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脱出樊笼
 
2020-02-22 15:17:38   作者:司马紫烟   来源:司马紫烟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忽然死牢房中有人叫道:“那位壮士,请将我们也放了出来,大家一起突围如何?”
  说的居然是汉语,吕四海不禁一怔,连忙过去问道:“朋友,你是什么人?”
  一个蓬头鸠面的汉子在栅栏前道:“小人姓马,叫马江海,也是汉人,被罗刹人关进来的。”
  傅敏道:“这个人原是我父亲的家将,帮着那些匪徒一起把我绑来的。”
  马江海十分羞愧地道:“我……我是受了他们的欺骗,因为我好赌,欠了一身赌债,被逼得没办法,刚好有一批人替我偿还了赌债,更许我重利,我才昧心干了这件事。那知到了此地。他们竟不守诺言,连我也关了起来。”
  吕四海沉声道:“那是些什么人?”
  马江海道:“不知道,有一个人叫秦四龙,一切事情似乎都由他作主。”
  云飘飘失声道:“又是清水教在作怪!”
  吕四海道:“大姊认识那人吗?”
  云飘飘道:“我听萧白妹子说的,清水教中的玄武堂主,就是秦四龙,他的外号叫做灵鸦儿。”
  吕四海愤然道:“清水教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勾结外敌,祸乱中土,从中取利,这种行为实在太不可原谅了,一定要把这批国贼彻底消灭。”
  马江海道:“小人曾随主帅守边有年,对罗刹话稍微通一点,他们要小的同来,原是利用小的作为通译,后来他们有一个老头儿来了,精晓罗刹语,用不着小人了,就叫彼可夫把小的关了起来。”
  吕四海道:“卖国求荣和卖国的汉奸,怎会有好下场!”
  马江海惭愧地道:“是,小的知错了,小的实在是被逼无奈,却不敢卖主,在一路上,小的对少主仍是小心侍候的。”
  傅敏道:“这倒不错,那些人对我凶极了,动不动就打骂,马江海还护着我,甚至还跟他们吵过。”
  马江海苦笑道:“或许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他们才不喜欢小的,把我也出卖在这儿。原来那个姓秦的家伙还说,他们有一个远大的计划,可以争取到天大的富贵,对我还有许多借重之处。后来见到我对少主十分恭敬,才不跟我深谈。起初为了要我通译语言,还对我客气一点,后来用不到我了,立刻就变了脸。”
  吕四海道:“好吧,看你良知未泯,我们放你出来,否则我现在就给你一刀。”
  马江海道:“小的自知罪孽深重,只求能救出少主,送到主帅那儿去,小的自动向主帅认罪。”
  云飘飘道:“现在认罪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傅公子也不会被送到外国来受这种罪。”
  马江海低头不作声,傅敏却道:“那些人既然计谋利用我来胁迫家父,没有马江海,他们也会下手的,马江海只是凑巧被利用上而已,姑娘也不必深责他了。”
  说完又对马江海道:“马江海,你一路上对我呵护,可见你还有点良心,过去只是一时胡涂,如果我们能够脱困,见了父亲,就说你是跟我一起被劫的,别提你受人利用的事了。”
  马江海跪了下来道:“少主对小的如海深恩,不究既往,小的只求能杀身以报。”
  傅敏笑笑道:“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我在半路上就被他们虐待苦了,纵然不死,也没有这么轻松。你也在这儿受了罪,我们算是患难之交,不必说那些话了。”
  吕四海找了钥匙,把马江海放了出来,他可能是无关紧要,还没有加上镣铐。
  马江海出来后,立刻又向傅敏跪下谢罪。傅敏笑道:“别谢我,该谢的是这两位,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仍然被困在狱中。”
  马江海又要向吕四海与云飘飘叩谢,吕四海道:“别急着谢,我们还没有真正脱困呢!”
  马江海道:“侠士,小的有个提议,您刚才不是说人手太少吗?不如把牢中的人都放了。”
  吕四海道:“他们会帮我们吗?”
  马江海道:“会的,他们都是彼可夫的农奴,都判了死刑,只要能放他们出来,他们一定会死命抵抗罗刹兵。”
  吕四海道:“以后呢?我们逃了出去,还可以回中原,他们却无地容身,肯为我们卖命吗?”
  马江海道:“这个小的倒没有考虑到。”
  吕四海想想道:“不过这些人倒是可以利用,你现在告诉他们,说我在回疆有很多产业,如果他们肯追随我们一起脱困,到了回疆,我就送他们一片牧地,帮助他们谋生。问他们愿不愿意?”
  马江海道:“他们一定肯的,许多农奴逃亡出去,也是在回疆谋生,除此之外,他们无处可去。”
  吕四海道:“你现在告诉了他们,可以使他们安心,等一下才能拼死突围,否则他们很可能倒过来帮助罗刹军制住我们,而图邀功赎罪。”
  马江海道:“侠士顾虑极是,假如不加说明,他们很可能会有这一手。”
  于是用俄语向牢中的囚犯叫了一阵,那群罗刹囚犯都轰然应诺,而且爆出一阵欢呼。
  吕四海道:“大概可以了,不过刀剑等武器由他们自取,火枪却必须控制在手中,以免为他们所制。”
  说着把钥匙交给马江海,由他去开牢放人,自己则把火枪的弹药都挂在身上。
  所幸这所石牢十分坚固,原是防备外面的人劫狱抢救人犯的,却帮了他们的忙,外面的守军出尽全力,仍是不易攻进来。
  死囚全部释放出来了,竟有二十多人。这些犯人大概平时受够了虐待,出来后七手八脚,就把那七八个昏倒的狱卒用铁棍砸得稀烂。
  傅敏看了不忍道:“马江海,你阻止他们一下,这些人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何必再杀死他们呢?”
  马江海道:“少主,这可阻止不得,一则是他们积怨太深,需要发泄,二则是让那些人行凶之后,他们反叛之罪行更重,才会决心突围,不再有异图。”
  傅敏只得由他们了。把那些狱卒杀死后,那些囚犯开始抢兵器,只有七八件,捞不到的人向吕四海伸手索取火枪,吕四海早已料及此,他把蚀金水倒在马江海的那间牢房铁栅上,这时双手轻轻一拍,就折下一枝,连折几枝,每个人都有了家伙。
  吕四海表现的神力,使那些囚犯惊若天神,再也不敢存有抢夺火枪之心了。
  这时外面的守军已经把牢门撞得快破了,吕四海吩咐马江海把狱中人犯排成两列,躲在门的两旁,叫云飘飘照顾傅敏的安全,然后抬起火枪,从方洞中对外面放了一阵。连声惨叫中,撞门停止了,意图破门的守军都仓惶后退。
  吕四海朝马江海一示眼色道:“开门,你紧随着傅公子之后,然后叫大家跟我冲出去。”
  他抛掉了手中的火枪,舞动长剑,马江海拉开了门闩,打开了门,吕四海首先冲了出去。
  云飘飘一拉傅敏,紧跟在后面冲杀出去,马江海招呼着那批死囚,一拥而上。
  攻门的守军恰好重新调整了阵容,一排四人,手持盾牌,直冲而下,吕四海忽地一蹲,剑光下扫。立刻又是一片惨叫。那四名持盾的罗刹兵士没想到对方会冲出来,他们只防火枪,把头躲在盾后,根本看不见前面,剑锋过处,八足齐断。
  吕四海抢了一面盾牌,继续往上冲,行动如风,已经杀了一条血巷,而那些罗刹军也迅速后退,直到第一道栅栏处。那位发令的军官也够狠的,居然不顾前面的十几个人,把栅门关了起来。
  那些守军退不出去,抓住栅栏苦喊求救,忽然一排枪声立刻有几个人倒了下来。
  吕四海冲上前,见状倒是不忍再杀,对马江海道:“叫他们把盾牌树好,挡住火枪,我来开门。”
  马江海立刻大声发令,那些罗刹兵还有七八个人,见长官居然不顾他们的性命,竟然接受了马江海的指挥,把盾牌合拢,挡住了第二排的火枪。
  吕四海上前一看,栅门是匆促加锁,只用了一条铁链,他看看链圈只有手指粗细,奋起神力,用劲一拉一抖,铁链顿时断成了几截,打开了栅门。
  吕四海道:“吩咐他们持盾前进!”
  几名死囚抛去了铁棒,换成利剑,便从后面逼住那几个守军,慢慢地向前逼进。
  这些守军后面有刀剑逼着,只有乖乖地听话。
  慢慢挪动,终于出了地道口,来到广厅中。
  吕四海一看火把如夏夜流萤,四处皆是,执戈的甲兵,重重包围,同时有人大声呼喊。
  马江海道:“他们叫我们投降,可免一死,而且叫那些死囚抓住我们,可以赎罪。”
  吕四海道:“他们会相信吗?”
  马江海道:“不会,罗刹人轻诺背信,他们自己都很清楚,彼可夫凶残狠毒,他们不会上当的。”
  吕四海道:“那就行。现在你问问这几个罗刹兵,他们作何打算?”
  马江海问了他们,然后道:“他们表示彼可夫罔顾他们的性命,而且他们已经帮助过我们,彼可夫绝不会轻饶他们,情愿跟我们一起突围。”
  吕四海道:“好,再问他们,马房在那个方向?我们必须冲到马房,夺取马匹,才能突围。”
  马江海问了过后谨:“在西方,可是守军很多,不容易冲出那一道门。”
  吕四海道:“没关系,我负责,叫他们准备一下,我开出路来立刻冲出去,先到马房夺取马匹。”
  他把身上装火药的牛角取下两枚,倾出其中的火药,用块布包紧了,用火炬点上了布包的扎口,看看快烧到火药,用力掷了出去!
  因为他们利用屋角掩护,外面的守军看不见这边的行动,只见一个火球飞来,也没有在意。
  吕四海算得很准,药包恰好在落地时爆炸,轰然一声巨响,靠近的几个罗刹兵被炸死了,远一点的也受到灼伤,引起一阵大乱!
  吕四海招呼声,率众冲了过去,那几个罗刹兵也跟着吕四海呐喊冲杀。
  守军人数虽多,但突遭巨变,慌了手脚,有些已自行溃散,帮了他们的忙,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损失的,就冲出了内堡。
  一行近三十人,冲到了马厩,吕四海吩附每人备妥一匹马,然后把其余的近百匹马都集中在一起。
  马江海道:“侠士,堡门已经关了,我们骑了马也冲不出去,要这么多的马干吗?”
  吕四海道:“你别管,我自有妙用。你把罗刹兵叫一个过来,我要问问情况。”
  马江海召了一名军曹过来,通过马江海的翻译,吕四海了解了堡门的情况。
  内堡之外有护城河,只有一道吊桥可通,现在彼可夫一定集中精锐守住堡门然后再慢慢缩小包围。
  吕四海也说出了他的计划,等守军向他们包围时,利用那近百匹马,前驱开路,赶着它们一直冲到堡门前,然后他负责斩关,云飘飘则趁乱飞上堡楼,杀死守堡的人,放下吊桥。冲出内堡后,外城已有接应,出城应无问题。
  但现在情形有了改变,铁都固然重要,傅敏也同样的重要,大家决定出城后,会合在一起,到达惠远后,再把铁都送回准部。
  铁都与傅敏被困在阿拉木图的事,那军曹是知道的,听说铁都也被救了出去,他对这些中国奇侠更为钦佩,而且他们叛离属实,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要死心塌地的跟随大家突围,然后希望能在回部落脚。于是,他表示彼可夫残暴不仁,对部属间同样也残暴无比,如果留下来万无生理,所以他们决定逃亡。
  有了这些罗刹军的合作,吕四海感到很安慰,固然要到惠远城,必须再通过边境的一番杀伐,有这批罗刹军帮助,他们就可以顺利混过去了。
  他把突围破门的事交代了一下,至于以后的计划,等路上再说,诸事交代已毕,彼可夫也发动了攻势,他用铁甲战士排成方阵,巨盾为屏障,长矛为前驱,四面合围,决心把这些人活活挤死在中间。这正好符合了吕四海的希望,他就是要对方人多,才可利用他的奔马战术。
  敌阵行到三十丈之外,吕四海一声令下,百来匹战马在一阵鞭策下疾奔而出,吕四海一马当先。他在大漠住过一阵,深谙马性,马原是群居的动物,急乱中,只知道跟定最前的一匹,因此吕四海驱马冲进敌阵,不过才砍翻了一两个人,后面的奔马已至。
  坚固的方阵立刻被这一群奔马冲乱,马到了人群中,找不到前面的首领,再加上暗夜中全靠火光照明,而马却是怕火的,四下乱窜乱奔,不仅把正面的方阵冲散,连另外两边的方阵也受了波及,乱成一片。
  马江海保定了傅敏,率众跟在马群后面,然后是那些投诚的罗刹兵与出狱的死囚。
  轰轰烈烈,他们居然一直冲到堡门前,那儿虽有一列箭手,但没放了几箭就被舞剑的吕四给杀散了。吕四海滚下马匹,就去拔开门闩,云飘飘原是跟傅敏合乘一骑,到达堡门处,才悄然滑下马背,飞身上了堡楼。她知道这堡楼上还有一批火枪手,如果不加以解决,则出城的人马还是会受到轰击。
  那些罗刹军士虽然训练有素,临危不乱,一个个守住堡楼上的前眼,但他们眼见堡门已被斩开,只有等人出去时再加以攻击,没想到云飘飘会悄无声息地掩了上来。
  他们一个个眼睛看着外面,杀星已临背后,寒芒掠颈,人头落地,还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中。
  邻近堡的十几座堡楼,都是这样被解决了,吕四海已拉开堡门,率众冲了出去,直驶外城。
  王全富等人已知内堡生变,情急万分,又不敢轻易发动,等在城门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看见吕四海等人居然安然而至。大喜过望,连忙上前迎住问道:“吕侠士,你们终于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四海道:“王老丈,现在来不及细说了,我们先出去再说,计划也有了改变。铁都呢?”
  王全富道:“我把他藏在一个民家。”
  吕四海道:“快去把他接来,我们必须会合在一路,直奔惠远城。事情闹大了,罗刹人一定会追来,惠远将军傅宁已经有应战准备,如果由霍尔果斯回去,恐怕塔其布会措手不及。这城上守军如何?”
  王全富道:“这是外城,守军根本是些老弱残兵,听说内堡有变,早就吓得躲起来了。”
  吕四海道:“那倒好,我们快出城去吧。”
  王全富道:“可是城门已闭,那是用机关操纵的,掌握机关的人躲起来了,很难打开城门。”
  张老实道:“我来想办法,对机关之学,我还懂一点。”
  他跟吕四海奔上了城楼,果然守军已逃匿一空。云飘飘带着一批人四面拒敌,好在彼可夫认为他们必难逃出外城,尽可慢慢布阵将敌人擒住,不急着进攻。
  邢玉春与李文英保护着被救出来的铁都也来了,三个女煞星不住地驰马追杀一些零星追来的敌人,反而把他们杀得鬼哭神号,狼狈不堪。
  张老实果然把机关摸通了,指着一条铁练道:“吕侠士,你拉动这条铁练,就可以把门打开了。”
  吕四海奋起神力,要四个人合力才能扯得动的铁练,居然被他一个人扯动,两扇厚重的铁门慢慢开启,城中的人都一拥而出。吕四海等自己的人都出来后,又把铁门拉合,然后倒上一些蚀金水,破坏了机关道:“这一下罗刹人想调大军出城,可得大费手脚,我们正好争取这一段时间,从容离去。”
  他背着张老实跳下了城楼,跨上马匹,率着大队人马,从容地疾驰而去。
  虽然来时只有五个人,回程时却浩浩荡荡地成了百人之旅,一部份是狱中的死囚与被迫叛离的罗刹军士,另一部份则是旅居在阿拉木图的汉人,知悉他们闹出这些事,也无法住下去了,站在道义的立场上,吕四海也不能不带他们走,幸好他们都还能骑马,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带了这么一批人,行动起来是无法快速的,吕四海十分忧急,却又无可奈何。
  行出将近百里,后面追兵的前锋已然迫近,吕四海只得道:“王老丈,请你带着人先走,我们四个人冲回去,狙杀他们一阵,然后再行设法。”
  张老实道:“吕壮士,这不是办法,追兵成千上万,凭四位之力,能杀得了多少?”
  吕四海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尽量狙杀就是,好在这是前锋,主力还在后面,光是这点人,我们有把握不放一个人漏网,先寒敌胆,使彼可夫不敢轻举妄动,就可以争取一段时间了。”
  张老实看了一下道:“四位最好能守住路口,杀死一部份人后,据险而守,等大队过来时,再且战且走,退入前面谷口时返身迎敌,诱其大军合围,然后再听信号,奋力以最快的速度突围!”
  吕四海道:“那又能如何呢?”
  张老实笑道:“只要把大军引进山谷夹道,老朽自有退敌之策,至少也可以把他们阻延一二日。”
  吕四海道:“前辈熟解兵法,深谙用兵之道,这百余人的生命全仗前辈神机妙算了。”
  张老实笑道:“壮士别客气,我也跟大家在一起,生死与共,这也是为着自救。”
  吕四海把马江海与罗诺叫到身边道:“我们在力阻追兵的时候,你们两人保护你们的幼主尽速地离一去,万一我们挡不住,两位少主的安全就要靠你们维护了!”
  罗诺只想保护少主安然回部,倒是没有异议,傅敏却道:“吕叔叔,你们是为了我才身历险境的,我怎么能一个人先走呢?要生要死都该在一起。”
  吕四海笑道:“小兄弟,你的勇气与义气都可嘉,但是你要想想自己的能力,你帮得上忙吗?如果你走远了,我们反而容易脱身,你留下却只有牵累我们。”
  傅敏道:“我虽然不能杀敌,至少也应该跟那些逃亡的人在一起,他们也是受我的牵累。”
  吕四海道:“不错,在道义上说,你是应该如此,但是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清水教勾结异族,为祸家邦,你是一个最重要的人证,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去揭发罗刹人的阴谋。何况罗刹人用这种方法对付边境守将,也许不止是你们这一处,万一别的将领没有令尊那副大公无私的胸怀,只要受他们的威胁那就为患至巨了!”
  傅敏究竟是个聪明的少年,闻言想了一下道:“是的,吕叔叔,我听你的话,我一定尽力使自己安然脱险。”
  吕四海笑笑道:“这才是好孩子,我们出生入死,数度冒矢石,为的也是这个目的!”
  傅敏的眼眶有点润湿,轻声道:“吕叔叔,云姑姑,您两位多保重。”
  说完才跟马江海掉马走到最前面去了。邢玉春道:“这个小没良心的,好像我们就没卖过命了!”
  李文英笑道:“这能怪他吗?从救他出来到现在为止,马蹄始终没有停过,他除了四哥跟大姊外,谁都不认识,又从何关心起,我倒觉得这孩子挺不错的!”
  云飘飘笑了一笑,跟他们三骑并辔,追在吕四海的马后,向来路追上去。不过才里许,已看见远方的骑影。吕四海找了一个砂丘,藏好了马匹,然后向三个女孩子招招手,聚拢来略作商议,又分散开埋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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