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巫山云雨空断肠

 

2023-07-30 21:15:27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灰衣蒙面人冷冷道：“要是你再没有办到……”
　　“使者请放心，我一定会杀死汪少谷的……”
　　“嗯！”，灰衣蒙面人冷沉沉地应了一声，身影一飘，似幽灵一般，消失在森林深处，
　　白莉正跪在地上，一股悲哀的情绪，涌上了她的心头，两行珠泪，簌簌而落，但是，她不能哭泣，因为哭泣不能帮她解决问题。
　　她要赶快跟汪少谷离开这儿，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跟汪少谷过一辈子，然而，可能吗？
　　拭去了眼泪，站了起来，可是当她转身的时候，她叫了起来：“少谷——”
　　汪少谷没有应声——白莉骇然退了两三步，因为他看见了汪少谷的脸色，充满了可怖的杀机，两眼爆发出骇人的凶光。
　　他一步一步地向白莉逼了过来。
　　白莉看见汪少谷手中紧紧握着他的剑，而且有点发抖。
　　白莉恐惧了，她一生之中，从未如此恐惧过……
　　她栗声而叫：“少谷……”
　　他依旧没有应声，那样子好像要把她吞下去。
　　“我要杀死你。”
　　声音在颤抖中，显得特别骇人。
　　“少谷，你听我说……”
　　汪少谷大吼着：“不要说了，我全听见了。”
　　“不，我刚才说的不是真话。”
　　“哈哈哈哈……你对我说的，又有哪一句是真话？”
　　“少谷。”
　　“不要再叫我……”
　　“你要相信我……”
　　“白莉，我就是太相信你，才几乎死在你的手里，白莉，我爱你，我关心你，可是你给我的，却是这么残酷的事……”汪少谷说到这里，一股黯然情绪涌上心头，他几乎为之泪下，他抑制了悲伤的情绪，又喝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欺骗我这样一个心灵受了重伤的人？”
　　“少谷，我没有欺骗你……”白莉情急而又伤心地突了起来。
　　“哭什么？你不必装模作样了。”
　　“少谷，我是真心的。”
　　这句话是真的，她对于汪少谷的爱情是真实的，在哭泣声也她扑向汪少谷。
　　“滚开！”
　　汪少谷一把推开了白莉，使白莉站立不稳，而跌坐在地上，她哭了，伤心断肠地哭了起来。
　　人生如云，飘浮不定，而爱情的美梦，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们曾经缠绵相爱，现在空留断肠。
　　她的哭声，是那么哀绝。
　　汪少谷并没有一点怜惜之意，他想的是杀死白莉，杀死这个欺骗他感情的女人……
　　她站了起来，哭着说：“少谷，我爱你是真心……”
　　“你爱我的性命是真的。”
　　“少谷……”
　　她又要扑向他——
　　“滚开，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你应该听我解释。”
　　“不要听，我要杀你。”
　　“少谷，难道你真不肯听我一言，不相信我是真心爱你？”
　　“你就是再说一千遍，我也不会相信你了……”
　　白莉脸上的神情，突然冷静下来：“你真的要杀死我？”
　　“不错。”
　　“好，你杀——你动手呀！”
　　汪少谷咬着牙，将剑举了起来，他一剑刺向了白莉，然而，他又不忍杀死她？
　　“怎么不下手，杀了我你才称心如意。”
　　“我不愿意杀你在没有还手之下！”
　　“好！”
　　“好“字出唇，白莉冷叱一声，一掌朝汪少谷的当胸扫了过去，汪少谷一闪，收回了他的剑，喝道：“你也接我一掌试试。”
　　暴喝声中，一掌攻了出来。
　　汪少谷不愿在剑上占白莉的便宜，白莉既然空手，他也该用双手杀死她才是公平的。
　　汪少谷击出了一掌，白莉轻飘地便闪过了汪少谷一击之势，旋风般挥了过来，攻出两掌。
　　白莉的武功，并不比汪少谷差到哪里，要不是汪少谷得了南北双剑的百年内力，那根本不是白莉的敌手。
　　这真是他们想像不到的事，一对倾心相爱的人，竟然会变成了生死不两立的仇人，唉！真是可怜又可叹。
　　霎时，两人已攻出了十招。
　　汪少谷雄浑的功力，使白莉渐感不支，二十招过后，白莉终于被汪少谷打中了一掌，口血飞溅，倒在地上。
　　汪少谷一探手，将白莉像小鸡般地提了起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闭上了眼睛，说：“没有！”
　　“你说，那个灰衣蒙面人是谁？”
　　“我不能，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谁要你来关心我，快说！”
　　“不知道！”
　　“找死。”
　　啪啪两记耳光，打在了白莉的脸上，打得白莉口血飞溅，几乎昏死过去。
　　“你说不说？”
　　“不说——”
　　又是两记清脆的耳光声，白莉嘶叫起来。
　　“汪少谷，你不应该这样对付我……你就痛痛快快给我一剑一掌！”
　　汪少谷将手举了起来，向白莉的脑袋拍下。
　　眼看白莉就要丧命在汪少谷之手，但汪少谷又将手停了下来。
　　白莉紧闭的双目中，两行珠泪，涌了下来。
　　汪少谷确实难于向白莉下手，不管怎样，白莉给了他身子，他也深深地爱过她。
　　虽然白莉要杀他，但毕竟他没有死在她的手里，他又何必一定要杀死她呢？心念转动间，他放下白莉，大喝道：“滚……你给我滚，我不杀你了。”
　　“少谷……”她意外地说。
　　“你快走，从此我再也不想见你……”
　　“我不走！”
　　“你真要我杀了你吗？”
　　“是的，我要死，死在你的身边。”汪少谷忍不住又想拔剑杀她，然而他又无力地将剑垂了下来，切齿说道：“好，你不走我走……”
　　他一掠身，飞身而去。
　　白莉嘶声叫着：“少谷——少谷——”
　　但是汪少谷没有回头，空寂的林间，只飘浮着白莉凄凉的叫声，缠绵悱恻，哀艳动人……
　　白莉终于放声大哭……唉！情海春梦，只空留下一片悲伤而又断肠的回忆……


　　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汪少谷又回来了，回到了这绝谷中，然而这已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半年的日子不算长，这里的景物依旧，只是当初他跌下来的那片湖，已经结成了厚厚的冰。
　　在这半年的日子里，汪少谷隐居在另一隐蔽的地方，专心练着“南北双剑”交给他的那部剑法，现在他已全部练就了，所以他遵照“南北双剑”的意思，回来将尸体带给汤平。
　　这个地方，曾经给了他短暂的甜蜜日子，然而现在所留下来的，只不过是一场残酷的梦罢了。
　　汪少谷回到了那座木屋，带着“南北双剑”的尸体，又带着一股极为黯然的心情，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三天的中午，汪少谷又来到了“剑堡”。
　　——“剑堡”跟他当初来时，也没有什么不同，汪少谷来到了城门之外，便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守门的黄衣书生。
　　黄衣书生见汪少谷乍然出现，不由得吃了一惊，道：“是你？”
　　“不错？”
　　“你……不是死了？”
　　“不错，我是死过了一次，现在又复活了。”
　　这黄衣书生半年之前，曾经吃过汪少谷的亏，所以对汪少谷颇具戒心。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问道：“你来干什么？”
　　“找你们堡主。”
　　“不巧，堡主刚好不在。”
　　“不在我也要找到他！朋友，请让路吧。”
　　黄衣书生显得有些为难之状，他注视了汪少谷半晌，说道：“恕难照办。”
　　“你活得不耐烦了？”
　　汪少谷暴喝声中，已掠身而起，像闪电一般，朝城门之内飞射而入。
　　汪少谷这掠身一弹之势，真是快逾电光石火，黄衣书生跟守门的四个黄衣人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汪少谷便进入围墙之中。
　　就在汪少谷弹身飞奔之间，但见从四方八面，涌出了十数名刀剑手来，将汪少谷团团围住。
　　汪少谷脸色一变！
　　当前的两个黄衣人已出剑攻了过来。
　　汪少谷左右两手挟带着“南北剑”的尸体，没有出手的机会，这当儿，背后数名剑手，也扑杀过来。
　　这一来，汪少谷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将右手里的“南剑”尸体放了下来，剑已出鞘，只见寒光一闪，他已攻出了一剑。
　　惨叫声中，四名剑手，随着血花溅处，飞身仆倒于地，其余的黄衣剑手，齐为之骇然后退数步。
　　汪少谷的剑法之快，确实叫这些剑堡的门人为之震惊。他们根本没有法子看清汪少谷是怎么出剑的。
　　汪少谷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骇人的杀机，喝道：“不怕死的不妨再过来试试。”
　　汪少谷的话，惊醒了发愣的“剑堡”门人，他们在骇人的暴喝声中，又挥剑攻向了汪少谷。
　　汪少谷剑挥处，又有两个人应声毙命。
　　其余之人，却像飞蛾扑火般地攻杀汪少谷，但见汪少谷快剑如电，惨叫声中，又有五六个剑手惨死在汪少谷之手。
　　倏然——
　　半空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一条黑衣人影，像闪电般地飘落在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