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长发女

 

2022-12-04 17:33:02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又是一个雨夜！
　　——闪电，照亮了伫立在荒山野岭中的两座茅尾，风雨吹打着屋壁，发由了沙沙声响。
　　这两座茅屋相距约有一二十丈来远，左边的是一座较大的茅屋，右边的茅屋，却是小而简陋的，在小茅屋之前，有一口古井。
　　在这大风雨的日子——又是夜晚，该不会有人走出屋子，可是今夜，他——汪少谷又从大茅屋的窗口，望见小茅屋紧闭的门开启了，那个长发的女人，又从屋中走了出来，走向古井。
　　每一个风雨的日子——或者夜晚，他都看见了——看见那个长发女人，走向古井……将脑袋伸入古井中，不知在干什么。
　　这一个问题，始终困惑着他，自他懂事时起，他就看过这奇怪的景像，十几年了，他始终无法解开这个谜。
　　他曾经问过师父，可是，他师父支吾其词，显然他师父也不肯告诉他！
　　现在，汪少谷又从窗口看见了那个女人走向古井。
　　汪少谷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他一个掠身，向古井方向走了过去。
　　那个长发女人机警地回过头来，然后，一个飞身，进了小茅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那扇残破的门。
　　汪少谷愣在那儿。
　　像每一次一样，当汪少谷走近她时，她便飞奔进入茅屋中，她的面目，始终不让汪谷少看到！
　　为什么？
　　这究竟为什么？
　　风雨打在了汪少谷的脸上，而汪少谷竟然无觉！
　　抬起头来，他看见了茅屋门缝中，那女人的炯炯的目光，在向他窃窥……
　　汪少谷想打破这个哑谜，当下他沉思了一下，终于举步向小茅屋的门口走了过去！
　　倏然——
　　他又将脚步停了下来，闪电，照亮了他悚然的脸孔，因为他师父冷酷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旁响起：“徒儿，记住，不管在什么时候，除非得到我的准许，否则，不准进入那小茅屋里去……”
　　于是，他悚然不前！
　　汪少谷当然不明白他师父为什么不让他进入那小茅屋去，虽然现在他师父不在，但是，他师父的口气，好像一进入那小屋，就会发生不幸似的！
　　汪少谷失望地回过头来，走回大茅屋去！
　　突然——
　　汪少谷发觉离所站立的地方不远的树上，黑影晃动，汪少谷大喝一声：“谁？”
　　喝声未落，人似闪电一般，但见他剑出人起，剑光一闪，向树顶上的黑影刺去——黑影如幽灵般飘开！
　　哗啦一声，大树被劈毁，汪少谷一击未中，正要再出手，猛听一声大喝：“住手！”
　　汪少谷将身子挪了回来，转目一瞧，使汪少谷倒吸了口凉气，忙施身见礼，道：“师父！”
　　那黑影托起了斗笠，原来是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他嘻嘻一笑，道：“好徒弟，要不是为师的闪得快，这一条命怕不完蛋了？”
　　“师父，请恕徒儿唐突之罪！”
　　老者走了过来，下意识地，他的目光，扫向了那座小茅屋，然后向汪少谷道：“徒儿，你的剑法像精进了不少！”
　　“谢师父夸奖！”
　　老者—笑，道：“徒儿，你还没洗澡？”
　　这话问得汪少谷怔了一怔，显然，在一时之间，他分辨不出他师父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久，他才说道：“洗过了！”
　　“那你干吗跑出来淋雨？”
　　汪少谷几乎要笑出来，这才明白他师父的意思！
　　老者又说道：“我还以为你懒得打水洗澡，这样比较方便——”
　　狂少谷一笑，道：“师父，你真会说笑，就是……”
　　“是什么？”
　　“我……”汪少谷又不敢告诉师父，他是出来看看那长发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的，当下不由得不知所语！
　　老者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出来练那一招‘闪电奔雷’？”
　　汪少谷说道：“不是！”
　　老者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
　　——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便向大茅屋走去。
　　汪少谷愣了一下，也跟着走入。
　　老者放下了斗笠，回过头来，向汪少谷道：“还不进去换换衣服，当心着了凉！”
　　“不会的，师父！”
　　“嗯，为师这一次出现江湖，已有三月之久，剑法你都练会了吧？”
　　“都练会了！”
　　“凭你刚才那一招‘飞空寒影’，比我估计的还要高出不少！”
　　“谢师父！”
　　老者又站了起来，显然，从他沉重的脸色上不难发觉，他似在考虑什么。
　　久久，他才回头向汪少谷问道：“刚才，你又想到那小茅屋去是不是？”
　　汪少谷蓦然一惊，道：“是的，师父！”
　　“嗯！……”
　　“师父，她是谁？”
　　“一个女人！”
　　“我知道，师父，为什么她一看到我，就躲入那小屋去？”
　　“这个……”
　　“师父，难道你不能告诉我？”
　　“唉！”
　　老者深长地叹了一口气，由他的叹气看来，不难发现，这里面蕴藏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汪少谷说道：“师父……”
　　老者沉重地道：“徒儿，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是谁吧？”
　　“是的……”汪少谷应着，蓦然似有所悟，骇然道：“师父……难道……”
　　老者沉声道：“她是你母亲！”
　　“啊！”
　　汪少谷叫了起来，这一句语无疑像一记闷雷，重重地击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愣了！
　　——那个长发女人会是他母亲？为什么？这怎么会呢？如果她真是他母亲的话，又为什么不见他？
　　为什么？
　　汪少谷激动地说：“不，师父，你骗我！”
　　老者沉声道：“你不要激动……”
　　“师父，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不，是真的！”
　　汪少谷愕然，好久才说：“那是真的？”
　　“嗯！”
　　“师父……”
　　老者沉然道：“徒儿，你跟我在一块，也有二十年了，我几时跟你说过假话？”
　　汪少谷愣住了！
　　老者又道：“真的，她是你母亲，叫汪珊珊，二十年前一个风雨的日子，在这屋子里，她生下了你……”
　　汪少谷更为激动了，因为二十年来，他渴望知道他父母是谁，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位长发的神秘女人，就是他母亲。
　　当然，他相信他师父的话，再说，他师父并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汪少谷终于激动了，他疯狂地叫了起来，道：“我要见她……”
　　他冲出了大门！
　　老者脱口大叫道：“少谷，站住——”
　　但是，汪少谷并没有将脚步停下，他冲出了大门，奔向了小茅屋——
　　闪电、雷雨依旧。
　　汪少谷到了小茅屋，他伸手推着那扇陋门——
　　长发女人颤栗地道：“谁？”
　　“我……”
　　汪少谷应话甫落，已伸手推开了门。
　　长发女人悚然回过头来，长长的散发，遮去了她半个面孔，而她的眼睛却带着惊惧的光芒……
　　汪少谷激动着……
　　长发女人注视着汪少谷，只见她握剑的手在抖动着……
　　汪少谷的出现，显然使她感到了意外，在好久的时间内，他们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终于颤栗地道：“你……”
　　汪少谷激动地叫道：“娘……”
　　长发女人全身像触电那样地震颤了己下，厉声地说：“你……你……”
　　“娘……”
　　汪少谷向长发女人扑去——
　　像一个渴望母爱的游子意外地见到了母亲一般，他想投在慈母怀中，享受片刻的温暖……
　　但——
　　长发女人猛然闪开！
　　汪少谷一怔，哀哀地叫道：“娘……”
　　长发女人吼了起来，道：“滚！我不是你母亲……”
　　“什么？”
　　汪少谷震栗而茫然，他用那惊骇的目光，注视着长发女人充满杀机的脸。
　　汪少谷对这突如其来的否认，又惊诧不已！
　　他愣愣地说：“你——”
　　“我不是你母亲！”
　　“不，你是……”
　　“少罗嗦！”
　　汪少谷向她走了过去……”
　　长发女人一扬手中长剑，厉喝道：“不要走过来，否则，我杀死你……”
　　汪少谷骇然止步，他激动地道：“娘，你为什么不认我？”
　　“你不是我儿子！”
　　“真的？”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