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021-05-22 10:59:09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
　　水灵灵、水气、眼含秋水、媚儿似的水汪汪的一双杏眼，都说的是女人。
　　女人是水，柔情似水。
　　男人喜欢女人，喜欢水一般柔媚的女人。
　　很少有人谈女人的血性。
　　李寄宰蛇，说的是女人的血性。
　　某处有毒蛇，为害乡邻，无人敢惹。
　　偏有好事的巫觋进言，说是每年进贡与这毒蛇一个十三、四岁的童女去，便可以保得乡邻再也不受这毒蛇的滋扰。
　　于是，从乡邻直至县衙，把这进贡童贞女儿给毒蛇做为每年端午节日的要务。
　　为了避开丧女之祸，县境内的大户人家都举家迁居，客寓他乡。
　　这一年又正赶上端午节，又该给这毒蛇送童女了，就选中了一个叫李寄的女孩儿。
　　李寄见了县官，向县官要一些糯米团子，在团子里掺些雄黄、毒酒之类，她携剑提筐，直去蛇窟。
　　远远来到这蛇窟之外，便嗅到一股股令人欲呕的腥毒臭气。
　　臭气阵阵逼人，使她一阵阵头晕，但她仍向前行，直至洞口，见这洞黝黑幽深，一眼却望不见底。
　　洞象鼠穴，径直向内，黝黝入地下去了。
　　洞口边有那毒蛇吞噬残剩的人头白骨。
　　李寄见这些死人尸骨，却也不害怕，只是把这些糯米团子一一抛进洞中，给那毒蛇吞吃。
　　过了好久，就听得洞内劈劈啪啪一阵大响，就从洞口卷起一阵阵狂风，便有一条长长的花蟒蛇带雾冲出。
　　这蛇长十余丈，腰身却有水桶般粗细，它恶狠狠扑出，见李寄站在洞外，扑头就吐蛇信，向她喷一阵毒雾。
　　李寄闪身让过，再待它扑来。
　　它再扑向李寄时，因吞吃了那些有雄黄、毒酒的糯米团子，心性自然有些焦躁，又因这毒性在躯体内一阵阵发作，这蛇便更加焦躁、凶猛。
　　它又张大了口，要吞吃李寄。
　　这时，李寄就提剑而剌，一剌剌中毒蛇要害，待它劈头击来蛇尾，又一剑挥去，把毒蛇的蛇尾砍断，让它血如喷涌。
　　这时，毒蛇也知斗不过李寄了，便想回头逃入洞去。
　　李寄怎肯让它逃脱？她身子一纵，剑如飞虹，人去似箭，这一剑便剌在毒蛇的七寸之上。
　　毒蛇死了。
　　李寄看着那洞口边的几具骷髅，心中哀叹。这都是些好人家的女儿，却活活被毒蛇吃掉了。她轻轻叹道：“真是可怜，你们这些女儿家，为什么不喜欢流汗，却偏偏喜欢流血？”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正因为它真实，所以在明清以来的裨史野话之中频频被人写过，记过，赞过。也正因为它真实，所有的正史都不予记载。
　　野史记载它，因为男人们也喜欢女儿的血性。
　　正史不记载它，因为那些位尊人贵的男人不喜欢女儿的血性，他们愿意女人象猫，肥腴的可人的猫。那样他们才更可以放荡些，他们才可以更恣意地凌辱女人。
　　女儿血性，毕竟不同于一般。