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提亲

 

2021-05-26 18:26:41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院墙下，急得毛丫头头上出汗，她想大叫，只要叫得方顿听见，便会来干涉他们，不要他们杀桑木头。
　　方刚冷笑道：“毛丫头，你也死定了，你要想学成什么武功，等来世吧！”
　　几个人围住桑木头与毛丫头。忽地桑木头一叹，说道：“你们都是方老儿的弟子，方老儿一向最是吹嘘的，是他的仁义，你们不愿意放过我，放过这个丫头？”
　　方霸低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是师父啊？”
　　二师兄低喝道：“少废话，动手！”
　　几个人扑上来。
　　毛丫头此时才知道什么叫武功，看他们飘忽来去，身子灵便，一击便扑向那桑木头。桑木头大叫道：“反了，你等小辈，想害我，那么容易？！”
　　他身子一飘，飞在空中，一拳击去，把那方霸的身子打飞。后面的二师兄吼道：“四师弟，小心！”
　　但不等他话落，方霸的身子便飞出去了。
　　毛丫头叫道：“打得好！”
　　方为低吼道：“别近他，只远斗！”
　　桑木头骂道：“什么狗屁一堆，方老儿的狗屎徒弟，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二师兄方为冷笑，说道：“你快死了，还嘴硬？”
　　几个人也不凑近，只是远远地隔空抓他，那鹰爪功也很厉害，只听得嘶嘶风生，看出桑木头像是不行了。
　　忽地，桑木头抱起了毛丫头，叫道：“我要走了，你们休来赶我！”他一飞飘起，便向院外飞去。后面的二师兄方为叫道：“走到天边也赶得上你，休走！”
　　桑木头一阵狂笑，说道：“要想赶我，真是作梦！”
　　他如飞而去，只看得见他的背影，闪一道青烟。
　　方雏儿推出一辆小车，车上坐着方顿，那是一辆孔明车，方顿叫道：“怎么回事儿？”
　　二师兄方为上前敬礼，说道：“师父，那个桑木头把毛丫头带走了。”
　　方顿一怔，说道：“他说要喝完我的酒，与你们比试武功，怎么带走了她？”
　　方刚冷笑，说道：“师父，他是怕了。”
　　方顿喝道：“胡说，桑木头嗜武如狂，怎么会怕比武？”
　　方霸说道：“他怕我们知道他的武功，带着毛丫头自去找一个僻静处练功。”
　　方顿不语，忽听得有人莺声而笑，说道：“他要害我们方家，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
　　看时，却是那个小妇人庄重。
　　她来到了方顿的车前，说道：“有风，怎么把他推出来了？”
　　她上去给方顿塞一塞被子，那一双腿虽说是无知觉，但还是给他盖上了被子。
　　庄重是做样子的，在众师兄弟面前，她总是拿捏作势。
　　在她的身后，跟着那个一脸正气的大师兄方栋。
　　他低着头，像在沉思，不看师父，也不看众位师弟。
　　方顿说道：“你们做自己的，桑木头的事儿，我自有分寸。”
　　方雏儿看不惯庄重，忽地说道：“不知道小娘做什么去了，吵得这么厉害，你怎么才出来？”
　　庄重叹一口气，对着方顿说话：“我太累了，一个家上上下下都要我操心，我睡得太晚了，再说晚上，总是睡不着，刚刚睡好，听得吵，便来了。你没事儿吧？”
　　方顿说道：“我没事。”
　　方雏儿冷冷说道：“爹，我推你回去，好不好？”
　　方顿点头，不能一家人都在院里，都在风中吹着。
　　庄重咯咯笑，说道：“我有一件事，你们听着。”
　　方顿抬起了头，他的额头上又有了皱纹，庄重又弄什么花样，她要说什么？
　　庄重不看暗地里的大师兄，刚才她与大师兄还缱绻一度，如今她的身体还有那种奇妙不已的冲动，她很快乐，整个身子都在兴奋快乐中，她要说话，谁不让她说也不行。
　　庄重说：“雏儿也大了，再说你们师兄弟都大了，我也知道，你们都对雏儿不错。”
　　方雏儿突然叫道：“你说我干什么？你做你自己的事儿去！”
　　庄重不理她，只是看众师兄弟一眼，说道：“雏儿不婚，你们七兄弟都不娶，岂不是误了大事？我是方家的女人，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我看还是说破了此事，你看好不好？”
　　她的手很亲切地搭在方顿的肩上，像是患难与共的老夫老妻。
　　方顿忽地哆嗦了一下，他问：“你要做什么？”
　　庄重轻声俏笑：“雏儿不小了，我知你也难心，不如我来说。”她再看看七兄弟，看他们都眼光炯炯地看自己，满意地笑了。
　　他们想着雏儿，如果他们谁娶了雏儿，岂不就做了方府的主人？
　　庄重很满意她自己，她笑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对雏儿不错，但看你们几人中，当数大师兄方栋最是稳重可靠，再说长幼有序，按说也该是大师兄先娶妻子，我和你义父就定下来，先给大师兄方栋娶亲，让他先娶雏儿做妻，你们都该成家了，我再替你们留心。”
　　忽地方雏儿高声叫道：“你算老几，你替我定亲？你是我爹，还是我娘？”
　　众人头一次看到方雏儿当众顶她，便看着她，替方雏儿捏一把汗。
　　大师兄方栋大声说：“我不配，我不配得到师妹……我……我……”
　　他像是有话要说，但说不出，只是恨恨地瞪着庄重。他恨庄重不与他相商，若是师父不答应，他岂不是在众师弟面前大大难堪？再说师父决不会答应他，他自己也心里有愧，刚刚与师母庄重交媾，再去娶师妹方雏儿，他怎么能做此事？他大声说道：“我不……”
　　庄重正色道：“七兄弟都说不字，不把一个师妹耽误了？雏儿，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娘。就是在你爹的脚旁呆一宿，我也是你的娘。方家是大家，是最有规矩的，莫非这个规矩也没了？”
　　方顿看也不看她，此时方顿像是一个睡着的老人。
　　庄重再说，方雏儿盼着爹爹出面来斥她，像当年她那么耍娇，摔了娘的灵牌，爹叫她跪在灵前，长跪不起。虽说那时庄重流了许多泪，但她也无奈，谁叫她嫁与方顿？可如今她跋扈起来，竟当着众师兄的面儿训斥她，她算什么？真个当她是方雏儿的娘吗？
　　方雏儿厉声叫道：“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休来管我！”
　　可方顿怎么不说话，他要么说方雏儿，再不就说说庄重。可他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方雏儿大声叫他：“爹爹，你说，你要我嫁人吗？”
　　等了许久，方顿才抬起头来，他慢声说：“女孩子长大了，终是要嫁人的。”
　　方雏儿满心委屈，只等来了爹爹的这一句话，顿时心内冰凉，她心道：爹是向着她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爹的小媳妇儿，她说句什么，爹怎么能不向着她？
　　方雏儿说：“我走，我走，我再也不会回方家了！”
　　她起身便跑，一溜烟跑出去了。
　　方顿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出神，看她的背神，很像她早死的娘，方顿此时的心境，谁会知道？
　　大师兄看着师父，他的嘴里像是塞了麻核，一句话也吐不出。二师兄方为大声道：“四师弟、五师弟，你们两个去追师妹，看好她。”
　　两人应声而去了，只是匆匆走出，只拿着他们的鹰爪，便赶去。
　　方顿只看了方为一眼，看来他心里对二弟子此举颇是满意。
　　庄重说道：“她跑了，一有不满，便离家出走，算是方家的规矩吗？”她摇摇头，说道：“老爷，我还是推你进去吧？”
　　方顿也不点头，更不摇头，只是看看二师兄，他似有话要对方为说，但说不出。
　　毛丫头被桑木头拎在手里，只听得忽忽风声，哪里看得到什么？只觉得飞快，便离开了方家，再出了城，一直到了城郊。看看前面到了一座庙，桑木头便把毛丫头往地上一扔，说道：“到了。”
　　毛丫头再看桑木头，他脸上根本就没有汗。
　　毛丫头怪道：“你喝了那药，怎么没事儿？”
　　桑木头哼了一声：“想毒死我，没那么容易。”
　　他再对毛丫头道：“可惜了，可惜了。”
　　毛丫头问道：“有什么事儿可惜？”
　　桑木头说道：“可惜了我那些酒，不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我的酒。”
　　毛丫头哼了一声：“你那十几瓶酒早就没了，早就喝光了。”桑木头挠头，说道：“是啊，我的酒喝光了，我的酒喝光了。不对，不对，我的酒喝光了，可方老儿的酒没喝光，对不对？”
　　毛丫头说道：“那是他的酒，干你什么事儿？”
　　桑木头愁眉苦脸，说道：“是啊，他的酒，不是我的酒，不是我的酒。”
　　可他再猛拍一下大腿，叫道：“你个臭丫头，你唬弄我，不对，我的酒是喝光了，可不是我一个人喝的，你也喝了，方老儿也喝了，你没酒，白喝了。方老儿可是有酒的，我得拿他的酒。他喝了我的一半酒，他的酒一半就是我的，你说对不对？”
　　毛丫头说道：“对啊，他的酒一半都是你的，你再去拿啊。”
　　桑木头说道：“不对，不对，我去拿，能拿几瓶？不如我和你再去方家，去那酒窖里住，如何？让方老儿也不知道我们住在哪里，你看好不好？”
　　毛丫头叫道：“我不去，我去那里，住的是酒窖，吃什么？”
　　桑木头说道：“他家有那么大的厨房，还会缺你吃的，你去吧？”
　　毛丫头说道：“不去，不去。”
　　她直摇头，桑木头忽地大怒：“你听我的，你便是我的徒弟，你不听我的，你就不是我的徒弟了？”
　　他抓起毛丫头，抓得筋麻，他再说道：“我们再回去。”
　　他再飞纵，直跑得飞快，眨眼间便来到了方府门外。此时已是更深，没有一丝声音，他再飞进了院子，来到了酒窖，掀开那窖门，跳了下去。把毛丫头往地上一扔，说道：“好了，你愿意做什么，自做好了。”
　　方府果然大家气派，就这一间酒窖，也足有平常人家的十间八间房大，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桶、酒坛、酒瓶。桑木头大喜，说道：“好，好住处。”毛丫头说道：“只怕人家再给你下毒。”
　　桑木头眼睛一瞪，说道：“你当我是谁？你当我是方老儿，让人家给毒住了，再挑了他脚筋？他拿我怎么样？治得了我？！”说罢抱起一瓶酒来大喝。
　　方栋躺在床上，恍如梦中。他想着庄重的体态，心里有万千滋味。
　　她是美妙的，当她变成一个疯狂的女人时，她的疯狂让大师兄如醉如痴。
　　她的身体会说话，会呼唤，唤来了大师兄的野性，让他的身子在那呼唤中渐渐变了，变得有灵性起来，变得更知晓冷热，更敏感。她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女人。
　　忽地，他的眼前多了一个人，那是二师兄方为。
　　他说：“师兄，你不能与雏儿成亲。”
　　方栋自己也知道他不能与雏儿成亲，但由方为说出此话来，他的心里便来了怒气，他冷冷道：“为什么不能？”
　　方为笑一笑，说道：“我也知，你也知，你要与师妹成亲，便是害了她。”
　　方为再不听他说，起身走出去了。
　　自从师母死后，师父便下令，让所有的弟子都不得随便关门，就是他们入睡了，也得开着门。师父当时说得是：“没有什么人能来方府害人，你要睡，尽管踏实地睡。”从那时起，方府的上上下下都不得关门睡觉。
　　待得方栋再起身来，方为早就走开了，他呆呆看着远处，心里极不平静。
　　要是二师弟知道他与师母有染，他会怎样？方为只是说出你知我知的话来，并不曾说出他与师母有染的事儿，但方为不说，不是说他不知道，他知道，方才说出那种他不配与师妹成亲的话来。
　　想到师父如果知道了他与师母的事儿，一定会雷霆大怒。一想到师父大怒的样儿，他不禁忧从中来。师父把八个弟子养大，恩重如山，他怎么能与那个狐媚女人交媾？但他想来想去，也无法从那个女人美貌的容颜中醒来，他如今心头如被虫噬，想到那个美貌的女人，总是意动神驰。
　　她来了，悄悄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动，意犹抗拒。她根本就不在意他做什么，想什么，只是凑上来，不慌不忙地亲吻他。他心道：原来女人做这种事，一向都比男人胆大，到了此时，她兀自像是在自己家中，根本就没有一丝慌意。她就不怕师父知道么？她就不怕众位师弟知道吗？
　　她轻声说：“吻我！”
　　是给他下命令，他听了，不得不听，去亲吻她。从她的唇边吻出一股轻轻淡淡的香气来，他的心头一爽，便忘了他的烦恼，忘了他的不安，急煎煎地亲吻起她来。
　　她说：“我要你娶那个小妖精。”
　　方栋说道：“我不能，你就是说服了师父，我也不能……”
　　庄重再笑一笑：“为什么不干？你喜欢她。”
　　方栋说道：“我喜欢你了。”
　　庄重冷笑：“我只是你的师母，你别忘了。”
　　方栋说道：“我不配娶她。”
　　庄重狠命推开他：“你不配，她算个什么？她是千斤小姐，金枝玉叶？就算是，也是你的！”
　　方栋说道：“我不能做，我真的不能！”
　　庄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别傻了，我是你的，方家都是你的，你懂不懂？只要我是你的，方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你师父不能顶起门户了，你就是主人，你为什么不做主人？做奴才比做主人更舒服吗？”
　　她的尖尖手指在他的胸前动，让他有些痒，更有些血脉贲张。他说：“我对不起师父……”
　　庄重冷笑：“他也对不起你们，教你们十几年，还不教那秘籍神功，他还是留了一手……”
　　他推开她：“你胡说，你是女人，不懂得师父的心。”
　　庄重悄声而笑：“你懂得他，还是我懂得他？你别自以为是了，他一心要做天下第一，他的心也狠着呢，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文雅的儒者，那就错了。”
　　她轻声说：“不想她了，我要再看到她，一定让她做你的人。我愿意看到她在你的身下呻吟，在你的威风下服服贴贴。没有比那样让我更高兴的了。”
　　她悄悄地笑起来，她一笑，那满嘴如贝的牙齿便闪光，她长得实在太美了。
　　方栋扑倒了她，两人忘了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