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断肠情深

 

2023-08-05 23:08:2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他一掠身，又向开封而来！
　　但，在“武人客栈”他住了三天，“魔花会”的门人，一个也没有碰上，这使他感到既失望又恼火。
　　但那骇人的事，传闻开了！
　　参与盟主之会的掌门之死，震惊了整个江湖，各方为之骚动！
　　自然，这是一件骇人的事！
　　在事发生的第三天——不少武当、少林弟子，经过开封东行，这些门人的脸色，是十分沉重的。
　　龙海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这些道人东行为何。
　　正午！
　　龙海化装了一下张一铭的脸孔，上了饭堂，他准备吃过了饭，将“南天剑士”所交待的事——那只铁盒，交到那个地点。
　　伙计领他上楼！
　　酒楼上，二三等席竟然坐满了人！
　　一等席上，也所剩两三桌。
　　伙计领着龙海，在一等席坐了下来，目光一扫，并没有可疑的人。
　　一等席上，有道士及和尚在用素食！
　　这些僧道的脸上，也是一脸沉重之色！
　　二等席间，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道：“二哥，你听到那件事没有？
　　另一个声音道：“什么事？”
　　“‘天煞谷’惨案！”
　　龙海听到这里，精神不由一震，接着声音又传来道：
　　“听过了。”
　　“二哥，这未免太过不可思议是不是？”
　　“不错！”
　　“凶手能手杀五位掌教及十几位门人，未免太过令人震惊！”
　　“是呀，错就错在‘天煞神翁’！”
　　龙海心头一跳，那一个声音问道：“为什么？”
　　“假如不是‘天煞神翁’太过固执，我想这件事不会发生！”
　　“你说说道理来。”
　　“天煞谷是天煞教总堂重地是不是？”
　　“不错！”
　　“比武的地点，距‘天煞教’的总堂虽然还有数里之遥，但那个谷，本来就在‘天煞教’范围之内……”
　　“这个还用说？”
　　“据说在比武之时，‘天煞神翁’命令弟子不得到场中来，守护只剩两人，其余暗中之人全部遣走！”
　　“为什么？”
　　“因为他认为有门人在场，恐影响其他各派掌门的情绪，胜者不荣，所以，他严禁门下弟子在暗中监视，如果他不固执，在暗中监视的数十名弟子，当不会没有看到凶手面目！”
　　“有道理。”
　　龙海听到这里，也觉得对方分析得极为合道理，怪不得当时连一个“天煞教”的门人也没有看到。
　　龙海想到这里不由回首望了发话之人一眼，但见是两个年约四旬的背剑人。
　　左侧的那个又低声道：“二哥，听说有人看见……”
　　“看见凶手？”
　　“不错。”
　　龙海听到这里，心头大震，难道真的有人看见凶手不成，右侧的人问道：“是谁？”
　　“不知道，不过，据说有一个人在申时，看到了一条人影，纵出了‘天煞谷’……”
　　“这人是谁？”
　　“据说对方身形太快，那个人没有看清，不过有一点那人是看清了，那人身着灰衣！”
　　龙海听到这里，不由看了一下他的服色，他当时所穿的，也正是这一件灰色的衣服，想不到竟有人认为他是凶手！
　　龙海笑了笑，突然，他的笑容敛了，那个白发老人也是穿的灰衣呀！
　　他也是申时离去的呀！
　　不错，有人看见的必然是他而不是自己，这么说来，那凶手可能就是那个白发老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酒菜已经上桌，龙海不喜饮酒，但此时他也想喝点解愁！
　　他想到了陶媛媛，更思念邹蓉！
　　邹蓉虽情有所钟，但他爱她，因为他第一个所爱的女人是她，他必须找到她。
　　倏然——一个声音传自耳边道：“这位兄台请！”
　　龙海抬眼一瞧，但见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紫衣少年，含笑站在身侧，龙海-一愕，问道：“什么事？”
　　“借个位置如何？”
　　龙海目光一扫，一等席上，尚有两桌空着，对方会想到同自己同坐一桌，当非无故！
　　当下他笑了一笑，道：“请！”
　　紫衣少年在龙海桌子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她笑了笑，道：“谢兄台赏脸。”
　　“不必客气！”
　　紫衣少年的风度十分潇洒，人也长得俊美无伦。
　　龙海看对方望着自己，不觉不好意思用菜，紫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兄台不用客气，尽管吃就是了，我的酒菜就会到的。”
　　龙海讪讪一笑，当下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不久，店伙将紫衣少年的酒菜端了上来，紫衣少年斟满一杯酒，举杯向龙海道：“兄台，萍水相逢，让我敬你一杯如何？”
　　龙海笑了笑，道：“谢谢！”
　　两人将酒一干而尽。
　　龙海心知这紫衣少年既能在一等席，其武功自然不弱，只是一时之间，他也猜不透对方来意。
　　紫衣少年笑了笑，道：“兄台认为我奇怪？”
　　“奇怪？”
　　“是呀，还有两席是空着，我不去坐却坐到你这一桌来，岂不是有些奇怪？”
　　想不到对方竟能猜透龙海的心意，这一下，倒使龙海为之一怔，当下讪讪一笑，道：“不！”
　　“那么你在想什么？”
　　他莹亮的目光，迫视着龙海，好像要看透龙海的心一般！
　　龙海心里不由有气，道：“我在想阁下是……”
　　“是什么来意？”
　　“错了，想你是男是女！”
　　龙海此语一出，按常理对方必会生气，甚至拂袖而去，哪知事情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紫衣少年依旧笑道：“那你猜呢？”
　　这一下反把个龙海给问住了，原先他那一句话只是想挖苦一下对方，哪知对方竞毫不愤怒地又问了一句。
　　龙海怔了一下，道：“很难说，”
　　“凭你兄台的眼光，还看不出来吗？”
　　龙海心头一跳，道：“难道你知道我是谁？”
　　紫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凭传说，大约可以猜得出来，你是‘剑魔子’？”
　　龙海心头一荡，应道：“正是。”
　　“兄台果是俊伟不凡，现在，我就要兄台回答刚才那句话了。”
　　“什么话？”
　　“是男是女？猜不出罚酒三大杯！”
　　龙海笑了一笑，道：“女的！”
　　“不对！”
　　“对！”
　　“不对！”紫衣少年笑了笑，道，“你原先要挖苦我，现在却故意撒赖，你赖不掉，走！”
　　龙海一愕，道：“去哪里？”
　　“去——检——查——”
　　他把声音拖得很长，话落，紫衣少年已站了起来，龙海迅速看了对方一眼，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女人装扮。
　　假如对方是女扮男装，不可能——也不敢要自己跟他去检查的道理，当下他苦笑一声道：“我认罚就是了！”
　　紫衣少年笑了笑，道：“那以后少占人家便宜。”
　　龙海尴尬一笑，一连干了三大杯！
　　紫衣少年见龙海喝了三大杯后，又笑道：“我可以再请问你一件事吗？”
　　“但说无妨。”
　　“以目前江湖情势而论，你兄台加入什么门派？”
　　“我不加入不行吗？”
　　“看来似乎是不可能！”
　　龙海心头一动，道：“以你兄台呢？”
　　“魔花会……”
　　“什么……”
　　龙海脱口叫了起来，他这一叫，把所有酒客都给吓了一跳，目光全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紫衣少年笑了一笑，道：“怎么？不成吗？”
　　龙海脸色一变，想不到对方这个俊美不凡的少年，竟然想投到“魔花会”，这的确令他太过感到意外！
　　“魔花会”与他有仇，也不是一个正派门户，对方意志与自己相背而驰，自己何必多与对方交攀？
　　他一句话不说地站了起来，转身而去。
　　龙海拂袖而去，使紫衣少年大感尴尬，所有在坐的群豪，也不由为之一愕，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龙海急急下楼，楼梯只下到一半，龙海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灰衣人也急急奔了上来。
　　你道是谁使龙海吃惊？
　　原来，这灰衣人赫然是那个在“天煞谷”所见的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与龙海擦身而过，对于龙海，似是一无所睹，迳自上楼去了。
　　龙海骇然一阵，他本想折身而回，但回心一想，他没有找到证据，找白发老人也是枉然！
　　假如是他，龙海总有一天，会找他算账的。
　　龙海出了“武人客栈”，想到那位风度翩翩的紫衣少年谈吐文雅，竟不惜想投靠在“魔花会”门下！
　　龙海冷冷一笑，自语道：“这年头，附势趋炎者何其多？紫衣少年不惜投靠‘魔花会’，还不是为名为利？”
　　龙海轻轻一叹，当下突想到了“南天剑士”送交他那只玉盒，他应该将它送到雷峰山雷峰岭，然后，再设法加入“青龙门”。
　　心念打妥，他正待举步行去，背后有人叫道：“兄台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