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门秘事

 

2023-08-05 23:09:2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龙海骇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就是“青龙门”——而“南天剑士”竟是要他将那只玉盒，送到“青龙门”！
　　这“玉盒”“南天剑士”不是说他父亲所托吗？他父亲要他将“玉盒”送到“青龙门”干什么？
　　乍然间，他想到了——想到了这盒中所装的是什么东西，那必然是一支龙形钥匙！
　　可能的。
　　因为“青龙门”的人，不是在追查他父亲的下落吗？而他们追查的就是那一支龙形钥匙呀。
　　“一明禅师”望着龙海的脱口惊叫，等会又怔怔出神，不由一阵愕然，半晌才问道：“施主，你怎么了？”
　　龙海在骇然之中，惊醒过来，道：“没有什么？”
　　“一明禅师”问道：“难道施主不知‘青龙门’在雷峰岭吗？”
　　“不知！”
　　“你说找一位姓龙的姑娘！”
　　“正是！”
　　“那大概是‘青龙门’门主了！”
　　龙海闻言，又是一惊，突然之间，他又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他似乎还记得。那位“无名剑客”说过：“听说龙啸天好像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难道他父亲另外还有一个妻子？
　　而这位现在的“青龙门”门主——龙姑娘，就是他父亲与这位妻子所生？
　　而自己，又是另外第二个女人所生？
　　如此情属实，未免太过令人感到震惊了！
　　“一明禅师”道：“施主是否一道儿走？”
　　龙海摇了摇头，道：“不，你先走！”
　　“一明禅师”及僧人走了，后面的道士也走了，而龙海依旧站立当场！
　　他去吗？
　　当然，他应该去的！
　　——最低限度，他应该将他父亲的事，弄一个清楚，但人家在找他呀！
　　——因为，他们怀疑，“天煞谷”惨案是他所为。
　　他冷冷一笑，道：“我既未杀人，我怕什么？”
　　不错，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堂堂正正做人，人不是他杀的，他怕什么？
　　想到这里，他冷冷一笑，向“青龙门”飞奔而来。
　　远远，他可以看见了那些僧人及道士走在前面，他掠越过去。
　　不久，已上了雷峰岭。
　　雷峰岭上，纵立着一座古堡，一条石阶，通往岭上，延着石阶而上，不久，已见到了一座牌楼！
　　牌楼上端雕着两败俱伤的青龙，状甚雄伟，龙海穿过了龙形牌楼，到了一座墙院之口！
　　墙口的铁门大开，四个青衣人，分立两旁，这“青龙门”的气势，的确不凡。
　　龙海到了墙口，一个青衣中年人迎了出来，向龙海问道：“阁下请了！”
　　“请。”
　　“阁下到此为何？”
　　“我来找人。”
　　“不知阁下找谁？”
　　“我……”龙海心倏转，道，“我找龙子达！”
　　青衣人似是略为感到一愕，当下含笑道：“原来阁下是来找龙庭长，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以便通报。”
　　龙海道：“这个不必，你去通知他，他会知道的。”
　　“如此阁下稍候。”
　　青衣人话落，弹身向古堡之内飞泻而去。
　　龙海站在大门之外，仰首一阵思忖，“青龙门”之行，可能关系了他整个未来生命，结果如何，的确是令人很难预料的。
　　龙海茫然地沉思着，突然——一阵袂飘之声传来，但见“智多星”龙子达跟那个青衣人，已飘身而至。
　　那青衣人道：“禀告庭长，就是这位阁下……”
　　龙子达目光一扫龙海，脸色一变，脱口道：“是你？”
　　龙海淡淡一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你……到此为何？”
　　龙海笑了笑，道：“你这话岂不是问得太过令人感到莫名其妙？你不是说过贵门主要见我吗？”
　　龙子达对于这位“剑魔子”的突然来访，的确是大感意外的，而现的情形，又与以前不同了。
　　因为，“天煞谷”的惨案，人家怀疑是他所为。
　　龙子达身为“青龙门”外庭庭长，是一个智计多谋之人，“剑魔子”在不寻常的日子来访，自然不会没有原因。
　　所谓“不寻常的日子”，自然是指六大门派之人会聚于此。
　　龙子达一阵思忖之后，道：“正是，昨天，我的确约阁下到此……”
　　“那么，你现在又不欢迎我来了？”
　　“不敢！”
　　“或者今天‘青龙门’有事？”
　　龙子达的脸色微微一变，当下强颜一笑，道：“不错，今天本门确实有事情。”
　　“那么，不欢迎我？”
　　龙子达微微一笑，道：“阁下来了也好，请！”
　　龙子达是一个甚有谋略之人，今天六大门派既在找“剑魔子”，那么让六大门派人会会这个人也好。
　　他话落，闪身让过了去路。
　　龙海微微一笑，昂步走了过去。
　　墙内是一片广场，一条砖路，通向古堡的大门。
　　龙海笑了一下，道：“在下有一事相询，不知……”
　　“阁下有事尽说无妨！”
　　“六大门派共聚于此？”
　　“不错！”
　　“为了‘天煞谷’惨案？”
　　“不错。”
　　“他们认为人是我杀的？”
　　“你？有这嫌疑！”
　　龙海笑了一笑，道：“以你认为呢？”
　　“这个……”
　　“你直说无妨。”
　　“强迫护送邹少主的是你？”
　　“不错。”
　　“她人呢？”
　　“她？”
　　“不错，你既然护她赴约，她人呢？”
　　“人？”龙海冷笑了一下，道，“你认为那人赴约的驼背老人是我装扮？”
　　“难道不是？”
　　“对了，不是，那是另外一个人，他死了——死在了那凶手之手。”
　　“哦——”
　　“你难道忘了，我与你在关帝庙之约会，直到辰时才离开那里，而邹蓉一早便由那位驼背老人护她上路了！”
　　龙子达计算了一下时间路程，也似认为不可能，不过，这事情究竟如何他也不能枉下断论。
　　他笑了笑，道：“凡事总有水落石出，是不是？”
　　“不错。”
　　“那么，这事也总有水落石出之日呀。”
　　“当然！”


　　这时，他们已到了古堡的大门之口，门阶之前，守立了六个青衣老人，每一个青衣老人的太阳穴，均高高凸起，分明武功内力修为，均为江湖罕见的高手。
　　进入了大门，但见堡内气势磅礴雄伟，四周站满了青衣人，其数不下四十人之多！
　　“青龙门”防卫之严，由此可见。
　　在龙子达引领之下，龙海随他穿过大厅堂，向后面一道门走了进去，到了一座月牙门之前！
　　月牙门前，守立了两位持剑人！
　　门内传来了一声沉喝道：“谁？”
　　“是弟子龙子达“什么事？”
　　“有客到访！”
　　“进来！”
　　“是！”
　　两个持剑人各横剑散开两尺让过了去路，龙海跟龙子达向月牙门之内走去。
　　门内，是一座小殿，一个青衣的白发老者，背手而立，目光扫向了龙子达与龙海！
　　龙子达欺步上前，道：“禀告监门长老，‘剑魔子’到访！”
　　监门长老乍闻“剑魔子”三字，脸色不由为之一变，目中精光乍现，下意识问道：“‘剑魔子’？”
　　“正是！”
　　监门长老缓和了脸上神情，道：“老夫龙长风，久闻阁下大名，今日真是幸会了！”
　　龙海忙还礼道：“不敢当，晚辈唐突造访，尚祈见谅！”
　　龙长风一指椅子，道：“阁下请坐！”
　　“谢坐！”但，他并没有坐下来。
　　龙子达恭身侍立一旁！
　　小殿之内的空气，像骤然凝固起来，龙海与龙长风之间，似是在寻找话题，而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半晌，龙长风才问道：“阁下是接受本门之约而来？”
　　“正是！”
　　“老夫有一件事想查问阁下一遍……”
　　“关于我是不是龙啸天的儿子？”
　　“不错。”
　　“暂时我不回答。”
　　龙长风对于这件事，显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那么，我也不便多问了，江湖传言，天煞谷'惨案，为你所为，你如何辩白？”
　　“在下不辩白，事情自有水落石出之日。”
　　龙长风又点了点头，道：“不错，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之日，阁下知道六大门派高级门人，今日会聚本门？”
　　“知道。”
　　“你道他们为何而来？”
　　“为‘天煞谷’惨案而来？”
　　“对了，阁下是否敢参与此会？”
　　龙海冷冷地道：“没有什么不敢，在下正想会会六大门派之人。”
　　龙长风沉声道：“如此甚好！”他目光一扫恭立一旁的龙子达，叫道：“龙庭长！”
　　“弟子在！”
　　“领这位阁下到‘青龙殿’！就说我的意思！”
　　“是！”
　　龙长风向龙海道：“阁下请。”
　　龙海也不答话，当下跟着龙子达背后行去。
　　出了月牙门，龙海不由问道：“龙前辈，我是否可以再请教你几件事？”
　　“讲。”
　　“刚才那人是谁？”
　　“本门‘监门长老’职司本门内外两庭，一切访客，均必须见过他，这是本门规矩。”
　　龙海道：“那他地位很高？”
　　“不错，本门除门主外，共分堂法、掌令、掌刑、监法、监刑，及内外二庭！”
　　龙海哦了一声，道：“贵门主是谁？”
　　龙子达惑然地望了望龙海，道：“干什么？”
　　“只是问问。”
　　“龙淑君！”
　　龙海又问道：“请问她父亲为何人？”
　　龙子达脸色一变，道：“这是本门之事，阁下最好还是不要过问。”
　　龙海心头一寒，道：“难道这也说不得？”
　　“本门之事，向不为外人道。”
　　龙海冷冷一笑，道：“听说她是龙啸天的女儿，是否属实？”
　　龙子达脸色一变，止步喝问道：“谁告诉你的？”
　　龙海闻言，心头不由为之狂震，听这口气，龙子达已承认这龙淑君是龙啸天的女儿啦。
　　他缓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道：“我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显然地，龙子达对这件事是感到十分震惊的，因为这件秘密的事，江湖很少人知道呀！
　　龙海笑了笑，道：“听谁说的都无关紧要，我只是要问是否真的？”
　　龙子达错愕而骇然地怔立着，久久又喝问道：“请问那告诉你这件事的是谁？”
　　“这事是否真实？”
　　“我不作答。”
　　“那么，我也不会说！”
　　龙子达冷然地笑了一下，然后，又移步向一道门走去，龙海的心头震荡波动，久久无法平复。
　　他随着龙子达而行，忍不住又问道：“请问龙庭长，据说贵派曾派人找龙啸天？”
　　“不错！”
　　“为什么？”
　　“无可奉告！”
　　“是否为了一支龙形钥匙？”
　　龙子达脸色一变，道：“不错，你又怎么会知道？”
　　龙海笑了笑，道：“这不是很简单吗？你曾派一位什么青堂堂主找我，她曾给我看了一支龙形钥匙，而你们又在找龙啸天！……”
　　“不错，阁下不愧是聪明人，本门在找龙啸天，的确是为了一支龙形钥匙……”
　　“那钥匙很重要？”
　　“对了，十分重要！”
　　龙海问道：“我是否可以请教你一些龙啸天的事？”
　　龙子达冷冷地道：“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我看你还是不要问得太多，对你，这没有什么好处！”
　　龙海毫无动容，当下又道：“龙啸天曾经是贵门第三代门主？”
　　“对了。”
　　“他为什么走了？”
　　龙子达冷冷地道：“我说过这是本门之事，阁下少问！”
　　语峰冰冷，闻来令人毛骨悚然。
　　龙海淡淡一笑，也不再多问，这时，他们已来到了一座大门之前，两扇大门紧闭着，门上写着三字：“青龙殿”。
　　四个青衣老人持剑而立，门的当中，又站立着一个枯瘦老者，此人是内庭庭长毕三贤。
　　龙子达向毕三贤施了一礼，道：“毕兄，奉‘监门长老’命令，带这位阁下与会。”
　　内庭庭长毕三贤打量了龙海一眼，问道：“他属何派？”
　　“请告诉‘监法长老’，说‘剑魔子’到就是了。”
　　毕三贤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这是一件令他感到太过骇然之事，六大门派聚会于此，想不到被疑为凶手的“剑魔子”竟然到了。
　　毕三贤脸上恢复了一下神情，道：“容我通报，请稍候！”
　　话落，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即，他又把门关上了。
　　龙子达道：“到此已是内庭的事，我告辞了！”
　　“请便！”
　　龙子达向来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