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因后果

 

2023-08-05 23:20:0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当儿——
　　“桃花仙子”轻移莲步，缓缓走到了龙海的面前，俯在龙海的耳际，道：“龙海你为什么不答应她？”
　　龙海怔了一怔。
　　“桃花仙子”道：“龙海，你真是一个傻子，她爱你，而不是恨你，她口里说恨你，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你还想不出来，成了夫妻，她可能恨你吗？”
　　龙海一想不错，成了夫妻，怎么恨得起来！
　　但，她却道：“万一呢？”
　　“不会的，她绝不是那种女人，她非常善良，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的。”
　　“那么你……”
　　“我还会不答应吗？”
　　龙海的心头不由大为感激，他点了点头，道：“谢谢你，那么你去哪里？”
　　“我……跟你爹一起走，好不好？”
　　“也好！”
　　“桃花仙子”缓缓走了回来，向“恨心娘娘”道：“他答应你了。”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桃花仙子”向龙海面授了什么机宜，而命名龙海答应。
　　“恨心娘娘”道：“真——的？”
　　“不错。”
　　“恨心娘娘”的目光，徐徐落在龙海的脸上，似是在等待龙海的回答。
　　龙海道：“不错，我答应跟你走。”
　　“承认我是你的妻子？”
　　“不错。”
　　“恨心娘娘”怔证地，龙海的转变，太过出乎了他的意外，半晌，她才道：“莫非你……又是在欺骗我？”
　　“不！”
　　“那么……”
　　“那么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因为我要让你恨一辈子！”
　　自然，“恨心娘娘”不能完全相信龙海的答应，是否出自真诚，但既龙海答应了，她又有什么话说？
　　这时——
　　龙啸天向龙海道：“那么你们去吧，为父的也告辞了。
　　“请。”
　　龙啸天正待离去，突然——
　　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
　　“站住！”
　　这一声冷喝之声乍传，使龙啸天又把脚步收了回来，循声望去，但见林中徐徐走出六个人。


　　当首之人赫然是“青龙门”门主龙淑君。
　　除了两个护法的青衣老妇之外还有内庭庭长毕三贤，以及监法、监门两位长老。
　　龙淑君此时此地突然出现，的确令龙海暗吃一惊。
　　龙啸天不认得龙淑君，但却认得监法，监门长老龙沧浪、龙长风。
　　他全身一战！
　　场面突然沉寂下来。
　　“白发仙翁”目光一扫，他似想启齿，但他没有说出口。
　　龙淑君冷冷一笑，目光迫视着，冷冷道：“你就是龙啸天？”
　　龙啸天全身微微一颤，道：“怎么样？”
　　“我问你是不是龙啸天？”
　　龙淑君的脸上，现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阴冷之色，眸子寒芒毕露，注视着龙啸天。
　　龙海目睹此情，亦不由为之黯然。
　　自然，龙淑君之出现于此，是为龙啸天而来，龙啸天该承认吗？承认他就是龙啸天？
　　龙淑君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不敢承认？”
　　龙啸天已不问可知此女是谁了，他浑身一战道：“不错，我是龙啸天！”
　　监法、监门两位长老脸色微微一变。
　　龙淑君冷冷一笑，道：“你承认？”
　　“不错。”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龙啸天抖栗了，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启齿，自然，他知道她是谁了。
　　龙淑君的粉脸上，罩起了一股阴冷冷的色彩，道：“龙啸天，我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龙门’门主。”
　　“对了，我是‘青龙门’第四代门主，你知道我叫什么？”
　　“龙——淑——君—”
　　龙啸天栗声说着，他把声音拖得很长，这显示了有些恐怖的意味。
　　龙淑君突然笑了起来！
　　她笑得疯狂，笑得凄厉，那声音听来恐怖骇人，龙啸天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退了一步。
　　龙淑君道：“龙啸天，我是你什么人？”
　　“你……”
　　“说呀！”
　　她的声音可怖极了。
　　龙海亦为之色变。
　　龙啸天镇定了一下情绪，冷冷道：“我的女儿！”
　　“放屁！”
　　龙淑君愤怒之下，终于口不遮言地骂了龙啸天狠毒的这么一句话。
　　龙啸天黯然一叹道：“你既然不承认，又何必问我？唉！”
　　龙淑君切齿喝道：“龙啸天，你知道我找你很久了？”
　　“我知道。”
　　“今天你既然到了这里，那最好不过了！”
　　“你要怎么样？”
　　“算帐！”
　　“算账？”
　　“对了！算账，怎么，难道我不能找你算账吗？”
　　龙啸天心头为之黯然无语。
　　——是的，她要找龙啸天算账，因为，龙啸天毁去了她母亲，也带给她忧郁的一生。
　　龙啸天毁了徐芳芳，诚如徐芳芳用血字所写的一样，“既不爱我，何必娶我，既然娶我，何忍弃我，误我青春，毁我前途，啸天啸天，我恨我恨！”他为什么要毁了徐芳芳？也毁了龙淑君及龙海三人？
　　他是一个罪人。
　　——在情海中，同样他是一个不幸而又悲哀的人，生命给于他的是短暂的欢乐，留下来的是无法补偿的罪恶。
　　他曾经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却做下了最为丑恶的事，没有人能谅解——这包括四个人——两个妻子及两个子女。
　　龙啸天长长一叹，道：“我知道会有今天的……”
　　龙淑君的脸上，骤现杀机，冷冷道：“龙啸天，今天我找你，与‘青龙门’无关。”
　　“我……知道。”
　　“那么，我问你，我母亲什么地方待错了你？”
　　龙啸天黯然道：“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玩弄了她？”
　　“我……”
　　“你不爱她是不是？”
　　“我不否认。”
　　龙淑君喝道：“你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要娶她？”
　　“我……”
　　龙啸天无语了，是的，他不应该娶她，当初他会娶她，完全是为了他失去崔玉娇之后的寂寞与颓丧，他需要异性，包括了性与心身的寄托。
　　徐芳芳是一个温柔的少女，她爱他，但，他到后来，却又没有声息地摧残了她。
　　他是一个罪人——不能饶恕的罪人呀。
　　龙淑君阴冷冷道：“我母亲待你不好？”
　　“很好！”
　　“你忍心毁了她？”
　　“我……”
　　“你玩弄了一个善良的女人感情，毁去了她对你的爱，也使她断送了一生，你……何忍？”
　　龙啸天无语垂首！
　　龙淑君喝道：“她爱你，把她的一切交给了你，但你给了她什么？”
　　“我！”
　　“你给她的是更痛苦、悲伤与期待，你知道吗？她在期待你有一天回来，直到生命终结时——”
　　龙啸天双目滚泪了。
　　龙淑君亦眼眶微红，然而，她曾经受过这无数的痛苦煎熬，她忍受得了，她的脸上依旧一无表情。
　　龙啸天黯然道：“我……对不起她！”
　　“就这么一句话吗？”
　　“我不能再表达我的哀痛。”
　　龙淑君冷冷喝道：“你知道她是母亲？你前次给我的信上说的不错，你毁了我母亲，也毁了我！”
　　“我知道。”
　　“龙啸天，掀去你的面纱，看看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龙啸天全身一战，道：“不必的。”
　　“我要看看你。”
　　她咆哮着，声音充满愤怒与杀机。
　　龙啸天问道：“你——要代你母亲报仇？”
　　“对了。”
　　龙啸天长长一叹，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面孔，或许，我不配，对你，这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可以动手了。”
　　龙淑君缓缓向龙啸天移步走了过去……
　　场面上的空气，像在乍然之间凝固起来，没有人说话，自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桃花仙子”问道：“龙海，怎么回事？”
　　“我……”龙海也难启齿。
　　“她……是你姊姊？”
　　“应该是！”
　　“为什么说应该？”
　　“她不承认。”
　　“你……们是异母姊弟？”
　　“是的。”
　　“你父亲……害了她母亲，是不是？”
　　“是的！”
　　“桃花仙子”颦眉道：“她会杀你父亲？”
　　“或许！”
　　“那这件事谁也管不了。”
　　龙海点了点头。
　　——自然这不是仇恨，没有一个人管得了，因为这是家务事，又有谁能去化解？
　　这时，连两位极尊显的“南极仙翁”与“海口大仙”，也无法开口说话。
　　这当儿——
　　龙淑君已走到了龙啸天面前五尺之处，喝道：“龙啸天，我要杀你，但不是为我……”
　　龙啸天黯然道：“我知道，为你母亲。”
　　“亮剑！”
　　“不必了。”
　　“为什么？”
　　“我不想用剑！”
　　“为什么？你认为我不配吗？”
　　“不，只是我不想用剑。”
　　“也好，龙啸天、你也别认为我大逆不道了。”
　　龙淑君一语甫落，一掌猝然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