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凝功同罪
 
2020-01-31 10:34:01   作者:履云生   来源:履云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林独困在牢洞这中,开始非常暴燥,后来因无人理会,渐渐觉得再愤怒暴跳,也与事无补,这才平静下来按着郝老大授给的吐纳之法,打坐练气。
  三天后,心地愈觉平静,无形中火气尽消,除了有时想起李小艺,而感心旌摇动外,对困身牢洞,反不甚为意了。
  这其间,洱海王母与姜明芙也未再找他,到第五六日时,林独于打坐间,忽觉股阳火之气从穴海直升泥丸,这时林独真是湛若止水,寂如空室,未来既往,不思不想,渐渐那股阳火之气,又轻轻从泥丸送归元海,气机运满一周天。
  林独心知这是他练气最重要之关键,不敢稍停,继续运转,一直运满三十六周天方罢。
  至第十日林独已神凝气结,自己也感到回非昔日可比,微一运气,便能透达神庭,豁通三关。
  这日;林独正打坐完毕,忽见姜明芙打着火把走了进来,对林独道:“林独,我娘对你总算厚待,十日来并未找你,只望你自己醒悟过来。怎么样,想过了没有?”
  林独冷笑道:“任你说好说坏,我林独只不理会于你,看你又奈我何呢?”
  姜明芙也冷笑道:“我早知对你非动刑不可。”
  转头叫声:“来人哪!”
  立时姜明芙背后走出四五人,启开木栅,又要抓住林独。这时林独知自己功力已非昔比,自信两三人已非他的敌手,真要反抗起来,这些人倒未必能将他抓住,问题是他这时有无就能冲出牢洞脱身之把握,是于他仍让他们抓住,毫不稍事反抗。
  谁知那些人抓住他后,把你他按在地上捆绑结实后,姜明芙立即吩咐一人道:“与我狠狠的揍他一顿。”
  那人奉命行事,立刻从身畔抽出一根黑鞭,林独一看,见那根鞭上竟满是倒刺,不由大吃一惊,无形中一口气运了上来,手脚一挥,那些绑着他的绳索,顿时寸寸断裂,跳将起来,出掌如风,一阵挥打,早把走入牢洞来的人,一个个打得人仰马翻。
  同时他大喝一声道:“谁再敢动我一下,我便要他命。”
  说着他在牢洞之中央叉手一站,一双眼睛睁起老大。
  姜明芙在栅外看见林独的情形,自己单独进去又怕制他不住,而感为难,宋明蓝刚好到来,道:“公主果然在此,王母正在找你呢?”
  姜明芙道:“你来得正好,我俩进去先把这小子制住再说。”
  说着一起拉宋明蓝走入木棚,分两边一站,道:“林独,我们今日便来个困兽之斗,看你到底有何了得。”
  姜明芙一人木栅,其余受林独击倒之汉子,重又爬起围了上来。
  林独一看自己四面受敌,而且两个高手一前一后站着,顾此失彼,他到底是一无临敌经验,未动手前,己先就有些着慌,想起姜明芙之可恨,怒火一冒,立时大吼一声:“臭婊子,你接着吧!”
  霍地,气贯单掌,便朝姜明芙当胸劈去,姜明芙一晃香肩让开,林独突感背后一丝劲风袭到,拧腰向前一俯身,撤招换掌,左掌仍向姜明芙攻到。
  姜明芙一见林独单向她攻击,也是怒从心上起,脸上一变色,马步一沉,不避不让,双掌齐出,“砰!”的一声,竟硬接林独一掌。
  姜明芙乃洱海王之二公主,从小即得双亲溺爱,对金殿派之武功,虽未到火候,但也得真传,要不在崇宁县衙之中她那能与早已成名之鹫郎猿姑周旋呢?
  而且林独功力之进境,也只是这十日来之事,就说他资质再高,这一硬接之下,也立判强弱。
  姜明芙双掌一出,林独即感一股强劲之真力迎面压到,当时一个接她不住,身体即往后急退,但姜明芙全身也晃动不已!
  那知林独刚退后两步,背心之脊心穴与腰间之精促穴上立时一麻,便萎顿在地,张口结舌,爬不起来。
  即听宋明蓝冷笑一声道:“看你还凶!”
  姜明芙同时也大笑道:“我以前真把你错估了,原来你是纸扎老虎,只能吓唬人的。”
  说着接过那人黑鞭,不分青红皂白便朝林独全身狠命抽打起来。
  林独这时身上两处大穴被人点住,既不能出声,又不能动背弹,只有咬紧牙关抵受过去。
  打了片刻,因那鞭身倒刺,林独全身早是鲜血淋漓,痛彻心坎,这时,他把姜明芙恨得要生吞她入肚,姜明芙愈打,他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眼睁得愈大,心中发誓道:“我林独在十天以内誓报此仇。”
  可是,姜明芙仍不歇手,林独终于抵受不住,就此昏过去!但他虽然昏去,两眼仍是睁着的。
  待他醒来时,那些人早已离去,他试动动四肢,知穴道已被解开,可是他全身被打得皮开肉绽,微一动弹,便疼痛十分。
  突然他想起郝老大那根草结绳子来,连忙轻轻从腰上解下,也不管它有用没用,张口便咬。
  起先他总以为这定然难吃得很,谁知入口竟清凉爽脆,且略带香味,不知不觉间阄给他啃吃子一大节。
  果然,这根看似废物的绳子,竟如神药,入口痛止,再过片刻,伤处虽不立时收口,但却浑如不觉,并不感到自己曾受鞭伤一样。
  他那里知道这根绳子实是郝老大用尽心机,采集百草而成,其中并含有参精,何首乌之类极珍贵之药草在内,否则郝老大在那黑狱之中,日遭鞭挞,莫说是三年,便是三日他恐怕也挺受不过。
  林独伤痛既愈,想起姜明芙之狠毒,他不再放过一时一刻练功之时间,立时打坐吐纳,但如有人来探望时,他便仍装起伤重难支的模样,躺在牢洞之中哼哈不已。
  林独无止无休的练功,加上郝老大之草绳药物,而是提神补元这珍品,渐渐他觉得自己耳目忽然灵敏异常,在这暗黑洞中之中,非但已能视物,且郎然在目,丝毫不昧,同时洞外之水溅之声,他听来也清晰非常。
  这时,有人再入洞向他探视,只一到洞口他便知道,所以这其间姜明芙几次入来,均为躺地装伤搪过。
  不觉一旬又至,林独这日打坐这际,忽觉丹田那肌阳火之气倏化于无形无踪,心中不觉一愕,猛地将真气一收一提,谁知他盘膝端坐的一个身子忽自离地而起,林独又是一惊,跳起沉思良久,不得其解。
  但他却愈觉洞牢这中明晰如白昼,看着洞顶离地约有丈余高,忽发奇想,轻轻一跃已触洞顶不禁大喜,身刚着地,便一掌朝木栅劈去。
  在他自己,只是试试自己的掌力到底已至何程度,谁知他这一劈,只听“蓬啪!”一声,那排碗口粗之木栅,突然中断了三四根。
  林独一高兴左掌又出,又是一声大响,木栅又断了数根。他一阵兴奋,双掌齐发,只听“轰隆!”一声,木栅早被他劈成细屑纷飞。
  这时,他真是欣喜欲狂,朝洞外就走。
  其实他仍是早了几日离洞,他刚才练功听觉,实已达三阳开泰之初境,如再练上几口,以他这种日夜不缀的练法,恐怕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也或能达到。
  他朝洞外冲出之际,早惊动洞口守护之人,迎面探身进来看出了何事,林独待他们走近不远时,突然呼他一掌劈去,洞小掌势雄浑,只听一声闷哼,那往里爬人之人早被他一掌震昏过去。
  他理也不理越过此人生出洞外,仰头一看,星月交辉,正在深夜之际,他在那牢洞之中蛰居近月,洞中既能视物,夜黑也同样能视物。
  这时他只一意想找姜明芙报复,连忙沿山腰小径往那飞瀑之处走去,入得那处大洞一着,那里有半个人影,他不禁暗中奇进:“难道他们不是居住于此么?”
  他退了出来,站在那飞瀑旁,沉呤片刻,不知要再到何处去找姜明芙,忽然他目光一转,竟发现山下溪旁隐隐泛出一点灯光,他心中一动,暗忖:“在这山野荒僻之处,怎有人家居住呢?
  他这样一想,立即寻路下山,可是这山危岩峻壁,那有路可循?他只得小心翼翼,攀岩附壁,慢慢而下,就在这时,他攀着一块浮石,手上一松,眼看就要掉下,情急之下,脚上一点,横跃登一处凸出之崖石上,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回头一看,这崖石距他原地竟在二三丈外,而他自己并未如何着力,这才知道近日来非常掌力进境神速,且在无形中身体也轻了不知多少。
  他高兴之下,不再犹豫,立时在硝壁之上,纵高窜低,倾刻已快下至峰麓,举目一望,即见峰麓溪边屋脊重重,一座十分高大的庄院座落其间,他心想:“姜明芙必是住在这里了?”
  立时几个纵跃到了墙根之下,一跃登上屋顶,随即运气往上一提,居然也是毫无一丝声响。
  他越过两重屋脊,看灯光从东南角上映出,便掩了过去,在窗口悄悄朝里一望,原来是那日所见之不同身份装束之人,在围成一堆聚赌。
  林独心想,要找出姜明芙只有从这些人身上设法,立又撤身相准一处可能藏身之处,这才找着一块斗大巨石,重到窗口,一抖手往那丛人中猛地压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快叫你们的什么公主出来。”
  说罢随即一飘身隐起身形。
  那房中聚赌人丛,经他这出其不间一块巨石推了推去,当场两声惨叫,早有两人被压得脑浆崩裂,房中也立是呼叫连天,一阵大乱。早纷纷奔出房来,嗖,嗖,嗖!一齐窜上屋面。
  就在这时,后进屋面,同时窜出两条黑影,赶了过来问道:“诸位兄弟,出了何事?”
  林独躲在院子里一座假山石后面,一听问话之人不是姜明芙是谁呢?接着便听那群人七嘴八舌说出原委,又听洱海王母的音道:“既然如此,料定这人必未离去,好大胆的贼子,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随又听姜明芙道:“娘,莫非是江湖道上这朋友已知林独被我们擒来,闻风赶到?”
  林独对她这话,只在心里暗笑。
  这时,林独在暗中见有一人朝他这面走来,心想此地我决不能久待,如在此地被他们发现,他们人多势众,将自己围了起来,必然又脱身不了,不如先求退路,再相继报复。
  他这样一想,不顾再被人发现,一长身,霍地跃上围墙,出得庄外,便朝溪边奔去。
  他这一现身,还不早给人发现,立听人嚷道:“贼子越墙逃走了,快追!”
  林独奔至溪边,一看水深可没顶,立即有恃无恐,停下身来指名喝道:“姜明芙,你过来!”
  众人赶到一看竟是关在牢洞之中的林独,不禁同时都感到一怔,洱海王母与姜明芙也在这时赶到,一见是他,也觉不解。
  林独又大声道:“姜明芙,我林独为你这无耻的东西吃足了苦头,你敢过来受我一掌?”
  姜明芙闻言“噗嗤”一声笑道:“林独,你那点斤两我早已领教过,此刻我就是绑起一只手臂,只凭单掌你也逃不出我之手去。”
  说罢果然一手放在背后,便朝林独缓步走来,洱海王母见着立时提醒道:“芙儿小心,不可大意,莫着了他的暗算。”
  姜明鞭一面走,一面毫不在意答道:“娘大可放心,他乃是纸扎老虎,看似猛恶,却是一点也不中用。”
  林独一见她轻敌,正中心怀,暗道:“我立时就要你的好看。”
  立时暗中蓄蕴掌力,但表面上却装出一付十分紧张的神态,大声道:“姜明芙,你就站在那儿别再走近前来了,要不我马上叫你丧命。”
  同时他自己却移步后退。
  姜明芙一见不觉大笑道:“林独你别怕,在你未说出都功秘录藏处之前,我决不叫人死去。”
  说着仍朝林独一步步逼近。
  林独又退了两步,这时已昆靠溪边,再也无处可退,这才大喝一声道:“你再要走前一步,我可要动手了。”
  姜明芙笑答道:“你动手吧,我接着就是。”
  林独心知计已得售,看着姜明芙只距自己三五步,陡地左掌一递,嚷道:“接招!”
  姜明芙单掌封了上来,谁知林独这招竟是虚招,略出即收,随着右掌蓦地打出。
  姜明芙一闪避过,但林独这一招不知道那里学来,却是虚飘飘未曾实用掌力。
  立时便听侧旁之人笑骂道:“这小子真是自不量力,这样的脓包,还来与公主过招。”
  就在这时,林独一侧身,猛地运足掌力,效姜明芙在洞牢之中一般,双掌齐出,喝道:“姜明芙,再接这招!”
  姜明芙仍是单掌封了过来,答道:“还不是依样……”
  那知她话未说完,陡地脸色一变,“不好!”一声还未出口,一股强劲无匹之掌风过处,“嘭嘭!”一声闷哼,当场姜明芙被震出三丈开外,摔到在地,立时红光一闪,从她口中,鲜血狂喷惨厉刺耳大叫一声:“林独……”
  便即无声。洱海王母等随从见着暴起救应与围袭林独时,林独早一头插入溪中,只见溪中微微扬起几道水花,林独却已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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