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仗义救神偷　玄功震双魅

 

2024-08-09 12:41:34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九指神偷莫木森的造诣不错，可是在周震川眼中，尚不致束手无策。
　　他打量过之后，微一运神默数，便已了然于心，伸手从地上拾起七颗小石子，点睛着墨地撒了出去。
　　接着，大步而前，直达屋前，真是风不变，草不动便安然穿行而过。
　　周震川到得门首，轻轻咳了一声，朗声说道：“在下周震川，前来拜侯莫老前辈。”
　　屋内没有人答话，周震川礼貌已过，便不再犹豫，单掌向前轻轻一推，发出一股柔和的掌力，大门“嘶哑！”一声，被推开半边。
　　周震川暗中吸了一口真元内力，立掌护胸，举步向屋内走去。
　　这座房子，只有一间大通间，一目了然，确然没人在，三张床各占一方，中间摆着一张方桌子，房中事物，也各具其位，井井有条，并不因为主人是三个大男人，而显得零乱不堪。
　　周震川没有翻动他们任何东西，靠着桌旁，坐了下来，准备守株待兔，静等九指神偷莫木森回来。
　　也就是刚坐下不到半盏热茶时光，外面树林之中响起一片衣袂飘飞之声，周震川以为是九指神偷莫木森回来了，暗中又提起了劲功，以防万一。
　　但是，过了片刻，竟不见有人走进屋来。
　　周震川不免一阵奇怪，就在这时候，那树林之中忽然传来一阵谈话之声，只听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道：“我们要动手，就快动手吧，那老鬼就快要回来了。”
　　原来，也是来找九指神偷的人，周震川不由暗暗发出一声慨叹，忖道：“天地间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九指神偷莫木森，虽自以为顾虑周全，被我碰上了不说，想不到，另外还有别人摸上了他……我且不动声色，看看他们准备如何对付他。”
　　此念一生，周震川更是大气不出，轻轻移动身影选了一个眼界极好的位置，偷偷向外望去。
　　来人已査明九指神偷莫木森不在屋内，所以明目张胆的现身出来，站在一棵大树之下。
　　只见那二人长得一副怪像，一样的瘦，一样的高，穿着一样的麻布大褂，只有一张脸完全不同，一个是上宽下窄，眼大嘴小，一个是上窄下宽，眼小嘴大。
　　周震川可不认得这两人乃是武林大大有名的石岭双魅，嘴大眼小的是老大名叫梁无，眼大嘴小的是老二叫梁有，那梁有因为嘴巴小，所以说出来的话声显得怪里怪气，听来非常难入耳。
　　老大梁无一副老大的样子，不慌不忙，举目由东向西，由前向后，仔细打量一番，又出手指点一阵。这时，老二梁有，也不再说话，站在一旁只是点头。
　　过了一阵，老大梁无吩咐清楚，两人同时一扬手，老大梁无手中发出的，是道道红光，老二梁有手中发出的，是一道一道的白光，分别射落在屋上和房子四周。
　　周震川不知他们在捣什么鬼，他们打出那些东西后，也没有发生什么异状，他们两人更没有踏进阵图一步，接着便转身而去。
　　周震川正猜忖之际，树林之中已传来一阵步履之声，他们为了掩饰身份，外表行径，一如常人，是以脚步甚是重浊。
　　片刻之间，树林之中走进来了舒元亮与鲍大山和另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子，不用说，这小老头子就是九指神偷莫木森了。
　　周震川只从背影见过九指神偷莫木森，正面相窥，这是第一次，双目神光陡射，打量特别细心。
　　只见他的相貌，实在平凡得没有一点特征，正是最易于易容化装的那一型，怪不得这多年来，他都能履险如夷。
　　他们三人一路行来，有说有笑，显得非常快乐。
　　突然，九指神偷莫木森脸上笑容一凝双手一摊，阻住了鲍大山与舒元亮前进之势，目光死死的盯在周震川所丢的那几块石子之上。
　　那几块石子所在的位置，太巧妙了，巧妙得针针见血，把他原先排布的奇门遁甲的生门统统闭死了。
　　但那阵式，并未因此被破，反而产生了另一种威力，把他隔绝在屋外。
　　鲍大山与舒元亮和九指神偷莫木森合作甚久，九指神偷手式一起，他们两人如斯响应，立时停住了前进之势，他们不仅而此，更是有意无意之间，移动身形，各自斜斜退出五步，互为犄角之势。
　　九指神偷莫木森为人机警无比，更无好胜逞强之意，微一沉思，暗笑一声，回头就走。
　　周震川想不到他毫无争强好胜之心，先是愕了一愕，接着，又暗自点头，道：“持盈保泰，此之谓也。”心念一转，正要飞身而出之际。
　　蓦地，只听树林之内，又发出一阵狼嚎鬼哭似的怪啸之声，那怪啸之声一起，立时有如寒冰地狱中吹出来阵阵阴风惨号，使人如置身鬼蜮之中。
　　九指神偷莫木森三人显然甚是震惊，闻声之下，立时止住了身形，各自凝神而立，严阵以待。
　　周震川年轻有成，内功至为精湛，初闻那怪笑之声，并未放在心上，听了一阵，渐渐觉出不对，但觉那笑声一起一落之间，无形之中似有一种力量，影响着他的真气运行，使他几乎把持不住，全身真气真力为之消散，不禁凛然心惊，暗自忖道：“这是什么功力，如此厉害！”暗中再吸了一口气，运起全力相与抗衡。
　　那怪笑之声，笑了一阵，忽然自动停了下来。
　　周震川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止住了一颗几将脱腔而出的心，他原以为这样可以松一口气了，不料，接着一阵头昏目眩袭上来。
　　这不是疲累，分明是暗中中了计算，周震川心中一动，立时掏出一粒随身携带“清宁丹”，投入口中，这才稍觉好些。
　　就这微一分神之间，再向外面望出，只见原先现过身的那二个怪人，已再次现身出来，迎面挡住了九指神偷莫木森他们三人去路。
　　同时，在那一对怪人之后，又多了九个同样身穿麻衣的汉子，各守一方，围成半月形。
　　这时，九指神偷莫木森神色凝重，双拳一抱道：“两位可是梁氏大侠？”
　　老大梁无冷声冷气的道：“用不着你抬举，我们就是石岭双魅。”
　　石岭双魅的名头，过去真还不一定吓得到九指神偷，可是现在九指神偷对石岭双魅却不得不刮目相看，重新估计。
　　因为，阵中那几颗石子，有如无数利刃，插在他心头上，叫他不得为之惊心神夺。
　　九指神偷莫木森毕竟是久经大风大浪的老战士，心惊肉跳之下，表面上的神色却是镇定如恒，淡淡一笑，道：“梁大侠，如此盛气而来，围住我们兄弟，不知有何见教？”
　　老二梁有嘿嘿怪笑一声，道：“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九指神偷莫木森脸上现出一副莫明其妙的神色，讶然道：“什么事？在下怎会知道！”
　　老大梁无面色一扳道：“真人面前，莫说假话，快快把得自闪电娘子手中的‘墨玉耳坠子’交出来，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你该知道老夫兄弟的手段。”
　　九指神偷莫木森哈哈一笑，道：“两位莫非找错了人吧，什么‘墨玉耳坠子’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他面无惊容，一片问心无愧的神色，看得梁氏兄弟不免微微一怔，目光交换，相视了一眼，像是彼此询问对方，没找错人吧！
　　老二梁有怪笑一声，道：“莫老儿，不要装模作样了……”
　　九指神偷莫木森大笑一声，道：“两位果然是找错人了……”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一抱拳，道：“在下孔亮，这二位是在下结义兄弟，一位叫舒元亮，一位叫鲍大山，在下兄弟三人，在江湖上也混了不少日子，小小也有个名头，不知两位可曾听说过‘飘萍三星’？这就是区区在下三兄弟！”
　　“飘萍三星”在江湖上不是无名之辈，梁氏兄弟闻言之下，不免都是一怔，犹豫起来。
　　九指神偷莫木森接着发出一声冷笑道：“以两位在江湖上的大名，当不致张冠李戴，误信人言吧！”
　　石岭双魅双目一阵闪动，不知在打的什么算盘，接着只见老大梁无脸上裂开一丝歉然的笑纹，双拳一抱，道：“原来是‘飘萍三侠’，敢情真是找错了人，失礼之处，尚请海涵一二。”
　　九指神偷莫木森心中暗自窃笑，还礼道：“二位太言重了，岂敢！岂敢！”
　　老大梁无一耸稀眉，干笑一声，接着又说道：“在下兄第远道而来，如今是饥渴交迫，不知道可否向三位讨杯开水喝喝？”
　　梁氏兄弟是暗中向那房子下了手脚，用意在此，而九指神偷莫木森却误会石岭双魅要考较他奇门遁甲之学，在这情形之下，走既不可能，也就不甘示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当下凝神焦虑，不久之后，竟也看出了出入门径。微微一笑，道：“两位侠驾光临，蓬荜生辉，理当有请二位入内奉茶。”
　　他是认为石岭双魅有心考较他，所以话声一落，便不再虚套，领先向屋前阵式之内走去。
　　老大梁无一挥手，留在原先地不动，梁有举步走到梁无身后，向鲍大山与舒元亮两人道：“二位请！”
　　鲍大山与舒元亮笑了一笑，随在梁无之后，进入阵内，老二梁有走在最后。
　　五人一路穿行无阻，三四十步之间，便已到了屋前，九指神偷莫木森右手一推屋门，口中说声：“请！”侧身肃客。
　　他身子一侧之际，瞥眼间，已看到了周震川。
　　他前天晚上，在老花子招待周震川他们之时，原已暗中见过周震川，这时一见周震川已然高高坐在屋中，心神不由猛然一震，脸上现出了惊讶之色。
　　石岭双魅何等老辣之人，睹状之下，那还会向屋内走去，当下立时刹住身形，怒视九指神偷莫木森道：“莫大侠，你走前面。”
　　话声中，右脚一错，回身退在九指神偷身后，同时一翻，左右双手各扣了一枚石岭双魅威震江湖的“白骨神针”，随时待发。
　　九指神偷莫木森脑筋灵活无比，就梁无不敢先行进屋的情形，立加分析，不由暗笑一声，道：“看来他们绝不是一路的人，我原先以为是石岭双魅点破了我的奇门遁甲，谁知完全错了，敢情是这位年轻人，唉！只要你们不是一路，今天我莫某人又有脱身之计了。”
　　当下心中打定主意，外表声色不动的微微一笑，举步进入屋内。
　　石岭双魅原先因立身位置不同，未能见到周震川，当脚步一踏入屋内，只见屋内竟然另外还有一人，端坐在上，心神猛震之下，双手一扬，二枚“白骨神针”已闪电一般，向周震川射去。
　　九指神偷莫木森原本打算鼓起如簧巧舌，在周震川与石岭双魅之间制造事端，然后见机行事。
　　这本是他一厢情愿的如意算盘，谁料，事情的进展，比他的想像更是有利，石岭双魅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二枚“白骨针”。
　　九指神偷暗喜之下，口中却惊叫了一声，道：梁大侠，有活好说……”人却微微向后一闪，退了三步，全无出手的意思。
　　梁有走在最后，手中也一样扣好了“白骨神针”，见九指神偷并无出手之意，也就未随之出手。
　　话说，梁无发出二枚“白骨神针”，袭向周震川，周震川见他进门就下毒手，不由怒笑一声，“日月五行轮"甩臂而出，只听二声轻微震响之声后，二枚“白骨神针”已被尽行击落在身前桌面之上。
　　周震川左手一伸，把二枚白骨神针取在手中，人也霍的站了起来，方待出口责问之际。
　　只见梁无忽然纵声大笑了起来，又是那怪里怪气的笑声，但这时候，非时非地，笑得毫无道理。
　　周震川一怔之下，心弦又急剧的跳动起来……
　　同时，只见九指神偷莫木森脸色蓦地一变，大叫一声，道：“不好，这两个老贼，暗中做了手脚，我们已中了他们的暗算了，要被他们逃出手去，我们就只有束手待毙了。”
　　喝声中，九指神偷莫木森已身形陡起，向梁有猛扑了过去，梁有口中发出一阵嘿嘿怪笑，二枚白骨神针已扬手而出。
　　九指神偷莫木森这时却显出了他的真功夫，身形一闪，躲过一枚白骨神针，接着一个旋身，人已到了梁有身前，右手一探，便抓向梁有肩头。
　　梁有却也不是省油之灯，肩头一斜，让开一抓，人却飞也似的向门外射去。
　　九指神偷莫木森一式走空，立时化抓为掌，一推一送，一股无形劲力，已随掌而出，劲力发间，只见梁有身形震动一下，分明已经挨上了一下，踉跄向屋外奔去。
　　九指神偷莫木森料想梁有也逃不出门外遁甲，只见口中冷笑—声，也不追赶，回转身来，再横身拦住梁无。
　　九指神偷与梁有动手只是三把两式，快如电光石火，梁有被打跑，梁无的笑声仍在半空之中缭绕未绝。
　　而这时，九指神偷莫木森在运用发力之下，身体上已经发生了不正常的反响，心头发慌，眼中已发现了黑影。
　　九指神偷无法再向梁无出手，再看周震川与鲍大山与舒元亮三人时，只见他们在运功相抗，出手不能。
　　九指神偷莫木森伸手怀中，取出一双药瓶，先倒出一颗药丸，纳入自己口中，接着，喝一声：“你们张口接着！”挥手将三颗药丸分向周震川与舒元亮鲍大山三人投去。
　　鲍大山舒元亮张口接着九指神偷投来药丸，周震川抬手接住那药丸之后，却随手把它放在桌上，并未吞服。
　　梁无似是有恃无恐，任由九指神偷莫木森分送药丸，毫不加理睬，只是怪笑不已。
　　九指神偷莫木森咽下自制“化毒丹”之后，本想压住毒势，拿下梁无，逼问解药，那知他自制的“化毒丹”―点作用也没有。
　　这时，九指神偷莫木森只觉全身心麻手软，四肢乏力，成了待宰羔羊，不由长叹一声，无话可说了。
　　梁无见状之下，怪笑之声一敛，身形闪动间已出手点了他们四人穴道，缓缓向桌旁一张椅子上坐下。
　　九指神偷莫木森穴道被制之后，人倒觉得好过得多了，他身形被制，却是仍能自己说话，不待梁无开口，先自冷笑一声，道：“姓梁的，你别以为暗算了我们，就能随心所欲，咱们是一条绳子上挂的两个蚂蚱，谁也跑不了。”
　　梁无哈哈一笑，道：你以为你那些鬼画符困得住老夫，老夫且让你睁开眼睛看看，也让你死了这条心。”
　　说着，站起身来，提起九指神偷莫木森走到门外，九指神偷莫木森一看之下，不禁为之绝倒。
　　敢情，他们已在对面树上，牵过来一条绳子高高系在屋角之上，只要攀绳而过，设在地上的奇门遁甲，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再看梁有时，只见梁有正站在对面一棵大树之下，望着他大笑不止。
　　要知奇门遁甲之学，在于迷人心智，发生幻觉，陷入于自困之境，如果越空而过，根本就不堕其术，奇门遁甲再是神妙无方，也就莫可奈何了。
　　石岭双魅真是有备而来，一切都在算中，九指神偷事到如今，除了苦笑之外，还有什么话好说。
　　梁无把九指神偷拉回屋内，阴恻侧的一笑，道：“老夫现在也不管你是莫木森也好，孔亮也好，老夫要的是那副‘墨玉耳坠子’，有‘墨玉耳迆子’老夫马上就给你们解药，放你们一条生路，要没有‘墨玉耳坠子’不管你们是谁，老夫也不能再留后患，让你们回头再来找老夫的麻烦。”
　　九指神偷莫木森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说道：“你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吧，老夫反正不知道什么耳坠子不耳坠子。”
　　梁无“哼！哼”二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大约是想尝尝老夫的白骨搜魂手了，那么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要得罪你了。”
　　九指神偷莫木森一咬钢牙，闭起了双目。
　　梁无冷笑几声，手起指落，一连点了九根神偷莫木森七处穴道。
　　石岭双魅梁氏兄弟练的是一种旁门邪功，阴毒无比，指力一吐，九指神偷莫木森立觉经脉之内似是注入了无数三菱角铁，随着血行，向全身游去。
　　试想三角菱铁在血管中游去，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那就像用一把小刀子割裂你的血管，周而复始，遍布全身，其痛苦的程度，真比千刀万剐，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可是，九指神偷莫大森尽管痛得要叫爷叫娘，但他却咬紧牙关，哼都不哼声。
　　他头上冒起了一颗一颗比黄豆还大的汗珠，全身肌肉颤抖得像跳动的弹簧一样，他就那样挺住了。
　　事实上，他纵能挺住不叫不喊，但身体所能忍受的程度，却有一定的限度，不久，只见他双眼一翻，人已痛得昏死了过去。
　　石岭双魅梁老大梁无见了九指神偷莫木森这种硬挺的精神，大感意外的发了一阵愕。
　　蓦地，鲍大山忽然发话道：“他练得有一种‘忍术’，任何人所不能忍的痛苦，加到他身上，他都能承受下来。”
　　石岭双魅老大梁无道：“他这种‘忍功’有罩门没有？”
　　鲍大山道：“当然有，可是关于这一点，他守口甚紧，从来没有泄漏过。”
　　石岭双魅老大梁无道：“此人平日为人如何，讲不讲道义？”
　　鲍大山道：“我们和他合作了三十年，也不知做了多少惊人大案，得了多少千万财物，都因他爱管人家闲事，完全分送了人家，我们只落得现在还是两袖空空没有分文积蓄。”
　　石岭双魅梁无微微一笑，道：“老夫有主意了，照你说来，此人心肠至软，一定也不愿看自己的朋友代他受罪……”
　　鲍大山能和九指神偷莫木森合作打道数十年，当然，心机亦甚敏捷，闻言之下，脸色骤变，惊叫一声，道：“你要把我们怎样？”
　　石岭双魅梁无道：“莫老儿学了‘忍术’，你两人没有学吧，我倒要看看，他的心肠是否也变成了铁石。”
　　鲍大山大叫道：“梁老，你别忘了我们是伙计啊！”
　　石岭双魅梁无哈哈一笑道：“正因为我们是伙计，所以你们要好好的合作啊！"
　　话声一落，立时出手一指，点了鲍大山穴道，鲍大山怒叫声中，梁无落指如风，下手绝不留情，点住他七处穴道。
　　梁无点住鲍大山七处穴道，才又一弹指，把九指种偷莫木森震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