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喜雨犹未降　邪风已飙生

 

2024-08-09 12:43:55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皇甫秀华三脚两步走到老夫人身前，行了一礼，便替老夫人把脉检査起来。
　　这时，梁慧娟已把所有的人遣出厅外，厅中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皇甫秀华微带浅笑的面色，突然慢慢的凝重起来，柳眉一蹙，轻轻的“啊！”了一声，凝重的脸色又抹上了一层阴影。
　　梁慧娟忍不住忧心如炽的问道：“皇甫姑娘，她老人家的毒伤不要紧吧！”
　　皇甫秀华皱起眉头，喉中响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这个……这个……我一时还说不上来。”
　　梁慧娟大惊失色道：“您都说不上来，这不是太严重了么？”
　　皇甫秀华摇了摇头，勉强地一笑，道：“谈不上严重，不过要些时候而已。”看她说话的情形，显然她自己也没有充分的信心，她口说不严重，实则，等于承认了老夫人这次的毒伤，不比等闲了。
　　老夫子施雷想起那黑衣人的话，脸色大变，长叹一声，道：“据那黑衣人说，他这次在老夫和存中夫妻儿女身上也都下了毒，不知是不是一样的毒？”
　　皇甫秀华道：“你老人家的毒，我们回去之后，再慢慢检査吧。”话声一顿之后，从怀中取出一支药瓶，一共倒出五粒灵丹，交给梁慧娟道：“梁姑娘，我这里有五粒护心灵丹，请你先给老夫人服用一粒，余下四粒请分给知府大人他们四人服用，当能暂保康安，无需惊慌，这区区之毒，我想能想出办法来。”
　　梁慧娟接过灵丹向皇甫秀华欠身一礼，道：“我们一切，完全仰仗姑娘了，请姑娘多多费心，小妹一生不忘姑娘大恩大德。”
　　皇甫秀华玉容微微一红，道：“梁姑娘请放心，我能不尽力么？不为别的，这个人我也替我爹丢不起。”
　　梁慧娟又谢了皇甫秀华一番，把那灵丹给老夫人服用了一粒。
　　皇甫秀华目不离梁慧娟，待老夫人服下灵丹后，回头向老花子施雷道：“施伯伯，你老人家还有什么事没有？我们也该去了。”老花子施雷向皇甫秀华微微一示意大步走向老夫人身前，双拳一抱，沉声说道：“今天得与夫人重晤，老夫已是快慰平生，但因诸目前环境，今后，也不便再来视探夫人，请夫人多多保重，老夫在这六个月之内，必有以报命，请夫人宽心以待吧。”
　　老夫人站起身来，痴痴的望着老花子施雷，半响之久，发出一声长叹，挥挥手，说道：“什么话都不要多说了，我知道，你有你的事，你去吧！孩儿面前我会对他说明。”
　　老夫人目光一转，又向皇甫秀华点了一点头，道：“秀华你可要时时来看老身。”
　　皇甫秀华欠身道：“侄女还要替你老人家医病哩！自然会常来看你老人家，只是来得多了，你老人家可不要厌烦！哈哈！哈哈！”最后，她却调皮的一笑，把当时沉闷的空气，给大家带来些轻松。
　　老夫人不禁莞尔一笑，道：“烦了的时候，你再给老身吃一服开心剂就是。”
　　皇甫秀华当老花子施雷趁着老夫人心情一朗之际，告辞退了出来，离开“慈云寺”之后，老花子施雷想起刚才那黑衣人的话，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铅，一路上都愁怀难开，闷闷不乐。
　　皇甫秀华离开“慈云寺”之后，却是一扫刚才那强为欢笑的勉强态度，而恢复了原来真正的笑容，笑向老花子施雷道：“花子伯伯，船到桥前自然直，放开心来吧！发什么急？”
　　老花子施雷摇头苦笑，道：“秀华，你别说风凉话，好不好。”
　　皇甫秀华笑道：“花子伯伯，你放心，那点点毒伤，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只是暂时不愿替她老人家医好罢了。”
　　老花子施雷飞跃的身形，猛然一刹，瞪目望着皇甫秀华，恼怒的道：“不愿医她！你是什么意思？”
　　皇甫秀华扬起秀眉，一笑道：“自然有道理。”
　　“什么道理？”
　　皇甫秀华道：“我今天医好了她的毒伤，明天人家再向他们下毒呢？”
　　“明天再医。”
　　皇甫秀华一笑道：“明天之后，还有后天呢？”
　　老花子施雷怔了一怔，想通了，如果天天这样下药，总不成一天到晚替她医毒，浓眉一皱，答不出话来了。
　　皇甫秀华一笑道：“花子伯伯，您和那黑衣人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不和他们医毒，也就是将计就计哩！”
　　老花子双目一瞪，说道：“你既然已见到了那黑衣人，为什么又不出手拦住他？”
　　皇甫秀华含笑道：“我们讲好了，那是周震川的事，我管不着。”
　　老花子施雷狠狠盯了皇甫秀华一阵，一顿脚道：“你……你们到底捣些什么鬼，似乎连我老花子都不相信了。”
　　想起来也实在气人，这些布置，老花子竟然也不知道，皇甫秀华摇手笑道：“花子伯伯，我们并不是不相信你，只因你是当事人之一，你心里要有了万全之感，当时的表现，就不会那样公道了。”
　　老花子施雷冷哼一声，道：“说得好呀！”
　　忽然一声轻笑传了过来，接话道：“老前辈，别生气，马上就有一件事情，要请您去一看究竟了。”
　　老花子施雷一回头，只见周震川正从路旁一棵大树之后，转了出来。
　　皇甫秀华飞身迎了上去，道：“怎样了？”
　　周震川微微点了一点头道：“离此不远，现在赶去正是时候。”
　　老花子施雷飘身而到，接话道：“你们是说，那黑衣人落脚处么？”
　　周震川点头道：“正是，我们这就赶去吧！”话声中，人已当先一伏身，向一片杂林之中射了出去。
　　皇甫秀华一侧身，让老花子施雷走在第二，自己走在最后，三人一路疾行飞掠，过了二个小山头，来到一道断岩附近，周震川在前面打了一个手式，指了一指前面那断岩下面，身形一起，轻登巧纵的上了那断岩。
　　皇甫秀华与老花子施雷也是小心翼翼的随后飞身上了那断岩，断岩之前正好有一丛杂草，三人游身而前，分开那丛杂草，注目向下望去。
　　就离他们四五丈远的断岩下面，围着一块青石板，聚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身上还是穿着一身黑色衣裳，只是头罩已经取下，现出了整个面容。
　　另外二个人，一个年纪较大，约有五十多岁，一个年纪甚轻，只在三十岁左右，看他那气势，似是三人之中身份最高，发号施令之人。
　　皇甫秀华看清下面四周环境之下，不由传头向老花子施雷望去，只见老花子施雷一双虎目睁得老大，红丝满布，似要冒出火来，脸上是一片铁青，满面怒气，两手插入坡土之中，而不自知觉。
　　皇甫秀华伸手轻轻址动了周震川一下，传声道：“看，花子伯伯这副神态，似是怒到了极点，莫非下面三人，都是他丐帮中人？”
　　周震川回头望了老花子施雷一眼，忽然一掌印向老花子施雷背上，轻声喝道：“老前辈，要沉住心神！”
　　老花子施雷这时正是怒火攻心，周震川一掌拍得正是时候，被震得如梦初醒，愣了一下，慢慢敛去了怒客，惨然一声长叹，道：“如非亲自所见，我老花子怎会相信是这个人！”
　　皇甫秀华道：“这是几个什么人？你老人家见了为什么这样痛心疾首？"
　　老花子施雷忿忿的道：“什么人！一个是老夫的同门师弟，现任本帮总护法的杜重，那个身穿黑衣服的东西，又是老夫自己—手教出来的大弟子任君平，你们说气不气死人。'’
　　那两个人，都是老花子施雷至近的心腹之人，难怪老花子气成了这个样子，这种情形之下，周震川与皇甫秀华除了陪着他同声一叹外，实在很难用适当的言语安慰他。
　　皇甫秀华脑筋一转，想到只有马上把话题扯开了去，问道：“另外那个人是什么人呢？”
　　老花子施雷慨叹一声，道：“目前武林三秀之一的武当俗家弟子一轮明月江逸虹，此人甚得武当掌门人云阳真人所垂爱，一身武当剑法，已尽得云阳真人真传，原是个前程似锦的少年人，想不到，竟也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呀！真正是世风不古……”
　　话声出口，忽然想起周震川与皇甫秀华两人不都是年轻的人，这话说出来，未免有点影射伤众，话声一敛，忽一挺身，就要站了起来，道：“老夫倒要看看他们，见了我是副什么面孔。”
　　周震川伸手压住老花子施雷肩头，道：“老前辈，使不得，你这一现身，纵是把他们三人杀了，只不过出一口胸中恶气而已，对于整个的真像，只怕更难发掘，倒不如和他们来一个声色不动，张网以待，到时候一网打尽，永无后患。”
　　老花子施雷只觉周震川那双手掌在肩头上，力重如山，休想动得分是，不由暗中惊服不已，再加周震川言简意赅，说得实在有道理，不由心气一平，轻叹一声，道：“就这样放过他们，老夫实在有点心不甘气不服。”
　　皇甫秀华一笑道：“这不容易得很，叫周大哥下手先教训教训他们一顿，不就得了。”
　　皇甫秀华一听一轮明月江逸虹号称武林三秀，心里便非常不服气，因此接话把周震川推了出去，寄望周震川给江逸虹一顿颜色。
　　周震川剑眉一皱，叫了一声，道：“秀妹，做这不是打草惊蛇么？”
　　皇甫秀华笑道：“没关系，他们不认识你，绝不会想得那么远，就是将来知道了你是什么人，除了自己心里有鬼，提心吊胆之外，又能把你怎样。”
　　周震川想了一想，笑道：“秀妹，想要支使人时，总有理由。”
　　皇甫秀华道：“你要怕斗不过那一轮明月江逸虹，那就由我去吧！”
　　周震川一笑道：“秀妹，你在激我……”他口里虽然是这样说，人却一幌肩，貼着山壁飞了出去。
　　老花子施雷望了皇甫秀华一眼道：“一轮明月江逸虹不比等闲，我们又不便出面相助，不要……”
　　皇甫秀华笑口截道：“他要打不过江逸虹，就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你老就别操心了吧！”
　　几句话间，只见周震川已绕到断岩之下，顺着山脚，一路张目四望的向那三人坐谈之处走去。
　　周震川现在穿的是一身文士装束，举步慢行，活像一位游山玩水的文人墨客，一摇一摆，现身出来。
　　杜重与任君平虽都是丐帮中人，由于他们乃是隐身暗中未敢现与老花子施雷前面，是以他们未见过周震川。
　　这时周震川现身出来，他们三人对他们倒未起疑心，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过因他一现身，他们三人的谈话倒是不便再继续下去，厌恶的瞪了周震川一眼，三人都站起身来，就准备终止话题，各自散去。
　　周震川装出一副大喜过望之色，欢呼一声，向他们三人跑了过去，道：“请问三位……”
　　话声中，目光一凝，望着任君平，脸色一变，忽然，话也不问了，扭头回身就走。
　　任君平身上穿着刚才到“慈云寺”去闹事的那身黑衣服，目标特别打眼，心中也是敏感，周震川举动可疑，不用问他一定是听到“慈云寺”传出来的风声了，当下暗中一懔，这可不能让他就此脱身了，晃身之间，已挡住了周震川去路，嘿嘿一笑，道：“你这位公子，不是有话要问么？为什么又掉头就跑！”
　　周震川惊慌失色地嚅道：“你们让我去吧，我……我……没有什么话话要问你们。”
　　任君平冷笑一声，道：“真人面前，莫说假话，你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我这身服装，吓得改变了主意？”
　　他这样单刀直入，问得周震川一时转不过脑筋来，脱口应了—声：“是……”但“是”刚出口，又马上明白过来，脸色大变之下，又急着改口道：“不……不……”“不”字下面，为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了。
　　任君平脸色一寒，厉声道：“你家住什么地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快快从实说来，如有一字虚假，莫怪老子要了你命。”
　　任君平似是无心要他的命，只想问出他的姓名住址，威胁他不说出来，就准备放他离去，他一开口，心事就被一轮明月江逸虹看了出来，不待周震川答话，已是一声厉喝，道：“和他说什么废话，谨防万一，还是立下煞手，永绝后患。”
　　周震川听了任君平的话，看出任君平的为人，倒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尚有可取之处，但听了江逸虹的喝声之后，却不由得双眉一皱，暗叹一声道：“好一个武当派弟子，竟是这般心很手辣，今天倒非给他吃点苦头不可。”念动之际，人却大叫一声;“要杀人呀！快救命啊！”拨腿向斜里狂奔出去了。
　　任君平这时仍然不忍出手，不由得怔了一怔。
　　只看得一轮明月江逸虹冷笑一声，身形疾而起，扑向周震川，吐声出掌，向他“脊心穴”击了下去……。
　　一轮明月江逸虹一掌落下，如被打实，周震川势非立毙当场不可，说得也真巧，周震川脚下忽然踏到了一颗石子，石子一滑，身于忽然向前冲了出去，堪堪躲过了一轮明月江逸虹那一掌。
　　—轮明月江逸虹眼看见周震川脚下滑出一块石子，心里还暗笑一声，道：“算你命不该绝于我第一掌之下，我这第二掌，你就别想有命了。”不疑有他，如影随行，右掌一挥，第二掌相继拍出。
　　这一掌，两人之间相距更近，已是挥手可及，万无一失之理，偏偏这时周震川脚下又碰在一颗石子上，身子也在这危机一发之际冲了出去，使得一轮明月江逸虹这一掌又落了空。
　　周震川这时似乎还不知道身后有人要他的老命，口中嚷道，连爬带跑的没命而逃。
　　一轮明月江逸虹轻“啊！”了一声，楞了一楞，忽然，发出一声哈哈大笑，道：“朋友，你好会装蒜！在下倒是走了眼了。”笑声中飞身暴起，一式“飞渡关山”，掠过周震川头顶，回身挡住周震川去路。
　　—轮明月江逸虹何等身手，那有连出二掌还会伤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第一掌可说是命大福大，第二掌又该怎样说呢？总不会说是巧合吧？
　　一轮明月江逸虹如果再被周震川耍上一招，其人之浪得虚名，也就可想而之，当然，一轮明月江逸虹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所以，第二招出手落空之后，便看出周震川不是等闲之辈了。
　　周震川遂也不再装作，身形一挺，驻立如山，英气勃勃的一轩剑眉，道：“朋友，好锐的目力，你看出了在下，又当如何？”
　　一轮明月江逸虹冷冷的道：“你敢这般戏弄于我等，想必是高明奇士，自命不凡之人，在下有心领教一二！”
　　周震川哈哈一笑道：“你们想倚多为胜？”
　　—轮明月江逸虹脸色瞬变，冷笑一声，道：“凭你，用得着我们三人一齐出手么！快亮兵刃，今天叫你兄弟见识见识人外之人！”
　　一翻手腕，拨出腰身长剑，先挽了一个剑花，剑花一敛，神态忽然一凝，一脸穆肃之色，横剑蓄势以待。
　　不管这一轮明月江逸江心中是打的什么念头，看他这取剑在手之后的穆肃神态，已可想见他在剑道上确有相当的火候，周震川也是心神一凝，不敢再行托大，双手一探腰际，“日月五行轮”应手而出，微微一笑，道：“朋友，请！”
　　―轮明月江逸虹口中道了一声：“看剑！”长剑一举，直刺而到。
　　剑风带起一阵呼啸之声，劲力四合，形同利剑一般，压体到而。
　　周震川见他出手剑势，竟有这等威势，心中甚感震惊，暗忖无怪此人为武林三秀之一，武功确有过人之处。
　　左手月轮，轻轻一扫，旋身换了一个方位，身子飘出去五六尺。
　　—轮明月江逸虹大喝一声，剑随身转，如影随行而上，挥动之间，手中长剑舞起七朵剑花，分取周震川七处大穴。
　　周雷川蓦地出口叫了一声，道：“‘七星在位’，你是武当弟子！”手中双轮一分，但见一片银芒，与一轮明月江逸虹剑花交织成一片。
　　两人一交手，就是三十多招，一轮明月江逸虹剑术上造诣虽深，竟未能讨得一点便宜。
　　一轮明月江逸虹便不由得心急起来，暗自忖道：“此人一双日月五行轮如此了得，何以江湖上没有听人说起过，我今天要是收拾他不下来，以后可就有得麻烦了。”当下手底剑式一变，一反刚才猛攻强打之势，竟慢慢的一剑连一剑，悠悠缓缓而攻。
　　他这一变，看似没有刚才猛烈，一点也不惊人，但却剑出之后，却有空如鸿毛，重若泰山之势，这正是武当剑法最高的境界。
　　周震川心中暗暗一凜，也是神志一凝，不敢随便对架，运集真气，目注来剑，以静应变。
　　这时，两个人都是由快而慢，稍沾即退。
　　双方又交手二三十招，一轮明月江逸虹，尽出武当绝学，依然占不到丝亳上风。
　　一轮明月江逸虹越打越是心急，也越打越心慌，突然大喝一声，手腕又振起来朵朵剑花，狂风露雨般，向周震川全身罩去。
　　他这一改变打法，刹那间又是快疾如轮，凌厉无匹。
　　周震川一轮对开剑势，已知不对，赶忙吸了一口真气，身子立时转了出去。
　　一轮明月江逸虹得理不绕人，诚心要把周震川伤于剑下，刺出剑势，如影随形般，紧随而上。
　　周雷川剑眉微微一皱，冷笑一声，运足真力，反臂振腕，“日月五行轮”突然划起一道一道的弧形，顿时轮光大盛，震开一轮明月江逸虹紧追不放的剑势，借势反举，手腕伸缩间，连抢三招，逼得一轮明月江逸虹倒退而回。
　　―轮明月江逸虹生性高傲无比，一退之后，立时挥剑强攻，长剑划起一片银虹，猛向轮影之中冲去。周震川只见一轮明月江逸虹连人带剑，飞撞过来，势道劲急，疾如闪电，也就使出一招绝学，左手“月轮”似实还虚，轻轻向来剑尖之上点去，轮剑相接，一收一吸，身形微转，便有一道奇强的劲力发自左轮之上，带得一轮明月江逸虹马步不稳，一个收势不住，人和剑向前直冲了过去。
　　这时，周震川闪身消步，身子微微一侧，剑辉从他肩头上擦身而过，周震川右手日轮蓦地手臂一抢而出，口中大喝了一声：“放手！”日轮一闪而到，正砸在一轮明月江逸虹剑身之上。
　　一轮明月江逸虹只觉一股奇强的力道，横撞而到，展得五指—麻，虎口迸裂，手中长剑，再也把握不住，被砸得脱手飞去。
　　周震川一轮震脱一轮明月江逸虹手中长剑，却未再下杀手，双轮一并，交到左手，面色一笑道：“朋友，在下看你出身武当正大门派，应该不是为非作恶之徒，师门教诲不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朋友，希望我们以不要在这种情形下再见面。”周震川话声一落，转疾身而去。
　　―轮明月江逸虹败得心中实在不是味，更被周震川几句话说得老羞成怒，大喝一声：“大家上！”他喝声出口，身后却是寂然无声，回头一望，那里还有丐帮二人影子，心中―泄气，自己也不敢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