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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诡谲之变
2025-08-21 18:30:32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南宫度点点头,飞身纵向门边,将身躯隐于墙角。
  移时,大厅正中的墙壁,倏在裂开了一条门户。
  自门内,坦步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穿着好怪,使人无法看清胖瘦和模样。
  一袭怪样斗蓬,长可及地,一顶奇怪的帽子,却扣在颈间,站在距沈玉琳五丈地方,不再移动。
  沈玉琳首先开口道:“刚才说话的是你?”
  这人一笑,道:“不是我你认为是哪一个?”
  沈玉琳道听这话声,不太象刚才由壁间话声的那人,不由冷哼一声,仔细看了这人一眼,道:“听声音不是你。”
  这人哈哈一笑,道:“适才壁间传声,有回音荡动,难怪你听来不象。”
  沈玉琳道:“也许。”
  这人道:“老夫现在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玉琳道:“当然有,不过我不想说了。”
  这人道:“为什么?”
  沈玉琳道:“你既然是见不得人,我又何必??”
  这人接口道:“慢些,你说我见不得人?”
  沈玉琳点点头道:“当然,是我说的。”
  这人冷哼一声,道:“你这丫头的胆子,可真不小。”
  沈玉琳道:“你才知道,我既敢单人独身到松壮来,自然够胆。”
  这人道:“你说我见不得人,现在我问你个中道理,要是你说不出来,这次却非活剥你不可。”
  沈玉琳道:“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这人道:“少说废话,答我所问。”
  沈玉琳道:“我不回答你的话呢?”
  这人一字一字地凌厉的道:“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沈玉琳一笑,道:“好,那你就动手吧,我偏不回答。”
  这人怒声道:“你认为老夫下不了这狠手?”
  沈玉琳道:“这到不是。”
  这人道:“那你还不快说?”
  沈玉琳道:“别发毛,我先问问你,你可是姓钟,敲钟的钟?”
  这人道:“你问的太多了。”
  沈玉琳道:“你连姓名都不敢告诉别人?”
  这人道:“别忘了你是网中之鱼,老夫随时能烹而食之。”
  沈玉琳一笑,道:“你越是发狠,我也越发证明你的胆怯。”
  这人怒极,大步逼上。
  沈玉琳动也不动,冷冷地说道:“先是躲在老鼠洞里,瞎喊瞎叫,如今总算逼你露了面,却掩饰本来的面目,的确是见不得人。”
  此时,这自称姓钟的人,已停在沈玉琳的身前六尺地方。
  沈玉琳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地说道:“你发狠,说要烹我,说要剥了我的皮,总之,是要置我于死地,但是你为什么却不动手?
  “刚才你问过我,叫我当心,你不是下不了狠手,哼,我现在告诉你,你连根毛都不敢碰我。
  “叫我来这个地方的人,要比你身分高,功力高,我看得出来,你故作不认得叫我来的人,居心不良。
  “不过任凭你是存了什么心,自己却十分明白,不敢开罪于我来此的那个人,所以我说你仅是虚张声势罢了!”
  姓钟的听到这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沈玉琳心头猛地一动,这笑声十分熟悉,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并且时间还不太久,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姓钟主人笑声止住之后,道:“好胆识,好机智,好,好!”
  这几个字,却变了声调,不似先前。
  沈玉琳心头怦怦跳动,她突然由声音方面,记起了这个是谁,没有错,绝对不会有错。
  因此沈玉琳不敢变颜变色,依然故作不知的说道:“用不着你来夸我。”
  姓钟的又一声哈哈道:“你好象是真生了气。”
  沈玉琳暗中警惕,表面故作恼极的样子,道:“真生气?哼,你等着瞧吧。”
  姓钟的道:“瞧什么?”
  沈玉琳道:“除非你放胆放手杀了我,否则有你的好看。”
  姓钟的道:“哦,你难道有办法对付我?”
  沈玉琳道:“看吧,吩咐我来的人,就要到了,那时候……”
  姓钟的接口道:“你可知道,我是奉令相试?”
  沈玉琳呸了他一声,道:“见你的大鬼头!”
  姓钟的道:“你不相信?”
  沈玉琳道:“奉令相试?你奉令把我送到这个疯子手中?你也奉令要烹了我?要活削了我的皮?哼!”
  姓钟的声调却十分和缓,道:“我没有骗你。”
  沈玉琳道:“没骗我,我问你,我要是死在那个疯子手中呢?”
  姓钟的一笑道:“不会的。”
  沈玉琳故意怒声道:“不会的,你可知道有多危险?”
  姓钟的道:“我当然知道,不过现在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沈玉琳一跺脚道:“我还活着,是凭了自己的机智…?”
  姓钟的接口道:“对了,这样你今后才能担当大事。”
  沈玉琳道:“万一我要死在那个疯子手上呢?”
  姓钟的突然冷冷的笑道:“那就证明,你没有担当大事的能力。”
  沈玉琳哼了一声,道:“拿我的性命来作试验?”
  姓钟的点点头道:“是的。”
  沈玉琳厉声道:“现在你试过了,还满意吗?”
  姓钟的又点点头道:“满意至极。”
  沈玉琳话锋一转,道:“现在请你把门开开,我要出去。”
  姓钟的问道:“要走?”
  沈玉琳道:“你想的好事,我要到外面等那叫我来的人。”
  姓钟的说道:“他说来,准会来的,何必出去等呢?”
  沈玉琳道:“你当真想知道原因?”
  姓钟的道:“很想知道。”
  沈玉琳道:“我要比你首先见着他。”
  姓钟的点点头道:“我懂了,你要告我一状。”
  沈玉琳道:“一点不错,叫他评评理。”
  姓钟的一笑道:“这又何必,我向你赔罪就是。”
  沈玉琳道:“不必,我只请你放我到外面去。”
  姓钟的把头低下,似乎在想什么。
  半晌之后,他一笑道:“你真要在外面等?”
  沈玉琳没好气的道:“你难道听不人懂话?”
  姓钟的一笑,道:“好,我开门。”
  说着,步向室门而去。
  沈玉琳心中着慌,立刻相拦道:“不必,我自己有手。”
  姓钟的停步道:“我不是叫我替你开吗?”
  沈玉琳道:“那是因为这门可能用消息来开关,才要你动手,若是一推就开的话,我自己也会。”
  姓钟的道:“随你吧,不过我要告诉你……”
  沈玉琳故作赌气,道:“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姓钟的道:“第一,你还没吃东西,可别说我不管饭,第二,吩咐你来的人,还有十几个时辰才到……”
  沈玉琳接口道:“我饿死也用不着你来可怜,等十年都是我愿意。”
  说着,她坦然的一步步走向门前。
  不过她却暗中提心吊胆,生怕姓钟的随在她的身后。
  南宫度就躲在门边墙角,姓钟的只要再往前走,就能看见,那时她和南宫度都休想生出此地。
  万幸,姓钟的没有移动。
  但是沈玉琳却想得到,姓钟的必然在注视着自己。
  她走过墙边,伸手去推室门,果然随手而开。
  她要留个时间,使南宫度先走出去,于是故意停步,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又走回来。
  南宫度却乘朵闪身悄然出了大厅。
  姓钟的见沈玉琳回来,一笑道:“不到外面等了?”
  沈玉琳冷冷一声道:“想的好,是我有点话要问你。”
  姓钟的道:“问吧,我很愿回答。”
  沈玉琳道:“你当真姓钟?”
  姓钟的点点头道:“这没有错。”
  沈玉琳道:“吩咐我来的人,是让我到此地,我没有走错对不对?”
  姓钟的道:“没错,是此地。”
  沈玉琳道:“好。”
  她说了个“好”字,转身就走。
  姓钟的的相拦道:“慢些。”
  沈玉琳停步转身,道:“有什么事?”
  姓钟的道:“你当真不信,我是奉令试试你的胆识?”
  沈玉琳道:“不信。”
  姓钟的一笑道:“你错了,虽然这种试验,是十分无情,通不过的话可能丧命,但通过之后,对你却利莫大焉。”
  沈玉琳道:“人若已死,万利无用。”
  姓钟的眨眨眼,道:“好吧,我不向你解释了,等你见着吩咐你来的那个人后,你就会知道,我没有骗你来大厅。”
  沈玉琳怦怦乱跳,生怕南宫度还在室外院中的曲径之上。
  于是脑海中掠过一个意念决定了步骤。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就偏要跑跑看。”
  说着,她几步跑到了门口。
  姓钟的哈哈一笑,转身就走,沈玉琳适时停步扬声道:“喂,你说曲径上都是埋伏,厉害不?”
  姓钟的闻声停步,转身回来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沈玉琳道:“我要跑出去,你就发动消息对不?”
  姓钟的道:“我说过一定作。”
  沈玉琳道:“你断定我无法闯过这些埋伏。”
  姓钟的的一笑道:“别你说,谁也不能。”
  沈玉琳沉思了片刻,似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道:“好,我就回答你的话,快问吧。”
  边说,沈玉琳又缓慢踱向大厅中间。
  隐身室外曲径,等候着沈玉琳的南宫度,暗中十分感激沈玉琳,他听了这些暗示的语言,不再等候,悄然逃出了虎穴。
  大厅中那姓钟的适时问道:“你怎么发现,那石室的老头是疯子呢?”
  沈玉琳一笑道:“不是疯子,会拿着尖刀,笑嘻嘻地明要剥人皮吗?”
  姓钟的一笑,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沈玉琳道:“奇怪,你天天守着他,何必问我?”
  姓钟的一笑道:“虽然说我天天看着他,但却没有进去。”
  沈玉琳道:“鬼才信。”
  姓钟的道:“除了坐在那把滑椅上,谁也进不了那间石室。”
  沈玉琳道:“那你就坐在椅上,进去看看有多好。”
  姓钟的哈哈一笑,道:“你可想的不错。”
  沈玉琳道:“怎么,难道你没有这份胆识?”
  姓钟的语塞难答。
  沈玉琳冷哼一声,道:“看吧,等我见到我要见的那个人,必然向他见识,请你也去一次石室,试试机智和胆诚?”
  姓钟的非有物遮面,必然将面红耳赤。
  沈玉琳又接着道:“还有话吗?”
  姓钟的尴尬一笑,道:“还有两三句话……”
  沈玉琳接口道:“快说着。”
  姓钟的道:“你是怎样逃脱疯子的手中的?”
  沈玉琳一笑道:“我说出来,你也不信。”
  姓钟的道:“我会信的。”
  沈玉琳道:“算了吧,你还是不问这件事的好。”
  沈玉琳道:“我一定要问。”
  沈玉琳冷哼一声,道:“你好象认为,我不回答你不行,真是笑话。”
  姓钟的道:“你不回答我的话,就休想出去。”
  沈玉琳道:“不出去就不出,你当我怕你。”
  姓钟的没了办法,半晌之后,才又声调和缓地道:“说说与你也没有厉害嘛。”
  沈玉琳道:“这样说还差不多。”
  话锋一顿,接着说道:“那疯子本来举着尖刀,就要下手,不知何故,突然把尖刀一抛,哭了起来,哭个不停……”
  姓钟的阴笑两声,氦是自语的接口说道:“哭吧,我要他哭一辈子。”
  沈玉琳心头一凛,道:“我被他哭的烦死了,但又不敢开口。”
  姓钟的突然接口道:“慢些,你可曾脱开那椅上的钢带?”
  沈玉琳心中又是一凛,道:“脱开过。”
  姓钟的大步而前,沉声道:“是怎样脱出那钢带圈的?”
  沈玉琳道:“那疯子哭着哭着,突然一跃到了椅后,不知他按动何处,钢带倏忽失踪,我就脱身而出。”
  姓钟的哦了一声,道:“原来这老儿是装疯。”
  沈玉琳道:“才不是呢,他疯疯颠颠的又哭又笑,后来大概是累了,竟倒卧在地上睡了,我才得到休息。”
  姓钟的哼了一声,道:“那你怎么又坐在椅上的呢?”
  沈玉琳道:“你问我,我问谁?”
  姓钟的怒叱一声,道:“是你的事,当然问你。”
  沈玉琳道:“问我?哼!你休息着,不觉睡了,再醒过来,已被放置在那椅……”
  刚说到这里,沈玉琳突然记起椅上的假人来了。
  心头一沉,脑中电旋般的有了对付之策。
  姓钟的沉声道:“后事如何?”
  沈玉琳已想出了办法,道:“你急什么,听我说完,醒来,非但我又被安置在椅上,钢带紧围着身子,动不能动,并且还多了件东西。”
  姓钟的似是愣了一下,道:“多了件什么?”
  沈玉琳怕被姓钟的发现,椅下的石板裂痕,几步跑到怪椅上,将那具人皮假人取了出来。往地下--扔,道:“这个东西。”
  姓钟的看到是个人皮假人,摇了摇头道:“也真奇怪,他……”
  沈玉琳急忙接口道:“还有话问我?”
  姓钟的道:“没有了,不过……”
  沈玉琳道:“你最好别再无事生非。”
  姓钟的哼了一声,道:“对了,还还有事要问你,那疯子说了些什么?”
  沈玉琳道:“他的话可太多了。”
  姓钟的道:“没关系,我有时间听。”
  沈玉琳道:“抱歉,我记不得那么多。”
  姓钟的道:“这些话,也许十分要紧,你必须现在说出来给我听。”
  沈玉琳道:“我看你也快发疯了。”
  姓钟的抗声道:“少鲁嗦。”
  沈玉琳冷哼一声,道:“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来看,是你的听差?侍仆?”
  姓钟的又和缓地道:“这个疯子,和我关系太大,请你……”
  沈玉琳道:“你要早这样客气地说,我早说了。”
  姓钟的一笑,道:“姑娘别气,这样吧,姑娘可愿意随我到后面一谈,那里有吃的,有香茶,和座位,算我赔罪。”
  沈玉琳一笑,道:“不必了。”
  姓钟的突然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个消息,吩咐你来此的那个人,已经到了,他现在在后面静室中休息。”
  沈玉琳暗中忖念道:“你用不着搞鬼,我早就发现你就是他了。”
  想着,故作不信的样子道:“我不信。”
  姓钟的一笑道:“我可没有骗你。”
  沈玉琳道:“你骗得我已经够苦了。”
  姓钟的一笑,道:“好,不信也罢,你愿在这里告诉我那疯子所说的话,我就在这里听,不过却希望你说实话。”
  沈玉琳道:“疯子说,他是当代最有名的剑客。”
  姓钟的哦了一声,道:“还有什么话?”
  沈玉琳道:“他说了他的妻子,是武林最美的美人,心好,人好,又,他有个美满无比的家……”
  姓钟的突然哈哈大知,道:“可怜的南宫度,你好笨,好傻!”
  沈玉琳道:“我却看他除痴情外,也不笨,也不傻。”
  姓钟的不答这些话,却道:“他还说过什么话?”
  沈玉琳故意郑重的说道:“他说他的爱妻,不知何故,把他关到那间石室里面,好几天不去看他了,他很不放心。”
  姓钟的冷哼一声,道:“五十年当作了好几天,南宫度,你日子过的太慢了。”
  沈玉琳故意作吃惊地道:“你说疯子已经关了五十年啦?”
  姓钟的点点头道:“不错,五十多年了。”
  沈玉琳道:“你又活骗鬼。”
  姓钟的哼了一声,道:“信不信由你。”
  沈玉琳道:“五十年他早已饿死了。”
  姓钟的道:“每天有一餐饭送给他。”
  沈玉琳嗤笑一声,道:“你又胡说了吧。”
  姓钟的怒声道:“你说那个人胡说?”
  沈玉琳道:“你,刚才说过,谁也进不了那间石室……”
  姓钟的哈哈一笑,道:“送吃食物的地方,和……”
  话没说完,突然大厅四壁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一声接着一声,响得人心神不安。
  姓钟的一听铃声,立刻倏忽上步,伸手扣住了沈玉琳的手腕,一言不发,拉着沈玉琳就往后面疾行。
  沈玉琳挣扎不前,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放手!”
  姓钟的接下面具,道:“你看我是哪一个?”
  沈玉琳早已知道此人是谁,但仍故作惊咦出声,道:“原来是您,我……我没有想到。”
  这人一笑,道:“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的很呢。”
  沈玉琳道:“您吩咐我来松庄,怎会比我早到……”
  这人道:“现在有强敌突然到来,无暇多言,你快到后面去,免得我碍手碍脚的!快!”
  沈玉琳道:“此处怎会有强敌来到,莫非……”
  这人正是那号令群寇的蒙面奇客,他摆手道:“话等一下再说,你由右面向后去,进第一个门户,别再乱动,稍时我就去找你,再详细告诉你一切。”
  沈玉琳不敢不遵,应声而去,心中却惦记着南宫度的安全。
  她依照蒙面人指示,果然找到那个门户,推门而进。
  岂料室门内早有人等待,那是个黑纱蒙面的女子。
  年纪看不出来,站在屋子当央,一动不动。
  沈玉琳刚要开口,对方却已抢先说道:“我都清楚,现在请姑娘你随我来,我有要紧的事情问你,请相信我,快!”
  沈玉琳眨眨眼,在激动和莫名其妙下,跟着这黑纱蒙面的女子而去,结果却因之揭发出来的那奇客的隐秘,进而解放了当年的一场奇变,使十老恍悟谁是元凶,并展开了腥风血雨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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