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剑光起　掌影飞　煞气浓　从此武林浩劫弥长空

 

2024-08-17 07:50:25   作者：皇甫琼华   来源：皇甫琼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不觉间，已是曙色来临，杨婉玲首先睁开那双又圆又大的莹晶妙目，转脸一看和自己贴臂静坐的梁蓉蓉时，只见她那对澄澈凤目深注她自己的青色罗裙上，她粉脸上不但浮露出一片说不出来是什么表情的颜色，而且黛眉梢也是笼罩着一缕十分奇特的少见之色，好半天，她竟是会眨过一下那双澄澈凤目，心里转几转，连忙低声问她道：“姊姊，你在想什么？”
　　梁蓉蓉抬起粉颈，连忙定了下神，举玉手掠了一下云发，正要绽唇答她时，在对面养神的陆若文已是格格一声娇笑，接口道：“玲妹妹，原来你们都醒啦。”
　　玄衣仙子这一笑一说，武秀英与淑瑶几个人都睁开眼来，杨婉玲一跃而起，笑道：“江师兄，你快带我们上铁笔峰去斗那个老不死吧。”
　　江梦愚笑道：“师妹，你急干什么？等一下我们就走吧。”说完话，他和逸枫若文几个人都纷纷跃起。
　　林淑瑶伸手在洞壁取出一大包干粮，跟着他们几人出洞，分与大家后，笑道：“我们今天最好和那两魔头作一次了断，要不然，我就得下山去操办粮食了。”
　　陆若文点了点头，边吃边说道：“我有两句话，不知道林师妹和武姑娘愿不愿听我说？
　　林淑瑶愣了一下嫣然一笑道：“文姊姊，我什么时候没有听过你话？你有什么……”
　　陆若文格格一声娇笑，接口道：“妹妹，我知道你一定会听师姊话，那我就说出来吧。”
　　说这儿，粉脸上忽的佯作壮重之色，又道：“等一下我们上铁笔峰时，我和孙师弟联手斗万里追风，你和武姑娘只许在旁作壁上观打就是不能出手对敌，致于梁姑娘，我怕那两个老魔头恨她与我们在一起找上铁笔峰去生事，因而对她痛下辣手，是以我就请梁姑娘也在旁作壁上观，并且还要请梁姑娘善为照应你和武姑娘两人，我这样安排……”
　　话刚到此，淑瑶忽的伸手握着她的白嫩柔荑，求道：“文姊姊，我既去了那儿，怎能眼睁睁着你们全力出击，自己反而还要袖手旁观之理，我求求你让我也出手好么？”
　　陆若文摇了摇头，颦眉说道：“妹妹，你适才还说听师姊话，为什么就这转眼工夫，你就不肯听啦？”
　　淑瑶粉脸一红，垂粉颈低声说道：“姊姊，你不要生气…小妹是……是……”
　　陆若文伸手抚弄一下她头上秀发，附耳说道：“妹妹，你是有喜之人，怎么能再去和那两个武林怪侠拼斗，要是又伤了胎气，不但你婆婆要见怪师姊，而且师伯和师叔也会把师姊数说一顿。”
　　说这儿，陡地伸手轻轻在她小腹上拍了一下，放低鹂音又道：“再说你挺起这个大肚子去和人家拼斗，也总是有些不大方便吧。”
　　林淑瑶被她一说一拍，当真是羞的来把那颗头紧贴在她肩上抬不起来，这当儿，梁蓉蓉莲足轻移两步，走到她身前颦眉说道：“姑娘芳谕，我自是不敢违拗，但我昨天找到弟弟后，我已是和张老前辈动过了手，他就是把我恨入骨髓，要想把我毙命学下，我也只有不去顾虑这些事了，姑娘若不嫌我所学肤浅，那就让我也稍尽一点棉力如何？”
　　陆若文盈盈一笑道：“姑娘武学造诣之深，我是亲目所睹，适才之意，乃是林师妹怀孕在身，实在是不宜和人动手，我担心那两个老魔头会乘隙出手加害林师妹和武姑娘两人，是以才请姑娘在旁保护她们，这样，我们去分攻那两个老魔头时就无后顾之忧，当然就放心全力出击了，姑娘三思一下，不知我这话是否对姑娘有什么不敬之处么？”
　　梁蓉蓉略一沉忖，只有颔首一笑道：“姑娘不必多心，我敬遵姑娘谕就是。”
　　武秀英知道今日铁笔峰一战，双方都是蓄势出手，全力迎击，而且她更晓的双方每个人的武学都是练到登峰造极之境，凭她那点微末之技若是硬要出手，那真是不啻妣蜉撼树，以卵击石了，她本是个聪明透顶的红粉佳人，是以并不出言询问，干脆静立那儿望着陆若文不发一语。
　　玄衣仙子见林淑瑶不再发言，梁蓉蓉又答应不再出手，立时对武秀英嫣然一笑后，转脸对逸枫及婉玲又笑道：“师姊这样分派，不知师弟和站妹妹有什么高见？”
　　杨婉玲含首娇笑道：“文姊姊，不管你怎么样分派，我和孙师兄两人总是要听你的话嘛。”
　　陆若文粉脸上笑盈盈，点了点头后，又对江梦愚说道：“梦愚，我越祖代你这样安排，你会不会说我抢了你的差事？”
　　江梦愚笑道：“你分派得空在是周到异常，要是由我来安排，那我真是不会筹划的这样十全十美了。
　　杨婉玲在旁娇笑一声，接口道：“江师兄，你们两个人干什么要这样客气，天色不早啦，我们快些去找那两个老不死好好打一架吧。”
　　几个人略为收拾一下衫裙，又在底右侧那条小溪中捧水洗了下颜面，这才纵身上崖，然后展开身法就直向铁笔峰扑去。
　　他们经过半宵养神一个个俱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也只不过是片刻工夫的光果就掠至铁笔峰脚。
　　江梦愚又叮嘱逸枫婉玲要凝神对敌，千万不可心浮气躁外，并要梁蓉蓉她们三个小心戒备，不可贸然出手，然后纵身一跃，首先就向峰壁上揉升。
　　陆若文几个人跟在他身后登了不久，他们就登上峰顶。放眼前望，梁蓉蓉不由愣了一下，但见五丈外那一片碧绿草地上，二师兄木霞道人和内三堂的玉皇堂堂主乾坤道人玄贞正并肩和张妙天及马子野两人分坐在四把高背椅上，木霞骤然瞥见她和逸枫几人一起在峰顶边缘现身时，不但长眉紧锁，而且脸上也是一下子就变成铁青颜色。，
　　这当儿，江梦愚伉俪和逸枫及婉玲四人已是一字排开，并肩联立，林淑瑶和武秀英则联肩秀立在梦愚他们身后，梁蓉蓉银牙一咬，只有姗姗莲花步轻移至木霞面前，低喊了声：“二师兄。”后就对他裣衽为礼起来。
　　木霞离座还了一礼，满脸肃穆之色说道：“师妹既是来了铁笔峰，你就和小兄在一起吧，等两位老前辈收拾过那两个狂徒后，小兄还有话要对你说。”
　　话落口，微微拂了下胸前长须，又道：“师妹，你快见过张老前辈及马老前辈。”
　　梁蓉蓉黛眉轻颦，本想不理木霞的话，但又怕他下不了台，是以只有忍气吞声对独臂矮仙及万里追风两人微微福了一福，正要绽唇对木霞说话时，玄贞已是在旁笑道：“姑娘一路辛苦，你先坐下来憩息一下吧。”
　　原来他在梁蓉蓉走过去时，已是离座起身，他话还没有说完，右手就指了一下他自已坐的那把高背椅子。
　　梁蓉蓉对他福了福，微微一笑道：“道长不必客气，你快请坐吧。”
　　说完话，纤腰一扭，转身就向江梦愚几人立足之处走去。
　　木霞疾抢两步，挡在她身前沉声问道：“师妹，你要到那儿去？”
　　梁蓉蓉淡淡一笑，答道：“小妹和人家一块儿上峰，我怎么能丢下人家不理……”
　　木霞长眉轩动，接口道：“师妹，你干什么要与那几个狂徒在一起，你这样作，难道不怕两位老前辈会见笑咱们邛崃派没有派规么？”
　　梁蓉蓉粉脸上神色微微十变，愕然道，“二师兄：你这样说，想是小妹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么？”
　　木霞只气的长髯颤抖，面若死灰，他与大师兄金霞虽是一向对这个娴淑静的小师妹关怀备至，爱护良深，压根儿从来就没有疾声厉色数说过梁蓉蓉一句话，但这当儿有张妙天及马子野并还有他他们的门人在侧，情势不同，他自然也就被梁蓉蓉那种举止及言谈逼的来摆出作师兄的样儿，何况他这次与玄贞连袂赶来铁笔峰，又是专为敦请这两个老魔头而来，皆因马子野门下弟子祝伯封被杨婉玲数度挫败并和他师兄庄一成两人在江南总分堂所在的白虎观外跳湖遁逃后就杳无人踪，因而金霞接得妙悟飞报后，立时就藉机要怂恿马子野提前出山对付他邛崃派眼中芒刺的孙逸讽和林淑瑶几人，无奈马子野隐居之千山七绝谷从来就没有邛崃派的高手去过，这才要二师弟木霞和内三堂之订的玉皇堂堂主玄贞两人先去长白山拜访独臂矮仙张妙天，然后再请张妙天派人带他们去千山见万里追风马子野，同时金霞还为了两封简札，敬邀这两个老魔头光临他邛崃山铁牛岭，说明他已柬邀那些自命为止宗门派的高人于今年月圆之时来铁牛岭比武较技，其实这就是他们即先筹妥的阴绝妙计，打算把武林中这些精英一网打尽的歹毒恶策，只不过是由于逸枫他们在白虎观中一闹，这才使得金霞提前付诸实行而已。
　　木霞和玄贞一到铁笔峰，凑巧马子野也在峰上，因而使他们两人少跑了一趟千山七绝谷，那知两人和两个老魔头刚谈了几句话，开山虎何长源就禀知外面椅子已经摆妥，张妙天乃和他们两人及子野一同离房来至草地上的高背上入座，这时，独臂矮仙才说出林淑瑶剑伤马子野大弟子赵子瑜及梁蓉蓉掌毙他师弟白山散人程文宗之事，并说这几个男女狂徒立即要来峰，他说到梁蓉蓉时，脸上自是现出一副极其愤恨之色。
　　木霞和玄贞乍听梁蓉蓉击毙程文宗之当场不由惊的来脸色大变，木霞除了连忙向张妙天请罪，并说等梁蓉蓉来时，他一定要当面同清楚事情经过后，而且还要带她返邛崃山去请大师兄金霞亲自看守，俟张妙天去铁牛岭后再凭这个老魔头发落，不过，老道士心中总是疑团莫释，他还真不相信小师妹竟会有如此深厚功力，竟会掌毙这个武学造诣极深的白山散人。
　　邛崃派正和这几个遁迹多年的老魔头联手，共同打击那些武林正宗门派及专与邛崃派到处作对的孙逸枫几人，却料不到梁蓉蓉竟敢公然与敌对的逸枫几人找来铁笔峰滋事伤人，是以木霞骤见霓裳玉女时，那就难怪他要大反常态了。''
　　再说木霞被梁蓉蓉这一当面顶撞，当真是气的他好半天才一拂顎下长髯，怒道：“师妹，你是……你是要想叛派不成？”
　　梁蓉蓉怔了下神，低声说道：“二师兄，我自信并没有作过什么有违派规之事，你为什么要把这种为武林同道所不齿的叛派二字加诸小妹身上？”
　　木霞疑的来厉声问道：“你与本派为敌之徒不但一起找上长白山来惹事生非，而且竟还胆敢妄害程老前辈，这些昭然若揭之事，难道不是……”
　　话未说完，一声娇叱陡地响澈空际，叱声中，杨婉玲和孙逸枫两人宛似惊鸟越江，已是一下子飞落在梁蓉蓉身侧，同时坐那儿望着木霞和梁蓉蓉对话的张妙天也手按椅把，飞身跃落木霞身旁。
　　孙逸枫瞥了独臂矮仙一眼，正色对木霞说道：“老前辈不必错怪令师妹，那位程老前辈实在是硬逼晚辈动手，因而在激斗中就丧命在晚辈掌上……”
　　张妙天脸色一变，插口道：“哼，你不要以为粗通一点武学就敢自命不凡，把这件事往自己处硬拉，今天你既是前来践约，那就让我再来好好见识一下你的佛门秘学吧。”
　　话落口，挥掌就向逸枫劈去。
　　孙逸枫横纵一闪，避过他出手一击，剑眉一扬，对张妙天喝道：“那位程老前辈实在是毙命在我掌上，你若是不分皂白，妄图嫁祸我姊姊，那你就变成挑拨人家师兄妹感情的卑鄙之徒了，横竖我已来了铁笔峰，不管你有什么教益，你都冲着我孙逸枫就是。”
　　独臂矮仙被逸枫几句话当真是气的来双目圆睁，只见他纵声狂笑中，人如卷地青烟，掣电般迳直向逸愠欺去，独臂挥舞，右掌宛若巨斧空，掌挟惊涛裂岸之势就连绵疾向逸枫猛攻过去。
　　孙逸枫也在长笑声中挥掌疾迎他攻来掌势，只不过转眼工夫，两人就各出绝打的来激烈绝伦。
　　他们两个人刚动上手，杨婉玲就低声问梁蓉蓉道：“姊姊，你师兄既是对你这样凶，那你就和我一块儿在姊姊那去好么？”
　　梁蓉蓉略一沉忖，说道：“我师兄适才说过有话要对我对说，等我听他说过后，再过去吧。”
　　说完话，转脸问站那儿仍是气的来满脸铁青之色的木霞道：“二师兄，你有什么话，小妹就洗耳恭听吧。”
　　木霞瞥了一下杀场，说道：“小兄要对你说的话太多，你先和我坐这儿看两位老前辈发落那几个狂徒后，我再慢慢对你说吧。”
　　梁蓉蓉香唇一绽，正要答他时，婉玲已是一扬黛眉，在旁接口道：“道长为什么口口声声要说我们是狂徒？你欺负梁姊姊不算，难道还打算欺负我师兄和师姊么？”
　　木霞本是个城府极深的阴鸷之辈，他虽是不敢招惹逸枫和淑摇以及他心目中认为武学也是了得的杨婉玲几人，但他一方面是仗恃有万里追风及独臂矮仙在侧，再方面是有梁蓉蓉在他身边，是以那股狂傲之态一下子就表露无遗，只见他冷笑一声：“我师妹若不是被你们这般飞扬浮燥之徒勾引，她也不会和你们一起作出这些横行无忌之事来……”
　　他还想趾高气扬再往下说时，杨婉玲已是气的来怒叱一声，接口道：“哼，你说什么？若不是看在梁姊姊份上，今天我就要你下不了长白山……”
　　梁蓉蓉在旁急的来不知道应当如何劝解时，木霞袍袖一挥，左掌已是直向婉玲劈去。
　　杨婉玲冷笑声中，白嫩右掌正要去硬接他这一击时，梁蓉蓉纤腰扭处，娇躯已是挡在婉玲身前，重首阖目，竟愿用玉体去接二师兄猝然对杨婉玲一击。
　　一声惊叫及一声怒叱甫起，除了杨婉玲收右掌圈左臂抱起梁蓉蓉疾向左侧方横裹跃出去七尺避过木霞一掌外，木霞也是赶紧缩臂撤掌不迭。
　　但是木霞道人长髯抖动，又目中射出来两道冷电中又夹杂着惊骇眼神逼视在梁蓉蓉粉脸上，喝道：“师妹，你当真是要反天不成。”
　　梁蓉蓉举纤手掠了一下飘散在粉脸上的秀发，幽幽说道：“小妹不敢，我……我只是请二师兄不要贸然出……”说这儿，那个一直坐椅上又观战又望这儿的万里追风子野陡地离座跃了过来，他干笑两声后，对着木霞和梁蓉蓉两人说道：“恕我老人家插嘴多管闲事，我看你们师兄妹还是坐那儿去慢慢谈吧。”
　　说这儿，他那双小眼中倏地射出来两道闪震凌芒炯炯眼神，缓缓从杨婉玲那张娇艳如花的粉脸上到纤纤金莲上来回扫了两遍，才冷笑一声道：“小丫头，你不要以为拜在老贼尼门下学了几手剑式敢跑上这儿来撒娇……”
　　杨婉玲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六七芳龄的少女，她一向就是在天山无相谷中侍奉恩师幻慧师太，一年中她最多也不过下山两次购备食粮及应用之物而已，是以她虽是练成一身绝世佛门奇学，但她就是没有机会去和人家动过手，这次师太本是要等江梦愚夫妇或逸枫伉俪来无相谷接她时，才让婉玲下山，但她闻知要和师兄师姊去同那些武林败类打架，那还不急着就缠着师太要立即出谷下山，师太除了极端疼爱她不愿使她不高兴外，那就是知道她的武学已可和那些各大门派的高手颉颃而不致于落败，此外，师太也打算养成她独来独往的性格，是以说了些江湖规矩及叮嘱她要慎言慎行并时刻警惕外，方放她下山。
　　她虽是很少离开过无相谷，但梦愚夫妇每次赴阿尔金山拜侯不老仙时，总要专诚去天山看她，因而她也就自梦愚夫妇口中获知不少武林中的琐闻异事，以及江湖上的形形色色，是以她初次下山远走大江南北就没有出过一件岔子，不过，她倒底年纪太轻，江湖与临敌经验还是比逸枫伉俪差得太远而已。
　　有道是初生犊儿不怕虎，这当儿她见马子野那两道精光凛凌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已是气的来撇唇面露不屑之色，再一闻及这个瘦骨嶙峋的红脸老人竟敢对恩师称呼不敬，那还不娇叱一声，打断他的话接口怒道：“老不死，你敢口里不干不净……”
　　话未完，香肩一晃，两双白嫩玉掌扬处，就分向马子野头胸递去。
　　万里追风以为她是庐山心悟门人，是以才说出老贼尼三字，这时见她欺身发招，不由鼻子里“哼”了一声，在一掌疾演一招“凤凰点头”，单掌挥动，竟硬对她攻向头胸的两双纤纤玉掌。
　　他不知道婉玲在忿怒中出手一击是运聚“无相神功”全力施为，因而在轻敌与托大之下，他虽是对开婉玲那双攻向前胸的右掌，但他一条右臂已是被婉玲在玉掌上迫出的凌厉潜力震来酸麻难当，双眉一皱，那招“凤凰点头”自是没法再去对挡婉玲那双攻向头面的左掌，情急之下，只有赶紧沉肩侧脸，才算让过杨姑娘左掌一击。
　　这一下，只气的马子野小眼圆睁，冷笑声中，左掌猛运八成真力，指顾间回环就狠狠直向婉玲疾攻五掌，这五掌有劈有打，有扫有拍，招式不但遹诡难则，掌势更是凌厉至极。
　　杨婉玲见全力一击并没有把马子野迫退，芳心里不由微微跳了一下，她临敌经验本来就少，因而在微一错愕间就忘记乘隙再击之事，是以迫的来玉臂挥舞，纤拿吞吐，出绝学赶紧架过万里追风五掌攻后，才醍醐灌顶连忙抢先挥掌猛向他还攻过去。
　　马子野见她年龄较林淑瑶还小，料不到竟敢用一双白嫩肉掌和自己动手，心中虽是暗地佩服她人小胆大，但那双左掌却运聚九成内力迎攻过去，硬挡硬对，压根儿就是一付有恃无恐的狂傲之态。
　　这当儿，陆若文已是缓缓逼至逸枫和张妙天拼搏的那杀场，同时江梦愚也移足来至婉玲这处杀场，她们夫妻两人俱是潜行运功，蓄势适时加入战圈去联手分杀这两个武林中的老魔头。
　　在一旁的木霞道人瞥见张妙天和马子野两人先后都已和逸枫他们动上了手，只有要梁蓉蓉在他身侧观战，暂时不好意思再去指责这个使他几乎下不了台的小师妹，以致怕惊扰了这两个武林怪杰的出击，他早就见识过逸枫的深奥武学，是以双目中虽然看见江梦愚和陆若文逼近杀场，但瞥见林淑瑶和武秀英两个秀然立那儿不动，是以他和玄贞一样，就是不敢移向杀场边去，这当中除了他和玄贞两个人都是震慑于逸枫婉玲及淑瑶的武学了得并猜测测梦愚若文的武学也是和逸枫几人差不了好远，全是难惹的奇人异士外，那就是有马子野和张妙天两个亲身迎敌，他自是不便贸然移足走近杀场去招惹这两个孤标傲世的前辈高人不快。
　　兀然立在椅后的何长源班林与高芳莲三人就不同，他们瞥见江梦愚夫妇向杀场逼去，立时也分向两处杀场走去，何长源是走向张妙天那处杀场去监视玄衣仙子陆若文，班林与高芳莲两个是移向马子野那处杀场监视江梦愚，他们师兄妹虽是晓的这几个找上门来的几个人都是身怀奇学之辈，但总不能望见对方人多势众就吓的自己不敢移步上前。陆若文虽是再三叮嘱淑瑶和秀英千万不要出手，但她们两个人看见何长源三人逼近杀场，自是深怕会阻挠了梦愚夫妇纵身去和逸枫及婉玲联手出击，是以双双情不禁就人轻移莲足也缓缓分向两处杀场走去，淑瑶是向江梦愚移去，秀英是向陆若文走去。
　　梁蓉蓉见淑瑶和秀英移莲步直向杀场走去，芳心不由得大急，她受玄衣仙子之托，答应护卫并看顾两人，若是淑瑶再惊动胎气，秀英再伤在人家手上，那她可就无脸向陆若文交待，情急之下，连忙晃肩就自两处杀场之间置向淑瑶和秀英两人迎去，同时玉手分向两人疾摇，示意她们快片退下去。
　　哪知她虽是猝然跃离木霞和玄贞身侧，但木霞道人除了注视斗场上的拼搏情势及梦愚几个人的举止外，他自是也同时静观小师妹会有什么异样举动，这一瞥见梁蓉蓉不言不语就纵身而出，是以赶紧也点足追去。
　　铁笔峰顶本就不太广阔，而且这一片草地又不十分宽大，因而他只不过是两个起落未毕就把梁蓉蓉追上，脸色一沉，低声问道：“师妹，你要干什么？”
　　梁蓉蓉黛一颦，答道：“二师兄，你不要跟着我，我要“'去请林姑娘和武姑娘退回去。”
　　木霞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一怔神间，梁蓉蓉已是长发一荡，一下子就纵落武秀英身前，玉手一伸，拉着她就往淑瑶刚收住莲足的身前跃落，嫣然一笑后，低声说道：“姊姊，你身子不方便，还是让小妹陪你退下去观战
　　吧。”
　　话落口，扶着淑瑶玉臂就打算移莲步向她们两人原来立足之处走去。
　　林淑瑶知道她是一番好意，转脸瞥了木霞一眼，只有轻挣脱她的玉手，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姑娘会左右为难，不过，你千万不要顾虑我们，还是遵从令师兄的意旨吧。”
　　梁蓉蓉银牙一咬，毅然说道：“小妹所作之事姊姊虽是有些见疑，但我与姊姊相交一场，我总不会作出那些对不起姊姊和江相公他们几人的事，人生难逃一死，大不了我就溅血……”
　　林淑瑶芳心一急，插口道：“梁姑娘，我虽是愚拙之人，但我也看的出来你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巾帼英杰，弟弟和玲妹妹他们打的正在紧急关头，你还是快随令师兄过去，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听你话也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