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大江分舵

 

2021-05-14 11:57:02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大江分舵，是丐帮一大去处。
　　这分舵有五万人众。
　　筐头儿叫济明，原来是少林寺的一个高僧，后来不愿受寺规约束，下了山，投了丐帮大江分舵，他在大江分舵干了十年，成了分舵的筐头儿。
　　大江分舵很威风，人才济济。
　　筐头儿之下，有一个“靠死扇儿的”是迷娘二仙，她善媚使巧，能于不知不觉让人中她计谋。另外还有一个小童儿叫三儿，是一个可人心意的鬼精灵。还有一个郝逵，使两柄重三十九斤泼风刀。
　　大江分舵，没人敢惹。
　　大江分舵的去处，在长江角滩处，是北南交界。相望隔江，便是南派丐帮之地了。
　　没人敢惹丐帮大江分舵，因为大江分舵有五万能杀善打的丐帮徒众，有筐头儿济明和三个高手。


　　柳荫之下，看守分舵大门的徒众很轻闲。
　　刀都放在门边，从来没用过。
　　你为丐帮大江分舵看门，只用跑腿，不用动刀子动枪的，跑腿学舌，递上拜帖送个客什么的，就是每天的应酬。
　　这实在是太轻闲了，轻闲得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味道。
　　门前站了一个公子，一个瘦削但面色阴沉的公子。
　　“你是谁？”把门的一个大汉问。
　　“离玉。”
　　没听说过离玉，因为在这大江分舵，只听说过长江上水陆两地的好汉豪杰，黑道枭雄。离玉是谁，不知道。
　　这大汉便打了一个呵欠。打呵欠已经是不该了，却偏不该又随口问了一句：“你身上背的是剑么？什么剑？”
　　“离身剑。”
　　这大汉一笑道：“笑话！什么剑不离身？叫个离鞘剑还差不多。”
　　这话刚说完，离玉身上的剑就飞在了空中。大汉的头向空中一飞，腔血怒射。
　　其余七个大汉去抓刀抓枪，围住了离玉。
　　离玉看着他们，长剑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鞘里，剑在身上。
　　“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去报个讯儿，就说有个离玉来了？”


　　有一个大汉进去报了讯儿。
　　出来一个很郑重的主儿。
　　这人竟然是个孩子，是一个穿娃娃服的孩子。这孩子眼珠儿转得很快，笑嘻嘻地站在大门外。
　　“你叫离玉？”
　　离玉点点头。
　　小孩儿摇头晃脑：“这名字不好，这名字不好。你这头长得很不错，一旦离了你这玉一般的脖颈，岂不是很糟糕？”
　　小孩儿脸色一变，一指离玉：“杀了他！”
　　七个大汉像一阵风，刀、枪使得风雨不透，一齐向离玉身上招呼。他们想一击而杀。
　　离玉的剑还在身上。转眼间已经出鞘，在众人之中只点了几点，几个大汉都倒在了地上。
　　离玉的剑又回到了背上。
　　小孩不但不惊不惧，反而拍手笑道：“好剑，快剑，的确是快。我没看清你是怎样杀人的。你再杀一次好不好？”
　　离玉道：“杀谁？”
　　小孩儿道：“杀我。”
　　小孩儿身子一扭，人已经到了离玉面前，一只嫩嫩的小手向离玉身上拍来。
　　离玉一惊，不敢让他拍实，因为他要拍的是离玉身上的命穴。让他拍实了，离玉哪还有命在？
　　离玉身子一转，躲了开去。
　　谁知那孩子突然双手中各握一支短戟，戳向离玉腰间。
　　离玉已不能再躲，也躲不开这短戟双刺。他只好出剑。
　　这一剑迅疾，很快，马上把小孩儿的双戟格开。
　　小孩儿的双戟断成了半截。
　　离身剑一旦离身，即血即杀。
　　小孩儿脸色惨白。
　　“你弄坏了我的双戟，你弄坏了我的双戟！”
　　离玉未及讲话。
　　小孩儿转身突刺，两截短戟都刺进了自己肚腹之中。
　　小孩像在哭：“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好了，为什么弄坏了我的双戟？”
　　离玉一愣，他不想杀这个小孩儿。
　　身边影子一闪，一个女人抱住了那孩子。
　　女人喊：“三儿，三儿，你这是何苦？二娘包你再有一对双戟，像这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小孩儿惨笑：“爹娘的……双戟……断了，三儿不……想活了……”


　　小孩儿三儿死了。
　　大门外聚了一群汉子，这些人都怒目而视。
　　这女人把小孩儿轻轻放在一个大汉怀里。她在冷笑。
　　“离身剑？”
　　离玉点点头。
　　女人道：“我是大江分舵‘靠死扇的’，是讨乞硬要不给不走的主儿。如今你算跟我有缘了，离公子可否赏脸，和我去喝几杯酒？”
　　离玉惊异道：“喝酒？”
　　女人道：“对，喝毒酒。”


　　女人带离玉上了酒楼。
　　酒楼叫“临江仙”。莫非人一临江，就忘了自己本就是个凡夫俗子？
　　女人对酒楼伙计一笑，笑得很媚：“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酒楼伙计当然知道。丐帮大江分舵的迷娘二仙，谁不知？
　　迷娘一笑：“你好好侍候我，说不定我这一回喝过了酒，就再也不活了，你好好侍候我，准没错处。”
　　酒楼伙计一惊，知她这话不妙，马上去取酒来。
　　拿来的是二十年的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