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弹发今失手　阴谋再落空

 

2024-08-09 14:03:29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唐老二身为今天主持人，他也不得不说话，否则，能不说话他也做得答话。
　　唐老二肃容入座，金弓银弹铁广英也不管大家认不认识他所带来的群豪，没有作一字介绍。
　　彼此相识的人，固然可以点头示意，那不认得的生面孔，就只有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干瞪眼了。
　　这种情形，使主人一方面的人，很难开口说话，因此大家就座之后，有一段不少时间的冷场。
　　金弓银弹铁广英不在意的一笑，提起话题，道：“老夫代表同来的各位朋友声明一句话，我们是不约而来的不速之客，各位如果决定了如何对付莫老儿，我们是志愿效劳，绝无异议，各位如果仍在商讨之中，请继续进行，不要以老夫等人为意。”
　　说得非常漂亮，不由唐老二不谦逊的答话道：“那里，那里！这是我们思考欠周，不知铁老等也要对付莫老儿，故未奉邀，失礼！失礼！难得铁老不以此见责，那还有甚么先来后到之分，请不要客气，大家一同商讨。”
　　唐老二说的是客气，金弓银弹铁广英借着唐老二的客气，一沾而上，哈哈一笑，道：“唐老二，好！够上道，兄弟领你这份情，我也就不客气，略舒己见了。”
　　话声微微一顿，举目四掠，扫视了大家一眼，笑了笑，接着道：“各位要找九指神偷莫木森，不知那位知道九指神偷莫木森现在何处？”
　　大家一愕，真还没有人答得上这句话来。
　　唐老二大喜道：“铁老既出此言，想必定有所见了。”
　　金弓银弹铁广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唐老二，你察言观色，真是天下一品，兄弟确然知道一点儿九指神偷莫老儿的诡谲行踪，不过知道得最清楚的，还是这位童得真童老弟。”举手把无影毒神童子希引了出来。
　　原来童子希既未换姓，却已经改了名，想必这位金弓银弹铁广英也不知道他就是恶名满天下的无影毒神了。
　　无影毒神童子希向大家作了一个缉道：“兄弟童得真，有幸得识多位金面，荣幸已极，奉承下问九指神偷莫木森的下落，今有周少侠在座，兄弟何敢江头卖水，信口雌黄，各位何不请周少侠指示一条明路，便可手到擒来。”
　　周震川剑眉高轩，星目倏然一凜，暗骂了一声，道：“好一个无影毒神童子希，我还没有找你，你倒先找起我来了，哼！今天有我在此，你们的心机算是白费了。”
　　按捺着心头怒火，神色不动的一笑，道：“童大侠说得不错，在座之中，要算在下最知道九指神偷莫木森了……”
　　忽然话声一沉，道：“此人已在不久之前，为在下所擒获，现在囚禁在一间隐密之地，在下今日之来，便是想请大家公议处决，想不到童大侠也得到消息了。”
　　无影毒神童子希既已发难，周震川机智聪明得绝未否认，而且更高明，反扣一着，叫童子希不得不证实这一点。
　　无影毒神童子希没想到周震川会一点头承了下来，而且所承认的事实，还出乎他意料之外，竟使他满腹阴谋诡计，无所适从。
　　他们这批人之来，不用说又是“无双门”进行挑拨离间的杰作手法。他们本来计划利用这个机会，又给周震川制造一批新的敌手，所以派了无影毒神童子希蛊惑金弓银弹铁广英率众而来。
　　这本来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料周震川竟然也在这里出现了，周震川的在座，先使无影毒神童子希暗暗提心吊胆，周震川这一再满口承认，更叫无影毒神童子希一时不知所措。
　　无影毒神童子希被周震川反手一击，承认不得，也否认不得，因为话是他自己先说出来的，自己再不要脸也不能否认自己刚说的话，因此一时答不上话来。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童大侠，你这消息是哪里得来的，在下佩服之至。”
　　金弓银弹铁广英接着双目一瞪道：“好呀，童老弟，你原来还留了一手！”心里大是不舒服，但并不是生甚么大气，非此一吼，那就不是他金弓银弹铁广英了。
　　无影毒神童子希在这片刻之间，已是作了一番通盘检讨，除了顺了周震川的话答外，别无他途可以自圆其说，只好苦笑一声，道：“铁老，在下是想不到周少侠如此豪迈爽快，如果事先说了周少侠不承认，在下岂不落得两头不是。”
　　唐老二有点不敢相信的道：“周少侠，莫老儿真已落到了你手中么？”
　　周震川朗朗一笑道：“一点不假。”
　　金弓银弹铁广英纵声大笑道：“周少侠自己说出来的话，岂有不可靠之理，他人在哪里，大家何不移权就教，就此前去拜识拜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奇老偷儿。”
　　无影毒神童子希心神一振，应声道：“对，大家确该去见识见识这位了不起的神偷。”
　　―呼一应，大家眼中都燃起了兴奋的火光，产生了都欲一见这位神秘人物的同鸣。
　　周震川知道现在该用甚么态度了，面色一正，摇头道：‘‘不行，现在谁也不能去见他。”
　　金弓银弹铁广英脸色一愕道：“为什么？”
　　周震川坦然道：“他身上背的案子太多了，要找到他的人也太多了，在下不能偏了哪一位，也不能好了哪一位，在下不能将来落人口实。”
　　金弓银弹铁广英呆了一呆，说道：“算你说得有理，那么你准备怎样向大家交待？”
　　周震川冷冷道：“这得看大家的用心了……”
　　一言未了，一声冷笑发自金弓银弹铁广英同伴之中，道：“看大家的用心，倒不如说你自己别有用心。”
　　周震川星目转动，向那说话之人脸上望去，只见那人年约四十左右，瘦骨如柴，三角形的面孔，暴起一双亮光闪闪的大眼睛，那对眼睛之大，看上去就象脸上开了一对天窗，只见眼睛不见脸，令人看了觉得到扭。
　　一对碧光闪闪的护手构，从肩后抖飞而出，随着幌动的身形，耀眼生辉。
　　周震川冷冷一笑道：“在下还没有请教你朋友如何称呼。”
　　“双钩断魂宋占先！”
　　周震川沉声道：“在下与宋兄，素未谋面，宋兄如何知道在下为人，断言别有用心？”
　　双钩断魂宋占先嘿嘿一笑道：“想当然啦。”
　　周震川道：“请宋兄说说，在下打的是什么主意？”
　　双钩断魂宋占先道：“谁不知道九指神偷莫木森偷遍天下，一生积宝无数，你还不是想独占他所有私藏！"
　　周震川纵声大笑道：“在下请问宋兄，九指神偷莫木森为在下独自擒获，在下就算有心独占地的私藏，这在道上而言，也是理所当然，有何不是？”
　　金弓银弹铁广英冷“哼！”一声，道：“知者有份，现在只怕由不得你个人独占了。”
　　周震川点头一笑道：“话是在下说出来的，在下如有独占之心，也就不会相告各位，不知各位想到这一点没有？”
　　金弓银弹铁广英道：“那你既然没有独占之心，为什么不把九指神偷莫木森交出来？”
　　周震川道：“在下对某些人不放心，怕某些人别有用心。”
　　金弓银弹铁广英哈哈一笑，举目环顾道：“老夫看在场之人，虽然不都是名门大派出身，但每一个人，在江湖上也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光明正大的豪杰，有哪一位相信不过，要说，那就只有老夫了。
　　铁老自尊自大，以为自己一挺胸，便可压倒周震川了。
　　谁料，周震川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金弓银弹铁广英碰了一个软钉子，周震川有这么一点意思，金弓银弹铁广英也明白这个意思，可又无法揭了开来，因为这对他的身份來说，实在是一个大大侮辱，气得脸色惨白，全身直发抖，话也说不出来了。
　　唐老二今日身为主持人，实不愿因此闹得不欢而散，含笑而出道：“周少侠，你只怕还不知道铁老在江湖上的为人，向来是古道热肠，有口皆碑……”
　　周震川微微一笑，截口道：“晚辈完全知道，热心肠得人皆可用，无是无非。”
　　唐老二不说还好，这一说可惹来了周震川更难听的话。唐老二暗叫一声“苦”，忖道：“看这位周少侠谦和有加，料不到也是这样一副高傲倔强的脾气，今天只怕要吃眼前亏了，这却如何是好？”
　　眼珠转动，暗中扯了少阳道长一下衣襟，传音道：“你最好暗中劝周少侠两句，何必得罪铁广英这人？”
　　少阳道长深以为是，头方一转，周震川的话声已在他耳边响起道：“老前辈，晚辈自有主张，他们这批来人，份子复杂，存心不良，不能给他们好颜色看，其中那位童得真便是恶名昭彰的无影毒神童子希，你可暗中告诉唐二当家的，派人査一査，他暗中弄了手脚没有？”
　　少阳道长暗中一惊，把周震川的话告诉了唐老二，唐老二将信将疑的发出了暗号，命自己门下弟子暗査不提。
　　却说金弓银弹铁厂英被周震川这样一说，再也忍无可忍，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大吼一声，道：“好小子，这是老夫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人说我人尽可用，是非不分，哈！哈！哈哈！算你有种，敢如此直指老夫……”
　　笑声忽然一歇，怒目一凝，注视了周震川一阵，又厉声喝道：“老夫何以人尽可用，是非不分，你小子还老夫一个公道来。”
　　周震川冷然一笑，指着无影毒神童子希道：“你知道此人身份来历否？”
　　金弓银弹铁广英道：“老夫的朋友，老夫岂有不知之理！”
　　周震川说道：“你知道他就是‘无影毒神’童子希，—位无双门的恶徒？”
　　金弓银弹铁广英哈哈一笑，道：“你说这个么，那你更是胡说八道了，老夫问你，童老弟就是无影毒神又怎样？难是无影毒神就不能找老偷儿么？‘无双门’又有甚么不好？除了你周少侠与‘无双门’弄翻了，说‘无双门’不好之外，老夫还不知道有谁说‘无双门’不好？就以在座各位来说，谁能指出‘无双门’不好之处来？”
　　金弓银弹铁广英虽是强词夺理，但也是事实。
　　因为“无双门”虽然甚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但也长着一张婊子嘴，甚么好听的话都说出来，做了坏事，向别人头上一推，与他“无双门”无关，做了芝麻大一件差强人意的好事，那可不得了，三天二夜都说不尽的得意。
　　何况，“无双门”三个字，被江湖上知道不久，真正了解他们的人，不是已被“无双门”所控制，便是逃不过“无双门”的毒手，象周震川这种既不为“无双门”所用，“无双门”又消灭不了的人，为数实在不多。
　　所以，周震川虽然明目张胆与“无双门”敌对，但在一般江湖人的眼中，也只当这是一件江湖上互争雄长的常事，并不深切了解周震川是在为整个的江湖消祸弭患。
　　金弓银弹铁广英自己就是一个这样对“无双门”不甚了解的人，所以，振振有词的反问周震川。
　　周震川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无双门’中人？”
　　金弓银弹铁广英道：“老夫还没有这份荣幸。”
　　周震川笑了一笑道：“你现在虽不是，但也很快了！你说‘无双门’不坏，在下说几位‘无双门’的首要人物，你就知道‘无双门’是怎样的一个门派……”
　　话声微微一顿，接着说出一大串名字道：“天南异丐唐北斗，陶涛两人都是‘无双门’的副门主，阴孙是总护法，苗可秀是未央堂堂主，此外三眼狐狸常大庆，断魂掌吴鸣臬，赤焰掌邓焚，八臂殃神秦雄，沐冠猴子候七……等—窝蛇鼠，这就是‘无双门’的骨干，你说这种人，能做得出什么好事来。”
　　要说“无双门”如何好，很难指出具体事实，因为能指出来的，却有不便出口之处，但周震川提出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上耳熟能详的凶神恶煞，出了名的坏蛋，从他们身上去看“无双门”是一个甚么集团，不言而喻了。
　　金弓银弹铁广英脸色一变，微现疑诧之色，无影毒神童子希已是哈哈一笑，接口道：“周少侠，你说的是些甚么人呢？在下身在‘无双门’有年，怎样从来不知道他们也是‘无双门’中人！”
　　反正别人并不知道“无双门”的情形，无影毒神童子希怎样说都可以。
　　这完全是在耍无赖，周震川不屑普及，冷笑一声，道：“铁大侠，在下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金弓银弹铁广英先入为主，早被无影毒神童子希所蛊惑，那能分得出真假之言，当然完全相信无影毒神童子希的话，认为周震川理屈词穷说不下去了，面色一厉道：“姓周的，老夫很讲理，可是你说得没理，老夫虽不屑向你出手，也不得不教训教训你了。”
　　周震川淡淡的一笑道：“晚辈乐于奉陪……”
　　这时，忽然有一位唐门弟子，来向唐老二说了几句话，唐老二脸色一变，大叫一声，道：“且慢，我唐老二有件事要请教请教你铁大侠了。”
　　居然出口的语气也不大恭敬了，身形一幌，到了金弓银弹身前，金弓银弹铁广英莫名奇妙的一愕，道：“唐二当家的，老夫找的可是周少侠……”
　　唐老二冷笑一声，道：“铁大侠找周少侠兄弟管不着，但是谁在兄弟门下身上下了毒，我唐某人总可以问一问吧！"
　　金弓银弹铁广义一震道：“有人在贵门下了毒？”
　　不敢置信中，目光一转，不由自主的转向了无影毒神童子希。
　　无影毒神童子希神色不惊的，而上泛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对着金弓银弹铁广英，道：“铁兄，别怀疑兄弟，兄弟身上没有带一点毒。”
　　金弓银弹铁广英道：“真不是你？”
　　无影毒神童子希摇头道：“绝对不是兄弟！”
　　唐老二不客气的说道：“老夫可要搜身！”
　　无影毒神童子希气性平和的一笑道：“江湖人物，被迫搜身，乃是忍无可忍的奇耻大辱，但兄弟真金不怕火，而且对你们也实在是敬畏，欲拒无能，你唐老二当家的要搜，我兄弟敢不如命，不过，兄弟可把话说到前面，到时，你唐老二当家的可得还我童某人一个公道。”
　　唐老二冷笑一声，道：“你别想用话扣着夫，老夫不吃这一套……”跨步直迫无影毒神童子希。
　　周震川语气凝重的道：“老前辈，不用搜了，他身上没有毒药。”
　　唐老二身形一驻，道：“周少侠，这里只有他会用毒！”
　　周震川道：“他可以叫别人替他下毒，你犯不着落他口实。”
　　唐老二双眉一皱，道：“那会是谁呢？”目光闪动，不由得向他那批人一个一个去看。
　　金弓银弹铁广英带来的这批人，足有二十八位之多，唐老二心中犯难，暗自嘀咕道：“能会是谁呢？我总不能一个一个搜呀！”心中犯难，气势也因之一竭，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周震川“哼！”了一声，道：“唐老前辈，你请退下，晚辈自有主张。”
　　话声诚恳而有力，予人一种无可置疑之感，唐老二真看出周震川的不平凡了，一抱拳点头道：“有劳了，老夫去看看他们去！”立时转身向外面走去。
　　周震川剑眉一轩，星自电闪，沉声道：“童子希，我想你很知道在下的为人，有在下在此，你自己想想，能不能讨得了好去，现在在下给你们一个机会，留下解药，放你们安全离开此地，否则，你要不识趣，意图侥幸，那就莫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周震川神情严肃，说出来的话，重如千斤，字字震人心弦，就原先被邀来的各人，都被他这种威势所慑，仿佛大气都吐不出来了。
　　无影毒神童子希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可尝过周震川的厉害，吃过周震川的苦头，心里比谁都明白，今天有他在此，是一切都完了，难得周震川今天不为难他们，正要就此收拢保命之际，忽然，一声大喝，道：“少在吹大气，放响屁！看老子的！”两道碧光，有如怒龙抢珠，一闪绕向周震川身上。
　　这位邃然发难，出手攻击周震川的竟是那位背插双钩的宋占先，人多地方小，彼此相距极近，举手可及，双钩断魂宋占无双钩一出，周震川便陷于生死危机之中。
　　双钩断魂宋占先出手奇快，力猛势疾，大家只觉碧光一起，连惊叫之声都来不及出口，便见猛然前扑的双钩断魂的宋占先一条身子忽然凌空飞了起来，噗！的一声，倒飞出二丈开外，他身子仰面跌倒，两肩锁骨上便插着刚才用以偷袭的那对断魂双钩，双钩穿体而过，正把宋占先牢牢的钉在地上。
　　周震川出了手没有出手，大家似乎很难判定，更没有人看出周震川是怎样出手的了。
　　周震川看也不看双钩断魂宋占先一眼，目光之中透出一般寒气，凝注着无影毒神童子希，道：“童子希，机会稍纵即逝，在下已经……”
　　无影毒神童子希大叫一声，道：“少侠，童某遵命就是。”
　　周震川冷肃的道：“把你带来的人，叫了出来。”
　　无影毒神童子希不敢多想，一挥手，便从人群之中叫出了十一个人，离群而出，转到他身后。
　　周震川又道：“解药呢？”
　　无影毒神童子希转身从一个汉子怀中取出一瓶解药，扬手抛给周震川，周震川接过解药，料定无影毒神童子希不敢使诈，当即一挥手道：“宋占先死不了，带着他，你们走吧！”
　　言出如金，就这样轻轻的放过了他们那一批人。
　　无影毒神原以为周震川另有作难的下文，不料周震川干脆得出人意外，楞了一楞，望了周震川一眼，欲言又止的一挥手，命人抬起双钩断魂宋占先，抱头鼠窜而去。
　　金弓银弹铁广英财迷心窍，竟然还没看出当前大势，大叫一声，道：“童老弟，咱们找九指神偷莫老儿的事呢？”
　　无影毒神童子希不回头，不答话，片刻之间跑得踪影不见。
　　金弓银弹铁广英“呸！”的一声，顿脚道：“没种的东西！”
　　双目精光暴射，转向周震川—瞪，道：“来！小子，咱们的还没有了哩！”
　　周震川展容一笑，说道：“老前辈，祸根已除，我们还有什么可争的，请坐！请坐……”
　　金弓银弹铁广英“哼！哼！”的道：“童子希他们怕你，老夫可不怕你，今天你如果不把九指神偷莫木森交给老夫，老夫就叫你尝尝我的金弓银弹的厉害。”
　　这时，唐老二看看过自己的门下，从外面走了回来，打着笑脸，迎着金弓银弹铁广英，说道：“铁老，九指神偷的事好谈，来！来！来！我们大家平心静气的坐下来……”
　　金弓银弹铁广英生了一副拐不过弯来的牛脾气，不让唐老二把话说完，冷笑一声，截口道：“老夫找的是周某人，你门下的毒，既与老夫无关，你就免开尊口，请让过一边去。”
　　唐老二双眼一翻，火气直冒而上，就要反脸相向，周震川一笑，阻住唐老二道：“唐老，老前辈既然固执成见，自然还是晚辈的事，刚才童子希已将解药留下来了，你是去治理贵门下要紧。”说着，取出解药交给了唐老二。
　　唐老二心气难平，虽没再说什么，但收下解药之后，只叫过一个门下弟子，将解药交给他，由他去处理，自己却转过一旁，望着金弓银弹冷笑不止。
　　无影毒神童子希带走了十三个人，这时和金弓银弹铁广英一同而来的人，还有十四个人留在现场，未曾离去。这十四个人，显然只是受了童子希的蛊惑和金弓银弹的邀请而来，虽有非份之想，却没有金弓银弹铁广英那样死心眼，比较能够面对现实。
　　周震川三言两语就把无影毒神乖乖的打发走，周震川有多厉害，只要不是聋的，不是瞎的，能看能听的人，心里都该有个数，再闹下去，那简直叫自找难看。
　　偏偏金弓银弹铁广英不知道见风转舵，顺水收篷，这一来，连他同路而来的人都觉得未免过份了。
　　当时，便有一位成功远站出来说话道：“铁老，大家多半都是朋友……”
　　一语未了，金弓银弹铁广英又是双目一瞪，不让他说下去，道：“成老弟，咱们只是同道而来，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但老夫从来就没有做过这种虎头蛇尾的事，老夫就凭掌中金弓银弹，也非见到九指神不可。”
　　成功远被金弓银弹铁广英说得一阵苦笑，退了回去。
　　金弓银弹铁广英摇肩取下肩上金弓，幌身退出二丈开外，大喝一声，道：“各位闪开，银弹无眼，不要受了误伤。”
　　大家对金弓银弹铁广英显然甚是不满，对于他的招呼，也无人睬理。
　　周震川已看出金弓银弹铁广英的为人，乃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死心眼，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不客气了。
　　周震川微微一笑，向大家道：“在下久闻金弓银弹铁老前辈弹无虚发，尤其‘流星贯日’连珠手，更是前无古人，另创奇境的绝世奇技，今日既然有幸承敎，岂可失之交臂，各位就请让开一步吧！”
　　原先在座的各大门派代表，对周震川一见之下便生好感，再见周震川三言两语便把无影毒神童子希吓得不战而退，要非有过人之能，童子希又不是省油之灯岂甘忍辱从命，同此对周震川不但另眼相看，而且都自然然生出敬佩之心。
　　周震川话声一落，大家已是含笑而起，纷纷向两旁站去。
　　周震川探腰把日月五行轮取到手中，神态悠然的点头，道:"在下已经准备好了，老前辈请吧！”
　　金弓银弹铁广英不再答话，金弓一抬，但见一道银光脱弦而出，“呼！”的一声，带着一股尖啸，直奔向周震川面门奔到。
　　周震川轻舒猿臂，日月五行轮微扬，便把那位银弹碰落地上。
　　两人用的都是寻常手法，没有出奇之处。
　　金弓银弹铁广英用平常手法，一连发出三弹，都被周震川轻而易举的击落地上，看得大家心里大是失望，脸上现出不过尔尔的轻视之色。
　　蓦地，只见金弓银弹铁广英大喝一声，道：“周少侠，小心了。”
　　话声未了，只见金弓连展，银光闪闪，一串七点银弹，曳光而出，前四后三，飞取周震川身前七处穴道
　　这时，可就看出金弓银弹铁广英的不平凡手法了，只见当先飞到的四粒银丸将临周震川身前之际，去势忽然一缓，在空中停了一停，就在这微一变化之下，衔尾飞来的三弹缓发赶到，去中了前面四弹之三，打得其中三弹向斜里飞却出去。
　　后到的三弹因为前弹相撞之故，弹道也随之一变，从三种奇绝的角度向周震川身上击到。
　　最先到的那四弹，剩下一粒未被震开的，这时顿了一顿之后，前进之势，猛然大增，直射而到。
　　同时，那被震出去的三弹，明明已被震得向两旁地上落去，谁料着地之后，又一跳而起，向周震川身上袭到。
　　七粒银弹当面而来，但顷刻之间情形突变，变成了七种完全不可能的方向，出人意料之外的角度，围住了周震川。
　　金弓银弹铁广英初显身手，但是不同凡响，大家只看得心头—窒，替周震川担起心来。
　　心神紧拉之下，只见周震川手中日月五行轮微微一摆动，泛起一轮光华，绕身一过，轮光歇后，金弓银弹所发的的银光，也随之而不见。
　　甚至轮弹相碰之声，都没有发出，周震川的身前，尺远之处，却一排躺着七粒银弹。
　　那七粒银弹排成一行，就象是用手放到地上似的，当然，这绝不是手放，但为什么会放得这样好，大家就只有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