，也许他在这瞬间还不太信任秦鸥，因而忽略了来人的危险性。尽管他是星宿海的嫡传，可惜素日多心情地事业，功夫不免荒疏，所以他的剑还没撤出，已被指风戳中，连退七八步倚在墙上。
　　正好此刻那车夫把公孙孝叔侄召来，两人见公孙远面如白纸，口鼻淌血，已坐倚在墙边，公孙傲悲呼着奔上去，道：“爹，是谁干的？”
　　“是……是‘逍遥指’……”已昏死过去。
　　“谁是‘逍遥指’呢？”公孙傲撤出巨剑打量现场，自然不认识已化装的秦鸥和余杏春了。但看到秦鸥的窄长而雪亮的剑，也就认了出来。
　　侏儒门的人和金船帮无怨无仇，但他却以为秦鸥和他有夺妻之恨，加之又化了装，因而他以为公孙远所说的“逍遥指”，应是秦鸥无疑。由于公孙孝看了大哥一下，也在观望，不知谁是敌人。
　　这工夫公孙傲大声道：“二叔，用窄剑的就是伤我爹的‘逍遥指’，上啊……”
　　这么一来，秦鸥可就惨了。先不说别人，即一个瘦小蒙面人就要他全力以赴，又怎能再加上五个侏儒门高手以及公孙孝叔侄呢？何况余杏春有时也招呼一两剑。
　　他的窄剑在双手不停地交换，扫、刺、砍、挑。但不管他的左右手剑法如何厉害，这实力相差太悬殊了。“嗤嗤”一声不绝耳，没出五七招，他身上已中了三剑一刀。
　　但是，中刀中剑他都不在乎，就是不让那瘦小的人近身，他相信此人就是“逍遥指”。全力施为，自不会再保留一招半式，即使如身上的创伤仍在不断地增加，道：“公孙傲……伤你爹的是这个蒙面人……你这个敌友不分的混球……”
　　“刷刷”两声，身上又多了两道血槽。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阿弥陀佛”，众人微微一窒的当口，在蒙面人后侧的余杏春，剑如飞虹，射向正向门外观望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自然会分神，但是，此人的功力太高，也太精明，他似乎任何一瞬间都在提防偶发事件。扭身一闪，剑身向腋下穿过，只伤了皮肉。
　　但秦鸥的窄剑也如晶亮的烟火闪烁而至，哪知蒙面人手一探，“当”地一声以指劲弹开了剑身。
　　若非中年尼姑的铁拂尘及时攻到，首先遭殃的必是一击未成的余杏春。她今晨对秦鸥暗示过，在紧要关头，发生了任何事都要对她有信心。
　　她和侏儒门黄元宝以暗语连络，即是为奇袭铺路。
　　可惜的是公孙孝叔侄混蛋，到此地步仍是敌友不分，仍然狠狠攻击秦鸥。
　　而中年尼姑也非蒙面人的敌手。此刻余杏春也受伤数处，这是因为在她奇袭之前，侏儒们以为她忠心不二，如今见她已叛，就向她猛攻。
　　就在这时，突然又出现了一个蒙面人。
　　此刻对方再添人手，情况就令人绝望了。但秦鸥一看就认出了身段，大声道：“公孙傲，这个蒙面人就是石八……也就是你未来的新娘子，你还要帮凶手对付自己人吗？”
　　公孙孝叔侄向来人望去，虽看不到面孔，这身段是极易看出破绽的。加之这蒙面人一现身，就攻向中年尼姑，所以他们叔侄两人立刻停手。
　　公孙孝道：“是怎么回事？这人是石……”公孙傲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道：“二叔，可能是她。”
　　公孙孝道：“咱们到底该对付谁？是谁伤了大哥的？”
　　车夫道：“是那个蒙面女人，先来的蒙面人！”这下子两人才分清了敌我，扑向蒙面女人。但秦鸥大声道：“各位请缠住侏儒门及其他敌人，就由在下来独挑这个蒙面人。各位，他应该就是‘逍遥指’……”
　　以中年尼姑、余杏春为首，集中力量对付另一蒙面人和侏儒门的人，公孙叔侄也动上了手，这么一来，双方实力差不多，但余杏春伤得极重却不后退。
　　但秦鸥和蒙面女人之战，却更加惊险猛烈。已负伤十余处的秦鸥，浑身血渍，蒙面女人显然要比他好得多。
　　只是两人单挑，也就看出了双方的真功夫。秦鸥的左右手　都能用刀，且用得同样的熟练，这是一绝，事实上自出道以来也未遇上敌手。
　　今天他遇上了敌手，不论他双手交替使剑如何选择有利的角度，总是极难伤到对方。这女人是什么来路？没听说余寒斋有这么一位妻子、亲戚或帮交。
　　大概也只有死的“插翅狐”艾伦见过此人的真面目，也知道此人是谁吧？但这老女人也不轻松，她的手在长袖内很少露出，不用兵刃而能和“夺命圣手”打成平手，举世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此刻尼姑、余杏春及公孙叔侄已略占上风，主要是中年尼姑接下石八，也就是冷兰（或石兰），余杏春和公孙叔侄三人对付五个侏儒也不甚吃力。
　　突然，一声惊呼，和尼姑格斗的蒙面人的面罩早被尼姑的拂尘卷下来，这下子就无法遁形了，公孙叔侄一看，果然是石八，也就是冷兰。
　　公孙傲怒吼一声要扑过去，但被一侏儒截下。那边的蒙面人在石八惊呼时稍一分神，窄剑乘虚而入，直贯心窝，速度之快，对视觉真是一次考验。但是，对方急切中回身撩手，“当”地一声，剑身又被指震开半尺，另一手自袖中探出二指，已沾上了秦鸥的胸衣。这是生死一瞬的局面，也未想到秦鸥奇妙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二指一扭，“克嚓”一声，二指立断，几乎同时，在对方“刷”地一声抽身时窄剑竟已架在对方脖子上，在场诸人无人看到他是如何出剑的。
　　打斗都已停止，因为此人一败大势已去。整个偏殿中鸦雀无声，只有公孙傲嘶吼着奔过来道：“这个老女人是谁？”
　　秦鸥道：“逍遥指。”轻轻一挑，面罩掉落，公孙叔侄同时惊讶那是什么老女人，竟是余寒斋，只是穿了老女人的衣衫罢！
　　如果今天再次得手，谁会知道：“逍遥指”会是他？因为他的脑后也梳了一个老女人的发髻，上面还插了枚珠花。
　　“‘逍遥指’居然是他……”公孙孝失声道。这工夫尼姑和杏春已站在秦鸥身旁了。
　　秦鸥道：“其实这不是‘逍遥指’，应为‘太极指’，他就是本门的大师兄。很久以前，家师知他心术不正，佯称去世，带着在下远去漠北，待在下艺成之后来到中原找他，而余寒斋已成了气候。况且他本名不叫余寒斋而叫石起凤，加之他在师门尚不谙医道，所以在下到中原后一直找不到他。直到今天和他动手，他施出‘太极指’几乎戳到在下胸前时，才知道他即在下的师兄石起凤。因为‘太极指’有个特殊现象，指风接近身体时，必有先冷后热的感受。”
　　众人愕然。
　　秦鸥又道：“家师兄石起凤没有什么妹妹，冷兰必是他的情人或合伙害人的敛财者……”
　　冷兰低下头去，她实在无颜面对秦鸥及公孙傲，她的确是石起凤的情人，为了学他的武功，也为了弄钱，才和一个年纪大她一倍多的人苟合。
　　此刻石起凤也惭容满面，道：“师弟，师父老人家还好吗？”
　　“他老人家已于前年去世，去世后我才到中原来找你的……”说毕，出手逾电，连击他“关元”等三个要穴，石起凤倒地翻滚。
　　而在此同时，中年尼姑也出手废了冷兰的武功。
　　原来尼姑乃余杏春的姨妈，石起凤昔年恋杏春之母，却不知人家已婚，由于穷追不舍，被杏春之父申斥了一顿，石起凤老羞成怒，杀了杏春之父，母殉节自绝，那时杏春才一岁。
　　尼姑那时还未出家，誓报此仇，乃把杏春包好放在石起凤门外，石不知是仇人之女竟收留了她，且教她武功。直到杏春十四岁时，尼姑才偷偷见到她，说了当年的血仇，要她忍耐，也亏她这些年来虚与委蛇，居然获得石的信任。
　　经尼姑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
　　这工夫石、冷二人已变成了普通人一样。秦鸥道：“本来师父遗言，应除去你清理门户，但小弟发现这些年来，你也救过不少的人，害过的人只艾伦一人不活，其余仅减了三成功力而已。况且，你有高超的医术，应该济世救人，杀之可惜，废了你的武功，对你行医无碍。”
　　石起凤道：“多谢师弟不杀之恩，愚兄今后必当洗心革面，造福苍生，但不知师弟有无学过‘太极指’？”
　　“当然学过，但师父说：要想隐蔽身分，在找到你之前绝不能用，就传了我左右手可以交换使剑用的‘两仪剑法’。师兄，公孙帮主伤重快为他治疗……”
　　“当然，快把公孙帮主抬回帮中，才好治疗……”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原来余杏春伤重，摇摇倒地。秦鸥大惊，一掠而至，把她抱起，见她面如金纸，原来她身中五六刀剑，最重之处在腰上，已伤了内腑，失血太多，而她又不便声张，怕分了秦鸥的心。
　　秦鸥含泪道：“杏春……你伤得这么重……为何不早说？”
　　“师兄，快……快救救她……”石起凤上前一看，泪下如雨的摇摇头。这时余杏春道：“秦鸥……我很知足……因为我可以死在你的怀中……”
　　她走了，而且含着凄楚的笑意。他噙着泪抱着她走出大庙，公孙帮主父子等坚留他，但他说葬了杏春之后，还要去办三件事，他必须走。众人泪眼望着他们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有人痛哭失声，那就是公孙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