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因后果

 

2023-08-05 23:20:0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龙淑君出手一击，龙啸天竟然没有还手，他只是木然地站立着，似是对龙淑君的掌势一无所睹。
　　龙淑君的掌式已到了龙啸天的胸前。
　　倏然——
　　龙淑君把掌力收了回去，喝道：“你干什么？”
　　所有之人，均为之一怔。
　　龙淑君厉声喝道：“你——为什么不出手？”
　　“我……不配。”
　　“你在求饶？”
　　“不是。”
　　龙淑君喝道：“龙啸天，我不在你没有出手下杀你，我要你出手，你听见没有？”
　　她的喝声，尖锐而又可怖的。
　　龙啸天全身一颤道：“你真要我出手？”
　　龙淑君冷冷地道；“对了。”
　　龙啸天长长一叹，道：“罢了，我会出手的。”
　　“好！”
　　龙淑君喝声未落，一掌又迅厉地向龙啸天击了过来，攻向了龙啸天的面门。
　　龙啸天旋身弹了开去。
　　龙啸天闪身之下，龙淑君挟其闪电的身法，再度欺射而上，连拍两掌。
　　龙啸天终于反手攻招了。
　　一对父女，终于为了“恨”而动手。
　　父女天下骨肉至亲，竟然相残，怎不令人感到悲哀呢？
　　所有之人，缓缓垂下头去。
　　倏然——
　　一声冷喝乍传，紧接着一声闷哼，但见龙啸天连退了一丈，蒙面照纱下，溢出了鲜红的血！
　　龙淑君收身而退突喝道：“你……故意不还手而中掌！”
　　所有之人，心头均为之一震。
　　——因从龙淑君的这一句话听来，不难想象得到，龙啸天虽然动了手，但那不是真心的。
　　否则，他岂会中掌？
　　也由此可见龙啸天之愧疚心情了。
　　龙淑君厉声道：“你是故意的？”
　　“是的，我……不配……我毁了你们母女，我龙啸天罪无可赧……”
　　他哭了……他血与泪在交流着。
　　他沉痛的心声，是十分感人的，龙啸天内心的痛苦由此可见了。
　　龙淑君冷冷喝道：“龙啸天，我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还手？”
　　她一掠身，再度向龙啸天扑射过来，一掌向龙啸天拍了过去。
　　“砰！”
　　又是砰的一声，但见龙啸天连退了两丈来远，哇哇两声，鲜血如泉而涌。
　　这一下，龙淑君怔住了。
　　她喃喃道：“你……真的不还手？”
　　龙啸天哀然无语。
　　倏然——
　　龙淑君的眼眶也滚下了两行泪珠，她娇躯颤抖了一下，显然地，他也是痛苦无比。
　　不管如何，面前这个人，总是她的父亲，她父亲毁在她的手里，又怎不令她心痛苦？
　　乍闻龙淑君喃喃地道：“罢了，罢了……我总不能杀你……”
　　龙啸天沙哑地道：“你可以代表你母亲杀我。”
　　“不……”
　　她簌簌泪落，其心情之痛苦，也可想见的。
　　龙啸天惨然道：“不管你是不是杀我，我龙啸天是一个罪人，我无法向你及你母亲赎罪于万一，我不求你原谅，但求你了解我的心情。”
　　龙淑君喃喃地道；“唉！……反正我娘死了……你虽然害死了她，但我相信她会原谅你的，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话落，她突然转身而去。
　　泪水行行，滚下了她的粉腮，凄伤无比的神情，展露在她的脸上。
　　她走着，突然——
　　监法长老龙沧浪突然截住了龙淑君的去路，道：“弟子启禀门主！”
　　龙淑君把脚步停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门主难道忘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哦！对了！”
　　龙淑君说到这里，脸上骤现杀机，目光一扫“桃花仙子”，冷冷喝道：“你是‘魔花会’的门人？”
　　“曾经是的。”
　　龙淑君的脸上骤现杀机，喝道：“难道现在就不是了？”
　　“是的，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我已脱离了‘魔花会’。”
　　“本门外庭庭长龙子达是你杀的？”
　　“不错。”
　　“那么、这一笔账我要找你算。”
　　“桃花仙子”的脸上，现出了黯然之色！
　　龙海微微色变。
　　“桃花仙子”道：“我是奉命杀人！”
　　“奉谁之命？”
　　“魔花会会长。”
　　龙淑君冷冷一笑，道：“但人是你杀的，除了本门外庭庭长之外，还有数十个门人，此仇我岂能不报？”
　　“桃花仙子”为之色变。
　　监法长老道：“请门主命令弟子出手报仇。”
　　龙淑君冷冷喝道：“监法长老，令你杀她！”
　　“是！”
　　监法长老龙沧浪应声之后，缓缓向“桃花仙子”走了过来，这使“桃花仙子”为之色变。
　　龙海一个箭步，截住了龙沧浪的去路，喝道；“你要干什么？”
　　“杀本门仇人！”
　　“我不让你杀呢？”
　　龙沧浪脸色一变！
　　龙海冷冷喝道：“你敢动手，我就要你的命。”
　　龙沧浪征住了。
　　——那位一直静坐在一旁的林枫，突然垂首，他不知应说些什么才好。
　　龙海冷冷喝道：“你出手试试。”
　　监门长老冷冷地道：“你要管本门之事？”
　　龙海脸色一变，喝道：“我讨厌‘青龙门’，我恨‘青龙门’，我不毁去‘青龙门’已经够了，现在你敢动手，我就先杀了你。”
　　龙海这一句话说得充满了杀机，闻来令人毛骨悚然，龙沧浪心头不由为之一寒。
　　但他身为“青龙门”的监法长老，岂能因强敌当前而退缩，纵是丧命，他也不能丢这个脸。
　　他冷冷一笑，道：“那老夫只好得罪了。”
　　龙海喝道：“你出手试试！”
　　龙沧浪眉锋一扬，怒容乍现、喝道：“老夫得罪了，”
　　话落，一掌向龙海拍了过来。
　　龙沧浪上一次曾试过了龙海的武功，是以，在这一出手之下，他丝毫不敢大意。
　　出手一击，力似排山倒海一般。
　　龙海大喝道：“我毁了你——”
　　此时的龙海，也是愤怒填膺，诚如他所说，他恨“青龙门”的人，当下他也猛然拂了一招。
　　龙海这一击之势，挟以三种不同的招式所发，迅厉无比，龙沧浪的身子，不由被迫了回来。
　　龙海一个划身，欺了过去，凌厉攻出了三掌。
　　倏然——
　　一声冷喝之声传来：“住手！”
　　这一喝声，使龙海与龙沧浪均为之收身而退，循声望去，但见发话之人，竟是“白发仙翁”。
　　龙海一怔。
　　这当儿——
　　“白发仙翁”缓缓地走到了龙淑君的面前，施身一礼，道：“龙门主请了。”
　　龙淑君愕了一下，执礼甚恭地问道：“不知老前辈有什么吩附？”
　　“白发仙翁”笑道：“吩咐不敢，老夫有一事所请。”
　　“老前辈请说。”
　　“这位‘桃花仙子’虽然杀了贵门门人，但她是受人之命，以我之见……”
　　“老前辈要我放了她？”
　　“白发仙翁”笑了笑，道：“是这个意思，因为她是受人之命，罪不在她，杀人之过，倒是有的，这样吧……”
　　“怎么样？”
　　“叫这位姑娘带孝祭你门人英灵。”他语锋一顿，转向“桃花仙子”问道：“姑娘答应否？”
　　“桃花仙子”道：“只要龙门主见谅，陶媛媛没有不从之理。”
　　“白发仙翁”向龙淑君问道：“龙门主之意如何？”
　　龙淑君愕住了。
　　其实，她还能不答应吗？“白发仙翁”分明是给她搬椅子下台，否则，她的武功，尚不是龙海的敌手。
　　自然，如果杀了“桃花仙子”，龙海一定不与她干休，这么一来，非又大动干戈，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再说，“桃花仙子”是奉命杀人，罪不在她，如今“白发仙翁”给她搬椅子下台，她又能不答应吗？
　　她轻轻一叹，道：“老前辈看着办好了。”
　　“白发仙翁”笑了一笑，道：“多谢门主赏脸。”
　　龙淑君目光一扫门人，冷冷地道：“我们回去吧。”
　　话落，移步而去。
　　龙沧浪、龙长风及两位护法，也移步而去。
　　一场杀机过去了。
　　这当儿——
　　林枫推动了轮椅，向龙海移了过来，道：“二弟，我也该走了！”
　　龙海心头一阵黯然，道：“大哥……”
　　林枫苦笑一声道：“二弟，别忘了我的话，我会感激你的，当你武功学就之后，再来找我，”
　　话落，他推着轮椅而去。
　　龙海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感到了无比的黯然，他是一个不幸的人，比自已不幸千百倍。
　　同样的，他是一个最纯情的人，他将最善良的爱，付给了他的爱人，而不祈求收回来。
　　他孤独的影子，渐渐消失了。
　　龙海轻轻一叹，黯然无语。
　　当下，龙啸天道：“我们也该走了！”
　　“白发仙翁”道：“于老头，你跟他们先走吧，我与‘桃花仙子’暂时留在这里一天，事后，我会赶到无名剑庄来。”
　　“也好。”
　　“桃花仙子”眸子一扫六个余下的门人，道：“你们回‘魔花会’去吧！”
　　一个黑衣女子道：“不！”
　　“为什么？”
　　“宫主，你既脱离‘魔花会’，反正，我们一回去，一定难逃会长之手，我们要跟你在一起。”
　　“桃花仙子”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们不回去了？”
　　“是的。”
　　“可是，我……也没有地方收留你们。”
　　于老头哈哈一笑，道：“放心，有地方。”
　　“什么地方？”
　　于老头目光一扫龙啸天，道：“龙庄主，你有地方收留这六位姑娘吧？”
　　龙啸天点了点头，道：“如六位姑娘不弃，就随我到敝庄去吧？”
　　六位女子齐齐下跪，道：“多谢庄主！”
　　龙啸天道：“快起来，快起来，龙啸天担当不起。”
　　六个女子又齐齐站立起来。
　　白菲也向龙海道：“二哥我也要走了。”
　　“你去哪里？”
　　“我？准备去找我义父！”
　　龙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三妹，我有一件事问你。”
　　“什么事？”
　　“你义父很怕你义母？”
　　白菲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谁说的？”
　　“于老前辈！”
　　白菲瞟了于老头一眼，道：“是的，我义父很怕我义母，我义母人很美，心地也很善良，只是醋劲很大，假如有什么闻言闲语，我义父可吃不消了。”
　　龙海微微一笑，道：“见了他之后，请代我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