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孤身逐虎鸱　风泊鸾飘

 

2024-08-16 11:35:23   作者：皇甫琼华   来源：皇甫琼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三人立住足，童以斌一横钩镰拐，对逸枫道：“老朽先上，领教阁下高招如何？”
　　逸枫掏出紫电剑正待迎敌，林姑娘已横剑在手，嫣然一笑道：“弟弟，让我来拜领童老前辈的绝学吧。”说完话，莲步轻移，挡在逸枫面前。
　　童以斌一皱长眉，笑道：“恕老朽眼拙，不识芳驾，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林淑瑶嘴角上斜挂着一丝笑意，答道;“晩辈叫林淑瑶。”
　　童以斌笑道：“但不知林姑娘与孙公子怎么个称呼？”
　　林淑瑶皱着柳眉儿，道：“他是我弟弟，老前辈你发招啦。”
　　童以斌敞声一笑道：“好，姑娘你留神啦。”话落招发，钩镰拐倏出一招“泰山压顶”当头劈下。
　　林姑娘面泛笑意，玉腕挥剑，一招“托梁换柱”架开钩镰拐，趁势剑发“柔风弱柳”横扫过去。
　　黑煞神一声长笑，双足疾点，纵身拔起，钩镰拐抖起一圈银芒，掷带凌厉劲风，“急瀑飞泻”猛劈她的香肩，姑娘轻闪柳腰，避来势，一声娇笑，长剑顿展“仰观北斗”，但见白光如电，锐风若啸，迎空猛扫他的双腿。
　　童以斌心头一震，这白衣女的剑路与孙逸枫如出一辙，全是以攻还攻的进手路子，他身在空中，骤遇险招，只得猛抖一口丹田真气，沉腕变招“恁舷补漏”钩镰拐疾对长剑，身子硬往横里飘落，足落实地，展开快攻，猛向淑瑶袭去。
　　他执掌邛崃派内三堂的天王堂，武功自是不凡，前于九转坡败在逸枫手下，心中怒恨难填，是以伤愈后，就欲找孙逸枫报仇，适逢该派大肆调遗高手，下山截击逸枫，他乃与郑振煌及郭翠琼联袂东来，妙亮与储天鹏是第一批，黄山二怪为第二拨，童以斌三人最后下山，三人落脚在洞庭湖逍遥岛该派总分堂所在之白云山庄，立嘱申佑藻派人踩探逸枫行踪，凑巧黄山二怪与妙亮等人铩羽而返，申佑藻手下探出逸枫下落，童以斌三人才在这清水镇甸再度袭击。
　　再说童以斌尽展绝学，出手怪招绵绵，钩镰拐似劈实扫，似刺实点，招招狠棘，尽攻要害，他内力深厚，拐势如山，丈余内劲风逼人，但林姑娘艺得佛门真传，乃神尼衣钵传人，看出黑煞神拐势玄妙，陡地清啸一声，啸音如凤鸣，袅袅澈越云霄，啸声中，剑招突变，展开心悟亲传佛门至高绝学“伏魔慧剑”刹那间，寒风浸肌，剑气纵横，耀眼精芒掷带风雷之声，立时把童以斌置罩在剑光之中。
　　不过二十招，黑煞神已累得头面见汗，拐势愈来愈慢，心中暗暗吃惊，看得在旁的苗郑振煌紧锁着长眉，双目电射，凝神观战。
　　蓦地里，响起黄鹂般的清脆娇音：“撒手”接着白影一闪，林姑娘已翩然跃退斗场；含笑站在逸枫身侧，那黑煞神一支钩镰拐已被淑瑶长剑震飞出手，宛如断线纸莺，落到三丈开外之处，他脸上一片迷惘之色愣在当场。
　　郑振煌双肩微晃，纵到黑煞神身侧道：“童兄暂退，待老朽接她几招试试”。说罢，转脸对淑瑶道：“姑娘绝学的是老朽几十年来罕见，令师名号，尚请赐告？”
　　林姑娘眨眨大眼睛，转脸睇着枫弟弟，逸枫忙拱手答道：“我姊姊恩师息隐仙山已久，名号早已不用，郑老前辈请多多海涵。”
　　郑振煌笑道：“阁下不说，老朽亦可猜知一二。”说此，踌躇一下，又道：“那老朽也向阁下领教几招吧。”说罢，一横竹杖，岸然而立。
　　逸枫笑道：郑老前辈有此雅兴，晚辈理当奉陪，请赐招吧。”
　　郑振煌不再答话，只见他蓝衫飘动，右手伸缩间，竹杖已疾逾电闪的向逸枫攻出五招。
　　孙逸枫闪身避杖，让过他五招后，才吐剑出手，紫电剑摇起万朵金星，挟一片砭骨劲风，还了六剑。
　　郑振煌知他手中是柄盖世奇珍，早已凝神敛气，将全身功力运聚杖上，他对开六剑后，立时展开邛崃派独门武学“北斗七星杖法”，足踩七星步挥腕摇杖，但见校风如狂飙掷空，挟山崩海啸之势狠狠攻到。
　　孙逸枫看他杖势刚猛，宛似冰山下塌，知道人家将内家真力都集在竹杖之上，连忙气纳丹田，功行右臂，劲透剑身，振腕迎击，一瞬间，杖风若啸，碧光似电，剑势如山，紫虹冲霄，远远望去，宛似彩龙墨蛟盘旋飞舞，壮观至极。
　　这时，郭翠琼已将钩镰拐拾回，交还黑煞神，童以斌只羞忿的黑脸上透出一大片赤红色，琼目圆睁，狠狠注视着斗场。
　　郭翠琼却缓缓走到林淑瑶身侧，仔细打量她一阵后，含笑问道：“姑娘武学实是不凡，你为什么不愿告知令师名号呢？”
　　林姑娘看她面泛笑容，毫无一丝敌意，只好笑道：“我弟弟已说过啦，我师父名山归隐，不染红尘，是以不愿说出恩师名号，怕惊扰她老人家清修嘛。”姑娘口中说着话，凤目里却明眸流转，睇着斗场。
　　邛崃派六位堂主中，只有郭翠琼以坤道之身高踞黑凤堂堂主宝座，她内功精湛，护容有术，年虽五旬以上，仍是肤白胜雪，看她秀眉星目，发堆高髻，姿态甚是娟好，在邛崃山无极观中，她与霓裳玉女梁蓉蓉有如姊妹，感情最好，她从攻瑰仙子洪小鸾口中，隐约知悉梁蓉蓉在成都结识孙逸枫并同游江南之事，心中不禁有点奇怪。
　　她深知梁蓉蓉冰清玉洁，自视极高，从不对任何男子假以词色，是故，虽届花信年华，尚是空闺独守，芳华虚度，如今她能和小姑娘口中的二叔联辔千里，双飞道上，实是一件令人震惊之事，而且梁蓉蓉自江南返山后，镇日里芳心忧郁，神情恍惚，举止与下山前大异。
　　她曾尾随梁蓉蓉，探访觅裳玉女心事，见她朝夕之际，总要攀登铁牛岭绝顶之处，粉脸上泪光莹莹的痴痴东望，她也当面间过梁蓉蓉，可是霓裳玉女都是凄婉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过去，她心中不由暗暗惊奇孙逸枫何以会有这样太的魅力，竟使古井无波的梁蓉蓉刻骨相思，神魂颠倒。
　　今日郭翠琼乍见孙逸枫，亦是使她大吃一惊，秀目睁得大大的，仔细把逸枫从头到足打量个清清楚楚，看他剑眉玉面凤目重瞳，丰神如玉，英姿撩人，不但气度雍容脱俗，而且举止文雅，一派秀逸，心中不由替霓裳玉女梁蓉蓉庆幸不已。
　　可是，她两道眼神接触到林淑瑶时，又不禁柳眉微皱，看姑娘风仪高贵及两人亲蜜旖旎之情，不由自心中升起来一阵寒意，她既惊诧林淑瑶的罕世奇学，又羡嫉姑娘的绝世芳姿，暗地里替梁蓉蓉担上了万般哀伤。
　　她见姑娘人如瑶池玉女，貌比九天仙姬，秀逸绝伦，清丽出尘，玉面上透射出明光照人的青春娇态，那股无形高贵风范，使人又敬又爱，郑振煌和逸交上了手，才趁机走过去探问林姑娘。
　　林淑瑶久居深山，心如莹玉，看郭翠琼问东谈西，神色甚是蔼然可亲，也就与她谈了几句，但姑娘的两道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枫弟弟。
　　再说逸枫与郑振煌苦斗了七十合后，偷空瞥了淑瑶一眼，见她和郭翠琼相互交谈，心中吃了一惊，暗忖：“瑶姊姊江湖阅历毫无，人家若对她突施袭击，岂不要糟。”心念一闪，立即一声长啸，紫电剑耀眼虹芒倏地暴剑势陡变，但见光华流动，满天尽是瑞霞闪烁，把郑振煌圈在剑光之下。
　　不到十合，逸枫肘腕疾转，连演绝学“慧光降妖”，“罗汉降龙”，“登坛伏魔”，紫芒敛处，但闻一阵敲金击玉之声，紧接着飞起来一片碧光，郑振煌手中一支翠绿竹杖，已被逸枫短剑弹飞出去一丈多远，郑振煌一个仰翻，后退两丈，白髯颤抖，两道惊奇眼神，深注孙逸枫脸上。
　　逸枫含笑对他说道：“老前辈绝世杖法，晚辈好生钦佩，尚请原宥晚辈放肆之罪。”
　　这时林淑瑶与郭翠琼已分别纵到逸枫和郑振煌身侧，郭翠琼对郑振煌低声道：“我们退走吧。”
　　郑娠煌点点头，转脸对逸枫道：“能亲领阁下绝学，老朽算是开了眼界，异日有缘，再行讨领教益吧。”说完话，接过童以斌替他拾回的竹杖，与郭、童二人绕林而去。
　　淑瑶笑道：“他们三人似较以前截击我们的几个狂妄之辈高明些。”
　　逸枫慢慢藏妥紫电剑，望着那丛树林，说道：“瑶姊姊，我们开罪的人越来越多，路上还不知有多少邛崃派的人截击我们，实在是扰人清兴，烦恼已极。”说此倏然住口，转脸对姑娘又道：“小弟适才看姊姊与那个郭堂主倾谈，我真怕她对姊姊猝下毒手。”
　　淑瑶盈盈一笑道：“那个什么郭堂主貌美健谈，人家问我，那能不理人家呢。”
　　逸枫想起梁蓉蓉骤遭巫家双魔袭击往事，不由心头一寒，握着姑娘一条玉臂，叹息一声道，：“姊姊，你不知道人心险恶，笑里藏刀，师兄妹还要突施棘手，何况我们又是邛崃派的眼中剌芒呢。”
　　淑瑶看他对自己无限关怀，不觉亲匿的对他一笑，柔声道：“弟弟，我听你话就是，你心头不要再难过嘛。”
　　逸枫颔道一笑，两人纵身上马，翻过土丘，绕林上了大道，并骑放辔而去。
　　二人沿江缓驰，这一带，江面蜿蜒曲折，有如蚯蚓蠕动，当夜歇宿在江畔朱家曲。
　　朱家曲紧滨长江这南，镇市甚小，不过数十户人家，二人投了店，很早就登榻入寝，大约三更时分光景，林姑娘微感屋面一声轻响，疾忙下榻着好衣裙，携上长剑，玉掌轻轻推开明间房门，秀目闪动向房内一看，枫弟弟正蹲在窗前，自罅缝中弟神深注外面院中，她蹑足走到逸枫身侧，弯腰从窗侧隙缝拿眼看去。
　　原来这院子不大，广阔约有五丈，四角耸立着两丈多高的桃树，中间用红砖砌成十字交叉的小径，径旁满植各种花卉，月华似水，银光铺地，在西南角桃树下，倚树立着一个黒色长衫之人，从月光筛下来的点点碎影中，逸枫与淑瑶已认出是黄山二怪中的青面阎罗褚一雄，再看东南角桃树下隐藏着独眼道人妙亮，东北角桃树下暗伏着玉面阎罗邢光太，西北角桃树下却是千手道人储天鹏，四人都是目光炯炯，凝注自己所住的西厢房。
　　孙逸枫一耸剑眉，心头火发，就要穿窗而出，那知他右掌正欲推窗，却被林姑娘滑腻玉手轻轻握住，睇着他微摇螓首，枫弟弟转脸看瑶姊姊时，只觉的她两只清莹澄澈的人眼睛，好似天上闪烁灿烂的明星，那里面是告知他不要轻率急燥，枫弟弟点点头收回右手，和瑶姊姊并肩注视四人诡异行动。
　　四人隐身树后，动也不动，宛似庙中神像静静佇立，逸枫不由疑团莫释齐感出有异，连忙轻扯瑶姊姊衣袖，用手遥指后窗，两人屏气挫腰，蹑起脚步走到后窗窗下，逸枫用舌尖舐破窗纸一个小洞，阖上一目，向窗外看了一阵，轻启一扇窗子，和淑瑶先后穿窗而出，反手带好纸窗，顺着屋檐暗影绕到一株繁枝密叶的参天槐树下。
　　那槐树高可七八丈，自地至冠约有三丈之高，两人提一口丹田真气恁空纵身而起，抓住一条横枝，翻身站立其上，然后捷若灵猿轻轻顺着树干猱身爬上离树梢两尺之处，捡两条小枝轻坐其上，用手轻分密茂枝叶，正好把院中情形一览无余。
　　那隐身桃树下的四人，足足佇立一刻工夫，褚一雄才跃至屋檐下，沿着阴影，鹤伏蛇行的游走到逸枫与淑瑶所住房间窗侧，屏息鹄立倾听，然后伸头舐破纸，蹲身向房内窥看一阵，才退返桃树下。
　　青面阎罗褚一雄向潜伏在另外三株桃树下的妙亮等挥手两下，只见妙亮与玉面阎罗邢光太二人，陡地离树分左右纵上正房和院门之屋面上，足沾瓦面，再次双足轻点，就跃上屋脊，借屋脊掩蔽身形，仅露出大半个脑袋，凝神注视院中，两人右手都曾探怀一下。
　　槐树上，逸枫与淑瑶看他们这种诡异行动，如坠五里雾中，不知他们有何鬼计，两双大眼睛，黑眸流转的盯在四人身上。
　　蓦然间，褚一雄向西北角桃树下一挥手，就见他和储天鹏双双跃至屋檐暗下，蹑足走到逸枫所住客房窗下，褚一雄倏地一掌击开窗子，与储天鹏两人双手齐扬，但见数十点寒芒，迳向房中袭去。
　　逸枫看他们竟施出江湖中最卑鄙下流，狠棘歹毒的暗器偷袭，他修养再高，也是气的来星目射光，全身施抖，林姑娘更是银牙紧咬，粉面绯红，错非二人惊觉得早，离房在外，不然，虽不致被他们偷袭得手，成了刺猬，但变起
　　仓猝，也要饱受一场虚惊。
　　不过，两人久受佛理熏陶，惊怒之后，反而镇静下来。
　　这时，千手道人储天鹏和青面阎罗褚一雄亦惊觉有异，他们知道逸枫与淑瑶两人的武学已达出神入化之境，一看房中寂静有如止水，心知不妙，双双疾退，一晃身纵上屋面，会同妙亮与邢光太，几个起落，离开客栈。
　　逸枫看他们走后，急对淑瑶道：“姊姊，我们追他们去。”
　　这些心黑手棘之徒，不给他们留下一点记号，痛惩一番，嗣后不知要残害多少善良之士。”
　　两人分开枝叶，一个“神龙入海”向下斜射，快到屋面，忽的挫腰翻身，足尖轻落瓦面，有如柳絮坠地，声息毫无，然后展开轻功绝技，宛以双燕戏水，踏房越脊向四人追去。
　　眨眼工夫，业已望见四条人影，在前面十丈左右，疾如脱弦弩箭，沿江狂奔。
　　这时，月在中天，清光铺地，江圉寂铮异常，除了江水冲击石岸的轰轰巨响外，万籁俱寂，孙逸枫气纳丹田，舌绽春需，喝道：“前面几位高人，你们作出暗箭伤人，无耻已极的下流勾当，不怕令人喷饭么！”
　　妙亮四人，骤闻身后逸枫之声，心头同时一震，他们三战三北，早已气馁胆寒，四人在邛崃派内论武功地位，都是至高至上，江湖中也是盛名久享，威震一方，可是遇上这两位凤毛麟角，罕世顶尖高手，就只有望风而逃，鼠窜狠奔。
　　孙逸枫看他们一味施展轻功向前飞逃，不由与淑瑶足上一加劲力，月光下，只见两缕轻烟，掷空飞行。
　　刹那间，就已追近四人，逸枫功贯两臂，凌空发出二掌，掌风有如狂飙，挟山崩地裂之势，袭向四人。
　　四人倏地一分，避过他的掌势，黄山二怪陡的向南疾纵而去，妙亮与储天鹏却背道而驰，向江边狂奔。
　　逸枫怔了一怔，收住足，对林姑娘道：“姊姊，他们情急智生，分道而逃，我们怎么办呢？”
　　林淑瑶笑道：“我们分开去追吧。”
　　逸枫一皱剑眉，道：“论武功，我们并不惧怕他们，小弟就怕他们使坏，玩弄鬼计。”
　　淑瑶道：“不要紧，我们小心戒备就是。”
　　逸枫犹疑一阵，道：“那姊姊向南，小弟往江边，不论如何，五更前，我们定要返归客栈。”
　　淑瑶颔道一笑，月光下，只见白衣飘扬，身形宛似仙鹤戏水，贴地转瞬间就出了十多丈，姑娘芳心中，恨极这些阴鸷奸邪之徒，是以展开轻功绝学，向南追去。
　　不过片刻工夫，林姑娘已遥见二怪身形兔起鹘落，电闪风飘的向左前方一丛密林驰去，芳心一急，深怕二怪窜入林中，那就难以搜索，是故，猛提一口丹田真气，柳腰微挫，玉臂疾分，施展开“踏风渡海”佛门轻功奇学，一个娇躯忽的腾空而起，半空中一长身形，两臂倏合，莲足尖相互轻点足面，身如箭发，平直凌空前射，眨眼间，从空中掠过二怪头顶，细腰轻扭，泻落二怪身前，她落地时，丛已拔剑在手，横拦去路。
　　二怪看她有如天女临凡，姿态轻盈美妙已极，两人曾经领教过她的厉害，是以彼此一打手式，分左右绕着她娇躯身侧，向密林疾跃而去。
　　林淑瑶“嗤”的一声娇笑，玉肩微晃，快比掠地惊鸿，一下子纵落褚一雄面前，玉腕挥剑，一招“横断巫山”向他中盘打去。
　　青面阎罗吃了一惊，见她这一剑横击，威力凌厉无比，想纵身避让，无奈前冲之势一时没法收住，只好运足腕力，蛇头竹杖突演“大鹏展翼”，硬封长剑。
　　那知姑娘恨他暗器偷袭，诚心在给他当点苦头，剑到中途，玉腕倏地下沉，长剑变扫为点，霜锋迳刺他左膝盖骨。
　　褚一雄竹杖用了八成内力去架长剑，那里来的及回杖应变，忙的两足一顿，身子凭空拔起，才算躲过这一剑。
　　青面阎罗趋避够快，但林淑瑶比他更快，姑娘不等他足落实地，肘腕疾翻，长剑打闪，剑化一片白光冷芒，一股凌厉锐风，招吐“白鹭横波”，对着他下落身子，迎空猛扫。
　　褚一雄身在空中，骤遇险招，急忙一伸右手，竹杖“金针定侮”拨挡长剑，姑娘又是一声娇笑，她剑招未老，玉腕倏地一扬，精芒电掣长剑反而改扫为劈，倒削他的左腿。
　　褚一雄武功再高，也难变招封架，人在空中，更是无法闪身移位，而且他力尽身落，那还能避让封挡，眼看一条左腿就要被姑娘长剑削断，突地三点寒芒，挟带嗤嗤尖风，闪电向淑瑶身后分上中下三路打到。
　　林姑娘本可闪身避过暗器，但褚一雄下落身子正好迎上，她心地仁慈，不愿借刀杀人，意念一转，猛地收回长剑，反手一招“拨云开雾”荡开袭来暗器，凤目流波，邢光太已纵身扑过来，手中闭月蛾眉刺疾如狂风暴雨，狠狠向她中盘攻去。
　　褚一雄足落实地，又惊又怒，脸上肌肉突的一阵抽动，一声大喝，蛇头竹杖纵送横打，上扫一劈，眨眼间与邢光太前呼后应，配合严密，专攻上下盘，一刹那，杖影如怪龙乱舞，闭月蛾眉刺似银蛇游地，尽往姑娘玉体要害猛攻。
　　林淑瑶见两人形同拼命，倒也不敢大意，长剑立时展开“屠龙剑法”，但见剑掷漫天精芒，疾如飞洪怒潮，衣裙飘飘，白影闪闪，和二怪相互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